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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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这次是谁倒霉,不管怎样,反正天塌了有大人们顶着,怎么也轮不到他c心!
“王福顺!”
一听这一声,王福顺赶紧堆着笑脸上前一步,见旁边恰恰是西内苑中赫赫有名的龙鳞渠,便笑问道:“殿下可是要坐船?这龙鳞渠也是到那里的,水上景致最好不过……”
“我只说一句,你就编排出这么一堆来!”李贤见岸边那艘招摇的龙舟,登时苦笑了一声。除非他是疯了,否则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想到去坐皇帝老子的船。这不是送把柄给别人么?站在岸边远眺片刻,那凉风阵阵袭来,他竟是感到有几分y冷,就在这时,肩上便多了一件披风。不消说,也只有王福顺如此眼疾手快了。
这一行人沿路走走停停,时而看看树木花草的情况。时而走进殿阁转悠转悠,竟是和视察一个样——调查虽然应当直扑目的地,但王福顺昨儿个一听李贤地吩咐,就立马把几个心腹内侍带人过去镇场子。据刚刚回报的消息,西内苑西北角上那个小园子的账册都被封了。
虽说怀疑这老虎的出处,但李贤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西内苑中的老虎会无缘无故跑到洛阳城外的山林,毕竟。这年头没有什么封闭运输工具,偷偷运送老虎那么大的东西,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地。然而,当他看到那号称飞禽走兽的内苑珍藏之后,嘴角仍是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这就是号称什么都有的大唐“动物园”?那懒洋洋的家伙是老虎么,怎么像小猫似的;那无精打采的是天竺象么,怎么和半老不死差不多;至于什么白鹤之类地东西就更不像话了,哪里有仙禽的风采!
此时此刻。别说他地脸沉了下来,就连王福顺德脸都黑了。李治不是喜好享乐的君主,这西内苑除了上回流杯殿诗会,还真是没怎么游玩过,饶是如此。前头的舟船殿阁看上去倒还是好好的,怎么这里就偏偏如此破败景象!
管事的内侍从来没想到会忽然招来这么两位惹不起的人物。单单一个王福顺他就已经吃不消了,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沛王。因此,在四道仿佛要喷火的目光下。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很是无奈地说起了此地窘况的原因。而一听根源,李贤不禁和王福顺面面相觑。
兜来转去,此地之所以如此破败,居然是因为他那位彪悍地老妈?
原来,洛阳作为东都是李治登基之后的事了,之前洛阳宫虽说还不至于颓败,但至少也是一副日落西山的景象。珍奇的动物往往都在长安太极宫的御苑之中,不会送到这里来,而动物病地病死的死,也就只剩下这么些了。再加上武后正位中宫之后要向天下表示她这个皇后简朴爱民,更是裁撤了西内苑地用度,而李治对动物兴趣不大,这里就成了如此模样。
当然,账本掌握在王福顺手中,人证也被揪了好几个,那管事也不敢一味把责任往后退,痛哭流涕地自述确实有罪——他把两只老虎作价十万钱给卖了,而且是好几年前的事,虚报了个病死就算完了!至于换回来的钱则是大家分了,按照他地话说,如果不把那两只能吃r的家伙弄出去,那拨下来的用度绝对不够用。
“真是天下奇闻,皇家动物园居然落得如此境地!”
走出园子,李贤驻足低声叨咕了一句,一时忘了此来的目的,认真地考虑起了要一块地皮办
的可能性,如果可能,这门票收入应该不会少,大不好。
“殿下!”
乍听得王福顺这个声音,他才醒悟到自己那颗玩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赶紧打消了那个念头。见王福顺咬牙切齿地走了过来,他便随口问道:“他可提到,那两只老虎卖给了谁?”
“那个混帐,只说是贪图别人给的高价,竟是连个名头都不知道!”王福顺此时着实火冒三丈,倒不是因为这事情和他自己有什么关联,而是因为那管事丢了皇家的脸面,同时胆大包天。偷皇宫里的物事出去倒卖的事情他听说过,但还从没听说过有人卖这些动物换钱的!
“十万钱买两只猛虎,这事情还真是新鲜!”
虽说昨儿个那一遭确实危险,但李贤此刻倒没那么恼火,反而是隐约觉得好笑。随口吩咐王福顺去下禁言令,严查那买主究竟是谁,他便站在龙鳞渠岸边发起了呆。谋算他似乎是不可能,谁也不至于未卜先知,知道他会去凑那份热闹。那么,程伯虎薛丁山苏毓徐嫣然,或者还有阿梨,总归有一个人是别人算计的目标才对。
他绝对不信,花了十万钱的人,会吃饱了没事做把老虎放在山林当中!话说回来,他那老爹的敏锐度也是够高的,几乎是一转念就想到了西内苑饲养的动物,谁敢说他老子没用来着?
追查这事非一日之功,王福顺留下了几个心腹,便陪着李贤往回走,一路上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嘀咕着,似乎是恨不得把那个买主碎尸万段,顺便把那管事骂了个半死。临到最后,他仍是心有余悸地道:“谢天谢地,要是沛王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这非得出大事不可!”
李贤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别说缺胳膊少腿,就是他身上动了一根毛,只怕皇帝老子也不会这么暗地里追查,而是大张旗鼓正儿八经地立案了。要知道,这可是谋害皇子罪不可赦,搞不好就是诛九族的罪名!
果然,当他和王福顺回转贞观殿,向李治报告整一个事件的结果时,他那一向温文仁厚的老爹头一次发了大脾气,说是雷霆大怒也不为过。只是,因为天赋所限,李治的声音离咆哮还有很大差距,但已经足以让熟悉皇帝脾气的王福顺心惊胆战。
作为受害者的李贤反而担当起了劝说者的角色,他把事情归结于西内苑“动物园”那些内侍的不经心,竭力淡化y谋论。这种时候绝对不是火上浇油的好时机,再加上他连是谁筹划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勾当都不知道,自然更没有必要做出一副穷追到底的模样。
正如他所料,到了最后,他的皇帝老爹便恢复了一贯的“仁君”本色,大手一挥便向王福顺吩咐道:“原本盗卖宫中之物乃是死罪,看在他们还能认罪的份上,饶一条活路,发落去做杂役好了。此事勿要宣扬,更不能让宫中起什么流言,贤儿和程伯虎他们几个猎的是山林猛虎,你可明白?”
这么明白的意思若是王福顺不明白,那也就是天底下第一大笨蛋了,因此慌忙应了一声出去安排。而李贤则是得了不痛不痒的几句安慰,正准备告辞退出的时候,李治忽然解下了腰中悬着的玉佩,慨然长叹一声递了过去。
“你能懂得轻重,朕就放心了!”
捏着那仿佛有几分温热的玉佩,李贤站在贞观殿外头足足怔了老半天,最后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他敢肯定,这明面上他老爹似乎是不追究了,但这暗地里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中,怕是卢国公程处默,程伯虎的那位老爹要开始动作了。
就算不是皇帝的旨意,自个的儿子差点丧命在虎爪之下,程处默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他可是程咬金的长子,这天底下能够惹他的人还数不出几个!虽说儿子得了个勇士的名号,但那时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拿什么去和年纪一大把的程老爷子咬金交待!
“查,给我好好的查!”
站在那群高高低低的汉子面前,一向在外头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程处默第一次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目光甚至有些狰狞:“谁能查出名堂,本爵一定报给陛下给他请赏,就是把整个洛阳城翻过来,也得把这件事查清楚!不算陛下的赏赐,只要查出来,本爵还有二十万钱的赏格!”两只老虎引发的风波,目前还只是刚刚开始。
第二百九十三章 … 母后驾到
长安到洛阳,可以先走水路到华y,然后走陆路由潼新安,直至洛阳,全长几百里地。往日巡幸途中,免不了要在各地走走看看,但这一回武后却几乎没有在路上停留一步,除了马车行得慢一点,船开得稳一点,剩余的架势就和急行军似的。
虽说武后随身带了含凉殿的十几个宫人,但随侍马车上的却只有阿箩一个。此时,见武后的脸色苍白,手中却仍旧紧紧抱着那个襁褓,她思忖片刻便上前劝道:“娘娘,这才刚刚坐完月子,明天是否在新安好好歇息一下,养足了精神进洛阳城?我们的行程已经够快了。”
面对如此劝说,武后却什么都没说。阿萝见那嘴角的线条依旧刚硬没有一丝变化,顿时死了心,同时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这母子俩都是要做什么事情就八匹马都追不回的性子,不过,倘若李贤在这里,大约还能巧舌如簧地劝说成功,她就别指望了!
武后低头凝视着襁褓中熟睡的女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柔情。后宫的女人都想要一个儿子,谁都不希望辛辛苦苦十月怀胎产下一个女儿,而只有她,内心中无比渴望能有一个女儿,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这么多年,她终于达成了这个心愿,老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很快便有人前来拉开了车帘,却是r娘诚惶诚恐地站在下头。阿箩见武后兀自在那里端详着孩子,蠕动了一下嘴唇正想开口时,武后却将孩子抱了过来,紧跟着又吩咐道:“剩下这一路就让她和r娘待在一块,不用送过来了!”
等到马车重新起行,阿萝这才松了一口气。先头武后生下李旦的时候,虽说也曾经宠爱非常,却不像这位小公主这般,她还担心有什么不对劲。她正在心里疑神疑鬼,却不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阿芊上次捎回来的信你看过了?”
乍听得这句话。阿箩只觉得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用尽气力方才平息了下去。然而,这又惊又怕的感觉却让她说话结巴了起来,几个字出口不成条理,她干脆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顺溜了一些。
“奴婢不知道阿芊在信上说了那些,当初就拆开看了,奴婢……”
“我又没有怨你,你这么慌张干什么!”武后见阿萝的鼻尖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禁哑然失笑,“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看看阿芊,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竟是把贤儿勾搭上了,哪里像你,好些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说,贤儿好几次要你,你居然都拒绝了?”
这都是平日和李贤在一块时的闺房闲话,阿萝万万没料到这时候会被武后一口揭出来,原本就怦怦直跳的心更是剧烈震颤了两下。她实在没办法确定,武后这一番话是单纯的取笑还是意有所指。虽说她很早就被拨给了李贤,但对于武后地手段自然是了解得透彻。
“弘儿身边有明徽,原本是不用心的。只是,那丫头太过于轻狂,不像你这么稳重,所以我始终不放心,也有把阿芊留着他日给弘儿的念头,谁知道还是贤儿更讨人喜欢。”
武后却仿佛没看见阿萝的面色。竟是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挂在苍白的脸上,却有几分阳光和温馨的气息,冲淡了车厢中略有些僵硬的气氛,仿佛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正在称赞自己能干的儿子,别无他意。
“稳重虽然是好,但该出手地时候还是得出手。贤儿是我的儿子,我对他了解得很,若不是真正动了情,未必就会走最后一步,当初那两姊妹若不是我送的薰香。只怕他还未必肯要。四个儿子里头,看似他最豁达最悠闲。其实最固执最任性,你可别耽误了自己!”
说完这些,武后便挪动了一下身子,惬意地靠在了柔软地垫子上,面上那一缕柔和却渐渐收了起来,声音亦流露出几许冷冽:“要说办事的功夫,贤儿确实是不赖,阿芊虽说跟着我时间长了,但那些井井有条的消息必定是贤儿帮手。我倒没料到,不过就是离开陛下数月的功夫,就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阿萝知道武后提起这话是指徐嫣然的事,心中不禁一突,想要开口又觉得怎么说怎么错,干脆就保持了缄默。而没等她开动脑筋从武后地角度想问题,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她一头撞在车厢上。
“人人都说贤儿怎么风流怎么爱美人,照我看他还不及他哥哥和弟弟!弘儿这个太子至少宠过十来个宫人,就是显儿身边挑选的那些也都成就好事了,可贤儿就是挑嘴,除了贺兰之外竟是没碰过几个。那个徐嫣然不是才女么,若是拿
儿,却也是挺般配的。”
有当母亲的这样编排儿子的么?
倘若说武后最初那通感慨阿萝还有些心结,不敢看作是对自己地鼓励,那么现在她就完完全全明白了——怪不得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竟连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说话也带上了几分李贤的招牌式无赖风格。
武后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她在李治面前从来都是极尽温柔,在宫人内侍面前总是恩威并济,也只有在面对几个亲近的心腹还有李贤时,她方才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女人。至高无上的皇后,举世无双的尊荣,可是,在天下皆重氏族的情况下,她这个姓氏就注定了她没有多少后援,而只能靠皇帝地宠爱维系一切,这走钢丝的感觉别人又如何体会得到?
要看死李治这样一个喜欢东张西望的皇帝,其实谈何容易?
她本想深深叹一口气,但面前的是阿萝,而不是她那个古灵精怪的儿子,因此她只得强行忍住了。接下来的路上,她一直在一封封地看信,除了李贤和阿芊的那些之外,便都是一些朝中的低品官员所写,真正的重臣唯有一个中书令许敬宗。而许敬宗信中所写的内容,却偏偏是她绝对不想看到地。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虽说对于许敬宗地为人深有了解,但是在看到这么一封信的时候,武后依旧有一种大骂的冲动。李义府已经被贬,目前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许敬宗这么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而这个节骨眼上,老家伙居然说什么身体不好,要闭门着国史!信的末尾上还不y不阳地加了那么一番话,仿佛担心别人不知道他有两个孙女似的。
阿嚏——
正在家里赏菊赏酒赏美人的许敬宗冷不丁打了个大喷嚏,掏出帕子使劲擦了一下之后,他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疑惑。不得不说,人越老直觉越灵,比如说这打喷嚏吧,绝对是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可那是谁呢?
终于,在两天之后,许敬宗知道自己背心发凉的原因。作为李治钦点的人选,他和李贤李显兄弟二人站在定鼎门,恭迎大唐皇后的驾到。而当武后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刻,即使是他已经率先拜倒,却也能感受到落在背上那炯炯的目光。
虽然是亲王,但出于对元老重臣的尊崇,李贤落后许敬宗半步,而他身后的则是弟弟周王李显。处在他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许敬宗的脊背抖动了两下,这不禁让他感到一丝奇怪,眼角余光偷偷一瞟,却不是他老妈正在盯着许敬宗看?
车是金根车,马是不带一丝杂色的西域名马,说是白马香车也不为过。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武后的雍容典雅风仪无双。罗纱曳地长裙之外,是深青色和裙子同长的长衣,壁间搭的是同样深青色的帔帛,远远望去却不显得呆板,反而有一种风姿绰约的感觉。
前来迎候的臣子算不得太多——按照李治的要求,他自个不来,原本应该是所有随驾洛阳的官员一起来迎接的,但是,在武后坚持要求俭朴的情况下,能够来的就只剩下了许敬宗并李贤李显两位亲王,外加小狗小猫两三只。而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则是在武后耳提面命的时候少了许多顾忌。
李显惨遭训斥之后,正盼望着老妈对自己的哥哥也依样画葫芦来上这么一回,却只见武后不痛不痒地和李贤说了两句话就转去了许敬宗跟前,顿时大为不忿。想当初他还让李贤照应他,结果倒好,这位哥哥到了洛阳之后反而比以前更忙了,成天不见人。再这么下去,已经被他骗到手的卢照邻就扣下来算了!另外……
李贤当然不知道那边的李显在打什么歪主意,此时此刻,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老妈和许敬宗的眼神交流上。光天化日之下,两人能说的当然就是那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不外乎皇后辛苦许相辛苦之类没营养的勾当,但是,那眼神却着实丰富得紧,几个来回之中颇有点交战的架势,看得他大呼精彩。
仿佛是为了躲避武后犀利的目光,许敬宗忽然侧身一让,把李贤让了上前,旋即笑吟吟地道:“好教皇后娘娘得知,沛王殿下前不久又大出了一回风头,竟是猎得猛虎两只,如今整个洛阳城都在传唱殿下勇名!”
许敬宗,你给我记着!
虽说这事迟早都要和老妈交待,但被许敬宗这时候拎出来,李贤仍然感到心中一阵不忿,自是凶狠地瞪了老狐狸一眼,旋即换上了一幅灿烂的笑颜。
第二百九十四章 … 奉母命勾搭?
虎英雄……
饶是武后见惯了李贤招惹出来的事情,此时此刻端详着儿子也不禁哑然失笑,但笑过之后便登时脸色一沉。虽说自个的儿子如今好端端地站在面前,但若是那时候有一点闪失,结果便是非同小可,那畜牲可不通人性,更不认识什么尊贵不尊贵!
刚才许敬宗在人前炫耀了那么一出,她却不好当面相问,如今进了宫见了皇帝丈夫,她少不得把李贤揪过来好好盘问。见对面那双眼睛眼神闪烁,她更是坚定了心中的念头。不消说,这事情决计不简单。
此时此刻,李贤着实有一种如“站”针毡的感觉。老妈火辣辣的目光也就算了,偏偏阿萝也在那里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寻找他身上是否少了什么东西似的。没奈何之下,他干咳一声便将那天的情形娓娓道来。这一次却少了几分艺术加工,多了几分真实。就连这许多天内外调查的勾当,他也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享受万人膜拜的尊贵,这平日思考问题的路子自然是和别人不同。单拿武后来说,那颗玲珑心就是想什么问题都要转三个弯,y谋论更是时时刻刻挂在心头,此时自是不例外。非但如此,她比李治李贤想得更加透彻,竟是完全把事情归结到了敌对势力上,一双凤目中渐渐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辉。
李贤看了看左右,见除了阿萝之外没有别人,思忖片刻便涎着脸笑道:“其实有一件事我瞒着父皇没说,那天和我们一起去打猎的人,还有一个徐嫣然……”
一句话没说完,他便感到武后目光有异,正想补充分说几句的时候,却只见老妈的面色忽然从肃然凝重转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甚至多出了几分戏谑。
“好啊,想不到你连美男计都用上了!徐家原本就不至于翻出什么风浪来。徐嫣然似乎也不是想入宫当娘娘的,这事情就交给你了。贺兰如今对你服服帖帖,就连屈突申若那个人见人怕的丫头也住在了你宅第的道观里头,多上这么一个也不打紧!就当是为你母后我分忧也好,一个区区徐嫣然想必难不倒你!”
李贤原本是打算趁早说出来争取主动,以免武后那灵通的耳目发现了什么,他倒难以分辩,谁能想到转瞬间就多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这么一个落落大方的才女,要说他没有感觉自然不可能。但问题是,他老爹地初步意见似乎是对其不喜,但后续反应还没来呢。否则徐嫣然那天也不会半途溜走免得出风头。
和他那位最喜欢偷嘴的老爹抢女人,他还要命不要?
“母后,这……”
武后哪里会给李贤施展巧舌如簧的主意,当下便笑吟吟地招手示意李贤近前,等他靠近的时候却冷不丁拎住了他的耳朵:“把你全副本事都拿出来。要说吟诗作赋,这天底下还能有几个人能及得上你,还怕不能马到功成?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你父皇也不好说什么!”
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却铁定会有疙瘩!李贤狠狠腹谤了两句,见老妈一副不由分说的模样。只好点了点头。偷眼瞥看旁边的阿箩时,却见这一位正强忍着笑,他不禁多看了两眼,只觉数月不见,她似乎又丰盈了不少,那一身寻常的红白袍服穿在身上,竟是别有情致。
然而,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武后忽然放开了手,狡黠地笑道:“这些天阿萝跟在我身边,到底得心应手,不比那些粗笨地家伙。不如这样,阿萝就暂时跟着我,到时候我再给你另寻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官。”
这一说顿时让李贤心下大骇,开什么玩笑,千辛万苦培养出阿萝这么一个忠心耿耿却又能干的,怎么能让他老妈夺了去?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赶紧推辞道:“母后。阿箩跟了我这么多年,情分非常。母后若是要借人随时说一声就行,可这另委他人就不必了,我早就习惯了阿箩在身边,换一个人未必睡得踏实!”
“呵呵,阿萝,如何,贤儿果然是舍不得你地!”
武后此时心情大好,笑过之后便戏谑地瞥了阿萝一眼,见其面上掩不住的欢喜,心中不觉有些唏嘘。人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偏偏她这个儿子奇怪得很,美女连番送去却少有沾手。贺兰烟倒算了,毕竟妩媚绝色,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可阿萝这样并非顶尖姿色的也能够如此流连,所谓重情分便是如此了。
她原本就是心志极坚的人,那一丝唏嘘转眼即过,没有在心头留
痕迹。招手唤过阿箩,她竟是褪下了手中一个翡翠在了阿萝的手上,旋即在她地臂上轻轻拍了拍,面上露出了郑而重之的表情。
“虽说我曾经对你说过一次,但这回还是要再嘱咐一遍,你是贤儿的人,替我看顾好他,看好他身边其他的人,明白么?”
阿萝并非没有见过贵重物件的人,但是,从堂堂皇后手上亲自褪下来的镯子,珍贵暂且不提,这意义便非同小可。当下她立刻跪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皇后娘娘放心,奴婢今生今世随侍殿下左右,定不会让他有任何损伤。”
这话说地……难道他李贤是豆腐渣做的么?
尽管心里这么嘀咕了一句,但李贤更多的还是感到一丝深深的悸动——不管怎么说,直至现在,武后一直都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当然,他同样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只希望这母慈子孝的格局,能够永远延续下去……
阿萝回来了,阿芊居然没走!
回到庄敬殿,见阿芊犹如主人一般迎了上来,殷勤地干着往日那点事情,李贤不禁万分奇怪,但更多的还是心虚。他当然不知道两人地那点“j情”早就让武后和阿萝知道了,那股子别扭劲就别提了。懒洋洋地往里头走的时候,他忽然百无聊赖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别是这两个万里挑一的能干女人全都归了他李贤使用吧?
然而,他这个偶然的想法毕竟是无稽之谈,当天夜里,经历了一次交换的人事便再次恢复了原状。阿芊在回武后那里之前,拉着阿萝足足在小房间里说了大半个时辰的悄悄话,临走前还不忘召集庄敬殿上下的宫人内侍严厉训了一番话,那样子比李贤这个主人还主人。
阿芊这一走,李贤便咬死了久别重逢这四个字,愣是只让阿萝伺候着洗浴。而阿箩没奈何地答应之后,冷不丁看到那么几个捧着衣物和各色用具,却一声不敢吭的侍女,心头忽然有一些异样。她往日管束众人的时候向来宽和,那些宫人都敢和她玩笑,阿芊的手段却大不相同,似乎比她厉害得多。
心下一转,阿萝便示意众人把东西送了进去,等她们退出之后方才亲自入内。拿了一条浴巾来到屏风后头,她便看见李贤没个正经地趴在浴桶边缘盯着她地脸上直瞧,面对这情景,她顿时没好气地把浴巾直接扔在了他脸上,又轻轻啐了一口。
“看什么看,以前没看过么?”
虽说以前阿萝便常常没大没小的,但此时此刻,李贤手忙脚乱地把那浴巾抓下来,心中却犯起了嘀咕——难不成,只要是跟着他那位老妈久了地人,都会变得更加彪悍么?看来以后真得注意,那什么交换心腹的勾当再也不能做了!
屏风后头水气蒸腾,阿萝一点一点地为李贤擦洗过后背前胸之后,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阿芊这些天可曾做过这种事?”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由于心中有鬼,李贤本能地警惕了起来。无奈此时阿萝正在他身后,他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脸色,因此只能小心翼翼地答道,“她怎么说都是母后的人,这种事情自然是……”
“这种鬼话说给谁听呢!”
阿萝终于忍不住了,想当初她看到阿芊那封信的时候,心头就气得不轻。这李贤往日倒是正经,勾搭他的侍女也不知有多少,就没见有几个上手的。偏偏阿芊才过去服侍了几天,居然就勾搭成j了!知道这事情武后并无异议,她昔日也蒙受了阿芊诸多照顾,因此并不敢二话,但心中这疙瘩却着实不少。
“你都把人家吃抹干净了,她服侍你洗浴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噌!李贤一惊之下,几乎本能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一下子带起无限水花。阿箩猝不及防下,身上自是被溅湿了好几处,那一层轻纱原本就若隐若现地显露出诸般妙处,如今就更是春光毕露了。气急败坏的她立刻狠狠瞪了李贤一眼,旋即又心软了下来,但仍是气鼓鼓地冷哼一声道:“阿芊早就写信告诉娘娘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她真那么大胆子!”
李贤这才觉得自己过于激动,讪讪地坐下之后,心头便有些郁闷。难道说,这阿芊那天晚上的举动乃是奉懿旨勾搭?不可能,这也太离谱了……可若非如此,怎么好好一件事仿佛满城皆知的样子!
第二百九十五章 … 牛鬼蛇神齐登场
观最重资荫,所以与其说科举最重,还不如说门第不不是出身大族或是昔日的功臣子弟,纵有天大的才华也不得施展。所以,真正的不拘一格用人才,倒是如今这位皇帝李治登基以后大力提倡的事。
其实,若不是昔日长孙无忌一党被连根拔起,这朝堂上也不会空出那么多位置,如李义府这样根基不深的人也不至于有挤进中枢的机会。如今李义府固然不在了,但前例犹在,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当宰相的官员不是好官,十年寒窗苦读的寒门学子,谁不想一朝跃上龙门出人头地?
骆宾王王勃寄住在于志宁家,原本是觉得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于家乃是名门,他们却是不折不扣的寒门子弟。然而,老于的惜才作风让他们如沐春风,从长安跟到洛阳,两人就只差没有拜师了。
于志宁学生的学生如今也有在外头当刺史的,除了李弘李贤这种身份特殊的人,还真没几个人敢拜老于当师傅。要知道,就是当今天子,昔日也是老于的徒弟。
而罗处机不比骆宾王王勃,一来是年龄大了,虽说李贤推荐了他,但他还是兴趣不大;二来则是看惯了世情,知道就算自己侥幸中了科举,几十年下来未必能够熬到一身绯服,所以宁可退而求其次。大唐的王府官虽说并不怎么尊贵,名士都只是把它当作上升之阶,但他就奔着那几个职位去了。
此时此刻,李贤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老于家那么好的地方,全天下的读书人就没几个不想在里头待的,没看骆宾王和王勃如今都乐不思蜀么?这位罗处机倒好,居然想要搬出来?
左思右想,他轻咳一声,才想道一句你好好考虑考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对方就忽然站起身来长揖到地,把他到了口边的话堵了回去。
“殿下,我一考三次次次落榜,早就绝了走科举这条路的心思,再加上年岁太大,纵使出仕又如何?几个县的县尉坐下来,只怕我的头发也花白了。再者,就算读书有能耐,未必能够治理好一方土地!殿下此宅既然已成。想必也能开府征辟王府官了,不知可否给我留一个空位?”
咳,小王勃倒还没到手。这罗处机却端的是下手快!李贤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一下微茸地下巴,心里合计着自己那一大串王府官的空缺——沛王府长史的名额早就给许敬宗这个光领俸禄不管事的中书令拿去了,剩余的名额大约还有几十个。当然,他是不奢望真的用人才把这些空缺给填满的。这要是真填满了,大概立刻就会有人跳出来怀疑他图谋不轨。
掰着手指头合计了一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但又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名头,当下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寻个好日子,征辟你为沛王府典签好了。官不大,你可别嫌没前途!”
这虽说是笑话,但罗处机仍是大喜过望地弯腰谢过。旋即竟是开口讨要住处。李贤如今占着整个修文坊,其他的没有,唯有地皮多地是,当下大手一挥,辟出宅子西北角的一个院子给罗处机居住。一切安排完毕,罗处机却不忙着走,而是斟酌着语句问起了老虎的事。
他这事情不说还好,一说之后。李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许敬宗吃饱了没事干率先在武后面前提起什么打虎,他也不至于被埋汰笑话了一通。要说这事情也真是奇怪,程处默这个卢国公动用所有力量,就差点没把洛阳城和周边各地挖地三尺了,可就是没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就算他信这老虎是野生地不是家养的,可他老爹老妈信么?朝廷百官信么?大约相信这种传奇故事的,也只有街头巷尾那些百姓了。
“怎么,你对这件事也有兴趣?”
沛王第一隅是专门为屈突申若和贺兰烟辟出来的道观,名曰太真观。虽说是在王宅之中的,但这地方却不比寻常道观小。里头有沟渠有池塘,有殿阁有花园。竟是五脏俱全。时值秋季,四处环境便显得有些萧瑟,唯有墙角一盆盆李贤专门送来地菊花开得正好,但池塘里的鱼却全都沉了下去,让拿着个钓竿坐在池塘边的贺兰烟气急败坏。
小丫头在钓鱼,屈突申若却手捧一卷书,坐在不远处的草亭中懒洋洋地看着,那目光
书上,而是毫无焦距地盯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心中兀己的勾当。这地方住着确实惬意,没人打扰没人鼓噪,更没人敢絮絮叨叨地提什么嫁人生子,上上下下地人全都当她像神佛似的供着——可再这么下去,别说她这人要生锈了,只怕脑子也非得生锈了不可!
“贺兰!”
“烟儿!”
她一声叫出口的时候,恰恰一个声音同时响起。她抬头一瞧,却是李贤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一把夺过贺兰烟的钓竿,在那里低声嘀咕着什么。虽说知道这一位多半是吊她的胃口,但实在百无聊赖的她也顾不得这么多,扔下书施施然地走上前去。
“什么事这么鬼鬼樂樂的?”
自从和大姊头有过那什么什么,再加上屈突申若和小丫头始终形影不离,李贤就一直用这种方法,间接激人家自个出面。此时听这一问,他自是找到了机会,便把脑袋凑近前去嘀咕了那么一通,当然,他这脑袋还是挨着小丫头比较近,但大姊头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想不到六郎你随便收一个人,居然比卢国公辛辛苦苦好几天还强些!”
屈突申若不比贺兰烟,成日里早起惯了,常常在外头溜达一大圈方才回太真观做功课——这自然不是什么打坐吟诵画符之类地勾当,而是在演武场中和小丫头对练。至于那在外头溜达一大圈的功夫,自然是维持她在夫人里的人脉关系,顺便替东家传话给西家,如此这般而已。所以,程处默最近的暴跳如雷,她早就从程夫人那里听说得一清二楚。
“贺兰,你不是想知道自己如今的武艺怎么样了,今儿个就是最好的机会。带上你的双股剑,我去叫人,大家出城打猎!”
她刻意咬准了打猎这两个字,旋即露出了一个慵懒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动人。而李贤见小丫头在原地犹自发愣,便冷不丁掐了掐她的脸蛋。
“看什么,你不是说,如今这剑术很有长进么?”
贺兰烟虽说心思单纯,却并不傻,见这两人地做派可疑,她眼珠子一转便反问道:“我问你,今天究竟是去打猎还是去打人?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整理装备!”
“打猎,顺便打人!”
李贤笑嘻嘻地丢下了一句话,挤了挤眼睛便出了太真观。以屈突申若的个性,只怕这次叫来地人不在少数,既然如此,他也得去邀几个助拳的才行。走进自己那兵器仓库的时候,他满面笑容忽然无影无踪——从来都只有他算计别人,没有别人算计他的,这一次居然敢有人利用他的盲点干这种勾当,甚至还牵涉到那小子,他若是轻轻放过,他就不是李贤!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半个时辰之内,给我把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屈突仲翔都找过来,就是李敬猷李敬真还有周晓那些个,也给我有多少叫多少!”
跟在后头的张坚韦韬盛允文都被李贤的吩咐给吓了一大跳,这是干什么,难道要打群架么?然而,看着李贤笑眯眯的表情,他们却又打消了这些疑虑,答应一声就分头走了。此时此刻,他们全都忘了一点,那就是这个主儿算计人的时候,也从来都是笑着的。
屈突申若召集娘子军,李贤召集纨绔军团,于是,无数人急急忙忙地往沛王第赶。要是换成了别个相邀,难免会有人心怀鬼胎,但李贤是出了名不管不顾的性子,因此路上行人不过张望一阵便算了,即便定鼎门大街上头清一色都是往修文坊赶的年轻男女。
两边人都到齐了,你眼望我眼望了一会,一群娘子军率先哈哈大笑——自然,那男的一拨人里头,大多都是她们的兄弟,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分道扬鏣来着,想不到这时候竟是全都凑合在一块了。
这其中,身上还裹着纱布的程伯虎最是显眼,而李敬业屈突仲翔则最是神情激昂。上一次的打虎豪举他们没赶上,今儿个怎么也得扳回来不可!
点齐了人马分发好了装备,一群年轻男女便气势汹汹地自天街出了洛阳城。走出定鼎门的时候,守门的军士齐齐打了个寒噤——看这杀气腾腾的架势,似乎绝对不是好事来着!
第二百九十六章 … 秋高气爽,正是寻衅好时节
说秋高气爽,果真一点不假。同样是温度适宜的天天自是多了那么几分爽快,凉风拂面空气清新,尤其是出城走在泥土地上,便会有一种深深吸气的冲动。即使没有那种百花齐放的芬芳,却也是可以比拟踏青的愉快体验。
洛阳乃是景色秀美,河渠众多的宝地,历来关中有灾情,皇帝便会带着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来洛阳就食,便是因为这里运河方便的缘故。此地冬种小麦夏种水稻,如今出得城来,竟还是能看到绿油油的稻田,在这略显萧瑟的季节格外引人注目。
零零散散的农人看到道上那鲜衣怒马的年轻男女,全都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大道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人,自是不怕有人挡了这帮世家子弟的道,只不过,万一这些人踏坏了稻田……怀揣这种想法,便有人很是不安地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觉忧心忡忡。
这一队人虽然气势汹汹浩浩荡荡,但却没人逾越雷池,去旁边的稻田踩着玩——一来有李贤和屈突申若镇着,二来是都惦记着家里的家法——洛阳城郊的稻田除了少数属于百姓之外,大多是皇亲国戚的田,这一脚踏进去,回去非得被教训得哭爹喊娘不可!
虽说人来了这么多,但是对于此行的目的地,除了寥寥数人之外,却没人心里有数。李敬业一路上想方设法向李贤套话,结果非但一句话没问出来,反而还惹了一鼻子灰,倒是程伯虎安分不少,常常伸长脖子往后头张望。不消说,这一回他?
第 6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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