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欧洲所有领辖血族联名拟定的法典，并碰巧知道我们的领主——斯维托夫阁下做过的每件事，那么你会惊讶的发现……他早就足够得到份永世猎杀令了。如果他是个普通贵族，领主和议会肯定会对他下永世猎杀令，但我们这个家族不样……这家族里犯重罪的是领主本人，而且他还干脆消失了。”

    “我听过这件事……”卡尔说，“但罗拉没有正式告诉过我，我以为这只是段传闻。”

    维克笑笑：“因为你的母亲不想让你也参与进来。刚才说到哪里了……总之，领主消失后，家族分成了两派，部分人视斯维托夫为耻辱，宁可放弃他；另部分人则认为不可背弃血裔注定的君主，不可自立为王……这两类人都在不停寻找斯维托夫。很年之后，有些人放弃了，他们不想把永生浪费在这件事上，他们宁可失去家族，去独立生活……而另些人则非常虔诚，他们中有不少已经在寻找中遇险或失踪，但他们直没有放弃。他们并不是对斯维托夫言听计从，他们只是坚守古制，无论斯维托夫是敌是友，他们都必须找到领主……这是他们的信仰。”

    “那么，罗拉她……”

    “我和罗拉并不熟，但我认识她的血族父亲，他就是非常执着于寻找领主的那类。当然，他没有找到……后来他好像不再现身了？”

    卡尔说：“罗拉的父亲因为场意外而去世了。他在人类的战争中被波及到……”

    维克叹口气：“原来如此。有件事，我直很惭愧……或者，应该说是羞愧。我并不十分年长，至少比罗拉的父亲年轻，但我是被斯维托夫直接转化的，所以我的血裔位阶很高，而且我和斯维托夫共处过很长时间……那位切尔纳先生也是。不过，他的年龄比我要小。”

    他以残缺的手掌指向切尔纳，切尔纳继续低头不语。

    卡尔面带疑惑：“我知道切尔纳的身份。不过，这和‘羞愧’有什么关系？”

    “我接触过罗拉的父亲，”维克说，“那时，恐怕你或切尔纳都还没出生……我是说，作为人类的你们。罗拉的父亲以为我也在寻找领主，他和我共处了很久，却不知道我与斯维托夫的关系：其实，我曾是巫术的拥护者，我不希望斯维托夫被其他子民找到。于是，我骗了罗拉的父亲，把他引向了错误的调查方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显然，罗拉和她父亲样想要找到领主，她肯定花了很年打探各种消息，才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卡尔问：“但是……如果我没理解错，现在谁都找不到那个斯维托夫了，对吧？包括您在内。不然您也不会坐在这和我们谈这些。”

    维克说：“是啊。年前，斯维托夫抛下了我。他背叛了我对他的敬爱。离开他之后，我才看清了他内心的黑暗。”

    你才没有，你和他样黑暗。

    切尔纳依旧沉默着，心中却响起冰冷的声音：你并不羞愧，你只是因为被他抛下而愤怒。

    他没法说出口。不是不敢，而是他自知没有立场这样说。

    那声音还对他说：如果维克和斯维托夫样邪恶，那么，我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卡尔刚想再问，维克主动说：“罗拉并没有找错人。现在我也在找斯维托夫，而且我已经查到了点线索。我接触过曾与他共事的巫师，从昔日的情报中，我拼凑出了好几个他可能藏身的地点。近年来，我用安东的人脉慢慢个个排查，基本确定了可能性最大的位置。”

    不仅是卡尔，连切尔纳也吃了惊，刚才维克可没提起这些。

    维克最后说：“看来我们的目的致，我们都想找到斯维托夫阁下。可惜我身体残缺，安东手下的人也不参与这类事务，所以，我需要你们，你们也需要我提供情报。”

    他看向卡尔：“我想罗拉会愿意接受这次合作的。如果她还有什么疑虑，我可以邀请她亲自来和我详谈次。那么，我们随时保持联络。”说完，他递出几张卡片，分别是安东的私人名片，和“蓝吻”的会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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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谈结束后，安东亲自送两位血族客人回到上层。卡尔走在最前面，暗暗烦恼着该如何和罗拉交差，毕竟她专门叮嘱过不要让切尔纳参与，可现在切尔纳却和维克见了面。罗拉担心维克排斥血秘偶，好在这并没发生，卡尔希望她看在结果不错的份上不要追究手段。

    在卡尔身后，安东又拉住了切尔纳的胳膊，就像刚见面那次样。

    “美人，维克让我转告你，他同意和你做那个交换。”

    留下这句话后，安东转身离开。

    切尔纳没有回答。他跟上了前面的卡尔，两人的手机上有大串未读简讯，全部来自亚修。“蓝吻”靠近地面的部分能打通电话，下面几层就根本没有信号了。亚修联系不到他们，估计会急得团团转，卡尔赶紧给他回了消息，告诉他切顺利。

    亚修在等他们，用不了几分钟，他们就会再见到他。可是切尔纳却开始害怕面对亚修的眼睛。

    安东说，维克同意了那个“交换”。交换的内容很简单切尔纳不能对任何人说出维克的身份，不能说出他与当年那间福利院的关系，当然不能与猎人谈论“蓝吻”里众人类被缔约的情况。

    而维克则承诺，不对任何人提起“巫师谢尔”这个人，就当那人彻底不存在。

    其实别人倒无所谓，切尔纳只是不想让亚修知道。

    不能让他看到“谢尔”的照片，不能让他知道这人是个巫师。

    亚修曾在血腥的福利院前，向浇上油的旧家具丢出火柴。三十年前，他的父亲就在这里。

    亚修曾跳进污秽腥臭的嵌合熔炼法阵，殊不知，他的父亲就是构筑它的施法者之。

    卡尔已经走上了街道，切尔纳却慢吞吞地留在楼梯上，越是向外走，他的脚步就越沉重。

    不能让亚修知道，我收到的命令并不是“杀死房子里的所有人”，而是：杀掉巫师谢尔，以及房子里的所有人。

    不能让他知道，当时我十分乐意前往。

    我经常想象该如何杀死谢尔，如何杀死阿斯伯格……我想象过无数次。

    面对无辜的女人和小孩，也许我动摇了，也许我想逃走，但回想起撕开谢尔的喉咙时，我却从未后悔过。

    亚修，我并非无所知。

    我并非无罪。

    第53章

    得知切尔纳见到了维克，罗拉大发雷霆，她叫卡尔跪下，因为如果卡尔不跪下，她就打不到他的脸。

    等卡尔跪好后，她扬起手刚要打，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刚在家日本人开的小店里做了花样指甲，于是她放下手，随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