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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全集第204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项真正的主人,还是李光睿大人、李继筠大人,衙内不必如此客套,我们是衙内的部属,不是客人。如今处处危机,咱们还是尽快商量个对策出来。以求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

    李继筠道:“诸位大人请坐。”

    众人在席上纷纷落坐,刺史治中楚云天道:“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咱们李家虽吃了几个败仗,可杨浩何尝不是兵困马乏?依我看来,一时半晌,他是没有可能统兵来攻的。咱们可藉此机会广纳兵员、积蓄粮草、高筑城墙、深挖沟堑,以做应战准备。

    衙内带来绥州的那百十来名侍卫,俱是夏州衙内侍卫亲军中的精锐,比起我绥州军士来要强上许多,做个侍卫太可惜了,回头不妨把他们都派为伍长、队长、都头等军职,我绥州兵马少经战事,如今有这些能征惯战的英勇之士为统领,相信可以迅速提高我绥州军力。”

    别驾从事吴有道颔首道:“楚大人所言有理,我们还得加强与静州、宥州的联系,互通声息,相互呼应。如今,杨浩一下子增兵拓地,看似威风无限,可是现在他需要休养歇息,稳固已经占有的领地,而银州不可能养得起这么多兵,这么广袤的地盘都被他占了去,他自然要分兵驻守以保境安民。

    等他忙完了这些事,对我们的威胁就没有这么大了。只要我们保得住绥州城,随时可以轻骑四处,袭其领地与子民,让他顾此失彼,首尾不得兼顾,杨浩能以区区芦州一席之地,称霸于西北,咱们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又有何不能?”

    众官员纷纷点头称是,李继筠见众人斗志昂扬,不由容颜大悦,这时司录参军赤义乎鲁鲁忽然急步走进,面色沉重。李丕禄一眼看见,便拍着席子道:“赤义乎鲁鲁,过来坐,你可收到了什么消息?”

    赤义乎鲁鲁走到李丕禄身边,跪坐说道:“衙内、刺史大人,下官刚刚收到消息,杨浩已向朝廷上表请功,遍赏三军,士气振,杨浩正调运粮草,加紧备战,同时与府州折御勋、麟州杨崇训也是往来不断、密切联络,据属下派出去的探子得来的确切消息,杨浩已然决定……一个月后,兵发绥州,一鼓作气将我绥州拿下!”

    厅中立即静寂一片,众文武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李丕禄怪叫一声,惊怒地道:“杨浩久战之兵,还敢马上伐我绥州?”

    赤义乎鲁鲁沉重地道:“刺史大人,杨浩的兵虽经久战,可是刚经大胜、又经犒赏,可谓士气如虹,军心可用。再者,杨浩打的是奉诏讨逆的旗号,可谓一呼百应,如今不但麟州、府州兵马尽为其调用,党项七氏以野离氏少族长小野可儿为统帅,也集结了四万精兵,随时准备应诏出战。

    同时,杨浩又持圣旨下令,自横山诸熟户部落中抽调勇士计两万人,自吐蕃、回纥部落抽丁组伍。建军两万人,杨浩现仅银州一地就有雄兵六万,麟府两州至少可出四万人,也就是说……杨浩可集结的总兵力……有十八万控弦之士……”

    厅中顿时一片倒抽冷气声,赤义乎鲁鲁低声道:“衙内,刺史大人,我部三万兵马,若在十八万大军的重重围困下,能守绥州到几时呢?”

    李丕禄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沉默半晌,咬牙切齿地道:“这真是墙倒众人推啊,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线生机了么?”

    李继筠突然问道:“静州、宥州那边有什么消息?”

    别驾吴有道说道:“衙内,李光睿大人身故以后,石州守军因即将陷入腹背受敌之窘境,遂主动撤退。将石州的子民、粮帛、军队,全部撤往宥州了。如今静州、宥州正各自加固城防,严阵以待,防范杨浩攻击。石州陷落之后,长城门户洞开,夏州与银州之间已无障碍,杨浩若是豁得出元气大伤,一鼓作气灭我绥州,他是办得到的。”

    李继筠咬牙道:“静州宥州各自备战?杨浩兵力如此庞大,那还不是各个击破?杨浩兵马虽众,可是这些人马大多是战时为军,平时为民,他们需要耕种放牧,养活部落与家人的,所以绝不可能久战,如果能使静州、宥州出兵,共同牵制杨浩,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还怕杨浩不收兵?”

    治中从事楚云天道:“衙内,银州、石州、夏州三州落入杨浩之手。将我静宥绥三州分割了开来,如果想要静宥两州发兵来援,却有三个大患:一:宥州若精锐尽出,夏州自后出兵,宥州岂不有失?二:自宥州至此路途遥远,党项七氏尽皆效忠于杨浩,恐怕粮道会被断掉;第三:就算静宥两州倾巢出动,兵力仍远逊于杨浩,如果杨浩围城打援,恐怕静宥要先于我绥州被吃掉了,所以,静、宥两州刺史恐怕是不会贸然出兵的。”

    李丕禄呼吸越来越是沉重,忽地大喝一声,拍案而起道:“纵有百万兵来,又有何惧?绥州只有战死的李丕禄,没有投降的孬刺史!衙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咱们尽起绥州兵马,趁他兵马尚未集结,先杀向银州,与他拼个鱼死网破罢了!”

    楚云天提高声音道:“刺史大人,我们不可逞血气之勇啊,杨浩十八万大军虽尚未集结,可银州一地现有兵力也远胜于我绥州,我们若弃了城池主动去攻,那便是抑长扬短,恐怕……要败的更快了。”

    李丕禄怒道:“攻也不成,守也不成,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坐以待毙么?”

    兵曹从事花小流忽然沉声道:“衙内,刺史大人,下官倒是有个主意。”

    众人一起向他看来,李丕禄按捺不住,急忙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快快讲来。”

    花小流向李继筠拱手道:“下官想知道,衙内是想做那自刎乌江的楚霸王,图个一时痛快,还是想做那卧薪尝胆的勾践,争个千秋霸业?”

    李继筠目光一凝,沉声问道:“做楚霸王要如何?做那勾践,又待如何?”

    花小流道:“衙内如果愿做楚霸王,卑职等便尽起绥州兵马,随衙内与那杨浩决一死战,杀他个轰轰烈烈,痛痛快快!衙内若想做勾践么,下官倒是有个主意,叫那杨浩再也找不到理由出兵,静、绥、宥三州得以保住,咱们休养生息,积蓄实力,将来未必就没有机会重新扭转西北局面。”

    李继筠动容道:“你说,如何让他出不得兵马?”

    花小流微微一笑,从容说道:“衙内,西北诸藩间虽常起战事,但是自我们先后归附宋廷以来,彼此间的战事虽然仍不时发生,比起以往却收敛的多,凡有战事,多以削弱对方为主,少有侵城占地的,真有战事,也都是打的‘匪’与‘剿匪’的旗号。

    比如说,咱们李氏派兵劫折杨两家粮草、攻打麟府两州堡寨时,打的是马贼的旗号,折家出兵对付咱们的兵马时,打的是剿匪的旗号,何以如此?因为名义上,咱们头上顶的都是大宋的天,身上穿的都是大宋的官袍,如果诸藩之间公开打打杀杀、争城侵地,那分明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这一次,李光睿大人攻打银州,那是因为银州本就是夏州辖下,大人打的是光复银州的旗号,本想着一攻而克、木已成舟,到那时朝廷也只好做做样子,然后顺理成章地把银州重新划归大人辖下。而杨浩自汉国退兵,仓惶之际,也没忘了向朝廷讨一道伐逆的诏书,如此种种,全因为不管我们在西北真正想做的是什么,这个大义的名号暂时还是要的,至少面子上要做到出师有名,这样朝廷一旦怪罪下来时,我们都有斡旋的余地。”

    李丕禄不耐烦地道:“你啰哩啰嗦的,到底想说甚么?”

    花小流道:“刺史大人,谁都知道,咱们静、绥、宥三州,本是李光睿大人辖下定难五州中的领地,咱们三州的刺史,都是李光睿大人的部将。可是……至少名义上,静、绥、宥三州是大宋朝廷的领土,刺史大人您,接的也是大宋文思院所铸的官印,受的是大宋皇帝所封的官职。”

    说到这儿,花小流狡黠地一笑道:“李光睿大人伐银州时,我静、绥、宥三州不曾出动过一兵一卒,那么……杨浩要讨逆?谁说我静绥宥三州也是叛逆,需要他杨元帅出兵讨伐呢?只要衙内向朝廷主动请罪,自请为质人,这样一来,明着是自投罗网,实则是保全自己,避免给予杨浩借口继续追杀。而我静、绥、宥三州,也可同时上表,自陈清白,求朝廷作主。”

    李丕禄先是一呆,随即怒道:“岂有此理,难道要我李丕禄将衙内逐出绥州,撇清自己以保安危?呸!死则死矣,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我李丕禄绝不会去做!”

    花小流忙道:“刺史大人息怒,您误会了。卑职的意思是,朝廷未必愿意让杨浩一统西北,趁机坐大。可是如今这种情形,杨浩有圣旨在手,已然占了先机,朝廷纵然不情愿,那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可要是衙内依照下官的主意去做,那就给了朝廷一个台阶,朝廷也就有了借口进行干预。”

    花小流说到这儿,顿了一顿,等着众人消化了一下他说出的话,才继续说道:“静、绥、宥三州因此必可得保,杨浩除非现在就肯与朝廷翻脸,否则绝对找不到借口攻打我们。如此,衙内可以在汴梁卧薪尝胆,一面使金银多多结交朝臣权贵,一面暗中控制我静、绥、宥三州的复兴大业。而我三州则可以在此期间休养生息,积聚实力,同时秘密联络吐蕃回纥各部……”

    楚云天讥笑道:“花大人,你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吧?我们李氏和吐蕃、回纥征战多年,彼此死伤无数,你居然说联络吐蕃回纥各部。”

    花小流道:“不可能么?”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和吐蕃、回纥的头人们并没有私仇,争的都是地盘、都是得益。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利益。火山王杨衮趁折家自顾不暇的时候霸占了麟州,折家却因我李家势大而与之结盟。当吐蕃和回纥渐渐意识到杨浩的威胁时,为什么不会与我们结盟自保?”

    楚云天为之语塞,花小流又转向李继筠,拱手道:“衙内,等到时机成熟,朝廷有心借衙内之力制衡杨浩的时候,衙内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重返西北,在朝廷的暗中扶持下,率领我三州兵马,重走今日杨浩以弱胜盛,夺我夏州的崛起之路。一起一伏,一盛一衰,周而复始,因果循环!一个新的轮回将再度开始。”

    “荒谬!一派胡言!”

    李丕禄脸色铁青地道:“这全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朝廷会乖乖按照你的想法走么?衙内若主动向朝廷请罪,固然不会有杀身之祸,可是十有八九要以待罪之身予以软禁呢,西域之猛虎,囚禁汴梁之高墙,岂非生不如死?你这混帐东西贪生怕死,竟出这样诡计害我兄弟,陷我李丕禄于不义之地。来人呐,把他给我……”

    “且慢!”

    李继筠出声喝止,沉吟说道:“花大人所言……未必不可行。”

    李丕禄惊道:“衙内,你怎可相信他的异想天开?”

    李继筠摇头道:“不然,我爹说过,赵光义并不信任杨浩,当初调他的兵伐汉国,赵光义未尝没有借我李家的刀,削他杨浩势力的意思,可惜……杨浩太过j诈,我们袭银州不成,如今这一纸诏书,倒是被他大肆利用。朝廷这杆大旗,他可以扛,我当然也可以。”

    李继筠猛地抬起头来,沉声道:“花大人的主意不错,这是我们目前摆脱杨浩的唯一手段,就按花大人的意思干吧。堂兄,我去朝廷为质,做他一回勾践!这西北,就全都拜托堂兄了。”

    “衙内!”

    李丕禄握住李继筠的手,激动地道:“既然衙内要做勾践,那我李丕禄就为衙内做一回文种!”

    “你我兄弟同心,再创李氏霸业!”

    ※ ※ ※

    麟州,杨家城。

    这里同样设着一座灵堂。

    杨崇训眼部中箭,毒素直入脑髓,本来已是神仙难救,只是他放心不下儿子,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挣扎着生命,殚精竭虑地为自己安排后事、为儿子安排出路,等到他听说大哥未死,而且已赶回麟州,心神一懈,这油尽灯枯的生命便也到了尽头。

    杨继业自少年时便离开杨家,扶保汉国,后来又改随了刘姓,如今自己兄弟已成为杨氏家主,他这个长兄的身份未免显得尴尬,所以他本来是不想再去见自己兄弟的,可是当他听说杨崇训身受重伤,已将不久于人世时,这兄弟之情终于压过了一切,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麟州。

    当他赶到麟州时,杨崇训已是气息奄奄,杨继业快步走进久违二十多年的杨家老宅,一进祖屋后宅杨氏家主的居室,就见杨崇训身边已围满了杨家的文武部将,见到自己大哥出现,杨崇训独目怔忡良久,才依稀认出自己的胞兄。

    二十多年未见,当初风华正茂的少年,现在已近中旬。如今相见,往事历历在目,恍若梦境,杨崇训与杨继业痴痴相望良久,突然热泪长流,颤声说道:“大哥,你……你终于回来了。”

    杨继业目蕴泪光,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轻轻蹲下,握住他无力的手,低声道:“二哥,我回来了。”

    杨崇训哭得就像一个孩子,泣不成声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哥,这麟州城,本该是你的,如今兄弟不成了,就把它……交还给你。”

    杨继业握着兄弟的手,目光渐渐蕴起泪光,许久才道:“二哥,为兄听说你因伤病重,这才赶回见你。为兄如今已投效于杨浩大人麾下,这麟州城,我不会要的。”

    杨崇训听了先是一呆,随即却放声大笑,边笑边咳嗽着道:“好,好,大势如此,天意如此啊……”

    杨继业皱了皱眉头,关切地问道:“二哥,为兄这次来,还带了几位银州名医,可否让他们为你诊治一番。”

    杨崇训惨然道:“带了这么多年的兵,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见过那么多死人,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么?来不及了。大哥,兄弟临死之前,能见到你,也就能够闭眼了。兄弟无能……无能啊,这么多年,兄弟独自一人,撑得好辛苦,如今……你回来就好。杨家这份基业,兄弟交给大哥你了,如何处置,由你决断。”

    他又颤巍巍地唤过儿子,让他跪在杨继业面前,含泪说道:“大哥,我……把扆儿,托付给你了。有大哥照拂着他,兄弟……兄弟死也瞑目了……”

    一语未了,杨崇训拉住杨继业的手便轻轻滑落下去,含笑而逝。

    杨继业虽是久经战阵,见惯了生死,如今匆匆一面,阔别二十多年的兄弟便就此长逝,也不禁老泪纵横,抛洒胸襟。

    杨家城开始办起了丧事,杨继业一面使人把这里的情形禀报于杨浩,请杨浩和折御勋为结义兄弟奔丧,一面亲自为兄弟料理丧事。麟州兵将凋零,本来就没有几个能撑得起局面的人物,主要的带兵将领李安、杨小幺、杨大宝、卢永义又被杨崇训关在牢里,所以杨继业召集麟州文武,宣布麟州就此归附河西陇右兵马大元帅杨浩的提议没有受到丝毫阻挠。

    杨继业是个一诺千金的汉子,他既答应效忠杨浩,便无论生死,绝不会更改主意。但是麟州城是杨崇托付给他的,如果麟州能独自支撑,他是会尽可能地帮助侄儿,使麟州自立一方的。可是,待他了解了麟州的兵员、粮草、百姓各个方面的情况之后,他便知道,在西北地界上,已无杨家立足之地。就算他肯回来,在西北也支撑不了多久,毕竟……他只擅长打仗,麟州这个烂摊子,做为一个政权,绝不是只靠一员良将就能支撑下去的,于是便与侄儿商量。

    杨光扆本已受过父亲的嘱咐,自然不会反对,于是,麟州正式易帜,成为杨浩辖下的一座城池。

    这边料理着丧事,杨继业便下令把李安、杨小幺、杨大宝、卢永义四人释放,杨继业长子杨延朗为人稳重,听了父亲命令,不禁迟疑道:“爹,他们四人是叔父亲自下令拘押起来的,如今二叔刚刚过世,爹就推翻了他的命令,让麟州上下看在眼中,恐怕……不太好吧?”

    杨继业轻轻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你二叔若是真想惩治他们,早就动手了,何必拘而不治?难道,要等杨浩大人赶来才开释他们么?你去,让扆儿亲自去狱中放人。”

    杨延朗只得称诺退下,室内一空,顿时静了下来,杨继业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一角,喃喃地道:“二哥,我想……这也是你的意思吧?”

    ※ ※ ※

    绮楼画阁,锦幄低垂,绣床上的流苏正在有韵律地抖着,里边传出声声娇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忽然,随着一声低沉的嘶吼,一切归于寂静。过了半天,才听里边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女人声音:“老爷总说宠着人家,可是口不对心,就只会拿话哄人。”

    李丕禄的声音笑道:“爷可不就是拿那话儿宠你?”

    女人娇嗔道:“去你的!谁稀罕!”

    “不稀罕么?呵呵,十二房妻妾,爷一个月倒有大半个月睡在你这儿,那些个女人都恨不得一口吞了你呢,还说不稀罕,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说说,爷怎么不疼你了。”

    锦幔一分,李丕禄赤着身子坐到了床边,一边往身上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在他身后,玉体横陈,裸露的玉臂粉腿,温润如玉,嫩白如脂。雪白丰挺的||乳|峰只搭了一块绯色的汗巾,更有一种香艳的味道,那成熟丰盈的体态,显见是个绝佳的尤物,只是那最紧要处,堪堪被李丕禄的身子挡住,春光总算没有尽泄。

    这女子是花小流的妹子花飞蝶,李丕禄的第九房妾,虽说李丕禄贪新鲜,在她之后又纳了三房妾,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她。

    花飞蝶支起螓首,春情满脸,轻轻哼道:“老爷送我的首饰,比起老爷交给那李继筠准备带往京城打点权贵的珠宝,可是差得远了。若是咱家没有这些宝物那也罢了,既有此等珠宝,老爷却只拿去给他挥霍,人家以前见都没有见着,还说疼人家。”

    李丕禄穿衣束带,梳发系冠,一边对镜端详自己模样,一边说道:“飞蝶啊,那可是你家老爷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家底子呀,把这些东西叫他拿去,自有叫他拿去的道理,舍得这些东西,将来才有百倍、千倍的回报,你懂么?”

    花飞蝶哼了一声,起身着衣。她这一坐起,挺翘的臀丘,修长的粉腿,幽深诱人的||乳|沟便赫然在目,已然打扮停当的李丕禄见了不禁色心大动,顺手在她身上又掏摸了几把,弄得这女人又脸红心跳地呻吟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轻轻的叩窗声,李丕禄连忙住手,花飞蝶在亵衣外面又加了件衣服,款款走去绕过屏风,打开了前门,只见花小流一身隆重地站在外面。花飞蝶忙唤了一声:“哥哥。”

    花小流搓搓手,问道:“大人起了么?”

    “老爷已经起了。”花飞蝶回首唤道:“老爷,是我大哥。”

    李丕禄缓步走了出来,自墙上摘下佩剑挂在腰间,向花小流点点头,问道:“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李丕禄微微一笑,便举步走向房门,花飞蝶攀住他的手臂,向他抛个媚眼儿,撒娇道:“老爷,人家一会儿炖上参茸鸡肉汤,等老爷忙完了公事回来补补身子。”

    李丕禄呵呵一笑,捏了捏她的粉颊道:“好好好,一会儿送走了李继筠大人,老爷就回来喝汤。”

    花小流站在门口,对自己妹妹和李丕禄的打情骂俏视若不见,待李丕禄举步走出房门,他便赶紧跟了上去。

    花小流亦步亦趋地陪着李丕禄往外走,谄笑道:“大人对李继筠恭敬异常,我绥州将领,多有不甚服气的呢,如今李继筠要进京去,大人又馈以这么厚重的财物,就连楚云天、吴有道、赤义乎鲁鲁几人都颇为微辞。他们说,如今局势险恶,财力物力,应该尽量购买粮草军械才是,嘿嘿,他们哪知大人您志向高远,雄图大略呢。”

    李丕禄自得地一笑:“他们的忠心,自然是有的,可惜呀,目光短浅。把李继筠一脚踢开,未必挡得住杨浩吞并李家势力的步伐,更是使我留下一个薄情寡义的臭名声。宥州、静州那两个老头子根本不买我的帐,但是对李光睿的儿子,那两个老家伙却是忠心的很。如果我把李继筠一脚踢开,我们三州从此也就是各自为战了,其结果必然是被杨浩各个击破。

    而今我把李继筠送去汴梁,既可以让杨浩找不到讨伐我绥州的借口,又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李继筠的名号,控制静宥二州。有朝一日他若真的回来了,那时本官已然羽翼丰满,静宥绥三州尽在我的掌握,他又能奈何?还不是我手中的傀儡?呵呵呵……”

    今天是李继筠上京的日子,车驾已然备好,随从侍卫们一身戎装,牵着马肃立于府前。李丕禄赶到前厅,前来送行的绥州文武官员早已济济一堂,李继筠也已收拾停当,几乎与李丕禄同时出现。

    绥州官员在李丕禄的带领下,把李继筠送出城去,依依不舍地送了一程又一程,尽显兄弟深情。

    到了凹面坡前,李继筠才止步道:“堂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李丕禄说道:“衙内,此去京师,一路小心。到了地方,千万及时捎个信儿回来,免得叫人牵挂。”

    李继筠拱手道:“小弟省得了,兄长止步,兄弟这就告辞了。”

    “来人啊,端酒来。”

    李丕禄高喝一声,立时有人呈上杯来,李丕禄捧杯在手,含笑说道:“衙内,为兄这杯酒……”

    “噗!”一道怵人的声音响起,李丕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缓缓低下头去,只见一只雕翎箭斜斜刺入他的心口,李丕禄双手一松,手中杯咣当落地,滚入了草丛之中,他的身子晃了晃,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失声道:“是谁?怎么会……”

    一语未了,他仰面便倒,李继筠脸色大变,急忙拔刀出鞘,同时往地上伏去,大叫道:“小心,有刺客!”

    李继筠刚刚伏下,前方林中便箭骤如雨,只听箭矢破空声不绝,一枝枝羽箭嗖嗖不断,不断有人惊呼着中箭倒地。

    花小流惊慌失措,转身便跑,刚刚跑出两步,箭雨便蹑足而至,将他射得刺猥一般。

    楚云天大腿中箭,慌慌张张地伏在地上,向一块大石后爬去,一边爬一边愤怒地叫道:“林中怎会伏了这么多的刺客?我们的探马都是瞎子不成?”

    再往前去,是一道凹型的山岭,岭上山林茂密。不过绥州军政要员远送李继筠赴京,漫说前方,四面八方方圆数十里的地域内,都要派人仔细布哨防御的。而且此处距那山岭密林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就算林中有人,也不可能把箭射得这么远,所以李继筠在此止步,准备与李丕禄告别登马的时候,诸位官员都纷纷围拢过来,侍卫们却留在外围,根本未曾对前方生起戒心。

    那林中刺客仿佛携带了无数的箭矢似的,利箭穿空,连绵不断,侍卫们一抢上来便被射倒了一片,侍卫中虽有持盾的武士,可是那种随身的小圆盾哪能护得自己周全,林中刺客的箭不但能抛射,还能直射,他们只能伏在地上,使小圆盾护住头背要害,冒着箭雨一点点向前潜进。

    “堂兄!堂兄!”

    李继筠一把抓住李丕禄,把他拖向身边,飞快地挪到路边一块大石后面。

    “毒,箭上有毒。”

    李丕禄只觉胸中麻胀不已,却无半点痛楚的感觉,心知不妙,急急想去拔掉利箭,可是他现在全身已没有半点力气,甚至嘴唇都有了麻木的感觉,他赶紧指着胸口向李继筠示意。

    李继筠大叫道:“箭上有毒?”

    他一把抓住箭杆儿,作势欲拔,可是他的手一攥紧箭杆,那箭却“噗”地又深陷了几分,李丕禄“呃”的一声,两眼放出栗人的光芒,死死地瞪向李继筠,奄奄一息地道:“你……你……”

    李继筠回首看了眼乱箭之下人慌马乱的场面,由于箭雨密集,一时无人能冒着箭雨爬到身边,但是后边的侍卫们已迅速分向两翼,借着山坳边上的矮树丛林向前摸去,便扭过头来,一手放在李丕禄的嘴角,随时准备掩住他的嘴,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道:“堂兄,兵马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心里那才踏实。我若一到绥州,你便交出兵权的话,兄弟我是决不会出此下策的。”

    李丕禄又惊又怒,颤声道:“你……你杀我,就是为了夺我的兵权?就算你得了绥州,那又如何?你……你如何抵挡得住杨浩的进攻?”

    李继筠道:“所以,兄弟一直想夺堂兄的兵权,却始终没有下手,幸好堂兄的人给我想了一个好办法,不过我可没什么耐性去汴梁卧薪尝胆,今日遇刺,你死了,我也‘死’了,你的儿子会继任为绥州刺史,由他执掌绥州,向朝廷输诚,我这个‘死人’则在幕后控制,不是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吗?”

    “你……刺客是你安排的人,杨浩……会相信你已死去么?”

    “他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会相信,而且就算朝廷明知我活着,明知绥州在我的掌握之中,它也一定会相信。”

    李丕禄的心跳越来越快,眼前开始出现一片片七彩的云团,但是他的意识仍然清醒,他喃喃地道:“如果杨浩抗拒朝廷令谕,执意来攻……”

    李继筠满不在乎地道:“杨浩若有那个胆量,我在不在绥州,他都会来。如果他没有那个胆量,我在不在,他都不会明着来,我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李丕禄惨然而笑,聪明人费尽多少心机,瞻前顾后,精心策划,步步推敲,思虑长远,原来都不值这莽人一箭,世事如此,真是荒谬无比。

    楚云天惨叫道:“这是蛇毒,箭上淬了蛇毒,我的腿……快救人呐。”

    吴有道则嚷道:“刺史大人,刺史大人怎样了?”

    李继筠回头叫道:“快快救我堂兄,他快要不成了。”

    李丕禄真的快要不成了,他的眼睛已渐渐看不清东西,四肢酥软无力,心跳却如擂鼓,四周的喊杀惨叫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感觉到李继筠俯下了身子,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我李继筠不管如何行事,从不觉得有愧于人,唯有堂兄你,这是头一次。你对我如此忠心,小弟却这般待你,心中有愧啊。可是……我真的不想做勾践……”

    李丕禄身子一抖,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想做文种……”

    他的嘴唇又黑又紫,已麻木的失去了知觉,这句话在舌尖上打着转,终究没有气力再说出来。

    第十二卷 西北望,射天狼 第027章 拜相

    芦州开宝禅院,前面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后殿中却是一片宁静。

    壁宿赤着上身,正用掌刀劈着木柴。

    壁宿的身体如今精壮黝黑,汗水顺着脊梁和胸膛淌下,身上的肌肉显得黑亮亮的。

    竹韵轻盈地盘坐在劈好的一堆木柴上,继续说道:“如今,太尉以银州、芦州为根基,将横山诸羌纳入麾下。再以银州、夏州为根基,将之间的党项八氏尽数笼络其内,已然取代李光睿,成为西北事实上的主人。”

    壁宿竖掌为刀,一刀劈下,手中臂粗的硬木应声分为两半,切口平滑,真如刀斧所截。他手势一堆,沉声说道:“太尉与李光睿不同,李光睿四面村敌,必然也受到四方豪强的牵制,而太尉……想必赵光义是容不下太尉的,太尉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早晚与赵光义也必有一战。”

    竹韵嫣然道:“也许吧,谁知道呢?许久不见了,我只是来见见老朋友,和你说说话儿,这些军政大事,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壁宿见她神情洒脱自然,昔日一抹情愫果然已经放下,不由微微一笑,顺手又拿起一块木头,“嚓”地一掌劈开,抬头说道:“师父传授于我的五行遁法,我一直勤练不辍。再加上习自密宗的武功绝学,你说……我能不能潜进皇宫,杀得了赵光义?”

    竹韵黛眉一颦,说道:“赵光义的武功如何,我不知道。不过,他的武功,应该是大开大阖,力战千军的战阵本领,要说到辗转腾挪,近身搏斗,我相信,他敌不过你这个练了一身杀人绝技的武疯子。”

    壁宿双眼一亮,急忙道:“你觉得我能成?”

    竹韵微笑道:“如今,杨太尉还未正式号令西北,不过,在他身边,已经有许多能人异士了。我为太尉亲手训练的飞羽斥候中,挑选出了机警能干者数十人,现在已经成为太尉身边的侍卫,他们每一个的武功都不如你,可是他们联起手来,你一定不是对手。

    而且,我发现,太尉另有一路侍卫,我训练的人在明,他那一路侍卫在暗,其中有个高手,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却一直无法确定他的位置,更不晓得他是什么人。我从小就被训练成为刺客,是继嗣堂中最高明的刺客,可是如今若是要我去刺杀太尉,我相信……死的一定是我。”

    壁宿疑道:“你这么说,是甚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太尉身份贵重,一俟确立了自己的根基和权力,便会马上建立一支风雨不透的侍卫队伍。更有许多三山五岳的高手,赶来为他效命。赵光义如今是皇帝,他居住的地方叫皇宫,那是天下中枢之所在,你说……那里会有多少侍卫?会有多少高手?”

    壁宿听了茫然若失:“难道……一定要在战阵之上,千军万马之中,才有机会除掉他?”

    竹韵腾身跃下柴堆,笑道:“四方活佛毕集,太尉也赶来芦州了,竹韵奉命保护太尉周全,不能在此久耽,他呀……现在可是我继嗣堂诸位长老眼中的活宝了呢……”

    竹韵笑容一敛,稍微一顿,又道:“我不认得那位水月姑娘,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你想为她报仇,哪怕那仇人是富拥天下的帝王,我真的很钦佩,可是……你不必让自己一直活在仇恨之中,逝者已矣,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多日的佛法熏陶,再加上密宗武学的精进,使得壁宿的神韵气质也发生了些变化,至少现在的他虽仍执着于复仇,但是眉宇之间那种乖戾怨恚的味道已经消失不见了。

    听了竹韵的话,壁宿微微一笑,双手合什道:“师姐金玉良言,师弟会记在心里。”

    竹韵一笑,拍拍屁股道:“那我走了,师弟保重。”

    竹韵闪身掠到禅院角门时,壁宿忽然道:“师姐!”

    竹韵身形一凝,回首问道:“还有甚么事?”

    壁宿慢慢拾起袈裟,说道:“太尉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竹韵柳眉一挑,脸蛋没来由地浮起两抹红晕:“那又怎样?”

    壁宿慢条斯理地道:“而且,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竹韵嚷了起来:“做了两天狗屁和尚,就跟师姐打禅锋么?”

    壁宿抖了抖袈裟上的灰尘,又道:“我也劝师姐一句,年华易逝,青春易老,难道你打算做一辈子刺客?”

    竹韵飞起一脚,地上一枚石子便腾空而起,疾射射向壁宿的后背。

    壁宿“哗”地一抖袈裟,大红袈裟堪堪挡开那枚呼啸疾射的石子,然后有若一朵火云般飘落在他的身上,壁宿举步向殿中走去,悠悠地说道:“刺客,最善于捕捉机会、制造机会,从而一击致命,猎杀对手。这样好性情、知雅趣、有前途、居重位的男人,若是放过了,可就白白便宜了别人……”

    “混蛋!”竹韵红着脸,咬牙切齿地骂,可是壁宿已然闪入大殿不见。竹韵咬了咬嘴唇,眼波忽然有些迷离起来,这时“当”的一声,前殿钟声悠悠响起,竹韵眸光一清,忽然察觉自己竟被壁宿一番话惹得心猿意马,不由羞不可抑地顿足闪去……

    ※ ※ ※

    杨浩和折御勋是参加了杨崇训的葬礼之后才马不停蹄地赶到芦州来的,因此迟了几日,错过了气势最恢宏壮大的时刻。

    不过晚到也有晚到的好处,当时的活佛虽然在信众中拥有极大的声望和影响力,但是整个密宗也像吐蕃各部一样,大至数千帐,小至数百帐,各有统属,互不相从,加上西域贫瘠,战乱不休,所以活佛们的日子过得也不像后世的活佛那般惬意。

    他们到了芦州,眼见那高耸入云的宝塔,气势恢宏的禅院,还有那神奇的活字印刷机器,都不由得大为羡慕。统治者需要活佛的支持,活佛同样需要统治者的支持,杨浩为开宝禅寺提供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这就使得达措活佛在西域诸活佛中的地位更加崇高,而芦州高效率的翻译、印刷经卷的本事更令他们倾倒。

    这些活佛阅读梵经,一旦有什么领悟、领会,都只能口口相传,雕刻一套印版耗时费力,所用资财巨大,一位活佛,一辈子也未必有一次机会能把自己的感悟、领会印制成书,广播于信徒之中,而芦州就有这个本事,可以让达措活佛通过译经、印经,把他的教义迅速传播开来。这样一来,话语权就能极大程度地集中在达措手中,他们怎能不为之眼热?

    待到杨浩与折御勋两藩齐至,为达措活佛要贺,更是把达措捧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两藩都是手握重兵,称霸一方的人物,杨浩更是取李光睿而代之,成为夏州拓拔氏一族重新振兴的代表人物,这两个人物对达措活佛如此礼敬,达措在西域的影响力必然进一步扩大,要成为凌驾于诸活佛之上的大活佛,那也不是为难之事。

    因此等杨浩到了芦州的时候,正是各路活佛为之意动的时候,他们纷纷请见杨浩、折御勋,交好亲近的意味十分明显。

    杨浩也是有意与这些活佛结交,不管是他辖地内的还是吐蕃、回纥辖地内的,对他们保持适当的亲近,一方面可以让达措活佛保持危机感,予自己更多的支持与合作,同时也可以避免让达措活佛一家独大,以免尾大不掉。杨浩答应达措活佛的事并不打算食言,他是真的有心要把达措捧成西域诸活佛之首的,但是各路活佛,必须得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且具备越过达措,直接与夏州杨氏政权沟通的渠道,这样主动权才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同时,杨浩现在也急需各路活佛的支持和配合,使他能迅速消化、稳定占有的领土和这些领土上的百姓,帮助他推行新政。

    西域千百年来,不管主政者是谁,但是对各个部落,都是采取间接控制的方法,号称西域之主的人,没有权利对他辖下的领土和百姓实施垂直管理、直接管理,而是必须通过部落的土司、头人、族长。赋税要通过他们以贡物的方式上缴,百姓要能过他们来间接管理,当需要与外敌做战时,需要通过他们来征兵、用兵。这样也就决定了最高统治者权力的局限性,和政权的不稳定牲。

    杨浩想在整个西域铺开银州模式,建立统一的户藉管理制度、全民征兵、赋税制定、司法独立制定,这些是建立一个较之以前的管理模式更为先进的封建政权的基础。

    可是想推行这些制度实在是太难了。银州能迅速推行,主要是因为那里的战争已经打烂了的原来的权力结构,当地的部落势力并不强大,再加上他血屠怀有不轨之意部落的强硬手段,数管齐下,这才成功。

    但是在整个由他控制的区域内推行这些政策就因难多了,这么做会直接削弱那些各部落头人、土司、族长们的权力,就算是党项八部的头人,他最坚定的支持者们,对此也必然会产生抵触情绪。

    杨浩并不打算以武力强行推行这些制度,那样做,他将会如慧星般升起,又如慧星般离去,成为搞大跃进的王莽第二,必然落得个众叛亲离,惨淡失败的下场。

    他要首先发展工商、繁荣经济;藉由自己的独特身份,推行汉羌杂居、通婚、建立更多的城市,促进各族的融合;同时在气候和地理合适的地区发展农耕,经过几年的时候,先为自己这些政策打下经济基础,然后再顺理成章,从城市这种阻力最小的地方开始,以点带面,逐步推行。

    可是即便如此,恐怕来自各部头人土司方面的阻力仍然不会小,阳奉阴违的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这样,可以与部族首领们分庭抗礼的宗教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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