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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全集第122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其贿赂或拒其贿赂的朝臣出面来指证,唯有另图他计,本相叫你们来,正是想要你们去,想方设法地给本相把那根棍子……找回来!”

    看着幕僚们一一告辞离开,赵普志得意满地站了起来,赵光义一倒,他就是天子之下第一人,再也没有人能够挑战他的权威。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他将毫无作用,下一朝天子时,他仍将是天子之下第一人。

    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着皇子长大成|人,等着官家生起立子为储之心,只要官家隐隐约约有这么一份心思,那就足够了,其他的事,他会去替官家做的。就像……当年在陈桥驿,亲手为他披上那件黄袍……

    第八卷 出采江南莲 第011章 外交大使

    这里是千金一笑楼。

    丝竹雅乐声如仙乐纶音,汴梁第一流的乐师奏出的乐曲,令人赏心悦目。

    一袭雪白的衣裳,细细一条青色丝带系在腰间,窈窕的倩影,正随着那节奏翩跹起舞,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身影偶一回转,眉不描而黛,唇不画而朱,杏眼含烟,肤如凝脂,浅笑嫣然,宜喜宜嗔,这玉一般的人儿,正是汴梁花魁柳朵儿。

    自她一出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的喧哗声都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就连晋王赵光义,一双眼睛都瞬也不瞬地随着她倩丽的身影移动,脸上露出欣赏陶醉的神情。

    全场或许只有两个人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翩跹起舞的柳朵儿身上,一个就是杨浩,坐在赵光义不远处,脸冲着台上,似乎正陶醉于朵儿艳惊全场的歌舞,他的眼角却在窥着一个正持杯向他靠近的人,唐三少。

    “杨少卿,恭喜荣升。”唐威用脚尖勾过一条椅子,在杨浩身边坐了下来。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忽地压低嗓音,恶狠狠地道:“请问少卿大人,舍妹在什么地方?”

    “令妹?”杨浩一脸讶然:“唐兄这话从何说起,令妹在什么地方,怎么问起我来了。”

    “哼!”唐威脸儿冲着台上,仿佛正在欣赏歌舞,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地道:“真佛面前不烧假香,杨少卿就不必搪塞了吧。舍妹和你杨少卿之间的事,唐某并非一无所知。前番提醒了你一句,本料你会知难而退,谁知……

    这一次舍妹赴京途中私自逃走,我们唐家派了大批人手,几乎是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她的一丝踪迹。我就想,会不会舍妹已经寻到了大人?于是派了人去探查大人行踪,大人是宣抚副使,想要找你却是不难,结果……果然被我的人看到。杨大人,你仕途一番风顺,屡屡升迁,可谓春风得意,其中未必不是贵人扶持,今番你要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诱引民女,坏人婚姻,这于你的名声仕途可是大大不利呀,何况舍妹要嫁的本是晋王,杨大人……这世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你是聪明人,还需要唐某说的更明白些么?”

    杨浩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不必,我明白你的意思。”

    唐威神色一缓:“那就好,舍妹在哪里?”

    杨浩向他侧了侧身,低声说道:“唐兄既然把话说明白了,那杨某也就不打马虎眼了,焰焰的确在我这里……”

    唐威展颜道:“杨兄果然识时务,好吧,只要你把舍妹交出来,唐某既往不咎,这件事,就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唐某绝不会再让别人知道。”

    杨浩叹了口气,说道:“难了。”

    唐威奇道:“难在何处?”他突有所悟:“莫非舍妹不愿……这个不劳杨兄操心,只要你把她交出来,剩下的事我来处置。”

    杨浩很同情地看着他,说道:“这件事,恐怕唐兄也处置不了啦。”

    唐威急道:“此话怎讲?”

    杨浩掩着口咳嗽一声,慢吞吞地道:“实不相瞒,杨某与令妹已经做了夫妻,令妹已非完璧之身,唐兄有胆子把她嫁与晋王做侧妃么?”

    唐威脸色大变:“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杨大人你……”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算算啊……”杨浩煞有介事的掐起了手指头,唐威愕然道:“你算甚么?”

    杨浩自顾掐着指头,随口答道:“我算算你什么时候能做舅舅。”

    唐威一听几乎从椅子上出溜下去,失声道:“舅……舅舅?”

    “是啊,焰焰已珠胎暗结,为恐她行程劳累,我才没有让她随着我急急赶路。唔……屈指算来,明年年中上下,唐兄应该就能做舅舅了,不知唐兄开不开心?”

    唐威急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开……我开个屁的心,你……你好大胆子,勾引良家少女,未婚而有孕,我一纸状子告上衙门,叫你官也做不得,人也流放了去,你……”

    “啪!”杨浩在唐威肩头一拍:“那……焰焰怎么办?岂不是守了活寡?”

    “我……你……”

    杨浩自他手中取过杯来,品了品滋味,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轻笑道:“舅哥儿,你也是聪明人……”

    “舅……舅哥儿?”

    “是啊,三舅兄。”杨浩向他眨眨眼,笑道:“毁了我杨浩,也就是毁了令妹,至于和晋王攀亲,也是全然没有指望,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蠢事,像三舅哥儿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去做呢……”

    唐威咬着牙根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很容易选择呀,要么认了这个鸿胪少卿的妹夫,我这身份,也不委曲了唐家。要么。一拍两散,大家完蛋。”

    “晋王那里……”

    “那就得看舅兄你的巧妙手段了,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舅兄还得多多维护妹婿才是。喔,我算清楚了,呵呵,头一回当爹,难免手忙脚乱,见笑,见笑。准确地说,明年七月,你那白白胖胖,聪明可爱的小外甥就要横空出世了,唐家富可敌国,这喜蛋喜饼,想必都该是金子铸的,舅兄回去向各房知会一声,早早开始准备,礼物莫要太寒酸了,拿不出手。再说,我是个清官……”

    “你……我……晋王他……”

    “你们在说甚么?”赵光义笑眯眯地扭过头来,唐威赶紧换了一副脸色,陪笑道:“唐威正庆贺杨少卿荣升之喜。”

    “哦,呵呵,台上柳大家正在歌舞,小声些,小声些。”

    “是是。”

    赵光义又扭过头去,杨浩把空杯塞回唐威手中,笑吟吟起身道:“杨某有些内急,失陪一会儿。”说罢抬腿便走。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杨浩都是要“死”的人啦,还怕骑了他赵光义的马去。唐威望着他的背影又气又急,举起杯来狠狠喝了一口,这才发现杯是空的,他气极败坏地把杯往桌上一顿,无缘无故就被扣了一口大黑锅的赵光义扭过头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竖指于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唐威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讪讪地道:“恕罪,恕罪……”

    ※ ※ ※

    第二天一早,壁宿回来了,他风闻钦差宣抚使一行人马回京,于是就沿汴河追了回来,未曾追上杨浩,却与焰焰等人相逢。因汴河粮船络绎不绝,其他船只都要让行,所以一路行程耽搁,娃娃恐杨浩担心,让他先行赶回报个信儿。

    杨浩听说娃娃她们还有两日才回来,怕自己那番话骗不了唐三少,他才派人去劫焰焰回去,便让壁宿和小羽带了府中几名骁勇的侍卫赶回去接应,又亲笔书信一封写与焰焰,两下里通通气儿,免得万一碰上唐家的人说走了嘴。

    这里安排妥当,他才更换官袍,去鸿胪寺走马上任。鸿胪寺是个清闲衙门,却也是个讲究体面的衙门,那门脸儿建的十分壮观,长长一溜儿琉璃照壁、三丈多高的府门,两扇朱漆大门漆得能照清人影儿,一对雄伟的石狮盘踞左右,威风凛凛。

    鸿胪寺卿姓章,有个很风雅的名字,章台柳。但是这位章台柳年纪可不小了,如今已年愈七旬,身子骨儿不大好,再加上衙门里没什么要紧事儿,每日都只是到衙门里来点个卯就走。

    今儿杨浩新官上任,章大人特意多等了他一会儿,杨浩拜见了大鸿胪,又由大鸿胪引见,见过了典客丞焦海涛、司仪丞曹逸霆、主簿宁天色以及一干属员。大鸿胪笑道:“杨左使,咱们鸿胪寺就是这些人啦,主事儿的就是卿、少卿、丞、主簿,喔……如今官家设了左卿使、右卿使,所以老夫之下,就以你为尊了。老夫身子不太好,官家恩准,平日没有要紧事的时候不用来坐衙当班,鸿胪寺中一应事物,你和高右使商量着做就是了。”

    杨浩四下瞅瞅,奇道:“大人,咱们那位右使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儿?”

    章台柳捻须笑道:“高右使今日家中有事,已向老夫告假,咱们这位右使名叫高翔,乃是一位博学之士,为人也很好相处,你无须担心。焦寺丞,等高右使到了,你给杨左使引见引见。咳咳,老夫约了牛太医,还要去看看病,少陪啦。”

    “恭送大鸿胪。”

    送走了章台柳,心中对他有愧的鸿胪寺丞焦海涛便与一众属官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之所,杨浩回到自己的签押房,左顾右盼,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枯坐片刻,杨浩便正襟危坐,唤过录事官,向他问道:“咱们鸿胪寺有些什么亟待处理的公文,拿来我看。”

    鸿胪寺哪有什么要紧公事,那位录事又不好对他说咱们这衙门就是一壶清茶坐到下班,只好随意取了些典章制度、来往公文让他去看,杨浩翻了半晌,不见有什么出公差的机会,不禁大失所望。

    这时堂下一个功曹冷冷瞟他一眼,与人低语几句,便走上堂来。这人是原鸿胪寺少卿高翔的心腹,高翔本来做着少卿,章台柳年事已高,他再熬几年,论资历顺顺当当就能当上大鸿胪,谁晓得横空杀出一个杨浩来,少卿分了左右,他反要屈居人下,所以闹了情绪,今儿是故意不来见他。

    这位功曹早听说过“杨大棒槌”不学无术之名,有心让他出丑,以后诸事不敢作主,所以到他面前,毕恭毕敬行一个礼,说道:“卑职柳林西见过左卿使,今日高右使不曾署衙办公,现有一封北国契丹的国书,您看……”

    杨浩一听与出差无关,便捏着鼻子,忸忸怩怩地道:“本官初来乍到,诸事还不熟悉,既是国书,事体不小,还是等高右使来了再说吧。”

    柳林西故作为难地道:“可……兹事体大,十分紧要,万一要是耽搁了……”

    “唔……那你取来,本官先瞅瞅。”

    柳林西称一声喏,立即赶去,片刻功夫取来一封国书递与杨浩,杨浩打开一看,不禁拍案惊笑:“这谁呀这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真是岂有此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呀,待本官修书一封,噎他个两眼翻白。”

    柳林西虽是小吏,可鸿胪寺的人哪个不是饱读诗书的,听见杨浩说话如此粗俗,柳林西大为不屑,面上却愈发恭敬:“卑职为左使研墨。”

    杨浩抓起毛笔,瞟了他一眼,忽道:“算了,你别光研墨了,唔,我说,你写,草拟一封回信。”

    柳林西呆了呆,忙应道:“卑职遵命。”

    他研了研墨,取过纸笔,在侧案旁坐了,提笔等着,看看杨浩这封国书会写出些什么可笑的话儿来,杨浩却重又翻开契丹来信,仔细琢磨起来。

    这封国书,与前不久的山东官员叛逃案有关,因为此案,还曾被折子渝利用,让官家疑心东南东道转运副使罗克诚与北国亦有交往,停职查办。此案详细情由朝廷早已发了邸报,杨浩因为关心罗家一案,对此也是知之甚详。

    事件的起因是北国j细扮作商人,诱变了山东棣州兵马都监傅廷翰和提辖官莫言,但是事机不密,被棣州知州、右赞善大夫周渭及时发觉,派兵捉住了傅廷翰,而棣州提辖莫言却成功地逃到了北国,泄露了棣州附近的防务,迫使朝廷不得不对棣州附近的军事部署做了大幅度的调整。

    当时,北国派了一支百人小队潜到两国边境约定俗成的中间隔离区,试图接应叛官一行人马逃走,事先已经得了消息的棣州知州周渭派了大队人马追击,把这个百人小队打得落花流水。

    这封盖着北国皇后萧绰玺印的国书气势汹汹地向宋国问难,谴责宋国无端杀死北国商贾,又在边境伏击误入中立地区的巡弋小队,主动挑衅,试图在两国之间制造事端,要求宋国交出凶手,向北国赔礼道歉,否则必提兵南下,用武力讨还一个公道。

    这副嘴脸着实无耻,分明就是倒打一耙,杨浩看了心头火起,当即就想回信嘲骂一番,但是当柳林西提起笔来,杨浩却冷静下来,他现在是外交官啊,一个合格的外交官,不该是直筒子脾气,被人牵着他的喜怒走,而应该是矫己过饰敌非,最好气得对方鼻孔冒烟,还说不出一句理来,唔……这封信,我该怎么写呢?

    第八卷 出采江南莲 第012章 修国书

    “哈哈哈,有趣,有趣,朕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国书,这是杨浩写的?”

    “是。”

    “朕见过杨浩的字,似乎……”

    “哦,杨左使的字实在是……这是一位功曹的代笔。”高翔欠了欠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原来如此。”赵匡胤点了点头。

    柳林西把杨浩拟就的国书交给称病在家的高右使,高翔一看如获至宝,当即事也没了,病也好了,揣起杨浩的另类国书,冠带整齐的就直奔皇宫了。

    这时候夕阳如血,彩霞满天,赵匡胤一家人正在吃晚饭,不过自打那一回用玉斧打掉了进宫言事的官吏门牙,被那官儿威胁要把此事写入皇帝起居录,害得赵匡胤一个劲儿陪礼道歉之后,再有官员不在朝会时间入宫言事,除非禁宫已经上了锁,否则他都会接见的。

    “唔,你放在这儿吧,朕再好好看看。”

    “是,那……微臣告辞了。”

    高翔拱手告退,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因为皇帝虽说露出了嘲笑的意味,却没有当面把杨浩贬个一文不值,直接掷还拟稿,驳他个灰头土脸。

    杨浩这封信,从词辞修饰上来说,太过浅显直白,完全没有泱泱大国那种雍容华贵、优美高深的措辞和文风,柳功曹有意把他的原话照录下来,没有进行任何修饰,高翔把它拿来,就是要让皇帝看看:陛下所托非人啊,就他那水平,当得了鸿胪少卿?

    另一个,他们这些做外事的官儿,一言一行最是敏感,有什么交涉的时候一向有事说事,绝不东拉西扯牵涉太多,做事的宗旨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下无事,那就大功告成。可杨浩呢,杨浩这封信唯恐天下不乱,简直是没事找事,官家如今正对南汉用兵,真要把契丹人招来……杨浩这样没轻没重,皇帝不恼才怪,可是……

    高翔摇摇头,只能喟然一叹:帝心难测啊。

    杨浩这封信洋洋洒洒,内容是天马行空,简直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措辞用句浅显直白,国书大意就是:首先回顾了两国历史,北国契丹,较之宋国立国早了五十年,是一个历史悠久、民风淳朴的友好国家,中原大乱,诸侯争霸的时候,契丹也没有趁机狩猎中原,是有着光荣的和平传统的。

    宋国立国之后,契丹承认了宋国的合法地位并遣使建交,两国开始朝着健康和平的方向发展,当然,两国之间也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主要原因是由于北汉,北汉同宋国和契丹都有着历史渊源。为了它,我们的皇帝陛下同贵国皇后陛下曾经交过手、打过仗,实为一桩憾事。

    幸好,双方君主都爱好和平,彼此都保持了克制的态度,此后两国交往日益密切,如今民间通商频繁,榷场买卖兴隆,两国互通有无,对两国的税收都有莫大好处,前不久我们还从贵国购买了大批牛羊,有力地支援了贵国的经济建设。

    东拉西扯一番之后,杨浩才绕到正题,开始解释对方的指责。杨浩没有指出所谓契丹商人的j细身份,反而承认他们是正当商人,并且承认他们是被宋国官员害死的,但是否认是宋国朝廷所为。在他的解释中,这是山东棣州兵马都监傅廷翰和提辖官莫言贪脏枉法、谋财害命,掳夺了契丹商人财产,并且杀死了他们。

    宋国朝廷为此已将山东棣州兵马都监傅廷翰押解进京,当众处死,至于从犯棣州提辖莫言,已经逃之夭夭,为了严肃纲纪,以正国法,维护两国友好关系,还契丹守法商人一个公道,宋国正在锲而不舍地缉拿凶手。现在我们宋国得到消息,这个通缉犯莫言已经逃去了贵国。希望贵国能协助我们缉捕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至于贵国的边防小分队受到我边防军伏击,伤亡惨重的事,朝廷对此十分重视,立即派员对此事进行了调查,现将调查结果通报如下:贵国巡逻小分队是误入双方不设置武力的隔离地区才受到伏击的,尽管这个隔离区只是双方约定俗成的一个隔离带,并非两国磋商设置,却是受到两国边防军的一致遵守的,贵国巡逻军士误入中立地带,引致我方误会,才造成这起冲突,我国政府对此深表遗憾,并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

    经过我方细致认真的调查,发现这起误会的根本原因,是由于贵国境内的一些不友好部落时常武力越境“打草谷”,杀人掳命,抢掠浮财,引起我边区军民极大愤慨,我边防军严阵以待,本是为了对付这些不遵守贵国法律、破坏两国和平的强盗。

    因贵方巡逻人员服装没有明显标志,才导致了这次不幸的发生,对贵国死难将士,我们致以最诚挚的哀悼,并保证尽快将这些英灵的遗骸归还贵国,让他们落叶归根。藉此机会,我们也请求贵国政府能够本着和平友好、共同发展的宗旨,从两国长远利益出发,严厉打击日益猖獗的马匪,避免类似不幸的再次发生……”

    杨浩唇枪舌剑,明嘲暗讽,赵匡胤把信又看了一遍,看得眉毛乱跳,最后忍不住一拍桌子,放声大笑,宋皇后奇道:“这封国书很有趣么,官家很少这般畅快大笑了。”

    赵匡胤忍俊不禁地笑道:“这个杨浩,真是一个妙人儿,我还是头一回看到鸿胪寺的人写得出那些统兵将帅才具备的豪迈血气。”

    “杨浩,又是杨浩?”永庆公主滴溜溜一转眼珠,好奇地道:“那个大棒槌说甚么了?”

    “永庆,一个女孩儿家,又是一国公主,说话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宋皇后马上责备了她一句。

    赵匡胤笑道:“说的很有趣,很有趣,尤其是这最后一段:‘我主以德绥天下,天下归心;以武扫中原,所向披靡。以此英明之主、虎贲之师,使之众战,谁能御之?使之攻城,何城不克?哈哈,这一句是从哪本古书上扒下来的来着?唔,有些忘记了,不过……改得妙,改得妙,可比他那不伦不类的《出师表》强多了。”

    永庆公主俏巧地翻了个白眼儿,撇嘴道:“我当他说了什么,原来是大拍马屁,拍得爹爹龙颜大悦。”

    赵匡胤横了她一眼,复又展颜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下面一句更加精彩:我主宽厚仁德,素与贵国皇帝友好,希望贵国皇帝能够平心静气地解决这桩事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若把我主当敌人,我主则必是他最称职的敌人!妙啊,妙啊……”

    宋皇后抿嘴轻笑,嫣然道:“‘谁若把我主当敌人,我主则必是他最称职的敌人!’原来是这句话搔到了官家的痒处,说的实是有理。官家雄才大略,一代英主,谁敢视我官家为敌,官家自当成为他最不敢忽视的强敌,呵呵……”

    赵匡胤在房中踱步半晌,忽地停下身子向门口招呼道:“张德钧,传旨,令鸿胪左卿使杨浩速来见驾。”

    杨浩来了,进皇宫,入内廷,站在福宁殿的御堂上。

    赵匡胤疑惑地看着杨浩,杨浩一身崭新的官袍,规规矩矩站在那儿,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他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玩意儿?半尺多宽,一尺多长,像个官员们见君时记事用的笏板,可是大了不少,又不太像……

    赵匡胤忍不住问道:“杨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杨浩毕恭毕敬地道:“回官家,臣手里拿的是笏板。”

    赵匡胤一窒:“你的笏板,怎么比常见的笏板大了这么多?”

    “回官家,臣……”杨浩很忸怩地道:“朝臣们议事,咬文嚼字的过于生僻,臣记不住,而且……臣写的字比较大,笏板太小了的话……记不下……”

    赵匡胤差点没憋住,忍了忍笑,才满面春风地掂了拈手上那封国书,问道:“杨浩,这封国书是你草拟的?”

    杨浩愕然道:“臣是拟了一封国书,本想明日朝会再奏请陛下御览,怎么……现在就到了官家的御书案前?”

    赵匡胤也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其中原由,他微微一笑,对臣下们之间的这种小伎俩也不说破,只道:“朕看过了,写的很好,不过,作为国书,措词造句未免太不雅观,你原还打算请人修饰一番的么?”

    杨浩道:“回官家,臣没有这个意思,臣也知道,自己笔墨粗浅,写出来的东西太过直白,可是也得看它是给谁看的,诗词佐酒,那是咱们汉人文官的嗜好,臣久居北地,素知北人豪爽,这样说才合他们的脾气,若是修饰的文诌诌的,那就太雅了,也失了味道。”

    “唔,有道理……”赵匡胤笑容可掬地睨了他一眼,此人不学而有术,果然有才,且不说最后那句马屁拍得这位战功赫赫的马上皇帝飘飘欲仙,这封国书中绵里藏针处也是大合他的脾胃。比如国书中特意提到了北汉之战,契丹出兵为北汉解围,两国君主正面交锋的事情,就绝非东拉西扯,无的放矢。

    那场战役虽然是宋军后撤,契丹追击,但是宋军是基本完成了战略标后主动撤退,他们不但成功地把北汉居民迁到了宋境,而且尾随而来的契丹人也吃了大亏。你们北人不是说,如果处理结果不能令你们满意,就要派兵来攻么,就算你们的皇后陛下御驾亲征,又是在我军久战兵疲之后,战果也不过如此,你们派兵来就能讨了好去?

    赵匡胤反复思量,对这封甚合自己胃口的国书是越想越满意,又经一番对答,眼看禁宫就要上钥封门,这才意犹未尽地道:“好啦,这封国书你带回去吧,朕已经阅过了,不需增删一字,就照此誊录,用玺,发还契丹使节。”

    “臣遵旨!臣告退!”杨浩双手高举,恭恭敬敬接过国书,倒退出殿,出了福宁殿,杨浩行出不远,后边忽有人叫道:“喂,前边那个,可是杨浩?”

    杨浩止步停身,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宫装少女,浓眉俏眼,略带慧黠,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儿,却不晓得她是谁人,忙道:“正是本官,不知姑娘是?”

    “杨浩大胆,胡言乱语,宫里面哪有什么姑娘,这位是永庆公主殿下。”

    一个宫女娇斥一声,永庆公主却白了她一眼:“你才胡言乱语,本公主不是姑娘是什么?”

    “这……公主,婢子是说……宫里面除了侍女,能梳未嫁双髻的自然就是只有公主,他明知故问,忒也无礼……”

    “甚么有礼无礼的,你不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杨大棒槌?他看得出来才怪。”永庆公主说的洋洋得意,杨浩听的好笑,却不便置辞,只好躬身道:“原来是永庆公主殿下,下官这厢有礼了,不知公主唤住在下,可有甚么事么?”

    永庆公主舔了舔嘴唇,笑嘻嘻地道:“你刚从江淮一带回来吧?”

    “呃……正是……”

    永庆公主更开心了:“那么你可曾捎回些糟白鱼来,那是淮南特产,本公主最喜欢吃了,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堂堂公主,唤住我就为了这个?一国公主,居然是只馋嘴猫儿,还要向臣子讨东西吃,实在是有些好笑。”

    杨浩忍不住笑道:“殿下喜欢吃糟白鱼,着地方定时呈送就是了,何必以公主之尊向臣索取呢?”

    永庆公主瞪起杏眼道:“公主之尊怎么啦?本公主也就是偶然看见了你,忽地想起这件事来,你不舍得那就算啦,爹爹早已定了规矩,宫中不得向地方索要食物的,我要是能向地方官府索要还用得着问你?”

    她转身就走,一边悻悻地道:“大哥明知道我喜欢吃糟白鱼,出去一趟两手空空的就回来了,也不说给我这妹子捎点儿东西。”

    杨浩怔了怔,欲待唤她,永庆公主已愤然走远,杨浩吁了口气,回首看向矗立在金色夕阳下的那座福宁殿,目中露出几许敬意。

    第八卷 出采江南莲 第013章 来使

    鄂巴多是契丹使节,精通汉语和中原的风俗民情,他还为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叫许操。

    如今诸国外事衙门都是最清闲的,不过出公差时例外。鄂巴多做为契丹使节,倨傲地来到开封递交了国书,便住进了礼宾院。宋人的伙食做的精细,在他看来已是最精美可口的食物,当然,这只是他私下的想法,当着礼宾院的人,他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百个不满意的。

    午饭时候,他又寻衅了,唤来了礼宾院的小吏,许操义正辞严地谴责礼宾院款待他这个契丹使节的饮食规格不够,弄出来的食物难以下咽,简直是猪都不吃,等他威风耍够了,把那可怜的小吏赶出去,这才美美地享用起丰盛的午餐来,撑得小辫儿朝天。

    吃过了午饭,许操抱着一壶茶,正美美地用牙签剔着牙齿,手下几个随从就跟作贼似的,大包小裹地扛了回来。

    “大人,今天又采买了些东西回来,我看差不多了,再买车子可装不下了。”

    “唔唔……”许操跳了起来,那几个侍从打开包裹和匣子,只见里面都是精美的丝绸、薄如蝉翼的瓷器等昂贵华丽的中原物产,不能怪他们,北国虽比宋国立国早五十多年,工商业也算发达,但是绝对造不出这么美伦美奂的产品。

    好不容易出一趟公差,立场上当然是要坚定的,行动上当然是不能有损契丹国格的,但是……千里迢迢而来,几个随从给自己的家人买一两件纪念品,不算丢人吧。东西太多,都能开店了?废话,人家家里亲戚多,不行吗?

    许操满意地盘点着商品,心里估算着捎带回去之后转手一卖,能捞几倍的利润,忽地又想起一事,忙道:“嗳,罗尚官交待的,要咱们捎买的钗子可曾买来了么?”

    “买来了买来了,大人你看,这里满满一匣子,全是凤钗,回去可着罗尚官挑选,她要喜欢,都送她都成。罗姑娘贵为尚官,乃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女官,她要是一高兴,帮大人你美言几句,下回有这差使,还是大人你的。”

    许操连忙抢过匣子,“呼啦”倒了一桌子,逐个儿捡起来看,看了半天,许操恼将起来,劈头盖脸冲着他们就是一通打:“你们这些不成器的混帐东西,大人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不要金钗、不要银钗、不要玉钗,是要……是要……”

    许操涨红了脸,比划半晌,才气极败坏地大吼道:“是要假的凤头银钗,你们明白?得是木头的,漆了层银的,那凤珠要松脂的,罗尚官千叮咛万嘱咐,你……你们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那几个随从被他劈头盖脸一通打,捂着脑袋讷讷地道:“我……我们打听过的,可是没有那种钗子卖么,卖首饰头面的人听说我们要买那样廉价的钗子,都笑话我们,说那是乡下地方才有得卖的廉价货,赚不了什么钱,开封城里哪有得卖?qisuu这些钗子比起大人说的钗子要贵了百倍,罗尚官见了哪有可能不喜的……”

    另一个随从两眼一亮,拍手道:“是啊,大人,依小的看,恐怕罗尚官想要的钗子是越贵越好,只是不好意思跟大人说,所以才指明要什么漆银的木钗,这一定是反话。俺那婆娘说过,女儿家就好说反话,不要就是想要,讨厌就是喜欢,木钗就是金……”

    “啪!”他还没说完,腮帮子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许操大骂道:“放你母亲的狗屁,罗尚官反复叮嘱,还能有假,大人我连是不是反话都听不出来?去,都别吃饭了,统统给我滚出去,别挑卖贵重货物的地方去呀,人家想诳你买贵重的首饰,能不说没有这廉价货么?往小巷子里钻,找挑担卖货的小货郎、小经纪去,今天要是还买不来,你们他娘的就别回来,一群蠢材呀……”

    许操骂得痛心疾首,几个随从急忙抱头鼠窜,他们刚走,外边就响起礼宾院小吏谄媚的声音:“鸿胪寺柳功曹,求见契丹国使鄂巴多大人。”

    “哦?”许操跳将起来,赶紧把那大包小裹的全堆到床上去,看看那一桌子首饰来不及捡拾,干脆用桌布一兜,全都扔到了床上,然后放下帷幄,跑回桌旁正襟危坐,从容说道:“进来吧。”

    柳林西沉着脸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向他拱了拱手:“鄂巴多使者,我国国主已经看过了贵国国书,现已写下回书,着令本官送来,交予使者。”

    “嗯?”鄂巴多诧然站起:“已经写好了回书?宋国皇帝不见见我么?我国皇帝陛下可是诏令本使者,务必要等到贵国确实的消息方可回转,这一来一往大为不易,还请柳功曹明白示下,贵国皇帝是个什么意思?”

    柳林西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居然同意了杨浩草拟的国书,甚至不易一字,就誊抄下来,加盖了玺印,心中闷闷不乐,听他一问,便将杨浩的话捡些重要的对他说了一遍,然后翻翻眼睛,冷哼道:“我宋国皇帝,就是这么个意思了,烦请贵使回禀贵国皇帝陛下,为敌为友,全在他一念之间,我国皇帝静候回音便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若把我主当敌人,我主则必是他最称职的敌人!”鄂巴多重复了一句,丝地吸了口冷气,颔首道:“好,好气派,我主……请问柳功曹,这代贵国朝廷拟写国书的是什么人?”

    柳林西没好气地道:“他么……乃是我鸿胪寺左卿杨浩。”

    鄂巴多蹙眉道:“左卿,那就是还有一位右卿了,贵国鸿胪少卿不是高翔高大人么,什么时候设立了两位少卿?”

    柳林西木然道:“昨天。”

    “昨天?”鄂巴多惊讶道:“昨天?未知这位杨左使是个什么来头儿?”

    柳林西把嘴一撇,将杨浩来历向他简单说明,然后将国书奉上,不阴不阳地道:“鄂巴多使者……”

    鄂巴多一把抢过去,冷笑道:“我记住了!”

    ※ ※ ※

    “噢…噢噢噢噢……”

    随着呼喝声,马蹄急如骤雨,一群骁勇的骑士呼啸而过,迅速与其他几路合拢过来的骑士组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这个圈子很大,惊慌失措的野兽被驱赶到这个圈子里,越来越往中间密集,哪怕是天敌之间,在人类这个共同的大敌面前,现在也要并肩作战、负隅顽抗了。

    “传令,西路让开!”

    包围圈越来越小,无处可逃的一群群野兽凶性大发,试图主动反攻了。居高临下看着狩猎场面的一个俏丽女子端坐马上,娇声发出命令。

    大旗挥动,四面合围的骑士们将这个女子所在的山坡方向让了开来,无数的大小野兽仿佛找到了渲泄口的洪水,向这个方向亡命奔来,那女子一提马缰,娇斥一声便向山坡下猛扑过去,同时反手自背后箭壶中取箭。

    在她身后,是一群人如虎、马如龙的女兵,俱都是身披银白色战袍,个个明眸皓齿、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却是身手矫健、杀气腾腾,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身穿银白色一袭战袍,头上是一顶白狼头皮制成的帽子,狼头双耳高高竖起,眼窝里不知镶了什么,乌黑发亮,看起来栩栩如生。

    但是这位姑娘却是生得水一样柔媚,肌肤嫩得能滴出水来,以此花容相衬,头顶雪白的狼头帽子也像一只小狗狗般可爱了。可这女子姿容虽然妩媚,但她策马而驰,张弓搭箭的英姿,却于妩媚中透出三分飒爽,丝毫不逊于那些狩猎的男性武士。

    箭如骤雨,许多凶狠地扑来的野兽被钉死在地上,随即整个冲锋向前的马队迅速向右划着弧形飞驰,避开了与野兽们的正面冲突,同时不断发箭阻杀。那些野兽对百十匹骏马组马的马阵同样怀有惧意,趁隙向左侧奔驰。

    然而另一标人马却从坡后突然冒了出来,为首者也是一员女将,身披火红色战袍,胸前有一方明闪闪的护心宝镜,兜鍪及护项上饰着纯白色的银狐毛,头顶银盔上一束长长的雉羽飘扬。在她身后,是一支俱着火红战袍的女兵队伍。

    她们就象是前一波巨浪尚未平息时再度涌起的又一个浪头,向那群野兽迎面冲去,与此同时,那个银白战袍的女子已兜马回转,如同一把凿子,把兽群一截为二,远处,那支合围队伍已经向她们驰来,再度形成合围之势,如此反复绞杀,兽群渐战渐稀,已全无抵抗之力,两队女将纵骑退出狩猎场,合围上来的骑士擎出了雪亮的钢刀,开始了刈草般的最后一战……

    那名银白战袍的女将掀下了头上的狼头帽子,额头汗津津的,几绺秀发贴在白皙的额头,脸上露出一副与她方才的英武不相称的羞涩笑容:“娘娘……”

    那个全副披挂的红衣美少女策马到了她的身边,赞许道:“不错,冬儿果然天姿聪颖,头一次指挥狩猎,没有让朕失望。”

    这银白战袍,胯下马,肋下刀,手中提弓,背后荷箭的美貌女子竟是罗冬儿,听了萧绰的赞扬,罗冬儿道:“可不及娘娘神勇,方才冬儿心中忐忑的很,生怕指挥失当,放走了野兽,会让姐妹们笑话呢。”

    萧后爽快地大笑:“你是朕的尚宫,谁敢笑你?来,野物让他们去打扫吧,咱们走。”

    二女并辔而行,萧绰道:“你们汉人兵法中有一句话,叫做围师必缺。我们契丹人未曾读过你们汉人兵书前,就知道这个道理。受伤被围的野兽是最可怕的,适时开一道口子让它们产生逃跑的希望,在包围之外,布下真正的陷阱,能够在狩猎它们的时候,最好地减少自己的伤亡。寓兵法于猎,于狩猎中悟兵法,我们草原人的战术战法就是此中悟来的。”

    “嗯,娘娘的教诲,冬儿记下了。”冬儿俯头顺了顺头发,锦袍中露出半截粉颈,颈子线条柔润,纤细秀美,微带透明的肌肤和柔美流畅的曲线,一头青丝随意地垂在颈侧,此刻的她柔婉尽显,虽是一身戎装,却已看不出一点征战沙场的味道。

    萧绰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提缰漫声道:“我们草原中人从狩猎中习兵法,从猎物那里学习兵法,战争就是狩猎,只不过它狩猎的是人,不是野兽罢了。我们学的最多的是狼的战术。狼群围攻猎物时,会很认真地观察猎物,耐心等候最好的出动机会,一旦进行攻击,它们大多采用合围之法,以确保目标不会逃走。进攻时,头狼一定会仔细观察目标的反应,在最需要它的时候,身先士卒,发起全面攻击,同时,所有的狼,对头狼的命令,会坚定不移地执行,不打丝毫折扣。”

    萧绰顿了顿,又微笑道:“我们的战术主要就是习自狼的战术,讲的是先发制人,不要等敌人拔箭,先射穿他的喉咙,这是最犀利的进攻,我们的战术就是:进攻、进攻、进攻!永远把战场建立在敌人的地盘上。

    这种战术是因为我们没有太多的物资打消耗战,同时,我们拥有大量马匹,我们的速度保证了我们拥有绝对的主动权,骑兵并非没有天敌,但是傻瓜才会站在那儿不动,等着弓手枪兵和投矛手同我们决战,我们能拖垮他们,我们的速度能保证我们在对手没有建立起足够的抵抗阵形之前投入战斗,最大限度地发挥我们的优势,来如天坠,去如电逝,就能保障我们的胜利!”

    罗冬儿柔柔地笑道:“娘娘的话,冬儿记不住了。冬儿只是娘娘身边侍候的人,打打猎就好,也没有机会打仗的,倒是用之不上。”

    萧绰嗔怪地道:“怎么就用不上了?我们草原上的女儿家,并不比男儿逊色。皇上他……唉,皇上体弱多病,许多事都要朕来维持,你未必就没有机会上战场,你可是朕亲自调教出来的人,到时候,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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