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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全集第242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惶恐地道:“臣不敢,臣岂敢如此不敬。但是大王只要上朝、出宫,臣就得随行左右记录一切,这是臣职责所在……”

    “好了好了,什么规矩不是孤定下来的?你记着,以后朕与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你跟着,以此为线,你等在那边吧,敢越过一步,孤砍了你的脑袋!”杨浩说罢转身便走,穆余峤只得站在原地苦笑。

    杨浩过去瞧了半晌,也拿小白那条与冰面亲密接触的大尾巴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唤过两个刨冰取鱼的农夫,叫他们把那狼尾巴连着一大块冰都刨了下来,小狼拖着一片冰,委曲地扑到小主人身边呜呜直叫,杨雪大感委曲,心疼的眼泪汪汪,杨浩见了连忙好言哄着。

    正这当口,穆舍人又收到一封公函,他打开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这事儿他可不敢耽搁,不过杨浩以脚虚划的那条线他可不敢逾越,能被选拔在杨浩身边做事,知分寸可是他的优点。他站在原地,挥舞着手中的公函叫道:“大王,大王,兴州送来重要消息!”

    第十五卷 萧关烽候多 第003章 又选花魁

    穆舍人刚刚接到的消息是萧关那边传过来的,西夏军与驻守萧关的尚波千所部发生了战斗。萧关是河西陇右的必经之路,当然,如果非要有人翻越层峦叠嶂,那么其实河西陇右之间根本没有屏障,可以说处处都是路,但是这样的山路大队人马是无法通行的,大队人马即便能通行,也无法携带太多的粮草辎重,更不要说马匹等必不可少的战争武器了,因此处于群山之中的萧关,做为可以让大队人马通行的唯一通道,便立即凸显出了他的重要性。

    所以,不管是当初防范李光睿也好,如今防范杨浩也好,萧关都是吐蕃大头人尚波千最为看重的军事要地,在这里驻扎有七万族众,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所在,驻扎有七万族人,而且是男女老幼尽人皆兵的游牧民族,这个地方简直就已是铜墙铁壁。

    不过杨浩这边也不是完全处于地利全失的状况,萧关之外还有兜岭。尚波千并不是把整个山势全部占据,俯瞰着河西一马平川,李光睿在的时候,定难军就占领了兜岭,并且在这里也建筑了兵营要塞,杨浩接收定难军后,这支守军自然而然地便投靠了杨浩,只不过从地势上来,最险要难攻的一段都在陇右尚波千手中,河西这边占据的几座山头完全无法与之相比。

    尚波千眼下并无意与杨浩开战,罗丹也是吐蕃部族的大头人,而且现在在陇右一直在跟他作对,虽说罗丹的势力远不及他,却也不是他想灭就灭得了的,再加上李继筠和夜落纥这两只白狼一到陇右,热乎劲儿还没过就忙着抢地盘、抢人、抢钱抢东西,偏偏在宋国的默许和支持下,他又不能翻脸,所以他这个时候绝对不想招惹杨浩。

    问题是,他不想,有人想,这个人就是李继筠。

    李继筠在他的地盘上打起党项人的旗号,以党项少主的身份大肆拉拢吸纳游牧于陇右的党项族人,尚波千看着十分碍眼,但李继筠用的手段十分平和,尚波千又不能翻脸,只好灵机一动。在萧关附近给他划了一块地盘,让他帮着守萧关去了。

    尚波千知道李继筠虽然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但是在对杨浩的态度上,绝对比他更加仇视,更加的誓不两立,把他调去,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安排了。只不过,他绝对没有想到,李继筠比他想象的还要积极、还要主动。

    杨浩称王了,其意义比当初称皇帝更加重大。不管谁都知道,他当初称皇帝的时候正在与宋国作战,这个皇帝实在有点不靠谱儿,也根本没有得到各方势力的承认,就算是杨浩内部,其实很多人也没太把这当回事。如果你说一声我要做皇帝,那就真的算是皇帝的话,古往今来多少造反的泥腿子、占山的山大王都曾经起过国号、称过皇帝,岂不是都要载入帝王本纪了?

    但是现在不同,杨浩现在称王,虽然比原来称皇帝矮了一截,却是得到了宋国承认的。宋国是唯一对杨浩政权存在的法理性有权提出质疑的国家,宋国同意了,那么现在河西的杨浩政权就不再是一个草头班子了,而是一个真正的王国。他的政权、他的官府、他的文武臣僚,从现在起就是一个正式的存在了,即便有朝一日出使宋国,也是堂堂的使臣身份。

    李继筠如何能忍?那里的江山、那里的军队,那里的一切,本该都是他的,现在杨浩要堂堂正正称西夏王了,可他沦落到了什么地步?在杨浩筹备开国大典的时候,他不搞出点事来掺和掺和,那他就不是李继筠了。

    于是,李继筠赶到萧关,建立了自己的营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驻守萧关的吐蕃大将呼延傲博,见到呼延傲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献上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昔日绥州刺吏李丕禄最宠爱的九夫人、李继筠的床头人花飞蝶,被他当成了敲门砖,一砖砸向了呼延傲博的脑袋。

    对这块香喷喷、软馥馥、暧床极品的板砖,呼延傲博很爽快地就笑纳了,笑纳之后便微笑着拒绝了李继筠蛊惑他出兵攻打西夏兵营的建议,滛笑着赶回自己的卧房试验敲门砖的暧床效果去了。

    呼延傲博不怕打仗,而且很会打仗,是尚波千手下第一大将;同时他还是尚波千的结拜兄弟,对尚波千忠心耿耿。没有尚波千的命令,他根本不会出动一兵一卒,礼物他可以笑纳,出兵的建议他却毫不犹豫地笑拒了。

    “这王八蛋不地道!”

    李继筠骂归骂,可他初来乍到,实力和呼延傲博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又不敢得罪他,只能自己想主意,李继筠想出的办法就是派出小股部队不断袭驻扎在兜岭上西夏兵马,然后有意识地引着他们进入呼延傲博的防御范围。他的诱敌之策确实起了作用,三番五次被马蚤扰之后,呼延傲博出动了兵马,与西夏兵正儿八经地干了一架,结果是西夏这边丢了一处营寨。

    营寨有失,兜岭夏军主将岂敢大意,一面就近向驻扎韦州的军队求援,一面发起了反击,两下里就这么打了起来,杨浩接到的报告,就是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杨浩看了这封军情奏报,第一反应就是:竹韵和狗儿还在汴梁,焰焰也正逐渐退出对“飞羽随风”的控制,而这个谍报组织仍能迅速提供这么详尽的情报,看来当初的组织机构架设是很成功的,能够做到不因人废立,不管上头的首脑人物如何更迭,始终保证有效率的运作,这才是一个成熟完善的机构。

    第二个反应就是:子渝,当真是女中诸葛。当初,可是子渝的建议,才放过了夜落纥和李继筠,把他们放到了陇右,而这两个家伙果然不负所望,他们在陇右的所作所为,实在比杀了他们,对我更有帮助啊。子渝……这丫头应该跟着折大哥一起回来了吧?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穆舍人一直小心地看着杨浩的脸色,见他看完了奏报,脸色变幻莫测,最后竟悠然出神起来,忍不住问道:“大王,没有您的旨意,韦州不能出兵的,凭兜岭守军,可不是呼延傲博的对手,您看这事儿……?”

    杨浩沉吟半晌,说道:“兜岭那边孤不是很熟悉,对陇右这个尚波千的实力,也不是非常了解,先回去,等几位大臣回来,好好议一议。不管如何,孤立国在即,各国使节正纷纷赶来,尚波千如此挑衅,孤是不能不还以颜色的,否则岂不叫人看轻了孤家?”

    “叫她们接着玩吧,咱们走!”杨浩大步前行,穆余峤回头瞟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 ※ ※

    盐州出产盐巴,这里的盐不但供应着河西诸州的需要,而且还远销辽国和宋国,辽宋自己也有产盐地,但是那儿的盐远不及这里的雪盐质地纯、味道好,所以为了不冲击本国的盐业经济,两国对河西倾销的盐巴都有保护政策,尤其是宋国,根本不准贩卖河西的盐巴,但是河西的盐质量好、价值低,为利所诱私下走私的仍是大有人在,因此也就造就了盐州的繁华。

    目前来说,河西诸州中,仅以物阜人丰、商业规模来说,不管是夏州还是杨浩新择的都城兴州都不及盐州。此刻,折御勋一家人在一支八百人的骑兵队伍护送下刚刚赶到盐州。因为这里商业发达,有许多批发贩卖盐巴发家的大盐商,所以拥有很多富丽堂皇的宅院、别庄、下庄等等,所以当地官员很容易就找到一个大盐商,商借了一处别庄安置折氏一家人。

    这幢别庄一切应用之物应有尽有,就连奴仆侍婢都没有撤走,把远路赶来的折氏一家人打点得极好。赶了这么久的路,每至一城都要经过漫长的旅途,尤其是自此再往西去直到灵州,中间再没有什么名城大阜,而是八百里翰海,一向爱洁的折子渝自然要利用这难得的条件好生沐浴一番。

    香汤早已备好,加了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香等香料的热水氤氲着一层袅袅的雾气,轻轻浸入水中,温暖的水熨贴着整个身子,所有的疲乏都一扫而空,子渝不禁愉悦地吁了口气。

    轻轻撩起水来,纤纤玉指贴着自己的削肩,滑过性感的锁骨,抚向微微贲起的一抹白,然后便没入了热气蒸腾的水中,热气氤氲着,让她美丽的脸庞时隐时现,如同一座水玉观音。

    每往兴州多走一步,便离杨浩多近了一步,她的心便忍不住多了一分悸动,曾经的纠结和怨尤,在饱经情感波折之后,在杨浩甘以玉玺换她全家之后,现在再回头看去,就像一个成年的人回头去看小时候耿耿于怀的一些小事情,除了哑然失笑,只有对童年时候幼稚天真的一丝怀念。

    她感觉自己的心灵已经完全解脱了,一直以来,在她身心上束缚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而现在,一家人得脱生天,她心中最大的牵挂已经解脱,连带着对许多事物不甘的念头,饱经辛酸的她回头再看时,都完全不值一提,压在她肩上重如山岳的重负一旦脱去,轻松得让人飘飘欲仙。

    “浩哥哥……”

    手掌和着水的热力,抚过某处高耸敏感的所在,她的眸子黑的发亮,俏脸上却沁出热水和羞涩双重结果造成的红晕,艳若桃花。曾经,她只记得他的坏,现在却只记得他的好,念着他的好时,不止心中的他变得那般美好,而且那种温暖、愉悦,也像这散发着香气的热水一般温暖着她的身心。

    原来……原来……心里想着好的时候,会是这般的美好!难怪浩哥哥说:若心中有天堂,便置身地狱也是天堂。若心中是地狱,便置身天堂也是地狱。对了,这句话是浩哥哥对唐焰焰说的,他说因为他说了这句话,还引起了焰焰的误会,误以为他对焰焰生情……

    悠悠地叹息一声:是啊,当时是误会,可后来却是弄假成真了。想起以往种种,想起唐焰焰,她的眼神有些迷惘起来,过了许久,却似想通了什么,只是嫣然一笑,微微一笑中,尽是云淡风轻……

    ※ ※ ※

    “大哥?”

    折子渝洗了好久好久的澡,好象明天就要做新嫁娘似的,香汤沐浴,洗得干干净净,不染丝毫泥垢,这才穿起衣袍,走出了浴室。这是那个大盐商女眷沐浴的所在,就在这间卧室的里间,出来,就是妆台、绣榻,八扇仕女马球屏风隔断的外间是圆桌锦凳,一应家具。

    因为那屏风是半透明的,而桌上正掌着灯,所以一出浴室的门,透过那屏风就看见一个人正坐在桌前端杯品茶,哪怕只看一个轮廓,她也认得那是自己大哥,何况半透明的屏风并不能完全遮挡人的容颜。

    折子渝本已穿好了睡袍,这时又拢了拢,紧了紧衣带,快走绕过屏风,折御勋正举杯就唇,喝着香茗,一见她出来,微微的一笑,说道:“坐。”

    折子渝在一旁折腰就坐,笑道:“大哥,明日一早就要上路,怎么还不休息,有话对我说么?”

    “嗯,的确有话对你说,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话。”

    折子渝敛了笑容,往他身边挪了挪,大哥这么晚到她房间来,肯定有相当重要的大事,不过她实在想不出这时候大哥能有什么要事与她商量,难道……难道是我的婚事?

    子渝的芳心卟嗵卟嗵地跳了起来,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了,赶紧翻过一个茶杯,为自己斟了杯茶,掩饰着自己的神情道:“大哥,什么事呀?”

    折御勋在端详她,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嗔道:“看什么看,我身上长出花儿来了么?”

    折御勋嘿嘿一笑,摇头道:“那小子,倒真在乎你。这件事,就算是参与其中的,也大部分毫不知情,而你……并不在其中,他却特意嘱咐我要向你交待一番,真是难得。”

    折子渝马上就知道大哥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什么了,却也因之更为好奇,连忙问道:“什么事,要向我交待一番?”

    折御勋喝了口茶,说道:“我听说,他在汴梁做官的时候,曾经掺和到选花魁的事中,许多心思花样,还帮着编排剧目、歌曲,闹得整个东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折子渝撇撇嘴,不屑地道:“他呀,瞎折腾呗。假公济私,选来选去,一个花榜魁首、一个叶榜魁首,都选进了自己的私宅,你问这个干嘛?”

    那神情,就像是大舅哥夸妹夫,这当娘子的便要替她丈夫谦逊一番似的,引得折御勋眸中露出会心的笑意来。

    拆御勋又喝了口茶,点头道:“嗯,四大行首争得你死我活,满东京的人都跟着忙忙活活,其实呢?这事儿整个都在他的把握之中,四大行首在选花魁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名次结果,可是她们谁获得的好处最多,却是直到结束很久之后,才能真个看明白。而满东京的人都跟着忙活,事先固然不知道花魁行首名落谁家,事后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们是参与者,却也始终是看客,而且是自始至终蒙在鼓里的看客,嘿!这小子,我怎么觉得是个演戏法儿的?”

    折子渝快抓狂了,抓住他手问道:“大哥,到底是什么事呀?”

    她越急,折御勋倒是越沉着,很少看见自己的妹妹这般性情中人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老气沉沉,折御勋慢条斯理地又呷了口茶,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裳,眼看妹妹瞪起杏眼又要发彪,这才说道:“小妹,前几日程世雄离开防地前来迎我,你告诫老程,认为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他是杨浩麾下一方将领,当知分寸,如此擅离职守,还大肆张扬,已经有失本份,是么?”

    “怎么,妹子说的不对?还是说……哥哥想……”

    折御勋苦笑道:“想什么想?就算府州仍在,我所想的,也只是保住祖宗基业,可有更大的野心?如今什么都没了,你当大哥昏了头?就那么不自量力?再者说,他把大哥用一方传国玉玺换回来,大哥就那般无情无义?”

    “那么……”

    “老程是个耿直忠心的人,他本杜重威家奴,杜重威死后,树倒猢狲散,再加上他名声不好,往日受了他许多好处的人也不敢再与他沾上关系,而老程……只不过是杜家一个奴仆,却能费尽心思接来旧主家眷,奉养如常,这份义胆忠心,无人能及。他来接我,本就是他的性情使然。不过,老程虽然看似粗鲁豪放,其实是个心思极细的人,他会大张旗鼓舍了驻地,率领大队人马拦路设帐,为我摆酒接风吗?”

    折子渝黛眉一蹙,疑惑地道:“你是说?”

    “嘿,当然是那小子指使的。”

    折子渝登时感动起来,就差双手捧着小脸,眼中显出星星来了,喜勃勃地道:“他……他倒是个有良心的……”当着自己大哥,不好过份夸他,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折御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屁的良心,现在你当然看他怎么做都好啦,这小子故意指使老程摆这排场,可不是为了迎你老哥,只是想要害人而已。”

    “啊!害谁?”折子渝马上又紧张起来。

    折御勋这才俯身向前,一五一十地向她说了一遍,折御勋说了许久,折子渝听了许久,等到一切说完,折御勋才道:“如今,这小子要演一出更大的戏,这一回不但那些起哄的看戏的要蒙在鼓里,就算是身处其中的人,许多也是蒙在鼓里的,真正了解他意图的人,绝不会超过这个数。”

    折御勋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正反展示了一下,又道:“本来,这出戏里没有你什么事儿,不过他特意嘱咐我,要让你知道一切经过,你说他是不是对你特别的看重?”

    折子渝眨眨眼睛,忽然俏皮地翻个白眼儿,学着她大哥的口气道:“屁的看重,他……他这分明是怕我误会,担心我小气嘛。”

    折御勋含笑道:“那你如果没有听到大哥今日说与你听的话,你会不会小气呢?”

    “我当然……”理直气壮的高嗓门忽然一下子放低了,她从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句,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什么?哥没听清。”

    折子渝红着脸蛋,大声嚷道:“不会小气啦!”

    折御勋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地道:“真的?”

    “真的真的。”折子渝急着转换话题,眼珠转了转,说道:“倒是可行,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这算是伐谋之举了。不过……我看他此举,倒是想一举两得呢。”

    这回轮到折御勋纳闷了:“一举两得,此话怎讲?”

    折子渝认真地道:“不可讳言,他予以重用的人,大多起于微末或走投无路,这才依附于他,对他的忠心勿庸质疑,但是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他的缺点,以我在夏州那几日功夫,便已有所察觉,比如说,起于芦州的将领大多自觉优越,哪怕是面对着比自己官秩高的官员,也少了几分恭敬,而降将则大多谨小慎微,所以有意识地相互接近,形成另外一个团体。

    再比如说,丁承宗性格有些孤僻,一切心思都围着杨浩,不太注意结交文武;种放极受杨浩重视,尤其是经由芦州演武堂,他亲手教出来的学生遍布全军,成为将校骨干,所以除了面对杨浩、丁承宗等寥寥几人时,种放有种好为人师的气派,对人喜欢端着架子。而张浦也是文武全才,却是立下几桩大功,才得有不逊于种放的地位,因此一碰上目高于顶的种放,彼此都有些看对方不顺眼……”

    折御勋笑道:“这个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是一家人,也有合得来的,合不来的,何况是这么一股庞大的势力,我在府州时,麾下那些将领还不是一样?放眼天下,大至一国、小至一州一府,人与人之间,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的。”

    折子渝道:“是,不过,杨浩的情形有些特殊,他崛起的太快,手下的人马来自方方面,看似盛极一时,根基却不稳固,因此,旁人那里官吏们的内耗、不和,不致于影响大局,而他这里,一旦发展到比较难以调和的时候,却会产生相当大的问题,何况我提的这些还不包括一些三心二意的摸鱼派。”

    折御勋凝目道:“你的意思是?”

    折子渝得意地一笑,说道:“我说他想一举两得,除了想蒙蔽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另一个目的,就是通过假戏真做,把麾下文武官僚们本来暗中滋生的不平不和,藉由这个机会,都摆到台面上来,让他们好好地发作一回,真正的祸患,会藉由这个机会除去。

    仅仅是彼此心存芥蒂,和不来的文武,他们明知是戏,自然不会真的不和,可是他们之间又确有因种种性格、出身等原因造成的摩擦,藉由这件事,他们就会明白这样斗的坏处,就会反思,就会明白有朝一日,一旦他们之间真的发生这种种冲突,与人与己都有害无益,就会自觉地避免走到那一步,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唔……”折御勋一捋长须,丹凤眼眯了起来:“这个我倒没有想到,若真是如此,这个家伙还真是狡诈无比。”

    “大哥,这是聪明好不好?都没见你想出过这样的法子。”

    折御勋一笑起身:“总之,你明白他这么做的用心就好了,省得一气之下,又逃之夭夭!”

    折子渝顿足娇嗔:“哥……”

    “哈哈,不说,不说。现在我已经都告诉你了,早些睡吧,明日还要上路,他聪明机变也好,阴险狡诈也好,总之……是用在他的敌人身上,不是用在你的身上,这样就好。”

    折御勋宠溺地拍拍妹妹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

    送走了折御勋,关好房门,移了灯烛到屏风后面梳妆台边坐了,从纤毫毕现的铜镜中凝视着自己娇美的容颜,她轻轻放开了随意挽起的秀发,一头乌亮的秀发披垂下来,拿了一支玉梳轻轻梳理着头发,不禁浮想翩翩。

    “那个坏蛋!本打算这次到了兴州,就把自己交给了他,管他是王侯将相,士绅草民,从此相夫教子,守在他的身边便是。谁知道,他却想出这么个坑人的主意,要是这样的话,倒不能马上嫁他了呢……”

    “啐!没出息的,你很想男人么?”

    秀发掩映下的玉润脸蛋忽地升起两抹嫣红,她向镜中那个不知羞的小丫头扮个鬼脸,慢慢站起身来,一双素玉般秀美的纤手缓缓解开了软袍罗裳,镜中的美人儿只着小衣,盈盈俏立,香肩玉腿,粉颈椒||乳|,连她自己看在眼中都有些痴然。

    玉指从她弯弯的眉、翘挺的鼻子,滑到那性感红润的嘴巴下,然后渐渐移到象牙般质感的玉颈上、粉嫩无暇的酥胸前……

    孤芳独赏,顾影自怜,真个是我见犹怜。

    那饱满的酥胸、柔润纤细的小蛮腰、并拢起来时没有一丝缝隙,就连一根小指都插不进去的笔直双腿,无不显示着,这已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就像一枚熟透了的红果,汁鲜肉嫩,等着采撷它的主人品尝它的美味。

    子渝的脸蛋越来越烫:是的,我想要男人,想要那个坑死人的大坏蛋……欺负我……

    这个大胆的念头一浮上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立即羞不可抑地逃上床去,拉过被子呼啦一下带头带脸遮了起来。“呼”地一下,刚刚盖起的被子又被掀开了,子渝张大双眼,瞪着帷幔顶上鱼戏莲叶的锦绣画儿,心中想道:“那个阿古丽呢?会不会假戏真做?”

    ※ ※ ※

    “萧关之险,非强力可夺。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所在,尚波千之所以在那里屯以重兵,不是因为那里不驻重兵就难以把守,真正的原因是,那里山下的草场、山上的山林,本就能养活这么庞大的族群,能定居下来,他们当然不必以这么庞大的一个族群四处游移放牧。”

    李继谈本是夏州将领,尚波千兵出萧关,配合凉州吐蕃人与定难军作战的时候,他曾经和尚波千的军队打过仗,而且一直追到了萧关,对那里十分熟悉,所以最有发言权。

    “此外,尚波千之所以在那里屯以重兵,主要担心的是会被人从内部攻破,靠向陇右一方的山势可并不险峻,而陇右各方最近才刚刚确立了尚波千的霸主地位,此前尚波千部、大石部、小石部、安家部、延家部互相斗得也很厉害,秃逋、王泥猪等吐蕃首领的权势并不弱于尚波千,当时尚波千的根基之地主要就在萧关附近,也就是这两年,得到宋国的扶持,他才一举成为诸部的头领。”

    丁承宗道:“我们并不指望打下萧关,打下萧关有什么作用?尚波千是宋国扶持的人,如果我们真的打过萧关去,宋国必然予以干预,到那时我们东有宋军,南有吐蕃,两面受敌的话,不啻于一身二疾,势难支撑。我们的目的是巩固河西十八州的地盘,扩大夏国在西域各国间的影响,成为西域霸主。但是现在尚波千主动挑衅,总不能置若罔闻,我们想要的,是教训教训他!”

    一旁种放也开口了:“立国大典在即,西域诸国的使节很快就会赶到,如果面对尚波千的一只走狗,我们也毫无办法,必然会被他们看轻了,这些西域小国,素来欺软怕硬,见此情形必对我王生起不恭之心。所以,教训教训他们,是有必要的。”

    李继谈摊手道:“可是,就算集十倍兵马,想夺取萧关也不容易,若真有十倍于敌兵马,在那深山狭坳中又摆布不开,如何教训他?”

    杨浩微微一笑,傲然道:“李大人,不要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孤王打仗,什么时候一味力拼过?不能力敌,咱们还不能智取么?”

    杨浩胸有成竹地道:“不错,智取。横山羌穿山越岭如履平地,最擅攀爬险峰石崖,如果调一支擅于攀山越岭的羌兵来,奇袭敌营,里应外合,还不能打下他几座山寨来?孤不要多,他夺多一座兵塞,我夺他三座山寨,还之以颜色,也就够了!”

    穆舍人匆匆做着记录,听到这里抬头看了杨浩一眼,又埋头记录起来……

    第十五卷 萧关烽候多 第004章 布局

    西夏立国的大典比起上次称帝其实还隆重些,除了重要的文武大臣都赶到了兴州,各国使节的到来,也为它增添了几分庄重的色采,只不过宋辽这两个大国,这一次并没有遣使前来。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都设了尚书。萧俨为吏部尚书,徐铉是礼部尚书,不过这两个人用的仍然是假名,杨浩一日不能与赵光义建立真正平起平坐的地位,他们的真正身份就不宜曝光,不过由于他们早在杨浩继承定难军节度使之前就在杨浩身边做事,用的就是现在所用的假名,所以并未引起什么人的疑问。

    既然起于微末的时候就是这个名字,如今身居高位,原来虚构的身份来历自然而然也就被人当真了,那个时代既没有电影电视,也没有摄像报纸,二人在江南名气虽大,但真正认得他们相貌的人却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二人的身份不虞泄露。

    杨浩立国,颁职授将。虽说事先已再三权衡,务求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这一碗水端得倒底平不平,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的,论功排辈,诏书下来,就有人欢喜有人愁了。比如范思棋做了户部尚书,杨继业回京任兵部尚书,林朋羽为刑部尚书,这些人对自己的职位并无疑议。

    而巧手名匠李兴得授工部尚书,对他来说更是意外之喜了。像木恩、木魁等人得授前军都督、后军都督等职,也觉心满意足。沙洲张承先这样德高望重的世家族长得授一个太师、太傅等地位崇高,并无实权的官职也无异议,最感失落的就是除了拓拔氏中一些本以为会受到重用的贵族。

    其实拓拔氏族人中,杨浩也大力提拔了一些人,主要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小野可儿、拓拔昊风等年轻将领,那些郁郁不平的都是在原来的定难军中身居要职,但是由于世代为官,已经成了官宦世家,其族群既无太强大的势力,本身对经邦纬国又全无建树的拓拔氏世袭贵族,杨浩早知道这些人必感不满,不过如果不下大魄力彻底排挤掉这些尸位素餐的闲人,他的朝廷很难焕发新的气象,因此并未考虑给予他们实权和要职。

    这些人本来就已游离于杨浩的权力核心之外,再加上迁都之后,离开了他们的根基之地,他们能对杨浩施加的影响十分有限,所以尽管心中不满,一时也无可奈何。不过,大典结束,百官退朝时发生在五军大都督张浦和内阁大学士种放之间的不和谐一幕,却给了他们一线希望。

    大典结束,百官退朝,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张浦退出朝堂,许多官吏将领尤其是原银州系、定难军系的官员纷纷上前祝贺:“恭喜张大人,如今官拜五军大都督,可谓我朝武将第一人呐。”

    张浦毫无兴致,皮笑肉不笑地道:“罢了罢了,有什么好贺的,我这大都督,有什么事还不是得和兵部杨尚书商议么。至于调兵出兵之权,更得内阁允准,没甚么了不起的,还是我们种大人呐,托内阁首辅大学士,那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呐,哈哈……”

    张浦话语之中挪揄的意味十分浓厚,围过来相贺的官员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起来,种放就在不远处,被一群官员围起来恭贺,虽说他未必听得到张浦这番话,可难保事后没有人告诉他,谁敢这时候笑得畅快?不过,本来就对自己职位有所不满的官员却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张浦一番话,闹得相贺的人尽觉无趣,大家正欲散了,那边种放高喊一声:“张大人留步。”便快步向张浦赶来。

    “张大人,陇右尚波千所部呼延傲博屡侵我边境,兜岭守军损兵折将,未建寸功。前些时日,朝廷选拔善于攀山越岭的横山羌兵予以奇袭也未见效。小小尚波千,难道还能容他张狂?大人,可否至我府上,咱们一起商量商量萧关兜岭那边的战事,为大王分忧。”

    张浦哈哈一笑,说道:“大人,你这可是有些难为本官了,本官一直镇守肃州,统筹沙瓜肃等诸州人马,对萧关一带的情形全不了解,能拿得出甚么办法呢?大人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如果有什么神机妙策,需要张某做一个马前卒去冲锋陷阵的话,那张某眉头都不皱一下,至于和大人一起商量对策,那可是强人所难了。”

    种放的脸色顿时沉下来:“张大人身为五军大都督,难道这不是大人份内之事吗?如此过谦,似不妥当吧?”

    张浦笑吟吟地道:“大学士若是觉得张某的功勋本领不配当这五军大都督,可向大王弹劾,免了我的官职。至于过府就教,实不敢当,如果是大王想要张某处置萧关一事的话,待见了大王的旨意,张某自当遵从,告辞!”

    张浦拱拱手,昂然而去。种放眉头一挑,含怒待发,一旁却忽地转出了杨继业,三两句话岔开了话头,拉着他走去。围过来贺喜的人讨了个没趣,自然一哄而散,而有心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已暗暗记在心头。

    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其实并不一定自己出头,如果有一个比自己更有力的人物破坏了现行的规则,那么他们就能随之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看现在的情形,张大都督明显对屈居种大学士之下有些不太满意。要是蛊惑张浦闹上一闹,而大王肯妥协的话,那自己……

    眼下耳目众多,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这些人既已存了心思,心中都思量着,准备日后和张大都督多多往来一番。同病相怜的人总是容易说到一块儿去,就算不能争取更多的好处,至少也算攀上了一个大人物不是?

    ※ ※ ※

    “官人。”

    一见杨浩回来,冬儿、焰焰几女一起迎了上来,今日大典,着实忙碌,最后还要设宴款待西域各国使节,等到一切忙完,已是夜半更深,这才得以回到内宫。一国既立,规矩也就当立,不过杨浩事先就与家人说好了,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仍然沿用寻常人家的称呼,他不喜欢夫妻之间、父子之间,都搞得尊卑分明,将那一家人的亲情都抹薄了。

    此举本有赵匡胤的先例,冬儿、焰焰几人也不是拘泥不化的人,自然从善如流。只不过杨浩比赵匡胤做的更加彻底,他的所谓后宫,与大户人家的后宅没有什么两样,许多皇宫里的规矩,一条也没有沿用,改得十分彻底。

    杨浩道:“头一天嘛,新娘子上花轿,事情总是多一点的,已经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下?”

    冬儿抿嘴笑道:“这不是怕大喜的日子,官人喝醉了么,你没事就好,枯坐良久,也真的倦了,我先去睡了,雪儿、姗儿和小佳今晚睡我房里。”

    冬儿说罢,一笑而去,焰焰和娃儿、妙妙互相看了一眼,脸蛋却忽然都有点红了,妙妙飞快地瞟了焰焰和娃儿一眼,说道:“妾身……妾身也去睡了。”

    “等我一下。”娃儿有些不好意思,忙也追了上去。

    杨浩左右一拦,便截住了她们的纤腰,笑道:“你们都不必走了,焰焰房中那张床,难道不够大么?”

    娃娃和妙妙齐齐红了脸:“官人……”,焰焰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蛋先逃开了去。

    云收雨住时,房中红烛已短,烛泪盈台,绣榻上玉体横陈,粉光致致,香艳而旖旎。

    “喔……喔喔……”

    远远的,传来一声鸡啼。

    娃娃猫儿般蜷缩在杨浩怀里,忽然卟哧一声笑了。

    杨浩把玩着她鲜红如豆的鸡头肉,懒洋洋地道:“笑甚么?”

    娃娃媚眼流波,盈盈瞟他一眼,婉媚地道:“郎君一夜荒唐,天都大亮了,这可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杨浩也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大庆三天么,要不然……”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翻了个身,换成了仰卧,娃娃动了一下身子,仍然贴得他紧紧的,另一侧的妙妙马上也知情识趣地依偎过来,将她光溜溜的身子贴紧了杨浩,两人一人一条雪白的大腿搭上了他的身子。唯有焰焰,这个最早捱不过讨饶不已的丫头,滚到大床一角,把一床大被全裹到了自己身上,侧卧如弓,睡的正香。好在这房间设有地龙、暧炕、火墙,温暧如初夏,三人又都有一身功夫,也不怕着凉。

    杨浩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种放问我,我国几日一早朝,朝会定于几时,我还没有定下来,嗯嗯,得先定下来……”

    杨浩思索片刻,笑道:“就这么定了,五日一早朝,早朝定于辰时好了。”

    说起早朝来,杨浩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是到了宋朝啊,这要是明清……那也太恐怖了。自汉以来,一直到宋,早朝基本上都是三日一朝或五日一朝,早朝时间虽有早有晚,相差也不太大。一直到了明朝,工作狂朱老爷子坐了天下,才几乎是日日早朝。

    那些大臣住的远近不一,老朱六点临朝,大臣们半夜三点就得爬起来,五点钟进宫,天天如此,那简直就是永无止尽的折磨,当时有人就因为受不了天天半夜起床的罪而上疏请求退休的。有个叫钱宰的大臣,还专门为此赋诗一首,诗曰:“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朱元璋的锦衣卫无处不在,马上把这诗抄给了皇帝,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老朱同志就对他讲:“你那首诗合辙押韵,写的挺好,不过我没嫌你来迟了啊,你看把‘嫌’字改成‘忧’字怎么样?”吓得钱宰魂飞魄散,当即跪地求饶。大概老朱家的孩子都有点逆反心理,所以老朱天天上朝,乐此不疲,于是他的子孙里就出了几个天天不上朝,甚至几十年不上朝的。

    “我国新立,五天一朝,会不会少了些,要不然三日一朝呢?”

    妙妙虽然巴不得杨浩多留在她们身边些时日,却也知道孰重孰轻,忍不住担心地说道。

    杨浩道:“奏疏公文,都是每日呈上的,如有重要大事,内阁务须禀报。早朝何必如此频繁,折腾得人人不得安生。”

    杨浩颇不为然,现代社会比古代事务更多更繁忙,也没见哪国元首有事没事的就把国务院、财政部、民政部、司法部、军队统帅等等的都给叫来大家排排坐,吃果果吧?杨浩觉得自汉唐以来的五日一朝在政府运行效率能够得到保证的情况下已经足够了,如果人浮于事,就算天天早朝又有什么用。

    妙妙道:“可是……”

    杨浩忽地醒觉过来,伸手在她翘臀上拍了一记,佯嗔道:“忘了我与你们的约法三章了,国家大事,不得干预,嗯?”

    他这一掌拍的不重,不过妙妙的雪臀滑如凝脂,莹若蛋清,嫩似豆腐,这不重的一巴掌,那玉润丝滑的所在却也浮起一抹嫣红,妙妙委曲地道:“妾身知罪,妾身只是想……”

    杨浩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你这几句话也没甚么过份的,不过,这是多少王朝兴衰废立总结出来的经验,总要防微杜渐才是。一个国家,就要有一定的制度和秩序,而帝王的家人,是这国家中具备超然地位的人,却又不是管理国家的人,所以一旦干扰到已有制度和秩序的运行,国家必然进入无序和混乱。

    你相信自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我也相信你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可是你们一旦干涉的多了,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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