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若不是,谈什么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在名利场中哪会允许真情?”
燕洛雪每说一句,秦慕萧的眼神就黯淡一分,但他的嘴唇却挑起,笑道:“你连试都不想试一下?”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让燕洛雪想起了那年初遇他的情景。 当时她根本没记住他是何模样,只是他那眼神令她辛酸,险些落泪,空洞,虚无,绝望,他,只是个孩子!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上前去抚慰那颗孤寂的灵魂。
燕洛雪闭上眼睛,笑了,真是不忍拒绝啊!再说,她怎么敢拒绝,此时秦慕萧就如一个隐在林中的猎豹,微眯着双眼,观察着猎物的反应,只怕她决绝的话一出口,他就会扑上来,咬住你的喉咙。
秦慕萧只觉得此时的燕洛雪格外妩媚,似乎近在眼前,实则离他千山万水,他望着她,等着她给他答案。
“你恐怕不会允许我不试呢!这些天你什么时候让我做主过?”燕洛雪委屈说道,“我啊,只求你手下留情,你对你姐姐可真叫人寒心。”
秦慕萧微微一笑,站起,将燕洛雪揽在怀里,说道:“你怕了?放心,我,不会那样对你;对于你,我只会更狠,我只会掠夺,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不属于南凤国,不属于你父母。”
“真是大男子主义!”燕洛雪嗤之以鼻,“我才不愿这样!”
“大男子主义?你的遣词有时真是奇怪,你说说,大男子主义是什么?”秦慕萧皱起眉头,问道。
“就是男人自以为是天,不给女人自由,认为女子只有服从的份。”燕洛雪没好气的解释。
“难道不应这样?”秦慕萧却一脸理所应当,“你见哪对夫妻不是这样?你娘是你爹的天?”
燕洛雪语塞,这是在古代,是父权社会!她肩膀一垮,有些兴味索然。她不想纠缠此话题,引发她对过往的思念,她问道:“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你不喜欢这里?”秦慕萧反问。
喜欢才怪!但不能失了风度,燕洛雪说:“我喜欢这里,很美,很清静。”
秦慕萧会心一笑,说道:“师公是站在我这边的,师婆迟早都会听师公的,你只要小心我姐姐就行了,她脾气很大,还古怪,很可怕!”
“不会吧?看起来她温柔娴淑,怎么会……哼,你这小人,她这样你还刺激她,你怕她不恨我对不对?”燕洛雪握紧拳头,恨恨问道。
“不下狠药,哪会有效果,我被限制了,不能回京,自然得有人先动,你等着吧,她会去京城的。”秦慕萧说道,脸上掠过一丝阴霾。
有些事还是稀里糊涂的好,有些事明了了,才知是伤疤,是烂疮,是丑陋!燕洛雪心中说道。但,她不会说出来,她的情形也是一样,若有机会,她也会去查,为什么她一出生就被叫做了妖孽。
燕洛雪挑眉,哼了一声,说道:“说来说去,还是利用了我,不过,念在你实话实说,难得难得,本姑娘就大度些,不与你这阴险之人计较了。”
“不知是谁小气,与你无关的话你就信,与你有关的你一律不放在心上,你倒是分得清?“秦慕萧脸色郁郁,看着燕洛雪。
燕洛雪下巴一扬,正要反驳,“黄儿”飞了来,在枝头跳来跃去,很是欢快。她不由笑道:“这小鸟明明黄绿色相间,绿色还偏多些,为何叫它‘黄儿’,‘黄儿,黄儿’就好像是皇帝在叫儿子,好别扭,这名字是谁取的?”
燕洛雪扭头,笑声卡在喉咙里。秦慕萧脸色难看,恶狠狠抿唇瞪着她。
好吓人!燕洛雪不知他为何说翻脸就翻脸,却知危险就在眼前,她作势就要跳下树屋,但是却快不过秦慕萧。秦慕萧抓住她的裙摆,扯回她,将她抵在树屋墙壁,咬住了她的唇,狠狠蹂躏。她慌乱一团,她拼命挣扎,终于,让秦慕萧抬了头,燕洛雪泫然欲泣,吼叫:“你发什么神经!”
秦慕萧将她搂在怀里,又低头轻吻她,吻她的泪,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耳垂儿,她吓坏了,不敢动,任他欲索欲求。她知道她该制止他,可是她出不了声,她的心在发狂,在沉沦,一个声音在心底对她说:“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
“庄主,庄主!”树下传来周善文急切的声音。他,来的正是时候!
燕洛雪从幻觉中清醒,推打着秦慕萧。秦慕萧用手指轻抚着燕洛雪微微肿胀的红唇,喘息着,低声说:“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把我们这顿饭彻底煮熟?”
燕洛雪脸更红,忙摇头。秦慕萧在她唇上又一吻,问道:“你确定?”
燕洛雪忙不迭的点头,就是不敢说话,她怕她一张口,就会泄露自己的情欲。
“果然是懦夫!”秦慕萧叹了口气,“那你以后要管好你这张小嘴儿,不许再胡说八道!”
她哪有胡说八道?真是冤枉!一只鸟的名字而已,他怎么那么大反应!这件事真是奇怪。
燕洛雪没有深思下去,秦慕萧为她拢了拢头发,理了理衣衫,抱她飞下树屋。
周善文跪倒,说道:“庄主!鸣蝉她中了毒!”
第十九章 不择手段暗试探
鸣蝉中了毒!燕洛雪的脑子好似炸开了一个闷雷,她更晕了,怎么会?周善文心急火燎,绝非是开玩笑。那,是有人下毒,还是无意间倒霉?
燕洛雪本能地看向秦慕萧,秦慕萧的神情有些冷,但很镇定,他说道:“不会有事,你放心,起来吧。”
三人迅速回到秦慕萧所在房中,鸣蝉躺在外间床上,脸色呈现惨白之色,嘴角有一丝血迹,昏迷未醒。
秦慕萧并未去为鸣蝉诊脉,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看着鸣蝉。燕洛雪顺着他的视线,见他盯着鸣蝉嘴角,她拿出一方帕子,上前,小心擦拭,然后递给秦慕萧,秦慕萧接过,凑近鼻尖,略闻了下,然后问道:“善文兄,你发现鸣蝉时,她是什么样子?”
周善文说:“属下想找庄主,走至窗下,就听到她连声呻吟喊痛,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就闯进去,她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满脸是汗。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中毒了,然后就昏了过去。”
“当时没有别人在场?”秦慕萧又问。
“没有!只她一人在屋。”周善文说着,把疑惑目光投向燕洛雪。
燕洛雪皱眉,心想,这真是荒谬!看她干什么?她和鸣蝉相处几天了,都可说是贴心朋友了,她会给她下毒?动动脑子!
秦慕萧却并没有看燕洛雪,他神情显得很疲倦,说道:“此毒唤作……”
“此毒唤作‘离人心上秋’”一道娇柔声音在门边响起,秋月怜身穿一身湖蓝色软罗衣裙,俏生生倚在门边,嘴角含笑,仿佛刚才的满脸愁苦只是燕洛雪的眼花。
“阿萧,你果然还记得这‘离人心上秋’,伤离别,心欲碎,你可知当年你决意离开,我的心就如同萧瑟秋天。”秋月怜说着伤情话,眼波却笑盈盈划过燕洛雪。
“姐姐何必旧事重提,当年你伤心难过,可服了这‘离人心上秋’,受锥心之痛的却是我,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多谢姐姐当时慷慨相救。可是,姐姐你恼我就冲我来,何必对鸣蝉下手,她不过是一个侍女。”秦慕萧坐在椅子上,冷冷说道。
“侍女?侍女怎么了?我想成为你的侍女还都不行呢!”秋月怜走近鸣蝉,“她五岁就在你身边了,她真是好命。”
秦慕萧眉头紧皱,周善文神情焦急,燕洛雪心中气恼,“秋月怜,你这样痴缠,只会让秦慕萧更厌烦,而且,鸣蝉何其无辜!”
真亏她做得出!目的呢?指责秦慕萧令她心碎?还是展示她非凡手段,折磨秦慕萧?人,不可貌相!秋月怜一幅花容月貌,而且娇娇怯怯,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阴毒之人。她,一定是被秦慕萧这剂狠药刺激了,才会如此不顾情理!
对,一定是这样!秦慕萧的手段也是很怪异的。其情可悯!其情可悯!她能现身,是来相助的吧。
燕洛雪着急,怎么都干耗着,鸣蝉在受苦呢,快点解毒啊!燕洛雪看秋月怜,秋月怜看秦慕萧,秦慕萧无语漠视。
真是!还是她来吧,燕洛雪假意咳了一声,说道:“秋姐姐,洛雪知道秋姐姐是师婆的高足,这‘离人心上秋’你能解吧?”
秋月怜笑了一声,说道:“雪儿妹妹不知,这剂药是我配的,我就解不了了,需别人才行。”
唉,还卖关子!燕洛雪正要张口相求,却听一声呻吟,鸣蝉醒了。她忙过去,叫道:“鸣蝉,鸣蝉,你怎样?”
鸣蝉不答,鼻尖,额头渐渐渗出汗珠,显然忍着极大疼痛。这样的痛,秦慕萧受过?燕洛雪看看秦慕萧,秦慕萧眼望着窗外,手已握成拳头。周善文已顾不得男女大防,上前抱起鸣蝉,让鸣蝉靠在他怀里,说道:“鸣蝉,你再忍忍,庄主一定会救你的。”
鸣蝉摇头,泪珠滚了出来。她一双泪眼,望着秋月怜。
秋月怜说道:“我说过了,救你之人只有你这个心上人。我是在帮你,周善文与你聚少离多,谁知他会不会一心一意对你?”
她怎么越看越糊涂?燕洛雪心说周善文与鸣蝉关你秋月怜什么事啊?难道你已经走火入魔,见不得别人恩爱了?
周善文也糊涂了,问道:“鸣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鸣蝉勉强虚弱开口,“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你不要怪秋姑娘,她没有逼我,是我同意吃的,我也想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这又是唱的哪出?鸣蝉啊鸣蝉,你昨夜不还是对周善文十二分的满意?
周善文不明就里,愣愣问道:“试我心意?你想让我怎样?”
“真是胡闹!”秦慕萧生气站起,“你知不知道善文兄他修炼功夫到了最紧要关头,此时大量失血会让他大损功力,重新修习也再难达到鼎盛境界,若早知如此,我,我就不……”
燕洛雪见鸣蝉忍着痛,又受秦慕萧斥责,格外不忍,问道:“‘离人心上秋’是什么毒?怎么解?难道非周善文不行?怎么这么怪?”
“雪儿妹妹!我来告诉你好了。”秋月怜伸手来拉洛雪,秦慕萧却将她二人隔开。
秋月怜摇头微笑,说道:“其实也不是非他不可,只要是未破身的男女都可,这里,我是配药人,不行,剩下的当然就只有他了。对吧,阿萧?”
原来如此!还真够变态!
不过,也不是非周善文不可。燕洛雪手指着秦慕萧说道:“他练功,你也练功啊?你就不能……”她突然住了口,意识到这实实在在是个非常严肃又是非常敏感的问题。
秋月怜笑容甜腻得有些吓人,她说道:“阿萧和你成亲了,当然不行了。”
秦慕萧黑眸凝视着她,说道:“我是不行,三年前,我中过此毒,就不能再解此毒。”
这是在向她解释吗?燕洛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告诉自己“不在意,不在意!”
燕洛雪挺直腰板,仰起头,给秋月怜一个大大笑容,说道:“他不行,我行。我可以为鸣蝉解毒!”
“夫人!”周善文和鸣蝉叫道,都愣在那里。
秦慕萧脸色更加难看,狠狠瞪了下鸣蝉。而秋月怜脸上缓缓露出了甜蜜微笑。那,是真正开心的笑。燕洛雪明白了,秋月怜是在试探秦慕萧是否真正和她成亲。不过,这手段也太极端了吧。秦慕萧倒真没有看错她,古怪,可怕,真是恰如其分。
这样的人需要教训。燕洛雪笑着走近秦慕萧,主动伸手拉住秦慕萧的手,说道:“这些天我一直病着,所以,阿萧就做了柳下惠。”
“柳下惠?”秦慕萧搂了她,问道。
麻烦!燕洛雪笑着摇头,说道:“就是正人君子,定力非凡,女子坐怀而不乱。”
秦慕萧此时脸上阴暗之色渐去,笑道:“看来我这几日功夫并没有白费,雪儿对夫君甚是满意。只是,要你解毒,我真是不忍,你要受三天皮肉之苦,会很虚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鸣蝉是我在无情山庄的第一个朋友,我怎能见死不救。”燕洛雪脸上露出柔情,目光若春水,望着秦慕萧,实际上,余光是瞟向秋月怜的。
秋月怜却丝毫不在意,看着他们两人大秀恩爱。
燕洛雪羞恼,说道:“此事因你而起,记着,你欠我的情要还,还有这是个教训,做人不能太自私,否则会殃及无辜,会受报应!”
秦慕萧扬眉笑道:“遵命!”
秋月怜终于变了脸色,她看了看他们二人,说了声:“即使是招了报应,我也要他记得我。”
说完,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三天对燕洛雪来说是痛苦的三天,寂寞的三天,忧心忡忡的三天。
这三天她的手腕每天都要被利刃划开,取出她鲜血一碗;这三天,她没有见到秦慕萧,没有看见师公,没有见到秋月怜,连周善文也失去踪影,每日面对的是鸣蝉憔悴的脸和秋婆婆不苟言笑的面容;这三天,她都要吃下秋婆婆熬的“补药”,那苦味真是令人难以下咽。
三天终于过去,她的身体倒没虚弱到卧床不起,只是左手腕内有个伤口,秋婆婆在上面涂了药,还给她缠上了厚厚白色棉纱布。傍晚时分,当面色红润的鸣蝉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竟然看见秋婆婆对她笑,温和说道:“你救了她一命!怜丫头这药非你来解才可,若是周善文,怕会是要了她的命!”
见她大惑不解,秋婆婆说道:“怜丫头加了另外一味药,男子就不能解这毒了。她一个小丫头,整日和我们老家伙在一起,很寂寞,性子都变坏了,她本性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怪她。”
秋婆婆能这样说,并不是有意袒护秋月怜,而是在向她道歉,这或许是因祸得福吧,秋婆婆接受了她这个“入侵者”。
入夜,燕洛雪正要歇息,听见屋外门声响动,她坐起身,只见秦慕萧推开里屋的门,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三天未见,秦慕萧似乎脸上有些风尘,他出谷去了吗?他这样默默无语看她,为什么?
他走到床边坐下,抓起她的手,看那左手手腕,然后轻轻放下,伸手欲解开绳结,燕洛雪缩回手,说道:“别看了,秋婆婆上了药。”
“不行,我给你带了不留疤痕的药,一定要立即敷上,若晚了,效果就不好了。”秦慕萧拽回她的手,将纱布解开。
伤口并不大,只是每天都要取血,伤口并未结痂。秦慕萧取出一个碧绿色玉盒,打开后淡雅香味飘出,他用手指挑了些抹在伤口上,然后用手掌按了一会儿,燕洛雪觉得伤口处有些热,知道秦慕萧在用内力让药尽快发挥效力。
他倒还是很细心嘛!他若总是如此,倒也不错!
哪里知道,她错了,秦慕萧依然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秦慕萧。燕洛雪次日醒来,是在秦慕萧的后背上,他正背着她翻山越岭,早离开了药王谷,根本就没有考虑她失血过多,需要休息。
燕洛雪喊道:“放我下来!”
秦慕萧欣然同意,燕洛雪坐到了地上。她问道:“干什么这么急?我还是病人!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手腕这点小伤还算病?你每日吃了那么多珍贵药材,还病?你既然醒了,就自己走!”秦慕萧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燕洛雪奇怪,昨夜细心体贴的秦慕萧哪儿去了?
“走就走!那你告诉我,我怎么一直没见过师公?你不是说他什么都会告诉我吗?”燕洛雪边走边问。
“他去咸安城给他主子去报信。”秦慕萧讥讽一笑,“你急什么,知不知道又能怎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燕洛雪哼了一声,说道:“他是天机老人,还有主子?他不应该是仙风道骨,远离尘嚣吗?我还想问他‘天机’到底是什么呢。”
“天机不可泄露,再说世上之人,谁能真正看破天机,看破?虚妄罢了。那日在顺安城,你不是说不想知道自己命运吗?怎么又变了?”秦慕萧沉思着问道。
“那时我还没料到你会是如此……”燕洛雪看着秦慕萧眼眸闪着威胁,她止住了话语。
“如此怎的?我让你感到心慌,不确定,对吗?”秦慕萧笑了,“是你让我感到不确定才是,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可曾想过自己究竟要什么。”
燕洛雪沉默了,确实如此。秦慕萧看清了自己,他甚至比她还要了解自己。那又怎样,她一向胸无大志,她一向随遇而安,她这样心无杂陈,她都要忘了那个等着她的人了,这不是很好吗?要她学他算计人?饶了她吧!
他们出了山林,没多久就有无情山庄的人赶着马车接应。但秦慕萧说不回无情山庄,而是要到距离东齐国都城金鹰城不太远的一个名叫慈恩的小镇。
慈恩镇古朴,清幽,虽靠近都城,但位置偏离中心。秦慕萧带着燕洛雪,鸣蝉,周善文来到了一间医馆前。医馆匾额上三个字“济世堂”。
秦慕萧敲门,有人开了门,开门之人竟是秦慕萧的义姐,秋月怜。
秦慕萧神色未变,显然知道秋月怜来此,燕洛雪自然也不能大惊小怪,叫了声“秋姐姐”也跟着进了院子,鸣蝉微微施了一礼,而周善文目不斜视,直接拿了包袱,向一个房间走去,仿佛是轻车熟路。
秦慕萧和燕洛雪在后堂主屋住下,燕洛雪方知秦慕萧是这济世堂的幕后老板。秦慕萧嘱咐洛雪远离秋月怜,不许擅自出济世堂,又叮嘱了鸣蝉几句,就离开了。这一走,又是三天。
这三天,她倒是想远离秋月怜,可秋月怜不远离她。每天都会找她,态度自然,聊些家常,问些无关紧要的。秋月怜言语风趣,人又温柔,与她在一起,真的让人很舒服。若不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燕洛雪真的很想和她成为朋友。
这三天鸣蝉也很粘人,燕洛雪走哪儿她跟哪儿。燕洛雪知道,鸣蝉受秦慕萧指令一是监视她,防止她逃跑,二是保护她,怕秋月怜对她不利,可这紧逼盯人也太令人压抑了吧,尤其是秋月怜在时,鸣蝉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让燕洛雪想对秋月怜进行心理辅导的尝试化为泡影,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老虎不发威,还真就被当成病猫!秦慕萧不在,秋月怜也不看着她,甩开憨憨的鸣蝉应该不在话下吧。
开始行动!
第二十章 用心良苦巧安排
燕洛雪趁鸣蝉出恭之际,藏在了屋中床下。鸣蝉回来见她不在,立刻跑出去到处寻找,而她,从床下钻出,找出了她昨晚偷偷改过的秦慕萧的衣服,穿上,然后用一根紫色荆木簪子将头发简单挽起,一个身着淡紫色镶银边丝质袍服的俊俏公子出现了。只是这小嘴儿,管它呢!她跃上房顶,上街去也!
她出了济世堂,就知道后面有人跟着,秦慕萧真是对她不放心到极点。哼!让你跟!她不走大街,穿小巷,把自己都弄个晕头转向,更何况他人,不一会儿,她真正自由了。她模仿男子方步,优哉游哉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她一入酒馆,就有些后悔,酒馆人虽不多,但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但,已经进来了,现在走更显得突兀。她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叫道:“小二,给我来盘江珧柱。”
小二愣愣答应一声,通传去了,燕洛雪等在那里,忍受众人探寻好奇目光。
菜好久都没上来,燕洛雪有些着急,正想开口催促,却见众人眼光投向门外,更有人低呼:“今怎么了,怎么都这么养眼!”
一个一身艳红色华贵袍衫的异族青年走了进来。那青年二十左右岁,身材魁梧,长相俊朗,高贵中显出随和,优雅处却有轻狂,一双笑眼微眯,嘴角微扬。他环顾店内,目光落在洛雪身上。
燕洛雪愣愣看着他走进,坐在桌旁。燕洛雪心跳加剧,这人怎么有些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燕洛雪突然有落泪的感觉。那双眼睛,和爹爹的眼睛好像!
红衣青年轻佻一笑:“小兄弟认识我?”
“不,不认识。”燕洛雪觉察他的轻浮傲慢,心头如被浇了盆冷水,没了攀亲的念头,头脑清醒了不少。她拱手说道:“在下只是觉得兄台有些像一位熟识之人,并非有意冒犯。”
“好说,好说,小兄弟刚才见我眼露欣喜,能让小兄弟展颜一笑,即便被冒犯也很值得。”红衣青年油腔滑调,一双挑花眼紧盯着燕洛雪的眼睛。
燕洛雪不怒反笑,说道:“既然如此,那能否请尊驾到别处安坐?在下喜欢清静。”
红衣青年笑笑,说道:“我本与人有约,见小兄弟一表人才,却枯坐在此,才过来有意结交,你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尊驾一身贵气,在下不敢高攀,你既然喜欢这里,那在下走好了,告辞!”燕洛雪起身就走,不想和红衣青年纠缠。
哪知红衣青年竟伸手欲抓她,她侧身避过,抬腿向门口奔去,却见周善文站在门口。她下意识看向周围,见二楼楼栏内,身着月白色绸衫的秦慕萧居高临下,手中折扇轻摇,讥讽地看着自己。
阴魂不散!透口气都会遇见鬼!再看红衣青年,正一脸深思,打量着秦慕萧。燕洛雪对周善文喝道:“让开!”
周善文摇头,说道:“别难为属下。”
秦慕萧缓步下楼,走到燕洛雪身边,说道:“果然是洛兄,刚才在雅间听见洛兄声音,才出来一见,你我三日未见,不如木某请客,请到雅间一叙?”
“木?”红衣青年低声叫道,“兄台是?”
“尊驾可是颜兄,在下在雅间恭候多时了。”秦慕萧深施一礼。
燕洛雪知道自己竟无意中打扰了秦慕萧的约会,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木兄与人有约,洛某怎好相扰,我还是……”
秦慕萧拉住她,说道:“木某有事请教洛兄,请吧。”说着,不顾众人目光都落在他牵燕洛雪的手上,举步上楼。
二楼里侧,雅间靠窗,秦慕萧让红衣青年和燕洛雪先进,又回身吩咐周善文在外守候,然后把门紧闭。
燕洛雪看他一脸严肃,一时间也不敢说话。
秦慕萧坐下,说道:“前日接到颜兄手书,约木某前来一会,现在木某在此,不知颜兄有何吩咐?”
红衣青年一指燕洛雪,“她可是你庄中之人。”
秦慕萧微微一笑:“她,是我的新婚夫人。近几日我忙于要事,冷落了她,她便耍了性子,让颜兄见笑了。”
燕洛雪没想到他会当面戳穿她,尤其是又以这种语气,真真有些难堪,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冲红衣青年施了一礼。
红衣青年免不了一番道歉,燕洛雪哼哈答应,感到不胜厌烦,心想秦慕萧约见朋友,要她在旁干什么,莫非这人真的与自己有关?
红衣青年站起正色说道:“久闻无情山庄大名,却不知庄主如此年轻,今日得见,不胜荣幸,请受小王一礼!”
“小王?”燕洛雪一惊,哪国的?这红衣青年一身异族打扮,分明属于北地,难道是北燕国?他姓颜,莫不是姓燕?
秦慕萧起身还礼,目光扫过燕洛雪,带着些许警告。
秦慕萧说道:“四王爷谬赞,木某接管山庄不久,能在江湖上立足,全仗手下一班兄弟,不知四王爷亲来所为何事?”
四王爷说道:“本王欲寻找一人。”
秦慕萧挑眉,示意他说下去,四王爷说道:“本王随北燕特使出访东齐,本意就是来见此人,却不想他失去了踪迹,本王极为忧心。无情山庄耳目遍天下,寻找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不知庄主可否帮忙?”
“四王爷可是要寻找贵国的三皇子?”秦慕萧捏着酒杯,轻声问道。
“正是!”四王爷立刻说道,“想必庄主也知我三皇兄之名,他隐居在东齐,南凤,西秦三国交界处的枫岭,本来三皇兄每年都会有书信传来,不想今年却久无消息,母后心焦,便命我前来探望,谁曾想那里已是人去屋空。”
燕洛雪心里一阵激动,这人要找的不就是她爹爹吗,这四王爷,应该就是她的四叔燕重恩啊。
秦慕萧却不许她发问,他径直问道:“三皇子每年书信何时到?由何人送?又有多少人看到?”
四王爷脸色微变,沉声说道:“送信之人是父皇亲随,四月前冰上骑马,坠入冰窟而死。”
“那信可应是那时送到?”秦慕萧追问。
“是!就在那前后。”四王爷回答,脸色已是一片惨白。燕洛雪也明白了,为何他们的隐居之地会被发现。
三人皆沉默,半晌,秦慕萧说道:“四王爷莫忧。三皇子书信被劫,应是北燕国某人所为,他知南凤国一直遍寻其踪迹,因此便卖了人情给南凤国。南凤国太子凤夜澜得了消息,传给了三皇子的师傅天琴老人,天琴老人托人求助于无情山庄,现在,三皇子已经随天琴老人回了离山。”
“此言当真。”四王爷激动站起。
“王爷若不信,可到咸安城忘忧茶楼,找茶楼的老板,那老板是三皇子的徒弟明嘉诩。”秦慕萧说道,眼睛却盯着燕洛雪的一举一动。
为何不让她和四叔相认?
四王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说道:“无情山庄义薄云天,本王敬佩,庄主既然说三皇兄无事,就一定无事。这是天山雪莲,就送与庄主,全当本王谢礼。”
秦慕萧又看了燕洛雪一眼,眼里有莫名笑意,他摇头,说道:“在下已经收了谢礼,四王爷的就不必了,若无其他事,在下想陪夫人游一游这慈恩古镇,四王爷一路鞍马劳顿,想必也疲乏得很,不如让善文带你去歇息。”
四王爷自然诺诺答应,秦慕萧将他送出雅间,又和周善文说了会儿话,才又回到雅间。
燕洛雪眼圈发红,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既然不让我认四叔,还非让我来这,你是故意气我吗?”
“我气你?是你气我吧?离开我的视线,你就无法无天,今日若不是正撞到我,你还跑了不成?”秦慕萧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问道。
燕洛雪拍掉折扇,说道:“我不过无聊,逗逗鸣蝉,东齐国我又不熟,能去哪儿?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和四叔相认!”
“相认就意味着北燕国知道你的行踪,北燕国知道你的行踪,南凤国随即就会知道,你就危险了,现在,越少人知道你,你就越安全。”秦慕萧用折扇拍拍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说道。
“你说清楚不就行了。”燕洛雪不以为然,“他和我爹是亲兄弟。”
“他们都是皇子,无情最是帝王家!看来你并不知道你爹在北燕国的旧事。”秦慕萧冷笑说道。
“我是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爹的眼睛,四叔的眼睛和我爹的好像。”燕洛雪黯然伤神,眼泪滚了下来。
秦慕萧说道:“你就是不了解我的苦心,你和你爹娘在一起不安全,而分开后,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牵制,你们都会平安!”
秦慕萧伸手擦掉燕洛雪眼泪,说道:“真不知闻名天下的燕重垚怎么会有一个如此爱哭鼻子的女儿?”
燕洛雪推开秦慕萧的手,说道:“那都怪你,我十五年的眼泪加一起也不能有最近多,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才让你揪住不放。”
秦慕萧拉住她的手,说道:“我还觉得是上辈子欠了你,才如此殚精竭虑为你谋划,还落得个费力不讨好。”
“为我谋划?天知道?”燕洛雪抽回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带我游慈恩古镇吗?怎么还不走?”
“你这么泪流满面的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秦慕萧邪邪一笑,“我可不想被人说有断袖之癖。”
“哼,不去就不去,找什么借口。”燕洛雪擦干眼泪,转身出了雅间,秦慕萧自然在后面跟着,出了酒馆,一辆马车在外面候着,鸣蝉就站在旁边。
燕洛雪无言上了车,秦慕萧并没有上车,而是和鸣蝉说了几句话,鸣蝉连连点头。马车带着燕洛雪,回到了济世堂。
燕洛雪进门,秋月怜笑盈盈迎了过来,说道:“雪儿妹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若再不回,有人会吃了我呢。”
谁会吃了她?燕洛雪看着她,她笑嘻嘻望着鸣蝉,说道:“这丫头,如今可恨死我了。”
第二十一章 害人害己酿恶果
秋月怜绵里藏针,燕洛雪怎会不知,但是,确是自己理亏,怨不得别人,她对秋月怜施了一礼,说道:“洛雪胡闹,连累秋姐姐,洛雪在这里赔罪。”
“不敢!鸣丫头,你可看好你这新主子,别一个不见,就赖到我头上,当心我哪日心情不好,再拿你出气!”秋月怜破天荒说了狠话,然后扬长而去。
鸣蝉又愧又气,任燕洛雪百般道歉,始终板着脸。燕洛雪闷闷躺在床上,后悔不该戏弄鸣蝉这个憨厚人,鸣蝉是她在无情山庄的第一个朋友啊,她怎能这么对待她!
她起身出门,想找鸣蝉,鸣蝉却不在,去了哪里?她不再管她了吗?
燕洛雪在院中晃,状似散步,实际上是找鸣蝉,可是却发现鸣蝉真的不在院中。她过去问院门口守门的家院,家院说鸣蝉并未出门。燕洛雪有些着急,又有些害怕,秋月怜的话还在耳畔回响。
可她也不能冒昧去问秋月怜,若是鸣蝉赌气,和她玩儿起了捉迷藏,她去找秋月怜不是自找挨骂吗?鸣蝉能藏到哪呢?燕洛雪前院后院的找,就是没有鸣蝉的踪迹。
她的行为终于引起了秋月怜的注意,秋月怜倚坐在她房间窗沿儿,问道:“你们这对主仆真是有趣,还真玩儿上了瘾,要不要算我一个?”
燕洛雪尴尬一笑,说道:“秋姐姐,这回是鸣蝉逗我呢,你不用管我们。”
秋月怜冷笑一声,“吧嗒”关上了窗。燕洛雪高声叫道:“鸣蝉,你出来吧,我错了,我认输了,你出来吧。”
回应她的只有微风。
怎么办?告诉秦慕萧?他们也不在这啊。
燕洛雪失落,慢慢回自己的房间,也许,鸣蝉实际上已经回来了呢。她推开门,屋内仍是寂寂无声。她失望摇头,却突然听到急促风声,她一蹲身,一只匕首扎在门框上,上面有个纸条,燕洛雪急忙拔下,上面写了几个字:镇南翠竹林。
谁知道她找鸣蝉?秋月怜吗?即使是她,她去兴师问罪又能怎样,不过是受她奚落罢了。燕洛雪将字条放到桌上,用镇纸压住,将那只匕首揣进怀里,戴了一顶纱帽,转身出屋。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她不想和秋月怜撕破脸,秋月怜心里一定很苦,从每日秋月怜和她闲聊时只讲秦慕萧就知道了。
燕洛雪绕到后院,翻墙出了济世堂,确定无人跟随后,向镇南走去,途中,她向人打听,那人却告诉她翠竹林是慈恩镇的禁地,任何人禁止踏入,踏入者死。
一片竹林罢了,能藏着什么秘密,竟还是禁地!燕洛雪带着疑惑,接近了这片竹林,这竹林外围,竟围着高墙,墙体黑暗斑驳,燕洛雪到近前细看,墙上竟有依稀字迹:昔凤国贼首设伏与此,七千齐国将士折戟沉沙。
这竟是古战场遗迹!莫非里面有战死者的鬼魂?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鬼魂哪敢现身!再说,若鸣蝉真的在竹林里,不是更害怕,一定会盼着她快些来呢。
燕洛雪跃上高墙,见高墙内有一间庙宇,庙宇后就是翠色逼人的竹林。她翩然落下,推开庙宇大门,大门摇摇晃晃,竟似要掉下一般,可见这里真是久无人迹。
大门洞开,阳光射进庙内,燕洛雪环顾,见庙内各处布满灰尘,案桌,烛台,还有塑像。这里供奉着谁呢?燕洛雪走近塑像,那塑像真人大小,似乎是个女子。燕洛雪更加奇怪,不是战场吗?怎么竟供奉女子?
燕洛雪从里衣撕下一块布,轻轻拂拭塑像脸上的灰尘,拂着拂着,燕洛雪加快了速度,这女子相貌竟有些熟悉,等到灰尘尽去时,燕洛雪连连后退,感到呼吸困难,那塑像竟然是离山湖中的那个红衣水鬼!
不正因为她,自己才被带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吗?她竟然会在这个荒凉庙宇,静静站立,那眼神,是那么忧伤。
燕洛雪稳了稳心神,重新走近,又看了看香案,香案上有着牌位,燕洛雪拂掉灰尘,见上面写着:珍儿助夫,破敌于此。看来,这立庙之人应是那所谓的凤国贼首了,可是这女子竟然叫珍儿,“珍儿?”燕洛雪心中长叹,这不是她见到秦慕萧之前做的春梦里的名字吗?
燕洛雪不敢再停留,转身出了小庙,向庙后竹林走去,她便走边喊:“鸣蝉!鸣蝉!”
竹叶沙沙,竹林里似乎传出呜咽之声,燕洛雪不再迟疑,径直进入竹林。
她一入竹林,突然觉得脚下沙土流动,她惊得跳起,踏在一杆翠竹之上。这竹林中暗藏玄机,应被人设了阵,难道这就是此地为禁地的原因?难道这阵就无人破解吗?
她仔细观瞧,按照爹爹讲过的阵法一一对照,目前这个应该是常见的八卦阵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北依次顺方排列。八卦阵虽复杂,然而洛雪随明嘉诩演习多次,焉能不会解?洛雪细细查看,也未看出有何不妥,于是看准一有利位置,飞身踏入,这样如果阵动限制燕洛雪,那么此阵不攻自破。然而,没等燕洛雪站稳,脚下沙石流动,周围石碓向她围将过来。
燕洛雪赶紧跃起,石碓似乎有意志一般,相互避开,没有撞在一起。燕洛雪只觉得阵内昏暗如晦,阴气森森,她仰头观看,好似见到了满天星斗,难道变成了北斗七星阵?她定了定神,北斗七星阵首尾相接,只需压制领头处便可破解。她试着用匕首以内力击向一处,只听声如裂帛,石碓转动,匕首击中一竿青竹,竹片四射,耳中却听见一声呻吟。燕洛雪大喜:莫不是鸣蝉?
燕洛雪循着声音,跃了过去,却见一名华服女子倒在地上,并不是鸣蝉。她心中颇失望,但还是忙上前,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进来的?”
问了几句,那女子也没回答,燕洛雪俯下身去,见那女子已经昏了过去。那女子很是美丽,但面色灰暗,发无光泽,衣虽华贵却很脏乱,口唇干裂,也不知被困阵中多久了。应是饿昏了。可这里既没粮也没水,她只得先以她浅浅的内力缓缓输入女子体内,那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哀伤的眼睛啊!她怔怔看着燕洛雪,眼内的绝望犹如一把钩子,勾住了的燕洛雪心弦。燕洛雪说不出话来,任那女子的手摸上了她的面颊。那女子的眼神是迷茫,是惊讶,是恐惧,是旖旎,是苦涩,最后都成了怨毒。
那女子的眸光在燕洛雪脸上流连了很久终于醒悟过来,猛地直起身来,“啪!”甩了燕洛雪一耳光,骂道:“小妖精,以前在梦里气我,现在竟敢真出现在我面前,你不要命了吗?”
她叫她小妖精!她从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这女人竟叫她小妖精!
妖精!这是对燕洛雪最大的污蔑!尤其这话出自一个她刚刚用尽全力救醒的女人之口。燕洛雪气愤,但又不能打回去,只得吼道:“你这恶女人,竟然恩将仇报!”
那女人虽虚弱,却盛气凌人,不甘示弱揪起燕洛雪衣襟,尖声喝道:“大胆!竟敢对本……”她语声戛然而止,眼中慢慢有泪花闪现。
莫名
舞魅君心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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