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离开晋王府。”
紫萱也没有料到萧老太爷还会对自己下杀手,她猛得转身抓过墨随风和晋亲王手中的佛珠,用力掷向萧家老太爷和萧停香:“你们是来看病人的?闯府伤人不说,儿子的病情一句不问,倒是接二连三的想动手杀人。”
“慕霞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却不是什么也听不到你们在这里如此大发威风,可有想过慕霞的感受?你们当真是来看他的?你们当真是他的祖父和父亲吗?”
萧家父子微微一窒:“我们只是在向王爷陪罪还没有来得及问慕霞的情形,慕霞他……”
紫萱毫不容情的把珠子又掷了过去,虽然打不中萧家父子但也能出口恶气:“这就是你们的赔罪?现在,滚”
萧老爷子须发皆张:“你说什么?”喝声如钟震得人耳朵都些疼。
紫萱看着他:“我说,让你们滚。”
萧老爷子喝道:“拼着老夫一条老命不要,今天也要杀了你这个妖妇。”他却没有冲上去,因为被萧停香拉住了:“放手,你做什么?我今天定要除去这一害。”
萧停香看看左右:“父亲,这里是晋亲王府。”王府的护卫已经把他们父子团团围住,如果他们真得再动手绝不会讨了便宜。
现在当真把朱紫萱格杀在当场,晋亲王定会让人把他们父子也杀掉:双拳难敌四手啊。
萧老爷子看看那些护卫,想到自己闯府与伤到晋亲王怎么也算是理亏的,便抱拳:“臣等只是想见见慕霞,并把他带回府中调养。”
“不必了。”晋亲王盯着他们父子:“最后一次,滚。”
萧老爷子看到护卫步步紧逼上来,在儿子的劝阻之下终于一甩袖子离开:“如果慕霞有个万一,哼”他最后这话是对紫萱说得。
萧家父子离开后之后,太皇太妃打发人来:“其实让他们见一见水公子,说不定误会就能解开……”
晋亲王淡淡的道:“请母妃安心,这里的事情本王自会安排。”打发太皇太妃的人离开后,他和墨随风等人回到屋里落座。
碧珠忍不住道:“为什么王爷不明言呢,此时水公子病得形容枯槁、口不能言,让萧家的人看到后,只会对紫萱更加痛恨;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什么变故生出来,还不如不让他们见,等到水公子能说话的时候,萧家的再来自然不会有拦着。”
“王爷不说,太皇太妃说不定误会了什么,且也让世上那等愚笨之人误会王爷。”
晋亲王淡淡的道:“问心无愧有何好解释的。”
墨随风摇摇头:“肯相信的不说他们也会理解,不肯相信你的就算说得再多也只是废话罢了;他们总能在你的话中找到新得借口,曲解你的意思使得更多的人生出误会来。”
晋亲王看一眼墨随风:“萧家忽然间如此,其中有些古怪。”
“会不会和王爷有关?”墨随风想了想很小心的道“必竟某样东西并没有让人到手,可能有些生恼迁怒也说不定。”
晋亲王想了想:“不太可能。”看向紫萱他轻声道:“那三家,如何了?”
“就算没有反目成仇,也各自有了心结才对。”紫萱叹气:“至少我们接下来会好做不少,只是没有捉到丁家的半点把柄,而丁阳现在养伤更是见不到人影。我想,我们要等几天了,正好歇一歇。”
三天一晃这去,水慕霞终于可以说三两句话,只是元气大伤之下想正经说话是不成的,因而晋亲王依然以恼怒萧家的不敬为由,把萧家太夫人和萧夫人挡在了大门外,不让她们见水慕霞。
水慕霞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现在不想见家人。”在他快要的死得时候,除了紫萱这些朋友外,他当然想见一见家人了;无论有多少的怨,那也是他的生身父母,那也是他骨肉相连的亲人。
但是亲人们对他果然就是那个样子,他不是不失望且伤心的;而且萧家的人必除紫萱而后快,也让他极生恼。
又是几天过去,紫萱带了一些汤来瞧水慕霞。
水慕霞已经能坐起来,他不提家人的事情自然无人在他面前提及;再者萧家也无人再来,晋亲王当然不会再去请他们。
看到紫萱他笑了笑:“倒是有劳紫萱你了。”他不能开口之时知道紫萱曾为他落泪,自他醒来后看到紫萱,尤其是两人独处时,他反而是诸多的放不开;开口闭口都极为客气,如果不是深知他的为人,会让人以为他生了紫萱的气。
“慕霞你倒真得客气了。”紫萱给他把汤水倒在碗上递给他:“今天的气色很好。”现在水慕霞已经不用她亲自喂汤。
水慕霞伸手去接汤,却不小心碰到了紫萱的手指,他心一慌差点把碗扔出去,嘴巴却不听使唤道:“如果是随风那小子,定会高兴坏的。”
原本紫萱没有什么的,却被水慕霞一句话说红了脸瞪他:“还不吃汤。”
水慕霞就如同是个听话的孩子,说让吃汤就低头吃汤,三两口就把一碗汤吃了个底朝天:“谢谢紫萱。”说完感觉这话多少有点别扭,刚刚接汤的时候没有道谢现在却来道谢:“汤很好。”
紫萱便又盛了一碗给他:“那就多吃点儿。”
接过汤碗来的时候,他很小心不要碰触到紫萱的手;可是当真把碗接过来后,他心中多少有点失落:居然真得没有碰到紫萱的手。
他当然不会如墨随风一样把失望挂在脸上,再次听话的把汤吃了下去;抬头时正好和紫萱的目光相撞,忽然间有些心虚生怕紫萱已经看透他心里的想法,飞快的说了一句:“真得很好喝。”
紫萱闻言又盛了一碗:“就余一碗了,下次多熬些给你。”她很抱歉,没有想到今天水慕霞的胃口这么好;在今天之前他也就能吃下一碗汤去,何曾连吃过三碗。
多出的两碗原本是准备给晋亲王的,因为晋亲王的伤也不轻呢,她总不能厚此而薄彼的;可是她今天料错了,汤只够水慕霞一个人吃得。
“都是我想得不周到。”紫萱说着话伸手把碗递向水慕霞。
水慕霞接过汤来,手指再次碰到了紫萱的手指:“汤很好。”说完他才惊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便马上改一句话:“不,是人很好。”
这次他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向来伶牙利齿的他居然会连番说错话,他不好意思起来只能拿汤做掩饰,一口气就把汤喝完了。
喝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好撑:实在是喝得太多了;但是也不能当着紫萱的面儿说啊,只能稍稍的动一动让自己的肚子能舒服一点点,鬼使神差的又说了一句:“好喝。”
看到水慕霞吃了这么多紫萱极为高兴:“吃得下是好事儿,明儿我给你弄四碗过来。”她说着话站起身来,扶了水慕霞躺下:“现在你睡一会儿吧,我去瞧瞧晋亲王。”
听到四碗汤慕霞嘴里有点苦,但是因为心里有些甜所以他没有说出实情来,目送紫萱离开了。
他发觉,紫萱待他和原来很大的不同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微笑着他合了双眼,现在的日子他感觉真得不错。
想到自己的家人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了不想他们再和紫萱、晋亲王等人过不去,是时候要见见他们了——他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紫萱刚坐下问晋亲王的伤势如何,还没有把话说完就看到文昭和璞玉急慌慌的进来:“不好了,平君死在了我们府门前。”
369章 有儿子的好处
听完璞玉和文昭的话,紫萱第一个反应是:“她不是在大牢里吗?怎么会到我们府门前的。”
璞玉急急的道:“好像是奉旨出来医治养伤的,在大牢里据说人都要不行了;而平家怎么也是开国的老功臣,因而她家的人求得旨意接她出来——是婢子打听了一些又自己胡乱猜想的,倒底如何婢子不能确认。但,人的的确确是死在我们府门前了。”
文昭小脸急得胀红:“我原本想让人把她送回平家,可是平家的人却哭倒在我们府门前,不准我们动那个死人——她死就死吧,偏还弄了一衣血书,全是对姐姐的抵毁之词。”
晋亲王的目光闪了闪:“居然把她放了出来。不过是一纸……没有得到罢,我断了一臂还不能自明吗?就如此的不放心。”他一掌击在桌子上发出的声响倒让文昭吓了一跳。
紫萱看一眼晋亲王,不清楚那模糊下去的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问:“走,我们回府去看看。”
晋亲王和钱天佑马上站了起来:“同去。”连墨随风也要去,不过因为水慕霞这边也不能没有人——主要是防萧家来抢人,水慕霞是不能再动气动力伤身了,所以必须要有人照应着。
等着马车套好的时间,紫萱等人在屋里也坐不住都在廊下等着;同时听璞玉说一说平君如何死得。
原来平君赶到护国夫人府前,不等护国夫人府的人反应过来,她大叫几声:“容不得我活,我就死在你府前,只求郡主能大人大量饶过我的父母家人;他们原也不知道郡主和王爷之事才会为我定下这门亲事的,绝不是有意冒犯。”
说完居然一头撞在大门前的石狮子上,虽然头破血流却没有立时死去,只是她嘴角流出的血色有些发乌,抽搐了几下没有等到大夫来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她的身上穿着的一件素白的衣裙,用血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退亲断臂还要累及父母,只求一死谢罪以平郡主怒火。
艳红的血字在白衣上格外的显眼,就算是夜幕之下有灯光很远也能看得到。
护国夫人府门前有人寻死还真得撞死了,是个女子且身穿有血字的衣服,言下之意是因为郡主因男人而相逼,她为了父母家人的平安,不得不一死以求郡主饶过他们平家。
这是多么大的热闹?就算是京城最热闹的戏文,也没有此事有看头啊;自然是引来人山人海,且同时有流言飞快传开。
紫萱的脸色变了,想不到平家居然能用得出如此毒计来,舍得一个亲生女儿来害她看到王府管家来报马车套好,她一顿足:“走。”
“慢着。”太皇太妃赶得气喘吁吁:“皇儿,本宫有些不舒服,你留下来为本宫读些吧。”她来就是为拦下晋亲王。
平家的女儿死在了护国夫人府前,表明平四丫要和辅国郡主鱼死网破;而且绝不是平家一族之事,四大世家向来是同气连枝的。她是为儿子好。
晋亲王淡淡的道:“我去去就来,母妃让宫人读也是一样。儿子,必须要去。”
太皇太妃看一眼紫萱:“你绝不能去。如今她的恶名怕是再也洗不脱,你和她再去岂不是受牵连?要知道,前些日子太后来了之后可是带着怒气走得;再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得罪人总是好的……”
晋亲王没有再说话,只是吩咐让人扶太皇太妃回去,他向紫萱等人赶了过去。
太皇太妃一看拦不下儿子,对着紫萱就发作起来:“你还要害多少人?萧家长子好不容易能活过来,你现在还要害得我皇儿身败名裂不成?平家和我们皇儿的亲事那是父母之命……”
紫萱着急要回去本不想和太皇太妃多说,再说因晋亲王她也不想给太皇太妃什么难堪,于是就假装没有听到,借着璞玉的手就要上马车。
太皇太妃却让人来捉紫萱:“你哪里也不许去,除非你对本宫保证,绝不会再勾/引本宫的皇儿,从此以后再不来我晋王府……”
晋亲王大恼:“母妃,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呢?”他深知自己的母妃并不是真得容不下紫萱,可是表面上要取信于人才会如此;但如此恶言,他真得听不进耳中。
他几步上前看太皇太妃低低的说了一句:“那个东西已经不在了,我把它送回到父皇那里;母妃,您还是不要想得太多了,对辅国郡主也不必再恶言相向,儿子绝无那份心思。”
太皇太妃身子一震:“你说什么,你当真……你疯了不成?”
“母妃,儿子没有疯,有那么一样东西就会让母妃不能安心享福。儿子志不在此,也不想累及母妃有杀身之祸,请母妃体谅儿子的一番孝心。”他说着话跪了下去。
太皇太妃怒极,一掌甩在晋亲王的脸上:“你、你居然把它……”她真得没有想到儿子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怪不得太后带了那么多的人来王府,明着暗着的找借口“打扫收拾”晋亲王,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她打得极为用力,掌印马上清晰的显现在晋亲王的脸上,甚至在晋亲王的嘴角还有了一丝血色。
因为她几乎要生生气死:世上再无遗诏,要到哪里去找?那可是她手中的最大的倚仗,也是她毕生的指望,是她所有的一切,为此她才会忍辱负重。
如今,却全毁在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手中。
“你居然连生母也骗,如此不孝倒底是为了什么?”她瞪着一动不动的晋亲王,气苦之下又是一掌打过去。
紫萱看一眼晋亲王,心中再有不舍他们母子的事情她也插不得手,叹了一口气:“上车。”
太皇太妃心头发泄不出来的怒火,在听到紫萱轻轻的一句“上车”后,忽然全数移到她的头上:原本她的儿子是纯孝的,原本她的儿子什么都以她为先,向来不会有丝毫的违拗,如今连她也骗当然是被这个不要脸的妇人教唆所致。
“来人,给我捉住她”她尖声叫起来:“本宫要弄花了你的脸,看你还能不能勾走本宫皇儿的魂,让他如此的忤逆本宫。”
紫萱登上了马车,看到当真有太监和宫女向自己涌过来,看到晋亲王站起怒吼,看到太皇太妃又甩了一掌在晋亲王的脸上——她丢开了所有的顾忌,跳下马车指着太皇太妃大骂着奔了过去。
“你说我勾引你儿子,好,我就勾引你儿子了”她看向晋亲王:“你能怎么的,啊,你能怎么的?”
太皇太妃气得一掌甩过去打在了紫萱脸上。
打得紫萱偏过头去,眼前有几颗星星闪烁:太皇太妃的手劲还真不小。紫萱缓缓的回过头,看太妃一眼回头又看晋亲王一眼,扬手就给太太妃一个耳光;打得响亮异常。
太皇太妃大怒:“你敢打本宫?”
“为什么不敢?论封诰我比你高,教训你有什么不可以?你敢动手我何必同你客气——你不会以为你是晋亲王的母亲,就可以让我挨打之后忍心吞声吧;你先动手,论罪何止是给你一个耳光,现在已经便宜了你。”紫萱丝毫不让。
太皇太妃的确只是妃位,原本是太贵妃的可惜有太皇太后在,找个错就让她成了嫔;还是太皇太后大寿之时,皇帝为她升了妃位的。
论品阶她还真得低过郡主:郡主位比郡王,她不过才位比公爵。
她一直瞧不起紫萱,除了出身及弃妇之外,她不把紫萱这位郡主放在眼中的原因,就是她认定紫萱是想嫁给她儿子的;就算封诰比她高又如何,以后她也是紫萱正经的婆母,紫萱也要仰她鼻息过活。
且紫萱要进晋王府的门,自然要巴结奉承她;因此不论她是不是想取信于太皇太后及皇帝等人,她都把紫萱看成了可以任意揉捏之人,也不惧紫萱会记恨——越是身份高一点越要整治,不然以后进了晋王府还有她这个婆母说话的份儿嘛。
“朱紫萱,本宫定不会就此受辱,本宫定要……”她叫嚣着。
紫萱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打断了她的话:“你想做什么,进宫去叫冤,还是一头撞死在这里?都可以,我不在乎且巴不得呢。”
“就算是晋亲王恨我一辈子,我也认为你死了才是对他最好的。有你这样的母亲,他就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说啊,你是不是要进宫喊冤——我想有人会很高兴看到你。”
她虽然不知道太皇太妃为什么忽然暴怒,但也知道此事定和前几天太后来晋亲王府,带着人好好的把晋亲王府收拾了一番之事有关:太后可是极为不快的离开,当然是没有寻到要找得东西。
太皇太妃敢进宫才怪。
“你要死还是要进宫,”紫萱踏上一步,逼得太皇太妃不得不退后:“想好没有?要进宫,本郡主让人给你备马车,要死本郡主让人给你清洗柱子——你看上哪根本郡主给你清洗哪根。”
太皇太妃被逼得没有退路尖叫起来:“皇儿,本宫怀胎九月生你,你就眼睁睁看生母受辱?还不给本宫教训这个狂妄之人。”她打不得紫萱,可是她儿子打得,这就是生了儿子的好处之一。
紫萱小手一挥:做恶妇就是要痛快——票呢?粉红票啊、推荐票啊砸过来,痛痛快快的砸啊,痛痛快快的加更啊憋了一肚子的气,我可是要好好的收拾这些的恶人的,票票给力,女人更新给力,我要做个快意恩仇的恶妇
370章 不介意
太皇太妃一掌打在紫萱的脸上,马上就起了五个指印时,晋亲王心中的疼痛比自己挨了十个耳光还要痛;可是不等他开口,紫萱就还回去了一个耳光,他的脑子里空白了。
再听到生母的尖叫,要让他去教训紫萱时,晋亲王真得有些傻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处置事情;的确是他的母妃不对,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紫萱会一掌当真打还回去。
身为人子当然不能容其它人辱母,可是自己母亲的不是摆在那里,他很清楚他母妃不只是想打紫萱一个耳光的,打个半死也不会就此罢手——他母妃如果说要毁人的脸,那就是当真绝不会是威胁或是说笑的。
事情是因他的母妃而起,先动手的也是他母妃,且他的母妃还真得比人家紫萱品阶低:怎么说是他母妃的不对;但,那是他的母亲。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没有及时拦住他的那一掌,或是拦住紫萱的那一掌呢?现在,他要如何做才好?
不遵母命是不孝,可是母亲有错儿子不好好的劝诫而是助纣为虐陷母于不义,同样是大不孝啊此时当然不是劝他母妃的好时机,如果开口相劝那就是火上浇油。
太皇太妃完全不把紫萱放在眼中:“皇儿,本宫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还是你当真要护她而辱母?”
不要说紫萱是郡主就是公主又如何?朱紫萱没有半点根基,在京城中并不是你封了郡主、公主就真得上了天——没有根基,你算得了老几?真把自己当成那皇家的郡主、公主,就当真笑掉人的大牙了。
表面能有人敬你三分那是无事的时候,有事的时候一个无根无基的郡主什么都不是而朱紫萱让人生气着恼看不惯的地方就在于,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碟菜。
以为封成了郡主就高高在上,就把她们这些人踩在了脚下吗?不说什么几百年沉淀的四大世家,就说她这个太皇太妃在宫中得过皇帝的宠爱,那还不是小心经营这么多年,还加上一个出色的儿子,才算是站稳了脚跟。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说给紫萱听,一来不想教紫萱一个乖,二来她也不认为紫萱能听得懂、听得进去:左不过是一个商人女,她的见识能有多大?不然岂会认为封成郡主就飞上了天呢。
还拿郡主两个字来压她,哼太皇太妃瞪一眼晋亲王:“你打不打?”
晋亲王看着太皇太妃想摇头,他不可能打;不是因为紫萱是他心仪的女子,而其母妃做得事情不对。孝,不是这样的孝法。
太皇太妃不用等晋亲王说话,在他的目光里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大怒:“朱紫萱,你居然把我皇儿迷成这个样子真得以为你是郡主本宫不敢打你?”
她说完甩手就是一掌过去:“封了郡主就当自己变成凤凰不成,你是野鸡就永远是野鸡,永远也变不成凤凰的。”
晋亲王猛得一拉紫萱,使她躲过了太皇太妃的手掌:“母妃。”
太皇太妃气得脸一抽一抽的:“皇儿,你给本宫教训她;不然、不然本宫就当真死在你面前——你是要母妃还是要她,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没有料到儿子出手相助朱紫萱,这就好像是挨了儿子的一记耳光,还是当着紫萱的面儿。
紫萱瞪着她:“你枉为人母。”她真得不懂,是不是这些人久在高位、久处在权力争斗之中,所以人人都把权势看得重过亲情呢?
“如果不是看在晋亲王的面子上,我不介意打醒你,让你记起身为母亲应该如何做。”紫萱很看不起太皇太妃。
也因为这两天的就没有让她好好的消停过,太皇太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来胡闹,使得她脾气全爆发了出来。
晋亲王已经松开了紫萱,听到太皇太妃的话他真得很头疼:此事要如何才能两全呢。
钱天佑看到这里推了他一把:“王爷,你还不捉了郡主出去好好的教训一番,为太皇太妃出口气?还要留郡主在这里让太皇太妃生气嘛。”眼下的情形搁谁都不好处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晋亲王马上反应过来,再次握住紫萱的手,脚一点带着人落在马车上:“母妃,儿子回来再请罪;现在就出去和郡主好好理论一番,定要为母妃讨个公道回来。”
马车在他的话里疾驶而去,太皇太妃气得肚子鼓鼓的却也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碧珠等人都上马车离开了;儿子不在跟前,她总不能再闹什么自尽的把戏:闹给谁看?
说到进宫叫冤眼下她当然不敢,因为其中牵扯到了遗诏的事情,如今的太后和皇帝就在等着她上门,她岂能送上门去。
只是便宜了紫萱,让她极为气闷;如果是其它的那些郡主、公主们,她不要说动手了,连重话她也不会说一句的;但是朱紫萱敢对她动手,与她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遗诏不在了、儿子不听她的话不想去谋夺那个皇位,九黎的人好像也就没有什么大用了;就算是有大用,她也不能容忍朱紫萱对她如此的不敬:想要借九黎之力,并非只有一个朱紫萱可用,直接和马家说话岂不是更便宜些?
她相信马家不会因为朱紫萱而放弃到手的好处,只要是爬到如她这般的位置上,有哪一个还会真正的儿女情长?真正儿女情长的人,也绝不会能把持着一国之政,更不可能活得长久。
马车里晋亲王没有说话,紫萱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忽然间生出不少的尴尬来。
紫萱刚刚气急而动手,此时面对晋亲王她心里的多了一份压力:打得那个倒底是晋亲王的亲生母亲。
“对不起。”她轻轻的开了口。怎么说晋亲王几次救她,看在他的面子上当时真得不应该动手;其实她恼太皇太妃最多的是她对晋亲王不像位母亲,怎么看她都是把晋亲王当成一枚棋子来用。
这样的气恼一半来源于她的切身之痛,一半是对晋亲王感到不值:晋亲王不能对亲生母亲如何,孝道在这个时候大如天啊;她就脑子一热代晋亲王出了头,现在想想实在是……
晋亲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一直是这样的。”
紫萱抬头,没有听懂晋亲王的话。
“原本我当然不会如此想,可是慢慢的却让我不得不这样想,那些事情明晃晃的摆在面前;”晋亲王微仰起头来合上了眼睛:“我,不是她的儿子只是她的棋子。”
紫萱没有想到晋亲王自己早就知道,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因为实在不知道如何劝导他:倒底是母子啊,血肉相连的关系,她怎么说也是个外人,有些话是不便说得。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谁也没有提刚刚的两记耳光,也无人提起太皇太妃来;晋亲王的脸,愈发的冰冷了。
直到现在紫萱才知道晋亲王为什么话如此少、为什么脸上从来没有笑容;在皇宫之中,连亲生母亲都如此,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就因为太皇太妃是他的生母,不是其它的人,因而晋亲王不管心里有多少的不满、有多少的痛苦,他都只能咽下去;就算太皇太妃做得再过份,他也不能对太皇太妃如何。
紫萱看着晋亲王心底柔软起来,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而且,相比晋亲王她要幸运很多,不管父亲多么的不好,至少她的母亲在生前是极为爱护她的,也不用面对皇宫之中那些的尔虞我诈。
“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在这个世上什么也不如亲人重要。”紫萱轻轻的开口。虽然这句话她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至少她一直是这样希望的。
希望有那么一天,她的父亲也会对她有慈爱之心。
晋亲王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马车在宽敞的青石板路上飞驰,颠簸的极为利害。这个时候的马车没有减震之类的,跑起来当然就是这个样子,就算你富可敌国,马车里弄得再舒适,只要马车跑起来也不会再有一点的舒适感。
紫萱和晋亲王一人看向一边的车窗,各自好像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车轮自一处隆起压过,紫萱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倒向另一边:不要说她没有防备,就算是有防备,马车里也没有什么能抓能稳住身子的东西,也只能是任由自己的身子做自由落下的运动。
另一边的车厢上也是空无一物,不过木质很好相信撞上去会很疼的。紫萱闭上眼睛,等着头上疼痛的感觉传来。
并不柔软但也不是木板的坚硬,嗯,而且还不是冰凉。
紫萱还能听到心跳声,心里猜到了什么,缓缓的睁开眼睛微抬头,正好对上晋亲王的目光:嗯,这张脸比平时看起来有点大。
晋亲王看着紫萱一动不动,紫萱也看着他一动未动;车厢的摇晃让两个人的身体都在摇晃,一起在摇晃。
紫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落进晋亲王的怀抱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大男人如此接近。
“我不介意你多坐一会儿。”晋亲王在紫萱的目光下脸有些微红。
371章 三问
紫萱先是轻轻的“啊”了一声,显然晋亲王的话她听是听到了,却没有经过大脑;然后她惊呼“啊”,急急的起身想离开晋亲王的怀抱。
可是她却忘了这是马车上,而且还是在剧烈摇晃的马车,起身如此急不要说站稳了,根本连站立也做不到:眼看她就要和马车的地板做一次亲密的接触。
一只用力的胳膊拉住了她,然后随着马车的摇晃,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坐椅上;只不过,这一次是晋亲王在上而紫萱在下。
后来每次想起让紫萱感到庆幸的就是,她和晋亲王不是面对面的,晋亲王跌倒在她的背上。当然,带来的不好就是她的胸被撞得好疼啊。
猝不及防之下有疼痛传来,紫萱当然忍不住哼了一声;晋亲王以为伤到了她,手忙脚乱之中终于想起他是会功夫的人,手一托一带他坐下的同时紫萱也回到了他的怀中:“伤到了哪里?”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晋亲王最不应该问得就是这一句话;可是他因为担心,还连着问了二三遍。
紫萱的脸更红了:“没、没有伤到。”
如果不是太皇太妃逼得紧,她和晋亲王也不会单独在马车内,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晋亲王很君子把紫萱移到身边,然后上下打量她一番:“真得没有伤到?”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紫萱还是马上点头证实自己完全无事:“没有受伤。”
晋亲王不好意思搓了搓手:“我比较重……”此话说了一半他就惊觉,回头一看紫萱脸红得如同最艳的晚霞:“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看到车厢壁上两个人的身影,晋亲王微微的一笑,想起了那天晚上送紫萱回府的情形,看着紫萱眼中的柔情更盛。
这样的小变故冲淡了刚刚的尴尬,却又平添了另一份尴尬;只是紫萱感觉的尴尬多一些,晋亲王心底的甜意要多一点。
紫萱坐好后见晋亲王和她并坐,没有要离开坐正中位子的意思;想要开口吧,又感觉太过着痕迹,不开口呢又感觉两个人太过亲近。
晋亲王就仿佛能看透紫萱一般:“我是怕你再跌倒,坐在这里只要伸手就能扶住你。”
紫萱闻言脸上飞红,显然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谢谢。我,其实不要紧的,小心些不会再跌倒。”
晋亲王一笑:“有正大光明的借口呢。”他嘴里虽然这样说,但人还是往外坐了坐,距紫萱远一些免得她再不安。
紫萱闻言不期然的也想起那天晋亲王送她回府的情形,那天晚上的晋亲王也是这个样子,和他平常的冰冷完完全全的不同。
晋亲王等于是明言,他喜欢和紫萱坐在一处;就是因为他说了出来才显得没有其它的心思,但也让紫萱不知道如何应对。
看着紫萱的脸红起来,他忍不住又道:“紫萱,你脸红的样子十分的可爱;你越是如此可爱,就越让人想逗得你脸红;你这不是害我嘛。”
紫萱大窘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也只得抬头嗔他一眼;可是嗔完之后,脸更红的人反而是她不是晋亲王。
晋亲王轻轻的一叹:“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如果这条路就是走不到头,多好。”
同样的话,紫萱已经听过一次,可是再听一次并不觉得厌烦。
紫萱也不自禁的想起,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没有那么多讨厌的人,就和晋亲王一起坐着马车永远走下去的话——她在想些什么?
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她的脸更红了些;有些心虚的去瞧晋亲王,却正对上晋亲王的一双眼睛,马上就如做贼被捉一样避开了。
“紫萱,你想看便大大方方的看吧。”晋亲王伸开了两条长腿:“其实,我也认为我长得还不错;你说是不是?”
紫萱忍不住笑了出来,想摇头看向晋亲王时那头就没有摇动;说实话,晋亲王就算是断了一条手臂依然还是英气逼人。
长相吗?她还是真得是第一次认真的瞅了瞅,不算丑;皇家出帅男美女嘛,如果晋亲王丑了,他的母妃如何会被他的父皇看上呢。
看到紫萱笑出来,晋亲王也笑了;不过他并没有忘掉他们是要去做什么,眼看就要到护国夫人府了,他坐直了身子:“不知道平家倒底想做什么,就算是她女儿死在你的府门前也是她要自尽,予你的名声是不好,但又能如何呢?”
紫萱闻言眉头皱起,神色间放松不少:“平家当然是有所图的,不管他们要图什么,我也不打算就这样忍下去。这里,实在是呆得让人气闷,丁阳虽然得了报应但是丁老太爷还在,四大世家的所为绝对与他有关系。”
“饶过他也对不起我的姨母和外祖父一家人;”她看向车外:“我的确不想留下来,只想快点让丁家得到报应,然后就离开回去九黎。在那里,才当真是过日子。”
晋亲王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说我也早有这种感觉,就如慕霞所说,因为你的行事全然没有顾虑以后。其实,这里也当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他看一眼车外:“快要到了。”看向紫萱:“你想如何做?平家几天不见动静如今动手,定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我向来是个冲动的性子,自然就要一直冲动下去才不会让人失望。”紫萱在马车停下后,抢先一步跳下了马车。
可是府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她根本进不去;不过指责她的哭号之声,就算是在最外围,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晋亲王连忙护到紫萱身边,他和紫萱一样都极为不喜欢带着护卫之类的人;不过看到眼前的情形,他看看自己的独臂再瞧瞧紫萱,他忽然间想应该找两个人跟在身边了。
紫萱却没有让晋亲王动手,更没有等碧珠等人,她站好掐腰大声道:“晋亲王、辅国郡主到了,你们想看更大的热闹让开道路了。”
晋亲王听得有些想笑,刚要开口告诉她这样是行不通的,就见很多人回头看过来;而这个时候远处的几辆马车正疾驰而来,也不知道人们如何想得,反正大家挤挤挨挨的当真让出一条路来。
晋亲王抿了抿嘴,咳了两声道:“郡主,你请。”他从来不曾像紫萱如此大声的自报家门,怎么都感觉有点奇怪。
紫萱当仁不让的向府门前冲去,那里琉璃带着人和平家的人的对峙,显然是落了下风的;琉璃也发现这边的人群的异动,看过来见到紫萱她就大叫:“郡主,他们实在是过份,要在我们府前停灵……”
平家的人就围在平君的身旁,平知寿是在的,倒是平四丫没有看到人。
琉璃显然被人打过,脸上青一道紫一道,身上的衣衫也凌乱了,头发更是被扯得不成样子;而她身边的人都好不到哪里去,每个人的脸都被打得不能见人。
府门前也是一片凌乱,暗红的一片一片的东西应该是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的血:平君一个人绝不会流出这么多的血来泼到她的府门前。
两只石狮子也错了一点位置,而其中那只母狮子的头已经被人砸掉了一块,留下的眼睛也被人凿得不成样子;而石狮子脚下的小狮子已经不见了,倒是在底座旁有一些碎了石块,上面有雕刻的痕迹,应该就是那只小狮子了。
大门前除了血之外还有死鸡和死狗数只,再看看那碎掉的小狮子,平家这是在暗示紫萱鸡犬不留;要置她于死地不算,且会把文昭也碎尸万段。
刚刚在马车上消掉的怒火以更猛烈的方式再次涌上来,紫萱放缓了脚步,慢慢的一步步走到平知寿的跟前:“平公子,你们想做什么?”声音平和的很,好像要和平家的人好好谈一谈的样子。
看热闹的人现在都知道紫萱是辅国郡主,人人都掂着脚、伸长了脖子,看这位郡主如何善后;更有不少的人想看看辅国郡主的样子,为什么平家的嫡长女会不如一个再嫁妇呢?他们原以为紫萱会天仙般的人儿。
在近处的人借着灯光把紫萱看清楚后,免不了很有些失望;看向紫萱背后独臂的晋亲王,他们越发的不解——难不成平家的人说得是真得,辅国郡主是用药或是蛊控制了这位亲王?不然是个男人也不会选紫萱啊。
那个死掉的无臂平家嫡长女,长得可是千娇百媚的,原本有胳膊的时候岂不是更让人动心?疑心一起,众人看热闹兴头就更大了。
平知寿一脸的悲容开口:“郡主……”
紫萱手一扬一个耳光就打在了弯下腰行礼的平知寿脸上,打掉了他后面的话后平声静气的又问:“平公子,你们在我府门前想要做什么?”
平知寿被当众掌掴自然生恼,但是彼此明面上的地位相差太多,他也只能再次弯腰答话,不过是带上了哭音:“臣妹……”
紫萱却在他开口的同时,又是狠狠一个耳光赏在他的脸上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平公子,你们平家在我府门前要做什么?”还是同样的话,用平平的语气问出来,同她狠狠甩在平知寿脸上的耳光形成强烈的对比。
372章鞭尸
紫萱连着三问,伴着的就是三记耳光,看得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议论之声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众人等得是热闹,就是想看看这位在京城中如同传奇的女子,如何能再次翻身。
商人女嫁入侯门已经让人惊叹,之后居然义绝离开丁家,不但没有打回原形,且成为响当当的护国夫人:老百姓们已经津津乐道了,却不想九黎一趟回来,商人女成为天之娇女郡主了。
他们看紫萱要比四大世家顺眼的多,
妾本贤良 第8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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