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她是真得害怕珍珠朝向她的眼睛,当然也不想多看一眼的,但她越怕越忍不住时时去偷瞧一眼。
她听到了紫萱的话,不知道为何就是不答紫萱的话,两只手环抱自己想靠近丁阳可是腿软根本站不起来,更不要说走动了。
紫萱负手:“真得怕成这样?哦哦,我想起来了,枉死之人可是怨气冲天的,珍珠死于非命肯放过杀她的人?芳菲,说不定她今天晚上就会去找你,也怪不得你怕成这个样子;唉,冤魂索命啊。”
“不!”芳菲疯了般、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挥动了一下胳膊:“不,不会的。”虽然嘴上叫得响,可是身子的颤抖表明她是真得怕珍珠今天晚上来找她。
紫萱看着芳菲很认真的点点头:“对,你说的对,她不会去找你的。珍珠宁可枉死也不会想报仇的,芳菲你大可以回去好好的睡,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珍珠也不会给你托梦,也、更不会去找你索命,你自己都说了还有什么担心的?”
芳菲不再挥舞胳膊,猛得盯向紫萱看了半晌后忽然大声道:“对,是我杀得她;不,当时她还没有死,我能让当时就咽下这口气?我打得她内腑无一是好的,打得吐血几口却又让人喂她吃下伤药,至少也要拖上一两个时辰才能让她死。”
“一两时辰已经足够了,对吧。”她看着紫萱狞笑:“把她放在这里,就算无人打她她也会死,但是说她刚刚都是活着的,不是我把她打死的。还有,”她慢慢的自地上爬起来,指着紫萱疯狂的大叫:“她活着我不怕她,她死了我还会怕她不成?”
“不要用她来吓我,我告诉你,我不怕她。”她双拳握紧,胳膊微微屈起用尽力气的大叫:“她做了鬼我也不会怕她。”
紫萱不语看着芳菲发狂,相信这个时候的芳菲不必引诱她、也不必逼问她,她自己就会说出一些平常无人知道的事情。
她想到这里眼波微微一转,扫过丁阳又收重新投在芳菲的身上,任她在那里大喊大叫,疯狂的发泄。
“你知道丁家为什么那么多的姨娘,包括那个生下女儿的楚姨娘我也只是设计,只是让阳哥哥误会她不理睬她,能容她在丁府苟活,却独独容不下珍珠吗?因为她是你的丫头。看到她就让我想起你来,我打她就当作是在打你,嘿,那叫一个痛快。”
芳菲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倒不是因为流了泪而是她的唾沫四飞溅到了嘴角上一些:“你明知道她不会有好下场还让她留在丁家,你原本就没有安好心,所以珍珠不是死在你姨母手里,而是死在你手上的。你不把她给阳哥哥,我也不会有机会收拾她,你才是杀死她的真凶。”
“生气吧?生气你来杀了我啊,来啊。”她侧耳细听,的确是听到了隐隐的马蹄声,所以想激紫萱出手;仰天长笑着她指着紫萱大叫:“你生气了?那你来杀了我啊。”
她自然不会甘心受死,只是想引得紫萱出手之后她再奋力反抗,应该可以支持到官兵们到来,到时候不用她说一句话,朱紫萱等人的罪名就是板上钉钉。
紫萱偏过头去仔细听了听:“好像是马蹄声吧?这里的小巷七拐八拐的,想找到我们还真得用些时候。”她看着芳菲抿抿嘴唇:“准备好了没有?”
不等芳菲说话,她头轻摆:“动手,不用和他们客气。”说完她一掌就打在芳菲的脸上:“想来你也准备好了,杀你怕脏了我的手呢,痛打一顿却是少不得的。你想打雪莲?”她反手又是一掌把芳菲打得伏在地上:“还想杀了我们?”
随着紫萱的话,碧珠和雪莲齐动手,夺了丁家护院手中的木棍和长鞭,就对着护院们没头没脑的打了起来;而琉璃放下珍珠,自丁家护院手中夺过木棍来,对着丁阳的头就砸了下去:“你不死?你不去死。”
紫萱弯下腰去拉起芳菲来:“你忘了你的身契吧?不怕我在大堂上把它拿出来?”
芳菲的眼珠缩了缩没有作声,显然她没有忘掉紫萱手中有她的身契;和紫萱对视半晌,她才轻轻的、轻轻的道:“你带在身上?”
如果紫萱不是把芳菲曾经卖身的身契带在身上,又如何能在大堂上拿出来。
紫萱低下头轻轻的在她耳边道:“你猜。”说完她抬脚来在芳菲的肚子上虚虚的一踹:“敢害我,你也是不想活了吧。你说,我是先收拾你,还是先收拾你肚子里的这个孽种?”
“嗯,白天的时候我发现你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呢,很有意思想借我的手把这个孩子拿掉;就算是想害我,就算是想激起丁家父子对我的极端仇恨来,你的手段也太狠了些吧?”紫萱放下脚来:“你还真得不怕孩子没了,为什么?”
她轻轻的一拍芳菲的脸,芳菲便能开口说话而且身子也能动了,可是她却瞪着紫萱并不开口。
紫萱又提起脚来:“你现在能活动了,身契的事儿我们先不提,你如果再不肯低头认错,为我们在兵马司的人面前说好话,你的孩子可就无法来到这个世上了。”
“有本事你就踹!”芳菲盯着紫萱:“看阳哥哥和老太爷会不会放过你。”
紫萱猛得喝道:“你还真舍得出孩子啊,那就怪不得我了。”她说完一脚狠狠的踹出。
芳菲居然没有躲开,只是闭上了眼睛。
紫萱收回了脚放下:“为什么?你这也算是做母亲的人?”
芳菲睁开眼睛猛得扑向紫萱:“我不会告诉你的,反正这个孩子我是不能留得,死在你手上正好你又多加一条罪。”她的话中没有提身契之事。
她抱住的是紫萱的腿,张开嘴巴就咬向紫萱的大腿,双手还用力拉扯紫萱的衣裙:如果下裙被扯下来,于紫萱的脸面当然不好看,严重些还可以说是紫萱失了清白。
紫萱自然而然伸手去推她,手掌抵在在她身上后,她就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奈。
“你还真是笨得可以,我能让你活动自如,自然就能让你一动不能动。”紫萱看看芳菲的肚子:“丁家无后,你也是因为有孩子,再加上你姐姐出力才成为丁大夫人的,就算你不喜欢孩子,也不可能不要它啊。”
“不会,这个孩子不是丁阳的吧?”说着话紫萱抚掌轻笑出声:“对了,我想起来了,丁大将军某一天夜里可是威猛过人的,如今他只怕是有其心也无其力——他会能让你有身孕的;这也就是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原因吧?”
“其实丁阳也不知道,你留下这个孩子不正好保住你丁大夫人的位子嘛。”紫萱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除非是——,有什么破绽漏泀之类的,你怕将来被丁阳发现,所以才想用孩子来害我。”
她低下头看着芳菲:“不要装哑巴,你现在无法动手却不是无法开口。”
芳菲只是“哼”了一声却不说话,虽然没有证实紫萱的话是真的,却也没有否认紫萱的话。
她眼中却并没有惧意,听着那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目光里反而多了不少的幸灾乐祸;那些马蹄声就算听上去还远,但相信不用多久兵马司的人就会赶到——朱紫萱,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紫萱也听到了那些马蹄声,抬头看看被打得鼻脸肿的丁家护院:“可以,把他们捉对或是三五成群的弄到一块,记得要为他们摆弄好手脚。”
吩咐完她拍拍芳菲的脸:“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你们就真得错了,我这人胃口好向来不挑食,却有一样东西却是从来不会吃的——亏,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
“喏,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你身子能不能动可是却一直听得到的声音,对不对?不过你有没有想到,你能听得到,丁阳将军他们的耳朵也没有被弄聋呢。”紫萱说完对着芳菲微笑。
288章 互殴
芳菲的脸色大变,想到刚刚她说过做过的事情,目光悔意大盛,看着紫萱的目光恨意也大增;她完全没有想到,刚刚紫萱打她几下子只是为了做样子,真正要害她的不在手而在那些话中。
“知道自己笨了是不是?”紫萱伸手把她拖到了丁阳面前,扶她站好把她的下巴抬起使她和丁阳的目光相对:“知道了也没有法子,这世上只有笨这种毛病是无法治好的。”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把芳菲的两只手摆弄成要掐丁阳脖子的样子,而且还把芳菲的身子弄得稍前倾,双脚掂起: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现在僵成木偶状的话,大活人没有几个能站得稳。
紫萱做完后看向丁阳:“丁将军,我倒是不知道你喜欢帽子的,而且还如此喜欢绿色。不过你的喜好有何特别之处也和我无关,随便你了。孩子啊,你看来真得做孽太多,自己的孩子留不住,反倒把旁人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
她把丁阳一只大手放在芳菲的肩膀上,不过没有放实,又把丁阳的另外一只手高高的扬起:如果落下来的话,正正好好可以打到芳菲的脸。
终于摆弄好,后退两步她欣赏几眼后看向左右,发现雪莲她们也把人摆好了,都如同丁阳和芳菲的样子,好像在打斗一般。
紫萱拍拍手:“成了。”然后她回头看向珍珠:“你放心,我不会被这些小人所害,并且也会为自己报这个仇的。”
琉璃闻言看看紫萱过去尝试着把珍珠的眼皮抚下来——这次,珍珠居然真得合上眼睛再没有睁开;到死,珍珠最担心的就是紫萱中了丁家人的计,因而不肯合上眼睛。
这个时候马蹄声如同响在耳边,紫萱知道人已经到了,和雪莲、碧珠两人交换一下眼神,看着巷子口有马头刚刚露出来,碧珠和雪莲一个轻拍衣裙一个轻扬手帕。
就看到丁阳狠狠的一掌抽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在芳菲的脸上,让那张白晳的小脸马上胀起五个手指印来;力道当然不小,之所以没有把芳菲打出去,和丁阳另一只手握住了芳菲的肩膀有关,也和芳菲为了稳住身子下意识的双手用力掐紧丁阳的脖子有关。
丁阳把芳菲的话听得一字不漏,想到楚姨娘是被芳菲所设计,自己冷落了这个唯一为自己生过孩子的女人,想到楚姨娘还是自小就伺候自己,祖母赐给自己的女人,他心头就有无数的小火苗在拱啊拱。
他最气得不是自己冷落了楚姨娘这么多年,也不是最气芳菲害了楚姨娘,他最最气得是自己被芳菲所骗,被芳菲当成一个傻瓜般哄骗:当他丁阳是什么人,居然设计来谋算他。
想到四年以来他对芳菲的宠爱、对芳菲的信任,他就很想狠狠的给芳菲几个耳光,告诉芳菲他不是个傻子。
此事如果说让他十分光火的话,那后来紫萱和芳菲关于孩子的一番对话,就气得他头顶冒烟;火气之旺能把他头上的发辫点燃,这就不是把他当成傻子的事情了,而且紫萱的话可不是他一个人听到了,丁家的那些护院都听到了。
他要如何做人?!该死的芳菲。
气爆了的丁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扬起手不停的一掌又一掌打在芳菲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想到芳菲会不会受伤;他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芳菲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想到芳菲曾在天香楼前后两次逗留的时间都不短,他的心更是像被人用刀子一条一条的往下割肉般,不只是痛啊;如果当真在天香楼芳菲和人有染的话,孩子的爹还真就难说了。
因为天香楼里的人多啊,天知道芳菲和几个男人有染;而这样的事情,芳菲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可能对他实话实说;也就是说,他不可能知道倒底有几个男人和芳菲有染。
当然,也有可能是芳菲另有j夫,但是关于j夫的事情芳菲也不可能对他有一说一;想到芳菲自他某个方面不行之后,就有可能和j夫时常在寻欢作乐,他的心就好像被火灼了,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芳菲身子能动之后不稳自然而然就掐了丁阳,接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丁阳掌了一记耳光;她痛呼刚刚出声,丁阳的手掌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让她都无法痛叫出来。
被打得晕头转向中,她自然要挣扎,用力的去推丁阳但以她的力气如何能推得动丁阳?耳光依然不停的落下来,她的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儿,却还是无法让丁阳住手。
她也痛得厉害了,推不动就开始拼命的挣扎,开始用打、用脚踢,想挣脱丁阳的掌控;却只是让她被丁阳捏住的肩膀更痛而已。
再一记重重的耳光,芳菲的头狠狠的甩向一旁,一颗牙齿自嘴巴里飞出,也终于让她痛呼大叫出声。太痛了,耳朵也“嗡嗡”作响,可是丁阳依然又扬手打了下来,一副存心要把她活活打死的样子。
芳菲真得无法再承受,她开始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甚至不惜用她尖尖的指甲去抓挠丁阳的脸。
丁阳在气怒之下教训芳菲压根没有想到芳菲会挣脱,也没有想到芳菲会弄伤了他,大意之下被芳菲的手指狠狠的抓在脸上,其中的小指险些抓着他的右眼。
脸上受袭丁阳下意识的合了合眼睛,疼痛让他自然收回一只手去抚脸,然后他摸到了湿湿的东西,一看却是血!
他看着芳菲两目之中血红一片:“你还敢伤我?!”说完一脚踹中了芳菲的肚子,使得芳菲飞出去几步远才摔倒在地上。
但是丁阳依然不肯罢休:“我今天活活打死你。”被人欺骗的愤怒、被人背叛戴了绿帽的火气,已经让他失去了一些理智;而芳菲的手指弄伤了他的脸使他完全丧失理智,只觉得要把芳菲杀死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他大踏步追上,一脚狠狠的踩向芳菲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耻辱,他岂能留下这个孽种?他踏下去的时候,根本就是想连芳菲的性命也一并解决,完全没有丝毫的容情。
芳菲拼命的滚开再滚开躲避着丁阳,根本来不及爬起来,就连开口求饶都没有功夫,只她稍慢一点就会被丁阳踹中肚子;孩子的死活她不在意,但是她自己的性命却不能舍掉。
丁阳的脚重重的落在芳菲的臀部:“你还敢给我逃?”他又是一脚踹出去,今天非要立取芳菲的性命不可。
琉璃哼了一句:“狗咬狗。”回头看一眼:“兵马司的人好慢。”
“刚刚,应该是个探子。”碧珠倒是跟着行过军:“听,人马上就要到了。你费这么大的力气让他们狗咬狗做什么?不如我一点药粉过去,就足够他们叫上三天的。”
紫萱轻轻摇头:“狗咬狗可不只是为了看戏。杀人的事情,虽然予眼下郡主的身份来说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但是丁老太爷的手段不会这么简单,所以我们不能让脏水泼到身上;如今,他们没有那个功夫来泼脏水了吧?”
芳菲狼狈的逃避却让丁阳更是怒上加怒,一脚重过一脚的踹过去,没有踹中肚子却也有几脚落在了芳菲的臀部和后背上。
因为第一脚正中芳菲的肚子,已经伤到了她腹中的孩子,再加上随后拼命的滚动躲避丁阳的脚,血终究是流了出来且越流越多。
丁家的护院们那边就更热闹了,这个一拳砸中那个的头,那个一脚踢中这个的肚子,都好像是有生死大仇般的动手;而且都是打完之后才会惊呼与痛呼:“小心——,啊,痛死我了!”
护院们的功夫自然是有高有低的,因而同样的一拳自然就有人吃得亏大些,再加上各人的脾气不同,便有人打得不可开交,也有人停手在旁边相劝,更有人那机灵的东张西望想溜走的:刚刚听到丁大夫人好像是偷了人,这等事情落进耳朵里还能有好?
兵司马的人终于到了,看到的就是地上是乱扔的火把,火光映照下就是丁家一群人在互殴;而打得最起劲的那个人自然就是丁阳丁大将军了。看,这也不像是有人被杀了,反而是丁家夫妻反目各带一些人互殴。
高头大马上的宋将军回头看一眼来报信的丁家人,再看看又是一掌抽向自家夫人的丁阳,他咳了两声:“这里不像是有人行凶杀人,管家你是不是带本将军来错了地方?”
紫萱扶着雪莲的手,带着碧珠自暗处走出来:“来人可是兵马司的人?快来,这里可是出了命案。”
宋将军看过来,因为火光的关系没有看清楚紫萱几个的服饰及脸:“你们是何人?”
“辅国郡主受了惊吓,还请这位将军派人护送我们回府。”琉璃开口报上紫萱的身份。
紫萱微微一移脚步使得人能看清楚她,没有作声只是抬头看着宋将军,她是郡主而对方只是四品的武将,自然应该下马向她见礼;她并不是想以势压人,只是眼下这种情形她就是要高高在上才能占据主动。而且,和丁家管家一起来的将军,和丁家又岂能是泛泛之交?
宋将军看向紫萱认出了她来,在马上欠身抱拳:“末将见过郡主。请郡主恕末将甲胄在身不便行全礼。”
289章 值得吗?
碧珠闻言脸马上放了下来,低声在紫萱的耳边道:“没有这样的道理。现在又不是战时,没有什么紧急情形,他也不是奉了旨;在京城之中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将,如果在当差时见了贵人都不拜的话,那他们岂不是会被捧上天。”
“真有规矩能令他如此自傲的话,兵马司的权势就会大如天;他分明就是没有把你放在眼中,故意的轻慢于你。很有可能,他就是为捉拿我们而来,因此才会照面就和你不用客气了,反正一会儿要得罪之处更大。”
紫萱微一点头,示意听到碧珠的话,看着宋将军微笑:“原来将军有军务在事?那本郡主也不好打扰将军的公事,便不留将军了,慢走。”
宋将军没有想到紫萱会开口赶人,看看远处的丁阳和芳菲:“这里,在做什么?”
紫萱放下了脸来:“宋将军如果有军务在身就请自便,如果没有军务在身而要过问眼前丁家杀人之案的话——将军也是四品的官儿了,不会不知道礼字写吧?礼字不放将军的眼中倒没有什么,但是忠字将军总谨记在心的。”
宋将军的脸色微变,微一沉吟翻身下马单膝点地:“末将参见郡主。”
紫萱轻轻的一抬手:“将军请起。那将军并无军务在身了?正好就麻烦将军处置眼前的命案吧——丁府之人杀了他们府中的姨娘,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丁阳将军和其夫人各自带着人大打出手……”
“住口!”芳菲大喝一声:“你不要血口喷人……”话没有说完,她脸上又挨了掌,不得不抚着脸先解决盛怒中的丁阳:“阳哥哥,兵马司的人来了,我们还是把正经事说清楚,再论……”话依然没有说完,丁阳又是一脚踹过来,她堪堪避开。
丁府管家早跑了过来,趁着这个间隙马上过去拦下丁阳,低声道:“老太爷的吩咐做完之后,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议吧,将军。”看一眼芳菲,他实在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丁阳会要把芳菲致于死地不可:“尤其是家事,还是回府之后细说才好。”
丁阳听懂了管家的话,恶狠狠的瞪一眼芳菲转身走向宋将军:“你来得正好。”
宋将军马下向丁阳见礼:“末将见过将军。”
紫萱看宋将军也不提什么甲胄在身之类的,倒是拜得很痛快,心中越发肯定此人定是丁家一脉的人:“宋将军,人命关天啊。虽然说死的人是个姨娘,又事涉丁府,但是上唐自有王法,全无纵容凶徒的道理。”
上唐的人虽然分三六九等,但是婢仆的性命依然是性命,何况是姨娘?做主子的把婢仆们打杀,按律来说也应该会被问罪,只不过不会以命抵命,但也可以流放三千里的。
当然,民不举则官不究,因而各府邸之中偶尔死个把人,官府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其中的原因还是各位贵人们着重脸面,对不听话、犯事的婢仆实在不想用发卖了事,不然就送入官府——进了大牢想要某人死那法子多了去,且不会引祸上身,这才是常用的法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上唐王法开篇就言明的;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之姿,但倒底还是有些作用的。
丁阳“哼”了一声:“看你们满身血污,珍珠当然是为你们所杀,居然开口就诬我们丁家是何道理?”
宋将军看向紫萱:“郡主,丁将军所说?”
紫萱看看身上衣裙的血迹,指着丁阳和芳菲等人说:“他们夫妻身上也有血迹,且那些丁家护院身上也有不少是有血迹的,宋将军你是没有看清楚,还是别有居心?本郡主没有把话说清楚不成?杀人者,就是丁府之人,宋将军你还是好好的查出杀人凶手吧。”
丁阳怒瞪宋将军:“还不拿人!”一切都安排好了,按照原本说好的宋将军一来就要“请”紫萱等去官府坐坐的;可是现在宋将军却根本不动手,反而和朱紫萱废话起来没有完。
和朱紫萱说得越多越没有好处,事情还是速断速决为上。
紫萱指着丁阳等人身上的凌乱:“都有血迹,只是我们为救人,而他们却是杀人;且刚刚丁家众人因为推诿而大打出手,如今看到你们兵马司的人才想掩盖事实,而指我们杀人。”
“宋将军你也是亲眼所见丁家之人互殴,此事孰是孰非不用本郡主再多说吧?你能做到四品,如果连这点都看不透,本郡主就要怀疑你这四品的官儿是当上的。”紫萱寸步不让,不仅是咬住丁家杀人不放,并且也把宋将军逼到角落中。
丁阳这才知道自己又中计了,刚刚朱紫萱和芳菲说那些话并非是和芳菲争吵而无意说出,摆明了是别有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动手教训芳菲,而在兵马司面前弄出假相来。
“捉人。”只要把人弄进兵马司衙门,到第二天天亮,自然会有法子让紫萱的人招供:朱紫萱是郡主动不能用刑,可是她身边的人却可以用大刑来伺候的。
九黎的人?不管是伸手打了兵马司的人、还是在兵马司等人的身上用毒,那都是死罪!要知道,兵马司可是皇城之外拱卫皇城安危的衙门,和他们动手就相当于造反。
丁阳所想就是赶快把紫萱等人弄到兵马司的衙门,如今的他没有耐心的很,只想快点把事情做完,也好回去好好的想想要如何处置芳菲。
芳菲伏在地上血已经浸湿她的衣裙,努力的叫了好几遍:“叫大夫,快叫大夫!”见无人理会她,最终用尽力气大吼:“叫大夫。”
丁阳气得几步跨过去伸掌就要打,芳菲却挺起脖子仰起脸来盯着他:“你打死我吧,贵妃娘娘那里你可想好了如何交待?”她知道丁阳的软肋,所以此时逃过一劫后,当然不会再给丁阳对她动手的机会。
“现在,还是正经事情要紧。”芳菲又加了一句,算是安抚丁阳的情绪;如今丁阳和兵马司的人说过话,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怒火,眼下也能压住了,所以芳菲相信丁阳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丁阳的手掌还真就停在了半空,然后慢慢的放下来黑着脸道:“来人,送你们夫人回府!”他此时才想起来,想杀芳菲还在贤贵妃那道坎在呢。
就算是芳菲给他那么大的侮辱,只要有贤贵妃在他就不能把芳菲如何,否则定会让贤贵妃大怒的。
此事也只有回府之后找他的父亲商量一番,做为一个男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眼下暂时放过芳菲,不表示他就就能强咽下这口气。
紫萱淡淡的道:“慢着。命案在前,丁夫人好像不能脱了干系岂能回府?不过丁夫人的的伤不能再拖了,还要麻烦宋将军去请大夫来。”
丁阳回头看到紫萱还在原地好端端的站着,狂怒:“宋将军,你没有看到珍珠的尸体吗?还不把杀人凶徒带回衙门?就算她贵为郡主,我丁阳也要为珍珠讨个公道,明天一早我自会上书皇上。”
宋将军心中有些着恼,虽然说他本来的原意就是来“请”朱紫萱等人的,但是眼下的情形要让他请?丁家人互殴不止是他看到了,而且丁阳等人衣衫凌乱不堪,就算是现在也瞒不过人去。
如果像原本所说,他自然不用担心这个那个,反正到时候朱紫萱就会因为“罪证”确凿而被皇上降罪,自然不会再安然做她的郡主;但是现在事情复杂了,今天晚上就算能屈打成招,到时候皇上过问的话能掩住所有的真相吗?
原来的安排天衣无缝,就算是辅国郡主不承认杀人,也能遮住京城人的耳目使他们相信人是辅国郡主所杀;现在,只要辅国郡主开口叫冤道出今天晚上的事情,可能掩得住天下人的耳目。
要知道,丁家的人大打出手他带来的人都看到了;虽然说带来的都是他亲信的人,但是这么多人当真会没有露出口风说出实情的?他不敢赌。
如果像原来所说得那样,他带人前来看到就是一具尸体和满身是血的辅国郡主等人,那他早就拿人了,还用得着被人再三喝斥嘛。
此事不是不能做,而是有点太过冒险了,最终的问题就是值得吗?宋将军犹疑不定。
丁阳看宋将军还不动手更怒,倒是芳菲叫破了宋将军的顾忌:“这里没有外人,你怕什么?先拿下人来送到衙门再说。如今不正在练兵嘛……”
她看一眼宋将军身后的兵士们,相信不用再多说,宋将军也能清楚她话中的意思。虽然此计不是万全之策,但可以争取到时间做很多的安排了,到时相信丁老太爷会有法子的:她知道,宋将军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丁阳当即再大喝一声:“还不拿人,宋将军你不是因为是位郡主而不敢拿人吧?但我们丁家屈死之人如何能闭得上眼睛,请宋将军公事公办。”
宋将军看向紫萱有此踌躇,丁府的管家上前两步耳语了两声,他长吸一口气抱拳:“郡主,死者是丁家之人,丁家就是苦主,不可能是凶徒。末将得罪,请郡主说一说为什么如此之晚会在这处偏僻之极的巷子中?”
紫萱眯起眼睛来看看丁阳和芳菲笑了笑,居然老老实实的答宋将军的问话:“因为珍珠向我求救,说她说破了丁大夫人偷人之事……”
290章 小宋要自保
听到紫萱的话,丁阳和芳菲的脸色都大变齐呼:“住口。”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紫萱会如此说,这样一来不止是芳菲的名声,而且丁阳的名声,乃至丁家的名声就要完了。
紫萱看向他们夫妻:“我原本不想多话的,只要宋将军把你们丁家这些人带回衙门细问、细查,很快就会知道此事;但是你们夫妻敢诬蔑本郡主,本郡主难道还要顾念你们的名声不成?”
“宋将军被你们所蒙蔽,本郡主当然要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好让宋将军知道来龙去脉,免得宋将军错捉了好人而后悔终生。”看着丁阳和芳菲她淡淡的道:“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倒也乐得清闲不多嘴。”
丁阳额头的青筋暴起:“你胡说八道!”
紫萱看着他:“如果当真是我胡说八道的放,那刚刚丁将军你又是因何非要将有孕的妻子置以死地,追打不休也就罢了,连叫个医生来安胎保命也要我开口?只要丁阳将军说出能让信服的理由来,我会为刚刚那几句话道歉的。”
“嘿,大夫来了,还真是及时啊。”她挑起眉毛来看着丁阳:“应该可以保住孩子吧?我要恭喜丁阳将军你再有几个月就会得贵子了。”
丁阳握紧了拳头,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哼。”
“丁阳将军好像不喜欢丁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呢,如果不知情的人定不会知道丁阳将军成亲至今膝下无子啊。”紫萱唇角弯起的更厉害:“丁将军这些不合理的地方,宋将军看清楚、听清楚了?”
宋将军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他真得不知道丁阳追打自己的妻子原来是因为妻子失贞,只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少说少错:丁大夫人来头不小啊,其姐姐可是贵妃且育有大殿下。
芳菲大叫:“你如此辱我的清白、坏我丁家名声,我姐姐一定不会放过你;阳哥哥,你一定要在皇上面前为我讨个公道。”
有些事情不论真假在世人面前就得是假的,只要丁阳有点理智就会懂这一点。
丁阳恶狠狠的盯了芳菲半晌,然后猛得回头看向紫萱:“不要再污内人的名声,不然我丁阳今天晚上性命不要,也不会容污我丁家名声的人离开。”
这话也有可能是说给芳菲听得:四周的人不少都这样以为,因为污了丁家名声的人也有可能是芳菲;除非芳菲不是真得偷人,那此话就是说给紫萱听得。
“刚刚我只是一时失手,不过是想去挽起内人罢了;孩子,我当然在意,只是想让芳菲回府之后好好的诊治,在这里诊脉又能如何?根本不能用药。”丁阳又补了一句话,说得是憋屈无比。
他说完后险些把自己气得晕倒过去,这天下间还有比他更窝囊的丈夫吗?妻子偷了人,他还要为其打掩护。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如果此时把芳菲做得好事闹得人尽皆知,他及丁家的颜面扫地,从此当真是无法在京城立足了。
为了他的前程、为了丁家的名声,他也只能帮芳菲遮掩丑事;一切,都等他回到丁府之后再论。
道理他想得明白,可是心中的那口气却让他极为不舒服,恨不得现在就把芳菲碎尸万段,一解他的心头之恨;尤其是想到他疼爱芳菲多年,他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
紫萱看着他微微点头:“丁阳将军的胸怀之广真得让人目瞪口呆啊。大夫正在给丁夫人诊脉,看样子也知道丁夫人伤得很重,不知道一会儿大夫要问你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时,丁阳将军你要保哪一个?”
丁阳的脸色巨变:“没有发生的事情郡主也要拿来说事,看来就是想害我丁家不可;宋将军,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宋将军此时却只是苦苦一笑:“末将还真是什么也没有听明白,请将军恕罪。”这池混水真得不好趟啊,他决定还是看看再说;丁老太爷的确是精明,可是丁阳将军实在是有点儿……他认为自己不必太过着紧讨好丁家了。
就算为报丁老太爷当年对他的恩遇,也不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啊;没有丁老太爷他虽然可能升迁的慢些,但他相信自己也不过是多熬两年罢了,因此他不想为丁家而压上自己的一切。
紫萱眼波一转看向正在给芳菲诊脉的大夫,在心中坏坏的想:“老天爷有眼啊,这个孩子可一定保住才成。人家丁阳大将军可说了,那孩子就是他的,那就让这个孩子给丁家继传香灯吧。”
“丁将军你不愿答,那本郡主替你说出心声来好了;”她看向芳菲,迎着芳菲的目光:“丁阳将军最想的就是一尸两命吧?如此丁阳将军的天空就真得干净了。”
芳菲的目光一凝,轻轻咬咬牙齿:“郡主不必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你们夫妻的感情如何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还用得着挑拨吗?”紫萱不再理会芳菲而是看向丁阳:“本郡主就权且相信你们夫妻所言,只是有一点不明——丁将军既然很在意孩子,那会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气得不顾丁夫人腹中你的骨肉,而一脚接着一脚踹下去。”
她故意把“你的骨肉”四个字重重的、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瞧着丁阳咬牙切齿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不要说什么你去挽起你夫人的话来,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你如此说法知道不知道大家心里怎么想?”轻笑一声看向芳菲,紫萱道:“不过,你倒真是有福气。”
丁阳看看左右想到刚刚所说得话心里烦燥起来,的确是不应该说什么要扶起芳菲的话来,但他现在心乱如麻、气得头晕脑胀,能找出个借口来已经不错,哪里还顾得上思前想后呢。
“丁阳将军,你当真不是因为丁夫人偷人而追打于她?”紫萱见宋将军不开口,便好心的替他问一句:“宋将军,本郡主代你问问你不介意吧?”
宋将军很介意,可是他却不好开口直说自己在意,脸也不敢板着:“郡主玩笑,末将哪里敢对郡主不敬。”
丁阳怒指紫萱:“珍珠当然不是内人所杀!郡主,你再如此污蔑我丁家的人……”
“既然不是,你却怒发如狂的追打丁夫人;这是为什么呢?”紫萱以指点丁阳,看着丁阳忽然眼睛一亮。
“哦,原来你是因为珍珠是被丁夫人所杀,而发怒责打于她吧?丁将军还真得极为疼爱珍珠啊,不然岂能怒打有身孕在身的妻室呢。”紫萱的话说得轻轻松松,却听得丁阳脸色又是一变。
“不是!珍珠不是内人所杀。”丁阳脑子里乱作一团,不知道如何辩驳只有大叫出声。
紫萱看着他:“不是?那丁阳你为什么毒打丁夫人,非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这里的人,可没有一个是瞎子。”也不等丁阳回答,她看向大夫:“如何了?大人如何、孩子又如何?是不是只能保一个?”
丁阳的脸色马上紧张起来,他是恨不得孩子现在就没有了,免得还留在芳菲的肚子里给他添堵。
大夫看向紫萱有些口吃,因为太过紧张了,他只是普通百姓今天却被兵马司的人请来,又听到丁家如此多的秘闻:“不用保哪一个的。”
丁阳闻言眼中闪过喜色,大人孩子一起死了倒也干净;至于贵妃那里如何应对,回家去问他父亲讨个法子就是了:倒底,大殿下要成为太子,贵妃还是少不了他们丁家的支持。
紫萱很及时的开口:“大人和孩子都不保了,如此噩耗丁阳却是一脸的喜色,不知道是何解啊。”
丁阳猛得板起脸来:“郡主,臣当然是伤心的。”
大夫急急的开口:“大人虽然不太好,但身子底子强回去养养就无碍了。”
丁阳的眼睛猛得一缩,却也不能开口骂娘。
大夫继续道:“虽然动了胎气,虽然也见了红,但丁夫人身子好所以老夫拼尽所学,已经保住了孩子。”
丁阳眼前一黑,脚下不稳身子晃了几晃才站稳,却在心中大吼道:老天,你留下芳菲也就罢了,怎么还把那个小孽种也留了下来!
紫萱瞧着丁阳笑吟吟的道:“恭喜丁阳将军,贺喜丁阳将军了。看来,你们丁家很快就会有后了。”
丁阳闻言用手一指紫萱,话没有说出来却自嘴里流出一缕鲜血来:没有气死,他认为自己的养气功夫实在是有太大的长进了。
他连吸了几口气才能开口,瞪向宋将军:“你倒底要不要拿人?!是不是真得想放过凶徒,任其逍遥。”
紫萱点头:“就是,丁阳将军的话很对,宋将军你还不把凶徒锁拿到衙门细细审问?”
宋将军骑虎难下,再次听到丁阳的大吼后他忍不住道:“事情太过复杂,末将不能断定,只能得罪了。”
丁阳看着他:“快点动手吧。”
宋将军抱拳拱手:“郡主,请恕末将无礼,此事因为有人丧命,麻烦郡主到衙门小坐。”他说完也不等紫萱开口,就对丁阳也是一拱手:“将军,事关人命,请将军到衙门叙话。”
他原本就是来拿紫萱的,但是眼下的情形不可能让他只拿紫萱回去;放开紫萱丁家肯定不干,可是拿了紫萱只怕是后患无穷:干脆两个都拿了。
丁家也不能怪他把朱紫萱放了,而万一辅国郡主无事,他也能有推脱之辞;其它的?关他什么事儿
妾本贤良 第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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