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归心似箭的陈观再也无心进行训练了，当即就和射击教官石穿商量，想请两天假。

    石穿直截了当地告诉陈观，请假的事儿他管不了，下课后找组长盛华说去！

    吃晚饭的时候，陈观就去找教官组长盛华，提出了请假三天的要求。

    盛华jù jué 的很干脆，说是他接到的命令是对陈观进行个月的封闭训练，少天都不行！别说请假了，想走出训练基地大门步都不行，办不到！

    陈观干生气，没bàn fǎ ！

    公安队伍是半军事化管理，命令如山、纪律似铁，没有省厅领导的批准，盛华不可能准他的假！

    碰了钉子的陈观，只好jì xù 跟着石穿练习射击姿势。

    晚上的训练进行的很不顺利！

    事情都赶到起了！

    下午刚被推荐成了拟提拔的副县级干部的谭奇、尤玉清先后给陈观打电话，报告自己的喜讯，言语中若明若暗地表示了对陈观的谢意。

    龙湾镇副书记徐克也打来了电话，报告说请的设计大云寺、大佛立像的专家到了，希望陈观能够huí qù 趟，见个面，审定下设计方案。

    白爱月、白爱晓姊妹俩也打来了电话，说她们到了水泉，也见了滨河区信用社薛明主任，参加了个只有她们姊妹俩参加的考试，薛主任说她们已经被录取了，接下来需要办招工手续，让她们回家等消息。

    白爱月在电话里问陈观在哪里？

    陈观回答说在省城参加培训。

    白爱月马上就说她和姐姐出来趟不容易，不想马上回五龙峪去。既然陈观在省城集训，她和姐姐干脆就来省城看陈观。

    陈观想请个假都不行，哪里能出去接待白爱月、白爱晓姊妹俩？只能在电话里告诉白爱月说不能来，他出不去，来了也见不了面！

    白爱月极不情愿地说她和姐姐只能先回五龙峪等消息了，让陈观催薛明快点办招工手续，她天都不想在五龙峪呆了！

    陈学智也打来了电话，说是羊山金矿的矿石全部调运完毕，总共是8400吨矿石。现在选厂正在开足马力浮选，最再有两三天都能浮选完，询问陈观什么时候往水泉黄金冶炼厂送金精粉，他好组织车辆。

    陈观不停地接电话，惹恼了石穿，当时就警告陈观说，这是训练时间，不准接电话、打电话。如果再接电话，他将向盛华处长报告，要求没收陈观的手机！

    家里正在动干部，陈观心里猫抓般，石穿竟然说要没收陈观的手机，气得陈观只想发火！但是想想和石穿发火没道理，人家尽心尽力地训练自己，那是职责，凭啥对人家发火呢？再说了，这么高水平的集训，少人想参加还没有那种福分呢，自己不能不识好歹！

    陈观只好给石穿说对不起！

    石穿板着脸jiāo xùn 陈观说：“封闭训练是为了提升你的战斗素质，是想让你执行任务时能活着回来。这道理还需要讲？”

    陈观果断关了手机，老老实实地训练。

    晚上训练jié shù 回到宿舍，都已经12点了，陈观还是打开手机，先给徐克打电话。

    徐克已经睡了，被电话铃声吵醒后，睡意朦胧地拿起电话，问是哪位？

    听到陈观的声音，徐克下就精神了，问陈观是不是回来了，到明水县城没有。

    陈观说他刚从训练场回来，在宿舍里呢！

    徐克就说：“陈局长，你赶紧请假回来啊，人家专家大老远从北京赶来的，不见你，怎么能què dìng 设计方案？这事儿不能耽误！”

    陈观说他明天请假，看能不能huí qù 趟。不管他huí qù 不huí qù ，定要给专家讲清楚，建全国最高的大佛立像，铜像贴金。把握住这点，剩下的jiù shì 专家的事情了！具体设计方案，请李立德部长组织论证、拍板！

    徐明满心不愿意，说陈观耍的太大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大撒把，有点近乎于开玩笑了！

    陈观回答说这事儿不怕，市里、县里都很重视，成立了专门的指挥部，群人在组织、在论证，不会出什么事纰漏的！

    徐克很想问问徐克那封匿名信的事情调查清楚没有，见徐克无意说这事儿，陈观也就没有问。

    时间太晚了，和徐克通话jié shù 后，陈观本来还想着给张德清书记打个电话，侧面询问下自己的事情，但是看看表，还是没有打zhè gè 电话。

    第二天早上训练jié shù 后，盛华代表教官组认真的和陈观tán huà ，要求他不受其它事情干扰，聚精会神搞好训练！

    陈观要求请假，说是家里有急事儿，必须huí qù 处理，哪怕是只给两天假都行！

    盛华jù jué 了陈观的请求，说是省厅抽调陈观来集训时说的清楚，集训个月，不准请假！

    请假受阻，陈观点法都没有。他毕竟是明水公安局副局长，正式干警，服从命令听指挥是天职，不可能在没有请假的情况下私自回水泉去的，那是要受纪律追究的！

    元月29日这天，上午上完课，吃饭时陈观把手机打开了。时间不长，嘀铃铃、嘀铃铃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陈观看是谭奇的电话，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谭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在电话那头吼到：“陈观，你能耐了啊？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陈观赶紧解释说这次是封闭训练，教官不让接电话、打电话，训练时间内手机必须得关机。不然的话，教官要没收手机。

    谭奇的火气没有因为陈观的解释而消散，接着就又气哼哼地问：“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陈观下就明白了，八成是组织部门找谭奇tán huà 了，要把自己调离县公安局了。

    明白归明白，还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观就问是什么大事啊？

    谭奇气哼哼地说，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王哲林带了个考核组，上午突然来局里搞民主推荐，任务是推荐名正科级干部。王部长给他说的清楚，目标jiù shì 陈观，去向是提拔为周里乡党委书记，要公安局党委配合好考核组的工作。他当时就给陈观打电话，可惜电话直关机。现在，民主推荐已经jié shù 了，政办室替陈观写了个工作总结，局党委开了个短会，形成了党委意见，并交考核组带走了。王部长走的时候透露，下午就要上部长办公会，紧接着就上常委会了。

    陈观觉得不可能这么快，就问谭奇是不是他们的任命文件下了？

    谭奇说没有下呢，刚考核完，哪里能那么快！

    陈观觉得奇怪，张德清、谭奇、崔莹、尤玉清的任命文件没有下，职位尚未空出来，怎么就要动自己了？

    陈观追问了句：“周里乡的童书记怎么安排了？”

    谭奇回答说王部长透露，周里乡的童书记拟调任县纪委常务副书记，原来的县纪委常务副书记该退二线了，zhǔn bèi 调整到人大当办公室主任。这样，他还可以干几年。

    可能是怕陈观知道的不详细，谭奇又补充到：“周里乡的童书记这两年直吵吵着要回县直，县纪委常务副书记又是个重要岗位，这次他算是达到目的了。县纪委原来的常务副书记呢，本来这次两会jié shù 就该退二线了，这调整到人大当办公室主任，说不定下可以干到60岁，也该gāo xìng了！”

    陈观心里对张德清佩服的啊，简直jiù shì 五体投地了！他原来还想着谭奇他们的任命文件日不下，就没有空位。等任命文件下的时候，张德清不知道还能不能动干部了，没想到张德清竟然这样推磨，三推两推，把自己推到了周里乡乡党委书记的位上。而且，推来推去，被调整的县纪委副书记和周里乡的童书记竟然都很满意！

    陈观心里的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谭奇接下来就说陈观不够意思，连他都瞒着，害得他昨天还去找书记、县长、副书记、组织部长，建议提拔陈观为县公安局政委！这事儿弄得，把人当憨憨耍呢！

    陈观赶紧解释说他真的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给他打过个电话呢！包括李志强书记，都没有给他透露点风声。谭局长要是不信，去问问县李志强书记，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谭奇这才不再啰嗦了，告诉陈观说，这事儿他还得向市局报告声，陈观不同于其他副局长，是公安部授予的级英模，影响大，调离公安队伍必须得向市局报告。

    陈观心想，张德清能把事情办的这么圆满，恐怕已经和市局尚玉山局长通过气儿了。

    想了想，陈观觉得自己正在省厅集训，这里面还有省厅zhè gè 不què dìng 因素。万省厅哪个领导干预此事，很可能就泡汤了！

    陈观对谭奇说：“谭局长，既然领导们让我去乡镇锻炼，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让我增加点农村工作经验。我想着，你是不是先不要向市局报告，等常委会开过后再报告。这事儿，常委会没有通过、任命文件没下之前，都有变数的！”

    谭奇比陈观老道的，陈观是啥心事，他眼就看透了，在电话里就说：“你不jiù shì 害怕市局不同意你调离公安队伍么？我真不知道你咋想的，干公安有什么不好的！你从头到尾都在想着调离公安队伍！是不是怕公安上纪律严、受束缚啊？”

    陈观笑着说：“谭局长，你误解我了。我不是不想干公安，这不都是你们领导们安排的么？”

    谭奇极不情愿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