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看刺刀》（渣攻VS深藏不露实为吃人不吐骨头受） 作者:淮上

    承认了我这顶绿帽子戴结实了吗？那不仅是在给我自己难堪，我那相好的也难堪啊。”

    韩老司令盯着他瞪了半晌，点点头说：“……我本来也觉得，不会是你做的。”

    “靠！那您老人家急吼吼把我叫过来干吗？”

    “因为有人指认是你做的。”韩老司令顿了顿，冷笑起来：“你知道是谁吗？”

    韩越摇摇头：“谁？”

    “——龙、纪、威。”韩老司令字顿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准备周五开v，开v要连三章，算算看得有万字，所以目前在攒文……所以今晚没二了o(gt;﹏l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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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谈判 ...

    韩越听到龙纪威三个字，当时脸色就变了：“操他妈的！老子在青海为了他那个东西忙得团团转，他倒在北京捅我刀子！是我干的？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他亲眼见着了？”

    “你回来的前天，龙纪威手下的人把赵廷从医院带走了，从此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从那天到昨天赵廷直没消息，今天早上的时候公安那边就放出话来，说是赵廷指认了你手下的个警卫小徐，说他看到了凶手的脸。联系下你去青岛前当众说要弄死赵廷的事情，很容易让人怀疑到你头上。”

    “那帮办案的是吃干饭的？赵廷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

    “你听我说完。龙纪威当年就得罪了好几个元勋家族的人，他这次醒来之前我就想到，最近我们家风头太盛，定会成为他的首要目标。果然他回北京之后就开始对韩强发难，”韩老司令低声叹了口气：“本来也是，我是不支持你妈非要把韩强顶到那个位置上去的，时机太不凑巧了。龙纪威当年就是从军需部门起家，那个位置对他来说太敏感……何况你哥哥，他也确实没干什么好事。”

    韩越想起进门时看到司令夫人和大嫂的肉麻样子，嘴角抽了抽——果然不是为了他。

    “其实我相信赵廷的事不是你干的，就算是你干的，也惹不出什么风波来，毕竟赵廷只是个没身家没背景的商人，我们家稍微安抚下也就完事了。”韩老司令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不大自然，老将军清正刚直了辈子，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是个味儿，“——但是现在情况不同，韩强进去军需处的事情是你找人安排的，而你又出了赵廷这么个漏子，所以你们两边就同时起火了。”

    事情都是这样的，韩强如果在高位上干得好，那么就算韩越出了赵廷这么档子事，也牵扯不上他；如果韩越跟赵廷的事情八竿子扯不上关系，那么就算韩强在那个位置上干得团糟，冲着韩越的面子也没人敢随便动韩强。

    但是现在韩强在军需处搞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韩越又跟赵廷被砍的事情扯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韩家这样位高权重的位置，本来就应该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偏偏两个儿子同时出了岔子，怪不得韩老司令着急上火。

    这要是平常，岔子出了也就出了，当年韩强撞死两个人的时候社会舆论这么大都过去了，没道理因为个赵廷就闹出大风大浪来。要知道韩家毕竟是条大船，祖父辈是开国元勋，父辈是老辈将军，这可是响当当的戎马世家，般人轻易动不得。

    然而眼下的情况又比不往常，试图在这条大船上凿个口子的不是般人，是龙纪威。

    龙纪威眼下在北京的分量前所未有的重，甚至比他两年前睡过去之前还重。尤其是这段时间，就算所有世家门阀的老人们都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也不得不跟着嗯嗯几声当捧场。

    韩老司令跟这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儿子解释了下利害关系，叹了口气说：“你大哥的能力般，位置本来就不大牢靠，恐怕只要龙纪威出手，搞掉他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你大哥暂时还不值得他亲自动手，我又是个即将退居二线的老头子，真正要对付个家族，首先就要对付这个家族的有生力量。”

    “有生力量？”韩越愣了下，“——我？”

    韩老司令沉默不语。

    “这个预感我有。”韩越爽快的道，“这两年我确实升得太快了，明年又要升副厅级。我那天把跟咱们交好的几家人都排在起数了遍，发现没人冲得这样快，我成出头的椽子了。要说大哥被龙纪威盯上这档子事情，搞不好还是因为我才惹出来的。”

    韩老司令大概觉得这样对二儿子不大公平，忍不住劝道：“你也别……”

    “没关系，反正都是家人，笔写不出两个韩字。只要保存了有生力量，等过了这关，以后不论如何都是能翻身的。”韩越顿了顿，说：“明天我就去上边说放弃明年升副厅级的计划，最近确实要低调点。只要我下去了，龙纪威应该没兴趣在大哥身上浪费时间。”

    韩老司令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不过就是……有点委屈你。”

    韩越笑起来，说：“跟自己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

    韩老司令心里清楚，本来韩越就不同意安排老大进军需部门的事情，是司令夫人意要求他才勉强答应的。眼下韩强在军需部门搞得乌烟瘴气，不仅仅给他老子丢了脸，也弄得韩越很难做人。

    韩越明年升副厅级的事情本来是去年就开始计划的，但是韩强在总军需处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为了躲避龙纪威的锋头，也为了让韩家不太显眼，韩越不得不暂时搁置这项计划。

    司令夫人向宠爱老大，凡事都首先为这个啃老的大儿子打算。虽然天下父母心都是偏的，但是这样做对二儿子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韩老司令脸上难得露出不忍的神情，又低声劝了句：“韩越，爸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家，不过你没事也得为自己想想……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个家都不成，上次我说给你置个院子结婚你都不要，那份儿家产本来就该是你的啊！……当然了，父母不是在催你结婚，我跟你妈都是黄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了，总希望在活着的时候看到你家庭和睦，安安心心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谁知道刚才还脸大公无私的韩越突然脸板，正儿八经的退后半步，给他父亲鞠了躬。

    “你干什么？”韩老司令吓了跳。

    “爸，我还在青岛的时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给我介绍了个王副市长家的姑娘。”韩越顿了顿，貌似十分哀戚的叹了口气：“据说那姑娘有才有貌还贤良淑德，但是儿子不孝，这辈子是不大想结婚了。”

    韩老司令差点把口水喷出来：“你说什么？不想结婚了？”

    “是的。我已经找到能跟他过辈子的人了。”

    “……”韩老司令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来话，半晌才试探性的问：“……就是那个被你打得胃出血住院的工程师？”

    “我不是故意的！”韩越下子炸了，低声吼道：“我是真喜欢他！”

    作为个父亲，韩老司令从没见过这个桀骜不驯、独立自主的儿子对什么人这么固执，他下子就被韩越的反应给惊住了。

    搞了半天刚才这小子大义凌然的放弃明年升副厅级，原来是为了现在跟父母讲条件——老爷子你看为了韩家我连前途都放弃了，你总不能再为娶妻的事情为难我了吧。

    韩老司令额角抽搐了两下，想拿出家之主的威风来，但是看看长得比自己都高了的儿子，那威风还没鼓起来就下子泄气了，半晌只得叹了口气问：“你倒是想为他不结婚，但是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过辈子呢？两年前你在北京休假结束，回部队的时候耽搁了半个月，人就是那时候被你弄上手的吧？听裴家那孩子说，你当初可是拿着枪把人堵在了家门口，后来那工程师也不是心甘情愿跟你的……”

    “不是心甘情愿又怎么了，只要人还在，以后总能慢慢补回来。再说我这不是在改好吗？”韩越举起只手，像模像样的发誓：“我保证以后再动手打人就天打五雷劈，从今以后定改掉脾气，好好过日子，天天孝顺您二老。”

    韩老司令盯着儿子看了半天，低声问：“——你真心的？”

    “绝对他娘的真心。怎么，您老人家接受不了？不会吧爸！这都什么年代了！社会早就……”

    “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老子接受不了？！”韩老司令声冷哼，声音低了下去：“当年打仗的时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明天的，部队里什么没见过……你这样儿的，哼，太小儿科了。”

    这回换成韩越下子惊住了。

    “能找到真心喜欢的人，那是种福气。但是要说辈子长长久久的过下去，那可就难了。想当年我们军打越南的时候……”韩老司令沉默了下，很久才突然叹了口气，疲惫的道：“你要是真想，就哪天抽个空把人带回来吃顿饭，给我跟你妈也认识认识。总是在外边不见家人，到底不算个事。”

    韩越知道他老子向开放，但是没想到开放到这种程度，顿时大乐：“那行！没问题！您可得先跟我妈打好招呼，这星期天我就把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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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第三滴血 ...

    虽然父子俩谈到很晚，但是那天韩越仍然执意回楚慈家睡。他到家已经深半夜了，卧室里亮着盏橙黄色的小灯，楚慈往里侧卧着，被子从肩膀上滑下来，露出段光洁的后颈。他的身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平静而安稳，让人看就有股温馨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韩越脱了外衣，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上，尽量不压动床垫的躺下来。

    他本来没有睡觉前定要冲澡的习惯，毕竟在部队里帮大男人混着，只要身上不爬老鼠就撑得过去。但是楚慈绝对讲究床铺卫生，上床前定要冲澡，把身上的异味和灰尘都冲得干干净净之后才能睡觉，否则他就跟得了强迫症样全身难受。

    韩越在原则问题上不让步，生活细节上是愿意迁就的。只要晚上回来时楚慈醒着，他定尽量抽完烟之后刷牙，洗完澡之后才上床，免得楚慈大半夜睡不着觉全身发痒。

    但是如果他回来时楚慈已经睡着了，那么洗澡就会把他弄醒。楚慈是个旦惊醒就很难入睡的人，韩越不想弄得他第二天头疼，所以有时脱了外套直接上床，反正楚慈睡着了不知道。

    韩越躺在楚慈身边，看着他耳朵后小块柔嫩的皮肤，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楚慈的头发。在橙黄色的暖光下，柔黑油亮的头发映出软和的微光，就像微凉的绸缎样从粗糙的手指上滑过，挠得人心痒痒。

    窗外映出深夜都市的霓虹灯，窗口半开着，温和的晚风拂动着布艺窗帘。远处隐约传来马路上车辆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里就仿佛潮水般，渐渐的远去了……

    韩越心满意足的凑过去亲了亲楚慈的头发，正准备关灯睡觉，突然楚慈动了动，低声问：“……韩越？”

    韩越只要被叫声名字就觉得很幸福，轻声回了句：“嗯，睡吧。”

    谁知道他还没幸福完，楚慈接下来的话就足以兜头泼他盆冷水：“洗澡了吗？”

    “……不会吧这都几点了！乖，将就下啊。”

    楚慈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拎起枕头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韩越吓了跳：“你上哪儿去？”

    “睡书房。”

    韩越骨碌爬起来：“差不得了啊你！行行行，我去洗澡，洗澡总行了吧。操，大半夜的回来还不给老子上床……”

    韩越边嘀咕着边草草去浴室冲了把，速度快得像打仗，三分钟之内搞定，全身上下带着水珠冲出来。他衣服全在浴室里脱光了，只剩条浴巾围在腰里，身上肌肉精悍结实，腰侧和背部有几道暗暗的弹痕。按理说韩越脱了衣服是非常有料、非常赏心悦目的，偏偏楚慈已经背过身去躺下了，连正眼都没给。

    韩越迅速爬到床上去，连人带被子把楚慈往怀里抱，问：“这下行了吧？”

    楚慈紧紧闭着眼睛，言不发。

    “就你事。”韩越嘀咕了句，又笑起来，低声说：“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今天跟我爸说起你，他叫我把你带回家看看，就这个星期天，你看怎么样？”

    楚慈有刹那间什么反应都没有，紧接着猛地睁开眼睛。

    韩越从身后抱着他，当然看不见他脸上什么表情，只见他半天不动，还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句：“啊，怎么样？这个星期天跟我回趟家吧？我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老大跟他媳妇都在，没外人。”

    楚慈沉默了很久，久到韩越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才听他低声说：“好。”

    “……啊？同意啦？”韩越大喜过望，“同意去见我家老爷子啦？”

    楚慈伸手啪的声关上灯，明显不想再说个字。这拒绝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韩越的好心情，他摸黑在楚慈脸上亲了口，愉快的说：“行，睡觉！”

    卧室里片黑暗，静寂犹如潮水般汹涌而入。黑夜犹如长河般，远远传来马路上车辆驶过的声音，仿佛河岸飘渺的微光样朦胧不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慈睁开眼睛，盯着黑暗中某片看不见的灰尘，安静了很久很久。

    韩越对楚慈跟他回家的事情感到很愉悦，导致他连续几天都心情不错。这罕见的好心情甚至让他那帮狐朋狗友都深感诧异。

    星期六那天晚上裴志打电话来叫韩越出去打牌，没想到被口拒绝了：“不行，我得在家做几个菜。”

    裴志大吃惊：“没菜叫饭店送几个就是了，再不行你带着楚工出来，我请！”

    “晚饭早吃过了，这是明天带我家去的。没办法啊，明天媳妇儿上门见公婆，要表现表现。”

    裴志还来不及思考这跟韩越在家做饭有什么关系，就先被楚慈上韩家做客的事情搞懵了，半晌才问：“……你打算怎么把楚工弄去你家？铐起来绑车上？”

    “去你娘的，老子是土匪吗？上我家这事儿可是人家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他。”

    裴志沉默半晌，才咳了声，喃喃的道：“很好，很好……愿意跟你回家了……那你可要好好对他，凡事都顺着点，别再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的了……”

    韩越刚想反驳说老子也是会改好的，裴志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韩越从小就会自己弄吃的，又天生擅长厨房里的事情，做起饭来可唬人了。那天晚上楚慈都上床睡觉了，还能听见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碗筷声，夹杂着各种食物的香气，阵阵勾人的浓香。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看，餐厅桌子上放着四个大食盒：个是各种菇类山珍和猪肉软骨的杂炒，那香菇朵朵肥嫩透亮，软骨已经渗透了汤汁，块块儿鲜脆酥软；个是红烧小山羊腿，这种东西做法很复杂，先炸、再煮、最后红烧，最后出来肉质脆嫩，浓鲜微辣，是种极其难得的家常美味。再个是西安羊肉汤，熬得极浓，汤汁纯白，大骨头里满满的都是骨髓；最后个食盒里是摞葱油饼，采用苏式烙饼那种酥脆千层的做法，烙得金黄油亮，打开就股扑鼻的葱香。

    韩越边换鞋，边说：“待会儿进家门的时候你拎着，就当是你做的。”

    “……为什么？”

    “买的东西不是不好看嘛，老爷子他们又不缺那个，每天要什么东西都直接开了单子让后勤人员去买。两手空空的又不好看，还不如自己弄几个菜带去，又稀罕又贴心。”

    楚慈指着那几个食盒，脸色都僵硬了：“韩越，你当你父母都是傻子，看不出这是他们亲生儿子做的吗？”

    “他们哪看得出来！我从来就没在家做过饭。”韩越本来都伸手去开门了，突然又把门关，转身板着楚慈的下巴亲了口：“宝贝儿，我从生下来到现在，也就伺候过你个！”

    楚慈猛的把他推，韩越也不在意，哈哈笑着拍了拍楚慈的脸。

    司令夫人大早起来就在家里坐立不安，会儿起身看看自己的打扮有没有乱，会儿又去看看餐桌上的摆设还差什么。韩强和他媳妇都被母亲紧张的情绪感染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桌边当隐形人；韩老司令倒是很放得开，到点就端端正正坐在餐桌前，挺直着腰板看报纸。

    “还看什么看！马上人就要上门了，还看！”司令夫人看看大座钟，终于急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不行，我还得给韩越打个电话去。”

    “你就坐下来吧！”韩老司令把她按回椅子上，叹了口气：“你着急也没用，今天这场硬仗迟早会来的。要怪你就去怪你生的好儿子，黄花大闺女看不上，自己搞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强迫人家跟他起搞，真是造……”

    “造孽啊”三个字没说完，个警卫员在外间敲了敲门，低声道：“报告首长，韩副团来了。”

    司令夫人豁然起身，还没迎上前去，就只见韩越哗啦下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看上去竟然还挺高兴。

    个相貌生得相当不错，气质却极稳重的年轻男子跟在后边走进餐厅，错开韩越大概两步远。这人表情淡淡的，眉目却相当俊秀，穿着枪烟蓝的衬衣、黑色西装长裤，打扮得十分正经肃穆，透出股知识分子的书香气儿来。

    虽然他没摆出个笑脸，却也没有失了礼数，进门先对司令夫妇点了点头，又放下手里的个大塑料袋。

    保姆紧赶两步接过来，司令夫人眼神溜，往袋子里扫了眼，只见是几个满满当当的食盒，想必是在家做了菜带过来的。

    不管是岳母看女婿还是婆婆见儿媳，会做饭总是赢得长辈欢心的决定性因素。且不说这菜做得好不好，总之只要会做，就说明这孩子听话懂事，会操持家务。

    可怜司令夫人没想到，楚慈在家基本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非要上赶着做饭的是她那脾气暴躁、位高权重的儿子韩越。

    “那，介绍下啊，这是楚慈，在冶金科研所工作，我们在起有两年了。这是我爸，这是我妈。”韩越指了指韩老司令，又指了指司令夫人，对楚慈说：“叫伯父伯母就行了。”

    楚慈伸手跟司令夫妇分别握了下，沉声道：“韩司令好，韩夫人好。”

    韩越脸色顿时黑了下。

    楚慈是这样的个人，他天生心性就比人稳重，个性极其沉静。良好家教的作用能从个人的眼神、表情、动作和举止上透露出来，楚慈就是个举动风度极好，举手投足都恪守礼仪的典范。

    韩老司令跟他握手说话，就立刻认识到这个年轻人不是个攀附权贵的主儿，十有八九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看他礼貌而疏远的表情，又觉得今天上门来吃饭的事情估计是韩越在厢情愿，这人八成不想来。

    韩老司令叹了口气，难得慈祥的道：“快坐快坐，别着了，千万别拘束。”

    韩越他妈刚才转到厨房里，偷偷检阅食盒里的菜去了。这看不要紧，养尊处优几十年的司令夫人对楚慈的做菜水准惊叹了下，心里顿时亲近了几分。

    她倒不觉得韩越会真跟个男人过辈子，最也就这几年在块处处，该结婚时还是要结婚的。如果他结婚前这几年的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还会做饭，还懂得照顾人，那么是男是女其实都不重要。最等韩越结婚时给他几个钱，打发掉就得了。

    所以司令夫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脸上也带了些慈祥的暖意，微笑着招呼楚慈：“来来，快坐快坐，马上就开饭了。”

    楚慈点点头，沉默不语。

    韩越又指指他大哥夫妇俩，对楚慈笑道：“这是我们家老大韩强，这是我嫂子。我大哥平时不好出门，你大概没见过他。不过他就喜欢跟人打牌，你们八成是有共同话题的。”

    韩强的妻子小若从楚慈进门起，就直偷偷打量这个传说中跟男人混在起的楚慈。对于同性恋这种事她是非常不能理解的，脸上肯定会带出些不以为然的神色。不过她到底是高官家庭出身，毕竟见过世面，就算心里再怎么着，表面上也不会太给人家难堪。韩越介绍她时她稍微起了起身，盈盈微笑着招呼楚慈：“你好！”

    谁知道楚慈却没有回答她，连看都没看她眼。

    从韩越说“这是我们家老大韩强”开始，他的目光就钉在韩强身上，有刹那间他甚至整个人都无法动作，全身肌肉都绷紧得发痛。他甚至无法抬起手，因为血流速度过快而产生的轻微麻痹感从指间弥漫上来，点滴的蚕食心脏。

    他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血流阵阵冲击着大脑，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样的血色，那样触目惊心，他的视线被大片大片染红，甚至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