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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住在简朴的小院子里。据说是因为宿永丰生前奉行俭德之道,不允子女奢靡浪费。
那个小院子,每间屋子姜晏都去过,有些陈设和丞相府惜抱厅神韵相似,但并不完全相同。
直至姜晏出嫁,宿成玉总算换了更大更敞亮的院落居住,屋内装点用了许多心思。姜晏那会儿还嫌弃,嫌弃宿成玉过于无趣,房间里都是冷冷淡淡的颜色,就差点一炷香准备参悟佛理。
如今初进闻宅,见到闻阙这边的布局,她才知晓宿成玉隐藏多年的秘密。
被人称赞有“闻相之风”的宿六郎,一直在模仿闻阙啊。
模仿闻阙的举止谈吐,穿衣打扮,甚至于闻阙居所的摆设,使用的熏香……
及冠之前宿成玉鲜少接触闻阙,所以相似之处不多。进十三曹,成了闻阙的下属,自然渐渐熟悉惜抱厅与闻宅的一切细节。
这便能解释,为何成婚之后宿成玉能将这间屋子的所有摆设物复刻得毫无瑕疵。
好奇怪。
好诡异。
年轻世子追随效仿左相言行并非罕见之事。但宿成玉的做法太奇怪了。
过于异常,以至于教人毛骨悚然。
大热天的,姜晏胳膊愣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出神间,氤氲热气笼罩手背,有细瓷碗放置在案。
她回头,原是疤脸护卫呈了甜汤上来。闻阙察觉姜晏神色恍惚,问道:“可有不妥之处?”
姜晏摇头。
“闻相待人好生细致。”她舀了勺甜汤送进嘴里,声音轻快,“竟然还记得五娘不喜欢喝苦涩的东西呀。”
闻阙愣怔一瞬。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的做法只是出于礼节。从姜晏口中说出来,却莫名带了暧昧轻佻的味道。
好在姜晏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讲下去。
她嫌汤太甜,喝了一口就放下勺子。
“闻子鸠。”
姜晏长长叹了口气,指着外面挨在一起舔毛的两只猫,语不惊人死不休,“它们怎么不交配呀?是不是不会做,得我们上手帮乌雪弄进去?”
83 论如何玷污高岭之花
交配。
弄进去。
每个字都简简单单,连起来却无比露骨直白。闻阙面上淡淡的,握在手中的茶盏却晃了晃,险些泼洒出来。
自从进了洛阳,官至高位,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种……毫无遮掩的措辞了。
面前的姜晏神情自然,眸光清澈,怎么也不像心思旖旎的样子。闻阙放下茶盏,忽视心头掀动的涟漪:“你随我来。”
两人起身,来到庭院。
闻阙屈膝蹲下,抬手抚摸乌雪的脑袋,打完招呼再与球球示好。从耳朵挠到下巴,玉似的手指顺着棕褐色的皮毛一路抚摸至尾巴根,轻拍数次。
姜晏抱着膝盖在旁边看。
闻丞相不愧是养猫人,这手法,简直臻至化境。
“应当是过了日子。”他问姜晏,“最近几天是否安静许多?”
姜晏一想,还真是。
闻阙细细问了几句,譬如花狸饮食如何,先前的表现怎样,如今这状态持续多久。末了,点点头:“恐怕再过个十天半月会兴奋些,现在无事。”
姜晏似有所悟,原来猫儿发情与人差不多,并非时时刻刻都想要,除非来了兴致,或者心情不好需要发泄纾解。
这个譬喻显然很不恰当,好在闻阙听不着。
“我还以为它安静乖顺是因为服了药呢。”她语气有点失望,“好不容易带过来,结果成不了洞房。”
洞房这个词,虽不伦不类,但较之交配委婉许多。
闻阙垂着眼帘,密匝匝的睫毛掩住墨色瞳孔,薄唇微弯。
“成不了是好事。狸奴交……做那事的时候,并不欢愉。承受者……”他斟酌着组织得体的措辞,“会觉得痛。”
姜晏:“为什么痛?”
她看了一眼安静舔毛的乌雪。大白猫美丽又优雅,看起来毫无凶性。
闻阙沉默数息,隐晦解释:“公狸生有倒刺。”
“哪里有倒刺?”
“……”
对上姜晏清亮的眸子,闻阙抿唇。他试图回避这个话题,然而姜晏自顾自地咕哝:“我还以为和人一样,弄起来很快活呢。”
闻阙:“……”
他自然不会问姜晏如何产生这样的认识。问便是失礼冒犯,但若要呵斥……或许她什么都不懂,只是听了些腌臜东西。直接挑明责备,难免伤人脸面。事情传出去,少不得变成“左相斥责姜五娘不知礼义廉耻”之类的流言。
但此时闻阙忘了,他与她身处内宅庭院,周围并无外人。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将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
“人……也不一定快活的。”
闻阙轻咳一声,“旁人的说法不可尽信,也不必乱听乱看,误入歧途。”
左相博学多才,指点后辈甚多,但如此这般提醒一个小姑娘慎重床帷秘事,还是平生头一遭。
他略觉不适意,匆匆放开花狸:“你该回去了。”
哪知姜晏正打算抱猫,伸出去的手撞到闻阙手背,顿时触及一片温润。她道了声歉,搂着球球站起来。不知是不是日光斜映的关系,青年玉色的耳廓隐隐泛着浅薄的桃红。
“等球球下次难受的时候,我可以带它过来么?”
姜晏问。
闻阙颔首:“只一次。”
姜晏才不管次数限制,她甜甜地笑起来:“那我走啦。”
春衫轻薄的少女抱着花狸步伐轻快地离开。闻阙送出院门,直至载着姜晏的车舆远行不见,才弯下腰来,拈起自己的袍摆。
审视片刻,他从横斜的衣纹里拣出细碎的棕色木屑。
84 “干你。”(8400珠加更)
回到茶肆,姜晏将花狸交与阿蘅,边走边甩手抱怨:“球球好沉,是不是名儿没起好呀,最近越来越胖了。”
阿蘅笑道:“娘子胳膊酸,回去拿热帕子敷一敷,不然明儿要疼的。”
出茶肆,登上侯府的车,姜晏便倒在软垫中,叹了声好累。阿蘅试探着问:“娘子方才跟着闻相去了哪里?只教我们等,也没说详细。”
姜晏:“去他家给球球相看郎君。”
阿蘅恍然大悟。
这个理由听着离谱,放在姜晏身上极为合理。
作为贴身婢女,阿蘅一点都不觉得闻阙允许姜晏进门是多么难得的大事。姜晏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鲜少有失败的情况。
比起姜晏,阿蘅反倒忧心闻阙的意图,虽说左相名满大熹声望极高,但好歹也是男子,身边没妻没妾的,把姜晏单独带进府邸多不合适啊?而且闻阙出身吴地寒门,二老早已去世,也没个叔表亲戚在洛阳,自个儿住着大宅子,行事哪儿有人管呀。
“就只是相看了一只猫?”
阿蘅问。
姜晏懒懒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端详自己的手指,意义不明道:“还做了点儿坏事。”
将木天蓼撒在闻阙衣摆、借机进入闻宅、故意摆着天真的模样说些下流话扰乱闻阙心神——如果这些举动称得上“坏”的话。
姜晏想让闻阙觉得自己足够简单,手段足够拙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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