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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 第152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远越好。

    动物们多数敏感。

    小八眼却是不为所动,安静的待在他身边,似在等待下一步行动。

    渴望喷薄而出的那一瞬间,凌乱的马蹄声纷至沓来,而后是嗖嗖嗖连绵不绝、破空而出,如雨而下的利箭。

    有些箭头射在了巨怪身边的植物上,但绝大多数还是落在了巨怪的各处关节,巨怪的两腿吃到的箭最多,痛苦的哀嚎过后重心不稳,跌倒在地。箭的主人们无一例外避开了巨怪的要害,可见并不想杀生。

    萦绕在海姆达尔身上的凛然杀气骤然消散。

    小动物们不由得松了口气,得救了,那些箭让它们看到了希望。

    是的,马人大部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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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独角兽妈妈那一声哀恸悲鸣引起了马人们的注意,马人喜爱天底下所有的马匹,他们认为屠杀马驹是最可怕也最可恨的罪行。

    纯洁善良的独角兽能够博得马人们的宠爱,完全在意料之中。

    尤其几年前禁林中发生过一次独角兽惨死并被吸食鲜血的事情,深深刺激到马人们的神经,极富正义感的马人们破天荒的在夜幕降临,仰望天际,探索天象奥秘之时,向无穷无尽的浩渺星空控诉自己对那滥杀无辜的神秘人的深恶痛绝。

    巫师们都说马人在天文学上的造诣远超人类,不知道他们对于诅咒学——与天文学一样源远流长的“小把戏”学科——是否也存在极高的建树。

    如果是,神秘人同志,愿梅林与你同在。

    海姆达尔在心里默默念叨,上述这些不过是新年那几天与卡捷宁教授聊天,听教授说起的,当时纯粹听着好玩,没有放在心上,谁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一切。

    好吧,不管怎么样,马人对独角兽爱护有加不假,也许经过了神秘人事件之后,对独角兽的安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难怪独角兽妈妈一叫唤,他们就集结武装力量赶了过来,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拍。

    细弱的哀叫断断续续的响起,海姆达尔想到自己未完成的工作,那头在地上使劲挣扎的巨怪自有马人接手,于是振翅飞向那群东倒西歪、哀号连连的小动物,有些小不点至今还无法从断枝枯叶下挣脱出来。

    让海姆达尔纳闷的是,刚才还任自己“为所欲为”的小不点们突然集体抽风,只要他一靠近就死命朝旁躲,而且又因为无法动弹变得更加害怕,到最后居然接二连三的发出尖叫,看上去极度惊恐。

    要不是确定引发尖叫的貌似就是自己,海姆达尔会以为哪里又冒出一个打不死的巨怪。

    海姆达尔本就不指望这些动物会对他心存感激——他是人嘛,不能和智力低下的动物斤斤计较——但是它们那好似撞见喷火龙一样的张皇失措,还是让他生出了些许郁闷。

    郁闷归郁闷,白隼里格一点都没有因为它们可怜兮兮的样子而萌生退意。

    依然该干嘛就干嘛,把一个个尖叫不断的小动物从一片狼藉下叼出来,再毫无怜惜之情的丢出去。海姆达尔可是看准了地方丢的,绝不会磕着碰着。

    海姆达尔在练习阿尼马吉魔法时,翻阅过大量书籍做参考,其中有一本叫《高等变形术与精神分裂》挺有意思。

    该书的作者是一个阿尼玛格斯,他在书中博征旁引,通过大量的走访、统计、研究,以及融合自身不同寻常的变化和经历,来详细阐述阿尼马吉魔法对一个巫师在各方面的影响,其中性格方面的影响最大。

    这位作者认为巫师通过阿尼马吉魔法变成某种动物后,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随着魔法掌握得日益娴熟,化形后的个性与原有的个性相差的越远,直到最后抛弃人类文明的外衣,变成一个真正的动物。

    人在变成动物后,倒影在眼中的世界就不再是人类世界,而是动物的世界。

    这也是阿尼马吉魔法为什么被列为高危险等级魔法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操纵不好,很有可能就此迷失,丧失人性,变得难以自拔,最终只好选择隐遁山林,成为茹毛饮血的动物。

    书的最后,作者列举了他在欧洲大部分地区走访所得到的一个统计数据,这份数据展示了1850年到1950年间,无缘无故失踪且至今下落不明的巫师。

    虽然这份数据至今没有得到学术界的认可,专家们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种说法得到普遍肯定,就是这本书带有很强的主观意识在里头,毕竟失踪的巫师不一定全都因为阿尼玛格斯而丧失自我。这个论断未免过于儿戏,尽管作者本人在辞世前依然坚称这些人就是响应自然界的召唤,回归本我去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不小的数据,乍一看去,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在海姆达尔看来,利用阿尼玛格斯逃离红尘,比通过信奉某种骗死人不偿命的新新宗教来远离尘嚣,更能让他接受,因为阿尼玛格斯不会教唆巫师把信仰寄托于虚无缥缈之上,从而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的心依然是自由的。

    案发现场四周的大树上,被挂满了熠熠生辉、大小不等的玻璃灯盏,这片区域被照得亮如白昼,这让海姆达尔想起警察拉的闲人莫入的警戒线,或许这些光芒也有类似的警示作用。

    人多力量大的马人们已经成功束缚住巨怪,正在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面对环绕在四周的锐利箭头,巨怪那颗发热的脑子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眼里终于有了那么点惧怕的意思,挣扎的动作也僵硬了很多。

    马人在禁林拥有很强的威慑力,傻大个也知道有两只手的四个蹄子轻易不能得罪。

    “吵什么!”一声暴躁的吼叫如平地惊雷,炸得周围鸦雀无声。

    这家伙平常说话嗓门就大,脾气也是最急躁的,一旦放开了嚎,就跟耳畔落雷一般。

    小动物们被他吼得噤若寒蝉,连哆嗦都忘记了。

    对小动物们的“配合”感到非常满意的黑色马人贝恩点点头,踢踢踏踏的踩着步子走来,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些断枝搬开。

    海姆达尔乐得轻松,飞到一旁的裸岩上,用喙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羽毛,变成鸟以后反而注重形象了,平时也不见他经常换衣打扮。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阿尼玛格斯精神分裂”?

    突然感觉头顶一沉,起初以为是小八眼,回头一瞧,是独角兽妈妈。

    与独角兽妈妈那焦急的询问眼神一对视,海姆达尔猛然间反应过来,发出短促的鸣叫,拍翅朝八眼蜘蛛隐藏的那棵树上飞去。

    八眼蜘蛛在巨怪倒下的一刹那就溜回了树上,撤得干脆利落,海姆达尔都不敢肯定马人有没有发现这里有蜘蛛。

    庞洛克已经苏醒,此刻正安稳的躺在蛛网上,看见白隼的那一瞬间,眼睛里迸发出些许光彩。

    在搬运庞洛克的过程中,海姆达尔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庞洛克对于它的接近貌似毫无隔阂,全然信任,即使海姆达尔尖利的爪子在它眼前晃来晃去,它也视若无睹般的予以配合,让海姆达尔省心不少,从而对它的好感更强烈了几分。

    把庞洛克放到地上后,掉转头再去接下一个。

    仰着脖子焦急等待的独角兽妈妈垂下头,用鼻子拱了拱庞洛克的头顶,庞洛克圆滚滚的眼睛笑得眯缝成两条线。

    独角兽妈妈却担忧的望着它,尽管它恢复了神智,看上去还是十分虚弱,它的伤势有多重,目睹了全过程的独角兽妈妈心里有数。

    没有回到同伴那里讨论问题,落单在一旁的黑色马人贝恩因为好奇独角兽妈妈的举动,跟着一块儿抬眼,却看见那只陌生的白隼把一个庞洛克从树上提溜下来,不禁目瞪口呆,又看见一只金色的独角兽宝宝从天而降。

    贝恩忍不住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贝恩走到庞洛克边上,随即脸色一变,转头对罗南大声道,“这只庞洛克伤势不轻,我把它带回去治疗……”

    罗南阻止了贝恩,“首领正赶过来。”说着环视一圈,需要救治的何止庞洛克一个。

    马人首领马格瑞是部落里医术最高明的一位。

    罗南转头看向即使全身被缚,仍极不安分的巨怪,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巨怪一直是禁林问题的几大来源之一,他们马人并不打算替天行道,滥杀无辜一直被他们视作不可饶恕的大罪。

    他们不能把这只巨怪如何如何……

    与忧心忡忡的罗南截然相反,贝恩一直是马人部落内冲动派的代表人士,思考问题轮不到他,他也不去费那脑子,反正在他看来部落里不差喜欢动脑筋的。

    马人酷爱思考,标榜自己比人类有智慧,有时候甚至会莫名其妙的伤春悲秋,贝恩这样的也算独树一帜了。

    贝恩对自己首领的医治技术格外有信心,于是跑去对庞洛克嘀嘀咕咕,而后又和独角兽妈妈嘀嘀咕咕,最后还一脸慈爱的抱起独角兽宝宝逗弄。

    海姆达尔停在边上的裸岩上,一边缩着脖子眯眼歇息——盘算着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他好去挖那些幸免于难的药草,一边看着贝恩毫无阻碍的与独角□流,马人听得懂独角兽的“语言”,这一点让海姆达尔十分羡慕。

    除此之外他还很羡慕邓布利多,不,应该说憧憬,因为邓布利多会讲人鱼话。

    正要闭上眼睛打个盹,一片黑影笼罩过来,海姆达尔睁开一只眼睛,看见贝恩把脸凑到自己跟前,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

    海姆达尔不想和他大眼瞪小眼,重新把眼合上。

    贝恩见了更稀罕了,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独角兽妈妈说了,就是这只白隼救了它孩子一命——可惜贝恩同志却因此忽略了救命的方式。

    贝恩起初不太相信独角兽妈妈的“话”,近距离的观察过之后不禁啧啧称奇,这大白鸟居然一点都不怕自己。普通动物不比神奇动物,胆子小容易受惊。说实在的,贝恩对那些动物都是抱着远观的态度,如非必要,绝不靠近。

    这只白隼却当着他的面安安稳稳的打瞌睡,这个发现让贝恩兴奋不已。

    “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贝恩伸出粗糙的大掌,抚摸海姆达尔脑袋。

    海姆达尔避之不及,被重重拍了好几巴掌,心里叫苦不迭,这马人下手也没个轻重。

    一不留神,贝恩已经“猥琐”到他的脖子了。

    海姆达尔忍不住咕哝一声,嘴巴却发出了“gehegehe”的警告尖啸。

    贝恩迟疑的收回手,脸上露出充满兴味的笑容,小家伙还挺有个性。

    实际上不是海姆达尔有个性,即使变作鸟,他也不习惯被陌生人抚摸。

    目睹了这段诡异互动的罗南,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都被他咽了回去,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马格瑞到了。

    从罗南口中大致了解了情况,马人首领当机立断,让族人们把制造混乱的巨怪弄走了,海姆达尔瞅了半天,觉得不是要放掉那只巨怪的意思,至于它会被送到哪里,会不会受到惩罚,就不得而知了。

    后续发展八眼蜘蛛可能会知道,这些黑糊糊的家伙们不止腿多眼睛多,还特别爱打听,海姆达尔决定过段时间问问小八眼,这孩子挺多动症的。

    马格瑞选择的第一个救治对象就是庞洛克,海姆达尔对马人首领的深明大义表示满意,在他给庞洛克涂抹那些海姆达尔从没见过的神奇药膏时,海姆达尔飞到被庞洛克倚靠在背后的大石块上。

    庞洛克的眼睛在看到海姆达尔时眯缝成了两条线。

    马格瑞一边替它上药,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白隼,洞若观火的首领可不是一根筋的贝恩,和爱操心的罗南一样,多少猜出了白隼的真实身份。

    实际上包括马格瑞在内的绝大多数马人,都发现了此刻正悬挂在头顶上方某处枝桠间的八眼蜘蛛,为什么能够发现得这么及时,也因为八眼蜘蛛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完全隐匿。

    这是两方人马在相互试探上的一次不谋而合,马人因为这次的巨怪门事件选择纵容八眼,八眼利用这次机会探到了马人心目中由此而生的新底线。

    可以说双方都有了不小的收获。

    然而仅止于此。

    握手言和,言之尚早;把酒言欢,难于上青天。

    在确定庞洛克无碍后,海姆达尔振翅起飞,马人没有散去的迹象,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可挥霍,那些药草只好等以后再来挖,反正他还要在霍格沃茨逗留至少半年。

    独角兽母子默默目送,千言万语化作一声低吟。

    庞洛克依依不舍的张望着,直到白影没入浓密的树叶间,再也看不见。

    “哎?哎?怎么,怎么就这么飞走了?”贝恩蓦然反应过来,情不自禁的朝前追了几步,然后在原地猛跺蹄子,在泥巴地上留下一个个浅坑。

    马格瑞抿了抿嘴,以他又抽风了,把他的咋呼全当耳旁风,转身去检查别的动物。

    贝恩懊恼的奔回来,扯住自己的首领,“你让禁林里的动物帮我留意一下那只白隼的动向。”

    “做什么?”马格瑞使劲拔回自己的胳膊。

    “我想把那只鸟带回去养。”贝恩兴致勃勃的诉说着自己的盘算。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一脸容光焕发的贝恩,本来还打算把自己的猜测摊开讲的首领和罗南一样,突然决定守口如瓶。

    “我小时候就想养一只又漂亮又聪明的鸟,最好是白颜色的。”粗线条的贝恩一如既往的粗线条,一点端倪都没发觉,兴高采烈的对首领缅怀过去,追忆自己天真烂漫的童年时代。

    “我想要白色的大鸟,那只白隼翩然而至,你难道不觉得那只白隼就是为我而来的吗?”

    【他是为人鱼来的。】马格瑞忍不住在心里吐糟。

    贝恩很坚定的说:“你一定要帮我留意,”一副势在必得的口吻,接着话锋一转,满腹忧虑,“万一它觉得这里不适宜栖息,又飞走了怎么办?”

    马格瑞的眉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平时怎么不见他未雨绸缪,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你不用担心,今年7月1日之前他都会留在这里……至少会留在霍格沃茨地区。”

    “你说什么?”贝恩没听清楚,把耳朵往前凑。

    被马格瑞一把推开,“夜里去问星星。”

    正要转身,尾巴一疼,马格瑞怒目回头,却见独角兽宝宝叼住自个儿的尾巴末梢,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望来,马格瑞顿时哭笑不得,面对这样的眼神,天大的脾气都散了个干净。

    马格瑞不得不再三保证,“他肯定还会出现的。”

    独角兽宝宝好似咬上了瘾,嘴巴不自觉的一嚼一嚼,一边咀嚼一边往下淌口水,不多时,马格瑞的尾巴末梢就湿了一大片。

    马格瑞好笑的摇头,并没有生气,转眼看见神态有些黯然的庞洛克,眉头皱了皱,对独角兽妈妈说:“你没告诉它?”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聪明的独角兽妈妈却听明白了,独角兽拥有一种和猫狸子类似的天赋,能够轻易识破伪装类魔法,透过现象看本质。

    独角兽妈妈迟疑的摇摇头,实际上它不是故意不说,那时候没功夫,后来又觉得无关紧要。

    马格瑞看看在不远处意检查小动物的贝恩,又瞅瞅躺在地上的伤员,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决定把事实真相告诉它,至于贝恩……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而另一边,再度坐在蜘蛛太子背上的海姆达尔正被小八眼的滑稽举动逗得捧腹大笑。

    小八眼用它那两只和成年人半截拇指差不多大的小钳子,松松钳起一小撮貌似药草的植物,高举过头顶,对着海姆达尔左摇右晃,手舞足蹈间,是显摆不尽的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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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识到了,原来交配是不良词汇……=。=

    行啊,咱改正就是了。

    对了,祝大家百年一遇光棍节快乐,我是说还是光棍的筒子。

    貌似今天什么收获都没有……海姆达尔默默把怀表揣回兜里,眼角扫到小八眼剪短的那一小撮药草,阿q的自我安慰起来。

    面对明显就在等他表扬的小八眼,海姆达尔只好扯出笑容,“干得好!”对它竖起大拇哥。

    小八眼兴奋的绕着海姆达尔团团转。

    它越这样,海姆达尔的欲吐之言就只好继续噎在嗓子眼,整株入药的药草采摘时最好连根拔,不然不容易储藏,这里面的学问其实大着呢,有些药草只有根须入药,有些是茎,有些是花朵,有些是叶子……不一而足。

    如果采药草像摘花那样简单,培育药草也不会自成一门源远流长的古老学科了。

    不过小八眼的心意让海姆达尔十分感动,于是对着那一小撮蔫了吧唧的药草莞尔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皮囊,把药草收进袋中,并扎紧口袋上的龙皮绳索。

    小八眼爬到海姆达尔的膝盖上,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海姆达尔就对它笑道,“我把药草放进这个袋子里,便于保存,等以后要用,再拿出来,这是你采的药草,我会妥善保管的。”说着,把小皮囊塞回口袋,然后拍拍口袋外沿。

    小八眼又虚荣的摇晃上了,无论什么生物,都喜欢自己或者自己的行为被重视,显然,海姆达尔的这一举动让它十分开心。

    “嘿,太子殿下,咱们先不忙着去找朋友了,能不能先去寻摸点容易上手的?”海姆达尔拍拍蜘蛛太子的大钳子。

    少顷,蜘蛛太子缓下了步伐,“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弄点东西回去交差。”海姆达尔同志对人鱼大使的工作有着高度重视,想尽量做好,今天中午精神抖擞的出门,晚上一无所获的回去,太掉价了。

    斯图鲁松室长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瞧瞧,人鱼不一定有这花花肠子和心眼,他自己倒先纠结上了,人哪,活的就是这么累。

    海姆达尔对人鱼单子上列举的东西如数家珍——感谢老天给了他不错的记忆力,八眼蜘蛛的祖上虽然不是本地居民,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对这片林子早已了若指掌。

    蜘蛛太子也不含糊,很快搞明白了海姆达尔的心思,当即转了方向,并在海姆达尔报出的一连串药草中挑选出它认为容易上手的,带头朝其中最近的一处奔袭而去。

    海姆达尔见它的反应这么快,不由得喜上眉梢,前方夜深如墨,他却好像看见黑暗的尽头,大片大片的珍贵药草在和自己挥舞着柔嫩的小手。

    “你刚才说太子殿下?那个太子殿下说的是我?”在行进过程中,八眼太子问道。

    “你不知道为什么搭腔?”海姆达尔有趣的反问,低落心情在yy中获得了升华。

    不等八眼太子回答,他自顾自续道,“没错,太子就是你。”

    “……那是你给我起的名字?”

    “准确点说那是你的职称。”海姆达尔暗自琢磨,更进一步说就是储君,等阿拉戈克……那个了以后,这个职称就不适用了。

    “……”八眼太子没再开口,海姆达尔的直觉反馈他,太子殿下貌似不太开心。

    至于为什么,天晓得。

    接下来的情况也容不得海姆达尔继续深入探讨下去,他的心情随之转喜为忧,又转忧为惧,再转惧为囧。

    当几个大家伙被一群怒发冲冠的刺佬儿追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蜘蛛背上的海姆达尔已经被颠得脸色发青,手脚抽搐了。

    这是第几次了?一开始是莫特拉鼠,然后是巨尾兽,现在是刺佬儿,难以想象,敢和暴躁易怒的巨怪交朋友,敢和马人正面对抗的八眼蜘蛛,居然会拿这些小动物没辙,不仅如此,最掉价的是居然被追得毫无形象可言的落荒而逃。

    这让把八眼蜘蛛视作不可驯服的凶残肉食动物的巫师们情何以堪,想到误打误撞初涉八眼巢|岤时发生的一系列惊心动魄、你死我活,海姆达尔泪流满面。

    “你们平时就这样?”当他们跑到安全的地方后,海姆达尔忍不住问道。

    “哪样?”太子不解。

    “看到它们就直接往上冲?”

    “你不是要药草吗?这一片就长着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八眼太子表示迟疑。

    “梅惠草,这个不记得没关系,”海姆达尔把话题迅速转回去,“刺佬儿居住的地方有梅惠草不是什么稀罕事,因为刺佬儿的排泄物有助于梅惠草幼苗的成长……我干嘛跟你说这些,我想问你们为什么要横冲直撞?还有前面的巨尾兽,更前面的莫特拉鼠,不管不顾的往前冲有意义吗?就算这些动物个头小,不起眼,你们也不能这么蛮干啊,蚂蚁急了还咬人哪!”

    “哦,现在知道了。”

    海姆达尔被太子轻描淡写的回答噎得够呛,憋得满肚子的教训话无处发作,只好再咽回去,海姆达尔很抓狂,最终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不知道?”

    “嗯,原来没怎么和这些动物接触过,不过现在知道了。”由此可以推断出,八眼蜘蛛的朋友们都是些什么类型,比如那一言不合就穷凶极恶的河流巨怪,真正是物以类聚。

    或许八眼蜘蛛根本不把禁林里的小动物们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下面听我指挥,我负责把这群刺佬儿引往某个方向,你们负责缠住它们。”说到这里,海姆达尔顿了一下。“没有问题吧?”

    八眼太子被言辞中的怀疑刺激到了,巨大的钳子刷拉一声开合,差点一刀切开海姆达尔的手腕,海姆达尔礼尚往来,一拳头重重砸在太子的一只眼睛边上,只差寸许这眼睛就要不保。

    太子殿下僵住了。

    “没有问题吧?”海姆达尔面不改色的攥了攥拳头。

    太子举起来的钳子轻飘飘的落了下去。

    这群刺佬儿可能是一个族群,乍一看去数量不少,约有三十多只,喜欢成群结队的活动,基本上没有落单的时候。

    虽然缺乏光合作用,禁林依旧土肥水美,物产丰富。

    到目前为止,他见过的小动物们都超过了平均身长,比如这刺佬儿,教科书上说刺佬儿体长最大不超过30厘米,这里的刺佬儿明显不止这个数。英国的刺佬儿种群是土生的英吉利种,一般说来气温低于8摄氏度刺佬儿就会进入冬眠状态,英吉利是欧洲少数几个不冬眠的品种,但禁林这一支未免太春天了吧。

    如此一来,信心百倍的海姆达尔反倒迟疑了,万一书上说的办法不管用怎么办?

    丢开片刻的犹豫,海姆达尔当机立断的上了,斯图鲁松室长尘封已久的实验精神开始蠢蠢欲动。

    窝在一棵树后的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观察前方洼地内的一群刺佬儿,这么晚了居然不睡觉,不是好孩子啊。海姆达尔想到这里,目光掠过这群刺佬儿朝后散开,就见洼地的那一头,长着一片稀疏但茂盛的梅惠草,现在要做的是把洼地里的刺佬儿们引诱出来。

    “准备好了?”

    小八眼点头,而后悄无声息的从树后钻出,一点点朝刺佬儿那边挪,海姆达尔看准小八眼的移动速度,而后举起魔杖把一个变形术丢到小八眼身上。

    就见小八眼浑身剧烈一颤,一通古怪的扭曲后,一只会走路的牛奶盘子出现在禁林的土地上,并不断朝洼地挪去。

    小八眼移动到目的地后停了下来,洼地里的刺佬儿起初见到牛奶盘子只是一愣,小八眼变作的盘子猛地一晃,白色的牛奶沫子从盘子边缘泼了出去,洒在洼地里,溅在最近的几只刺佬儿跟前。

    刺佬儿痛恨牛奶,一旦看见牛奶,就认为有人要谋害它们。

    这一下可捅到马蜂窝了。

    刺佬儿们怒了,怒发冲冠,全身尖刺林立,发出尖锐的嚎叫,齐齐迈开小短腿,朝那可恨的牛奶盘子冲去。

    小八眼何等的伶俐,捅好刺佬儿窝,拔腿就跑,八眼蜘蛛的行动速度比刺佬儿快多了,海姆达尔让小八眼撒欢的跑了一阵,等那群刺佬儿彻底上钩,不会半道儿放弃,小八眼再听从海姆达尔的命令找个地方躲起来,即使现在是个牛奶盘子,该有的隐藏能力还是具备的。

    而那群被怒气冲昏了头刺佬儿早就跑的没影了。

    海姆达尔这才从树后走出来,小八眼也已经恢复成原貌,蹲在了海姆达尔头顶。

    海姆达尔伸臂举高魔杖,摆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雷人姿态,仰天狂笑,到底顾忌不能惊动四周功亏一篑,只是摆了个狂笑的样子,没敢做声。

    然后伸出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弄了个貌似钳子的造型,和头顶小八眼的钳子相互碰了碰,以示合作愉快,往后再接再厉。

    就在戴着手套的海姆达尔迫不及待的往小皮囊里塞小心翼翼挖出来的剧毒梅惠草时,八眼太子从旁边的树上悬丝挂下,正好落在海姆达尔眼面前。

    幸好这些日子他习惯了八眼蜘蛛们的特写,不然这猛一抬眼,肯定被吓成半身不遂。

    “都弄好了?”海姆达尔淡定的瞥了它一眼,再淡定的低头继续挖药草。

    八眼太子很人性化的发出啧啧声,对没有惊吓到海姆达尔表示遗憾。

    “按照你的要求,布好的蛛网,粘它们半个小时不成问题。”蜘蛛太子说。

    为防止刺佬儿突然给他来个回马枪,八眼蜘蛛们的蛛网就是他特意留的后手,这些天他已经彻底见识到了动物们的机智和反应能力,原本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是跳出食物链的高等级灵长类,眼下他可不敢疏忽大意了。

    光眼前这几个八眼蜘蛛就能把他连头发带衣服的活吞下去,人家也不在食物链中,可人家照样喜欢吃人。

    海姆达尔一点都不客气的把成株的梅惠草挖了个干干净净,其中幼苗没碰,结子的梅惠草没碰。梅惠草幼苗毒性小,可以作为刺佬儿幼崽的储量,而刺佬儿一般只会吃掉三分之一幼苗,结子的梅惠草关系到这片梅惠草的可持续发展,这是巫师们在野外挖药草需要遵循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胡乱采摘砍伐是不可原谅的,因为有时候一株草可能关系到一种动物的生存和灭亡。

    药草学的博大精深也在这里得以体现,如果你连药草的采摘方式都不懂,别说遵守采药规则了。

    临走前,海姆达尔发现洼地里散着一摊摊细长的尖刺,这些或灰或白的斑驳尖刺是刺佬儿们新陈代谢时,从身上褪下的厚皮老刺。

    海姆达尔把其中形状完好的老刺捡出来,收了起来。

    “你来接我吧,顺道带点吃的来,你给我做的盒饭早就吃光了。”海姆达尔对着小镜子叫饿,“我现在就往禁林边缘去,太子已经派手下去接应你了,如果看到八眼蜘蛛冒出来,千万别惊慌啊。”

    虽然海姆达尔打心底里认为威克多不会大惊小怪,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在动物世界待久了,就特别想找人说说话,以证明自己的语言能力没有退化。

    “嗯,我明白了,等会儿见。”威克多素来比他言简意赅,一句话就搁下了。

    “那是谁?”八眼太子好奇道。

    “男朋友,你应该见过的,我第一次去你们巢|岤时他也在。”海姆达尔把镜子收好,一路朝禁林外奔去,沿路顺手采了几种在这里遍地开花,但是在外面却成株艰难、标价高昂的药草。

    禁林真是个好地方啊,海姆达尔相信邓布利多校长对于这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心知肚明,但是英国魔法部真的明白这片树林的价值?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越不明白,这里的生态环境就越安全。

    “你是母的?”

    在经过一段颠簸的路程时,蜘蛛太子猛丢来这么一句,差点把海姆达尔震得滚下去,小八眼措手不及从他脑袋上翻了下去,幸好在滚落的那一瞬间吐丝挂住了身体,坠在海姆达尔的后脑勺荡啊荡,海姆达尔决定回去以后把头好好洗几遍。

    “……我一直觉得我的外貌特征挺明显的。”海姆达尔重新坐好,从来没有被认错过,当然,他的“从来”是指人类,不包括动物。

    “我记得人类所说的男朋友就是雌性的预备交配对象。”蜘蛛太子等了等,始终等不到海姆达尔的下文,不由得愈发好奇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

    “不是,我只是在感慨你的归纳能力是如此的精辟和不凡。”

    “那你还说你不是母的?!”蜘蛛太子表示困惑。

    海姆达尔苦笑,这要怎么解释?

    “人类的性行为并不一定为了传宗接代,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海姆达尔迟疑的说,把性直接提出来应该更好沟通,他可不认为蜘蛛能弄懂人类说的“爱”。

    蜘蛛太子不以为然,“我明白,你们说的性行为就是交配,你们即使不繁育后代也交配?”

    海姆达尔有些僵硬的说:“是的。”

    “为了交配而交配?”

    “没错……”

    “那么你们的交配……”

    “你别老是交配来交配去的好不好?!”海姆达尔暴走,为什么他要和一蜘蛛探讨人类性行为的价值?!

    “那我说点别的。”蜘蛛太子很是委屈。

    “讲!”

    “你到底是公是母?”

    下一秒,海姆达尔一脸悲催的化形朝天上逃逸,这一回,小八眼机灵的往上一蹦。

    坐飞机了。

    在飞行过程中,海姆达尔听见下方有喧杂声传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跟着地上八眼蜘蛛的行进方向,闹哄哄的声音很快被丢在后方。

    刚才经过的地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黑得发亮的身影乍现,“欧泊呢?在哪儿?在哪儿?”贝恩兴奋的冲过来。

    这“欧泊”指的就是白隼里格,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未雨绸缪”的贝恩同学连宠物名都想好了。

    马人巡逻们被他不同寻常的兴奋劲惊得呆了一呆,其中一位往天上一指,说:“飞走了。”

    贝恩上翘的嘴角立刻挂了下来,两道浓眉倒竖,一脸的暴躁,刚才还春暖花开,这会儿就数九寒冬了。

    马人巡逻们整齐划一的朝后退了一大步,他们可是领教过这位大爷的脾气。

    “往哪儿飞了?”就连声调都往下调了好几个音阶。

    首当其冲的马人巡逻泪流满面,“没、没看清楚。”

    另一个巡逻机灵的把手一指,“我看见它往那儿飞了。”

    贝恩二话没有,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被撇下的巡逻们不由得面面相觑,指路的那个顿时不安起来,“沿着那个方向就出林子了。”

    “也好,那只白隼大概觉得这林子不安全,飞离了贝恩就死心了。”其中一个巡逻眼睛一亮。

    “一点都不好。”别的马人巡逻纷纷痛苦的抱头,“到时候他的心情会变得很差,心情不好的贝恩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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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隼里格大老远就瞧见那团柔和的彩光,在墨色中绽红绽蓝,深浅不一,斑斓交错,没有霓虹灯的冷艳,比普通的灯光缤纷。

    海姆达尔发出“gehe”的叫声,落了下去。

    威克多把手里的灯往上一提,一直默默守在他边上的八眼蜘蛛,用钳子尖端轻轻捏住镶嵌在瓜形灯上方的提拉手环,把瓜形灯举到半空,成为一盏悬挂在头顶的吊灯,而它自己继续充当无声无息的背景墙。

    海姆达尔又稀罕又好奇的围着瓜形灯飞了一圈,扑扇两下翅膀,降落在一截拱土而出的粗大虬根上。

    “gehe!”他朝威克多叫了一声。

    威克多抬头望了眼那盏灯,说:“那是我离船的时候,人鱼给我的。”

    海姆达尔又“gehe”了一下,他很惊愕。

    “这两天你一直在禁林里,我待在船上看书看得实在有些无聊,机缘巧合之下就和人鱼搭上话了。”威克多貌似无辜的耸耸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gehe……”海姆达尔表示迟疑。

    “对我来说那些人鱼都一个模样,所以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你新交的那个人鱼朋友。”威克多遗憾的摇头。“它也没有自我介绍。”

    海姆达尔仰脖子看那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这么任劳任怨,鞠躬尽瘁,人鱼一点物质上的表示都没有,威克多啥事都没做,就白白得了一盏彩灯,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然,也因为要面子的斯图鲁松室长没好意思当面开这个口。

    想到这里,白隼里格为自己感到不值。

    “别这样,”威克多走过去,顺着白隼背脊上的羽毛轻抚,好笑的说。“实际上这盏灯是我问它们要来的。”

    “gehe?”白隼狐疑的抬眼,一脸的不信。

    “真的,那人鱼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说晚上进林子看不见,它就把灯给我了。”威克多笑眯眯的说。“你瞧,它这样不就是看不起我么,人鱼对你有信心,所以才没有给你提供任何物质上的帮助,因为它们觉得你不需要,但是我不一样,也许在人鱼心里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白隼的眼中有了笑意,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吧?!这段没有处理好,演的有些夸张了,克鲁姆老爷。

    威克多亲了亲白隼的头,而后故意大声一叹,用一种挑剔的口吻对海姆达尔说:“我说亲爱的,我当然不介意你是人是鸟,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海姆达尔听了就在心里琢磨,为什么他总能把肉麻话当成白开水来说?让自己在“寡淡无味”中一次又一次的心花怒放?!

    威克多继续严肃认真的倒白开水,“……分开了大半天,我现在特别想听听你的声音,听你叫我的名字,我拒绝继续听鸟语。”

    海姆达尔很没有抵抗力的心花怒放着变回人形,坐在拱起的虬根上,笑眯眯的点自己的脸颊,克鲁姆老爷刚准备应心上人的要求狠狠吧唧两下,余光无意中扫到海姆达尔的头顶,就见一对迷你小钳子握着两小撮金色发丝,八个小米粒一般的眼睛在发间若隐若现,滴溜溜的望着自己,带着一丝戒备。

    它难道不知道它其实已经暴露了吗?!

    威克多哑然失笑。

    久等不到亲吻的海姆达尔疑惑的抬头,听见威克多对他说:“这是你新交的蜘蛛朋友?”

    海姆达尔看见威克多手里的小八眼,石化般一动不动,正在装死。

    海姆达尔不由得笑了起来,拿起小八眼举到自己眼前,“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威克多,你们认识一下吧。”

    而后把小八眼举到威克多面前,“这是小八眼。”转手把小八眼放到旁边的虬根上。

    小八眼又装了一会儿尸体,大概觉得差不多了,朝上一瞧,看见那俩人类亲密的抱在一起,还用嘴巴啃来啃去,小八眼想到从前偷偷溜出禁林,亲眼看见的霍格沃茨公公母母们的某些举动,就有样学样的举起小钳子挡在前面,貌似难为情的非礼勿视,其实到处都是一览无遗的洞眼。

    克鲁姆老爷亲嘴容易把持不住,或者说故意把持不住,变得一发而不可收,这一回也不例外,但是当啃到海姆达尔的脖子时,发现他整个人猛地一僵。

    威克多机警的抬头,随即一怔。

    他俩所处之地的正上方,高低错落的挂着七只体型不容小觑的八眼蜘蛛,这七只潜伏者的躯干在红蓝色的光影变换中时隐时现,油亮的眼珠寒光四射,如果没有心理准备,乍一看去,休克都是轻微症状。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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