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 作者:肉书屋
的沈元丰比之晋城的沈元丰,更为闪亮,更为引人注目,这样的沈元丰才是晋王所期盼的沈元丰吧,光芒万丈,势不可挡,将自己的才能,技艺尽显人前,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不是像在晋城,无所事事,将自己的锋芒掩藏,平庸一生。
或许晋王的决定是对的,这条路才是更适合沈元丰的道路。而他的身边应该站着一位能与他共同走这条道路的女子。而她也许真的不适合做他身边的女子。
场中的宾客都被这精彩绝伦的剑术震得目瞪口呆,钦佩不已。当然除了戈加泰王子之外。戈加泰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那抹如惊雷般的身影,脸上阴晴不定,眼中冷光闪烁。他的手忽然紧紧握拳。然后他长笑一声,笑声引起场中所有人的注意,沈元丰的身影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而缓缓地停了下来。
张相奇道:“何事竟让王子如此开心?”
戈加泰王子向着张相,抱拳道:“今天见识到唐国的英雄,让小王豪气顿生,剑舞一人表演太过单调,不如让小王的属下一起凑兴如何?”这是变相地要求比试了。如果唐国不接受,那岂不是表示怕了金国?
这时,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布尔泰王子忽然劝自己的王兄:“王兄不可,今日如此开心的日子,打斗太煞风景,大家以和为贵,还是继续欣赏沈大人的剑舞吧!”
张相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布尔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戈加泰才不会将这位没有实权的王弟放在眼里,他皱眉道:“不过只是一起凑凑兴,点到即止,算不得打斗,王弟好没胆识,真不像我们大金国的子民!”说着不再理会布尔泰,转而看向张相,抬起下巴道:“怎么,张相不敢让本国的英雄和我们金国英雄一起同台献技吗?”
张相还未回答,沈元丰便转向戈加泰,面无表情,双手抱拳道:“下官正想见识一下金国的英雄!”
戈加泰面上带笑,眼中却闪烁着阴冷的光:“同知大人的胆识真是让小王佩服,不过刀剑无眼,同知大人可要小心了!”话音刚落,从他身后走出一位身材壮硕的男子,头发如棕凌乱地披在肩头上,面容冷硬,目光凶狠,走动间挥动着手中的狼牙锤,风声赫赫,威势逼人。
张相的眼光瞟向布尔泰,却见他一脸焦急的表情,显是极力不赞成此次的比试。张相又看了看他旁边戈加泰,后者双眼冒光,一脸的豪情壮志,张相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看向场中。却没发现布尔泰嘴角的淡淡笑意。
场中,金国大汉走到沈元丰的身边,众人一眼便瞧出两人的差距,金国男子身材粗壮,手臂比沈元丰的大腿还要粗,虎背熊腰,看上去非常的威猛。众人的面上不禁露出担心的神色,生怕沈元丰会输于他之手。
场中神色不变的,除了沈元丰自己便只有张相与阿杏了。
张昭不禁有些担心地对阿杏说:“遭了遭了,这金国人看来很不好惹,沈大人才新官上任,要是就败于他之手,对他以后的仕途可有大影响啊!”
阿杏看着场中那挺拔坚毅地身影,轻轻笑道:“张大人请宽心,沈大人一定不会输的!”
阿杏见识过沈元丰的武功,当年,他以一人之力闯入疯狂的人群中,硬是将伤者救出,将陷入疯狂的人们带离危险之地,这金国之人再强又岂能同100多个疯狂求生的人相比?
场中两人互行一礼后,便拉开了架势。
两人一触即开,又立即激战在一起,沈元丰身形灵活矫健,场中只见剑光快速游走,宛如千万朵银花花开遍地,而大汉则将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一百来斤的狼牙棒在他手中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般。两条人影乍开乍合,斗得非常的激烈,可时间一长,大汉的动作逐渐缓了下来,而沈元丰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没尽全力般游刃有余。
唐国众人纷纷叫好,有的甚至拍起桌子助威。
张昭也在一旁喜道:“有戏,有戏,金国人顶不住了!”
可就在这时,戈加泰在旁边用金国话大声喊了一句,场中的大汉听到戈加泰的话,突然便像发了狂般,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全身的骨骼咯咯作响,他脸上涨得通红,神情变得狰狞可怕,身上的力量狂增几倍,他高举起狼牙棒,如同一头发了狂的猛兽一般迅速向他击来,速度快的就如同闪电一般,沈元丰的全身都罩于狼牙棒的威势之下,眼看就要葬身于棒底。
全场的宾客“啊”的一声惊叫出声,女眷们吓得花容失色,捂住了眼睛,有的甚至晕倒了过去,张相趋身向前,面上也露出紧张的神色,戈加泰在旁边一脸即将胜利的激动,旁边的布尔泰则是失声叫道:“不可伤人!”
而阿杏,此时已经吓得忘记了一切,她情不自禁地从位置上站起,双手捂住胸口,脸色煞白,眼中全是惊恐神色。
说时迟那时快,沈元丰面不改色,忽然向前弯腰,长腿如疾风一般从后向上飞起,脚尖部位迅速地点向大汉手腕中的|岤位,大汉手一麻,聚集的力量忽的消失,手中的狼牙棒脱手向外飞去。
而狼牙棒飞去的方向正是站着的阿杏!
大汉的重击,沈元丰的还击以及狼牙棒的脱手都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而大汉这一击的力量非常之大,所以狼牙棒脱手后的速度之快也超乎人的想象。阿杏刚发现自己处于险境中,狼牙棒就已经来到面前,根本就来不及闪避,可下一秒,阿杏便觉眼前一黑,一股大力将自己向后推倒,接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狼牙棒自她头上越过,在她旁边的空地上落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坚硬的青石板被狼牙棒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四溅,阿杏呆呆地看着那个大坑,无法想象狼牙棒砸到自己身上的情形。
紧接着,阿杏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压住,她看向自己身上,却见沈元丰趴在她的身上正死死地盯着她,脸色煞白,满头的冷汗,目光中的惊恐达到了极点,握着自己肩膀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阿杏定定地看着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可是目光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他们的目光绞在一起,这一瞬间似乎有一世那么长……
然后,沈元丰眼中的惊恐之色慢慢消失,神情逐渐恢复冷静与淡漠,他深吸几口气,从阿杏身上爬起,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旁边的女眷将阿杏扶起,让她坐下,递给她一杯酒让她压惊。阿杏接过酒,并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张昭在一旁对阿杏说:“阿杏,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亏得沈大人舍命相救,要不然,我今天可就成了罪人了!快谢谢沈大人的救命之恩吧!”
阿杏呆呆的,没有理会张昭,仍然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她不应该看着他,可是她就是无法收回自己的目光
沈元丰刚开始在躲避着她的目光,可是她灼灼的视线让他觉得无处可躲,无处可藏,心中焦躁不安,此时听了张昭的话,便干脆迎上她的目光,冷冷笑道:“姑娘遇险全是因为沈某的不慎,沈某救姑娘是理所当然,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刚才一时情急,沈某失礼,不过想必姑娘也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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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同桌
第175章同桌
沈元丰语气冷漠。话语中的淡淡嘲讽让阿杏不禁垂下了头。然后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四次……谢谢你……”
低低的声音轻轻地传入到他的耳里,他的心微微一颤,他明白她的意思,他救过她四次,没想到她还会记得。可是记得又怎么样?她还是会抛弃他,背叛他,伤害他!可是他竟然还是无法看见她受一丁点的伤害,刚才那一刻,他吓得心都快停止跳动,就差一点点,如果不是他拼尽自己所有的功力,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现在的她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尸体!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他因此起码有十天不能跟人动手,可是他竟然毫不后悔!
阿杏就仿佛是扎在他骨髓中的一根刺,扎得他痛彻心扉,却无法将这根刺彻底拔出。这让他无比的痛恨自己,因此对阿杏的态度就更加的冷绝!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他曾经因为她而所受到的伤痛!
沈元丰冷笑一声:“姑娘不用客气,险境因我而起,不管是谁。沈某都会毫不犹豫的相救,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阿杏依然低着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对啊,沈元丰从来都是好人,他救她只是因为他的侠义心肠,就像他在中秋灯会上就那些被困的人一样,她到底在期待什么?难道,她还在期待在她重重地伤害了他以后,他还对她有一丝一点的情意?
阿杏啊阿杏,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有哪个男人能忍受朝三暮四的女人?你们之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他不会再为你伤心,你也不要再为自己增添烦恼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还对你残留着情意,你又能怎么样呢?阿杏,你不要在胡思乱想了,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理智一点!理智一点!
阿杏站起身,脸上已经恢复平静,她向着沈元丰行了一礼,说:“虽然如此,可是阿杏的命确实是沈大人所救,还请沈大人受民女一礼!”
冷漠的表情,生疏的话语让沈元丰的心倏的缩紧,他再也无法保持表面的镇定,沉下脸来,冷哼一声,说:“不用客气!”随即冷冷地转过身。行动间有着一丝怒气。
沈元丰走到场中,向着张相抱拳道:“大人,因为下官的不慎差点酿成大祸,还请大人治罪!”
张相面上有些不愉,他伸出手做出一个安抚的手势,慢条斯理而又不失严肃地说:“此事不能怪你,同知大人无需自责!”说完,眼睛状似无意地瞟向戈加泰王子,面容冷凝。竟然在他为他们举办的宴会上公然下杀手,未免也太不将他这个丞相放在眼里了。张相毫不隐藏他心中的怒气。
戈加泰面上有些尴尬,虽然金国现在已经恢复了些生机,可是要公然与大唐为敌还不到时候,刚才他没能压制住自己的好胜心,差点惹出大祸,回去一定会受到父皇的责罚。不过戈加泰虽然好胜心强,但身为继承大位呼声最高之人,倒也不是蠢钝之辈,当下便站起身来向张相致歉:“丞相大人,刚才全是我下属的过错,他争强好胜,使各位大人受惊。实在是小王管教不严之过,小王一定会从严处置!”说着便转过身,板着一张脸将刚才的大汉用金国话狠狠训斥了一番,又叫人将他拖了下去。
戈加泰三言两语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下属的身上,众人虽然明明知道是戈加泰的过错,可是大家也只是找一个台阶下,对方是金国王子,现在的金国又不比从前,难道真的要在这件小事上与他认真吗?大家一起和稀泥,将此事揭过算了……
戈加泰见张相脸上还有些不快,便向着自己的王弟使了个眼色,在他的印象中,王弟没别的本事,可是做和事老的本领却是一等一的好,这大概也是父王派他跟他一起过来的原因。
布尔泰王子会意,从位置上站起,先是向张相行了一礼,然后又向着对面的唐国官员们行了一礼,谦和的态度得到了大家的好感。
行完礼后,布尔泰从位置上走出,向着对面走去。大厅里所有的人都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向阿杏所坐的位置走去。
他的身材高大,背脊挺直,冷峻的面容上一片平和,有一种大将之风,给人一种非常稳重的感觉。
他走到离阿杏两米远的地方站定,微微弯腰,右手放置胸口,众人知道这是金国一种礼仪。用来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布尔泰用一种很真挚的语气说:“请允许我代表刚才那位失手的武士向姑娘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让姑娘受惊,实在是让我心中难安。请姑娘接受我对姑娘的补偿!”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大家都很好奇,布尔泰王子所谓的补偿是什么?
阿杏看着眼前一脸诚挚的男子,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家的目光更是让她不自在,她开始后悔答应张昭来此的要求。她站起身,向布尔泰回了一礼,说:“民女并无大碍,王子不用客气!”
布尔泰轻轻摇头,仍然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继续说:“在我们金国,如果是真心诚意的道歉,将会将对方请到自己的同席,然后亲自敬上三杯酒,直到宴会结束,如果对方不接受,便是表示不接受对方的歉意!不知姑娘肯不肯与小王同坐一席,接受小王诚挚的歉意呢?”
此话一出,众官员甚至是张相脸上都露出满意的表情,金国这种致歉的礼节大家都略有所闻,此时金国肯向唐国一个小小的民女致歉,不管他的歉意是不是诚心。但最起码表示,金国此时还是顾忌着唐国的,不想与唐国撕破脸面,所以才会让一个堂堂王子向民女致歉。
这样一来所有人的心里都舒坦了。大家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张相的表情也重新轻松了下来。只有戈加泰脸上隐现怒气,他只是想让王弟圆一下场内的气氛,却没想到他会去向唐国的女子致歉,这也太丢金国人的脸面了!他瞪着王弟的背影,低低地用金国话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身边的宠姬听到他这句话,倚在他怀里的姿势不变,可是嘴角却浮上一丝淡淡的不屑的笑意。
那边。阿杏感到非常的为难。在唐国,和男子同桌一席的女子,要么就是亲属,要么就是妻妾,绝没有陌生女子和男子同坐一席的道理。当然,她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沈元丰在这里,她不想当着沈元丰的面与别的男子同坐一席,虽然是情况所逼,但是谁知他的心里会怎么想呢?她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了,她不想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便让他将这个罪名更加坐实。可是此时布尔泰打着道歉的旗号,让她又无法拒绝,这得罪金国王子,影响两国“友谊”的后果,她可承担不起。
她的迟疑不定让两国人都有些不耐了,场下的官员开始皱起了眉头,旁边的张昭抬头看着她,不停地使眼色,意思要她答应。而坐在高处的张相则轻轻地“哼”了一声。这一身轻哼仿若千斤大石,重重地砸在阿杏的心上,阿杏的心微微一颤,再也不敢犹豫,便对布尔泰说:“王子的一番诚意,民女不敢推辞!”
布尔泰抬起头来,就看着她轻轻的一笑,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微微侧开身,做出一个手势:“姑娘,这边请!”
阿杏低着头不去看众人的目光,更不敢去看还站在场中的沈元丰的脸色,走向布尔泰的桌子。经过沈元丰的身边时,只觉从他身上传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加快了脚步向布尔泰的桌子走去。布尔泰紧随在她的身后。
快到桌旁时,布尔泰抢先一步,先请阿杏在一边的位置上坐下,等阿杏坐好后。才慢慢地绕过另外一边坐好。
阿杏低着头,眼光只看得到场中沈元丰的皮靴,耳边听到张相吩咐他回位的声音。刚开始那双皮靴并没有动弹,等张相又说了一声后,那双皮靴才转过方向,向着对面的桌子走去。阿杏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双黑色的皮靴,一直见它消失在矮桌后,才意识到,他的桌子正在她的对面。
场内的气氛又恢复了之前那般轻松愉快。接下来又有杂耍的表演。不过此时的阿杏实在没有心思欣赏。她端正地坐在那里,眼光落在场中的一点上。
布尔泰拿起酒壶将阿杏面前的杯子倒满,“滴溜”地水声伴随着他浑厚而又不是温和的声音:“这是小王敬姑娘的第一杯酒,今天让姑娘受惊,小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说完,他拿起自己的杯子,笑道:”先干为敬。”接着一仰头,一杯酒就见了底。
阿杏吓了一跳,注意力暂且被他引开来,她转过头,看着布尔泰,说:“王子,民女不善酒,这么个喝法,民女马上就会倒下的!”
布尔泰低下头,哼哼地轻笑出声,再抬起头时,眼中满是笑意,他稍稍凑近阿杏,用仅她能听到的声音说:“没有关系,你喝一点点,剩下的,趁着大家不注意倒掉就是。我不会和人说的!”
布尔泰说话时,眼睛闪闪发光,下巴处的小槽随着嘴唇的开合忽隐忽现,充满着男性的魅力,可是语气中却透出一种小调皮,这让他的话语表情拥有着一种特别的趣味,让阿杏不由自主地抿嘴一笑。这一笑犹如清晨阳光下缓缓绽放的兰花,清新淡雅,却又让人目眩神迷,布尔泰怔了怔,眼中有着一丝迷惑的神色。
他清咳了两声,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失态,接着说:“偷偷告诉你,有时我和人拼酒时就会这么干,所以很少有人拼酒拼的过我!”
阿杏笑了笑:“真不像是王子会做的事情。”
忽然对面发出“砰”的一声响。阿杏和布尔泰看过去,却见是一名丫鬟手拿托盘站在沈元丰的桌旁,而托盘中的酒瓶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刚才的声音就是酒瓶摔落地发出的响声,丫鬟吓得呆住了,等回过神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丞相大人不住磕头喊饶命。
沈元丰脸色阴沉地吓人,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地握拳,像是正处于极大的愤怒中。
张相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丞相夫人此时皱了皱眉说:“真没规矩!将这个丫头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可是极大的酷刑,还不知会不会留下命。不过是打破了一个酒瓶,或许就会配上一条命。阿杏的心中满是不忍与同情,可是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她。丫鬟脸色惨白,吓得瑟瑟发抖,她忽然面朝着沈元丰的方向哭叫:“大人,拜托你跟夫人说,是你撞了奴婢,奴婢才会打破酒瓶的,大人行行好,救救奴婢的命!”
沈元丰低下头,看了看哭泣的丫鬟,又看了看地上打破的花瓶,像是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似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向丞相夫人说:“刚才确实下官不慎撞到她,都是下官的罪过,还请夫人息怒!”
丞相夫人面色稍霁,看着地上不住磕头的丫鬟说:“就算是如此,一个奴婢在这种场合哭哭闹闹成何体统,你自己下去领十大板吧!”十大板还死不了,丫鬟面上一松,连连磕头谢恩,又给沈元丰磕了几个头,爬起来低着头退了下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旁边的张昭好奇地问沈元丰:“沈大人,你怎么会和丫头撞到一起?”
沈元丰的目光向对面看去,此时,布尔泰在给阿杏倒第二杯酒,布尔泰身强力壮,极富男性魅力,他一边笑着,一边和阿杏说着话,阿杏拿过酒杯,轻轻喝了一口酒,然后微微一笑,转过头对着布尔泰说了一句什么,布尔泰脸上的笑意更深,眸子闪闪发光。同为男人,沈元丰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布尔泰对阿杏有着别样的心思,而阿杏一直面带笑意,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他怎么好告诉张昭,刚才他就是因为看到这些,所以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强烈的妒忌与愤怒啃噬着他的心,毁掉了他的理智,他差点冲到了对面去,如果不是那名丫鬟刚好给他倒酒撞到了他,他此时可能已经站在阿杏之前,造成难以想象的局面!
他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阿杏本来就是这种女子,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可是看着她对着别的男子微笑,看着别的男人用这种目光看着她,他就是受不了,他就是想发狂
这一切叫他如何跟张昭启齿
沈元丰转过头,看着他,勉强一笑说:“是元丰不小心。”
目光又情不自禁落在对面的桌子上,就像是黏住了一般,移都移不开。
阿杏照布尔泰所说,将第二杯酒偷偷倒入桌下。布尔泰又笑着为她满上第三杯酒。
“只要喝了这杯酒,你就是完完全全地原谅小王了。”
阿杏端起酒杯,轻轻抿一口。她看着他,老实说,布尔泰说话处事实在是让人舒服不已,如果是在前世遇到他,她一定会交他这个朋友。可惜,他是金国的王子,他们之间还是不要太接近为好。
“王子,阿杏从没有怪过你啊!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意外,而且我也没事,王子这么做,不但让阿杏不好意思,还让阿杏有些为难了。”
布尔泰眉毛一挑,看向她:“为难?怎么说?”
阿杏让他看向对面:“你看在我们唐国,陌生男女是不能同坐一桌的。”
布尔泰扫了一眼对面,才收回目光,看着阿杏笑道:“那么怎样才能同坐一桌呢?”
阿杏说:“必须是家眷亲属。”
布尔泰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然后转过头看着她笑了笑,笑容中别有深意。
阿杏将手中的第三杯酒倒入桌下,刚将杯子放好,却听到布尔泰说:“阿杏姑娘,你与同知大人很熟吗?”
同知大人不就是沈元丰?下意识地,阿杏摇摇头说:“不是很熟。”
布尔泰看着对面,笑道:“可是同知大人却一直在看着你了。”
阿杏抬起头看向对面,正好接触到沈元丰冷冷地目光,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一丝嘲讽,甚至还有一丝怒意。阿杏的心一沉。
见阿杏看过来,他轻轻地移开目光,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目光落至场中的杂耍表演,再也没有向她看过来。仿佛刚才的那一眼只是不经意的一瞥般。
阿杏压住心中的苦涩,对布尔泰轻轻笑了笑,说:“王子看错了,同知大人是在看表演了。”
布尔泰看向对面,却见沈元丰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地射向他,目光中的妒忌与愤怒,他又怎会瞧不出来?他看着沈元丰轻轻一笑,举起面前的酒,冲着他微微颔首,然后一饮而尽。动作流畅闲适,表情云淡风轻。可是看在沈元丰的眼里却是一种隐隐的挑衅。沈元丰的目光更加的冷沉。
布尔泰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看着阿杏,笑容越发的温柔,“其实同知大人看着你我一点都不奇怪。”他稍稍凑近她,轻声说:“你看场中的人,不管是唐国人还是金国人,谁不是在偷偷地看你呢?阿杏姑娘就像我们大草原上的丹珠花一般的美丽,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人们的目光。”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一阵阵地喷向她的面颊,阿杏转过头,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不禁皱起眉,他似乎离她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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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夜曲
第176章夜曲
阿杏向后缩了缩。敛了笑意,轻轻道:“王子,你似乎醉了。”
布尔泰微微一怔,随即收回了身子,轻笑一声道:“没想到唐国喝上去香醇无比,后劲竟会这么大。小王有些失态,还请姑娘原谅。”
阿杏见他言语诚挚,刚才的行径不像是有心而为,便微笑道:“没有关系,王子如果觉得不适,可以喝杯茶解酒,或许就会舒服些。”
布尔泰轻轻摇头,“谢谢姑娘的关心,不过小王从小喝酒喝到大,这酒的后劲虽足,却还难不倒小王。”
阿杏点点头,收回目光。双眼无意中瞟到对面沈元丰那边,却接触到沈元丰冷漠的目光。他冷冷地瞟了布尔泰一眼后,又看向她,然后一边的嘴角轻轻的扯了扯,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笑容中所流露出来的鄙夷,让阿杏的心里非常的难受。她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看向场中的表演。
沈元丰的笑容凝在了嘴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捏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将杯子捏碎。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目光!
这个认知让他怒不可谒,让他差点压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沈元丰,你睁大了眼睛看着,过去你没将她看清楚,现在你就好好地看清楚,她就是这么个女人,你死心吧,死心吧!
阿杏感觉到沈元丰阴冷而又锐利的视线,这道视线就像千万根尖针,让她坐立难安,让她忍不住想落荒而逃。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挺住,一定要挺住,不能让他看出自己一丁点的在乎,不能让他瞧出任何的破绽!他和她竟然已经没有可能,同样的错误她不能再犯!
于是,她的心里越是慌乱,她表面越是平静;她的心越是疼痛,她面上表情越是闲适。她悠闲地看着表演,悠闲地和旁边的布尔泰说着话,似乎完全不在意沈元丰的存在。
慢慢的,沈元丰心中愤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悲哀,为他过去的感情悲哀,也为他此时的放不下而悲哀。
他此时就像是隔绝在一个寂静荒芜的空间里,四周欢腾的气氛,周围人的欢声笑语都像是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看的到却感受不了。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同身边的张昭说声想出去透口气后,便站起身,悄悄离开了宴会厅。
阿杏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宴会厅的门口。她转过头来,垂下眼眸,面上显出一种淡淡的落寞。
旁边的布尔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神色,又抬眼看了看大门的方向,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毛。
精彩的杂耍博得了大家一阵阵的喝彩。杂耍结束后,进来两排侍女为大家送上点心,以及美酒。张相端起酒杯敬了两位王子后,便开始和两位王子闲聊。
张相笑眯眯地将戈加泰的骁勇善战称赞了一番,更是特别提到今年戈加泰与邻近部落的两次胜仗。说起这两次胜仗,那可是说到了戈加泰的心窝里,这两次的胜仗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也是这两次的胜仗让他在贵族间威名大涨。奠定了他争夺大位的基础。戈加泰王子顿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双目发光地将他是如何神勇地将对方的首领斩杀于马下,如何屠杀对方部落的男子,又是如何将对方的女子和财务牲口占位己有。
戈加泰如此地卖力显示自己的战绩,就是要让唐国知道他的厉害,也是要让唐国再也不敢小看他们金国,金国一百多年来一直臣服于唐国之下,臣服于这些文弱友091006215345099,凝雪媚骨,我笑我笑我笑笑笑的打赏!(还有些亲的名字滚动下去了,我看不到,在此同样的感谢!)谢谢大家!o(_)o~
第177章 战书
第177章战达理,知进退守规矩的人,大家也不要轻信外面的谣言,她与金国王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并不知晓,一些毁人家姑娘清誉的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而且她一个女子小小年纪就能让一家戏院这么快在京都站稳脚跟,清秋还挺佩服她的。”
先前的圆脸女子对于她的这番话很不以为然,她撇撇嘴道:“清秋姐姐为人善良厚道,小妹自然是极之佩服的。小妹比不得清秋姐姐的心胸宽广,小妹就是看不得李杏那明明风马蚤入骨却装成玉洁冰清的样子。就她那种人,名字竟然还和清秋姐姐的名字一起被人提起,实在是让小妹气不过,这根本就是对姐姐的侮辱嘛。”
张清秋轻轻摇头,像是不在意似地,“妹妹你言重了!”
陆小姐眼珠一转,拍手道:“我有个好主意!”
众女纷纷看向她,催促道:“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陆小姐笑着说:“我在想这次清秋姐姐主持的中秋诗会,也将那狐狸……”她看了清秋一眼,见她皱了皱眉头,连忙改口:“也将那李杏请来,想那李杏不过是平民,肚子里又能有多少墨水?到时我们想法设法让她出丑,让天都所有的人都瞧瞧,李杏不过是个空有外表的草包!将她和清秋姐姐相提并论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圆脸女子最先拍掌赞同,她兴奋地说:“好主意!我今天回去就想点子,一定要让李杏躲无可躲!”
其余女子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出主意。一想到李杏出丑。大家都非常的激动。
张清秋看着众女,秀美微蹙:“姐妹们,这样似乎不太好吧!让她在大家面前出丑,我心实在难安!”
陆小姐轻哼一声道:“如果她肚子里有点东西就不会出丑,否则就只能怪她肤浅愚蠢,怪得谁来?我们知道姐姐善良,可是有些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说着她看向大家,“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就是要教训一下她,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清秋姐姐心肠软,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做好了!”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处勾三搭四!”
“只怕等大家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想勾三搭四都不行了,谁会喜欢一个草包美人!”
说着大家似乎看到了阿杏灰头土脸的样子,都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一人说道:“要是李杏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不肯来怎么办?”
圆脸女子轻哼一声说:“我们这么多人联名给她下请帖,她敢不来!”
而另一边,布尔泰王子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一次来到听松戏院看戏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阿杏说:“阿杏姑娘,似乎小王为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阿杏为他倒上一杯碧螺春,轻笑道:“自从来到京城,关于阿杏的流言便从没有断过,清者自清,阿杏从来都不在乎。”她将茶端至他的面前:“王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布尔泰王子接过茶,茶香直沁心扉,雾气缭绕中,他的眼眸漆黑而湿润,“可是唐国极重女子名节,姑娘真的不在乎吗?”
阿杏在布尔泰的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缓缓说:“阿杏竟然开了这家戏院,就不可能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天天在家赏花刺绣。我打开门做生意,自然少不了要和客人接触,会有这些流言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已经有心理准备,这些流言伤害不了我。”她喝了一口茶,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抬眼看向王子,笑容明亮而清澈,不染一丝杂质。“所以王子不用为阿杏担心。”
布尔泰似是被她话语中的坦率以及她的坚强所感动,他轻轻点头,沉默了一会,又问:“相信姑娘已经赚到了不少的财富,为什么不结束这门生意,过一点寻常女子过的生活呢?”他停了停,双眼直直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就像无底的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恕我直言,姑娘的年龄也不小了,这样的流言虽然姑娘不在乎,但对姑娘的婚事是一定会有影响的,姑娘也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一下了!其实……那些流言也不完全是流言,布尔泰对姑娘……”
话还没有说完,阿杏便笑着打断了他,“阿杏知道王子是一片好意,阿杏一直当王子是良师益友,从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阿杏谢谢王子的一片关心!可是,王子你看……”
阿杏站起来,轻轻地走到雅间的栏杆边,看向舞台,舞台正上演着精彩的话剧,演员们个个都非常的投入,台下的观众也看的十分的开心,还有不少的小厮仆役在戏厅里走来走去,为客人们斟茶倒水。
布尔泰王子走到阿杏的身边。阿杏看了看他,见他身为一国王子,虽然被她婉言拒绝,面上却未有一丝怒意,心下好感更甚。
她转过头去,看着大厅,面带微笑,缓缓而言:“王子,如今听松戏院在全国拥有五家分院,雇佣的戏子达500人,小厮杂役也有几百人,戏院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这些人努力与汗水,听松戏院是属于大家的,并不是阿杏一人说想关闭就可以关闭的。真要关闭,这些人又能到哪里去?光是这一点,阿杏就不可能做出关闭戏院的决定。”
她转过头看布尔泰笑着说:“而且,阿杏性格怪癖,成亲生子并不是阿杏的所想要的,阿杏所追求的就是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说到这里,她神色一黯,“嫁了人有太多的规矩要守,有太多的坚持必须放弃,阿杏无法妥协……”
阿杏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瞧我,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说这么多话,让王子心烦了吧!”
布尔泰王子扶着面前的栏杆,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微微绷起,显示出一种阳刚之气,他转过头来,看着阿杏笑了笑,笑容极富男子气概,“不会,我甚至希望你说得更多,我很喜欢听!这让我更加了解你!”声音与神情透出隐隐的暧昧。
阿杏知道,自己和布尔泰的友谊应该到头了,不是每个男子都是张昭,如果无法满足对方想要的,就要尽早远离。
“王子,不如坐下继续喝茶。”
阿杏做了个请的手势,淡淡地笑着。
布尔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依言在桌旁坐下来。
阿杏又陪着他坐了一会,东拉西扯了一番后,便借口离开。
出了雅间后,云朵迎了上来,将一份请柬递给她。
阿杏一边打开一边问:“谁送来的?”
云朵说:“据那丫鬟说,是文渊阁陆大人府上的。”
“陆大人?”阿杏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在她的印象中,似乎与陆大人府上没有什么往来啊?她快速地打开请柬,看了看,里面是娟秀的字体,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下角署名足有十多个,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得人头昏脑胀。
云朵好奇地凑过头来:“是什么?是陆府请我们上门表演吗?”
阿杏将请柬递给她看,无奈地笑了笑说:“请是请,不过不是请我们上府,而是请我出席中秋诗会!”竟然是这么多贵女联名请她,一看便知不会有什么好事。
云朵看着请柬,脸色越来越沉,“署名的好像都是官家女子,这些人平时一向看你不顺眼,有时到她们府上表演还要被她们冷嘲热讽,这次又怎么会这么好心请你去中秋诗会?一定有阴谋!”她啪的一声将请柬合上,斩钉截铁地说:“阿杏,别去了!”
阿杏摇摇头,“你也说了,都是官家小姐,她们联名请我,如果我还不去,这梁子可就结大了!去是一定要去了!云朵,你尽管放心,”她抬起头,眼睛看着前方,光芒闪烁,“只要她们玩得不过分,我都不会去得罪她们,可是如果她们逼得太紧,我也不会任由她们欺负!”
今天有事,所以晚了不好意思!今晚还有一更,可能会比较晚,亲明天看啊!
第178章 诗会
第178章诗会
阿杏在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三个中秋节,每个中秋节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一到晚上月亮就特别的大,特别的圆。今天这个中秋节也不例外。月亮便好似银盘高挂在天空,散发著柔和的光亮。让人看着就觉得特别的开心。
每到端午,中秋,以及春节,阿杏都会让戏院关门。让所有的戏子和员工都能回家和家人一起过节。也有管事建议她关门会损失不少收入,不如让戏子们轮流放假。可是在阿杏看来,钱是赚不尽的,一年几次的节日如果都不能让他们和家人一起度过,那么就算给他们再多的奖金又有什么意义?
阿杏的体贴得到了大家由衷的感激,大家因此对戏院的事情更加的尽心了。
这个中秋假,李银和云朵以及没有家人静娴一起做了晚饭,大家一起热闹了一番,戏院里绝大多数的人都走了,只有少数几个没有父母的,像是巧
阿杏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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