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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 BL第59部分阅读

    花景生 BL 作者:肉书屋

    呀!”旧伤揪扯起剧痛连连,明涧意握拳抵在右腹上。

    卫无暇看出他身体不妥,不禁焦急地问道:“你……你可需要医药?“

    明涧意从腰间锦囊中翻出一个琉璃小瓶,却哆嗦着怎么都不能单手打开,卫无暇急步上前从他手中取过小瓶打开瓶盖,倒出几粒细小的棕色丸药,“几粒?”

    “三粒。”

    卫无暇将药倒入他的手掌,一边轻声训他:“真是作孽,好好的你非要攻蜀,弄得自己一身的伤!”

    “我还不是为了你!”明涧意伤痛之下,意志薄弱,一下子说出了深藏多年的心里话,卫无暇蓦地愣住,差点失手打翻手中的小药瓶。舱房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虽有阵阵海风从窗棂间涌入,屋中人还是感觉呼吸困难。

    “你少拿我做借口,还不是你野心作祟想侵占大蜀,那卫恒精熟于巫术又狡兔三窟,你光靠布阵攻城很难将其剿灭,我看此次的弑君之乱就有他插手参与的可能!”

    卫无暇快人快语,再次说得明涧意口不能言,他怎么竟忘了无暇爽脆的蜀人性格了呢,想当初,也正是无暇这种爽朗又狡黠的性格吸引了自己。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卫恒荒滛无度疏于朝政便有机可乘,却不知他一向心狠手辣,好像毒蛇,善于伪装等待,再骤然发难一击而中!”卫无暇边说边拿起榻上的丝毯盖在明涧意的腿上。

    “你那个二王子也像毒蛇,前阵子僵而未死,如今缓过劲儿来就又跳出来咬人了,他们大概知道你将阿鸾鞭挞至重伤,所以便想趁此之际谋夺王位。你却还被蒙在鼓里。”卫无暇又退回窗前,她说得毫不客气,一下子想起阿鸾的惨状,不禁又挑起了双眉,咬着牙恨道:“就……就只害苦了阿鸾……还有我那可怜的孙儿!”

    “——什么——?”明涧意本来还在纠结于明浩的反叛,此时听到卫无暇的后话一时惊骇,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其实他并不理解所谓‘孙儿’一词何指,越费解便越惊骇,竟将明浩之乱也暂时抛在了脑后。

    卫无暇发觉自己说走了嘴,看看对面椅上那个尚且自以为是,不知检讨的男人,又觉气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话挑明了说,省得这鹰鹫总是鹰视眈眈地横在阿鸾和璟儿之间,“坤山奇谭,你听说过吧?”

    明涧意点点头,心中却是一凛。

    “我儿成璟帝便是奇谭箴言中所录之龙魂!”

    卫无暇镇定地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果然就见那武王面色渐渐转变,苍青一片。大夏开国之帝便是龙魂,所以他所分封的列侯都知道坤山奇谭,虽未得见奇谭真本,也知龙魂的基本特征,列侯们的后世子孙将这龙魂之事代代相传,最后竟变得如传奇故事一般了,谁都不再被龙魂之说所震慑,武王虽也听其父王口传,但却对此事非常不以为然。

    卫无暇盯视着武王,早已看出他不置信的神色,遂淡然一笑道:“你那个缓解旧伤的药是杜华为你拟的方子吧,我这里也有一张丹方,却是成璟帝所写,也是为你疗伤所用,与你那个一模一样!杜华和阿璃是一魂两身之命,他被明浩杀害后魂魄回归于阿璃之身,如今已神魂归一了,这也就是为何阿鸾与他情投意合的缘由,他们俩本来就是至死不渝的情侣!你不用这么骇异地看着我,好像我在信口胡说。”

    明涧意的双眼慢慢瞪大,眼珠微凸,骇然地浑身震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卫无暇站在窗前,沐浴在明晃晃地暖阳之中,毅然一鼓作气道:“坤山奇谭一直收藏于大夏内宫,其箴言上所述的关于龙魂的所有特征璟儿都已具备,你不是也曾亲见凤鸟领百鸟来贺吗?”

    明涧意呆怔地点头,脑中一下子闪过方泽坛上携手而立的两个少年,和那盘旋飞舞的七宝彩凤。

    “箴言另指出与龙魂琴瑟合鸣的伴侣,便是他的命定之人,不论男女,皆可诞育子嗣,是仙降珠胎!”

    ‘胎’字刚说出口,热乎乎地还没落地,卫无暇就听到喀喇喇一阵脆响,那木椅的两侧扶手竟已被明涧意掰断,

    “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武王一手拎着一个扶手,呆坐在椅上,瞠目结舌地盯着卫无暇,好像她的头顶开出了莲花。

    “我说阿鸾是青凤降世,可以生育子嗣。”卫无暇无比清晰地说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武王,见他的脸上浮起哭笑不得,又震撼不已的古怪模样,卫无暇又凉凉地开口续道:“我说的是如今这子嗣怕是已被你鞭挞而亡了,那可是你心心念念时时刻刻盼望着的明氏骨血呀,唉,你没见那刑架上,当真是赤血浸染!”

    卫无暇正说得声泪俱下,就听‘哐当’一声巨响,武王已摔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卫阿姨pk明大叔,卫姨,完胜!明叔先是虎躯一震力断扶手,接着便两眼一翻昏迷不醒辽,5555555~~~,太震撼辽,可怜的人唉~~,阿门!

    此文已在完结倒计时中,我一定加紧尽快结尾,很多亲可能觉得文章太长了,唉,还没写够咧,好在还有《花朝乐事》,咱们到时候那个坑里聚会,谢谢大家了。

    《花景生》多云 v第一百四十七章v

    守在门外的端午和双寿听到动静以为舱中进了刺客,一齐抢进房中,甫一进门又都双双愣住,只见卫太后正蹲跪在地,不停地掐捏着武王的人中,一边扭头瞪着他们,语气焦急地责备着:

    “都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点将陛下扶到床上?”

    ——呃!双寿和端午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边关上舱门一边飞步上前将武王扶抱着抬上床榻,卫无暇看着明涧意惨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眼,简直急红了眼,她眸光一转,急中生智地从他腰间的锦囊中摸出药瓶又喂他吃了三粒药,到了此时,端午和双寿虽觉惊疑却也不敢追问,倒是卫无暇觉得过意不去,简单地解释道:“武王陛下听说青鸾殿下伤势沉重,一时惊骇以至晕厥。”

    “……什么……鸾……鸾哥儿当真伤势危殆吗?”双寿失声问道,从昨晚见到卫太后来访他就已经心存不安,此时猛然听到卫太后的解释也觉头晕目眩。

    “青鸾殿下已无大碍,双寿总管不需担忧,我只说他初时情况严重,陛下不等我说完就……”卫无暇心虚地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涧意,就见他吃过药后脸色已慢慢好转,眉头虽仍纠结,但他眼帘眨动,不一会儿竟已醒了过来,

    “唔……”武王长出口气,眼神茫然地在众人身上扫视着,渐渐的,他失神的眼中凝出泪意,眼圈也倏地红了。

    “王上,莫急,殿下现在已无大碍了。”双寿以为明涧意仍担忧青鸾,立刻开口劝解,明涧意听了却更加悲从中起,猛地闭上双眼不再看向众人。

    “我……我们还是告退吧……请武王陛下好好休息。”卫无暇转过身就朝舱门走去,却在此时听到明涧意虚弱的声音,

    “你们……你们先出去……我和太后还有事要谈。”

    双寿虽极其担心武王,但也无奈,只得随着端午走出舱门,舱门阖拢的那一瞬,他眸光一瞟见卫太后站在王上的榻前,一缕阳光映亮了她的侧面,那一刻,她的模样就像十几年前一样,柔和而皎洁。

    “你……说的可是真的?”门一阖拢,明涧意就挣扎地问道。

    卫无暇沉吟了一瞬,轻吸口气,“坤山箴言确实有此记载,是否属实,我并不知晓。阿鸾也确实血浸刑架,情况危急,是否他真的已有身孕并已滑胎,我也并不确知。我只知道:——不管他是否能孕育子嗣,他都是你的孩儿,这才是最重要的,子嗣之说不应该凌驾于这个事实之上!你既不应因此感到羞愧,也不应因此感到失落,青鸾有什么错?”

    “什么……”明涧意抬眸望着上方那明洁的脸容,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晕眩地问道:“你……你当真不介意?若是那子嗣之说只是一派胡言,你当真不介意吗?”

    卫无暇洒然淡笑,唇边的笑纹里带着沧桑也带着释然,“此事根本就轮不到我介不介意,只要他们俩不介意就好,我若横插一刀,自己讨个没趣不说,还令孩子们遗恨众生。岂不更糟!”

    卫无暇的话简直是反面抨击明涧意,也道出了当年自己所受的委屈,怎不令武王动容,心里又酸又暖:——难道,难道无暇此时仍心怀遗恨吗?

    就在这时,门上忽地响起了急促的叩击声,紧接着端午惊喜的叫声也传了进来:“娘娘,皇……皇上来了!”

    ——啊!卫无暇和躺在榻上的明涧意都大惊失色,除了意外、惊喜、慌张、竟还有一丝羞窘,

    “你……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卫无暇说着就像逃跑似的快步走出了舱门。双寿随后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也是一副惊异不定的表情,多年修炼的沉稳内敛早被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击了个粉碎。

    武王没有说话,只以眼神询问着他,双寿立刻躬身,轻声答道:“刚才有一艘大船靠上前来,船艏悬挂着青鸾殿下的太子王旗,咱们所在船上的水手看到来船都纷纷跪倒,口呼万岁,那时我才发现来船的船舷上标有‘璟璃’两个大字。

    “哦……?”明涧意皱眉思忖,难道真的是那个所谓神魂归一的龙魂少帝来了吗?“不知鸾哥儿可在船上!他们悬挂青鸾旗难道只是为了在南楚海域行船方便?”明涧意的心中也极其矛盾,既希望立刻就能见到青鸾,又……又实在无言以对。

    “你不要在此守着我,赶紧出去看看鸾哥儿来了没有!”武王急声吩咐着,这两天因与无暇相处,他早把那个代表帝王之尊的‘孤’字忘在了脑后。

    双寿迟疑了一瞬就迅速开门走出了舱房,穿过廊道走上甲板,双寿抬头张望,不禁一下子便愣住了,只见卫太后和她的女官侍从们正聚拢在船艏,遥望着那艘渐渐靠近的舰船,那船体量中等,最奇特的是船舷两侧各装有一个直径四五米的大轮子,在船桅风帆间还树有一个高大的铁柱,此时正突突地往外冒着白烟,好像一个巨大的烟囱。双寿顾不上参详这奇形怪状的舰船,双眼在来船上急切地搜寻着。

    “皇上……”也不知是谁低叫了一声,前方围聚的人群呼啦啦跪下去一片,双寿还在发愣,就听耳边传来一声轻喊:“殿下……”双寿急转头,发现是双喜和双敏搀扶着站在自己身边,此时正欣喜异常地凝望着前方,双寿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也骤然而惊,就见来船的甲板前方并肩携手站着两人,那……那正是大夏皇帝陛下和南楚的王太子青鸾,只是他们身上所穿的服色……,双寿聚睛一看,更是震惊,青鸾竟与大夏皇帝穿着同样的明黄锦袍,双袖及袍身上缂绣金龙,只是……只是青鸾的龙袍胸前另绣有翟鸟,七彩镶宝,格外华贵典雅!

    双喜和双敏都在东安见识过成帝与青鸾加冠,此时虽然激动但也并不觉得意外,双寿虽早已猜出青鸾被鞭挞的缘由,此时骤然看到这一情景仍然觉得万分震惊,特别是鸾哥儿看起来虽略显苍白但却完全不像是刚被重伤。

    “双寿总管,殿……殿下看着气色还好,陛下当真医术高超呀。”双喜双敏同时由衷地赞叹,他们俩早已成了华璟的铁杆,双寿心里一跳:——怎么?这位皇帝陛下也会医术?难道他不仅仅是与杜华相貌一样,连技能都相似吗?

    就在他们惊疑感叹之时,两船已经接舷,宽逾丈许的带有扶手的踏板已被粗铁钩固定在船舷上,景生握着明霄的手缓缓走上踏板,明霄的伤势虽然恢复神速,但毕竟重伤刚愈,走动时仍会牵扯到伤口,明霄暗中咬牙强忍痛楚,脸上却毫不显露,唇边竟还牵起一丝笑痕,因带着点隐痛就更显得刚强夺目,把坤泰号上的众人都看得屏住了呼吸,双喜双敏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死里逃生后此时再见青鸾他们都觉得恍若隔世一般。

    “母后,情况如何?武王陛下一切可安好?”景生暗中支撑着明霄一起向卫无暇走过去。

    卫无暇早迎了上来,她先细查明霄的气色,见他双眼有神,已行动如常,卫无暇松口气,放下心中的大石,走过去拉住明霄的手,也觉温暖柔软,卫无暇更加欣喜,却依然扭脸语带苛责地训斥景生:“皇上也太大意了,阿鸾才恢复了一些你就带着他东奔西跑的,也不怕有什么闪失!”

    景生见母后并不答话只一味担心阿鸾,虽然有点奇怪但也觉得特别欣慰,可话题的主角明霄却显然吃不消了,他不好意思地低声谢道:“谢谢您的关切,阿鸾一切均好,我……我父王呢?”

    卫无暇见他眼神焦虑,不禁暗叹:——阿鸾真是个至诚至孝的好孩子,差点被武王活活打死,此时倒忙不迭地为他担忧。

    “他在舱房中修养,旧伤又犯了。”卫无暇简短地回答,就听明霄‘呀’的轻叫,显然是万分心焦,景生扭头吩咐众人起身,一眼就看到人群后方的双寿双喜等人,不禁扶着明霄慢慢走过去,

    “双寿,父王……父王怎么样了?”明霄急问道。

    “双寿总管,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武王陛下的伤势。”景生镇定地吩咐。

    双寿意外又感佩地躬身行礼,一边回答:“王上气怒急攻心,旧伤复发了,此时正卧床静养。”双寿说着就转身走向前去为他们带路。

    “母后,我和阿鸾先去探视武王,其他情况容后再详谈。”景生说完就和明霄走人了廊道。

    卫无暇点点头,回身一望就看到愁眉和苦脸正站在甲板上,卫无暇冲端午使个眼色便自行回到自己的舱房,只过了片刻端午就将他们俩带了进来。

    “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你们有什么新消息?”卫无暇有点沉不住气了,当她刚才看到璟璃号时简直不敢置信,她和端午估算着至少要等十天璟儿才能来。

    愁眉立刻走上前回话道:“回禀娘娘,您离开后的第二天陛下就从夏阳船场调了这艘新船前往临州,这船实在神奇,又稳又快,来时路上就遇到信鸽,它们识得爷的体香,爷看了您的急报后先至临州,临州九门提督陈行是青鸾殿下的奶兄(奶娘之子),爷当即派人与其秘密联系,才知陈行已于炮击之时带着宿卫撤出临州,连夜赶往台州了,此时他应该已接到了殿下的书信,我们也转行台州,中途爷又给东安,夏阳和大华同时派出信鸽,此时清平阁和唐门已经得了信儿,都按爷的吩咐行动起来了,至于兵部还需等娘娘还朝后以兵符调动指派。”

    卫无暇凝神听着,一边心里盘算着未来的布置安排,“临州情况如何?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愁眉刚要回答,就听门上吱呀轻响,端午抱着一只鸽子走了进来,“娘娘,刚收到的急报。”端午将手中的信筒儿递给卫无暇,卫无暇取出信报一看,眉头渐渐皱紧,随即又慢慢舒展,唇角竟漾开一朵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择日不如撞日……”

    愁眉苦脸和端午虽不甚明了太后话中之意,但也猜出点首尾端倪,心里都既紧张又激动地翻腾起来。

    双寿领着景生和明霄来到武王的舱房外,轻轻叩击,“王上,大夏皇帝陛下和青鸾太子殿下来看您了。”说着,双寿就推开了舱门。

    景生和明霄同时望向舱房之内,他们的视线与武王犀利的眸光交汇在半空,侍立在侧的双寿只觉呼吸紧张,他不敢抬眸,但却能清晰地感到身周的空气骤然变得波动激荡,慢慢的,气流变得平缓,武王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进来坐吧,双寿,给鸾哥儿再添两个锦垫。”

    双寿轻吁口气,立刻赶着进入舱房摆放坐椅靠垫,明霄只低唤了一声‘父王’便扑通跪倒在地,景生心疼不已,拉也不是跪也不是,正不知所措,就听武王又淡然开口道:“鸾哥儿,如今你已是天下后君,不必再跪父王了,父王……知道你的孝心。”

    ——啊!听了此话,舱房中站着的跪着的均是一惊,连说出此话的武王自己也觉惊骇,不知是因为病痛缠身一时变得心软,还是看到门口那一双金玉璧人以至感动,允诺的话就一下子冲口而出了,此时武王虽觉惊讶却并不后悔,反而有种奇怪的解脱,他指指床榻前的两张椅子,“过来坐,商量正事要紧。”

    景生扶起明霄将他安顿在椅上坐好,立即转身行礼道:“华璟见过武王陛下。”

    明涧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龙袍少年,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此时才真的信服了无暇所告知的一身两命,神魂归一之说,眼前的英秀少年绝不是双寿画中的华璃,他的目光深湛,分明便是方泽坛上引来百鸟朝凤的杜华,经过了生死历练,他的周身更蕴蓄着一种璀璨的光华,令人不敢逼视。

    “陛下不必客气,我们并非第一次会面。”武王话里有话地说道,“你给我开的药方我至今仍在服用呢。”

    ——呃!明霄和双寿都是大惊,双寿抹了把额上沁出的热汗,昏昏然地开门退了出去,门阖拢的一瞬,他听到了大夏皇帝温和的声音:“等我再给您诊脉后恐怕要调整药方了。”

    舱门阖拢,武王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问道:“临州情况如何?台州可靠得住?”

    景生不语,转眸望着明霄,明霄眼中利光微闪,咬着牙说道:“是明浩捣鬼,刚才收到的临州信报说:——明浩今晨已在武威殿升殿,自封为楚威王,他昭告天下谓前太子明霄指使禁军侍卫统领王居正炮轰谨政殿,弑君杀父,后被禁军副统领张恒发现,为保武王,张恒力斩王居正后遂反击东宫翔鸾殿,现已查明前王太子明霄因谋逆已被炮击而亡,武王陛下也因伤重不治而崩!”

    舱房里一片死寂,虽然武王早已猜出这个结果,此时亲耳聆听仍觉痛彻心肺,眼前一片模糊,摇晃着的都是禹州王帐中明浩单薄弱小的背影,他怎么竟忘了那个瘦削的孩子早已长成了伺机扑咬的野兽。

    “朝上情况如何?”武王强压住急怒惊痛,嘶声问道。

    “据报今日上朝之人寥寥无几,临州官宦世家云集的锦门坊家家紧闭府门,张恒带禁军进驻锦门坊禁止行人出入。但其所带禁军皆为面生之人,并非原来的禁卫。”明霄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我怀疑他们都是明浩在禹州驯养的人马。”

    “你的奶兄陈行呢?”武王一下子就想做这个关键人物,禁军统领王居正乃是明霄外祖家的表兄,已于此次政变中不幸遇难。

    明霄呼出口气,“陈行还真是够警醒,他已于炮击发生后立刻带队赶往台州了,他深知别管是父王要干掉我,还是我要弑君,都需和他沟通,他是临州的九门提督,宫变没有他简直成不了气候。”

    武王和景生都被明霄一针见血又大胆无忌的话噎住了,过了一瞬景生才爱宠地看着明霄,话却是冲着武王说的:“武王陛下当真信任阿鸾,禁卫首领和九门提督用的都是太子的嫡系,看来这次明浩谋反是仓促为之,他还没有布好局,只拿下一个禁卫副统领。”

    武王听了他的话既觉欣慰又有些懊丧,——这么敏锐颖慧的好孩子怎么偏偏是那个华宁之子呢,还是青鸾之主而非宾!

    “前阵子鸾哥儿因眼疾客居夏阳时,明浩刚逃至禹州,根本来不及筹谋,如今他喘过气了,又得知鸾哥儿被罚鞭挞奄奄一息,以为有机可乘便铤而走险了,他认为只要同时将我和鸾哥儿弑杀,他作为明氏唯一的嫡嗣必然能够得到众臣的承认和拥戴,顺利登上王位。”武王说着已经汗流浃背了,如果不是他侥幸逃出而明霄也并不在宫中,明浩的打算还是大有可为的。

    “还有就是明浩的背后之人也已等不及了!对他来说明浩只是一枚棋子,明浩若宫变成功,他坐收渔翁之利,即使不能一撮而就也能搅乱南楚的局面,方便他的另有图谋!”明霄接着武王缓缓言道,武王虽已有所预料,此时也不禁大惊失色,“你……你是说卫恒和大蜀残将将有所行动?”

    景生点点头,“不是将有所行动,而是他们可能已经行动了,但愿许信能将他们挡在禹州,或至少在旧蜀拉锯消耗他们的实力,实在不行最后再撤出大蜀,千万不能让卫恒反扑南楚,应 及时守住夏江上的几个水师大营,”景生镇定地侃侃而谈,“陛下看可否调许君翔的一部分舰船增援大蜀沿江的水师,台州水师可由大华岛的舰队驻守,这样可防止东夷趁机作乱,我在汉关中的二十万兵将亦可配合阻截禹州卫恒之军,另外还可为楚军提供武器粮草。”

    景生的话刚说出口,就听廊道里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伴着急声呼喊:“王上……王上……”

    作者有话要说:俺正在为花娃的名字犯愁,555555,娃娃,如此珍贵,可叫啥好咧?那啥,此娃是攻是受咧,俺继续犯愁~~,无论是攻是受,此娃都将人神共愤哈,哇哈哈哈~~~ 为毛俺这么兴奋咧,另外,小元童鞋会在花朝中继续精彩出演,所以,《天降小元》在花朝之后推出,谢谢大家了。

    《花景生》多云 v第一百四十八章v

    武王听到疾呼猝然而惊,景生和明霄也同时站起身望向舱门,就在这时,舱门被人从外推开,双寿和双喜出现在门口,“王上……是……是许提督的船……他接您来了……”

    ——啊!武王摇摇晃晃地欲起身却被明霄拦住,“父王,您先别忙,不急,我们先去看看,很可能是陈行已到了台州大营。”

    景生和明霄来到甲板上发现太后一行早已避入舱中,那艘璟璃号也已停靠在码头一侧,此时一艘大翼快船正靠上前来,船艏旗杆上悬挂着太子王旗,许君翔端立于舷旁,当他看到明霄时,顾不上搭放踏板就一跃而起飞扑过来,稳稳地落于明霄身前,

    “鸾……殿下……”许君翔见到死里逃生的明霄,喜极而泣,却又一下子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龙袍和他身侧所站之人,不禁猛地愣住,石塑泥雕般动弹不得,他瞠目瞪视着景生,如见鬼魅:这……这人分明便是杜华……可为何却栩栩如生地站在这里……还……还身着龙袍!

    “君翔,这位是大夏成璟皇帝陛下,我和父王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得以死里逃生。”明霄心平气和地说着,目光清澈地望着君翔。景生不动声色地站在明霄身旁,暗中以臂膀支撑着他的身体。

    许君翔腾腾腾地倒退着,一直退到船舷边,一直退到退无可退,双眼定定地望着身穿龙翟锦袍的明霄和……和那个神采奕奕王气浩荡的‘杜华’,脑中如劈入利闪,一刹那便明白了为何明霄前往东安参加春狩却迟迟不归,为何明霄会遭到武王鞭挞,而此时,他们俩相携而出就是……就是说明此事已成定局……再无更改的可能!

    许君翔猛地垂下头,心中滚过无数个念头,又都于瞬间被一一否决,随着他爱恋的破灭,随着他对明霄的成全和祝愿,许君翔缓缓地单膝跪地,低垂着眼眸参拜道:“君翔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大夏皇帝陛下。”

    明霄的手心里拧着把汗,景生则了然地淡笑,他们俩刚才都感到了许君翔周身散发的强大杀气,虽然转瞬即逝但也足以引人警觉,

    “君翔请起。”明霄知道许君翔刚才对景生动了杀念,虽然他此时已表示臣服,明霄还是心存担忧,“我带你先去拜见父王吧。”明霄领着小许走向武王的舱房,景生并未跟随同往,他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绕过轩廊正好碰到端午迎面走来,“娘娘正让我去找您呢。”端午说着就推开身旁的一间舱房,“娘娘和我商量着立刻就动身回东安。”

    “璟儿……”卫无暇已换上男装,看见景生便迎上前来,“此时局势瞬息万变,我们两人中必定要有一人身在朝堂,你将南楚这边的部署安排好就立刻带着阿鸾回东安吧,不只是朝政军政需要你们协助,阿鸾的身体也需要好好调理补养……不能总在外奔波忙碌。”卫无暇心中暗叹:——即使坤山奇谭不是妄言,阿鸾如此伤痛不断又辛苦劳累恐怕也难有孩儿了。

    景生看出卫无暇的担忧,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将明霄立刻送到安全之处呢,“母后,我会尽快将南楚之事处理好,然后和阿鸾回东安,您放心吧,只是……”景生顿了一下,忽地咧嘴笑了,“……只是我希望不久的将来夏江南北都开始流传某个歌谣……”

    卫无暇黑眸一转便明白了景生的用意,也嗬嗬地笑了,“放心吧,回去的路上我就让孩子们把歌谣传唱开来。”随即卫无暇又微微蹙眉,焦虑地说道:“你这模样陪阿鸾去南楚水师大营恐不妥当,还是让端午留下吧,她精通易容。”

    景生摇头,“我的易容术可是得到唐门老二的亲传呀,只要端午姑姑将易容之物留下即可。”

    卫无暇拉上斗篷的风帽一边向舱门走去,“那就让立春留下吧,也好方便咱们联络,而且……”卫无暇看看站在门边的端午,怜惜地说道:“你端午姑姑这辈子还想要个孩儿,立春之毒就要拜托你了。”

    “娘娘——”端午万没料到卫无暇会在此时说出此言,不禁百感交集,一时也说不出话,眼底却迅速腾起泪雾,景生笃定地答道:“立春之事就交给我吧,这也是我这些天要完成的任务,制作血药,以备不时之需。母后,你们就乘璟璃号回东安吧。”

    送走了卫无暇一行,景生才回到船上就见明霄步履艰难地走上了甲板,“阿鸾,小心。”景生飞步赶过去,轻轻揽着他,一边低声责备:“你伤口刚愈合还不适宜到处走动,母后一直到开船都在反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可你根本就不听话。”

    明霄微蹙眉头,不耐烦地答道:“我这几天在床上趴得实在气闷,胸腹里像堵着一团棉絮,胃口也时好时坏,再不起来走动走动人真要废了,刚才在父王的舱房里我就觉得憋闷烦恶,这才出来透透气。”

    景生听他提及胃口才想起来他还没用午膳,立刻吩咐侍立一侧的双福:“你去厨下看看有什么现成的膳食,殿下得吃点东西。”

    明霄一听,眉头简直拧成了疙瘩,连连叹气摆手,“罢了罢了,船膳我真吃不消,那些个鱼呀虾呀的我看着就饱了。”

    双福愣住,奇怪地问道:“鸾哥儿什么时候改了胃口,新鲜河鲜江鲜不是一直都是你最喜欢的吗?”

    明霄也是一愣,不及细想便略显焦躁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许是在床上趴得太久,又一直住在船上,伤了脾胃坏了胃口。”

    景生心里微动,好像想起什么又总是琢磨不透,他晃晃头不再去想,“那你总得吃点东西,不能总是饿着,而且,这船恐怕还得住下去。”

    双福本欲走向船后,听到这话不禁赞许地点头,“陛下言之有理,与其住到水师大营里不如住在船上,如此更进退自如。”

    明霄细想之下也就释然,只是面色仍带着深深的忧虑,“景生,你不应该留在此地,太危险了。”

    “那对你来说岂不更加危险,你说过我们要共进退,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景生扶着他慢慢走入卫无暇住过的舱房,“我已给小怡和唐大先生派出了信鸽,小怡将从大华岛直接赶到这里,唐大先生则会调集舰队来护驾,你看是今天就去水师大营,还是等他们来了再说?”

    “我们就留在永建等小怡,你哪里都不要去!”明霄急切地说着,反手紧紧攥着景生,一想起华青号上的那幕惨剧明霄至今仍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双福在门外回禀道:“许提督要告辞了,王上请陛下和殿下过去。”

    景生和明霄回到武王的舱房,见许君翔正俯跪于地,武王依然仰靠在榻上,见了他们俩便淡然开口道:“君翔呀,孤旧伤复发,此时不宜挪动,还需他的医药救护……”武王伸臂一指正好指着景生,“等再调养几天孤就搬进大营。”

    许君翔不由自主地顺着武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子就看到成璟帝与青鸾携手走进舱房,不禁心中酸楚,——这华璃本是青鸾极其鄙视的无稽小儿,只因长得与杜华一模一样就轻易地俘获了青鸾的爱心,这实在太不公平!小许一时嫉恨竟没注意到武王的说辞。

    景生站在舱门边,一眨不眨地望着许君翔,继而缓声问道:“许提督,不知那批火绳和枪膛出问题的哑巴火铳你可已经整治好了?大胡子孙奇没再出纰漏吧?华青号的性能你可已经都掌握了?”

    “呃——”许君翔喉咙里咔咔作响却口不能言,他本为跪姿,听了景生这一番话此时已扑跌在地了,心脏在胸膛里砰砰急跳好像立刻就要破胸而出。他曾亲眼看见杜华被枪击中后化身血雨,此时听到这些话又怎能当作若无其事?

    “许提督,‘亲眼所见’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其中的奥秘和分寸你一定能掌握好吧?”景生的声音无比纯澈,神态也自然疏朗,似安抚也似提示,“武王陛下这几天受惊过度以至旧伤复发,朕需在此等候大华岛送来特效医药为陛下疗伤,这里距离台州只二十里不到,许提督及你的部下可每天前来请安探望。”

    许君翔虽是个聪明人此时也已完全头晕脑胀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妖邪鬼怪附体之说,刚琢磨着到哪里去找个高僧仙道,就听那‘妖’又开口说道:“许提督是要斩妖除魔剑还是狗血淋头?如有需要,大夏和南楚的钦天监都可为你提供帮助。”

    武王虽不耐烦看小许那呆样儿,但想起自己当初听到无暇之言也是全然不信兼且心怀鄙夷,也就对许君翔的反应释然了,此时便沉声说道:“君翔,此乃天机天意天命,绝无邪魍之说,你休要怀疑妄论,只将孤拟好的诏书带回大营并派人送往各州郡即可,可命陈行带五百人在永建港警戒 ,每日轮换。”

    许君翔虽然仍满心疑虑,听了武王之话也只能暂时放下忧心,他重新跪拜行礼后便起身匆匆离去,忽又想起一事,转身询问道:“王上和殿下就住在这艘船上吗?是否要另派船来?”

    “不需!”

    “不需!”武王和明霄几乎是同时开口,前者想的是此船是无暇的御用坐船,能多呆一天是一天,后者想的是此船对景生来说比水师大营更安全。小许不明所以,猛地一愣,心想此船恐怕大有玄妙,他不敢再问,立刻奉召下船,一阵风儿似的去得没了影子。

    “又是一个把我当妖怪的。”景生无奈地摇摇头,随即便走过去为武王把脉,“陛下还是卧床修养吧,等小怡带着器械药品过来后我还是想为王上取出腹中的箭勾。”

    明霄走过去推开船窗一边担忧地问道:“会有危险吗?”

    武王疲惫地闭上双眼,“与其每天被旧伤纠缠不如干脆将其取出,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武王的声音里多少带着点意兴阑珊,长子将远嫁他乡,次子已成叛逆,而那个传说中的‘孙子’又……又完全就是扑风捉影,即使青鸾能与华璃并列双帝,一统江山,百年后还不就又江山易手,万事成空!

    景生和明霄都看出了武王的萧索之意,心中浮起歉意愧疚,可也无法帮他化解,“陛下还没用午膳吧,都快到申时了。”景生发现武王面色苍青,站在窗前的明霄也面带倦容,“阿鸾也没用膳呢,我这就吩咐他们准备去。”

    武王还好,明霄一听吃饭立刻连连摆手,“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什么都不想吃,只听你提到用膳两个字就先腻了。”

    武王和景生都关切地望向他,同时低叫:“不用膳怎么行!”

    明霄受不了他们俩过于‘殷切’的视线,眼珠一转,咧嘴笑了:“那些饭呀菜呀的就算了吧,我想吃杨梅,就是咱们南楚的特产。”

    呃!武王和景生同时绝倒:——杨梅?四月中旬哪里有杨梅呀?这分明就是为了不吃饭而在故意刁难,武王刚要板起面孔,就听他那宝贝鸾哥儿满含向往甚至是满含唾液地叹息道:“真想吃杨梅呀!父王,咱们的东苑和西苑里都种有杨梅,嫣红饱满,酸甜爽口,真真想煞人哉!”

    到了此时,武王和景生已哑口无言,都以为明霄是借题发挥思念起大兴宫了,“鸾哥儿不急,待到杨梅成熟时,父王一定回驾大兴宫,让你饱啖杨梅!”武王因为儿子的口腹之欲而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明霄眼眸一暗,舔舔嘴唇,知道此时就是想死杨梅也吃不到嘴了,只得忍住心里这只奇怪的馋虫,随声附和道:“父王的诏书一旦颁布全国,臣民自然清楚明浩乃弑父杀兄谋反之叛逆,我看过两天这永建就会挤满讨逆拥王的朝臣将领。”

    景生看着明霄馋像毕露又极力忍耐的可爱模样,真想将他当成杨梅吞下肚,刚要开口,就见双寿已端了膳食走入舱房,明霄一闻那鲈鱼烩的味道,就猛地一阵反胃,硬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惨白着瘦成瓜条的小脸儿,慌不择路地冲到屏风后的痰盂旁大吐特吐,恨不能将五脏六腑也都吐出来,唬得双寿差点摔了托盘,景生飞步上前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武王拧紧的眉头却于此时慢慢舒展,苍青的脸上忽地浮起一丝恍惚的笑意,双寿不经意地看到更是吓了一跳,——乖乖不得了,青鸾殿下吃坏了肚子,王上怎么却笑得得意洋洋!

    “双寿呀,鸾哥儿想吃杨梅,现在却不是季节,你着人到永建镇上去采买些蜜饯果子,盐津青梅或是酸梅汤什么的,给他开开胃,爽爽口。”

    双寿放下托盘,飞奔着去吩咐了,景生则回眸感激地看看武王,心想关键时刻这位父亲也不是全无亲情呀。

    “鸾哥儿闻不得这鱼烩的味道,还是赶紧回舱房歇着吧。”

    明霄本来听武王叫双寿去置办酸梅,胃里一松,好过了一些,此时又骤然听到‘鱼烩’二字,哇地又吐开了,这次吐得连胆汁儿也没剩,嘴里涩苦不堪,秀丽的唇瓣倒比脸色还苍白了。

    景生急得又是拍背又是喂水,脑仁儿腾腾腾地剧跳,趁着明霄略有缓和便搀扶着他匆匆地和武王告辞,才出了门景生就忽地一下抱起明霄,明霄虽觉羞窘,但他刚吐得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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