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得手没有,你老小子还望长安而不见,你想谁呢?结果这封《谢恩表》如石沉大海,再也没了下文。卢多逊连封抚慰的回旨也没接到,一时摸不清官家的心意,只得死心踏地的在天南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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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宣告了宋娘娘、岐王和永庆公主的死讯,也直接宣告了对齐王的控罪升级,现在已经足够处以死刑了,谁都知道,他一旦回了汴梁,必死无疑。
但是崔大郎不知道,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的太晚,因为他早在透露赵光美有不轨之心的举动给朝廷时,就已经安排了杀手,一旦朝廷索拿赵光美,杀!
这笔烂仗,自然要赵光义来背。
赵光义也未尝没有在押解赵光美回京的路上把他干掉的想法,一头死老虎可比一头被圈禁起来的老虎安全得多,圈禁起来,一旦掌握机会,照样能坐上龙庭,为自己子孙世袭皇位扫除障碍的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把一切威胁早早地除去。
不过这时偏偏闹了一出行刺谋反案,被他当机立断,编排到了赵光美的头上,这一来,赵光美已是有口难言,他完全可以把赵光美押解回京,明正典刑,自然就不肯再不教而诛。
谁料,早已得了崔大郎嘱咐的杀手这时已经动手了,朝廷的旨意还没到长安,被罗克敌软禁起来的赵光美就在睡梦之中被干掉了,把赵光义恶心的够呛。
明明有机会堂而皇之地处决他,结果却变成了离奇被刺,有心人自然可以拿来大做手脚,编排他的不是,本来可以“理直气壮”的事,这一下反而疑点重重了,赵光义焉能不恨。
此时,甄楚戈已经把郑家暗中出钱出人支持赵光美的情报禀报了赵光义,所以赵光义虽然公布了宋娘娘母子三人的死讯,也获悉了齐王光美的死讯,整个天下缉索搜查的力度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大,他岂能容忍这样一股势力存在?
明里如此,暗里也是如此。他并没有见到永庆的尸体,虽然当时船在河上,未必没有中箭落水,沉溺难寻的可能,但是既然死未见尸,就得继续找!因此,明里各地官府风风火火地搜查郑氏叛党,暗地里皇城司密谍四出,继续查访永庆公主的消息,整个大宋天下,波涌浪翻。
郑家暴露在外的势力被朝廷一夜之间连根拔除,但是这样隐秘的遁世潜势力,除非抓到了他们的核心成员,而且肯招供实情,否则休想把它连根拔除,就算他郑家的人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就在你的朝堂之上,你也看不见,你总不能把全天下姓郑的人都干掉吧?
所以郑家虽元气大伤,却未伤根本,在郑家看来,已经接到的崔大郎的警告,明摆着就是威胁了。这分明就是崔大郎看潜宗的人不听调遣,要借宋廷之力削其羽翼,满腔仇恨都集中到了冤枉之极的崔家头上,两大势力开始明争暗斗,本来就动荡不安的大宋本来只是政坛动荡不安,四处侦骑纵横,由于崔郑两家的势力遍布各个行业,在他们推波助澜之下,整个大宋变成了一锅沸水,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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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风南风起,正宜乘风远航,东渡日本。
波澜壮阔的大海上,白帆如云,二十多条大船正鼓足了风帆朝着日本岛前进。
沧海横流,乱云飞渡!
一身玄衣的折子渝立在船头,迎着微带腥味的海风,听着海鸥一声声鸣叫,回眸笑道:“听说,当年马嵬兵变,杨贵妃并未死去,而是东渡日本,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而今殿下,才是货真价实的中原皇室了。”
永庆迄今不知母后和皇弟下落,兴致着实不高,只是勉强笑道:“怎么可能,万马军前,如何假的?”
折子渝道:“杨玉环身份尊贵,迫死之后谁敢验看尸体以辱皇帝?史载,三军将士闻贵妃已死,即欢呼雀跃,叛将陈玄礼免甲胄望宫帐而拜,自始至终,也没验看遗体。安禄山造反时,玄宗逃的仓促,有几个遣唐使也随着他逃离了长安,据说,杨贵妃是被高力士、陈元礼、谢阿蛮所救,委托遣唐使藤原刷雄、阿培仲麻吕东渡日本。此事虽未传扬天下,不过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底细,白居易《长恨歌》中说‘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出。’‘忽问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就是暗指此事。”
永庆小嘴微撇:“终是穿凿附会,虚无缥缈。”
折子渝道:“或许是吧,不过杨玉环平素待人宽厚,与高力士、陈元礼等交情深厚,若是被救,倒也可能。马嵬兵变之后,到了巴蜀寿王的地盘,那些和马嵬事变有关的人凡是落到李瑁手里的都给他杀了个精光,包括肃宗皇帝的儿子建宁王,那可是皇室宗亲,可是独独陈元礼活蹦乱跳,平安无恙。若非有援救杨玉环之功,很难想象仍然深爱着杨玉环的寿王李瑁,把自己的堂兄弟都杀了,却偏把他留下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一笑:“谁知道呢?国家社稷兴衰,强要一女人为担负,实在不公。如果她真的死里逃生,很好!”
永庆公主咀嚼着她这句话,总觉得她话中别有深意,侧身看了看她,她正眺首远望,又似无心之语。
在汴梁的时候,折子渝就接到了狗儿送回的消息,她和竹韵分头往西南追寻,狗儿找到北汝河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眼见船只半沉,大火熊熊,皇城司的人将几具尸体从半沉的船上拖下来,她也只能望河兴叹,悄然返回。
因为自己带着永庆公主,而朝廷画影图形已遍布天下,折子渝带着永庆公主寸步难行,留在汴梁更是危机重重,又不能弃之不顾,所以折子渝得到回信后,便让狗儿再去找回竹韵,两人马上返回河西,把这里的情况禀报杨浩,免得让他挂念,而自己则带着永庆公产,在薛良的安排下暂到海外避避风头。因为担心永庆公主路途中情绪激动,生出什么意外,所以直至今日,她还没有把宋娘娘和赵德芳的死讯告诉永庆。
像这种追捕威胁皇权的案件,不要说一个月两个月,就算是十年八年,三五十年也是不会停止的,明朝的建文皇帝、清初的朱三太子,就是如此,哪怕这事情只是捕风捉影,朝廷也是宁可信其有,而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追查此事,务求稳妥。不过,朝廷不可能把精力永远放在这上面,时间越久,追查力度也就越松,子渝估计顶多半年时间再回中原,只要低调一些,谨慎一些,就能安全回到河西。
当然,她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抵达日本后再取道辽国,自辽国回河西,不过眼下西夏国和辽国的关系比较紧张,而辽国在宋国的探子很多,永庆公主的画像很可能已经传到了辽国,如果取道辽国,他们人生地不熟,几个远道而来的汉人是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身边又没有人拥有竹韵那样足可鱼目混珠的易容绝技,还是等在日本好一些。
大船在隅田川港口停下了,这里是后世的东京附近,此刻还是一片荒芜,所谓的城堡较之中原的小城还差了一些,稍微像点样子的几幢房子,不是领主、高阶武士的住处,就是中国商人在此的落脚之处。
一见中原大船来了,码头上一些光着脚丫、头缠白布的日本人凑了上来,忽拉一下围住了管事,点头哈腰地和他讲妥了价钱,便兴冲冲地去卸运货物了。
薛良、张怀袖两夫妻带着折子渝、永庆公主和张十三另搭了一条踏板,走上了码头,码头上,张夫人站在前面,张兴龙的小妾福田小百合双手按膝,规规矩矩地站在她的后面。几人一上码头,张夫人就兴冲冲地迎上来:“快快快,快让我看看我的乖外孙,唉哟哟,几个月不见,又长胖了,可疼死姥姥了。”
张怀袖左右一看,不见老爹张兴龙,便诧异地道:“娘,我爹呢?”
张夫人爱不释手地抱着外孙,一边逗弄他,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你爹帮着藤原领主去打仗了,让我先接你们回家,等饭做好了,他差不多也就回来了。来来来,快走快走,这里风大,别吹着孩子。”
张夫人可不知道后边那几位是什么人物,都没抬头看上一眼,抱着宝贝孙子转身就走,张怀袖一听急了:“什么,打仗?他打什么仗啊,万一有个好歹……”
张夫人逗着外孙,无所谓地道:“嗨,这地方一个领主手底下的武士有一百个都算多的,都没有汴河帮打群架的场面大。你爹在这边手底下足有一二百号人呢,能出啥事。再说人家藤原领主对你爹一直恭恭敬敬当爷爷供着,这回又是亲自登门恳求,你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好意思不帮忙吗?而且人家藤原说了,这座金山要是争过来,分你爹一成……”
“金山?”薛良和袖儿一头雾水,可这时候也不是唠家常的地方,便向折子渝和永庆公主肃手示意,将二人护在中间,随着老娘向城中走去。
第十五卷 萧关烽候多 第019章 闲着也是闲着
大宋余波未平,而且开始酝酿更大风波的时候,西夏却是风平浪静,一片详和。
夏日炎炎,杨浩携全家赶到青铜峡,在此避暑休闲,娇妻美眷,爱儿好女,好不逍遥。女英第二胎生的还是一位小公主,这两位小公主都承袭了母亲的优点,粉妆玉琢,眉清目秀,打小儿就是美人胚子,一看长大了就是祸水级的美女。
都城兴州仍在持续的兴建当中,原来的兴州虽然也是一座较大的城阜,不过作为一国都城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如今的都城呈长方形,周长十八里,护城河阔十丈,引黄河水绕城而过,东西南北各设一座城门,城墙高有五丈,依据地势,易守难攻。
杨浩在此大兴木土,修建都城,营造城阙宫殿及宗社籍田,其声势十分浩大。正如赵匡胤欲迁都已日显凋零的长安城时对群臣所言,一个地方只要不是先天上不具备兴旺的条件,那么定都于此,王侯将相尽集于此,足以使它兴旺起来。对以前从未兴旺过的兴州来说是如此,对长安也是如此。
就以石头城南京来说,也曾辉煌过。但是随着南唐的覆灭,以及李煜的抵抗,江南短短数年时间就已趋于败落,昔日繁华似锦的金陵城行商坐贾远逊当初,文人墨客也大多北飘,正因为金陵的没落,苏杭才在之后短短数十年间雀起于江南,成为南方代表,繁华富庶堪称天上人间。然而朱元璋一旦定都金陵,没用多久,金陵的繁荣和地位便重又超越了苏杭。
此刻的兴州虽只立国不足半年,但是高楼处处,商贾云集,已经有了超越夏州的气象。权贵达官在此起楼盖房,行商坐贾在这里开店经商,还有那财力比官绅更加雄厚的,就是宗教界了。罗马东正教在这里盖了一幢大大的教堂,塔利卜马上就在大教堂对面气势汹汹地起了一座高楼。以这两座寺院为中心,他们还要盖起住所、修建庭院,紧接着就是本国的商贾在附近买房置地,然后相应的有该国风格的酒馆、商店便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起来,在规划上形成了两个大区。
外来的和尚念经念的这么凶,本地的和尚岂能示弱?于是密宗显宗大乘小乘的高僧活佛们也不遗余力,戒坛寺、高台寺、承天寺、万佛寺……一座座寺院平地而起,他们自然也带动了兴州经济的崛起。
一国都城,一座巨大的城池,其修建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对刚刚立国底蕴尚浅的西夏来说更是如此,因此杨浩下大力气修建都城,在任何一方势力看来,都可以确认为他的志向仅止于此,因为兴州只是河西诸州的中心,哪怕疆域再扩大一半,这个地方也是不适宜做国都的。
赵光义眼下已经没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河西了,这个情报令他对河西更加的放心,在这种情形下,杨浩的生活愈加安逸悠闲起来。
杨姗杨雪在草丛里扑着蜢蚱,小杨佳穿着开裆裤,时而跌跌撞撞地追着姐姐们,时而又吭吭唧唧地去缠正在钓鱼的老子讲故事,最小的女儿还在她娘亲怀里吃奶呢,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她闭着眼睛,使劲地吮着。一副温馨的画面,尽显天伦之乐。
不过这天伦之乐看在焰焰、娃娃和妙妙眼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儿,真的很不是滋味儿。要说起来,她们的年纪并不算大,焰焰和妙妙才二十出头,娃娃比她们大几岁,可也未过最佳生育年龄,现在没有孩子,杨浩是不着急的,有人生就好,再说,那个时代的孩子夭折率之所以高,除了当时的医疗条件、卫生条件影响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当母亲的年纪都不大,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骨盆还没有扩张开,一旦生育,不但孩子危险,经常是母子双双遭难。
可皇帝不急娘娘急啊,对焰焰她们来说,二十出头了还没孩子,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人家冬儿和女英都一人生俩了,现在别说挑三拣四的想要个男孩了,就算生个女娃儿也好啊,可是偏偏肚皮不争气。眼看着那几个活泼的孩子,和目光满足、温柔地追逐着自己亲生骨肉的母亲,三个看起来正是青春妙龄、人比花娇的少妇那眼波儿幽怨的像是一湖春水。
可是她们也怪不到杨浩的头上去,冬儿和女英生了,就证明官人没有问题,要说起来,郎君与她们恩爱缠绵、辛勤灌溉的次数一点也不比冬儿、女英少,自己不争气,能怪谁?所以她们不但不敢埋怨杨浩,自己倒是有些心虚内疚,女人嫁汉,不就是相夫教子吗,不能给人家传承香火,那就是个不合格的妻子,所以在杨浩面前她们内疚,在冬儿和女英面前她们自卑,这段时日以来,她们本来最是活泼的性子,却比冬儿、女英这本来含蓄温柔的性情更像女人了。
杨浩对她们的心思多少也了解一些,不过她们在杨浩面前不会太过暴露自己的情绪,杨浩倒不知道她们已经担上了这么重的心事,开导几句也就了事。
此刻,杨浩正与驻军青铜峡的程世雄并肩坐在一块儿,鱼线从高高的崖石上垂落湍急的河流中,能不能钓到鱼还在其次,只是要这么个意境。
刚刚给儿子敷衍地讲了个小猫钓鱼的故事,在儿子滑溜溜的小屁屁上亲昵地拍了两巴掌,让杏儿带了他去找程宝儿哥哥玩,这才回头对程世雄道:“程兄啊,新招募来的那些士兵,听说操练很辛苦啊。”
程世雄笑道:“想必是有人向大王告御状了吧?嘿嘿,这次募兵,许多豪门大户、权贵公卿都把子侄派了来。他们倒精明,军功本来就是晋升最快的途径嘛,要想保住家门不堕,家里当然要有一个做官的人。而臣这一次巡练的又是未来的宫卫军,他们亲自上阵执行凶险任务的机会又不是很多,打的好主意。我老程可不管他们在家里是个什么样的公子哥儿,既然到了我的手下,就得把他操成一个合格的兵,得盼着打仗,喜欢打仗,一听打仗就嗷嗷叫的往前冲,要不然就趁早滚蛋,没得坏了我老程的名声。”
杨浩颔首道:“嗯,西北各部族粗犷豪猛,崇尚武力,只有比他们更强大的人,他们才心甘情愿地臣服。我有今日,可不是那些大儒们为我宣扬的什么仁德感召,而是用拳头打下来的。咱们要站稳脚跟,当然就得保持武力的强横。
可要论起武力,西北各部族大多以游牧为主,自幼骑射,勇武过人,而宫卫军的选择又以汉人为主,咱们汉人长于农耕,作为一个战士,起步就比游牧民族晚了一大步。经过严密组织,严格操练的士兵与那些生活在马背上的汉子比起来,也就是堪堪能敌。要想成为超越他们的精锐之师,当然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当然,这一次训练的是宫卫,轻易不会派他们去前线,我们汉人有汉人的优点,比如善于攻守城池,善于制造、掌握各种攻守的武器,善于构筑城池堡垒,这是我们的长处,而且这天底下并不都是可以一马驰骋的平原草地,这些长处大有用武之地,也要发挥他们的长处。”
程世雄一听眉开眼笑:“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大王请放心,就算交到我手上的是一群绵羊,我交到大王手上的也必是一群虎狼。”
杨浩微微一笑,扭头问道:“什么事?”
旁边早有一个内侍躬身站在那儿,见大王正与程将军谈兴正浓,隔着五步远不敢靠近,这时见杨浩询问,方才踮着脚尖走近几步,向他低语几句,杨浩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快,马上带他来见我。”
不一会儿,一个步履矫健的黑衣汉子赶过来,向杨浩躬身施礼,说了半晌,杨浩的脸色顿时阴霾起来。一年多的充份准备,调动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几员大将,还有足智多谋的折子渝居中坐镇,营救居然失败了。
这且不算,折子渝、丁玉落、狗儿和竹韵几人尽皆下落不明,如今重重关隘仍然封锁严密,这个报信的飞羽秘探也不知使了多少手段,才安然返回河西报讯,她们……她们现在可还安全么?
本来,杨浩是不想把妹妹派去汴梁的,在他心目中,竹韵和狗儿是最佳人选,这两人武艺高强,就算事败也能全身而退,可是当初听说这个计划后,玉落就坚决要求主持其事,杨浩知道妹妹是想找个机会与心上人见面,如今他称霸一方,据地称王,除非得到宋国的完全信任,又或者罗家抛弃在汴梁的基业,自己妹子和罗克敌的婚期可谓遥遥无期,两人之间有一道填不平的沟壑啊。眼见她青春磋砣,杨浩不忍拒绝,这才让她去了。
而折子渝因为杨浩正扮着猜忌折家的样子,即便留在兴州,一时半晌也不便与他双宿双栖,又因杨浩用玉玺换回了折家满门,有心为他完成这桩心愿,才赶去汴梁,谁知道……杨浩心中沉甸甸,一时又悔又恨,程世雄本是折氏一脉,与折子渝也是熟识的,听了也非常担心,但是窥见杨浩脸色,还是出言解劝道:“大王先不必着急,既然现在没有她们的消息,说明她们没有落入朝廷手中,想必是见大小道路封锁的严密,她们暂时避避风头。”
杨浩勉强笑了一声,一时再无闲情逸致,他只想赶快回去,安排飞羽密谍全力打探玉落、子渝她们的下落,走到女英身边,杨浩从她怀中接过吃饱了奶正在沉睡中的小女儿,说道:“走吧,咱们回去。”
焰焰和妙妙刚刚从另一边山坡上采了鲜花回来,一见要走,焰焰抢着一步去接小公主:“官人,我来吧。”
杨浩正心乱如麻,摇摇头道:“我抱着就好,赶紧回去,我有事情要做。”
焰焰一把抱了个空,又见杨浩脸色阴郁,本就敏感的心里顿时一酸,默默的跟在他后面,再也不说话了。
匆匆往回走了一阵,冬儿凑近杨浩低声道:“官人,怎么着焰焰了?”
“嗯?怎么了?”杨浩诧异地回头,恰见焰焰正以袖悄然拭泪,娃娃和妙妙陪在旁边,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杨浩回身走向焰焰,问道:“怎么了?”
焰焰带着鼻音摇头道:“没事。”
“到底怎么了,你说嘛。”
焰焰低下了头,低声道:“是不是……人家不能为官人生育子女,惹得官人厌弃?”
杨浩奇道:“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不生就不生,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几时因为这个厌弃你了。”
焰焰幽幽地道:“本来就是,人家又不是感觉不出来,谁让人家没本事……”
杨浩哭笑不得,他此时满腹心事,看见焰焰没来由的委曲,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他把孩子往焰焰怀里一放,哼道:“给给给,你抱着,你这丫头,一颗脑袋一天到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几天不给你事做,就开始胡思乱想。等我腾出空来再好好管教管教你,还有你们两个!”
杨浩瞪了娃娃和妙妙一眼:“不知解劝也罢了,还老跟着掺和,不知道这丫头一条筋吗?”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有人大喝道:“什么人?站住!哎哟……”
只见六个女子大袖飞舞,恍若天上仙人般飘飘掠来,散在外围的禁卫士卒挺起兵刃上前阻拦的,被她们大袖一拂便纷纷倒栽出去,她们几乎是脚不沾尘,行掠如飞,其武功实是深不可测。
“保护大王!”
暗影侍卫纷纷闪现,这些铁卫个个武功不俗,虽远不及那六个女子,但是胜在人多势众,杨浩身前迅速站上了三排侍卫,人人利刃出鞘,挡得铜墙铁壁一般,两翼侍卫尽皆架起了臂弩,张开了硬弓,这样密集的箭雨,就算那六个女人有刀枪不入的罡气护身,怕也挡不住这专攻一点的犀利劲矢。
“统统退下!”
杨浩陡然大喝一声,那些暗影侍卫俱皆训练有素,虽然不知就里,却知听命从事,虽见那六人飞掠而来,还是马上撤向左右,让开了一条道路。
“师傅!”女英惊叫一声,飞身迎了上去。
杨浩也快步迎了上去,远远的他就看见了那当先一人,一袭青袍,髻横玉簪,明眸皓齿,百媚千娇,正是师父吕洞宾的双修伴侣静音道长。
“静音道长,您……怎么来了?”
那六人在杨浩身前止步,放眼望去,六个女子俱都是姝颜绝丽,不可方物,其余几个女子的美貌尽然俱都不在静音道姑之下。
静音道姑看着他,轻轻叹息一声,稽首当胸,轻轻说道:“杨浩,你师父纯阳子……已经坐化了!”
“什么?”杨浩这一惊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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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音道长,师尊已然过世,杨浩忝为师尊开山大弟子,有责任照料诸位仙长,就请诸位仙长留在兴州吧,也让杨浩可以一尽孝道。”
惊闻吕洞宾坐化,杨浩黯然神伤,这个师父与他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是那么久,可是仍然有了相当深厚的感情,不过静音六人倒是比他看的开,这几个女子都是吕洞宾的道侣,常年在关外紫薇山上修行,别看她们每一个看起来都正当青春年少,但那是因为她们所练的玄功能够驻颜长生,其实真实年纪俱都不小了,每一个都修行一甲子以上,功参造化,更是戡破了生死之门。相伴一生的道侣坐化逝去,她们虽然怀念依恋,却也并无悲戚伤感。寻常人家为逝者戴孝守灵的一应俗礼,她们也并不在乎,其衣着服饰一如平常。
静音道长摇头道:“我们久居山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一次来,只是带来你师父的消息……你师傅坐化前说,这一生他有三大得意,一是中举而不就,逍遥山林,快活神仙;二是自古修道授徒,传续薪火,未有一人如他,得一天机;三是他的开山大弟子奠基立国,称帝一方。你师傅……很喜欢你,虽然他的道统,你继承的最少……”
她看了眼毕恭毕敬地站在阶下的五个小道士,又道:“他们已经继承了你师父的衣钵,道法和法功虽未臻化境,欠缺的只是火候罢了,我想把他们交给你,希望你能尽到大师兄的责任,为你师父照料他们,好么?”
杨浩恭恭敬敬地道:“道长放心,就算没有恩师遗命,弟子也会妥善照料他们,尽到师兄的责任。道长,你们可是要回紫薇山去么?弟子问个清楚,来日有暇,也方便携您五位弟子去拜见道长。”
在他身后,站着女英,冬儿,焰焰、娃娃和妙妙,虽然直接得到静音传授武功的是女英,可其他几人也算是女英代师传艺,自然算是她的弟子。
静音道长看了她们几人一眼,含笑道:“你师傅坐化以后,我们六姐妹已封闭了地下洞府,焚去了道观,做为安置他遗蜕的所在,天山灵鹫峰上有一处洞府,是我早年与你师傅云游天下时寻到的一处所在,我们会去那里避世潜修。”
对杨浩说完话,她又唤过焰焰和娃娃,说道:“当日受你师父所托,本要去银州传你二人武艺,一时莽撞,误将女英当作了你,虽然你们从女英那里学到了坤道铸鼎,不过这却是我唯一没有亲自完成的那老鬼的嘱咐。唉!如今他已去了,再想让他要我为他做些什么,我也没有机会了。坤道铸鼎,那是洞宾传我的,我们六姐妹,各有一身自己的武学,适宜女孩子学习的,那个襁褓中的小丫头是你的女儿么,等她长大些,要是你舍得,就和她的姐们一起送来天山灵鹫峰,我们可将一身武学倾囊相授。”
焰焰一听,立时垂头丧气,怏怏地道:“师父,我……我嫁了相公快五年了,始终无所出,恐怕……要辜负师傅所望了。”
静音仔仔经细细看她几眼,奇道:“依我看来,你身子并无不妥啊,怎么可能不生?”想了一想,又展颜笑道:“这个也是讲机缘的,想必是时候未到吧。”
焰焰抽了抽鼻子,忸怩地小声道:“师傅,都五年啦,就算撞大运,也该撞上一回了呀,可是……一直都没有……”
她声音虽小,静音道姑身后的几个女子却都听的清楚,其中一个美貌的女子眼波一转,忽然对静音耳语了几句,静音一怔,摇头道:“没有啊,当然没有啊。”
唐焰焰大惊道:“师傅,你说我就应该没有?”
静音道:“不然,我是说……有一件事没有说给你们听,不过这件事就算不说,想来也不是问题啊。”
焰焰追问道:“不知师傅说的是什么事?”
静音道:“阴阳双修的时候,是不能生孕的,你们夫妻……咳咳,总不会五年来同床共枕,一直以双修之法恩爱吧?”
焰焰怔住了,娃娃怔住了,妙妙也怔住了,三个人呆若木鸡,一直就傻站在那儿,静音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讶异地道:“不……会吧……”
那吕洞宾头一回做师父,又碰上个比他还忙的徒弟,所以武功传得浑浑噩噩,许多禁忌、规矩都没告诉他,因此才有后来打发静音传与他妻妾合修之术的补救之法。而静音来时,也只传了她武功,同样没有把这双修时练精化虚,所以不能致孕的事情说给她听。
因为她和吕洞宾这样的修道人,本来就不能要孩子,要不然这一甲子岁月的修行,怕不子孙过百了?这五六十年下来,他们才开始收第一个徒弟,当年从他们师傅那儿听说的,许多对别人来说是禁忌对他们来说却是理所当然的规矩压根就没想起来,而且双修虽然可以加长愉悦彼此的时间,精修自己的功夫,可是因为要时刻记着些运气调息的法门,寻常夫妻就依常理来想,也没有每次合欢都不嫌其累地使用双修功法吧,因此……
此时看焰焰三人的表情,竟然真的……这还真是勤奋好学的好徒弟呀……
静音带来了吕祖坐化的消息,无意中却为焰焰、娃娃和妙妙三女解决了困扰她们最深的问题。其实诸女之中,冬儿练这功夫最晚,而且对此也不大热衷,她生性羞涩,许多动作、法门不想去做,对她来说,和郎君恩爱时,只要全身心地体会他的爱怜缠绵就满足了,至于练那双修功夫,主要原因还是出于女子天xg爱美之意,想得驻颜长生。
而女英呢,则是因为她此番正式成为王妃之前身份特殊,杨浩每次去见她都得偷偷摸摸,很多时候只能尽兴便去,为了防备府上许多丫环家仆的耳目,不能留宿在那里,因此许多时候只能放开手段恩爱,没时间动用这可以助性延时的双修功法。可怜吕祖这驻颜长生、精修内力的无上玄功,一直就被杨浩和唐焰焰、娃儿、妙妙当中最高明的房中术使用来着。
杨浩和这三位爱妻在一起时无所顾忌,这三个人又是生性活泼、开朗大方的,私心里又因为地位不及冬儿,存了讨好邀宠的念头,是故每每同床,没有一次不用阴阳合修功法,以图让郎君酣畅淋漓,尽兴销魂,于是乎……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一俟送走了静音道长六人,安置了杨浩的几个师弟,焰焰和娃娃、妙妙就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杨浩,那肆无忌惮的贪婪目光就像女妖精看见了唐僧肉,看得杨浩心惊肉跳,瞧那情形,要不是顾忌着仍在大庭广众之下,三女马上就要把他拖进房去轮流正法,轮了再轮,总得雨露遍施,灌溉再三,务求做到一箭中靶才成。
就在这时,解围的来了,狗儿从天而降,一下子把她杨大叔拯救于水深火热当中。焰焰三女再迫不及待地求子,也不敢误了杨浩的公事,而且狗儿又是一口一个大叔叫着的晚辈,可不能教坏了小孩子,于是三女用比飞羽密谍最高级别的暗语还高一级的杨府超级暗语暗示三女今晚扫榻以待,静候官人,这才避了出去。
狗儿找到了竹韵,联袂赶回河西,路上又碰到了丁玉落,竹韵陪着玉落行于后,狗儿先回来,乃是竹韵担心杨浩听到些消息,一时找不到她们下落心中着急,让她先赶回来报信的。
狗儿把她从子渝那儿听来的一切原委,源源本本地说与杨浩听了一遍,杨浩听了沉默许久,方才苦笑一声道:“是我的错,我一厢情愿要救她孤儿寡母,却忘了在她心目中,我杨浩的面目较诸赵光义,同样的不堪啊……。立德、立功、立言,传世三宝,永庆和德芳为人子女,岂肯轻弃,唉!这倒是我害了他们了,虽说我纵不出手,宋娘娘和皇子德芳也再没有几年好活,不过……”
他摇摇头,有些担心地抬起头来:“猪儿把她们带去日本避风头?汴河帮在日本国还有一定势力么?倭人凶残野蛮,他又带着两个如花少女,这……唉,子渝真长了一颗天大的胆子,远去异国,竟不带上你和竹韵两大高手。”
得知几女安全无事,杨浩大大地松了口气,可是马上又为子渝和永庆担起心来,那个岛国的邻居在他心里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他却不知,那些邻居这时候民智还未开呢。
折子渝本来只是想到那儿避避风头的,可她到了那儿一看,忽然发现这些邻居千八百人就能据地称雄,守着座金山却当银矿使(当地当时金银兑换比1:4左右,有的地方甚至1:1),当真是人傻钱多,“憨厚可爱”,要是不占他点便宜,简直老天都看不过去,于是马上跃跃欲试,想为她未来老公赚傻邻居一点便宜回去了。
闲着也是闲着……
第十五卷 萧关烽候多 第020章 乱像欲生
大被同眠,颠鸾倒凤,一夜风流,第二天一早,杨大王破天荒头一回没有闻鸡起舞,修练武功。没办法,杨家的“大公鸡”因劳累过度而罢工了。
杨大王扶墙进了花厅,只见冬儿和女英正在桌前正襟危坐,等着他来用餐,瞧见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女英眼波流动,忍不住“噗哧”一笑,掩口道:“官人今天怎么这副样子,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可是刚刚打了败仗回来?”
杨浩哪肯在夫人们面前示弱,挺了挺腰杆儿道:“怎么可能,本大官人出马,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说完两腿发飘地走到主位上坐了。
冬儿一面给他盛粥,一面晕着脸嗔道:“真是的,你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节制,亏得我没叫孩子一起来用餐,要不你这当爹的在儿女面前都要大大地丢一个脸。”
杨浩嘿嘿笑道:“还是我的乖乖冬儿好,知道心疼我,女英呀,哼!就知道看我笑话。”说完才小声道:“没事儿,我装的,哪有这么凄惨呐,不过话又说回来,三只小白兔化身精英母狼,着实恐怖的很,不用双修功夫,为夫还真搞不定她们。”
冬儿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一眼,说道:“好啦,知道你杨大老爷辛苦,这不,一大早女英就给你拾掇出这么一桌丰盛可口的饭菜。焰焰、娃娃、妙妙,其实都是温柔贤淑的好女子,只是盼子心切。”说到这儿,她的脸蛋又红了红:“说到根儿上,还得怪你。要不是你平素荒唐,动不动就把她们三个叫到一块儿胡天黑地一番,就算她们再巴望着要个孩子,也不会一齐上阵呀,行了行了,快吃饭吧,回头我嘱咐她们一声。”
杨浩固然是弹尽粮绝,焰焰三女却也是体酥如泥,杨浩好歹还能爬起来吃饭。她们三个干脆玉体横阵,甜睡不起了。反正三女赖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家也不去唤她们,杨浩自与冬儿、女英一起吃饭谈笑,其乐融融。吃罢了早餐,让冬儿和女英带着四个孩子自去玩耍,杨浩这才赶到中堂书屋处理公事。
他巡狩顺州,重要的公文便由内阁批阅后转呈顺州由其决断,一国初立,国事之重非同小可,而且事情涉及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官体、民治、宗教各个方面,每天的奏章公文都有厚厚的两大摞,尤其是时人风气,决不直截了当地向你陈述事情,文章写的花团锦簇,你得认真阅览,从中分析,不用心是不行的。
杨浩左右,自有一班从旁协助的僚属,研磨润笔、朗诵参谋、斟酌文字,基本上就是秘书的角色。杨浩认真批阅奏章,这些人也都闷头干着自己手上的事,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些幕僚们把最重要的奏章单独摞成一摞,放在他右手边,这些奏章批阅完后,这一上午基本也没差不多了。
杨浩见多少还有些时间,顺手又从左边一摞奏章上拿起了一份,拿笔批阅了大半奏章之后,扬声道:“呵呵,这份奏章……果不期然呐,我说他们怎么就一直这么沉得住气。那素真吉大师想必就是他们推举出来的代表了。”
分类检阅奏章的一个近身幕吏对这封奏章还有点印象,闻言笑道:“大王说的是,不过他们所言倒也有理有据呢,佛门清净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拘世俗之礼,不纳徭役税赋,大王却要求佛田一应纳税,与自古的规矩不同,他们自然振振有辞。”
杨浩淡淡一笑:“规矩?规矩都是人立的,出家人不事生产,却因信徒的供俸而拥有大笔的财富,这些财富被他们购置了大批的良田,这些佛田由佃户耕种,他们是要按定例收租的,既然他能收租,朝廷自然可以收他们的税,若是他们把这田地无偿给佃农们耕种,那孤便不收他们的税赋也罢。”
他把奏章往前一扔,轻蔑地道:“这事儿种大学士就可处理,何必拿来给孤,封回去!”
穆舍人小声提醒道:“大王,我西域佛教盛行,信徒众多,若是处置不善,恐怕……此事还该慎重些好。”
杨浩冷笑一声道:“还要如何慎重?本王是佛家护教法王,本王又没有三头六臂,想要护法总得有兵有将吧,这兵将的军饷从哪儿来?军械武备从哪儿来?孤又没有金山银山,他们缴纳税赋有什么不应该的?勿须理会,孤若亲自回复,反倒长了他们的志气,封还内阁,着种大学士处置便是。”
“是!”
幕吏恭应一声,杨浩便又再拿起了一封。当初制定税赋法律的时候,佛田佛产是否收税,朝廷中也是议论纷纷,官员中那些佛教信徒自然认为是不该向佛爷伸手的,就是些老成持重的臣子,也认为佛教界对政权的影响举足轻重,当今大王起事立国又得到了佛教界的大力支持,应该按照惯例,不纳佛田税赋。不过却被杨浩一口回绝。
西域士农工商多信宗教,这个事是没法堵的,堵不如疏。何况杨浩自己就曾大力借助佛教势力,即便是现在,包括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想巩固统治,尤其是融合各个风俗习惯、民族文化大不相同的种族部落,宗教仍然是他相当有力的一件武器。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得纵容佛教势力,正如对崔大郎和塔利卜两个富可敌国的巨商,他越是要倚重他们,越得对他们加以制约,培植能够制衡他们的力量,直接搭上塔利卜这条线,就是为了制约有继嗣堂背景的崔大郎,搭上大秦帝国这条线,是为了制约以大食帝国为后盾的塔利卜。
帝王之道,权衡之道,数千年的古国传承至今,只要读过几天书的人做了帝王,谁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差别只是手段高低,做的是否巧妙罢了。
杨浩引入罗马东正教、清真教派,又为几个师弟建造道观,就是想要改变佛教一家独大的局面,只不过他做的很巧妙,引入东正教、清真教派,找了个因为与他们做生意,得给他们为自己的信仰祈祷创造有利条件为借口。至于道观,
步步生莲 全集第2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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