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神情带着恍惚的迷思。
渐渐天色变暗,月色轻浮,云层飘渺。
不知不觉已是第三个夜晚,自从玉流觞过来之后,照料萧琛自是有人分担,花闭月也感到轻松许多。
萧琛依然昏迷不醒,就在半日前,安阳王带着众骑兵也已离开了此地,如今,空荡荡的两个帐篷内只留下他们三人。
环视着冷清空寂的周遭,花闭月小心翼翼来到帐篷后面,从地里挖出一个破旧的花盆,此物正是她从山洞内寻得的宝物。
昨夜她把花盆放入土中时,只在里面放了一锭银子。
当她挖开泥土后,这破旧的花盆内,竟然满满都是银锭。
聚宝盆的传说,果真是不可思议!
当年偶然得到此物,她并不知道是何宝贝,三件物品悉数交给了北宫啸,北宫啸来自北方,而北方异族居多,那里不乏有见过奇珍异宝的奇人,有人瞧出这花盆竟然是传说中天竺国的聚宝盆,据说在花盆里面放入一锭黄金,埋入土内,翌日,花盆内会满是黄金,若是放入白银,紫金,也亦然!
花闭月效仿异人所说,偷偷把花盆埋入土中,翌日,这花盆内果然满满都是银子。
抑制住心中的欣喜,虽不知是何人留下的聚宝盆,若每晚都这般生出金银,虽不能富甲天下,也可以富甲一方,想前世,拥有天下财富的北宫啸自然不会把这聚宝盆放在眼里的,只是把它摆放在宝库内,当做藏品之一,真真暴殄天物。
如今,这三件宝物对于花闭月来说,却是从天而降的一笔财富。
收好聚宝盆后,她把银两放入行囊,目光再次落在那锈迹斑斑的镯子上。
当初北宫啸随身携带着这枚镯子,让她觉着非常蹊跷,似是一种防身的宝贝,然而北宫啸没有告诉任何人此物的用处。
此后,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北宫啸的骨子里是不信任任何人的,不论自己付出多少,他爱的只有权利与地位。
深深叹息过后,花闭月瞧了镯子许久,眉头轻蹙,她心中总是觉着这镯子有许多奇异之处。
想了片刻,她便把镯子戴在了手腕上,刚刚回身,就听到身后有人道:“月牙儿小姐?”
花闭月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玉流觞站在身后,她掩饰似的理了理鬓发,微微一笑:“你怎来了?难道不用照顾萧琛?”
玉流觞负手而立,衣诀纷飞之下,宛如一株风中劲节的翠竹:“我是来找你的,是因为萧琛已醒。”
得知萧琛已醒来,花闭月微微松了口气,回眸向他望去。
玉流觞目光深沉,俊美的面容恍若冷月清辉般淡然,长袖在风中如云漫卷,淡淡道:“不过……”
花闭月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
玉流觞淡淡一笑:“萧琛似乎神志不清。”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42章嫁不嫁
花闭月看了一眼侧卧于塌的少年。
帐篷内,檀香冉冉,这香味混合着淡淡的药香。
少年此生大概从没有这般郁闷过,先是中了媚毒,接着两日两夜高烧不止,清醒后浑身如针刺般痛。
明明已是卧榻不起,明明已浑身酸痛,咬牙切齿地躺于此地,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身侧的宝剑,指尖刺入肌肤,仿佛承受着人生最大的痛苦,直到玉流觞送来曼陀罗汤汁,饮过后,少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懈。
此时,少年全身仅穿着白色亵裤,那若隐若现的完美身躯,修长的体态处处都绽放着罂粟般的诱惑。墨发披散如丝绸,绝美的脸上,色泽苍白惨淡。而他薄唇紧抿,凤眼斜飞地睨了玉流觞一眼:“玉流觞,你给我上了什么药,是不是想害死我?”
玉流觞语气散淡,神情亦是波澜不惊:“我给萧兄用的是消肿药,清凉,解毒,而且你这般模样与我的药并无关系!”
“你这庸医,明明医术不佳,尽找些借口作甚?”言语间,萧琛苍白的面色越发惨淡。
闻言玉流觞面带笑意,衣袂飘然,颇有临风欲去的美感。
他忽然出手用力地按在他的痛处,萧琛顿时闷哼一声。
花闭月好笑地瞟向他,这两日她只顾着照料萧琛,几乎忘记两人之间发生的暧昧,当目光落在他完美结实的小腹前,但见雪白亵裤被汗浸透,臀部若隐若现,眼前忽然浮现那晚情形,他紧紧搂着她,她躺在他怀中,肌肤相亲,呼吸交融……她不由怔了怔,忙把眸子垂了下去。
眼前果然是绝色美少年,英姿风华,无与伦比。
这般风流的人物,若是换做别的女子,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
然而,她花闭月却不会这般,更不能这般。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彼此的情绪都似乎能一目了然,她的娇羞悉数落入萧琛眼中。
少年忍着痛靡哑地笑着,醇厚的嗓音宛若春风般悦耳:“师侄儿,我病了三日三夜,我的身子你都看了多少遍?摸了多少遍?怎还害羞?”
他当着玉流觞的面说着这番话,花闭月浑身都觉得不自在,面容霎时闪过一丝愠色。
然非礼勿听,玉流觞眼神高雅又温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萧琛修眉微挑,傲然的本性难移,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知道这几日她也没有休息好,忽然不见不羁之态,嘴角含笑地望着她:“师侄儿幸苦了,这几日多亏了你的照顾!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未料到他居然会对自己这般客气,花闭月琉璃般的眼神一掠,冷睨着他。
萧琛眸子一眨不眨,唇边勾着一抹悠然的笑意。
半响,她才徐徐抽回视线,忍不住对着玉流觞低低道:“玉公子,你不是说他神志不清?我看他似乎好得很!”
“他确是神志不清。”玉流觞绝美的容颜漾出清冷光华,眸中的嘲讽一纵即逝。
“玉流觞,谁说我是神志不清?”萧琛的眸子亦泛起鄙夷的光芒,他瞪着玉流觞道:“明明是你的医术不济,我此生还从没有中过媚毒,这种下三滥的药物,你竟让我昏迷两天!若非我第三夜醒来,你也可以金盆洗手了!”
言语依然是那么毒舌,但花闭月觉着萧琛似乎与她预料中的不同。
此时的萧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唇边依然挂着懒洋洋的笑意,忽然,萧琛慵懒的表情中有了几份古怪:“玉流觞,你骗我什么至阴女子可以解媚毒,本公子的纯阳身子可怎能随便让女人占了去?幸好我忍得幸苦,这三天终于熬了过来,你也没有得逞!”
闻言,花闭月顿时目瞪口呆。
瞧见花闭月的神情,萧琛眯起眸子,琉璃般的眼神在她面上一转:“不信么?我十八年来都是洁身自好!”
好一个洁身自好,没想到与她缠绵悱恻过的男人居然会这般糊涂,花闭月瞧见他灼灼目光,便缓缓侧过头去,眼睫浓黑长翘,嘴唇莹润娇艳,眉目之间看不出喜怒,神情却带着一股看淡世事的超脱。可因这一侧头,她光洁白皙的颈脖露了出来,如雪的肌肤越发诱人。
萧琛不知为何看到她后,忽然想起那个旖旎的梦境,笑容不知不觉凝在了脸上。
他侧过头,顿了顿,忽然轻声道:“对了,师侄儿,那个……”
然而,他忽然似难以启齿,难得见到性情爽朗的萧琛如此犹豫不决。
见他缄默了半晌,终于,花闭月淡淡问道:“什么?”
萧琛优美的薄唇抿起一道涩然的弧度,硬生生的僵了片刻,忽然瓮声瓮气道:“那个……我娶你如何?”
花闭月心中一惊,很快回过神来,暗忖萧琛究竟有没有糊涂?她眼角抽了抽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没想到这女子竟没有半分喜悦,萧琛顿时大为恼火,轻咳两声,低了嗓子,没有好气道:“你难道也信那庸医所说?”
“只是,你为何想娶我?”花闭月淡然地看着他,绝没有寻常女子那受宠若惊的神情。
见花闭月兴趣缺缺的神情,萧琛的眉头蹙了起来,眸子有点沉黯。
忽然,萧琛盯着花闭月,淡淡的月光和摇曳的火光下,那双似清泉般凛冽的凤眸,眸光闪耀莫测,极其复杂,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令花闭月吐血:“师侄儿衣不解带地照料在下两日两夜,我还是知晓的!不过……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师侄儿又给我亲自上药,你与我肌肤相亲,外面安阳王的人都看到了,以后师侄儿一定嫁不出去,不如我大发慈悲,勉为其难的娶了你?”
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模样,听着他似玩笑又似认真的话语,花闭月顿时为之气结:“我是嫁不出去的吗?”
萧琛的脸色也是严肃认真:“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出路?且不说别的……你这样的出身,只是花家的庶女……目前怎配与好人谈婚论嫁?更何况无媒无聘,便已与两名男子住在一处……大户人家顶多会把你纳为妾室,绝不会有人瞧得起你,人家也就是图个新鲜,玩一玩……”不知为何他居然愈发气恼,目光不由落在她美丽的面容。
闻言,花闭月脸色不断变化着。
大概是因为生气的缘故,她的双颊染着淡粉色,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单薄却又偏偏带着致命的妩媚。
萧琛咬了咬牙,忽然莫名其妙道:“一个女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看着都心烦!”
这乱七八糟的是怎么回事?花闭月惊愕地抬眼,觉着今日的萧琛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
花闭月微微眯眼,缓缓看向玉流觞,玉流觞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见花闭月眸光潋滟,始终不言,萧琛忽然挠了挠面颊,认真道:“那个……我娶你不是做妾的!”
闻言,再次一怔,花闭月没想到他竟是认真的,她的思绪在脑海中飞旋,觉着越发看不懂这个少年了。
“你到底嫁是不嫁?”萧琛不喜啰嗦,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良久良久,花闭月瞠目结舌地瞧着他,半晌并未应承,气氛越发僵滞,萧琛则是越来越恼,恨不能把她从囹圄中救出来。一个没有明媒正娶的女人,一个女扮男装厮混在男人堆里的女子,就算在侍婢小妾的眼中,也会把她看作为下作的贱妾,任何人都可以把她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而她根本没有嫁人生子的资格。
这女人难道就这般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与幸福?
花闭月终于不再一味缄默,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萧琛俊美的脸,在烛光笼罩下,俊美如玉,唇边露出讥讽一笑:“真是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也不知你想做些什么,你走吧!我还要早些安歇!”此时,眉梢浮现的乃是不屑的微嘲,语气顶不耐烦,好像花闭月耽误他的宝贵时间。
花闭月看着萧琛满脸“怒其不争”的表情,心里渐渐感到一丝暖意。
前一世,北宫啸姬妾成群,娶她为妻,只是因为北方胡人并不重视汉仪,还有些蛮夷族人,兄死弟娶长嫂,据说北宫啸的几名姬妾也是从兄长那里讨得的。
想她前世为了北宫啸,耗尽了心血。
虽然她已彻底重生,但她再也不会对一个男人如此付出。
这一世,她已经不会去爱任何男人!只因她的心再也伤不起了!
就算萧琛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或许他是出于怜悯之意娶自己,并不说明他会喜欢自己,而她也绝不会与他在一起,花闭月觉着维持现状便是最好不过,他日,等他有了家室,她不会感到悲哀,不会哀叹自己的命运,只会坦然相对。当三年后契约解除,当他追求自己的天地时,她会挥一挥衣袖,便能潇洒如云雾般散去。
然而,她没想到居然会有男人真心为自己好,她是真的非常感动。
于是,她慢慢向帐外走去,忽然回眸,黑嗔嗔的眸子望定萧琛,悠悠道:“多谢师叔!”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43章神秘人
离开帐篷,花闭月双眉高挑,淡粉的菱唇抿成一条直线。
但见碧色绸衣随风清扬,那优雅的美男子从暗处轻逸而来,含笑沉默的神情翩翩,步履缓缓。
花闭月台眸望向天空明月,月色皎洁,风景如画,半晌,她瞥了一眼身旁俊美男子,绝美容颜似无暇珍珠般,洁白耀目,缓缓问道:“玉公子,请问……萧琛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流觞一双眼睛澄明清澈,目光扫过花闭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优雅,淡淡笑道:“他应该已无大碍,只是发烧烧糊涂了,过些日子应该就会记起来!”
闻言,花闭月不知为何,微有些失望。
低垂着的双手握紧,在她心中居然生出一丝奇怪的想法,希望他永远忘记那晚。
此时,玉流觞眼眸微微眯起,显得幽深凝重,接着道:“不过一切皆有可能,倘若萧琛永远记不起来,这也不足为奇!”
花闭月心中一惊,不想真会如此,虽然方才有这种想法,仅是个人一点儿私心,但人命关天,她的脸色马上显得凝重了起来。忙问道:“为何他会发烧?难道说……媚毒未清?”
玉流觞眉目朗逸,眼神高深莫测,淡淡道:“萧琛体内媚毒已解,发烧以及浑身疼痛是因为违反了天命契约的缘故。”
原来如此,花闭月右手抚上胸膛,脸色稍霁,神情再次恢复了平日的冷清淡然。
天命契约本是诅咒术的一种,本是玄术师才能涉及的领域,绝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通透的。只因天命女子身份尊贵,血脉本就是一种奇异的玄术,所以天命女子可以利用天命契约来掌控别人!且自身与契约者息息相关,二者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天命契约也是一把双刃剑!
若非看重萧琛的实力,花闭月也绝不会轻易与他定下天命契约。
不过双方定下契约之后,契约者绝不能做出损害天命女子的利益之事。然而,萧琛破了她的完璧之身,也是违背了契约,是以高烧三日,浑身疼痛不已,甚至于忘记当晚的事情。
夜色沉沉,月色浸润着花闭月的娇颜,她眉宇间泛起一丝倦意,随即看向玉流觞道:“今晚劳烦玉公子照顾萧师叔!我想好好歇息一晚!”
玉流觞知道她两夜未曾合眼,遂点了点头。
花闭月也向他行了一礼,翩然转身,离开了此地。
瞧着少女美丽的背影,玉流觞眼眸澄澈,无复平日里的冷峻傲岸,优美的薄唇缓缓勾起。
花闭月走入自己的帐内,口中低叹一声。
点燃桌前烛火,火光飘摇不定,窗外的夜风将枝叶拂得簌簌而响。
她缓缓来到榻前,盘腿而坐,便开始调息吐纳,修炼内力,这是她前世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
运过一套功法后,花闭月额头微微冒汗,身体少了几分倦意,目光一转,不经意地落在床头三件宝物上面,她信手从匣中取出那本破旧不堪的书籍,翻开来一看,古老的文字密密麻麻排布,绝非华夏文字,她勉强识得其中一部分文字,发现里面记载着玄术的秘密,她猜测里面应是各种玄术的咒语。
瞧着诸多不可思议的玄术,花闭月浓黑眼睫微颤。
她轻轻叹息,这个世界看似很寻常,但实际又有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前世,她平日修炼绝世武功,闲来无事时,煮酒弹琴,研读诗词,然而唯独没有修习过玄术。
据说,玄术师的感应力胜过任何人,可以调动天地能量,精神上是异于常人的,尽管这世上的强者有武者与玄术师,但二者的修行方式就像这世界的极南与极北两个方向。
武者所凭借的是开拓自身的力量,外力锻炼肌肉,内力增强筋脉。
而玄术师则不同,更多依靠的是借助外界环境,靠的是冥想,换而言之,玄术师最强大的是精神力。
至此,花闭月放下书卷,唇角微扬,忽然心血来潮,盘膝而作,试了试自己的精神力。
然而,当她闭上眸子,却感觉不到周围任何的异常。
缓缓睁开眸子,叹息一声,心中不免自嘲。
她果然不是玄术师的料儿,不由忆起祖母曾经说过的一番话语: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虽然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一名武者,不过,习武天才万人中只有一二,你尽管是那万人中的一个,然而玄术师就是十万人中恐怕也难以寻到一个。所以说,你永远都不是真正的天才。
这番话说得刻骨铭心!所以她此生从不自傲!
不过,据说玄术的传承都是有极其隐秘的,甚至于……短短的一段玄术咒语,也是天下所有玄术师都渴望拥有的,所以她手中的旧书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若是有人知道她拥有一本玄术咒语的册子,恐怕天下都会为之大乱。
其实,花闭月不知,就在她死后,因为这本册子,北宫啸的麾下招入五百名玄术师。
此后,这本册子依然引起周围众国的觊觎,引发一场七国之乱。
突厥国、倭国、罗刹国、楼兰、吐蕃等国的玄术师都参与其中。
彼时,征战惨不忍睹,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如今,这本册子落入花闭月的手中,她自然不会把这本册子轻易交给任何人。
然而,她最感兴趣的就是……那镯子究竟有什么玄机,于是,花闭月轻轻褪去腕上的镯子,小心翼翼置于床上,研究了许久,也看不出有什么道道来,终于忍不住放弃。
夜半,山间林荫不时送来缕缕凉风,令人心情舒旷。清风一吹,吹乱了苍穹间的薄云,吹彻了琉璃般的月色,柳絮便在空气中飘飘荡荡,沿着无边无际的森林飞舞,林间清澈的泉水潺潺流出,顺着山石的坡度蜿蜒而下。
花闭月悄悄来到河边,伺候了萧琛两日两夜,她的忍耐已经到了边缘。
她慢慢褪下衣衫,背过身,拨撩开颈后的青丝,美丽的身躯在月光下美若仙子。
河水清澈冰凉,她潜入水中,随心所欲地游了两圈,月光的艳色镀上雪色肌肤,好似美丽的人鱼。
当花闭月抬起臻首,薄云散尽,清风徐徐,那一弯明月薄凉如玉,水声悠悠流淌,河水在黑暗中泛着陆离光怪的粼粼,她微微倾身,雪白的玉臂掠过,胜过玉簪花的风华,然而,当她回头一看,神情刷一下变了。
她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阴暗的林中,她自恃耳力不错,能听闻到方圆半里内的动静,然而居然没有发现有人胆敢偷窥。
花闭月眯起眸子,躲在水中,勉强用内力夜视。
对方应是个很年轻的男子,穿着黑衣,身材高挑,修长,紧致,然而那身休是充满弹性和力度的,目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长发垂落一缕,微微挡住那魅惑的眼神。虽然完全看不清容貌,但在花闭月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发觉此人是个妖孽。
而且是那种任谁一看都会觉得神魂颠倒,灵魂飘散,挪不开目光的美男子。
此时,花闭月瞪圆了美眸,冷冷道:“你是何人?”
那人悠悠一笑,笑声恍然天籁,带着虚渺空灵的梦幻:“你帐内来了贼人,你还有心在这里沐浴?”
语落,男子不紧不慢地转身,如行云流水般离开了此地。
花闭月面色一沉,跃出水面,披上外衫,握紧匕首,赤着足追了过去。
那男子走得极快,瞬息便与黑夜融为一体,花闭月看到他似乎走向自己的帐篷,不由咬了咬牙道:“登徒子找死!”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44章神出鬼没
迎着有些急的山风,花闭月施展轻功向前追去。
当花闭月追到帐篷前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凌乱的动静。
她止住脚步,藏在帐前,细细一辨,听出里面大概有六七人,不由暗忖究竟是何人?
但见这七人身材高大魁梧,动作灵敏矫健,身上穿着黑色夜行衣,着装整齐,彼此间配合默契,也不知是何时潜入内的。为首之人目光冷冷扫过众人,低低道:“安阳王在这里仅留下两个帐篷,难道还没有发现什么?”
其余人目光扫过床头,甚至看过那两件宝物,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摇了摇头:“还没有发现任何宝物!”
“哼,此地是大本营,安阳王随着众人往前森林深处应是掩人耳目,这里应该留下什么东西!”
“首领,许是藏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吧?”
“快些找,否则太子那里不好交代!”
“诺!”六名黑衣人恭身应道。
来者的身份昭然欲揭,竟是太子的暗卫,看来觊觎宝物的人物大有人在。
花闭月深邃黑眸中看不见任何情绪,深谙太子是以个人名义来争夺这些宝物!楚国皇宫绝不像表面那般风平浪静,吃人不见骨的地方,内里明争暗斗,额与我诈,这是任何朝代都不可避免的龌龊与黑暗,花闭月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祥,微微躬起了身子,凝神听里面说道:“这里就两个帐篷,一会儿我们把这里的人都杀了,记得做得干净些!”
闻言,花闭月凝起眉头,深知来者不善,不止想得到宝物,甚至于想要杀人灭口。握紧手指匕首,想到卧榻不起的萧琛,还有翩然若玉的玉流觞,看来能应对的也只有自己。
但见花闭月身子顺势一闪,如电光跃入帐篷内,紧接着,兵刃相交,发出刺耳的响声。
雪亮的剑锋划过,空气瞬间变得凌冽而肃杀。
帐内的血仿佛凝结,一把匕首插在一名刺客的心口,红色顺着身体蜿蜒的流下。
直到交手之后,花闭月不易察觉地微一皱眉,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七人中有三个是六段高手,四个是七段高手,与凰盟派来的刺客迥然不同,看来宫中的刺客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虽然她目前只有三段实力,但武技精湛,完全可以越级杀人,但对付四个七段却极是困难。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再次凌厉地出手,手中匕首一闪,杀意锋芒轻灵一闪,瞬息间击毙了剩下的两名六段高手,剩下四人脸色大变,“大家布阵!”
但见四人个个眉眼冷肃,步法一变,施展出御敌的阵法。
花闭月武技极为玄妙,只是内力薄弱,总是软肋。
四人本就是七段高手,布阵后如虎添翼。
五个回合下,花闭月终于内力不支,匕首跌落在地上,而她被众人围在中央,刀光剑影之间,极力躲闪,匆匆滚落几圈,却从衣衫内露出修长的双腿,想她沐浴出来时,里面还未来得及穿戴,身上肌肤如缎子般发着光。
“女人?竟然是个女人!”当四人发现她是女子,顿时惊愕。
“啧啧,竟是个绝色美女,没想到安阳王的营地竟藏了这般尤物!”为首之人点燃了火折子,目光不由凝滞。
“这女人该不是安阳王发现的宝贝吧?听说他有虐待女人的嗜好,这般尤物恐怕……玩起来别有一番滋味的吧!”这四名男子从未见过这般绝色,自然是想到先满足自己的兽欲,几人甚至忘记了同伴的死,目光露出蠢蠢欲动的神色。
“这女人碰不得。”那头目面色骤然一沉,忽然训斥众人。
“为何?”有人已有些按捺不住!
“诸位忘了自己的本分不是?若我们把她带回去,再送给太子,难保不会升官发财?”
“对对对,头儿教训的是。”诸人虽是好色,但权势财物对他们更有吸引力。
正在这紧急关头,帐内忽然传来冷傲的声音:“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想要带走我的人,怎不问我同不同意?”
众人未想到这会儿有人会突然出现,只听窗棂微动,抬眸一看,但见帐内闪过一道俊逸出尘的身影,竟是一个容貌极美的红衣少年,头目心中一凛,唇边冷笑道:“阁下是何人?莫非英雄救美的?”
萧琛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是啊!我是来救美的!如何?”
四人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是来个找死的不是?”
花闭月忙挣扎着抬起头来,瞪着他道:“你来做什么?你身子还未好!”
“师侄儿是在担心我吗?在下真是受宠若惊!”语未落,萧琛唇边勾起不羁的笑意,随即步法一变,竟是让人眼花缭乱,身影疾如闪电,霎时听到几声悚然的,就像是骨头从中断裂的声音,花闭月目光一扫,随即瞧见四人的右手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
四人笑声戛然而止,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着,他们仗着自己是七段高手,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二话不说就能打断他们的骨头,还未回过神来,少年又是一擎长剑斩去,潇潇如龙的剑吟之下,几乎要让空气都为之凝灼。
剑光萧索,血如雨下!
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地不起!
花闭月忽然轻呼一声:“等等,且留一个活口?”
萧琛剑法收放自如,偏过头,淡淡笑着,剑锋离最后一人脖颈仅有一寸,那人不由吓得瘫软在地上。
花闭月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掩在胸前,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雪白的玉足,那人哪里敢看,忙垂下眸子,少女眉梢一挑,双目如冷电一般逼视他道:“我且问你,随你们一起的,可还有一个男子?”
一丝惊讶闪过男人的眼睛,他反而有些奇怪:“没……只有我们七个……”
花闭月凝起眸子,声音冷冽:“难道没有一个长得极美的男人?”
那人只是惊惶地摇头道:“真的没有,求您饶了我吧!”
“既然没有!那真是可惜了!”少女幽幽的语声似一声叹息,沉沉渺渺荡于空气里!
言讫,剑光一闪,那人也倒在血泊之中。
萧琛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脸上又露了不屑之色,忽然他皱起眉头,声音慵懒道:“你看你,穿的像个什么样子?”
烛光映在花闭月的脸上,少女的神情像是破碎的珠玉,内力用尽,有些惨淡,嘴唇扬起完美的弧度,倔强地翘着,让人恨不得啃咬一口……萧琛的心底突然间似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忙别过脸去,轻轻地“咳了一声,脱下外衫,披在她的身上,目光扫过她露在空气中的玉足,冷冷道:“还不把鞋袜穿上。”
帘子一晃,一个挺拨修长,玉树临风的身影就走了进来,男子长身屹立,朗朗地站在门口。
花闭月连忙小跑几步,溜进榻内。
萧琛见玉流觞进来,用手捂着小腹,突然间弯下腰来,经过方才激烈的搏斗,身体渐渐开始承受不住,玉流觞忙上前扶着他,萧琛步履大不如平时,早已是元气大伤,两人一同慢慢向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萧琛忽然回头:“师侄儿,这些尸体留在此地,你若是害怕,不如和我们一起睡在那边?”
花闭月对他微微颔首,仿佛无限疲倦似的道:“多谢师叔,死人我已见惯了!”
萧琛见她说话间已流露出了淡淡的疏离,目光是那般深而远,心中冷冷一沉。
花闭月觉着不妥,遂真心实意地道:“师叔下次莫要逞强,小心身子!”
他剑眉倒竖,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旋即,萧琛头也不回地随着玉流觞一同离开,步伐极是别扭,玉流觞的目光似有意无意扫过他的小腹,似笑非笑道:“萧兄,我奉劝你一句,养伤之时,还是清心寡欲的好!”
萧琛面色微有些尴尬,撇了撇嘴:“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而已!”
语落,他的眼睛好像也多了层云一般,声音也变得比云雾更加温和飘渺。
帐内,花闭月站在七具尸体旁边,湿漉漉的发垂在她的脸侧,检查过每个人的面容,并没有发现易容的痕迹。
她隐隐觉着奇怪,为何那黑衣人要给自己报信?难道是另一伙人不成?
还有,她明明看到他来到帐内,为何会消失不见?究竟……那妖孽般的男子是何方神圣?难道这帐篷内另有玄机与机关?想她曾经修习过机关阵法,自然知道此地没有任何玄妙之处,果然是谜雾重重!
思忖片刻,她摇了摇头,收起了榻上的三件宝物。
看了看地上七具尸体,她一时没有了睡意!怎知刚一回眸,便看到身后悄无声息地站着一名黑衣男子。
这是怎样绝美妖孽的男子,不论天下如何魅惑的明眸,也及不上这一眼的风华……
第045章
男子穿着黑色云纹长衫,身材高挑修长。
气质华贵优雅,面容如琢如磨。
他的五官极美,像一朵妖艳绽放的罂粟花,烛光打在他的眉梢,将料峭染得柔和,更似一个横空出世的妖孽,但见他静静地看着花闭月,微微上挑的眼角华美而魅惑,迷离恍若水波的眼神胜过绝世稀有的宝石,绚烂的目光令人不敢逼视,半点唇色似樱,带着绝艳惊心的色泽。
自从见过颀长如玉树的玉流觞,意态风流的东方闵,俊美似火的萧琛,还有那琥珀色眼眸,高贵雍容的神秘王爷,花闭月本以为自己此生不会为谁惊艳,然而,今日火烛映照下的神秘黑衣美男子,那种天生从骨子里透出的邪魅,依旧使她忍不住暗暗惊叹。
冷月,红烛,此刻,男子整个人都似融在了媚色之中!
想她花闭月两世为人,虽然见过美男无数,但尚且是初次见到这般妖孽的人物!不由感到心旷神怡。
黑衣妖孽唇边勾笑,朗朗站在她面前,眼波流动仿佛碧月瑶华。
他的面容原本柔和媚色深深,这一笑之下,却显出微微的犀利。
此时此刻,但见他负手而立道:“方才姑娘可是在找我?”
虽为眼前男子的美色所吸引,花闭月很快回过神来,她善于察言观色,没有从他身上感到任何危险的气息,然而,人不可貌相,花闭月已经不会被男人的表面所欺骗,瞬息间,她紧握着匕首,飞身来到他的面前,用匕首抵着他优美如天鹅的曲颈,凝起眸子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妖异的眸子微微眯起,嘴唇勾起完美魅惑的弧度,静静的凝视着她:“姑娘平日便是这么对待一位朋友吗?枉费在下还好心告诉你有贼人入侵。”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似怅然所思,半晌,幽幽叹息一声道:“姑娘你,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夜风深寒,花闭月感到一丝凉意,手中匕首并没有放松,反唇相讥:“阁下难道喜欢在别人沐浴的时候偷窥?甚至毫无预兆地进入别人的屋中,不请自来?”
闻言,黑衣男子微微侧过头,仿佛对匕首并不在意,眸子瞥了她一眼,唇边媚笑深深:“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他唇里说着喜欢,眸子却没有任何感情。
室内烛火飘摇,花闭月瞪着她,然而灯下看妖孽,越发惊艳!
媚眼一转,仿佛无尽的幽深黑洞,深深吸引着世人的目光,花闭月深知眼前这般媚色的男子有着令女人沉沦的魅惑,但她却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黑衣男子虽没有危险气息,更像是一团神秘的黑色深雾,看不清,摸不透。何况在禁忌森林内,众人都是各怀着心思,多数是敌不是友。
花闭月忽然冷笑一声,匕首又深深刺入几分,那丝缎也不能比拟的光滑肌肤仿佛吹弹可破,那堪这般折磨?
她凝起眸子,冷冷道:“说!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难道你一直都不清楚?”那妖孽男子勾起嘴唇,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魅惑,迈开悠然的步伐,缓缓向她的匕首靠近了几步,看着他漫不经心,眼神魅惑勾魂,不惧死的模样,花闭月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然而,就在靠近她匕首的一瞬间,那匕首仿佛已刺入他的肌肤,花闭月心中一惊!
与此同时,那黑衣男子忽然消失不见。
如同鬼魅一般消失,诡异而妖美,就是拥有世间最厉害的轻功,恐怕也难以达到这般境界,换言之,这男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窥。
花闭月看着空无一人的帐篷,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神乎其神的人物,眼神骤然变冷,目光的波影里掠过一丝黯黑之色。
窗外夜色深深,夜枭啼鸣。
烛火摇曳着,忽明忽暗的光线将她的脸晕染得一片朦胧。
她的目光扫过帐内每处角落,声音带着冷意:“我知道你在屋中,别再装神弄鬼的!”
半晌,屋中果然传来那男子魅人的笑意:“果然瞒不过你,不过,姑娘可以猜猜看,我……究竟在何处?”
他俨然无意隐瞒自己,毕竟,只要发出声音,便是暴露出自己的影踪,自然会被人寻到,花闭月循着声音,那清冽双眸一扫,目光挨着屋中的事物一寸寸地扫过,瞧过简陋的榻,那薄薄的被衾,陡然停在了匣子内……银色古朴的镯子上。
此时此刻,那镯子闪着异样的光华,虽然是锈迹斑斑,却难以掩饰内里奇异的魅惑力,花闭月不由抽了一口冷气,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念头。
毕竟,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能隐藏在镯子内。
更不相信一个人会变成镯子的模样。
重生后的花闭月觉着世间非常荒诞,隐藏着各种不为人知的玄妙,无论多么荒谬的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她都很难接受各种怪异的事情。
但眼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男子是有什么障眼法?
花闭月几乎是不知所措的,只在心中不断自问。
她的回忆渐渐到了前世,忆起这银镯虽是女子佩戴之物,北宫啸似乎从不离开这枚银镯,就是安寝也要放在身上,堪比皇家的护身符,此物若是与方才的黑衣男子有关系,大概那妖孽般的男子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总之,一切玄机都尽在这银镯之内!
思及此,她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冷静,大步向前,来到这银镯子面前,轻轻用手捧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拂过银镯表面,低低笑道:“这镯子我已经滴血认主了,你究竟是何人?与这镯子有什么关系?”她的嗓音依然冷漠,毫无任何感情。
男子邪惑的声音果然从镯内传来:“虽然你已滴血认主,其实,这镯子本是有主之物,所以,它并不属于你。”
花闭月眸光一转:“有主之物?你究竟知道多少?”
“既然你对我这么有兴趣,在下真的是受宠若惊!”那男子悠悠一笑:“其实……我就是这镯子原先的主人!”
平淡优雅魅惑的声音,却仿佛九天之上的惊雷,没想到这黑衣男子居然是银镯儿的原主儿,知道这个答案,花闭月心中再次震撼,既然,这镯子是罕有的宝物,那么原主定然拥有超出世俗的力量!
花闭月忽然很想知道,当年北宫啸与这名男子究竟达成什么协议?
若是她也可以做到,那么她也可以与此人定下协议。
或许,这个男人才是镯子背后真正拥有的价值。
思绪至此,花闭月周身透着雪玉般的晶莹光华,眸子纯澈如一汪清水,转目间波光微谲,轻声问道:“请问阁下这镯子究竟是何物?”
男子动人的声音悠悠传来:“你可知道传说中的乾坤袋?”
乾坤袋?花闭月并非孤陋寡闻之人,据说乾坤袋与聚宝盆都是神秘程度相同的宝物,据说二者是秦始皇当年为寻长生不老药时,从蓬莱仙岛寻来的宝物,顾名思义,可以用小小绣袋装下整个乾坤。虽有些夸大,但应该也能装入数以万计的东西。
花闭月不由心中一动,目光落在镯子上。
或许因为事物的形状大不相同,所以她没有想到乾坤袋的妙用。
那男子缓缓道:“这镯子是我用乾坤袋改造而成,无人能识得。”
花闭月暗赞一声,如此说来,这银镯就是一个变
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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