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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全集第23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可是他们这些睿智之士毕竟只是少数,其中可以左右家族决定的宿老长辈更是寥寥无几,难以动用家族力量。

    到后来,那胡儿安禄山果然叛乱,唐军屡屡战败,迫不得已向回鹘借兵,回鹘答应出兵,但是他们与大唐约定的条件是“光复两京,土地归唐,仕女金帛任回鹘肆意拿取三天”,大唐天子竟然答应了。

    回鹘人进入中原之后到处抢劫财物、j滛女子,其危害甚至比安史叛军更烈。当时有个地方官,正是七宗五姓族人,他愤怒之下,把一个纵火烧死许多在佛寺逃避战火的难民的回鹘元凶关进了大牢,回鹘头领闻讯后竟自鸿胪寺飞马驰入县狱,砍伤狱吏、劫囚而出。所谓的臣国如此嚣张,大唐竟束手无策。

    这还不算,等到回鹘人走后,大唐还要不断给予‘赏赐’来安抚他们,同时被迫以高购买入许多回鹘的病马、老马。你想,那些高门大姓的华夏正统观念最是强烈,大唐皇帝有胡人血统都令他们心生鄙夷,更何况任由外族如此肆虐、自己的朝廷却不顾体面和尊严?

    那些豪门大族皆有怨意,奈何朝廷是面上风光,实力不济,他们却也束手无策。那些有远见的人认为危机越来越近,可是他们又无法说服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主由明转暗,隐藏力量。这时,他们其中一个才智高绝的人便另出机杼,想到利用他们这些个人能够掌握的财力和人力,与身在明处的七宗五姓分离,藏到民间,这样一旦天下大乱,七宗五姓受到致命打击时,他们就能为七宗五姓存续血脉。”

    雁九自豪地道:“这位智者,便是我卢姓中人,也是你我这一脉的卢姓先祖。你别小看他们依靠的只是个人的力量,七宗五姓的实力,若是集中起来,足以立一国亡一国,光是这些看出天下大势的个人汇集到一起的力量,也是不容任何人、甚至一个国家敢予小觑的力量。

    到后来不出他们所料,大唐盛不过三代,随即乱象频仍,“渔阳颦鼓”、“安史之乱”、“光复两京,土地归唐,仕女金帛任回鹘肆意拿取三天”、“朱泌之乱”、“刘展之乱”、“藩镇割据”、“朋党之争”“甘露事变”、“李希烈之乱”、“吴济元之乱”、“京师三陷,天子四迁”、“人人易子相食”,一系列乱局闹得大唐日渐衰微,胡风越刮越烈。

    大唐疆山取自大隋,但是自立国到亡国,哪怕国势最盛的时候也不曾恢复隋朝时的疆土和富强,此时更是被它一手养壮了的外族人将身上的肉一块块剜了去。辽东被粟末靺鞨人占领了,辽西被契丹人占据了,安西和北庭督护府被吐蕃、回鹘、大食人瓜分;河西、川西被吐蕃占领,长安以北、夏州、庆州被唐廷拱手送给了党项人,吐蕃、回鹘都曾攻陷长安,甚至小小的南诏国都消灭唐军十余万,两次占领成都。闹到现在,自秦汉以来的所有养马之地几乎全部沦丧于外族之手。

    等到黄巢造反时,大唐根本无力平叛,于是又向沙陀人借兵,这一来引狼入室,沙陀人祸乱中原,十年立一国,三年立一君,一时诸国林立,战乱不休,什么都打破了、什么都扫光了,门阀氏族土崩瓦解,再不复当日风光。然而我卢氏先祖和其他各宗各姓的远智之士成立的‘继嗣堂’却因为以三教九流为外围,五姓宗亲为核心,隐身于民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当七宗五姓掌握的朝堂力量荡然无存的时候,‘继嗣堂’却在民间拥有了极大的力量,极其庞大的力量。他们拥有巨大的财富、完善的情报网,纵横交错的人脉甚至强大的武力。

    继嗣堂最初成立的宗旨是为七宗五姓‘继嗣存续’,在中原一统、天下安定之前蜇伏民间,保存实力,并不公开真实身份。但是……”

    雁九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说道:“但是……从‘继嗣堂’成立之初,他们就切断了与七宗五姓的关系,完全隐藏于民间,于七宗五姓之外另行发展出一股势力来。一百多年来,他们与七宗五姓完全没有联系,‘继嗣、存续’这一宗旨,已经被许多七宗五姓的后代子孙淡漠了。”

    这继嗣堂的发展,和后来的青洪帮倒有某些相似之处,其实许多组织、宗教,在发展过程中都会渐渐迷失了最初的方向。要几百年后的子孙,为了几百年前的祖宗想要达到的一个目的,坚定不渝地继续走他们指定的路,的确有点强人所难。因为,人心是思变的。

    雁九的目光变得诡谲起来:“那一代的七宗五姓家主里,最有势力、最有雄心的一位家主就想,他有没有必要为了恢复几个近两百年前的郡望、姓氏而继续隐忍下去,浪费自己父祖几辈人创造的心血?在这乱世之中,如果集中整个继嗣堂的力量,难道他不能自己打一个大大的天下?要存续一个血脉,还有比成为一个国家的皇帝更好的办法么?”

    雁九继续道:“可是……七宗五姓的家主们并非都和他一条心,他们之中仍有人想秉承祖先的遗训,继续在民间隐藏下去;有人已不奢望恢复大唐初年时的门阀威风,只想要自己的庞大势力用新的身份延续下去;有人则希望扶植一个皇帝,自己则继续隐居幕后,想参与争天下的,唯有那位雄才大略的人。”

    雁九略微一顿,嘴角抽搐了几下,又道:“可是只凭他一脉的力量,成功的把握自然不大。所以……他想集合整个‘继嗣堂’的力量。然而七宗五姓各自为政,要整合整个‘继嗣堂’的力量,那就得想个巧妙的法儿,把七宗五姓的主事人一网打尽……”

    卢一生听到这儿,沉声问道:“这位雄才大略想做皇帝的家主,就是我们的爹爹?”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040章 丁家藏忧

    雁九默然片刻,说道:“不错,这个有心做皇帝的大英雄,就是我们的爹爹。”

    他长叹一声道:“那几十年,天下各处豪杰并起,立国称帝如同儿戏,如果爹爹当初真能一统七宗五姓,哪里还有今日的汉国、唐国和宋国,这天下,都要姓卢了。可惜……可惜他终究是功亏一篑,事机败露,遭至其余六宗合力反击,一夜之间,我卢氏的势力被消灭的消灭、吞并的吞并,更有许多见利忘义之徒,弃了爹爹依附其余六宗。

    他们六宗,灭我卢姓宗族,占我卢姓财富,血海深仇,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都锉骨扬灰方消此恨。可是……谈何容易啊,他们或以经商、或以从政、或为一方土豪,已经与各方势力连成一片,塞北、江南、南诏、东海、西羌,处处都有他们开枝散叶,而且行藏隐秘,就是做皇帝的,除非把自己的子民全杀光了,否则也不敢保证就能把他们的根都挖出来,穷你我一生之力,又如何办得到?”

    卢一生少不更事时就离开家园,对父亲自无雁九那么深的感情,江湖人讲究的是恩怨分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贼,耳濡目染,自也受其影响。这件事中,分明是他父亲要把其余六宗一网打尽,这才遭到反噬,在他看来实在怨不得人。不过……帮亲不帮理,虽说气势上不免弱了几分,他对其余六宗的愤恨却是不曾稍减。

    卢一生道:“哥哥,我如今才知道来龙去脉,依你方才所言,唐、秦两家也只是继嗣堂一个表相,而光是唐、秦两家任何一家,穷你我一生之力也未必铲平得了,这报仇大计,是得缓上一缓了。可是,你留在丁家,难道就能光复我卢氏?”

    雁九道:“当初遁入地主豪绅人家充作奴婢,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只为逃得性命,哪里还能挑肥拣瘦计较许多?及至后来,你我年岁渐长,我想,长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可是,咱们两手空空,如何东山再起?必得再有一个助力,我便想到了眼皮底下的丁家,此其一。其二,我穷二十年之力,等着二少……”

    他说顺了嘴,在兄弟面前唤起儿子名字时,顺口仍要称他二少爷,语音一顿,神色不免有些苦涩:“我耐心等着业儿长大,要不动声色地把丁家拿过来,图谋的就是方便你我在幕后行事。我知道继嗣堂的一些经营方法和从业方向,粮食,正是他们十分在意的一桩。不瞒你说,早就有人来找过老……找过丁庭训,想要与丁家合作,可是那老东西不肯让人沾惹他家族一手指头,哪怕对方的许诺花团锦簇,还是被他拒绝了,否则,丁家的局面何止是今日模样,恐怕早如唐、秦两家一样,成为西北数一数二的大豪了。我怀疑,那来与丁庭训接洽的人,就是继嗣堂的人。可惜,这事端地机密,纵然对我这心腹之人,丁老儿也是语焉不详。

    我虽恨继嗣堂,但是我卢氏要从新崛起,又离不开他们的帮助啊。你我是见不得光的人,继嗣堂做事,向来谨慎小心,一旦决意拉拢某人入伙,必然深究其三代来历。你我幼年经历,一旦查起来就是一片空白,无从弥补,一着不慎,还要暴露我们的身份。如果有丁家做掩护,那自然再妥当不过。

    所以,我耐心等着业儿长大,再把丁家家业抢过来,交给业儿打理,我自会从旁辅佐,并用些法儿引起那继嗣堂注意。那时,丁庭训老儿已死在我手,新主甫立,他们必然再来招揽,我们就可以……”

    他冷冷一笑道:“借肋继嗣堂之力,我卢氏自能东山再起,如今天下已有定势,人人皆知北汉、南汉还有那唐国李煜难成气候,得天下者必是赵大。只要天下安定,乱势不再,天下便有了王法。那时我卢氏又已雄踞一方,便是公然恢复了身份,继嗣堂也不敢冒天下之大讳,再对我们穷追猛打。”

    卢一生听到这里方知就里,他微微蹙眉道:“可是……业儿根本不知自己来历,他会相信你的说么?会听任你的摆布么?再说,我虽不常来,也有耳闻,业儿似乎……有些不堪琢磨。”

    雁九苦苦一笑:“何止不堪琢磨,简直是……唉,哪怕雄才大略的一代英主,也会教出不堪造就的太子,何况是我。这是唯一不在我掌握之中的事情。我是个家仆,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的,丁老儿最重上下尊卑,我怎么能管教他的二公子?丁老儿宠溺他,我本想这是件好事,谁料这学好不易学坏不难,到后来,我为了继续留在业儿身边,也为了不让那丁老儿对业儿心生厌弃,还得帮他遮掩那些风流浑账事,做爹的做到这份儿上,实在是我的悲哀。”

    他默然片刻,又振作道:“不过,人总会长大的,少年风流荒唐,未必不成大器。至于业儿的真正身份,他现在当然不知,大事未成,我怎敢告诉他,幼年时不能说,成年后事机尚未成熟,以他没有成府的样子,若是被他知道,难免露出破绽,等到一切在我掌握之中的吧。那时我能对他予取予夺,他还会不信我?若是真个不信,咱们便用滴血认亲的老法儿,他总该信了吧?是我的儿子,总假不了的。”

    卢一生重重地点点头:“如今说来,我倒觉得还是大哥的法子妥当一些。既如此,就依大哥,你要杀的那人在哪里,我去寻个机会除掉他,便回山寨。”

    雁九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我原本担心丁老儿会让那小畜牲认祖归宗,我总不能把丁家的人全都用计杀了,那样太过招人耳目。如今么……丁老儿已把他打发了,听丁老儿口气,并无意将他认回,此人已不足为惧。再加上丁家正遇一桩大难事,他也顾不上那个孽障了。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就能把丁家顺利转到业儿手上,那人已无足轻重。倒是你能攀上北国皇帝,这是难得的机遇,乃是头等大事,你且立即赶去为他效命,将来,我卢家若有北国这条连继嗣堂可能未也涉足的关系,势必更受他们青睐,要重新崛起也容易的多。”

    卢一生颔首道:“一切依大哥就是,我且再歇息半日,傍晚就走。对了,丁家出了甚么大事?”

    雁九似笑非笑地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已。丁家在霸州的靠山倒了,还牵连到了丁家,丁庭训正为此事烦恼。不过这桩难处,不会把丁家毁了,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丁家在霸州的靠山?你是说……霸州知府?”

    “不错,”雁九道:“大宋趁着北国内部不稳,正欲出兵讨伐北汉,一劳永逸除此腹背之患。西北各地官府自要做些布署,那大宋宰相赵普与霸州知府素有积怨,赵普隐忍至今,总算寻个机会能找他的岔子了,他罢了这倒霉知府的官职,想要服众自然需要更多证据,诉霸州知府贪污受贿便是一条,丁家当然然难逃干系,攀附多年的靠山倒了,又被官府追查,最得力的长子又废了,丁老儿如今是焦头烂额。”

    雁九幸灾乐祸地说着,又道:“不过,他很快就不必为这些事情为难了,我会先送他归天,然后再替他把丁家打点得妥妥当当。”

    两国间酝酿的雷云风暴、朝廷上的勾心斗角,对丁浩这个小人物来说,如九天九地一般远,他不但不曾听说,也根本不必去关心。霸州府的官吏任免、人事变迁,同样与他毫无干系,他只知霸州府换人了,甚至不知道幕后那许多故事。他还在河堤上认真地挖着他的河、泡着他越来越喜爱的小娘子,掐着指头盼着半年之期的到来。

    还有半个月,他就可以离开丁府了。而他与罗冬儿的感情,也是与日俱进,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罗冬儿对他的抗拒力越来越小了。她原来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现在还是如此,只不过欺负她的人由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男人,方式由家庭暴力变成了性马蚤扰而已。

    然而丁浩的“欺负”,却总是当时让她又羞又恼,事后回味又喜又甜,可怜的小丫头渐渐要变成“受虐狂了”。

    她还是不敢想如何去向婆婆张口说出改嫁的话来,多年积威之下,一见那董李氏,她便打心眼里害怕,但是丁浩的影子在她心里已变得越来越实在、越来越鲜明,已经快要遮住董李氏在她心里如墨的阴影了。

    丁浩盼望着,盼望着老娘的病早点好起来,盼望着河渠早一天修好,盼望着罗冬儿能为了他鼓起勇气直面董李氏。他要的还没盼来,臊猪儿却赶着马车来了……

    ps:其实华山有华山之险峻,不知名的小山上,几株绿草、一眼清泉,亦有无名小山的风采,小耗子的一生是多姿多彩滴,丁家庄就是他挥毫泼墨、一展传奇人生的第一笔,有些线要埋,人物形象要塑造出来,是故总有详细一些。丁家庄虽小,但是围绕它,却使小耗子和广原防御使、折家、唐家、秦家开始牵上了线,五姓七宗揭开了冰山一角,丁家庄最后一拼里又使他和赵普、赵光义的人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起点虽低,线长万里啊,兄弟们何如稍具耐心捏,小耗子很快就要转战他方了。他接触的每一个人、交下的每一个朋友,都不是无的放矢滴。还记得回到明朝里开篇结交下的何参将,直到二百万字之后才发挥了救他一命的重大作用么?君不知我笔墨欲挥洒何处,是故有所不耐,可我要交待的,将来都有大用处,目前只是通过他在丁家庄的一些遭遇,把这一条条线先牵出个头来而已。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041章 问心

    傍晚,金色的夕阳洒照在大地上,为绿柳垂杨、河堤溪水都披上了一层金色。收工回来吃罢晚饭的河工们,粗犷地脱去衣衫,在一个大水泡子里嬉戏打闹着。

    他们并不虞会被女人看见,那些大婶们看见了也没关系,乡村的女人,哪怕婚前连一段颈项也不敢让男人瞧见的年轻妇人,婚后坐在村头老槐树下奶孩子的也比比皆是,何况她们都是看着他们光腚长大的婶娘。

    至于罗冬儿,就更不必担心,她一向见了男人多的地方就躲得远远的,何况如今随着河道不断向前开拓,马上就要与另一个村镇挖掘的河道贯通,营帐也不断前移,如今他们的灶埋在旁边一个山坳里,几个厨娘都住在那儿,董小娘子轻易不会离开山坳的。

    丁浩一收工就向山坳走去,到了帐蓬处,刚刚搭眼往里一瞧,一个大婶儿就笑道:“找冬儿吧?她还在灶上。”

    “嗳,谢谢大婶儿。”丁浩笑笑,往灶上走去。

    后边大婶儿纳着鞋底笑道:“看看,我说的准不,阿呆这孩子,是一门心思地追,老话儿说,烈女怕缠郎,我看阿呆可不是白费心思,董小娘子那眉梢眼角儿的风气儿,可透着股子喜意。”

    “嗯,就是董李氏那一关难过啊,董小娘子若也是个泼辣的,那也罢了,偏她性情柔顺,只怕董李氏那一关不好过。”

    “嘁,董李氏巴望着使人一辈子?你就看着吧,董小娘子虽是个没甚主意的,阿呆这孩子可有的是主意。”

    丁浩到了灶上,便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绕过两个柴垛和土堆,便见罗冬儿蹲在一个灶坑旁,炉火未熄,映得她的脸一红一红的。她用树棍儿在灶坑边缘已经燃尽的灰烬里勾找着什么,忽然,她满脸欢喜地从灶灰里拨拉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手里颠换着拍了拍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帕子,把它们小心地包进去。

    “在烤什么好东西?”丁浩在她旁边笑嘻嘻地蹲了下来。

    “啊,”罗冬儿吓了一跳,待见是他,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娇嗔道:“你倒是长了双长腿子,人家才刚烤好,你就来了。”

    丁浩笑道:“呵呵,给我留的?啥东西?”

    “怀山药啊,人家说,这东西是小人参,补虚壮体呢,我在山上挖的,看你整日在河道上劳作,所以……给你烤两块吃。”

    罗冬儿有些害羞地说着,催促道:“你尝尝,有些甜,正好趁热吃。”

    “不急,还有点烫,你怎么还在烧火?”

    “熬姜汤啊,一人喝一碗,能防病,这是甄保正交待的。”

    “嗯,我帮你。”丁浩塞了几把柴禾进去,火烈起来,红红的火光映着罗冬儿俏美的脸,尽管私下里两人已时常有些亲热的动作,可是被丁浩这样看着,她还是羞涩的很,胸脯儿一起一伏,速度有些快。

    丁浩回头望望,凑过去在她颊上轻轻一吻,罗冬儿吃惊地道:“你疯了,叫人看见。”

    “咱们在一块儿又不是头一回了,谁还不知趣躲开,让咱说点贴心话儿?”

    罗冬儿细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唇,红着脸轻啐道:“你啥时跟人家说过贴心话儿了。一见没人,你就动手动脚。”

    丁浩轻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别人男女私下往来,也是这般模样的,这也是说话,而且是最知己最贴心的话儿,叫做肢体语言,懂么?来,浩子哥哥跟你说点更贴心的话儿。”

    越是见她羞怯,丁浩越想逗她,他涎着脸贴近,伸手往冬儿衣怀里一摸,只隔薄薄一层亵衣,那一团软玉软软的,滑滑的,被炉火烤得很热,丁浩心里不由一荡。罗冬儿大羞,皮球一般从地上弹起来,便要从他身边逃开。跑出去没几步,就见甄保正迎面走来,罗冬儿忙晕着脸站住,局促地道:“保正爷”。

    “嗯!”甄保正咳嗽一声,问道:“这个……丁管事可在这里?”

    罗冬儿难为情地道:“丁管事……他在那边。”

    丁浩从灶坑后边钻了出来,背着手,一脸正经地道:“甄保正,有什么事吗?”

    甄保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丁管事,丁府来人了,是臊猪儿,那小子赶着丁大少爷那辆轿车,说是要接你回去。这里眼看就要完工,不劳丁管事再费心,他说丁大少爷有要紧事交托丁管事。”

    “什么?”丁浩一呆,一旁罗冬儿听了也是一呆,脸色顿时便有些白。这些日子自欺欺人的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她却从未认真想过一旦回了村,重新置于董李氏的看管之下,又该如何与他相见。这一遭儿可如何是好?

    罗冬儿一阵气苦,一阵自怜,只恨不得方才便让他逞了心愿,把那“贴心话儿”说完,以后也能多些甜蜜的回忆……

    就在这时,甄保正又转向罗冬儿,带着些古怪神气说:“董小娘子,你也收拾收拾,臊猪儿还说,要把你一道儿接回去,说你的手艺好,丁大少爷特意许了董李氏的好处,让你入丁府做个针娘。你也知道,丁大少爷如今的衣裳不太好做……”

    两人听了俱是一呆……

    ※ ※ ※

    丁府,丁庭训和丁承宗父子俩坐在椅上,望着堂前一树栀子花。花香扑鼻,父子俩望着一树芬芳若有所思,那神情举止出奇的相似。

    丁庭训缓缓地道:“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可是如今看来,赵相公是打定了主意不容刘子涵刘知府这条小船儿再逍遥下去了。他要弄翻一条小船儿,他派来的人就敢连带着弄翻一排舢板。丁家流年不利、灾祸连连啊。宗儿,你有什么主意?”

    丁承宗沉思有顷,才道:“爹爹,我们丁家走的是商途,借力于官,却无法左右官场上的事,何况这一次是一个宰相想难为一个知府,他……是垮定了,我们现在只能想想怎么让我丁家不要跟着他一齐翻船。”

    丁庭训喟叹道:“难啊,他们想拿我丁家行贿的证据,真的被他们得到了,我们又岂能落得了好?”

    丁承宗慢慢地道:“我们唯有随机应变,见招拆招而已。这一次,朝廷的钦差大员为了查办刘子涵一案,从附近州县调来许多官吏使用,其中一个就是临清县尉赵杰。我们可以从他着手,看看有无机会脱罪。”

    丁庭训蹙起眉头道:“临清县尉赵杰?是你结识的朋友?”

    “不是我,是丁浩。爹爹难道忘了,那位丢官印的县尉……”

    “喔……”,丁庭训拧紧眉头,沉吟半晌却颓然一叹:“宗儿,你倒底打的甚么主意?难道,你宁可把家业交给外人,也不愿意辅佐你的弟弟?”

    丁承宗脸上突然一片潮红,半晌愠色才渐渐消去,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才道:“爹爹,你一心为的是丁家,儿子也是。谁当家不重要,重要的是丁家的基业会不会垮掉。说起来,丁浩虽非嫡出,却也不是外人!”

    丁庭训忽地怒道:“你就认准了自己兄弟是个不成器的了?不错,那丁浩并不完全是外人,可正因如此,我才一直不想用他。我有两个嫡子,难道要把家业交给一个庶子打理?再说,他长这么大,与我虽有父子之实,何曾有过父子之情?真的把家业交给他,他会待你们像亲兄弟一样看待?我活着还无妨,待我死后,他身为一家之主,如果有心报复,你、你的弟弟妹妹、大娘二娘她们,恐怕都要被扫地出门了。”

    丁承宗淡淡地道:“也许,人心难测,谁知道呢。不过,至少那样的话,丁家还在,姓不了张王赵李。可是……如果把丁家交给承业,我怕这大厦倾覆,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

    “你……”,丁庭训气得脸孔涨红,咳嗽了几声,才道:“你二弟,便这般不堪大用?”

    丁承宗面无表情,继续说道:“如果咱丁家只是殷实本份的小户人家,那么,承业若不是招惹了甚么难缠的人物,这家业尽着他败,或许也够他败到儿子、孙子那一辈上了。可是咱丁家不同,树大招风,多少人在盯着丁家,盼着它垮?丁家的摊子铺得这么大,有一处出了大纰漏,反而比小门小户的更易垮掉。爹,也许承业在你面前善于伪装,也许在你眼里,他只是有些风流浪荡,那当然只是小节。可是,你没有注意到,他的问题不只于此,说句不客气的话,二弟若非你的骨肉,他做一个管事的资格都不够!”

    丁庭训脸色铁青:“难道在你眼里,那丁浩便比承业强上百倍?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如今在外面,就和一个小寡妇勾勾搭搭的不成样子!”

    丁承宗莞尔一笑:“人不风流枉少年,儿子刚刚说过,那只是小节,相信爹也是这么看的。恐怕是爹对他一贯的憎恶,使你完全忽略了他的长处。不管如何,目前霸州府的官吏换了个彻底,我们想摆脱目前的处境,就离不开你眼中这个一无是处的丁浩。”

    丁庭训咬着牙根坐下,一言不发。

    丁承宗淡然道:“儿子已经派车去接他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上下一理。儿子把董家承租的十二亩地划到董李氏名下,以此为条件,换来她答应让董小娘子到府上做针娘,其实……不过是想找机会为丁浩和她做个顺水人情罢了。这不是恩德,恩德只能由爹爹来做,能否让他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是丁氏后人,全系于爹爹一念之间。如果想留下他,爹爹你一定要想清楚了……”

    丁庭训怒声道:“为父要想甚么?”

    丁承宗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爹爹要想,你厌恶那丁浩,戒备那丁浩,倒底是真的嫌弃杨氏身份低贱,看那丁浩不入眼,还是因为……你恨你自己?”

    丁庭训勃然大怒:“荒唐,为父恨自己什么?”

    “爹爹是不是觉得……是你害死了娘亲,每次见到那丁浩,勾起的都是你心中的负疚,所以才如此的憎恶他?”

    “轰”地一下,丁庭训心头恍若一口巨钟轰然敲响,震得他失魂落魄,呆呆坐在那儿,竟是半晌作声不得。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042章 意难从

    丁承宗见到丁浩时,仍是一脸恬淡却不失热情的微笑。房间仍是一派唐式的雍容华贵,只是那位俏媚的女主人却不在他的身侧。

    丁浩听他说明整桩事的来龙去脉,顿时露出为难之色。丁承宗为他斟了杯茶,微笑道:“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有什么要求,你也尽管说。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拿得出。你不必保证一定办得到,这本就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只是希冀万一而已。”

    丁浩苦笑道:“对大少爷,丁浩实在很难说出一个不字,何况该说的,大少爷也已替我说完了。可是,不瞒大少爷,丁浩当初任这管事时,已与老爷定下君子之盟,这管事,丁浩只做半年,半年之后,丁浩取回娘亲的卖身契,从此离开丁府,两不相干。如今……只剩下半个月了。丁浩不敢保证,半个月内,一定做到大少爷相托的事情。”

    丁承宗毫无诧色,似是早知丁浩心意似的,他沉默半晌,才道:“何处不可立业?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个年纪,做到管事,在丁家你已经是一个异数,还不满足么?”

    丁浩淡淡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的处境如何尴尬,大少爷难道不知道?”

    丁承宗目光忽地锐利起来:“如果……你的处境会有改变呢?”

    丁浩神色攸地一动,丁承宗性情沉稳,人情练达,绝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丁庭训改了主意,想要认回我?可我……我还是那个丁浩么?

    丁浩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慢慢摇了摇头:“大少爷,你对我的赏识和情谊,丁浩只能放在心里了。丁浩虽是一个家仆下人,却也自有我的志向。况且,我曾答应人家,一旦脱身,便去攘助,我……是一定要走的。”

    “丁浩,丁家大院的一些纠葛和困难,放到外面去,或许根本不算什么。外面的困难或许会更多百倍,如果你觉得在这里放不开手脚,那么你就算出去,一样一事无成。”

    丁浩微笑道:“大少爷,丁浩不是放不开手脚,而是厌烦了这个活了二十年的小天地,外面的风雨或许更大,可我想去闯一闯。这样,等我迟暮之年,才不会心存遗憾。”

    “年轻人大多有雄心壮志,可是得以展翅高飞的能有几人?大多不过是折戟沉沙,断翼潦倒。”

    “至少,试过了才不会后悔。”

    丁承宗轻轻一叹,道:“这样吧,你的话,我再考虑考虑,我的话,你也不妨再想想。我说的这桩事,你还是先办着,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有些事,我现在不方便向你透露太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朝廷盯的是猪头巷、盯的是徐慕尘。徐慕尘这个人,当年对我丁家助力甚大,也一向甚得父亲倚重。可是这些年来,他在外面结交私党、中饱私囊,几乎已把那猪头巷当成了他自己的产业,更利用他是我丁家结交官府的牵头人身份,冒我丁家之名干了许多事情,其中大多不合律法。

    你上次的怀疑没有错,父亲之所以不允许你再查下去,并非没有怀疑,只是这徐穆尘拿捏了丁家许多把柄,他虽如丁家身上的一颗毒瘤,要想除去,却是忌惮太多,竟尔奈何他不得。居上位者,切勿有太多隐私操于下人之手,否则早晚必受其制,毕竟……再忠心的人,如果有机会,他也不想久居人下,你今后做事,这一点不得不牢记心头。此去,有些事你自己不方便走动的,可以告诉那里负责洒扫的柳婆婆。”

    丁浩一奇:“柳婆婆?她是大少爷安插在猪头巷的眼线?”

    丁承宗正要说话,障子门儿轻轻拉开,陆少夫人手中捧着一只淡玉色的瓷碗姗姗走了进来,环璀叮当,步姿优美。

    丁浩忙欠身道:“少夫人。”

    “你坐你的。”陆少夫人向他嫣然一笑,将药碗捧到丁承宗面前,柔声道:“官人,该吃药了。”

    丁浩道:“大少爷现在还在服药,可还是薛良取药?”

    丁承宗抿了口药,说道:“嗯,都是一早由他入城取药,偶尔才差遣别人去。薛良憨厚,办事却也稳妥。”

    “官人,先服了药吧,兰儿刚热过的,若是凉了,更难入口。”

    “嗯。”丁承宗不再说话,举起药碗喝药,陆少夫人举起纤纤玉指,轻掠鬓边秀发,一双明媚的眼睛与丁浩眼神一碰,向他启齿一笑。

    丁承宗皱着眉喝了药,又取水漱了口,这才拿起一方雪白的丝帕轻轻拭着唇边,轻轻地道:“该说的,我已说给你听,你尽快着手去办吧。其实在我心中,你的去留才是头等大事。不过……这件事,我们回头再好好聊过。”

    “是,那丁浩告辞了。”

    待丁浩退出去,陆少夫人柔声问道:“官人,还是劝不动他?”

    丁承宗摇头苦笑:“背负青天,放眼天下,小鹰展翅,岂恋一巢?我还是不死心呐,丁浩心意已决,很难说服。如今,只有看父亲怎么想了,如果他能解开心结,那么……就容易的多了。不管怎么样,他身上都流着我丁家的血脉,只要父亲点头,很容易就能说服杨氏,丁浩诚孝,如果他的老娘坚决要他留下,未尝不能把他挽留。就只怕……父亲心障难除啊。”

    陆少夫人叹了口气,膝行到他身后,半跪着为他按摩肩膀,幽幽地道:“官人操心劳力,全是为了丁家,相信公公总会明白你的一番苦心的。”

    丁承宗道:“但愿如此,爹爹顾虑重重,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彻底放开胸怀,我让那董小娘子到我丁府做针娘,只是第一步。如果父亲还是难以放心接纳丁浩,我想……如果让父亲认那董小娘子做义女,再嫁与丁浩,那丁浩就是丁府的女婿。女婿入赘,帮助丈人打理家业,自也天经地义,又可打消父亲恐他大权在握,冷落丁家旧人的担忧。至于他,纵有雄心,如果这份‘嫁妆’重到足以令他一生无忧,又去了下人身份,再有杨氏和董小娘子的羁縻,他这双腿怕也迈不动了吧?只是如果这样,他难免仍受二弟掣肘,还是让他认祖归宗,才是根本办法。回头我再去找爹爹谈谈。”

    陆少夫人听了,美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043章 情挑

    罗冬儿走出董府,左右看看,见街上没有行人,忽然快步走到街对面高大的丁府院墙下,在那角门儿上轻轻一推,门没锁,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闪身钻了进去。

    门关上了,丁浩微笑的脸出现在面前,罗冬儿拍着胸口,喘息道:“可要吓死人家了,你……人家明个儿就要到丁府做针娘,还怕没有机会与你相见?干嘛非要让人家冒险出来啊。”

    嗔是娇嗔,语气柔腻,丁浩这般喜欢与她亲近,她心中还是很受用的。

    “明天,呵呵,明天我就要进城去了。”

    “啊?要做什么事?”

    “走,找个地方再说,这里虽然人少,难免也会被人看到。”丁浩落下门闸,牵起她的小手,便飞快地跑开了。

    谷仓里由于都是刚刚收购来的谷物,这两日刚刚通风换气,倒也不觉气闷。光线昏暗,正好遮羞,于是被他拉坐在腿上,罗冬儿忸怩一番便也从了。

    丁浩抱着她的纤腰,手指若有若无地在她大结实的腿和圆润的臀缘上轻轻滑动,弄得她娇喘细细。一边恣意温存着,一边把丁承宗交待的事情向她小声叙说了一遍,丁浩道:“丁承宗割了十二亩地,把你要到丁府里来,免得你在家常受婆婆虐待,是要送我一份拒绝不得的人情。其实他本不必如此,就凭这些时日他以知己待我,他放下架子开口恳求,我又如何忍心拒绝?呵呵,毕竟是多年的生意人,他的想法总是脱不了一个生意人该有的桎梏。

    不过这样也好,你常在丁府走动,我就少了些后顾之忧。平素你多和李大娘她们在一起,丁承业便是有心也欺负不得你,我也交待了猪儿,让他帮我照看你。你放心,此番入城,不管成与不成,半个月之后我都是要走的。平素也会时常回来。”

    罗冬儿轻轻应了一声,幽幽地道:“浩哥哥,冬儿是个没主意的小女子,只是见了你,这胆子才大了些。你一说走,人家心里总是有些忐忑,可是男人是要做大事的,冬儿不敢拖你的后腿。只盼你尽快回来,若说要走,婆婆那里,奴家还是不敢去说,如今一见了她,心中有愧,反而更不敢言了。”

    “这种事,你怎好自己提?我会解决的。”丁浩怜意顿生,揽紧她的纤腰,柔声道:“哥哥就要进城去了,今日还不放开胆量,与我好生温存一番。”

    罗冬儿大羞,终拗不过他意,羞答答递过脸儿来,羞窘而生涩地吻了他一下,然后伸出小舌头在他唇上轻轻一舔。

    浩哥哥说过了,这叫法式湿吻,就是最最合乎法理的接吻方式,只是沾一沾唇那是不行的,罗冬儿是个好学生,虽然从善如流,终究不敢把舌头伸出他嘴里去,偷工减料之下,就变成了舔他嘴唇。

    丁浩心中一热,按住她的后脑,便主动迎凑上去,罗冬儿的小舌头害羞地想缩回去,想不到丁浩的舌头也跟着钻了进去,在她的口腔内一阵搅动,两人的舌头便忘我地缠绕在一起。

    不知吻了多久,罗冬儿捶了几下他的胸膛,这才气喘吁吁地避开了他的最合乎法理的口水湿吻,娇嫩的脸颊扑到他的胸口,软绵绵地贴在那儿,心满意足地听着他的心跳。

    罗冬儿虽是乡间女子,但是因为自幼女红手工出色,替人做些手工,倒比下地干活挣的更多,因此除了农忙时节,平素田间劳作的机会并不多。适量的运动,使她的娇躯柔软而富有弹性,虽然还缺少成年女子那种丰腴感,但是皮肤紧绷光滑,肌肉结实而有弹性,温香暖玉抱满怀,实在是难得的享受。

    丁浩抚摸着她纤柔的腰肢嫩||乳|,爱不释手地沿着她优美的臀部曲线抚弄,忍不住又去寻她樱唇,罗冬儿躲避着他的亲吻,但是被她抱在怀里,又能躲到哪儿?终于被他再度捉到了她的樱唇。她起先闭着唇抗拒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张开,任他的舌头伸进去追逐着她的香舌,搅弄着她的唇齿,身子渐渐酥软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了。只是偶尔慵懒而舒适的挪移一下身子,像只可爱的小猫儿。

    她那圆润结实的翘臀在丁浩双腿间一动,忽地碰到一处坚硬突起之物,有些碍事,罗冬儿伸手一摸,丁浩身子不由一颤。

    罗冬儿毫异地道:“咦,到底你藏了什么东西在那儿?”

    丁浩想起前事,不觉失笑,他凑近罗冬儿耳边,嗅着她秀发清香,低低耳语了一番,罗冬儿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顿时脸上着火,头都抬不起来了。

    丁浩趁机发问:“好冬儿,你都不曾见过这东西么?”

    罗冬儿羞人答答地道:“见是见过的,可是孩童之物与你……与你不相同,人家怎么想得到……哎呀,原来奴家碰的这样东西,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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