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毅意欲为何,还本能地察觉出宣恒毅此刻心情正好着,根本没怒,就说道:“陛下,县君夫家姓霍,不叫霍氏,应该姓氏同父亲一样才对。”
一听到庄子竹的插科打诨,六位老爷爷亲王都震惊极了,这新晋官员什么路数?现在是纠正称呼的时候嘛?还敢纠正陛下的在称呼上的小错误,这小官员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可宣恒毅就是吃这一套,一本正经地纠正自己的错误,说道:“子竹说得对,犯人不该称为霍氏,但犯此大错,应从族谱中移除,不能叫宁氏。”
庄子竹也没有纠缠与此,说道:“子竹在南方时,听闻犯人的父亲宁将军骁勇善战,与当时年轻貌美大长公主十分相衬,后来宁将军为国捐躯,只与大长公主留下唯一的一个儿子。宁将军赫赫战绩,有功于国,犯人有罪,按律法,罪当致死,但犯人之子仍是功臣之孙,功过能否相抵?再者,大长公主年事已高,倘若唯一的儿子犯了死罪,牵连到四个孙子皆沦落罪奴——陛下敬孝长辈,想必不会舍得,臣心中也实在不忍。”
宣恒毅抬起手来,捂着双眼,吐出毫无起伏的话语来:“爱卿尚且不忍,朕又心中何忍?可满朝百官都看着,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庄子竹低头说道:“章国长年战事,死伤无数,人丁不旺,正需要休养生息。恰好北部旱灾多发地区需要人手治旱,南部洪灾多发地区需要工人改河道。不如免了犯人死罪,充当罪奴,为一来,可显陛下宽宏、念功臣、念亲情;二来,犯人可用余生忏悔赎罪,感激陛下恩德;三来,犯人死囚皆为本国灾害多发地做工出力,本国可少一笔雇佣工人的支出。一举数得,望陛下三思。”
一死就百了了,反而死得干脆爽快,没什么好的。让害他的人长年累月没有工钱地去做苦力,从高位变成罪奴,这样才解气嘛。
而且宣恒毅冬猎时早就决定这么发落了,庄子竹想不通宣恒毅怎么突然变了卦,多此一举,难道他看着长辈们进宫求情会爽?
宣恒毅爽不爽庄子竹不知道,只听见他刚说完提议,宣恒毅就拍手叫好,颁旨下去减轻刑罚,又大赞庄子竹解决了苦工不够的难题,命人给庄子竹赐座。
六位老亲王都愣住了,他们再怎么耍赖倒地不起跪地哭求苦苦劝说都好,宣恒毅就是没听进去,可庄子竹一来,明明劝的内容差不多,就多了一个死刑犯的流放理由,可宣恒毅就是变成了好脸色,庄子竹说什么他都盛赞,以礼相待。
对比要不要这么强烈?!
可他们目的达到了,犯人从死刑减刑到流放当苦力,霍可清他们只被贬为平民,不用充入教坊司折磨受辱,这结果比之前实在是好太多了!六位老亲王跪在地上,替大长公主诚恳谢恩,对宣恒毅还念着血亲感到万分感激。
宣恒毅摆了摆手,说了声“众皇叔免礼”,又说道:“你们要谢,就谢子竹吧,他是受害者,却宽容不计较,愿意向朕求情免了加害他的犯人的死罪。要不是子竹求情,朕决不会从轻发落。”
六位亲王又向庄子竹拜谢,庄子竹侧身避开了他们的礼。听着宣恒毅的话,有种宣恒毅硬是要做黑脸来给他长脸的错觉。
可是宣恒毅为什么要给他长脸呢?
庄子竹不敢细想下去。
六位老亲王得了结果,就告退下去,要告诉大长公主这一喜讯了。宣恒毅对庄子竹招了招手,问道:“朕从轻发落,子竹心里可有不忿?”
庄子竹摇头道:“理应如此,那犯人是大长公主与宁将军之子,从县主一跌再跌,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苦寒之地做苦役,还连累儿子们没有了爵位,子竹觉得够了。可子竹有一点不明,陛下冬猎时已经决定如此发落,为何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判决?”
宣恒毅嘴角勾了勾,说道:“子竹实在单纯,要是朕直接如此处罚,他们肯定会像现在这样求情,心里还埋怨朕罚得重。现在结果一样,他们却还得感激死了,觉得朕宽宏仁厚,对朕肝胆涂地,也对子竹你感激不已。”
难道不是觉得他帮加害人求情,在外人看来,会变得很好欺负了吗?
不过就算求了情,那犯人也落不着好,养尊处优的人要当一辈子苦力,因为有个功臣的爹,儿子们爵位才只全削没了,没充入教坊司,怎一个惨字了得。以后就算有人害他,或者谋害其他官员,都要掂量掂量。
宣恒毅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当面问道:“这事已了,子竹昨日收到了朕送的礼没有,那诗看了没。”
庄子竹点头,如实回答说:“看了。”
宣恒毅的神色变得专注起来,目光如炬,如同猎人盯紧了猎物,追问道:“子竹觉得那诗做得如何?”
第38章 求娶
陛下难得写诗给臣子, 内容还大概是咏竹的, 他名字是庄子竹, 那诗不就是赞自己的嘛!庄子竹就回答道:“感谢陛下作诗称赞微臣, 诗句上佳, 字体豪气万丈, 微臣叹服不已, 必定好好继续研究火`器回报陛下。”
回想那一二句还挺工整, 就是他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那诗没押韵脚。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扫兴了, 而且陛下治理国家都很忙, 又时不时阅军考较人才, 又不是专门作诗的, 对诗要求这么高干嘛呢?而且他也是个眼高手低的, 论作诗,还比不上宣恒毅。
而宣恒毅一听就知道庄子竹根本没看懂,浅显易见的这咋就没看懂呢?还扯到本职工作上来他也是服了, 更觉得自己出的那是什么馊主意。
不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宣恒毅昨天命令庄子竹进宫,昨晚不但敷了养颜膏, 还早睡了, 今早精神奕奕的, 对着镜子一照,长相似乎又年轻了些, 行军打仗日晒雨淋的粗糙皮肤给养了回来, 瞧着虽然庄子竹的细腻, 但好歹能见人,没以前那么粗犷了。估计庄子竹没这么早进宫来,早朝过后,宣恒毅又让宫人仔细整好了冠,又捯饬了自己一把,看着比从前更加英伟挺拔,才接见诸位亲王。
这会儿亲王都得到了结果出宫了,宣恒毅正好坐得笔直,摆了个谁看谁都觉得英俊的姿势就在那批阅奏折,让庄子竹为他作画,履行承诺。
横竖庄子竹现在没认识什么男人,宣恒毅自诩长相不俗,英俊挺拔的能见得人,让庄子竹画画时多看几眼,一来二去的不就能看上他了吗?宫里头把庄子竹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吃得好穿得暖,只来过一次,就知道以后住着有多舒服。
至于母后那边嘛,除了冬猎那天都没出过长乐宫,消息闭锁,还能知道庄子竹进宫了不成?
还真别说,宣恒毅这招捯饬好了让庄子竹为他作画,还真的挺管用。庄子竹母胎单身多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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