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和丛林，它不仅仅是年代久远的古董老屋，还是座拥有特制加厚墙壁的石堡。罗拉和她的几个盟友就住在这里。

    “恢复行动，然后原地待命。不许开口说话，不许发出声音。”说完，哈桑把切尔纳推下车，自己也跳了下来。

    切尔纳慢慢起来，看向赛哈依。赛哈依走在最前面，打了打手势，招呼哈桑和切尔纳跟上。

    “别怕，我们只是去接艾尔莎而已，”他侧过头，对切尔纳眨眨眼，“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她的。”

    第86章

    原本安东以为这次去警局谈话和从前样，他只需要坐个十几分钟，被问些例行问题，时间差不了他们就会让他走，还会祝他好运。可这次情况不同，走进问询室，等着他的是两名陌生的探员，而不是他熟悉的那几位警官，他望向艾伯特——这里的副局长，他年的好朋友，对方却隔着百叶窗苦涩地笑，然后移开了目光。

    谈了几句，安东意识到这次恐怕和从前不同，事情没那么好摆平了。卡尔搜集了太对他不利的证据，山杨城的帮派纠纷已经引起了重案局的注意。眼前的两个探员脸严肃，安东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知道提供证据的线人是个吸血鬼，不知他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小时后，安东的律师来了。本来安东以为这场询问很快就会结束，谁知道这些警察竟然把他们拖到了下午。他中午预定了餐厅，下午还约了人打高尔夫……这下全都得取消了。傍晚之后他倒是没什么安排，但他每次都会在维克睡醒之前回去，不知今天还能不能守时。

    今天天亮之前，他已经把赛哈依给的药融进了瓶血液中，亲眼看着维克喝了下去。其实维克很听话，也很识时务，他很清楚自己必须依靠安东才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他不会再轻易生事，安东也不必非得让他失去法术。

    但是，安东忘不了山杨城隧道外的那幕，他的手下被维克命令着自相残杀，他自己也差点作为人质被杀死。

    那次之后，维克既没有辩解，也没有道歉求饶。当时安东还在气头上，他把维克拖回地下，扔进审讯室，抓起条镶嵌了刺钩的短鞭……他的手下常用这个来审讯暴露身份的叛徒。他看了看那东西，又放了下来，换了把普通皮带——这是用来惩罚店里那些不听话的男女“服务员”的，它会让人记住教训，又不至于把场面弄得太惨烈。

    他走近时，维克委顿在地，言不发，左脚上的义肢歪向个扭曲的角度，空荡荡的右袖管拖在地上，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上的木质假体也因跌倒而脱落。

    安东盯着他，咬了咬牙，把皮带丢到了边。他下不去手，只能在心里把这辈子知道的所有脏话都骂了遍。维克连人都不是，这种生物就算被打得遍体鳞伤，只要喂几顿血液就能恢复如初，可安东还是下不去手。

    最后，他把维克拖回了书房，关在地下好几天不理不睬，连血袋都没有送去。维克好歹是施法者，按说他应该有办法抗议甚至逃跑，但他竟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在那。

    今天凌晨，安东终于主动去看了维克。维克因为饥饿而趴在床上，轻声说：“你离我远点，我怕我忍不住攻击你。”

    他的假肢已经被卸掉了，他连路都走不了，没法像其他血族那样跃而起。安东不客气地指出了这点，维克说：“你说得对，我可能根本不会成功，但即使不会成功，我还是可能会攻击你，那是我的本能。你别过来，别让我那么难堪。”

    安东笑笑，把装有血液的酒瓶递给了他，他毫不犹豫地喝光了。之后，他们谁也没再提隧道外的事，反而开始讨论起了未来。关于经营这家店，关于管束被缔约的手下，关于其他帮派势力带来的麻烦……就好像他们之间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似的。

    维克根本不打算去抗争什么，他需要安东，或者说得直接点——他需要安东的势力和钱。本来安东以为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止于此，但最近他想通了。

    正是因为想通了，他才抛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与擅长对付血族的西亚人做了笔交易。

    最终，安东在警局耗了整天，在律师的帮助下，他总算在傍晚之后暂时摆脱了讯问。从那两个探员的态度来看，这件事肯定还没完，下次他们肯定会做准备，会变得难缠。

    现在这时间，西亚人乘坐的飞机应该已经落地了。安东想，他们的生意做得真划算，出的价钱不算，却享受了他手里最安全舒适的条走私偷渡路线。不过，只要他们能够拔除维克仅剩的那点尊严，那这交易也不亏。想到这，安东叫司机再开快点，他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维克的情况了。但愿那枚药剂能令人满意，别叫他做了赔本的生意。

    现在“蓝吻”还没开始营业，外面没有灯箱，也没有安保员，看上去就只是小巷内处普通的地下室入口。走下台阶后，店门也是反锁紧闭的，安东从呼叫器叫人给他开门，等了好几分钟，竟然无人应答。今天安东本来就心烦意乱，这下是雪上加霜……他不耐烦地掏出磁卡，按在感应点上，奇怪的是，大门竟然也毫无反应。

    在司机的提醒下他才发现，门根本就没有锁上。

    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安东悄悄摸出枪，推开门，门前的地板上，赫然倒着具尸体。

    之所以他知道是尸体，是因为那人的全身布满单孔，脑袋也已经被打开了花，显然不可能还活着。再往里走，店内竟然尸骸遍地，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血腥味充满了大大小小的每个房间……司机建议安东离开，但安东摇了摇头。他握紧枪继续向里走，路上他没看到个活人，从妓女到打手，无幸免。

    接近派对厅时，有人从他们背后放冷枪。安东的反应快，运气也好，他身后的司机却被击中了。就在司机倒下时，安东瞄准了拐角处的枪手，射中了对方的胳膊。

    他几步赶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令他吃惊的是，这人是他的手下——那个留着山羊胡的莱特。

    莱特拖着受伤的右臂，向后挣扎摸索，那边躺着具尸体，手里还拿着枪。

    “你是谁的人！”安东几步上去，踩住他的胳膊，用枪指着他。

    莱特看上去并不正常……他竟然在哭，从前安东甚至没见过他咧下嘴。可奇怪的是，尽管他几近崩溃，却仍然拼命想拿到武器，似乎非要杀了安东不可。

    “老板，你不该回来的……”莱特挣扎着，“你不该回来……我们会杀了你的……”

    “你说什么？”

    “他们全死了，可能还有人活着……但他们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