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眼下当然是自保要紧。
291章 顺便的
丁阳闻言气得大吼:“你脑袋发晕了!”他不相信自家老爹找得人,要把他也捉进兵马司的衙门。
宋将军再欠了一欠身子:“丁将军,末将也是无奈;如今丁家的姨娘死在当场,郡主和将军又是各执一词,末将听上去都有那么几分道理;”他说到这里对着紫萱行礼:“郡主恕罪!”
又对着丁阳施礼,他再道一声:“丁将军恕罪。是末将无能,眼下只能请郡主和将军到衙门吃杯茶,让仵作和稳婆细细的查一查死者,希望到时候可以为郡主和将军做个证实,还郡主和将军的清白。”
紫萱微笑点头:“珍珠是我原本的赔嫁丫头,后来丁阳将军收了房,我和丁阳将军义绝之时她留在了丁府中。如今她死于非命,于情于理我都要弄清楚她的死因,就算是宋将军不请我去兵马司,我也要去的。”
宋将军现在可不见刚刚来时的趾高气扬,把腰弯得就要低到地上了:“谢郡主体谅。事情清楚之后,末将定到府上负荆请罪,任凭郡主责罚。”他也只是想为自己弄条后路,负荆请罪一词只是应景而出,并非有其它的意思。
可是这词儿落在丁阳的耳中却极为不受用,狠狠的瞪一眼宋将军又看向自己府中的管家,不明白这位将军是吃错了什么药,会对紫萱如此的客气。
管家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啊;而且老太爷让他告诉宋将军的话他也说了,如今宋将军就是不肯和辅国县主为难,他又能如何?
紫萱回头看向丁阳:“你不去兵马司本郡主早就料到了,因为你怕被查出实情来,到时候你再也离不开衙门的大牢了。”
丁阳怒而甩袖,看一眼宋将军见他又弯了弯腰知道自己不去不成了,冷哼一声大步抢过去纵身上马:“走。”他要找个机会和宋将军好好的聊聊。
宋将军急忙喊一声:“来人,好好伺候着丁将军,如有闪失你们提头来见。”他没有跟上去,反而向着紫萱躬身:“马车立时就到,还要麻烦郡主稍等。”
这个时候他当然要避一避嫌,就算要和丁阳私晤说几句心腹话,也不用当着辅国郡主的面儿。
紫萱看一眼芳菲:“她也需要马车。”
宋将军挠挠头:“是。”抬头看着赶过来的马车有此为难:“只有两辆。”而且是一好一坏,好的分明就是乘人的,而坏得那辆分明就是平常农家拉东西用得平板车,自然是用来拉尸首的。
紫萱看看芳菲:“只能委屈丁夫人和珍珠一起了,那这车宽敞,也方便丁夫人能躺下养伤,免得再有什么闪失。”她说完看一眼宋将军:“只是,珍珠的尸首如果有什么损坏的话,不要怪本郡主不客气。”
宋将军马上应下来,越和紫萱交谈他的心下越惊,对丁阳也就越发的失望。他这是不知道白天的事情,如果深知前因后果,丁老太爷的那恩情和好处肯定不会让他动手。
紫萱看着雪莲和琉璃把芳菲抬到平板车,放在琉璃的旁边,瞧着芳菲吓得大叫坐起,拍着车闹着要下来。
“丁夫人,夜深人静,你正好听听珍珠有什么话要对你说。”紫萱微笑抬脚上车:“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啊。”
芳菲吓得一哆嗦:“不,求求你们了,扶我下去吧。”可是无人理会她,众兵士驾车向兵马司而去。
马车刚刚动,前面黑影中慢慢踱出一个人来拦在了宋将军面前,身后还拖着什么的样子,懒懒的伸个腰看着宋将军道:“哟,你们兵马司还真是忙啊。,出命案了,这事儿不归你们管吧,还有,你们的鼻子比狗还灵啊,府尹大人那里还什么都不知道,兵马司已经要拿人回去审问了。”
宋将军的脸色微一变:“你是谁?”
紫萱挑开车帘看着水慕霞一笑:“水兄。”完全没有意外的样子,不然她岂会说那么多的话、弄那么多的事儿,为得当然就是拖延时间。
水慕霞抬头:“郡主一切还安好吧?可有人为难郡主?”他的左边的衣袖少了一截,看起来也是经过恶斗的。
紫萱摇头:“我很好。倒是水兄你——”她上下打量一番水慕霞笑了:“依然是玉树临风。”
“这话,我爱听。”水慕霞笑着点头看向宋将军:“你还知道点进退,死罪看来能免掉了。”
宋将军沉下脸来:“你,好大的口气!”
“他的口气大嘛?”晋亲王不知从哪里来了,衣服看上去整齐的很,只是头上的帽子不见了:“本王可以告诉你,如果辅国郡主少一根头发,本王现在就斩下你的人头。”
宋将军的脸真得变了,马上翻身下马叩头:“末将参见王爷。”偷偷抬头想看看晋亲王的脸色,不想却先看到了水慕霞身后的丁阳,他的脸色当即一变:“丁将军?!”
丁阳的双手被绑住了,身子摇摇晃晃有些站不急,头脑也好像不清楚的样子,听到有人唤他才甩甩头,左右看了看才把目光放在宋将军的身上。
过了半晌他的目光清醒了不少,然后移动目光看到紫萱,忽然间明悟的他指着紫萱大叫:“怪不得你搞了那么多的事儿,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吧?!出气不过是顺便的。”
紫萱点点头:“你全说对了,丁阳将军。只是,你有点后知后觉,现在才想明白你不认为太晚了些?在你告诉我,你使了高手去跟踪晋亲王和水后,我如果不拖延时间等他们回来找你,那就是我太笨了。”
丁阳恨得猛咬后槽牙但也于事无补,是他亲口告诉紫萱一切的布置,无非就是想让她死心不必等帮手,哪里想到却会成为紫萱定计的关键呢。
“王爷,水兄,我就算是失了职司却还是将军,水兄你打晕我就已经是不对,居然还把在下绑起来——请问这是何故?”他不再理会紫萱,想先脱离水慕霞的手掌。
水慕霞没有答丁阳反而看向宋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宋将军马上答道要去兵马司,水慕霞又道:“你这是把郡主当成杀人的凶徒了?”
“不,不,末将不敢。只是有命案发生,末将不知道是哪个人下得手,因而才请郡主和丁阳将军回兵马司说清楚的。”宋将军心里那个苦啊,想到丁家管家所说,他们老太爷保证晋亲王不会出现的话,就想一脚踢过去。
这何止是坑人。
水慕霞点点头:“那就是说丁阳将军是嫌犯了?”
宋将军无奈的承认:“可以这样说,但是事情没有查明,现在说还早了些。”
“既然是嫌犯,居然策马狂奔当然就是想逃走,遇上了我岂能不伸手管上一管?捉住逃犯不绑一绑行?”水慕霞看一眼丁阳:“你说对吧?”
丁阳暗恨在心:“水兄,你莫要开玩笑,杀人的可不是我。”
晋亲王点头:“对,指使杀人的才是你。”
宋将军心知今天招惹了麻烦,但事以至此他多说无益:“末将谢过水相助,因为有公务在身,末将就先行告退了。”他对着晋亲王一礼,示意人过去接过丁阳来。
水慕霞却没有交人,反而侧身一让:“没有人要留宋将军,慢走不送。”他向紫萱欠了欠身子:“郡主,请随我们这边走;月下漫步也是桩佳话,马车不用更好。”
宋将军看着紫萱下车,咬了几次牙他终于还是开口:“王爷,郡主和丁阳将军要随末将回兵马司。”
晋亲王看着他没有作声,宋将军静候半晌不得不再次开口。
水慕霞沉着脸道:“宋将军,你要走无人留难于你,不过你要留下来,我和王爷也不会见怪。正好,你现在就告诉在下,为什么你们兵马司比府尹还要快一步?”
“说起府尹来,人家就足够倒霉了,几世作孽才会附廓京城啊?堂堂的府尹官儿也不算小了,换在任何一地那也是员大吏;放在京城,府尹就没有几分权,夹板气倒要常受,你小小的兵马司也要夺人家本就所剩不多的权呢?”
“嗯,你和府尹有仇?”看到宋将军摇头开口否认,水慕霞摸了摸下巴:“不是啊,那你干嘛要捞过界?”
紫萱看着宋将军:“马车你准备的很周到,带着人马自兵马司赶过来,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居然就已经备好了平板马车;是宋将军人未卜先知呢,还是——?”
宋将军的脸色猛得一变,弯下身子刚想说话,晋亲王那里一挥手就把他头上的帽儿、腰间的长剑拿掉了:“你,明天自去请罪。”
丁阳看到宋将军不敢再多说,只是弯下腰不停的赔礼认错,为得就是想在晋亲王的手上讨还那顶官帽;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脱出了他的掌控:“王爷,我也是堂堂的一品大员,刑不上大夫,如此绑了我有失朝廷体面。”
晋亲王一掌甩在他的脸上,也不看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你,居然敢让人跟踪本王,就是该死。”
292章 又是身孕!
水慕霞看丁阳呆呆的、直直的盯着晋亲王,一袖子甩过去把丁阳打醒了:“怎么着,现在心服口服了?绑你自然有绑你的理由,而且多得很呢,聪明人是不会多嘴问的。”
紫萱淡淡的的加了一句:“丁将军不必否认你使人去跟踪王爷和水公子,你刚刚的话,你们丁家的护院都听到了;我相信他们当中自有不少明理的人会做证。”
“哦,我一时匆忙忘了告诉丁阳,你使来的高手有一个没有死呢,我想王爷的护卫定能问出点有趣的事情来;我有点等不及,丁阳将军你呢?”水慕霞看着丁阳笑得很温暖。
丁阳心头一颤:“王爷,臣让人跟着您绝无恶意,请王爷相信臣。”
水慕霞微笑的挑眉:“跟着我们的可都是高手,如果不是我们有那么几个帮手,今天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和丁兄你说话真得未知呢,原来这还不算是恶意的——王爷,听到没有?”
“真要有恶意,丁兄会怎么样,让人出手就立等取在下和王爷的性命不成?算了,算了,丁兄和在下有些交情,你说没有恶意就算是没有恶意吧。”
“只是,你使了人伏在驿馆的前后门,而且人数足有七八人之多,不知道此事丁兄你是不是也要说没有恶意?”水慕霞说完摸摸下巴:“你说,我们就会信得。”
晋亲王冷冷的道:“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相信了。”
丁阳马上面如土色,满嘴里全是苦涩:“我只是、只是……”他结结巴巴半晌也没有说出话来,当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辩驳。
原本他的打算是等兵马司的人来到把紫萱弄走,接下来自然就会让盯着晋亲王和水慕霞、以及驿馆的人回来,这一切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使人去盯着驿馆还是跟着晋亲王和水慕霞,只是不想他们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坏了他的好事,绝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眼下,却有些说不清楚了。
盯着驿馆的确是有些不对,不过却不是他一个人做过:大家敢用几个人盯着驿馆,并不是想图谋不轨,只是想注意驿馆内人的动静——有人是为了送礼,有人是为了请客等等不一而足。
丁阳和那些使人盯着驿馆之人的不同在于,人家使去的人没有被捉,而他却被捉个了正着;还是被晋亲王捉到的,就算是浑身长嘴都说清楚。
宋将军听到这里面色土黄,恨恨的道:“丁将军,你要寻死也不要害人!让你的管家来报称什么你们家的姨娘被恶徒抢走,现在恐怕已经遇了不测,想不到你、你却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可当真是害苦了我。”
紫萱闻言看向宋将军:“吃一亏长一智,对手如何先不论,输赢有时候就取决你的同伴;显然,宋将军你选错了同伴。”
宋将军开口说话其实就是试探,听完紫萱的话跪倒在地上:“是末将的错,末将请王爷、郡主发落。”他倒也干脆,不过却也不出紫萱的意料,早在宋将军要把她和丁阳起“请”到兵马司时,就料到宋将军不会陪丁阳一条路走到黑。
就如他肯听从丁老太爷的话来拿紫萱,就证明此人并不足够精明,但是在面对两难之境时,却又油滑世故的很。
没有一见晋亲王、水慕霞就把人交出去,他还是想在此事上找点好处的,或者也存了其它的心思就未可知了;但是他听完丁阳的所为后,马上知道再不快些认错,就会倒大霉了。此时不跪倒请罪,也就不是油滑的宋将军了。
紫萱打个哈欠,被折腾这么久她自然是累了的:“现在,我们要去哪里?”事情没有解决她想要睡是不可能的。
晋亲王淡淡的道:“郡主回府,我们送丁家的人去府尹衙门。”
丁阳不甘心:“为什么她能回去?王爷岂能偏袒。”
晋亲王看也不看他:“本王就是要偏袒,你又能奈我何?”微一顿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也是亲王,倒是可以质问本王为何偏袒,本王说不定会给个理由。”
水慕霞翻个白眼:“王爷你又何必骗他。”
晋亲王今天晚上没有同水慕霞斗过嘴,闻言还看了看他问出久在心中的担心:“伤势不要紧吧?”
“要紧的话早趴下了。”水慕霞说完看看丁阳等人,又瞧一眼紫萱:“郡主也累了,麻烦王爷先送郡主回府吧;我,送丁兄等人去府尹那里吃茶。”
晋亲王闻言眉头一皱:“你伤得如此重?”如果不是伤得很重,水慕霞岂会把护送紫萱的事情交给他呢。
水慕霞的脸色看不清楚,不过笑声听不出什么不妥来:“我向来是个天不要、地不收的,伤能有多重?而且咱是个大男人,受点小伤就大哭小叫的非要让人救命,咱是做不出来的。”
他看着丁阳:“丁兄,你说我的话对吧?哦,问错人了,丁兄现在这条性命可是用郡主之母的性命换来的,我和你说这种话倒有些像是讥讽你。”
丁阳的脸色一变,此事他是不可能辩驳,如果不是紫萱之母用命相救,他早就了化成黄土,岂能在这里带着人对紫萱大呼小叫?只是,他今天晚上带人来的时候,分明早把护国夫人的救命之恩抛到了脑后。
晋亲王依然担心,脚下一动就要去看看水慕霞的伤势,可是水慕霞却笑道:“王爷,你如此担心我,看来当真是心中有我啊。”
他说完一扯丁阳:“我走了,郡主就拜托王爷了。”用脚一踢宋将军:“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啊,给我看好那马车上的人,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
晋亲王岂是这样能摆脱的?他冷哼一句:“不要忘了,本王喜欢秋后算帐的。”他还是举步上前要拦下水慕霞。
紫萱也不放心:“水兄,等一等。”
水慕霞没有回头摆了摆手:“郡主先回府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们再议。”
紫萱急走几步,过去拉住了水慕霞:“我也要去……”忽然低低的惊呼:“你的手怎么这凉?你倒底伤到了何处?”
晋亲王闻言一把握住水慕霞的手腕,然后脸色一变飞脚就把丁阳踢出去:“他有个不好,你就等着灭门吧。”
水慕霞嘿嘿一笑,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用袖子轻轻抹去:“王爷,你一个大男人和我拉拉扯扯的,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给本王闭嘴,不然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晕了你。”晋亲王的语气恶狠狠的,扬声道:“来人,速请墨会元前来。”
再看看水慕霞的脸色,他又补了一句:“不管墨会元在哪里,在做什么,哪怕是洞房中也要给本王请了来!谁拦给本王打谁,有事自有本王为你们顶着。”
紫萱的脸色猛得一变:“水兄的伤势如此严重?”她的指尖也有些发凉,可是看向水慕霞,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同来。
还是那张笑脸,还是那张不饶人的嘴巴:“郡主你不要被王爷吓到了,他是故意吓你的;嗯,王爷的深情草民可当不起,能否放开草民的手?小小的伤势而已,阎罗王想请我去他家吃茶作耍,怎么也要等上个百八十年的。”
丁阳被踢得这一下子极重,摔在地上半晌才爬起来,可是刚站起来就看到宋将军站在他的面前:“丁将军请到这边来。”
看到宋将军一副为晋亲王等尽忠的样子,他狠狠的啐了口却引得自己头晕:“不要得意,就凭你这样两面三刀之人,岂会入了王爷他们的眼?”
宋将军却也不恼:“君子有君子的用处,小人有小人的用处,末将倒是认为自己还是有点用的。丁将军,这边请。”
丁阳气得头晕脑胀:“滚。”
晋亲王冷眼看过来:“你的火气倒是不小。”因为水慕霞的伤他的心情极为不好,这个时候丁阳大呼小叫当然让他着恼。
水慕霞已经坐下,看看丁阳笑笑:“王爷何必同丁将军生气,丁将军的心情不好嘛。宋将军,你知道丁将军心情因何不好?”
宋将军马上欠身:“据末将来到之后的情形,好像是丁夫人腹中的胎儿不是丁将军的。”
水慕霞和晋亲王闻言都看向了芳菲,然后齐齐摇头:“红颜祸水啊。”就凭宋将军的一句话,他们就相信了。
丁阳咬牙:“不是,王爷和水兄莫要听他胡说。”
紫萱看着芳菲道:“丁夫人自己最清楚,而且丁将军你的身体倒底如何,相信墨会元来了之后马上就会知道。”
丁阳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不用郡主操心,臣的身子好得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大夫过来给水慕霞诊过脉后摇头:“公子需要好好的卧床将养三五个月,以后也要十分的在意小心才是,不然旧腑内伤再发作就真得不可收拾。”
水慕霞闻言笑道:“你们这是什么脸色,他不过是个平常的大夫,一会儿墨随风那小子来了,就知道我好得很;嗯,至多也就是吃几副药的事儿,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
老大夫有些不乐意了,指向珍珠道:“老夫不能说是医术精湛,但自幼苦学就怕误了病人的性命;不说公子的病,至少老夫只是稍稍看了看,也能断定死去的那位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293章 不要骗人
“你说什么?!”
紫萱喝了出来,琉璃也喝了出来,还有丁阳也是异口同声。然后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把目光放在了老大夫的脸上:“不可能!”还是异口同声。这三个人,从来没有如此的心有灵犀过。
老大夫被三个人连声轻喝吓了一跳,看看紫萱和丁阳的脸色,他结结巴巴的道:“容草民再去好好瞧瞧好不好?”他说完感觉话可能会让人误会,尤其死的人还是大将军的姨娘,连忙道:“草民是四十五年的秀才,圣人之训不敢忘,只是想确认那位夫人是不是真得有孕。”
紫萱看看躺在平板车上的珍珠,合了合眼睛道:“麻烦老大夫了。”这是回事儿,难不成丁阳的病当真已经好了?但是看芳菲的神色也不像是怀了丁阳的孩子,一肚子全是做贼心虚啊。
丁阳长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缩在平板车上的芳菲,目光再落到珍珠的身上,最终别过脸去没有说话;如果珍珠也有身孕那就是自己的病好了呢,还是说珍珠也一样偷了人——他不敢再想下去。
老大夫施礼后到了平板车旁,对着珍珠行了一礼道了“得罪”两个字,这才用手掌轻按珍珠小腹,然后收回再次对珍珠行礼才走回来。
紫萱看到老大夫的神色,便合了合眼睛,不用问也知道珍珠当真是有了孕的!一尸两命啊。她睁开眼睛看向芳菲,猜测着芳菲害死珍珠的目的倒底有几样:显然不只是为了加害自己这一个目的。
丁阳的两拳握紧看着老大夫:“样?”他担心、他紧张,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等的是什么样的答案。
老大夫向晋亲王和紫萱施礼:“老夫没有看错。刚刚看到人抬起那位夫人的尸首来时,看到她的小腹好像不是软的,有那么一点点鼓、一点点硬的样子,就疑心那位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丁阳的眼睛瞪大,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瞪着老大夫的目光就好像老大夫是他的杀妻仇人。
老大夫吓了一跳:“将、将军,不是草民不回,而是草民不是仵作只是大夫;一会儿相信仵作会检验的,到时候诸位贵人们也就知道此事了。”
“草民一把年纪却总是看不破虚名二字,就是因为这位不相信草民的医术,所以草民才会多嘴两句。但是,那位夫人的确是怀有身孕,且不只是一个月了,倒底是几个月草民却不知道了,这要仵作或是稳婆们来检视才能知道。”
老大夫刚刚的一口气现在泄没了,在这些贵人们面前逞强好胜,他不是找死是什么?想到这里他真相给自己两个耳光:这些人随便一个人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他这个草民。
丁阳闻言合了合眼睛,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那句不止是一个月身孕的话让他不知所措:很有可能珍珠腹中的也不是他的骨肉!
这样的想法如同毒蛇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心,让他满脑子里都是他的妻妾们在偷人的情形:芳菲偷了,珍珠偷了,其它几个岂有不偷的道理?
他想得不是还有谁偷了,满心在思索的都是有没有不偷人的?想到他“病”了好久,不能和妻妾们同房,他忽然用力在土地重重的捶了几下子。
紫萱长长一叹看向水慕霞:“水兄,你的伤势不能再逞强了。老大夫的医术不错,就算墨会元更厉害些,也不可能会让你马上如常人一样。你先去马车上歇一歇吧,这里有我和晋亲王就可以。”
水慕霞笑着摆手:“我没有事儿。”看一眼老大夫笑道:“不是老大夫的医术不好,而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要紧的。我在这里坐着就好,也要等墨随风那小子,我们来问问珍珠身孕之事吧。”
“那个不急。”紫萱说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人已经死了,不急在这一时。”
水慕霞微笑倚靠在车厢上:“闲着不也是闲着?郡主不问那就由我来问吧。”
紫萱不想他费神:“你歇着吧,我去问问。”把水慕霞交给雪莲和碧珠,和晋亲王交换了眼神后,她走向平板车。
琉璃扶着紫萱:“姑娘,珍珠她、她没有对我们说啊,她为什么没有对我们说?”
紫萱看着珍珠的脸:“她,不想再为我们添一点麻烦了吧?再说,当时她满心都是担心我们被丁家所害,而又伤得那么重,”她合了合眼:“相信她没有说出来的不只是这一句话。”
珍珠死了,带着她的孩子一起离开,在临死前却不曾有时间对紫萱提一个字;也不曾说过一句,让紫萱为她报仇,这反倒让紫萱心中生出一种要给珍珠讨个公道的想法。
“一尸两命呢。”紫萱看向芳菲:“你在这里陪了珍珠这么久,可有听到她对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起珍珠活着时曾对你说过什么?”
芳菲连连摇头:“没、没有。”她把脸转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敢看珍珠的脸,还是不敢看紫萱的。
紫萱忽然拉过她的手按在珍珠的小腹上:“你是丁家的夫人,姨娘们哪个有孕哪个无孕你应该是最应该知道的人,不然你就不是个合格的主母!现在,你再对珍珠还有她的孩子说一句,珍珠是不是曾对你说过什么。”
芳菲吓得想抽回手,可是却不如紫萱力气大,吓得已经大哭:“我真得不知道,真得不知道珍珠有身孕。”
紫萱听到她如此说放开了她的手,在这种情形下,芳菲应该不会说谎的;想了想她又问芳菲:“那丁家有谁知道她有身孕了?”
芳菲摇头,她抱着自己的手吓得全身抖成一团,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真得不知道;”生怕紫萱不相信再让她对珍珠说:“她有什么事儿从来不会对我说得。”
这话也不假。紫萱马上追问:“那在丁家她可有要好之人?伺候她的丫头又是谁?”
芳菲身子一颤:“丫头是翠叶翠芽,她们都是我赏给珍珠的,一般有事儿珍珠都不会告诉她们的。”她忽然想起一事来:“后来,她倒是和楚氏有走动,冷氏也待她不错。”
紫萱正想再问时,就听到了墨随风的声音,回头见他回来连忙过去:“墨兄,你总算来了。”
墨随风也没有和紫萱、晋亲王见礼,上前就抓起水慕霞的手来,半晌后忽然一掌拍在水慕霞的头上:“你有本事是不是?你是男人是不是?你要孝义两全是不是?可是你的命只有一条,你知道不知道?”
他很少有这样大发雷霆的时候,可是如今他咬牙切齿:“你想死是不是?告诉我,我掐死岂不是更快,也让你更少受些罪!”
骂着他手里却不慢,只见一样又一样的药丸子塞进了水慕霞的嘴巴,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喂完了药,他又用金针自水慕霞的头上开始扎起,眨眼间就扎了二三十针在水慕霞的身上。
看到墨随风终于停下来手来,晋亲王和紫萱同时开口:“样?”
“他死不了!”墨随风恨恨的再瞪一眼水慕霞:“他死了,我们倒了省不少的心。现在不是找我麻烦吗?半个月我什么也不用做,天天要看着他,唉,想到要守着这个大男人十几天,天天摸他的那只大手,我就想杀了他。”
紫萱闻言放下心来:“半个月就能好,还好还好。”
“半个月好?不可能的,除非是神仙下凡。”墨随风摇头:“半个月我要在天天给他用针,之后想要完全恢复也要用药两个月左右才成。”
说到这里墨随风就大怒:“被骗回府就老实呆着呗,为什么非要冲什么|岤!那样的手法是能冲的吗,你自己最清楚的,好,你冲就冲吧,救人要紧我明白;已经受了内伤的你,能不能不要和人动手,这下子丢了半条命你开心了?”
“真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你给我直接死翘翘得了,回头我直接去给你报仇正好。”他瞪水慕霞:“再有下一次,我一针给你个痛快。”
水慕霞淡笑:“有人要来杀我,我不拼命你现在就真得只能去给我报仇了。”
墨随风跳了起来:“是什么人?”
晋亲王一指丁阳:“他。你去报仇吧。”
墨随风的眼睛眯了眯:“原来是丁大将军。呃,这个报仇的事儿,王爷和水兄自己做了,就不用我再来动手了。”话是这样说,可是眼中却有什么一闪而没。
水慕霞看着丁阳忽然一笑:“嗯,你要为我报仇的话很容易,也非你不可。你去给丁将军瞧瞧脉吧,看看他的身子是不是已经大好了?要知道,丁阳将军的妻子可是有了身孕呢。”
墨随风轻轻点头看一眼芳菲:“我知道这事儿。”过去也不问丁阳直接握住他的手就诊起脉来。
而丁阳也是一脸的紧张:“墨会元,医者父母心,你可不能用假话来哄我。”他担心墨随风会报私仇,不把他的病实话实说。
墨随风“哼”了一声:“这里也有位大夫,你可以让那位大夫给你再诊脉;我墨随风虽然不屑你的为人,但我给你诊脉你就只是我的病人,我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294章 滑不留手
紫萱倒是知道墨随风的医德极好,相信他不会因为丁阳可恶在病情上说假话:墨随风可以睁眼说瞎话,但在诊病用药一事上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虚言。
晋亲王和水慕霞都是极清楚墨随风的为人,但是丁阳却不肯就此相信墨随风,心下就越发忐忑了。
就是因为不肯相信人,丁阳对墨随风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来他都会抱怀疑态度的:说他身子大好了可以使妻妾受孕,他也会疑心墨随风是在骗他,为得是让他放下心来,让他的妻妾继续有辱他们丁家的门风。
但是如果说他的身子没有好,不能使他的妻妾受孕,他也不会相信:因为墨随风是和紫萱一伙的,自然想他恨死芳菲,自然巴不得他以后都能断子绝孙。
“其实你原来威猛无敌那么一晚上后,不能说你绝对不可能好转,但也不可能这快就大好的;如果说是有好转,我倒是相信的。居然能好到有子的地步,是哪个大夫给你的用得药,真如此的话,我想要好好的去拜个师呢。”墨随风的嘴巴也不闲着,说完话也诊完了脉。
他没有忘掉拿出手帕来擦了擦手,看看丁阳又看看芳菲:“如果是眼下的话,有那么一分的可能性会得子;但是放在三个月之前,我认为是绝无可能的,如果说是在一两月前的话,倒是有那么一分可能。”
丁阳闻言额头青筋暴起,两个月前他和芳菲就在东通城中!他握紧了手:“墨大夫,珍珠也有了身孕,你不要想用这样的话来骗我。我延医这么久早已经好转了很多,说这样的假话你对得起你们的祖师爷?”
墨随风哼了一声:“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拉倒。我才懒得给你诊治呢,你这种人死一个世上就少多少罪孽?”
晋亲王对老大夫吩咐:“给丁将军诊个脉吧。”
老大夫听墨随风的话也猜到丁阳可能有不举的毛病,因而上前请丁阳到旁边去检视:他不像最墨随风早已经很认真仔细的望闻问切过;要望,自然要避开紫萱这些女眷。
宋将军很有眼色的跟了上去,都不用晋亲王等人吩咐,把丁阳看得牢牢的绝不会让他逃走;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君子,今天晚上做错了事情,以后还想要在京城混,就必须要让晋亲王知道他是有用处的。
有些事情君子是做不了的,就算晋亲王是光明磊落之人,但也有需要他这种人效劳的时候;因而,他定要让晋亲王知道他是个有用的人,才能保得住他的性命和前程。
丁阳虽然嘴里嚷着不信,可是心中却不停的想在东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天香楼三个字不停的在他脑子里出现;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墨随风最后那句话,如果在一两个月前还是有一分可能的——珍珠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他的。
只有他知道,在东通回来之后的某天夜里喝醉,看着了穿着紫萱旧衣正在做事的珍珠,居然就那样要了珍珠;虽然当时的情形如何他忘记了,但是那天晚上他和珍珠同床共枕却是事实。
天未亮醒来后他却极为厌恶珍珠,没有留下一句话起身就回了书房,在丁家无人知道他曾和珍珠同房过。可是,他自己很清楚;算算日子距今有五十一二天的样子。
他很清楚的记得,床单上有着珍珠的落红,在之前珍珠绝对不曾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而之后——老大夫说过,珍珠腹中的孩子不会小于一个月的。
如果墨随风的话是真的,如果墨随风的话是真的!脑中回响着这么一句话,丁阳忽然抱住了头:为什么他的孩子死在了他的面前,而旁人的孩子却在芳菲的肚子里活得那么欢实?
老大夫仔细的为丁阳把过脉,又再三的劝说着丁阳为他细察了下体,然后对他说道:“刚刚那位公子虽然年轻,但是医术却高过老夫啊;他的话没有半分错,依将军的伤势推断,三个月之前是绝无可能的有子嗣的。”
“不过一个多月左右却是有那么一点可能,这就要看天意了。”他摇了摇头看向珍珠的尸体长叹一声,负手离开没有再和丁阳多说。
丁阳喃喃的重复着:“要看天意?”他抬头看向挂满星辰的夜空:“老天爷是给了我孩子,老天爷他给了我孩子啊!”泪水奔涌而出,想到就在一个多时辰前,他的孩子还是活着的,可是他却不曾给他多活一天的机会。
宋将军看着丁阳心中也生出几分同情来,叹道:“丁将军,你看开些吧。有些事情是不能做得,会遭报应的;你啊,如果能逃过此难就去庙里许个愿,多做点善事吧。”
丁阳跳起来一掌打过去:“你才是遭报应无子嗣。”
宋将军躲开了,并没有和丁阳动手只是看着他道:“我,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丁将军。”他伸手相让:“王爷和郡主相请将军,还是过去说话吧。”
看到丁阳回来,紫萱看着芳菲:“你现在还敢说你腹中的孩子是丁将军的?”
“当然是!”丁阳大声喝道:“他们两人一个是你们一伙的,一个自然是被你们收买了,就是想让我丁某人身败名裂……”
“你还能再身败名裂吗?丁兄,你早已经身败名裂了,不过不是谁害得你。”水慕霞淡淡的开口,中途咳了两声用袖子抹去了一丝红痕:“他们两个的诊断你不相信不要紧,还有御医呢?放心,王爷不会让一个御医来为丁将军你诊病的,免得到时候你又说我们收买之类的话。”
老大夫大恼:“草民诊病全凭良心二字,钱财二字从不放在草民的心上,此事左右街坊都可以我做证;请将军不要污草民的名声。”
芳菲没有作声,她把头伏在膝盖上动也不动,有八成是因为没有脸见人了;还有可能就是怕了:倒底,偷人之事如果确定的话,官府也会动用酷刑,就算是动用家法她也会被沉塘。
丁阳看看芳菲冷哼两声:“你学医不精还敢大呼小叫,以为没有王法吗?”他如今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外,也别无其它的法子。
总不能让他当众承认芳菲真得偷了人吧,而且还怀了一个野种!他因为次次为芳菲开脱,气得自己的心要胀破了。
紫萱淡淡的道:“我早说过了,是珍珠知道丁大夫人偷人之事来告诉我,丁家的人赶来灭口,在我们面前把原本就一身是伤的珍珠打死了。如今,墨会元和大夫都能证实我的话是真实的。”
宋将军连忙行礼:“是末将有眼无珠,对郡主多有不敬。”
丁阳大叫:“郡主你不要颠倒黑白,人是你杀得,我们这么多人亲眼看着你姨母逼问珍珠,最后珍珠不屈你姨母一掌打死了他。”
水慕霞眉头一挑:“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想问丁将军,你们丁府的姨娘大半夜不在府中,来到这个小巷子做什么?”
丁阳想也不想:“是她们把人掳到此处来的。”
“是吗?”晋亲王轻轻一挥手,有个王府护卫带着三个小乞儿过来:“要不要听听她们怎么说?”
丁阳脸色一变:“几个小孩子怎么可信?且天这么黑,她们看不清楚追过来的有几个人也很正常。”
晋亲王忽然开口:“府尹,过来说话吧。”
“府尹?”水慕霞回头看一看,笑着摇头:“我说刚刚那个护卫那么神秘的到你身边耳语呢,原来是王爷着人去请府尹了。”
“你身上有伤,还是劳烦府尹吧。”晋亲王的声音依然没有多少感情。
水慕霞叹气:“我又不是纸糊的,不过府尹大人来了倒也正好。府尹大人,你听到丁将军的话了?有谁说过辅国郡主几个追过这几个小乞儿吗?丁将军你未卜先知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什么时候开个卦馆在下一定捧场。”
府尹大人带着人缓缓自暗影中步出见礼,看看丁阳没有说话,反而对着紫萱叹气道:“下官原本还在想,这么晚有事的人会是谁呢?原来是郡主殿下。”
他倒不是认为紫萱坏,只是大晚上会来闹他的,前后两次都是这位辅国郡主,还真得让他有点头痛了。
水慕霞看向丁阳:“这个事情我们先不提了;”看着丁阳放松后,他又继续道:“我刚刚就问过宋将军了,如今将军还要向府尹大人说个清楚。
妾本贤良 第6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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