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不过他没有喝止手下，只是等着卡尔继续说。

    山羊胡也蹲下来，按住了卡尔的腰，卡尔脸惊恐地说：“我是个血族！我是吸血鬼！我是吸血鬼！”

    安东噗地笑了出来：“那我还是范海辛呢。”

    光头扯下卡尔的裤子时，突然听到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他定睛看，茶几上金发青年的双手撑在身侧……可刚才它们明明是被铐住的！

    卡尔翻身起了起来，光头和山羊胡下意识想扑住他，却被重重被甩在了地上。安东愣住了，保镖们拔枪的动作都慢了几秒，卡尔抬起挂着手铐的两只手，中间的链条已经被挣断了，他的眼睛短暂地变成鲜红色，微张的嘴巴里露出了獠牙。

    店长和保镖们好像被按了定格键，卡尔也言不发。他成功撕断了手铐链条，手腕上因此被压出了血痕，他盯着快速复原的双腕皮肤，绝望地想：这下完了，罗拉的想保守的秘密个都保不住了。

    第52章

    半小时后，安东专门开了间套房当做临时会议室。维克与安东分别坐在长桌两端，桌子两侧是切尔纳，卡尔，以及三五个人类保镖，如果有外人看到，定以为这里在进行什么商业谈判。

    和山杨城的大数人样，安东也是外来移民。当年，二十岁出头的他已身负命案，和几个过命的兄弟起逃出了国。后来他辗转来到山杨城，花了很年才稳脚跟，这间“蓝吻”既是他的生意，也是他的小王国。

    安东和本地个叫格雷格的帮派人物素来不和。几年前的天，他独自外出，不巧遇上了几个格雷格的手下。那是个几个急于立功的年轻人，他们不想谈判，只想拿安东的命去换奖赏。寡不敌众之下，安东逃进了老城区处废弃的小楼，他正思考该如何联系援兵时，只冰凉而有力的手从身后伸出来，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脚下趔趄，靠在具毫无温度的身体上。“想活命就跟我来。”这是维克对他说的第句话。

    当时他别无他法，只能暂时相信这道黑暗中的影子。维克要求他必须紧紧跟着自己，不得偏离步，安东完全照做了。之后，追杀者也进入了建筑，他们被绞绳绊倒、从活动踏板处跌落、被餐刀钉住手脚、被钢线切断喉管……安东惊讶于这栋破旧的建筑内竟然隐藏了如此之的机关，而自己在那道影子的指引下，没有触动其中任何个。

    机关当然是维克设下的。他用的工具都很简单，效果却非常好，他尽量不杀死闯入者，因为他要留着他们，用来进食。维克的地下室里本来就关着两个形销骨立的人类，加上这次俘获的，就有六个人了。

    安东看到了维克的獠牙，看到了他将牙刺入人类的脖子或手腕，奇怪的是，那时安东并不怎么害怕，原因之也许是这怪物救了他，其次则是因为……这怪物竟然没有右手，没有左脚，左手和右脚也伤痕累累，非常不灵活。

    维克空有血族的力量，却因为肢体残缺而永远失去了灵敏，他只能像蚁狮样挖好陷阱，等猎物落进来，却不能主动出击。不过，他还有个非常强大的能力，那就是血族缔约。

    他会对猎物分三次吸血。第次不会发生什么，第二次之后，猎物如果想逃走，他就能实时感知他们的位置，等到第三次完成后，猎物会完全服从他的命令，如果他命令猎物自戕，即使那些人再不愿意，也只能哭着照做。靠这个方法，他就可以把食物储藏阵子，不用频繁猎食了。但是维克没法把猎物养太久。他的身体很难出去寻找人类食物给猎物吃，而人类总是会死得很快。

    认识安东后，他的这个问题就得到解决了。安东的适应能力总是非常强。他提出了个大胆的建议——他“收养”了这个怪物。安东把维克安置在店里，定期为他寻觅食物，偶尔还会在夜晚陪他出门散散步。他们的猎物分两种，种是“储藏品”，这些人旦被捉进来，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天，他们会作为食物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隔音地下室里，直到死去；而另种猎物则不会失去自由，他们喜欢毫无节制地享用药物和酒精，喜欢意乱情迷，这些人被吸血三次后，缔约会让他们遵守命令，保守秘密，并把人带到“蓝吻”……相应的，这些人也会得到奖励，比如现金报酬、帮派中的权力、随心所欲的性爱……以及各种其他非法娱乐。有些人甚至会自愿参与到这场“长期派对”中。

    维克得到了稳定的生活，安东也了件外人无法想象的武器。依靠维克的缔约，他能将所有手下牢牢控制在手里，保证他们无法背叛。他还可以将这里变成间情报，被缔约又被放归的人们成了绝佳的线人和棋子，会为安东带来山杨城四面八方的讯息。

    当然，面对今天突然出现的客人们，安东并没有坦白这些。当然他也没有刻意隐瞒，因为他不觉得“怪物”是威胁。他并不涉任何黑暗生物的恩恩怨怨，在他看来，血族都是伙的，怪物吃饱喝足就够，和他的事业是两码事。

    即使安东不说，切尔纳也大致明白了“蓝吻”里发生的切，和福利院里发生过的事如出辙。

    维克重复了过去的生活方式：蓄奴，与人类合作，各自分割利益。维克需要生存，还需要喂养不能行动的威廉，也许他这么做都是有情可原的……但切尔纳还是没法认同所见所感的切。

    也许问题不在维克，而在自己。切尔纳想象过无数种过去，偏偏就是没想象过自己是奴隶主中的员。当年的切尔纳，也许是今天他最憎恶的那种东西。

    因为切尔纳直沉默着，交涉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卡尔身上。“秘密调查”已经不成立了，他只好坦白来意，说起了母亲罗拉的名字，没想到维克真的还记得她。

    “你说罗拉，我就明白她的目的了，”维克轻笑，“她和她的父亲样。”

    “这是什么意思？”卡尔问。

    “孩子，你听说过我们这支血裔的过去吗？”

    “您是指这段故事吗……我们曾经是支领辖贵族，因为领主抛弃了子民，还与奥术秘盟的巫师同流合污，最后这支血裔成了盘散沙，成了野生血族？”

    卡尔自己就是这支血裔中较为年轻的孩子，他确实已经是野生血族了。被转化时，他身边只有罗拉，没人给他家族身份，他也从前没见过任何长辈，甚至连罗拉都并不是直在他身边。

    维克要继续开口时，安东离开了套间。离开前他们彼此默契地点头，似乎安东不喜欢深入了解黑暗生物的世界。

    “大致来说，就是你说的这样，”维克对卡尔说话时，目光却落在切尔纳身上，“如果你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