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霸 作者:寒臻

    第七十二章 启程之前

    前年二姐章琳考上大学时，章程带着张兵和小柱鞍前马后的忙活，为顿饭整整张罗了三天，最后不仅没上桌，甚至连饭都没吃饱。

    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这次他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角。

    丁爱国不仅抽出时间亲自去沪江接机，前天还特意和所里司机去了趟乡下，把外公外婆、大舅妈二舅妈和大姨小姨都接过来，好让章程章琳出国前跟亲人们团聚下。

    离过年还有二十天，家里比过年都热闹。

    外公外婆在房里跟奶奶拉家常，张树仁陪着从沙洲赶来的陈士康说话，顾红霞、吕倩芳同母亲吴秀兰以及大舅妈二舅妈起张罗晚饭，丁文艳则和张树仁的大儿子、二儿子、女儿女婿等小辈们起围着章程问长问短，事无巨细地打听特区和公司的切。

    “时间紧、事情，什么礼物都没带，你们想要什么直接给文明和张兵打电话，至于出国的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之前我也没去过东徳，到底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去那么远，你点都不怕？”

    “怕什么，又不是个人去，我们在德国有同事，原dǎ suàn 把代表处设在东柏林和莱比锡，后来想想还是设在西柏林方便。”

    丁文艳举起护照，脸羡慕地问：“三儿，你现在真成英国人了？

    “什么英国人，还不是为了出国方便，再说香港过几年就回归，到时候还是中国人。”

    “没想到你居然跑慧姐前面去了。”

    净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丁爱国干咳了两声，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天赶几千公里路，也不让章程歇会儿，都去帮着摆桌子，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公安局长的话很管用，尤其张家那帮小辈连忙躲得远远的，把空间让给了他和陈士康这些长辈。

    “章程，小兵前段时间给家打电话，说想留在特区不回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和你阿姨也不好拦着，可他以前那些事又让人不放心，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办内退，过完年也跟你大舅二舅样去香江。”

    公司发展得越好，章程的地位越高，张树仁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口个“三儿”，不仅称呼名字，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去香江好啊。”

    章程敬上根香烟，微笑着说：“公司现在正缺人，二舅开了个家具店，还带着帮人在外面搞装修，半年赚了几十万。大舅直给李总帮忙，二期工程几乎就他个人盯着。您去肯定有事做，不会闲着的。”

    “这我就放心了，就怕给你们添乱。”

    “哦，对了，公司斜对面正搞房地产开发，李总上个月去问了问，房价不是很贵，还可以解决户口，李总和公司些主管以上干部都订了，要不您到公司后也去看看，挑套hé shì 的，在那边安个家。”

    张树仁欣喜若狂，连连点头道：“既然能解决户口，那我定好好挑套。”

    顾红霞又问起丁文明和陈宝琳的事，章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敷衍道：“阿姨，他俩抬头不见低头见，天天在起，水到渠成的事，您用不着为他们操心。”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别再瞎掺和了。”

    丁爱国摆了摆手，说道：“三儿，你和章琳这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有没有想过你妈和你奶奶怎么办？”

    “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要不公司那么事，我能个人跑回来？”

    “我跟你陈叔合计了下，决定做做老太太的思想工作，动员她跟你妈起去特区。卧铺票我想bàn fǎ ，过完年去正hé shì ，不冷不热，坚持下就到了。”

    奶奶从未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jiù shì 母亲嫁过来前去过趟乡下。故土难移，章程心里真没底，下意识地问：“她能同意吗？”

    “老太太通情达理，做做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她直想去常山陵园看看，我们应该满足她zhè gè 心愿。”

    章援朝牺牲到现在整十年，连墓在哪儿都不知道。何止奶奶想去，母亲样想去，章程权衡了番，凝重地说：“好吧，我们可以试试，不过去常山要慎重，我怕她俩受不了。”

    让老太太和吴秀兰去香江的事，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你言我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连身体直很硬朗的外公外婆都说要陪她起过去，儿子孙子都在那边，不去看看他们心里也不放心。

    章慧和小外孙过几天就回来，过完年就又要去南方，吴秀兰biǎo xiàn 出前所未有的坚强，章程和章琳在家住了三天，就打发他俩赶快回香江。

    马上就要去东徳，公司的确有许事需要安排，最后拜访了下已荣升为南滨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张铁城，章程再次跟母亲道别，带着二姐章琳从沪江坐火车返回特区。

    “让各位久等了。”

    柏林墙被推倒进入入倒计时，章程必须争分夺秒，到公司就召集即将赶赴东徳的十位同事开会。

    “昨天上午，商务中心bj办事处同事终于拿到了签证，下面我正式宣布日程安排，散会后集体放假，回老家处理家庭事务，假期二十天。2月11日，也jiù shì 农历正月初六，在商务中心bj办事处集合，12日下午从bj乘火车经莫斯科去柏林。

    途中大概需要九天时间，之所以不选择飞机是费用较贵，二来要利用这九天时间让大家掌握些简单的日常用语，两位东徳留学生会跟你们同行，语言培训也将由他们负责。所需经费出发前由商务中心同事发放，祝大家路顺风。”

    “章程，你不是说跟我们起去吗？”

    “原计划是跟大家起出发的，但计划不如变化，海外部和商务部同事致认为在西柏林设立代表处，要比在东柏林设立代表处hé shì ，所以我要提前二十天出发，去西德跟海外部经理丹尼尔汇合，同时也打个前，把诸位将来的衣食住行落实好。”

    刚回答完张俊山的yí wèn ，吴斌又举手问道：“听说东徳什么都紧张，要不要买些生活日用品带过去？”

    “不用了，”章程摇摇头，耐心地解释道：“代表处设在西柏林jiù shì 为大家服务的，我和海外部张小姐去联邦德国免签，同时又有民主德国的签证，可以自由出入东西柏林，需要什么我们会给大家zhǔn bèi ，不用搞那么麻烦。”

    总共才二十天假期，回老家和去bj的路上又要耽搁几天，还要kǎo lǜ 到春运。

    张俊山不敢耽误，立马起身道：“各位，该kǎo lǜ 的公司都kǎo lǜ 到了，我们就抓紧时间huí qù 处理个人事务，今天能走的今天走，今天走不了的明天早走。章程，道别的话不说了，咱们东徳见。”

    “好的，我们东徳见！”

    董事长刘思伟在香港，时半会儿回不来，李晓山、胡美琪、丁文明和吴小柱代为送行。为了节约每分钟时间，干脆从黄牛手上购买高价票，当天下午就把他们全部送上回家的火车。

    章琳原zhǔn bèi 去美国，去民主德国需要重新签证，而民主德国在广都和香港又没领事馆，章程只好让她先在海滨别墅陪几天大姐，自己则带着她的护照去香港，让商务部同事去西德领事馆办理签证，等到了西柏林后再想bàn fǎ 去东德。

    赶到香港葵青区nb电气总部已是深夜十点，董事长刘思伟、nb电工ceo陈浩、新任商务部经理曹旭阳、海外部副经理亨利·皮尔斯、财务总监王秉存和上市顾问王律师正为上市做zhǔn bèi 。

    “……业务被认为hé shì 上市，这点毋庸置疑；连续三年营业记录，会计师事务所也认为没问题；经过前段时间的人员调整和股权变，我们可以保证上市后公司管理层、控股股东三年内不会变化，以保持公司战略的连续性。

    西班牙埃尔切市地方法院已受理了我们的侵权诉讼，作为香港为数不的跨国维权案例，引起了本港法律人士和媒体的gāo dù 关注，这对公司估值能起到不言而喻的正面作用。我建议短时间内不要kǎo lǜ 庭外和解，至少在正式启动上市前不kǎo lǜ 。”

    ……

    上市对家公司而言就像考试，事前必须做足功课，否则申请上市的系列费用很可能会打水漂。

    像这样通宵达旦的zhǔn bèi 还不知道要少次，章程静静地坐在边旁听，直到值夜班的总台接待送来夜宵，才诚恳真挚地说：“王律师，各位同事，我最快zhè gè 周末就要去欧洲，至少要到明年底才能回来，nb电工上市就拜托各位了。”

    王律师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章先生，您尽管放心，就公司目前的运营状况，起码有六成把握能够通过聆讯。”

    “是啊，有我们在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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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启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