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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 第62部分阅读

    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字不能多一个字也不能少。

    “王爷,您这么一说才当真是人人都知道了。”水慕霞摇头叹气:“不过,你我生死与共,还怕几句流言吗?”

    太后的脸色变了,皇帝的脸也变了,太皇太后的神色最为奇怪。

    皇后看着水慕霞和晋亲王,眼中全是不敢相信,但是更多的就是震惊了。不过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想想吧,水慕霞和皇帝年岁相当,可是他至今未娶也从不曾再听说他对哪个女子有意思——朱紫萱是例外,但说不定就是个掩护吧?而晋亲王比皇帝也就小个一两岁,按理说现在也应该是有儿女的人了,但是他从来对女子不假以颜色,唯一例外的也是紫萱。

    两个大男人的感情的确很要好,晋亲王冰冷的不让人接近,尤其是讨厌人近他的身前,但是水慕霞显然是例外;而水慕霞自从司马霞去世后,游戏人间很久了,能把他召回京中的也唯有晋亲王一人而已: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让他回来他就肯回京的。

    如果、大约、可能这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拿辅国夫人打个掩护也不是不可能啊?如今看到给辅国县主惹来杀身之祸,弄出天大的麻烦来,所以水慕霞忍不住要说出来?不,他没有说,他只是让她以及皇上等人看出来罢了。

    晋亲王的脸色发白了,不过他原本就冷着脸所以现在不过是更白一些,除了对他极为熟悉的人,还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他死死的盯着水慕霞,可是水慕霞却轻佻的对他挑挑眉,完全是一脸的不在乎。

    只不过,水慕霞的目光向紫萱移去,然后再移回来,眼角眉梢挑高看向晋亲王,怎么看都有几分妩媚;弄得晋亲王不得不转开脸去。

    四大世家的人眼睛都直了,看着晋亲王和水慕霞差点张开嘴巴。

    皇帝的目光有些阴晴不定,终究还是咬住牙关看着丁阳道:“你是如何传旨的,弄得辅国县主误会,弄得大阳蛮族的人误会,还险些让辅国县主血溅坤宁宫——你可知罪?!”

    丁阳抬头很想对皇帝分辩几句,可是看到皇帝的目光后他终究还是叩头:“臣知罪。”

    皇帝看一眼紫萱:“丁阳,大将军的符印你交回兵部,兵符也交回吧。”把丁阳就此免职了。

    大将军的符印交回兵部,丁阳便不再是大将军,但是却又没有说让他再领什么符印,同时把兵权收回,所以丁阳便成了武官的最大品级的候补——堂堂一品啊,居然无职无权,和候补无任何两样啊。

    丁阳也没有想到皇帝如此重罚他,吃惊的抬头看向皇帝:“皇上,臣是有罪但辅国县主也不是无错。臣承认,臣不应该去东通找辅国县主大闹,但是辅国县主弄得那个《斩驸马》……”

    “罚俸一年。”皇帝打断了丁阳的话:“再不思悔改,朕就要你解甲归田!”

    丁阳不敢再说话,很不解的看着皇帝,心想自己替皇帝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皇帝怎么可能如此待他?要知道,皇帝应该是离不开他的才对,有太多的事情皇帝是要通过他才能成得,他也次次都让皇帝很满意,怎么皇帝现在会猛然翻脸呢。

    文居英听到丁阳被夺了兵权大急:“皇上,容臣禀。丁阳将军也是被逼得太过才会在传旨之事行事出错,一切自然都是辅国县主之错——她做为丁家的下堂妇,对前夫不但没有丝毫敬意,居然还四处败坏丁将军的名声……”

    紫萱踏上一步:“文大人,你所说我败坏丁阳将军的名声是何事,又败坏的是哪一样名声?不会又是了空口白话,你以为是就是吧。无凭无据胡乱扣罪名于我这个县主的头上,你的眼中是没有皇上呢,还是把朝廷当成了你们文家的!”

    文居英瞪眼,可是眼角被紫萱抓花疼痛不能瞪大:“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斩驸马》是出自你的授意,那就是实证。”

    “哦,《斩驸马》是吧?那我问一句,我三年来在丁家不是吃得残羹剩饭,不是穿旧衣?不是什么也做不了主,由着姨娘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指手划脚,最终还逼得我悬梁自尽?这些有哪一件事情是假的,丁阳将军?我们要不要好好的、仔细的把这些年的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也免得总有人误会我坏你的名声!”

    “正好,今天也一并算清楚,请皇上为我做主,把丁家那些害过我的……”紫萱怕对质?她怕得是丁家不和她对质,既然送上门来那就好好查一查吧。

    丁阳却打断了紫萱的话:“《斩驸马》是何人所作世人不知,上面的事情更是和我丁家完全无关,文大人请不要牵强附会误我名声。”他不能让丁家人和紫萱对质,当真由皇帝下旨细查,他们对紫萱三年来的所为大白于天下,他们丁家到时能不能回老家去种地都难说呢。

    再者,也没有不打自招的道理,他猛然间想清楚,万不能承认《斩驸马》和丁家有关,否则世人就不是疑心而是确定了。想明白后,他当然要坚持《斩驸马》和丁家没有半分关系,那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文居英没有想到丁阳这个时候居然打了退堂鼓,他不上不下的被扔在半空中,这要如何下得来?

    紫萱看向文居英:“你听到丁将军的话了,如今我要问你,你为什么非要把脏水一次又一次往我身上泼?《斩驸马》你也要拿出来说事儿,还有勾结外族的罪名,看来你是恨不得我死啊。”她转身看向皇帝:“皇上,文大人的用心实在是让臣妾胆寒,想到文大人身后还有文家,还有贤贵妃……臣妾、臣妾还是请皇上刚臣妾一死,或是远离京城吧。”

    皇后让人扶起紫萱来:“县主,皇上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你可是我们上唐的大功臣呢,而大阳蛮族那里也要县主你去解释误会,本宫和皇上依仗你的地方多着呢,怎么能说出那种丧气的话来?在我们上唐,只要你有理,不管是谁敢胡乱行事皇上也不会容得下他。”

    皇帝看向文居英:“你,摘下官帽、解下玉带,回府去闭门思过吧。”又一个罢了官儿,且还是一罢到底,不像是丁阳还留着他一品的官身;而现在的文居英已经是个白身了。

    文居英眼泪就落下来了,他马上叩头求恳但是皇帝其意甚决,根本理也不理文居英,让人把他拖了出去。

    皇帝看向司马等人:“你们,还有何事?”

    紫萱看着司马风几个人道:“皇上,他们……”

    萧潜忽然一头是汗的跪倒在地上:“臣,臣腹痛如绞,失仪于君前,请皇上恕罪。”他病了,而且病得还真是时候。当下,他被人扶了下去,自有御医会来给他诊治;他可是太后的侄子,宫中当然无人会慢待于他。

    平知寿见皇帝的目光看过来,马上跪倒在地上:“臣进宫并不是为其它的事情,只是想向太皇太后说,小妹近日身体不适请了几个大夫都说不能医好,倒是有位高僧说要让小妹斋佛两年,身体才能好转;因此臣的父亲认为不能耽搁了晋亲王,所以想太皇太后做主退了这门亲事。”他看一眼太皇太后:“只能说,是小妹无这等福份可以伺候晋亲王。”

    太皇太后的脸,变了。

    266章 少不得267章 盐与铁

    紫萱就在平知寿说出那番话来后,她忽然福至心灵抬头看向皇后和皇帝,虽然在他们两夫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她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来:皇帝要等得好像就是平知寿的这句话。她收回目光看向太皇太后,看到这个向来老糊涂的人如今眼中闪过精光,再次低下了头,心底却生出凛然来。

    萧潜病得太是时候了,居然在这个时候离开大殿避开了殿上的事情,也就是替萧家避开了接下来的麻烦;而平知寿此时开口主动要求退亲,不惜开罪太皇太后就是在向皇帝表忠心以求万全。

    皇帝刚刚那么严惩丁阳和文居英说是为紫萱出气,不如说是借紫萱来了一出杀鸡的戏码,要吓得自然就是四大世家这四只上窜下跳,近来闹得太欢快的四只大猴子。他们向皇帝进言,他们要整治紫萱,加上太后和太皇太后等人都不喜紫萱,此事皇帝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虽然不曾直接下旨要把紫萱如何,至少也是给了丁家、文家还有四大世家希望的。

    晋亲王的脸依然冷如冰,而水慕霞还是吊儿郎当的倚在晋亲王的身边,对四大世家眼下遭遇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包括萧家会如何他似乎也不想管的样子。

    太皇太后看着平知寿:“你们平家要退亲?两年啊,”她看一眼晋亲王垂下眼皮来:“让她到晋亲王府斋佛两年也是一样的。”她的话中没有绝对不会答应退亲的意思,怒火也算是恰到好处;这天下间有几人敢退皇家的亲事?如果平知寿不是感觉到大事不妙,他也不肯开口说出退亲的话来。

    平知寿吞下口水:“高僧说要让小妹以姑娘之身在家修行两年方可,因而臣才斗胆、斗胆向太皇太后禀明。”他也不想啊,四大世家只有萧家现在是风生水起,他们平家几乎就仰萧家的鼻息而过活,这样下去哪里还会有什么四大世家?!能和晋亲王结亲,他们平家也就有了和萧家平起平坐的可能,至少可以让平家重振一下声威。

    可是今天看到皇帝几句话就把丁阳和文居英打发了,要知道这两个人和皇帝那都是极为亲近的:丁阳是皇帝的亲信,一起长大情谊非常啊,不是其它陪侍的人可以相比的;据传,丁阳得宠信还一个原因,就是他经常为皇帝做些“事情”。而那个文居英可是贤贵妃嫡亲兄长,在朝中如今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枕头风当真不是白吹的,但现在还不是成了白身。

    他平家有什么?在宫中无妃嫔可为他们吹枕头风,在朝中也无有成为皇帝心腹或是亲信,或是能臣干吏之人;可是他们平家却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头,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四大世家之一,正所谓是树大招风,他岂能拿平家的将来赌?晋亲王的亲事,也只能作罢,要重振家族之声威,恢复以前那种在朝中开口百人应诺的情形,还可以另外想法子。

    太皇太后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原来如此。”她轻轻一叹:“天佑,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宫吧。晋亲王的亲事,自然是有晋亲王做主——两年,其实说长也算不得长。”她说完看一眼晋亲王,就是想让晋亲王自己开口应下此事。

    两年,等呗。向来,晋亲王极少违拗她的意思,此时她不便直接开口,当然就要晋亲王说话,而且此时还有个事情可以用:“晋亲王,你的年纪不小了,不娶正妃也可以迎个侧妃或是纳个妾室;进进出出身边总是男人怎么能成?”她说完看一眼水慕霞,此时她倒是拿水慕霞话来将了晋亲王的军。

    不是她要逼晋亲王成亲啊,而是晋亲王不得不成亲,她做为晋亲王的嫡母怎么能任由他和男人鬼混?所以她眼下只是担心晋亲王,而不是非要让平家和晋亲王结亲不可。当真是一番苦心、慈心天日可表啊。

    水慕霞看向太皇太后笑道:“太皇太后,既然亲事让晋亲王自己做主,王爷当然会做得很好,您老人家放心就是。”他才不管太皇太后的话暗示什么呢,反正谁也不会把话挑明,只要敲定太皇太后把亲事交给晋亲王做主就成。

    晋亲王更为干脆的看向平知寿:“退亲。”他不喜多话,这种事情更是不必多说,他反正是不会迎娶平家长女,如今有机会退亲,他才不管皇帝要打什么主意,当然要借机把亲事退掉,从此和平家再无瓜葛。

    太皇太后说了那么多话,就是想逼得晋亲王答应平家的亲事,然后她还能再给晋亲王定个侧妃或是送个妾室什么的;但是水慕霞却避重就轻,四两拨千金就把她大部分当成是废话,只认定了一句“亲事由晋亲王自己做主”,使是她心机落空自然有几分恼怒。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太皇太后看向晋亲王:“我想太皇太妃也想你能早日成家,她也能早一日看到孙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晋王你不能太过任性了。”她看一眼水慕霞:“你们这些朋友只是朋友,他王府里的事情、他过日子总是少了要有人打理的。”这算是警告。

    提到太皇太妃,自然就是拿晋亲王的生母来威胁晋亲王了:留在宫中陪伴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妃只有这么一位了,其它不是和儿子住到一起,就是已经去庵堂里修来世了。

    水慕霞没有让晋亲王开口,抢先嘻嘻而笑:“我们何止是朋友,王爷府就是我的家,有什么事情忙不开只要王爷开口,我自然为他做得妥妥当当。”他说完低下头吐气如兰:“你说是不是,王爷?”柔柔的声音让紫萱马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晋亲王瞪水慕霞一眼,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事涉他的生母并不好直接和太皇太后有什么冲突,不然最终受委屈的人就是他的生母了。他看到水慕霞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后,当即就想一掌拍飞水慕霞,可是心中一动反而静坐不动由着水慕霞在他身边胡闹。

    反正水慕霞也是个没有正形的主儿,至于名声——那是什么东西?他不在意,水慕霞如果在意的话,这些年来他也不会如此的离经叛道,视礼教如无物了。

    太皇太后没有想她在警告水慕霞后,水慕霞居然公然在她面前和晋亲王“打情骂俏”,当即脸放了下来:“慕霞,你也应该到成亲的年纪,哀家……”她想说哀家我就给你赐婚,你择日就迎娶司马家的三姑娘吧,可是话没有说完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

    水慕霞懒洋洋的道:“成亲那个急什么,传宗接代也不必非我不可;眼下嘛,我和晋亲王兄弟二人逍遥快活正好。”

    皇帝自打刚刚平知寿要退亲之后,就没有再开过口,端坐在那里吃着茶,仿佛眼前的事情同他无关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太皇太后是他的长辈,现在不过是皇家人的一门亲事,他不必多操这份心。

    皇后当然更不可能多嘴,正伺候着太后用水果,一个吃得香甜,一个剥得仔细,两个人倒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对晋亲王的亲事是充耳不闻。

    司马风的眼珠子转了几转,最终他沉默不动:事不关己当然要高高挂起;如今说得是晋亲王和平家的亲事,可同他司马家没有干系,也不想被拖下水去。眼下,他琢磨的却是皇帝的用意。

    紫萱看着水慕霞,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反倒是钱天佑自进殿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太皇太后唤他便移几步,但是老实安静的就如同是换了一个人;这让紫萱有些担心,不知道钱天佑是被伤到了头,还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在想水慕霞和晋亲王如此做想惹怒太皇太后的目的:皇家人有断袖之好,那可是大大的丑事,晋亲王按说罪过还不小呢;一个弄不好,亲王就会丢掉,但是水慕霞自然不会害晋亲王,晋亲王也不是那么老老实实呆着肯被人害得。

    太皇太后已经怒了:“你们像什么样子。”

    水慕霞却拿起晋亲王的手来把玩:“太皇太后您指什么?”

    “你在做什么?”太皇太后不敢置信,气得身子发抖:“皇帝,你看到了,你也不管一管?”

    水慕霞用手指头勾着晋亲王的中指:“勾勾手指头嘛。”

    太皇太后一拐杖打了过去,使得水慕霞和晋亲王分开了:“你们以后不准见面!”她实在是看不得这种丑事。虽然很讨厌晋亲王,但是他倒底是皇家人,所以这种事情她还是不能让人传出去的。

    晋亲王微挑眉:“不行。有些事情,儿臣少不了他。”的确是有很多事情需要水慕霞去做,不过此时这句话落在众人的耳中,就算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一样也让人听出那么丝丝的暖意来。

    水慕霞马上再次粘到晋亲王的椅子边上:“就是,草民也万万少不得王爷。”同样话出自他的嘴巴,比起晋亲王来更能让浮想联翩。

    267章 盐与铁

    太皇太后看着水慕霞和晋亲王脸色变了几变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你们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让哀家一怒而遂了你们的心愿,由着你们胡闹不成亲?男大当婚,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再不成亲岂不是让父母总是牵挂在心,你们又于心何忍?”她在暴怒的关口,忽然想明白硬是把一口气压住了。

    紫萱感到有些可惜,扫过皇帝发现他的眼中也闪过可惜,而晋亲王和水慕霞依然故我,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一个还是冷冰冰的,一个依然笑嘻嘻。

    晋亲王忽然间看了一眼水慕霞,然后起身推开他:“母后,儿臣的亲事儿臣自己有数儿,眼下还是请皇上为辅国县主做主;而且,大阳蛮族的人还在城外,此事不能拖得太久,免得人当真回转大阳蛮,岂不是无缘无故和大阳蛮结仇?”

    太皇太后看看晋亲王:“国家大事哀家不懂,自有皇上做主就是。”她好像忘了自己说过要走的话,又缓缓的坐了回去。

    皇帝不能不开口了:“平家你是果然要退亲?”

    平知寿马上叩头:“是。请皇上恕臣之罪,实在是情非得已。”他想不退亲成吗?天知道他们如果坚持要结这门亲,皇帝会如何借为辅国县主做主而责罚平家呢。

    皇帝又看向晋亲王:“皇叔?”

    “退亲。”晋亲王从来就没有答应过这门亲事。

    皇帝点点头:“好,既然你们男女双方都是这个意思,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平知寿终于松了一口气,心知自己是躲过了一劫,平家也躲过了一劫。

    “平知寿,你们平家自边关、到东通再到京城,为什么接连为难辅国县主?尤其是平博文,为何要假传朕的旨意——他好大的胆子!朕什么时候说过辅国县主是蛮夷的j细,什么时候又说过让他把大阳蛮王的子女捉拿到天牢中?如此胆大妄为,你们平家是想要谋反不成?!”皇帝却并没有放过平知寿,亲事退了可是罪责一样也不会少了平家的。

    紫萱马上行礼:“谢皇上为臣妾做主,皇上当真是千世难遇的明君。”不忘顺口歌功颂德,捧一捧皇帝好使他能再接再厉不放过今天任何一人。

    司马风的脸色微变,实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心中浮现出一个最可怕的想法:不会是皇上要对四大世家下手吧?可是四大世家历经世祖和先帝之后,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为什么就不能容下他们四大世家呢。

    平知寿惊出一身的冷汗,为难辅国县主的罪名可大可小,就算是再大又能如何?平博文罢官,他平知寿罢官也就成了吧?可是一个假传圣旨的罪名扣下来,他们平家就要倒大霉了,这可不是罢官就能了事的,没有听皇帝问吗——你们是想要谋反吗?

    “臣惶恐,臣不敢,臣等对皇上、对朝廷忠心可表……”他胡言乱语根本不知道如何分辩,分寸早已经乱了。

    皇帝也不理会他:“传旨,捉拿平博文交由三司会审!”居然就这样把平家的人送进了天牢,虽然只是一个,但是谁知道明儿、或者是两三天后,平家的人会不会在天牢里团聚呢?

    紫萱虽然想大大的出口气,希望自己在上唐也能挺得起腰来,却没有想过要抄人家的家、灭人家门;听到皇帝的旨意后一股冷意直窜到后背上,微低下头去不再去瞧皇帝的那张脸。不过,她也没有生出要为平家求情的心思来,怎么说今天平家的下场都是平家所为带来的,没有她平家离灭顶之灾也不远。

    平知寿吓得全身颤个不停,除了不停的叩头外已经说不出话来:平家,难道就这样完了?进宫时,他父亲还拍他的肩膀说,定要和其它几家人把辅国县主定成重罪,不死也要让她进天牢、流放!以后,他们平家得晋亲王相助,定会成为第二个萧家。可是眼下呢,他感觉自己就如同是冷天雪地当中受惊的兔子,想跑连力气也拿不出来。

    皇帝看看他温声道:“你起来吧,朕知道假专圣旨之事同你无关的。”他绝口不提谋逆之事,完全忘记了刚刚的话完抚了平知寿几句,打发到一旁立着了。

    平知寿只知道喏喏应声,皇帝说什么他应什么,自立到一旁脑子也是一团桨糊,乱糟糟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倒底在想些什么。

    司马风手脚都开始发冷、发木,看到皇帝看过来,他马上跪倒在地上:“臣知错,请皇上降罪。”此时求情是不管用的,皇帝如果当真有了那等心思,不是他苦求两句就可以的。

    皇帝哼了一声:“你也知道错了?朕还真不知道你们司马家也有错,说来听听。”他却并不想听司马风说什么,瞪向席家长子席卓明:“你们席家有没有话要说?”

    席卓明上前行礼,他虽然是和众人一起进来的,却是唯一不曾在殿上开口说过话的人:“回皇上,叔父做错的事情家父已经知道,让叔父上折子请罪;臣之叔父认为自己不足以为官,代天了守牧一方,所以在折子中已经请辞归乡省自己之过错。”他说完自袖中拿出折子来奉上:“请皇上过目。”

    如此一来席巡抚的错就不能过多的连累到席家,这一招显然出乎众人的预料,连晋亲王和水慕霞都对视一眼。

    皇帝接过折了扫了两眼:“罢他的官还是轻的。”似乎是余怒未消。

    席卓明却叩头不紧不慢的回道:“皇上,臣父已经把叔父的双腿打断,现在应该在宫门外请罪。”他们还真得做得足够绝。

    紫萱后背忽然一紧,很不舒服的看了一眼席卓明,想起了那个初相见就要求退亲的席蓉:果然不愧是席家的姑娘啊,就是和其它家的姑娘不同,看席卓明的奏对也能知道席家老爷子的利害。

    皇帝看着席卓明半晌才道:“你起来吧。朕回头会有旨意的,你叔父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曾经也是对朝廷有功之人,叮嘱你父亲也不要太过重责于他。”

    紫萱猜想席卓明定会提退亲之事,因为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皇帝没有不准的;就如同是平家一般,亲事还是退掉为好。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席卓明叩头谢恩起身,并没有提及和钱家的亲事。

    想到席巡抚对席蓉的喝斥,紫萱看一眼席卓明,心想席蓉的兄长不如席蓉聪明啊,而且他们兄妹的心思也不一样。

    皇帝看向司马风脸便又放了下来:“还不向辅国县主请罪?”

    席卓明倒不用皇帝喝斥,便和司马风一起向紫萱行礼赔罪;他们是正经的大礼叩拜,因为他们是代家中长辈赔礼。

    紫萱生受了他们行礼,然后看向皇帝:“皇上,他们原本想要可是臣妾的性命?指臣妾勾结外族,这罪名加身死得又何止是臣妾一人?如果叩几个头就可以抵过的话,臣妾是不是可以一把火烧掉席家和司马家,回头也让臣妾对他们叩头——臣妾不叩三个,臣妾叩三十个头给他们,就能抵得过臣妾之过的话,臣妾也愿意如此为之。”

    她知道她和四大世家的仇怨解不开了,因为错不在她所以此事更加不会揭过,四大世家的人不会放过她,也不会容得下她。何况,听四大世家及文家等人的话,他们根本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想不起她身上流着的一半九黎血脉。

    所以现在皇帝肯处置人的时候,她岂能就这样算了?说什么也要弄得四大世家翻不了身,她说不定才能有个好日子过。

    皇帝闻言有些为难的想了想:“辅国县主说得有道理,你们两家如此冒犯县主实属可恶,如果不加以惩戒岂不是助长此风?在我们上唐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司马家嘛,把交铁给晋亲王和户部吧;而席家,把盐交给户部;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朕绝不会只是小小的惩戒了。”

    这当真不能算是小小的惩戒,司马和席家之所有成为四大世家,就是和他们手中的盐铁两样有关:当然不是上唐所有的盐与铁——席家的盐不是海盐,但同样让席家富贵到现在;而司马家的铁只是在上唐北方,还是当初他们先祖和开国皇帝的协定。

    但是,此时此地司马风能提当初的白纸黑字吗?除非他是想把司马家整族都送上断头台。于是两个人都很沉默的叩头谢恩,谁也没有向皇上多分辩一句,只是两个人的目光扫过紫萱时,都闪过冰冷的寒意。

    所有和紫萱做对的、侮辱过紫萱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丢官的都算是小的,连累到家族的那才叫一个惨。如司马家和席家,他们还能保持四大世家的名号多久?没有了盐和铁,相信他们两大家族败落的日子不远了。

    唯一没有受到牵累的就是萧家,不过谁也没有不解:太皇就坐在这里,萧家自然是稳稳当当,不会有半点不好。

    皇帝看向紫萱微笑:“来,给朕说说九黎和大阳蛮族之事吧。”他想让紫萱去请火舞兄妹回来。

    水慕霞唉声叹气的抢先答道:“说起九黎和大阳蛮族来呢,首先就是路远了;走这么远的路,鞋子磨穿了好几双啊,皇上。”他给紫萱使个眼色——该罚的罚了,可是这该赏的也总要赏点吧?不赏,那对不住了,他们只好敲敲皇帝的竹杠了。

    268章 生儿子

    水慕霞自出现后就暗示紫萱少说话,而紫萱也看明白皇帝想要对付的人是四大世家,嗯,应该说是三大世家,萧家因为太后的关系倒是没有吃什么亏——她又何必多说呢?这个时候闷声不响是最好的,除非是皇帝非要她开口时,她不得不开口表示一下下。

    四大世家的仇已经结下了,紫萱也无所谓再结得深些,反正已经解不开了,且她也没有打算再在上唐长住下去;于是中间还是小小助了皇帝一把;怎么说看四大世家、文家和丁家被罚,心里也是极痛快的,这也算是值了。如今应该收拾的差不多都收拾了,至于那些没有收拾的,便如秦家,相信他们在知道坤宁宫之事后定会老实下来,绝不敢再轻易来寻紫萱的麻烦了。

    就算是没有水慕霞的暗示,紫萱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皇帝;原本她以为皇帝是昏了头,才会纵容丁阳等人如此欺辱于她,因而才会闯宫也要指着皇帝要个说法,虽然眼下知道皇帝不是那么昏,但是利用她也让她极为不舒服,且她也真得被人欺得不轻啊?如果不是一股气冲上来,打马直奔,说不定如今还被拦在京城的某条街道上,根本无法进宫呢。

    这些委屈,在丁阳等人受罚之后是讨了回来,但是公主郡主们的,还有贤贵妃、皇后以及皇帝这些人的呢?皇帝不会就打算这样算了吧——过河拆桥可以,但怎么也要给得拆迁费不是?紫萱对着水慕霞微微点头,誓要在皇帝和皇后身上刮点什么下来才成。

    可是紫萱还没有开口,钱天佑忽然几步窜到了席卓明面前,一指点到他鼻子上对皇帝道:“平家能退亲,席家可是最早提出退亲之事的,为什么皇上不为我做主?”

    太皇太后沉下脸来:“天佑……”

    “太皇太后,我原本就不想娶什么席家的姑娘,正巧人家姑娘也看不上我,如今平家亲事退了,我的亲事是和晋亲王一起定来的的,为什么要厚此薄彼,不给我、还有水兄也退亲?是不是看我们兄弟好欺负!”钱天佑开始胡搅蛮缠,歪理开口就是一堆;显然他刚刚那么安静,就是在想主意。

    “胡闹。”太后薄嗔钱天佑:“天佑你和慕霞怎么能够平辈论交?而且你说得道理也不对啊,哪有亲事一起定的就要一起退的道理?听话,皇上这里有正经事……”

    钱天佑却不管不顾:“太后,你不疼我只疼皇上了,怎么他就是正经事,我的亲事就算不得正经事儿?亲事不是正经的,正应该退掉的,现在就退,马上就退,皇上你赶快下旨啊。”他就差满地打滚耍无赖了。

    太皇太后皱眉:“天佑,你不要胡闹。”

    “我只有胡闹的本事,不胡闹难不成等着成亲?”钱天佑振振有辞:“我有那么傻吗?今天不退掉席家的亲事,我、我——”他左右看看干脆坐在地上:“我哪里也不去,你们也什么也不要做了。”说他胡闹他就胡闹到底。

    皇帝头痛抚额看向席卓明:“怎么回事儿?当日的亲事太皇太后和朕都曾亲问过你们席家,也让你们回去商量过,转过身去你们就去找天佑退亲,你们席家眼中还有朕和太皇太吗?”他现在最想做得就是把大阳蛮族的人召进宫来,只是紫萱和水慕霞、晋亲王等人不去宣旨,怕是大阳蛮族的人不会进宫的;而想让紫萱等人去宣旨,看样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偏生在这个时候钱天佑还要出来胡混,让他实在是头痛的要命;不过,借此再敲打敲打席家也不是坏事,所以他就开口问罪也希望能快些解决。

    当然,也要太皇太后肯点头,或是席家如平家那般肯退亲,那么此事也就是一句话;不然,还真就有点麻烦。

    席卓明跪倒在地上却不开口,直到皇帝带着怒气轻喝他才道:“回皇上的话,不是臣妹想退亲,而是臣等在和钱府文定之后才知道,原来钱小公爷另有所爱;臣妹向来性子高洁,不欲做出这等抢人所爱之事,想成全钱小公爷才会提出退亲一事;但,臣妹绝非是自视过高,只是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骂罢了。倒底,有个先来后到。”

    这话的理正不正先不说,但是有意无意间却句句刺向紫萱,当然也就刺到了丁阳:丁阳和芳菲两情相悦,本来就要议亲之时,杀出朱紫萱来最后丁阳奉旨成亲;之后丁家发生的事情都与三人间的纠缠有关。正所谓是当着和尚不骂秃驴,席卓明的话怎么都像是有意为之,活生生的绵里藏针,借着踏紫萱一脚来显他妹妹的高洁之性——人家有成|人之美的心胸啊。

    而且这成|人之美里的人提的就是紫萱,因为京中现在还无人知道碧珠之事,因此这一番话更有贬底紫萱之意;但是人家高明在没有直说,却能让众人心里明白,且还是让紫萱承席蓉之情:现在,紫萱不开口分辩就会被人当成默认,如果开口更会被人指责为人太坏。

    这个席卓明不简单!

    紫萱眯起眼睛来看向席卓明:“席公子,不知你们席家所知的钱小公爷的爱慕之人是谁?你说出来吧,不然被大家误会你是暗指我便不好了。你也知道,今天很多事情就是因为大家胡乱猜测,乱往我身上泼脏水所致。你不说清楚,不要说其它人,连我也感觉你是在暗指我呢。”她看向钱天佑:“你说,是不是?”

    席卓明没有想到紫萱不生气、不发作,反而一指点在他鼻子上不容他回避:说吧,你要成全谁和钱天佑?!现在骑虎难下的人不是紫萱而是他了。

    他微微一抿嘴唇:“后来就是听慈安宫的宫人说,钱小公爷为了辅国县主到慈安宫门前寻死觅活。”他没有直接说,但是却说出了真凭实据,此事在宫中也不算什么秘密,不能说是人人得知吧,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在少数;而且也等于是有佐证辅国县主有多不肖,居然让钱小公爷大闹慈安宫。

    紫萱微笑:“钱小国公到慈安宫寻死觅活做了什么?席公子,你不是想说要成全我和钱小公爷吧?”她紧紧的盯着席卓明:“是与不是,席公子答一句吧,并不难得,也就是一两个字的事儿,席公子怎么那么难以启齿呢。”

    席卓明看看紫萱再看看太皇太后终于点了头,反正他所说也不是空口白话;且他被紫萱逼到角落中,此时否认的话,那他更易被捉到把柄:无缘无故提及慈安宫门前的事情做什么,又是何居心啊?因而他也只能点头。

    紫萱闻言马上翻脸:“你既然知道慈安宫门前之事,以你席公子的聪明会不仔细打探清楚?流言不可尽信的道理,相信席家在席公子很小的时候就教过你了吧,细究之后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钱国公做了什么——太皇太后见了我,很是勉励一番让我以长辈身份劝导钱国公多读书。”

    “自我到京你们就个个就含血喷人,如今皇上为我做主责罚了你们,不想你席家还是紧紧的咬着我不放?钱国公要退亲,你们也要退亲,相信皇上会为你们做主——而你一再辱我的清名,此事皇上也会为我做主!”紫萱马上骂完看向皇帝:“请皇上下旨。”

    皇帝看看紫萱沉下脸来喝斥席卓明:“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剥了他的官服、摘了他官帽,给我叉出宫去。”他说完看一眼太皇太后:“至于亲事,还是由太皇太后做主吧。”

    钱天佑大叫:“席家的女儿都看不上我,嫌我是个只会玩乐的人,你们却非要我娶这样的一个女子为妻,我真得不要活了。”

    太皇太后的脸沉下来:“此话怎么说?”她当然知道钱天佑好玩,但是在她老人家的眼中,钱天佑当然是好孩子,就算是有什么错处她说得罚得,旁人却是说也不能说一个字的。因而听到席蓉有可能说过瞧不起钱天佑的话,她极为恼火。

    钱天佑撇嘴看向太皇太后:“不止是席蓉如此看吧?太皇太后你只要打发个人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席家的人说过什么——什么同为定亲,他们席家最为倒霉了,不是攀上王爷也不是攀上了萧家之类的。”

    其实席家并没有这样说过,只不过是在旁人恭喜时他们自谦了两句,例如不是更应该恭喜平家之类的;但是一句话只要换个说法那意思就有极大的不同。

    太皇太后的脸沉了下来,看着席卓明哼道:“原来还是天佑高攀了,实在是哀家对不住你们席大姑娘!这门亲事,作罢吧,哀家也想看看你们席家姑娘能寻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席家能得个什么样的乘龙快婿!”她极为恼怒席家对钱天佑的瞧不起,因而把席蓉也记恨上了。

    席卓明实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至斯,马上叩头想解释,可是钱天佑早就跳起来扶着太皇太后就走,边走还连诉委屈又劝慰太皇太后,根本就没有理会席卓明。

    太监们上来把席卓明拖了下去,这位席家嫡长子算是完了;但是他的最大悲哀并不是丢了官,而是他并无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就是说他不足以撑起席家的大门来,接掌席家的会是他的庶弟,这予他母子、兄妹来说绝非是好事。

    丁阳并没有同情席卓明,原本丁文两家就同席家有诸多的不和,只不过后来四大世家在东通拉了丁阳一把,他们要联手除掉朱紫萱才会按下原来的那些不快;但是刚刚席卓明的话却让丁阳心中大为不快且恼恨不已,当年的事情、还有芳菲都是他不想听人提及的事情,这一点京城的达官贵人哪个不知?偏他还在皇上面前提起,在眼下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司马风忽然间大牙疼痛起来,真得很想吸几口凉气,不过他倒底不敢失仪而是把身子躬得更低,脸上的神色更为谦恭:绝不敢再因为身为四大世家的长子而自傲。

    皇帝的这一招好损啊,拿掉四大世家赖以为根的财源,再把长子的前程毁掉,势必会引起家族的内斗来:哪个庞大的家族不都是人人盯着嫡长子的位子眼红?那就是未来的族长,家族中的一切还不都是他的?

    四大世家当然都有祖训,以嫡为长不会乱了长幼尊卑,大力培养嫡长子才会传承到现在;可是如今他们的祖训却不能再保家族内无夺嫡之争了:因为嫡长子被皇帝废了!如此一来皇帝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观其内斗自耗,看着四大世家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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