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小六原名叫楚战海，据说当初他爹曾经是名海军战士，最大的愿望jiù shì 让儿子长大后也当海军，在万顷碧波上建功立业。

    世事就这么奇怪，学习成绩最好的陈观，毕业后被分回了老家明水县最偏僻的桐花镇派出所当实习民警，而在学校时醉心于打游戏、泡妞、经常旷课的楚战海却被分到了中原大学中文系学生最向往的中原日报社！还是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其实，楚战海的父母并不是什么大官富商，只是省直部门的普通干部，但人家在省直部门时间长了，见识广懂路数，知道什么时候找、拿什么找、找什么人，加上分配原则jiù shì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楚战海的户口是省城的，理应分配在省城，他父母找来找去就把儿子的工作找到了中原日报社。陈观呢，陈学智两口子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儿子上了四年大学都没到学校看次，别说什么帮儿子找人跑分配了，陈观不分回明水谁分huí qù 啊？

    个寝室同窗四年的同学，那guān xì 铁着呢！

    接到陈观的电话，小六还真的是猛打通电话，把几个分配在省城的同学都约了，吃饭就定在中原日报社下属的越秀大酒店。

    陈观和王萌赶到越秀大酒店的时候，华灯初上，越秀大酒店门口的灯饰流光溢彩，看上去特别漂亮。

    王萌悄悄地告诉陈观，越秀大酒店是省城最高档的酒店之，大厨是粤菜名师，特别贵的。

    陈观微微笑：“看来小六发年底奖金了！今天非好好宰他顿不可！”

    王萌美目往陈观脸上瞭：“我看是好好宰你顿吧？”

    陈观说不可能，上学时大家都知道他穷，从来都是他蹭别人的饭，小六被他宰的次数了去了！不过，那都是小菜，顶也jiù shì 吃碗烩面而已，不值提！

    楚战海早就来了，正在越秀大酒店门口焦急地四下张望呢！

    看见陈观和王萌联袂而来，吓了楚战海跳：乖乖，美女帅哥，这还是原来那个到处勤工俭学找钱儿的陈观么？

    直到陈观走到跟前把抱起楚战海原地转了两圈放下，楚战海才fǎn yīng 过来，看了眼王萌，低声问陈观：“她是谁？别告诉哥说是你马子！”

    陈观就怕同学们把王萌当成自己对象，赶紧低声告诉楚战海，说王萌是省厅的工作人员，算是自己的领导，不敢瞎说，别得罪人！

    没想到，陈观话音刚落，楚战海就仰起头大叫：“禽兽啊，你连美女上司都敢泡！i服了you!”

    陈观气得照着楚战海屁股上jiù shì 脚，结果，就要踢到楚战海屁股上的时候，陈观不得不硬生生地收回了脚。他现在不是过去了，这脚踢下去，楚战海承受不了的！

    楚战海还象在学校样，色狼本性不改，再也不理陈观了，上去就要和王萌握手，嘴里还介绍着：“美女，你好！认识下，楚战海，男，1973年3月出生，身体健康，未婚！”

    王萌被逗得捂着小嘴直笑，根本就不和楚战海握手。

    楚战海倒也洒脱，转身就对陈观说：“这不是哥的菜，哥成全你！小七，便宜你小子了！”

    陈观上大学时个宿舍放了四张高低床，住了七个人，陈观年龄最小，在宿舍里排行小七!

    说笑yī zhèn 儿，楚战海领着陈观就要往饭店里面走，陈观想想会儿见了其他同学就没有机会给楚战海购物券了，把拉住了他，掏出1000元购物券塞到了楚战海裤兜里，说是过年了，算是给家里叔叔阿姨买点年礼！

    楚战海点推辞的意思都没有，相反，伸手就往陈观裤兜里摸，要看看还有没有购物券，有的话，都掏出来，益善。

    陈观赶紧躲开了，说是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他都穷成要饭的了，就这点购物券，还是他省吃俭用半年积攒下来的！

    王萌算是明白了男生们在起的做派了，和女生们截然相反，在边只是偷偷地笑。

    三个人进到饭店包间后，陈观看，已经来了四个人了，有自己个班的王浩、张凤鸣，二班的周鹏、三班的蔡建学。

    同学相见，又是毕业半年后第次相见，又是拥抱、又是开玩笑，热闹的很。

    坐下后，楚战海就说：“还差四个人，二班的刘广、三班的胡东方、四班的张小平。唉，咱九级苦逼啊，满打满算留在省城的就这几个人！”

    这坐下，几个男生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王萌，眼睛不够使了，那样子有点白痴。

    王浩喉咙里咕咕噜噜响了几声，生怕美女xiào huà 他没见过世面，就把矛头转向了楚战海，说楚战海胡说，留在省城的还有女同学呢！既然陈观来了，房间又足够大，为什么不通知女同学？

    楚战海嘿嘿直笑，说女同学都已经名花有主了，这会儿回家过年的回家过年，家在省城的也忙着买衣服买化妆品，等着过年跟着男朋友回家拜见翁姑，就不骚扰人家了。

    王浩说那怎么能行，该骚扰还得骚扰，没听说同学聚会，拆散对是对么？速度的，赶紧打电话通知！

    楚战海摇着头说不能通知，哥几个都正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女同学来了，那还不是小兔乖乖、把门开开么？不行，狼外婆太，小白兔太少，不够哥几个分的！

    王浩说楚战海装，不知道是谁那么贱，在学校时天天门心思泡妞，又是请看电影，又是请吃饭，这些招数都不管用的时候，就勾引人家女孩打联机游戏，游戏升级、感情也升级，害得人家女孩挂科。

    楚战海反唇相讥：“你好？不知道是谁，天天抱着个破提琴，到女生楼下拉《绿岛小夜曲》，骚扰得女生们集体到系办公室投诉！”

    三班的蔡建学也搀和了进来：“楚大记者，求教下：如何能让女孩上床后不要钱走人？”

    楚战海仰脸大叫：“苍天啊，大地啊，快把这几个****的货收了吧！哥是纯洁的啊！”

    二班的周鹏就说：“你几个都别瞎咧咧了，让人xiào huà ！”

    确实是，那么漂亮的王萌还在场呢！

    楚战海和王浩两个不在斗嘴了，没想到周鹏接着来了句：“不过，没有女同学，喝酒都没意思！”

    张凤鸣符合到：“jiù shì jiù shì ，木妞木兴趣！”

    王萌进到房间后言不发，看着这几个男生耍宝，脸上直笑微微的。

    楚战海被憋的没bàn fǎ ，只好说实话：“哥们知道你们是群色狼，早就联系过在省城的女同学了。你们等着，会儿就到！”

    果然，楚战海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开了，服务员满脸笑容、做着“请”的姿势。

    当先进来的是陈观个班的苏娟，进门就摇手，嘴里还拽词儿：“嗨！大家好！”

    紧跟在苏娟后面的几个人鱼贯而入，男男女女，有的伸手做“v”型，有的摇头做鬼脸，花样百出。

    陈观赶紧起来，走到门口和男同学拥抱、和女同学握手，亲的不得了。

    让陈观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到场的杨静还带来了个人：外语系的莫思佳！

    陈观的眼睛亮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着请坐。

    人到齐了，都坐下后，主人楚战海就人模狗样地充当了主持人的角色，喊服务员倒酒上菜，然后介绍说：“咱这届分的最差的是陈观，被踢皮球样踢到了老家水泉市明水县桐花镇派出所，当实习民警。但现在混的最好的也是陈观。陈观连破大案，立了大功，被公安部记等功，还被公安部授予级英模称号，并当了明水县公安局副局长。可见人生无常，分的好不见得混的好。说到底，还是咱小七有本事、有能耐。今天陈观来省城向省公安厅汇报工作，给我打了电话，想和同学们聚聚。我接电话，gāo xìng得差点在办公室跳起来。我们的组长问为啥这么gāo xìng，我告诉他我的同学陈观、也jiù shì 公安部级英模，来看我了。我们组长马上就说安排采访，深度采访，拿出个整详细报道，并让我执行zhè gè 任务。xiōng dì 们，哥还是个实习记者呢，没有发稿权的，因为陈观，哥的身价看涨，组长让我担纲采访发稿了！这得谢谢陈观啊！”

    陈观被公安部授予“级英模”称号的事情媒体上曾宣传过，传十、十传百，他的同学们自然都是知道的。不然的话，马上都要过年了，人人都忙，不可能聚的这么齐！

    楚战海还不知道陈观已经被任命为周里乡党委书记的事呢，也不知道陈观创建了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事，不知道陈观在省厅封闭集训的事，不然不知道会怎么吹呢！

    陈观赶紧谦虚的说那都是赶巧儿，换做其他xiōng dì ，也会干的很好的。

    楚战海收起了玩笑姿态，正色说绝对不是谁都不能干的这么好的，不排除运气因素，但主要的还是陈观脑子好使。在学校时jiù shì 这样，别人泡妞夜不归宿不是被班主任发现，jiù shì 被保卫科抓现行，还是人家陈观高明，大学四年，竟然没有次被大家撞见的，都是鬼子进村、悄悄地干活！

    这楚战海，说着说着就说歪了！

    男同学都笑开了。

    王浩笑完就说：“jiù shì ，陈观那是真人不露相，手里牵着、眼睛看着、心里想着，不知道少女同学都被他私底下偷偷骚扰过呢！”

    王萌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陈观，又不由自主地扫向几个在场的女同学。

    陈观也笑了，说哥几个纯粹是胡说八道，这屋里就个纯洁男生，那jiù shì 哥！

    坐在杨静身边的外语系毕业的莫思佳下就抬起了头，看向了陈观，似乎是在问他说的是真话么？

    陈观神识灵敏，莫思佳看他时，他当即就感觉到了，赶紧说到：“我给大家介绍个新朋友，坐在我身边的美女叫王萌，是省公安厅的。我来联系工作，王警官帮了我不少忙。正好小六要请客，我就邀请王警官起来参加。大家给我个面子，当着王警官的面，少说我的臭事，看王警官xiào huà ！”

    王萌心里老大不愿意，但是她不能反驳，不能说陈观是胡说，不能说她是陈观的女朋友。因为她知道陈观不愿意说自己在省厅集训的事儿，说起来就没完没了。陈观的这些同学都聪明的很，都会举反三、刨根问底，万说漏了嘴，就有可能泄密。

    教官组的几个成员中，除了组长盛华知道封闭训练陈观的目的和将要派陈观去执行什么任务外，其他人都不清楚，包括正厅级离休干部罗立老爷子都不清楚。王萌比那几个教官知道的点，知道陈观即将参加干部培训班去美国学习，但也仅此而已。不过，人都不傻，不知道内情不等于没有点察觉。王萌心里早就想过，封闭集训陈观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不然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连离休了的罗立老爷子都被请出山，担任陈观的追踪术教官。

    因为心里意识到陈观去美国学习可能另有任务，王萌就谨慎了。虽说陈观的这些大学同学都是刚工作不久的干部，清白的很，纯洁的很，但是他们旦知道陈观要去美国学习，定为看成是自己同学的骄傲，很快就会传扬出去的。现在国门大开，外国情报机构对华渗透很厉害，万真的泄密了，对陈观就会造成生命威胁。

    王萌大大方方地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说：“我叫王萌，在公安系统工作，不是省厅机关的，陈观抬举我了。陈观来联系工作，正好和我们业务对口，谈不上帮忙，只是按程序办事儿而已。很gāo xìng认识大家！”

    本来楚战海等人都以为陈观骗他们，gù yì 不说王萌是他的女朋友的，让王萌这介绍，有的人就信以为真了，以为王萌jiù shì 省公安厅的，和陈观没有什么恋爱guān x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