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娟后背都凉了。
自己的儿子,在他父亲的葬礼上,连滴眼泪都没掉。
她到现在还记得儿子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要哭。”
“我又不难过。”
他才十七岁,未经世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丈夫的病逝,儿子冷血无情的话语,终于点醒了翟娟。
她和丈夫在过去十七年,对科研兢兢业业,每天打仗似的活着,手里做出的项目没有一次是失败的。
但是他们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唯独疏漏了对自己儿子的关心。
才让他成为那副木讷无情的模样。
可后来,意识到错误的她再怎么试图挽回,都捂不热儿子的心。
时睦州尊敬她,却对她没有母亲的情分,母子的关系仅仅是比普通人高上薄薄的一层。
“大姐!你的菜!”
翟娟站在南城市区里的菜市场里,停止了出神,接过买菜阿姨手里的塑料袋。
她淡淡微笑,拎着袋子往菜市场外走去。
过年期间菜市场车水马龙,人们多半是结伴而来,欢声笑语中掺杂着数不清的家常话。
她与进来买菜的居民们反向而行,单薄的身影在这热闹的集市里显得格外孤独。
……
同时,北城这边。
“睦州从小就被他爸妈扔在家里,从小到大,你说都没吃过几次自己爸妈做的饭。不是科研所的盒饭,就是食堂的饭菜。”
“那么小的孩子,从小学就自己上下学,发了高烧在家里都快烧死了,都没有人回来看他一眼。”
“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回家以后拿了东西又马上离开,就知道给孩子撂下一堆钱。”
“那对夫妻,在科研工作上的贡献肯定是没得说,但是自己这小家是经营的一团糟。”
司栗听完师母对自己讲的那段故事,惊诧到说不出话。
如今看来,司栗终于知晓了他这怪异性子的源头。
高中时候刚认识时睦州,她就觉得他身上那股冷清的气质特别出众,但是也特别奇怪。
他仿佛对什么都没兴趣,没兴趣,自然就没有感情。
他从不关心他人,也不需要他人关心。
虽然活在人声鼎沸的校园里,却又和这样青春活力的环境格格不入。
甚至别人对他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馈给他人。
原来,是真的不会。
因为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就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爱别人。
直到认识的时间长了,她才鲜少几次在他的脸上见过笑容。
亲情的爱,友情的爱,爱情的爱。
他不会,所以拒绝,所以排斥。
当她强硬地塞给他爱和关心的时候,他才会那般无措惶然。
司栗当时还觉得他是害羞,还觉得可爱。
如今一想,只觉得鼻酸心涩。
阮勤看着面前这皱着眉,神情堵塞的姑娘,眼里充满和蔼:“难受了?”
司栗点点头,说不出所以然。
阮勤握住司栗的手,安抚她:“难受了好,难受了说明你是真的把睦州放在心里。”
“你听完,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所以当睦州把你带来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他心里面的位置。”阮勤笑了,十分无奈,“他老师不懂,可我懂。”
“那小子,这是把你带来给我看呢。”
司栗忽然羞赧,低下头,心里笑开了花。
“回来了,聊什么呢。”这时候,史忠仁和时睦州从外面买水果回来。
阮勤看向时睦州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嗔他:“你说你,买这么多,明天不就出院了,到时候又不好带。”
“没事,明天我借一下朋友的车,”时睦州走到司栗身边,把水果放在一边的柜台上。
“这砂糖橘可好,人家店面刚卸车拆箱的。”史忠仁剥了一个递给妻子。
或许他现的那些学生都想不到在外权威严肃的史教授在家里对妻子是这般的殷勤爱护。
时睦州也从袋子里拿出两三个砂糖橘,在手心里捂了捂,递给她。
司栗接过橘子,仰起头与他对视上,心底情绪万千。
……
晚上,司栗和时睦州告别老师一家,离开医院。
因为来的匆忙,没有订酒店,所以在医院的时候就打电话订了和时睦州一样的酒店。
两人乘着夜色步行向酒店的方向,就当遛遛弯,顺便在途中买点饭回去吃。
“时睦州,这一带你熟么?”她走在时睦州身边,看着周边陌生的城市街景,问。
时睦州回答:“嗯,前面不远是学校,那会儿学校和医院两点一线,经常走这一条线。”
司栗一愣,脚步放慢,将视线转到他脸上,“你是不是…猜到师母会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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