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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暴露的女子不同,少年还穿着白色里衣,发髻也未曾拆解。
冲撞,冲撞,手臂青筋凸起。
兴奋的狰狞爬上他阴鸷的眉眼。
151 被审问的猎物
是谁呢?
总觉得,很眼熟。
记忆是一滩融化的汤,咕嘟咕嘟冒出苦辣的泡。密密麻麻的悚意顺着后脑勺往上爬,发软的四肢却迟钝惫懒,依旧定在地上。
是谁呢?
姜晏还在努力思考。
咚咚咚咚的撞击声愈发激烈,按在床上的女子仿佛成了揉皱的布料,这布料又在少年的挤压下流出了鲜红的汁液。她应当是在哭,哭得面目狰狞,皮肤通红,歪斜的嘴巴呼出断断续续的哀鸣。
“殿下……殿下……我错了……”
“咳咳……咳……”
“我真的……真的没有撒谎……沈……和闻阙……没有关系……”
“再给……机会……我再……再打探……咕呜……沈……如青……咳咳咳……并未对我生疑……啊……”
混乱的求饶。
可怜的哭泣。
姜晏呆愣愣地看着他们,脑袋里冒泡的液体逐渐降温平静,混沌的思维试图扯破朦胧的薄膜。再快些,再快些,她已经要想起来了;再快些,再快些,快点逃——
可怕的危机感在身体里疯狂尖叫,与此同时,床榻冲刺的少年扭断了女人的脖颈。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紧接着他回过头来,染着恶意的眼眸对上角落跪坐的姜晏。
“啊,混进来一只偷窥的老鼠啊。”
原本沸腾的燥意消失无踪,绝顶的恐惧压下来,几乎要挤破姜晏的五脏六腑。
她终于清醒了。
清醒了。
清醒了。
她被该死的程无荣送进陌生的房间,目睹了一场交欢与凶杀。杀人者紧紧盯着她,目光像浸了剧毒的刀刃,一点点割开她的胸腹;然后缓慢而病态地,将精液注入尚有余温的尸体。
湿淋淋的性器拔出来,顶端垂着黏腻的白浊。
司晨没有合拢衣袍。
他就这么赤脚下了床,走到姜晏面前,弯腰捏住她的下巴。
“怎么进来的?”
他自言自语。
姜晏垂着眼睛,第一时间看到的依旧是司晨胯间的性器。稍微有些疲软,很湿,那些交合的淫液里,还混着丝丝缕缕的血。赤身裸体的尸首尚且横于床榻,杀了人的三皇子如今开始审问新的猎物。
“怎么不说话?脸真红啊,看着有点恶心。”
姜晏也觉得恶心。
喉咙仿佛被绳索缠紧了,发不出声音,连吞咽都很困难。苏醒的理智正在敲打大脑,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发出无声的喊叫。这是对于杀意的警告,警告她得立即逃离此处。
可是她无力挣扎。
程无荣送的姜汤显然有问题,药力的余韵还在身体里流淌。司晨掐着下巴的手指力气很大,大到姜晏骨头都在疼痛,生的欲望和面临绝境的恐惧搅合在一起化作浓稠的气流,来势汹汹涌上喉头。
想吐。
很想吐。
可她的脑子还能分析当前情况,将方才的所见所闻逐步回放,拼接某个秘密。
她记起来床上的女人是谁了。
姓姚,家世算不得有名,在贵女们的宴会中,此人不甚起眼。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姚娘都早早和沈如青有了来往,就在不久前,沈如青主动向姚家提亲。
算算日子,姚娘如今是沈如青的未婚妻了。
上一辈子姜晏隐约听闻沈如青有桩未成的婚事。
如今这桩婚事依旧没了。
沈如青的未婚妻就躺在狼藉床榻,死得衣不蔽体。她应当是三皇子的人,也许一开始接触沈如青就是出于三皇子授意,为了打探沈家与闻阙的关系。
三皇子已对闻阙的身世生疑。
但姚娘送回的消息却否认了这点疑虑。
司晨不满意,且不相信姚娘的话语。事实上,司晨多疑的性子比起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达到了偏执的程度。对于任何不安定的存在,他都喜欢斩草除根。
譬如在皎月阁端茶送水的仆役。
譬如无法带回有用讯息的姚娘。
现在,轮到了姜晏。
一个被程无荣送错地方、被药物弄得手足瘫软、不幸目睹了姚娘死亡的姜晏。
152 “做给我看。”
如果能有多余的力气,姜晏愿意用最恶毒的字眼辱骂程无荣。
但她当下的精力,甚至不足以应付司晨。
她是真的会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世已是难得的奇遇,而奇遇如何可能发生第三次?她还没有处理好前世的恨与憾,她还浸泡在前世的梦里,未来的惨象也许还会发生,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不甘。
好不甘心啊。
姜晏竭力掐着指甲,但她所谓的竭力,连红印子都没掐出来。反倒是眼眶蓄着水,绝望的恐惧的恶心的抗拒的愤怒的液体颤悠悠晃荡,落在司晨眼中,只是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
司晨当然不知道姜晏的感受。
也不知道姜晏的秘密。
他注视着她,神色渐渐变了意味,扼住下巴的手指缓缓移动,贴住了她发颤的脖颈。
“好细。”
少年低声喃喃。
他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应,也不好奇她出现于此处的原因。清远侯府的小姑娘虽说身份矜贵,可如今困在这卧房里,就算死了,司晨也能处理得干干净净。改日与清远侯寒暄,清远侯也无法察觉女儿真实的死因。
所以他继续摸她。
用刚刚杀了人的手指,挑开她的衣襟。用屈起的关节,磨蹭她的锁骨。
动作漫不经心,又有些新奇。
“要哭了么?哭也可以啊,反正每次看见你,总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司晨像是回忆过往般笑了笑,嘴里吐出的言语恶意十足。“你哭起来挺蠢的。”
说话间,他的手掌贴住姜晏锁骨,向下滑去。尚未触碰绵软之地,抖个不停的少女突然张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淋淋漓漓的汤水混合物,全部吐在了司晨身上。
沉默只在须臾。
下一刻,司晨重新扼住姜晏咽喉,几乎要将她拎起来。缺氧的窒息感迅速加重,姜晏脸色憋得通红,红又转为青紫。
她挣扎着挠他的手背,连红痕都划不出来。
草你爹的程无荣。
草你祖宗的司晨。
草草草草草你这种该挖了眼剜了心捅烂屁眼从后面扯出肠子扔到粪坑里的狗东西。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轰鸣的大脑开始发疯。
挣扎的魂灵拼命哭喊。
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世界变成模糊的光斑,然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闷钝的敲门声。
咚,咚,咚。
有人走进来,用她极为熟悉又极为陌生的嗓音说话。
“……殿下。”
“请放过……臣将来的妻子。”
脖间的桎梏骤然消失,姜晏重新落在地毯上,捂着火辣辣的咽喉大口喘息。太阳穴怦怦直跳,头脑晕眩嗡鸣,发黑的视线逐渐见到光明。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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