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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 第92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横性子,一见海姆达尔如此乖巧,马上心情大好,十分大度的原谅了海姆达尔——贝托校长同样也不喜欢拖泥带水。

    海姆达尔赶紧把肖像别到斗篷上。

    卡罗几人起初没有注意到,等他们发现了说话声都轻了不少,话题也“规矩”了很多。

    原本兴致勃勃的听学生们谈话的贝托不由得面露黯然,只要自己在,这些孩子就会浑身不自在,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海姆达尔没注意到这些,坐下以后就埋头书本,直到哈斯勒来了,两人就聊了起来。话题主要围绕哈斯勒对北欧的初步印象,大概是为了让话题有一定的持续性,不至于冷场,他就捡逸闻趣事讲,海姆达尔听得认真,不时的发问,后来贝托也加入进来。

    整个谈话场面说不上热烈,倒也透着一股惬意。

    哈斯勒在心里点点头,虽然斯图鲁松主席什么都没吩咐,哈斯勒自己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他往后的生活就要扎根在斯堪的纳维亚了,如果有了斯图鲁松家族的庇护那是再好不过了,他明白斯图鲁松主席无意给儿子施加压力,可哈斯勒对海姆达尔的满不在乎有些怒其不争,明明有那么好的先决条件。

    当然,哈斯勒不敢背着隆梅尔自作主张,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把海姆达尔的注意力一点点那里引,希望能引导出一个好结果。

    海姆达尔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当听八卦那样。

    如果哈斯勒知道海姆达尔转身就把他说的全丢脑后去了,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哈斯勒又说到有关坩埚的门道,看他眉飞色舞侃侃而谈,海姆达尔调侃道:“不愧是古斯塔夫商店的少东。”

    哈斯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这时候,今天比赛的两支队伍入场了,二人的谈话被震耳欲聋的尖叫中断。

    他们同时仰头向场内望去。

    不同于之前的所有比赛,不像对战列支敦士登时的剑拔弩张,也非欧洲冠军决赛那会儿的各怀鬼胎明争暗斗,今天的场内氛围非常和谐。

    两支队伍像事先说好了那样同时飞入赛场,而且每位队员飞出来时正好能扣上对方的飞行节奏,给人一种携手共进的感觉。

    新颖友好的出场方式赢得了观众们的阵阵掌声,主席台那方最热烈。

    【装腔作势!】贝托不屑。

    贝托一发言别人就不敢讲话了,故而没有人附和,贝托顿觉没滋没味,今天真不该来,还不如待在城堡里串门,就是和裴迪南吵嘴也比现在这样“曲高和寡”要强。

    “我觉得今天就是场练习赛。”过了一会儿,卡罗就平静的氛围发表了看法。

    把稍显憋闷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众人纷纷附和。

    这下子贝托更不开心了,和海姆达尔吵着嚷着要回去,他不看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海姆达尔被他吵得头都大了,犹豫片刻,叫出希娜,想让她把校长的肖像带回城堡,没想到希娜却神色慌乱的先开了口:“奶糖先生跑出去了。”

    海姆达尔一楞,“怎么回事?”

    “希娜不知道……等希娜察觉到奶糖先生已经不见了……”希娜支支吾吾的低头扭绞手指。

    【你还等什么!】贝托比他还急。

    海姆达尔跟卡罗说:“我去看看。”

    不等卡罗说什么,贝托又抢着发言:【对对对!赶紧去看看!】巴不得早点离开球场,貌似城堡里发生的事情会更有趣。

    “知道奶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海姆达尔问希娜。

    “希娜去看看!”慌慌张张的跑了。

    海姆达尔见状忙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通知卡捷宁教授”,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之后海姆达尔也离开了赛场,哈斯勒意欲陪同,被婉拒了。

    学生们都去看比赛了,整座校园就显得静悄悄空荡荡的,犹如睡去一半。

    海姆达尔一路行去就听贝托高分贝的叽里呱啦,想寂寞都寂寞不起来。

    沿路碰见几个嘻嘻哈哈的意大利籍学生,在整个学校都在关注比赛的当下,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海姆达尔与他们擦肩而过,两边好似都没看见对方一样。

    贝托校长出乎意料的沉默下来,依照贝托惯常的表现来看,海姆达尔以为他会当面喝斥那些学生,就算不给老乡难堪,也会私下里抱怨几句,没想到他却一言不发。

    直到他们进了城堡,才重新活跃起来。

    【我去打听打听!】贝托按捺不住。

    他前脚刚走,豆荚猫就出现了。

    “怎么回事?”海姆达尔也不多啰嗦。

    〖奶糖气势汹汹地去找卡捷宁的宠物给你报仇。〗豆荚跳到他肩膀上,语气充满了无奈——大人在面对调皮捣蛋的孩子时的那种。

    海姆达尔怔了一怔,哭笑不得的说:“荒原在哪儿?”

    豆荚对他抓重点的方式并不陌生,早就准备好了:〖在卡捷宁办公室,我估计奶糖这会儿已经过去了。〗

    海姆达尔拔腿往楼上跑。

    越往上,墙壁上的画像就马蚤动的越厉害,有些画像甚至空空如也,很有可能跑第一现场看热闹去了。

    学生们都不在,平时忙于塑造轩昂气质的画像们没了显摆对象,三姑六婆四叔八公挤在一块儿交头接耳说三道四。一见到海姆达尔就立刻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有的还给他详细指路,生怕他突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海姆达尔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十有八九就是这些多嘴的画像说了什么,让奶糖听了去,这才引发出这一连串的事情,毕竟学校里的大活人们都还来不及知道。

    “卡捷宁教授来了吗?”海姆达尔问“三姑六婆”。

    不等他们回答,后面有声音传了过来:“来了来了。”

    正是卡捷宁教授。

    二人没有多言,继续往目的地赶去。

    他们刚抵达二楼,就听见响亮的吆喝起哄声。

    二人面面相觑,同时举步朝那方奔去。

    在一条三米宽的通道上,牧羊犬大小的奶糖和荒原撕咬着扭斗成一团,墙壁上赫然挂着几个窟窿,湖水蓝的墙纸岌岌可危的耷拉在窟窿边。花样古朴的木地板也未能幸免于难,一块块翻起,木屑溅的到处都是。通道中央两米见宽的布满黑色菱形方格的烟灰色地毯上血迹斑斑,两边墙壁上的画像唯恐天下不乱的又是叫好又是拍案,更有甚者还频频吹起了口哨。

    热闹程度一点都不比赛场那边差。

    卡捷宁的到来让他们全部噤了声,但没有就此散去。

    卡捷宁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焦虑和担忧,海姆达尔把他刹那间流露出的情绪尽收眼底。

    战况十分明显,北极狼荒原根本不是客迈拉兽的对手,闪躲的十分狼狈,几乎就是奶糖在逞凶,幸好奶糖只有那么点大,如果是原本的体型,后果不堪设想。

    海姆达尔大叫一声:“奶糖!”

    奶糖依旧故我,眼中凶光毕露,杀气森森,利齿间挂着鲜红的血迹,透着血腥与狰狞。海姆达尔心头一震,现在的奶糖俨然就是当初在黄昏之岛上初遇的客迈拉兽,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眼里只想着把对方碎尸万段。

    海姆达尔又大声喊了几下,奶糖依旧不闻不问,荒原却已经摇摇欲坠了。

    卡捷宁教授的手伸进长袍里去了,海姆达尔不由大急,教授肯定以为奶糖彻底的凶性大发,收不住了。

    海姆达尔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客迈拉,你已经不耐烦听我说话了吗?”

    奶糖动作一僵,尖利的牙齿堪堪停在了荒原的脖子上。

    逃过一劫的荒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卡捷宁教授缩回手,大步奔了过去。

    奶糖对这些毫不在意,匆忙回头,却见海姆达尔直接略过它快步走向荒原和卡捷宁。

    奶糖不由得大急,拔腿就往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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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海姆达尔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还是故意为之,眼睛都没往奶糖那里扫上一眼,奶糖又把身子往前凑了凑,还是毫无成效,它都靠在海姆达尔腿边扭来扭去了,海姆达尔就是不看它。

    奶糖急得团团转,看向荒原的眼神就更不善了,尤其海姆达尔全神贯注的检查荒原的伤势,对它置之不理。

    “教授,我知道愈合如初的咒语原理。”海姆达尔抽出了魔杖。

    卡捷宁正一心一意地用他所知道的疗伤咒语积极医治荒原,没有工夫理睬海姆达尔。

    荒原的伤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一只眼睛被抓的鲜血淋漓,眼睛周围的皮肉都翻开了,一只脚断了骨头,森森白骨钻开皮毛露出头来,腹部被鲜血浸湿,都看不清伤到了哪里,红色的血液像开闸的洪水汩汩往外冒,不一会儿身下的地毯就变了颜色……

    〖愈合如初的伤愈性太低,普通的骨折或者伤口还行,荒原的骨头已经彻底断了,几乎被开膛破肚,不行不行,得换个效果更强的,不然就是白白浪费时间。〗豆荚猫一边打量荒原一边提出看法。

    “我只知道愈合如初,而且还没怎么用过……”海姆达尔听罢只得放弃,为了不给卡捷宁添乱,安静的蹲在一旁,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糕了,他又一次体会到了自身的不足,就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你才二年级,很多高年级的学生还不如你。〗豆荚猫开导他。

    “如果我没有看过约尔夫&8226;斯图鲁松的综合指导,我会把你的话听进去。”海姆达尔苦笑,有那么一颗匠心独具的珠玉在前,他还怎么自欺欺人。

    豆荚没有做声,少顷,它翘起细长的尾巴勾挑海姆达尔的下巴:〖看不出心还挺大,既然知道还去跟那最高峰相提并论。〗

    “反正是学爬山,当然要给自己定个难以企及的远大目标。”

    豆荚又用尾巴挑了下海姆达尔的下巴颏。

    海姆达尔的眉角抽动了一下,这猫总爱瞄着时机调戏他。

    一人一猫都没有注意到,卡捷宁在治疗期间不露声色地抬眼,目光在他们身上兜了几圈,眼神充满了惊异。

    福莱特先生赶到。

    专业人士就是手法过硬,转眼间就把荒原的伤势稳定住了,卡捷宁顿时松了口气,毕竟术业有专攻,其实疗伤咒语他知道的也有限,看福莱特挥动魔杖如此干净利落,刚才还难受的喘着粗气的荒原好似舒服过来了,眼神朦胧的看了主人一眼,疲惫的睡了过去,卡捷宁彻底放了心。

    福莱特要把荒原带去校医院,卡捷宁当然不会反对,但想着自个儿是校长,还是应该去赛场坐镇,刚才匆匆忙忙跑出来恐怕已经让某些唯恐不乱的记者上心了。

    海姆达尔看出他的犹豫,忙道:“教授,我去校医院陪荒原。”

    卡捷宁闻言略一沉吟,扫了眼一脸诚恳的海姆达尔,而后又看向立在他肩膀上的眼神刁钻的猫,最后滑动到站在他身后的垂头丧气的客迈拉兽……

    “那就麻烦你了。”卡捷宁露出了进入城堡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不麻烦,应该的。”海姆达尔认真的说。

    卡捷宁失笑,“我会替你好好加油的,万一找球手发挥失常可怎么得了。”说着,朝他暧昧地眨眨眼。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同时也放下心来,就怕卡捷宁因为这事心里有疙瘩。

    海姆达尔跟去了校医院,在进入校医院之前喊出了希娜,这才知道奶糖是从神奇动物研究室里破门而出的。神奇动物研究室的大门给它撞的稀巴烂,一堵墙还塌了一半,幸好有值班的室员在,再加上家养小精灵们的帮忙,才没有出岔子。

    神奇动物研究室自从人鱼事件以后就加紧了看护力度,让白天没有课的室员轮流蹲守,晚上则吩咐家养小精灵看管,此前,该研究室不太愿意让小精灵进出。

    换句话说那些“闲话”是在神奇动物研究室里听到的——神奇动物控们时常请奶糖过去玩,这就解了海姆达尔心头的疑惑,因为实验研究室里是不挂画像的。

    海姆达尔进了校医院的大门,希娜悄悄离去。

    奶糖一直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走它就走,他停它就停,一见他停下,就眼露慌张的探头张望,却又不敢上前,像根小尾巴似的吊在后面。

    〖它是客迈拉兽。〗豆荚不忍的轻叹。

    “你的心肠比当初可软多了。”海姆达尔望着它笑。

    豆荚一顿,不再多言。

    海姆达尔反手要带上门,外面的奶糖匆忙奔了过来,海姆达尔手一抽,转身往里走,奶糖就着没合拢的门缝挤开门板钻进校医院。

    豆荚见了,在心底大笑,到底是谁心肠软。

    奶糖从来没进过校医院,乍然进入一个陌生环境,野生动物固有的警惕心让它下意识的停在原地不动,等它反应过来这里不是野外,却早已失去了海姆达尔的踪影,顿时急得不行,一会儿跑东一会儿奔西,也没有找到人,直到听见楼上好像有说话声传来,就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沿着楼梯往上冲。

    站在二楼楼梯边的海姆达尔转过身,朝安置荒原的病床那方走去。

    奶糖奔上来举目四顾,瞧见了海姆达尔才消停下来,立在那里磨磨蹭蹭,一寸一寸的朝前挪,一路蹭到海姆达尔身后,蹭到海姆达尔脚后,蹭到海姆达尔腿边……偷眼看了看,发现海姆达尔没有不悦,立刻信心大涨,再往前凑了凑。

    海姆达尔的余光早就扫到它的小动作了,装作没有看见,全神贯注的看着气息平缓的荒原,实际上心里正和豆荚猫说着话。

    〖你不应该生它的气,它不是人,没有那么多忌讳。〗豆荚猫觉得这么对奶糖有些不公平。

    【我不是生它的气,我只是对自己当初的决定又有了质疑。】

    〖怀疑什么?〗

    【不应该把它引入我的世界,就像你说的它不是人类,没有那么多顾忌,一旦懂得顾忌了就是在扼杀它的天性本能……】

    〖想那么多干嘛,〗豆荚不以为然。〖既然如此,你就和奶糖说一说,这家伙聪明着呢,能听懂,再说了,它那时候是自己要跟来的,你是征求过它的同意的。〗

    海姆达尔笑了笑,换了话题:【它这次怎么这么暴躁?原来西格玛咬我也没见它有什么反应。】那一回闹出的动静可比这次大多了。

    〖你怎么知道它没反应?!〗豆荚不答反问。

    海姆达尔一怔,【怎么讲?】

    〖在知道你被咬的第二天,它就去神奇动物研究室遛弯了,那时候神奇动物研究室兵荒马乱的,也没人留意它,再加上那些学生喜欢它,巴不得它去,它很容易就溜进去见到了人鱼。〗豆荚猫又不厚道的大喘气。

    【然后呢?】海姆达尔急着想知道下文。

    〖没然后了,它就回来了。〗

    【差别待遇啊,它能把荒原咬得几近残废,为什么放人鱼一马?】

    豆荚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心里不平衡?〗

    海姆达尔没理它的调侃,催促它往下讲。

    〖你想想,那人鱼是个什么模样,荒原又是什么模样。〗

    海姆达尔就想到那一次人鱼对奶糖表现出的超乎寻常的浓厚兴趣,有点明白豆荚的意思了。

    【那人鱼已经被卢塞养的跟麻瓜世界里的观赏鱼一样,全然不懂野生环境下弱肉强食的残酷。荒原野性十足,威风凛凛,看上去就有挑战性。】

    〖嗯,或许奶糖认为对人鱼出手胜之不武,客迈拉兽的实力堪比龙,它们拥有身为强者的自尊。〗

    这么一想就全明白了,连之前一直留存于心的某些疑惑也解开了。难怪那次见到西格玛奶糖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给它一个大尾巴吃,这是前所未有的,奶糖自从跟了他以后鲜少这么冲动,如此看来一方面确是警觉性造成的,另一方面是对人鱼的警告和威吓,西格玛曾经咬过他,故而对西格玛没有半点好感,已经上了奶糖的黑名单了。

    可惜人鱼不懂它的用意,反而对它越发的感兴趣,奶糖没辙,才鸵鸟似的埋在海姆达尔怀里不做声,不是它胆小怕事,而是不想理会那条缺根筋的人鱼。

    【这点倒和我一样,我也不是很喜欢人鱼。】海姆达尔哑然失笑。

    〖喜你之所喜,痛你之所痛,恨你之所恨,急你之所急。〗豆荚慢慢晃了晃尾巴。〖你认为这样的奶糖会舍得离开你吗?〗

    海姆达尔沉默良久,感叹道:“你的道行越来越高了。”

    奶糖的耳朵刷地竖起来,半是渴望半是怯懦的看向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勾起嘴角,弯腰伸出手,奶糖眼睛一亮,扑了过去,海姆达尔忙掏出魔杖把它身上的血迹全部清理干净,然后发现它也受伤了,伤口一点点往外冒血,奶糖却浑然不知,一心一意关注海姆达尔。

    原本还会在海姆达尔怀里不老实的动来动去,现在连头都不敢转了。

    海姆达尔见它如此小心翼翼,不由得在心里叹口气。

    抽出魔杖对着它身上的伤口使用愈合如初,此咒语使用起来并不得心应手,失败了几次才有了初步成效。

    奶糖对那点伤口完全不在乎,以前在黄昏之岛上受过比这次厉害百倍千倍的致命伤,不也照样挺过来了,客迈拉兽之所以能成为让巫师们谈之色变的第一凶兽,很重要一点就是它们的生命力堪称世间一绝。

    不在乎归不在乎,但看见海姆达尔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担忧之色,就愈发乖巧听话的趴着不动,间或发出几声哼哼,好像被弄疼了一样。

    海姆达尔听了魔杖挥动的更卖力了。

    豆荚嗤笑,连连发出喵喵的叫声,奶糖又似鸵鸟一般埋头不理。

    豆荚喵喵的更大声了:〖真不老实!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约两小时以后,荒原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让自己差一点命丧九泉的煞星就守在一旁,连忙要翻身立起来,被海姆达尔轻轻摁住。

    “别怕,奶糖没有恶意,我带它来给你赔礼道歉。”

    荒原虽然安静下来,眼中的惶然却丝毫不减。

    海姆达尔见了让奶糖退后几步,野生动物警觉性很强,不管是不是天敌,都会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在攻击范围以外,它们才略有松懈,更何况对方比自己要强大。

    奶糖眼中划过一丝不以为然,但海姆达尔都开口了,就往后退了几步。

    海姆达尔时刻注意荒原的神色,直到奶糖退到它能够接受的距离,才让奶糖停下。

    奶糖定睛一瞧,离开海姆达尔这么远,后面就是楼梯口了,顿时凶神恶煞的朝荒原丢了几个眼刀子。

    荒原大惊,又开始慌乱了。

    海姆达尔怎么会看不出它们之间的小动作,回头睨了奶糖一眼,眼神十分无奈。

    奶糖见海姆达尔没有生自己的气,还有点包庇的意思在理由,不由得心花怒放,老老实实的趴下来,再也不飞眼刀子了。

    荒原被成功的安抚住,但还是时时刻刻盯着远处的奶糖,生怕它有别的动作。

    海姆达尔想下楼去请福莱特先生,他一起身,奶糖一动,荒原就慌神,又开始挣扎。

    海姆达尔只好重新坐下,一切又恢复平静。

    “奶糖,去把福莱特先生叫上来。”海姆达尔头也不回的吩咐。

    天知道福莱特先生能不能明白,也不知道校医会不会被某客迈拉吓到,海姆达尔把筹码压在校医见多识广上。

    不一会儿,福莱特先生一脸狐疑的上来了,奶糖立刻欢快的跑到海姆达尔跟前邀功,它不跑倒好,一靠近,荒原又不安生了。

    海姆达尔只好带着奶糖到一旁去,但是他一动,荒原就挣扎着要立起来。

    几番折腾下,奶糖又回到门边趴着去了,在海姆达尔没看见的角度恶狠狠的瞪了几眼。

    荒原又挣扎上了,海姆达尔绞尽脑汁的安抚,好不容易才让荒原再度平静下来。

    一来二去让海姆达尔头疼不已,福莱特先生却笑的不行,真不知道谁才是校医。

    “都两个小时了,那边还没比好吗?”海姆达尔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比赛快点结束,渴望看见卡捷宁教授。

    荒原需要的还是正牌主人的安抚,他这个临时工根本不行。

    “今天的金色飞贼脾气不好,一直躲着不肯见人。”福莱特先生刚得了消息。“恐怕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金色飞贼不愿意见人也没办法,这东西闹起脾气来旁人根本无可奈何。

    “要不,奶糖,你就先回去……”

    海姆达尔试探性的建议还没说完,奶糖就大惊失色的跑来围着他又蹦又跳,一边跑跳一边瞪那“始作俑者”,可想而知,北极狼荒原上演新一轮的翻身运动……刚消停没多久又鸡飞狗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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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姆达尔很理解荒原,看它整天在林子里捕猎奔跑就知道,卡捷宁教授并没有采取圈养的方式把它拘在屋子里,而给了它一定的野生空间,北极狼荒原不像人鱼西格玛那样天真,它懂得大自然的斗争和残酷。

    经历了那场生死搏斗,荒原切身体会到奶糖的强大,弱肉强食的压力下越发没了安全感,才会这样反反复复的想要立起来,实际上就是为了维持它认定的安全距离。

    奶糖对它的做法嗤之以鼻,就那点自以为是的距离,根本拖不住客迈拉兽。

    荒原并不知道,它只能用它的生存经验来衡量,由此可见,它从前没有碰到过比奶糖更强大的动物,也许和奶糖一样强大的动物也没见过,荒原毕竟只是一头普普通通的北极狼。

    想到曾在报刊杂志上见到的有关客迈拉兽的报道,海姆达尔心里就对荒原有了一些佩服,媒体和专家普遍认为,巫师一旦碰到一头活生生的客迈拉兽,其结果就是无一例外的有去无回,而荒原除了伤势较重外四肢健全,据说客迈拉兽喜欢把“战利品”撕咬的面目全非七零八落……海姆达尔对荒原的战斗力有了一定的肯定。

    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奶糖手下留情了。

    等到荒原又一次疲惫的睡去,海姆达尔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的一张病床旁,在床尾的椅子上坐下。

    懒洋洋的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的奶糖就动了动耳朵,飞快的抬起头来,当看见海姆达尔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冲它微笑时,一下子跳起来奔了过去。

    为了减弱荒原的不安,海姆达尔把奶糖的个头又缩小了一圈,此刻的奶糖只有蝴蝶犬一般大小,抱起来也轻松。

    视野高了,眼界自然就开阔了,奶糖趴在海姆达尔怀里,看到远处病床上虚弱的荒原,不以为然的转开头,眼底闪过几丝凌厉的光芒。它是客迈拉兽,不具备人类倡导的悲天悯人的心肠,有的只是对“弱不禁风”的荒原的不屑一顾。

    它以胜利者的姿态来观望。

    一只手轻轻压了压自己的头顶,奶糖抬眼看向海姆达尔,后者轻轻对它说:“我不能用我的标准来约束你,你也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衡量荒原。”

    荒原?奶糖竖了竖耳朵,就是那个不堪一击的家伙?

    海姆达尔又拍拍它的脑袋:“对,它是卡捷宁的伙伴,就像你是我的伙伴一样。”说着,用手指慢慢摩挲它的头和颈子。

    奶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豆荚猫见了,不声不响的跑出去遛弯了。

    “谢谢你帮我报仇。”

    奶糖一听,挣扎着要起来,被海姆达尔摁了回去。

    “你看,你也教训过了,荒原也被送进校医院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奶糖以为会被海姆达尔骂一顿,没想到他不但不埋怨自己,还和自己道谢,奶糖比刚才更加乖巧了,浑身肌肉都松懈下来了。

    “但是,”海姆达尔又跟了一句。“可不能有下一次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像荒原这样的都不是你的敌手,我估计普通动物见了你都要绕道走了,你是客迈拉兽,是强者,不能以强欺弱……”

    不等海姆达尔说完,奶糖已经连连点头。

    一味往强者上强调,不斥责它的行为,不当众教训它,也不说它不对。海姆达尔想着它是客迈拉兽,不能像教训孩子那样教训它,就像豆荚猫说的,这样对它不公平。它的本意是好的,是为了替海姆达尔出气,所以海姆达尔就更不能对它有怨怼,不然他成什么人了,就算奶糖通人性却不通世故,那也是在寒它的心。

    海姆达尔知道它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再多啰嗦,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豆荚猫也说了,它聪明着呢。

    【我们什么时候去赛场?】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把一人一兽吓了一大跳。

    奶糖用力挣扎,海姆达尔连忙换了个抱的姿势,让它能看见挂在衣襟上的肖像。

    某校长百无聊赖的望着他们。

    【什么时候走?】

    海姆达尔轻声说:“我答应了卡捷宁教授在这里陪荒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希娜把肖像送去主席台……”

    不等他说完,贝托校长瞪了瞪眼:【你把我当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海姆达尔不好跟他争辩,讪讪道:“那么……”

    又被贝托打断:【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是非要去,不是还有总决赛嘛,那时候我们所有校长都会出动。】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可真实情况是德校校队这会儿还在赛场上为了晋级总决赛而拼搏。

    前校长先生肆意惯了,在校医院必须保持安静也忘记了,由着性子说三道四。

    睡梦中的荒原不舒服的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做噩梦,又好像被高分贝惊到了。

    海姆达尔一把摘下肖像,把手塞进兜里,快步走下楼梯,等他一在一楼站定,把手拿出来,贝托的咆哮震耳欲聋。

    【你好大的胆子!】

    海姆达尔刚要辩解,肖像就被人用两根手指捏住拎起来。

    校医福莱特先生把肖像翻过来:“喔,是你啊!”口气不怎么好。“死人说话还那么大声,死都死了,就更应该安分守己。”

    贝托刚要破口大骂,福莱特先生手一甩,海姆达尔的眼睛就顺着那条抛物线由下至上——穿过窗户——再由上至下……没了踪迹。

    校医院内顿时鸦雀无声。

    “校规上明文规定,任何人都不能在校医院内大声喧哗。”福莱特先生平静的说话声在静悄悄的空间内响起。

    换句话说他是有依仗的?海姆达尔瞪着那扇窗户,哭笑不得。

    “饿不饿?”

    海姆达尔一怔,掏出怀表,发现已经十二点多了。

    “那边还没比完?”

    福莱特先生摇头,他对魁地奇没有兴趣,不愿多谈,就又问了一次:“要不要吃饭?我让家养小精灵多送一份。”

    福莱特先生平时很少走出校医院,一日三餐由家养小精灵定点送抵,平时就守着一间偌大的房子,闲暇时候偶尔会看看书,更多的时候会摆弄他从药草学教授那里蹭来的植物,年轻人们觉得这种生活实在乏味,他倒是怡然自得。

    家养小精灵很快把饭菜送来了。

    海姆达尔陪着福莱特吃了一顿清闲安宁的午餐,饭后还喝了校医特治的花草茶,滋味比较古怪,说不上是个什么味道,但是喝下去以后胃里暖烘烘的,浑身舒畅。

    海姆达尔厚着脸皮要求续杯。

    吃饭的时候福莱特瞥到他盘子里剩下的“威尔士绿龙”,却依旧保持沉默,海姆达尔的不自在立马淡去了不少。

    饭后找了个借口跑出去,把贝托的肖像捡回来,挂在灌木枝上的某校长一脸的悲愤,不过没再扯着嗓子叫嚣了,改成母语小声嘀咕。

    在校医院一待就好几个小时,时间仿佛没了尽头一样。

    海姆达尔吃了晚饭,转头望向窗外暗沉的天色,半晌无语。

    掏出怀表看了看,还没比完?

    就在这时,卡捷宁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卡罗。

    卡罗一见到海姆达尔眼睛一亮,绕过名誉校长跑了过来。

    “一直没看见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马上面对海姆达尔絮叨起来。“要不是卡捷宁教授叫了个家养小精灵知会我们,我们就来找你了。”

    海姆达尔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更多的是愧疚,幸好卡捷宁教授想的比他周到,于是向教授致谢。

    卡捷宁笑着点头,“我去看看荒原。”

    海姆达尔马上说:“它已经能吃东西了。”

    卡捷宁眼底的笑意就更深了,转身朝楼上走去。

    等到卡捷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卡罗才拉着海姆达尔低声问:“怎么回事?”

    海姆达尔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卡罗听得眼睛闪闪发光,同时又埋怨海姆达尔不会讲故事,让他少了很多感同身受的趣味性。

    海姆达尔表示很受伤。

    正当海姆达尔问卡罗吃晚饭没有,卡捷宁从楼梯上走下来,对海姆达尔说:“你要是想去赛场看看就去吧。”

    海姆达尔犹豫:“那您……”

    卡捷宁不在意的笑:“我是个年迈体弱的老家伙,体力不支也是情有可原的。”

    【终于能离开这破地方了!】

    贝托陡然间放声“嘀咕”,校医侍弄花草的动作一顿。

    海姆达尔一手抱着奶糖一手拽着卡罗逃出校医院。

    一路小跑往赛场去,气喘吁吁的卡罗眼睛贼亮,他又嗅到八卦的气味了。

    海姆达尔没注意到这些,而是被灯火通明的喧嚣赛场吸引住了。

    海姆达尔从没有在夜晚看球的经验,上辈子没有,这辈子更没有。跟在斯诺身后跑的那会儿都在白天看球,即使有晚上的场次,斯诺也会把他留在旅馆里按时睡觉。

    海姆达尔兴致勃勃的朝里走,就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卡罗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

    德姆斯特朗的球场毕竟不比承办职业比赛的球场,当初翻新的时候设置了照明设施,却没有考虑全面,只想到了赛场中央必须灯火通明,观众席倒是被忽略了。

    海姆达尔沿着楼梯登上观众席,就见主席台和比赛场地内亮如白昼,四周的观众席却像宽银幕的黑色遮幅一样黑灯瞎火,越靠近中央赛场的座位能借到的光就越亮。

    不少观众迭声抱怨,记者们也因此议论纷纷。

    当第一根蜡烛升空而起,观众们仍有不满,当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数不胜数的蜡烛在观众席上空浮现,抱怨声戛然而止。

    “哟,还挺浪漫的。”卡罗身体里面的法兰西民族的罗曼蒂克细胞起了马蚤动。

    蜡烛的橙色光芒透着温馨和宁静,不会喧宾夺主地影响到场内选手们的注意力,观众们很快安静下来,继续观看场内的比赛。

    看看比分,220:210,德姆斯特朗暂时领先十分。

    海姆达尔惊讶于比分竟然如此接近,看来麦赫拉特校队并非浪得虚名。

    目光在场内转了一圈,空荡荡的,只有两方的找球手骑着扫帚兜来兜去,不见其他队员。

    “比赛有什么问题吗?”

    卡罗说:“这是主裁判的意思,除了找球手,其他队员下场吃饭。”

    “怕错过金色飞贼?”

    “大概吧……”

    就在海姆达尔纠结威克多是不是在饿肚子时,转眼发现卡罗朝前探头探脑,心里有了了悟,毕竟二人站的地方位于赛场最外围的通道,不是观众席,不在蜡烛的业务范围以内,所以光线不够密集,周围一片昏暗,前方的烛光把人照的影影绰绰,十分影响观赛情绪。

    “你去座位上看吧。”海姆达尔推推他。

    “你呢?”

    “在校医院里坐了一天,我想站一站。”海姆达尔说。“没事,跟他们说,我一会儿就过去。”

    卡罗想,里格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走丢不成,况且又是在学校,就点了点头,沿着主通道上分出的小道往座位那儿去了。

    【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的!】贝托还不乐意。

    “我让卡罗把您带到前面去。”

    贝托不吱声了。

    〖贝托喜欢凑热闹,但是杀熟怕生,别睬他就是了。〗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气:【你别这么神出鬼没的行不行?没病也被你吓出问题了。】

    豆荚喵喵叫着,又用尾巴吃他豆腐了。

    这时候,主裁判吹响了银哨,两队的追球手、守门员、击球手同时飞进赛场,新一轮的角逐上演。主裁判朝两个停着不动的找球手招招手。麦赫拉特的找球手二话没有驾着扫帚飞出赛场吃饭去了。威克多举目环顾一周,目光在某个方向略有停顿,他骑着扫帚飞向主裁判,主裁判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不过没有阻止他的靠近。

    不知道威克多&8226;克鲁姆和主裁判说了什么,坐的比较近的观众玩味着主裁判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诧,却怎么都猜不透个中奥妙。

    观众们又发现,威克多&8226;克鲁姆骑着扫帚离开了赛场,却没有在场边停留,而是直接飞向了观众席。

    观众席上虽有蜡烛照明,却远远比不上场内的光亮度,当大家以为自己捕捉到了克鲁姆的身影,转瞬又匿迹在一片黑暗中。

    所有人都竞相猜测他的目的,反而无心于场内新一轮的争夺,包括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正纳闷男友此举有何用意,就听见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声短促的若有似无的轻笑,醇厚的声音不期而至:“我来加油。”

    海姆达尔一转头就被熟悉的气味笼罩,热乎乎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一丝潮湿的汗味,不等海姆达尔反应,嘴唇被咬住,牙齿被撬开,一根舌头灵活的钻了进去。

    也许为了争分夺秒,威克多的热情中透着一股急切。

    人处于黑暗中,感觉器官会变得比平时敏感。

    无论是吻,还是环境,或者是前方交头接耳马蚤动的观众,无一不在影响着海姆达尔的神经,激|情在血液中沸腾膨胀,每一寸肌肤都热切的燃烧起来。

    “刺激吧!”威克多舔了舔他的嘴角,即使身处黑暗之中,雪亮的目光灼热得仿佛能烫伤皮肤。

    海姆达尔终于能在激烈的亲吻间隙喘口气了:“奇思妙想……”

    威克多只让他说了这几个字,舌尖就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热情的引诱。

    少顷,男朋友恋恋不舍的骑着扫帚飞回场地,这之前还特地在外面多兜了半圈。

    威克多&8226;克鲁姆莫名失踪又乍然回归引发了观众和记者的极大好奇,纷纷蠢蠢欲动起来,比赛本身反而被忽略了。

    立于黑暗中的海姆达尔很快发现现场气氛有异,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奶糖在他怀里转了个圈,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两个眼睛像晶亮的宝石在夜色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真刺激……】

    〖太刺激了……〗

    饶是厚脸皮的海姆达尔也禁不住老脸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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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8226; 波 澜 壮 阔 的 二 年 级 act&8226;260

    半卷的帷幕把四柱床围成一方小小的天地,整个天地都在休憩中变得悄无声息。

    房间内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壁炉里发出一两声的啪啪轻响。床头柜上的白瓷杯子冒着袅袅青烟,时浓时淡,柔韧不断。桶形彩色玻璃台灯放出暗哑的橙红光芒,灯罩上的天马收拢了翅膀,垂头闭目,似好梦正酣。

    海姆达尔倚在床头的靠垫上,由坐改为了半躺。

    低头看看抱着自己的腰闭目酣睡的威克多,感到十分无奈,睡前明明说好了要回寝室的,这下怎么都动不了了。

    凝视男友的脸,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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