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 作者:道德与观察

    不在乎的模样，道：“夫人所谓的好事，晚辈却不大明白，莫非指的是这位化子老兄吗？”

    那黄衫美妇看了他眼，目光便如两根尖针般直刺过来，冷然问道：“小伙子，你能解我眠蜂之毒，想来必非泛泛之辈。你师父是谁？”

    周子峻笑道：“晚辈的师父是练剑的，恐怕和夫人没什么交情。夫人，这位化子老兄被你的蜂儿蛰了，命虽保住腿却瘸了，也算受了教训了。便算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也该饶过他了罢。”

    那黄衫美妇冷冷笑，道：“你知他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

    周子峻道：“却是不知。”转头对那乞丐道：“化子老兄，你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夫人，便赔个礼道个歉，大家握手言和岂不是好？”

    那乞丐涕泪交流，边哭边道：“什么得罪……我……我……我根本不认识她！我好好地往前头村子去讨饭，遇到她，她突然就叫她的蜂儿蛰我！我……我哪里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周子峻怔住，不由转过目光去看那黄衫美妇，后者冷冷地道：“不错，他与我素眜平生，也没什么地方得罪了我。只是谁教他偏生今日遇到了我，偏又碰着我心情不佳。”

    周子峻愕然道：“夫人让毒蜂蛰人只是因为夫人心情不佳？”

    那黄衫美妇淡淡地道：“我心情差，便想杀人。”

    周子峻道：“如你所说，谁若撞上你心情不好，你便要杀谁？”

    那黄衫美妇不语，却显然并没有否认的意思。

    周子峻道：“那若是遇到功夫比夫人高的人，夫人杀不了对方反被对方所杀，那又如何？”

    那黄衫美妇道：“武功比我高的人，未必便杀得了我。”

    周子峻道：“那又为何？哦，是了。夫人并非孤身人，身边有这许畜生助阵，怪不得夫人如此肆意妄为有恃无恐！”

    那黄衫美妇冷冷地道：“你不用拿话讽刺于我。江湖上人人皆知，我眠花夫人的蜂儿向来与我不离左右，便算你年轻，难道竟未听你家长辈提过本夫人的名号吗？”

    周子峻听得“眠花夫人”四字不觉心中惊，饶是他素来胆大，也不由得神色微变。原来周冈曾与徒弟们说起江湖中的能人异士，其中便提到过这眠花夫人。相传她性情怪异，喜怒无常，出入总有毒蜂随行，她那蜂儿乃是西域异种，奇毒无比，中者轻则发狂重则丧命，便是武功高于她之人亦不敢轻易招惹于她。只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与她狭路相逢！

    他神情有异，眠花夫人自是看得清楚，不觉冷冷笑，道：“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号，便当知道我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扯不上道义声名。你嘲我不够光明正大也好，刺我邪门歪道也罢，敢管我的闲事，今日便是你自寻死路！”右手轻轻扬，群蜂鼓噪，嗡声骤烈！

    双双第个惊呼出声，听得她这声，眠花夫人不由顿，“咦”了声，道：“怎么？原来有个小姑娘？哎，小姑娘，你莫怕，出来让我瞧瞧？”说到最后句，声音竟已变得十分温柔。

    双双虽是害怕毒蜂，但听她语声温柔，犹豫了下，终是小心翼翼地从周子峻腰后探出半个头来。眠花夫人瞧着她乌溜溜的双大眼睛，面上不由露出欢喜之色，柔声道：“小姑娘，你别怕，你过来，让夫人好好看看你。”双双不动，她便又道：“我也有个和你般大小的小女儿。呀，你和她长得可真像！你若见了她定很是喜欢，你愿不愿去和她玩玩？”周子峻见她突然转性，虽是貌甚温柔，但心中却仍是感到寒意，下意识地将双双又往自己身边紧了紧。只听双双怯生生地道：“那……那她现在在哪儿？”眠花夫人柔声道：“你过来我这里，我带你去见她。”

    双双尚未回答，周子峻只觉眼前花，条缎带毒蛇般朝双双卷来，他手腕翻长剑出鞘，借力使力，嗤的声将那条缎带荡开，朗声道：“真是抱歉。我这位小妹妹急着回家，恐怕只能辜负夫人厚爱了！”

    眠花夫人脸色寒，尖声道：“哪个问你！”左手挥，数点寒星朝周子峻打来！周子峻挥剑打落暗器，然而再眨眼，眠花夫人赫然已在身前！他大惊之下剑身横，仓促间竟变剑为刀，改刺为斩，截向眠花夫人冲双双伸出的手。眠花夫人冷哼声，右手缎带弹出，在他剑身上撞，周子峻只觉虎口巨震，长剑拿捏不住，但他变招奇快，右手松，剑交左手，顺势疾刺眠花夫人肋下！眠花夫人正伸手去抓双双，倘不收手，便是硬生生将肋下往他剑上送去。眠花夫人向后退，对双双道：“小姑娘，我是怜惜你。你若不过来，等下我的蜂儿可不会似我般认得你！你要死要活？”

    周子峻知她所言非虚，然而明知她性情乖戾，哪里肯把双双给她，正怕双双害怕松手，双双却反手将他抓的紧，大声道：“你心情不好便要杀人，你不是好人！我不跟你走！我也不跟你女儿玩！”

    眠花夫人脸色沉，厉声道：“找死！”右手动，群蜂旋风般地朝周子峻二人扑了过来！

    周子峻：棉花夫人？弹棉花的还是卖棉花的还是种棉花的？少钱斤？

    眠花夫人手挥，群蜂呼呼，主角，卒。

    十二、

    周子峻情急之下不及细想，左手掩住双双头颈，右手挥剑舞出个剑圈，耳边只闻得如雷轰响，却是连眼前什么模样也看不清，剑圈是否舞的密不透风也是顾不上的了。正叫苦间，突听眠花夫人声尖叫，随即耳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蜂鸣之声突然停歇，他心中动，手上却仍不敢停，只听眠花夫人厉声叫道：“是你！”声音中满是怨毒，闻之令人心惊。

    周子峻手上顿，果听况中流的声音道：“你既见得有人中了眠蜂之毒未死，便早该想到是我。”

    眠花夫人厉声狂笑道：“你破誓出谷！哈哈！你竟然破誓出谷！况中流，我只当你要辈子在黄泉谷当缩头乌龟！不想你竟自寻死路！还我女儿命来！”

    周子峻听到这里已知蜂群没了威胁，急忙睁眼，果见身遭地上毒蜂密密麻麻坠了地，望之令人作呕。再看前方眠花夫人双剑齐出，疯了般地攻向况中流，招招尽是不要命的打法。然而况中流身法却轻灵之极，眠花夫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连他的衣角都沾不上。他看便知况中流稳操胜券，心下宽，急忙挥剑将身前的毒蜂扫开，抱起双双跃到那乞丐身边，急道：“化子老兄，你有没有受伤？”却见那化子两眼上翻口吐白沫，竟是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周子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