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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起不能与太子党沾上关系,带着一整个宗族重回繁荣是宿永丰寄托给子嗣的宏愿。
因为是宏愿,所以必须去实现。
他已经不能再让父亲失望了。
“我很努力……”
宿成玉弓起脊背,破碎低微的声音一点点被挤出来,“我已经很努力了……”
为了成为宿永丰口中的君子,寻找了闻阙这个范本。由里到外全然模仿,越来越像越来越像。
为了成为司晨眼中的心腹,扯落幸明侯又将季慎之送上刑场,送走了年轻的宿十三。司晨要他控制姜晏,他也做了,在肮脏的屋子里提前洞房。
……
对。
洞房。
该和姜晏交合的是他自己。
坐在水榭里,拥着姜晏亲吻,行生育之事的是他自己。
远处的画面晃了一晃,男子的脸似乎是宿成玉,被风一吹,又恢复成闻阙的容貌。
他不在那里。
——那他在哪里?
他是谁?
是谁?
凄冷的风哭号着穿过高台楼阁。
宿成玉用力按住自己的脸,手指细细摸索。他跪坐在地,像一具塌陷的泥土俑,浑身都是嘎吱嘎吱的僵硬响动。
纷乱的脚步声涌上楼梯。
摇曳的火烛照亮摘星台。
那光一直映到粼粼湖面,落进姜晏眼中。她累得动也动不得,靠在闻阙的怀里愣愣看那碎光,实则什么都没有想。
意识已经浮沉明灭。
连呼吸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唯独肚皮还在一颤一颤,没有消化最后的余韵。腿间的花阜黏腻湿滑,两瓣薄而软的唇可怜巴巴地摊开,尚未完全合拢的穴口收缩不已,流出的精液染了闻阙一手。
闻阙拿帕子擦拭了好几遍,勉强清理好姜晏的身体,关上透风的窗,拿汗湿的额头贴了贴她潮红的脸。
“睡罢。”
他说。
“没什么可担心的。”
163 闻子鸠你再装
无意识的睡眠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
本以为不管怎样闻阙都会粉饰太平,比如把她送回朱楼——没想到睁眼竟然是陌生的帐顶。雕花木窗支开了缝隙,外面一片鸟语花香。隔着屏风与垂帐,姜晏隐约听到外间细碎的交谈。
是闻阙与叶舟。
谈话的内容艰深且不易捕捉,姜晏呆愣愣躺了半晌,只判断出他们在聊昨夜强闯三皇子寝居之事。司晨对闻阙的行为很不满,似乎掰扯了半个晚上,意图上升到谋害皇子的严重程度。但姚娘的尸首以及宿成玉的存在,成了司晨无从解释的麻烦,最终使他咬牙认下“刺客流窜寝宫左相执意追击”的事实,顺带着将姜晏的事吞进了肚子里。
封锁真相并不容易。无非是两方各有掣肘,勉勉强强退了一步。从结果来看,闻阙吃的亏更多点,他原本完全不必掺和进来,如今却因保护姜晏而落了个遭人弹劾的把柄。
叶舟的语气不大好听。
“改日上朝,又有人要指责大人藐视天家强权倾轧……”
闻阙笑了下:“听着不错。”
若左相真能横行霸道目无王法,想必繁琐政务处理起来能容易许多。可惜大熹朝早已成了浑浊的潭水,他也只是定住风浪的一根针罢了。
姜晏身子还酸着,神智倒清醒许多,能听懂闻阙几分未竟之意。外间的人又聊到宿成玉,声音压得更低,她努力分辨很久,只知宿成玉昨夜独自上了摘星台,后来被闻阙的人以“与刺客同谋之嫌”的罪名捉捕。
本来人在房间里就扣押了,但那会儿司晨过来闹,一时掰扯不清,硬是放了宿六出去治病。哪知宿六神经兮兮地顶着满脸血跑了个没影,大雨夜两方人马忙着心理博弈兼动手,闻阙的人分拨了一队出去追宿六,没多久就擒住了。
现如今宿成玉关了禁闭。
“眼睛找御医看过,应当是废了。”叶舟道,“人没事,就不大清醒,一直在脸上摸来摸去,说……”
“说什么?”
“‘我的脸不见了。’”
室内寂静一瞬,继而响起闻阙的轻呵。
“先关着,看司晨的态度。”
叶舟应诺退下,须臾,脚步声渐近。一只冷白的手掀开了垂帐,走到床前。
他恰巧对上姜晏乌黑的眼,表情空白了下,很快恢复如常。
“你醒了。”
闻阙的态度很冷淡,有种不合时宜的严肃刻板,“此处已是金乌苑外,你若困倦,可再歇息,晚间回清远侯府即可。”
姜晏没问自个儿离开金乌苑回家会不会有麻烦。闻阙敢这么交待,肯定把琐碎的关节都打点好了。
她默默盯着他看。
看得闻阙别过脸,冷冷道:“会有可靠的女眷陪你回去,你若有所顾忌,选沈知婴亦可。……总归他在金乌苑派不上用场,也待不住。”
姜晏还是没吱声。
她现在半点疯癫或难过的情绪都没有,大概是发泄过头,由心到身都清洗一空。看着这表现奇奇怪怪的闻阙,莫名觉得挺有意思。
……啊。
闻阙侧颈有道指甲刮出的红痕,衣领子没完全遮住呢。
姜晏挪了挪身体,被困乏的感觉搞得眉头紧蹙。她轻轻吸了口气:“闻子鸠,我屁股疼。”
话音刚落,绷着脸格外冷淡疏离的左相大人僵住,浅浅的粉不动声色爬上耳垂,在玉琢的耳尖晕开颜色。
164 指检
说实话,闻阙前前后后的反应真的很矛盾。
一开始态度挺冷淡的,话里话外要和姜晏拉开距离,隐隐透露着睡完翻脸不认账的气息。但稍微撩拨一下,就这般招架不住,连先前的疏离都变成了故作姿态的难为情。
姜晏不觉得闻阙是脾性别扭之人。
所以他先前的冷淡是真的要将昨夜之事翻篇。奈何心志不够坚定,被她戳一戳屏障就破了。
可是为什么呢?
睡完就翻篇什么的……放在闻阙身上,很违和啊。
姜晏想不明白这人究竟走过了什么心路历程,她拥住被子,继续说:“乏,有点难受。”
身子难受是真的。似乎是太久没好好吃荤了,在冰冰凉的水榭折腾了半夜,腰和膝盖都不舒服。
但也没难受到多么严重的程度。主要还是想拿话逗逗闻阙。
有些事要不要忘记,可不能由一个人单方面决定啊。
“闻子鸠……”
姜晏指尖磨蹭被面刺绣,“你要不要帮我看看啊?”
嗯……这个请求基本是戏弄。
没曾想闻阙真的弯下腰来,静静盯着她,手指捏住被角。应该是用了一些力气,指甲泛起青白。
“好。”
片刻过后,他冷静而又认真地回应了她,随即掀开薄被。最后一丝残余的疏离感消失不见,氛围莫名变得浓稠,仿佛又回到了靡艳昏暗的水榭。
被子底下的躯体只裹了一层薄薄的亵衣。想要拉开极其容易。
闻阙的手掌虚虚按住姜晏的腹部,抬眸看她。
“姜五,你可想好了。”
“我不是季桓,裴寂,或者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所谓神医。”
“不是想换就能换得了的。”
说罢,修长的手指扯开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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