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往事、陈旧泛黄的相片,只在恶梦里张牙舞爪。她在忙碌的日子中,任柔软的黑发恣意生长,她总告诉自己没空去剪,事实是,她喜欢看见镜中长发的自己,那让她感觉自由独立,而且恶梦已经远离。可惜一切只是幻影。
她深吸口气,决定明天就去把头发剪短。
放下杯子,她带着包着冰块的毛巾,滑下高脚椅,直视着他道:「我想我应该谢谢你。」
他轻轻摇晃着酒杯中的液体,只道:「记得煮饭就好。」
「我会的。」她转过身,朝客房走去,却听见他在身后开口。
「不要改变妳的模样。」
她一愣,回首看他。
他拎着酒杯,提醒她,「不要为了他,那会让他觉得他赢了,别让他操纵妳。」
他说得对。
在成长期间,她一直在那人的暴力阴影下过日子,她再也不要受那王八蛋影响操纵。
「我会留着长发。」她说。
「很好。」他满意的点头,嘴角微扬,「我喜欢妳长发的样子,妳把头发放下来很好看。」他的坦白,教她无言以对,只能沉默转身回房。冰块的冷,沁进她的肌肤,小脸却莫名有着火辣辣的烫。
轻轻的,她合上房门,然后锁上。
她知道,他会听见上锁的声音,让他以为她胆小又小心眼吧,总比让他误会她不锁门是个邀请的好。
妳把头发放下来很好看… …
只是一个小小的称赞,她不该感到高兴,不该有所期待。
她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不需要再多一个感情负担。
她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现在这样就很好,她不想和任何人牵扯太多,她不想在乎任何一个人,她不想感受到心痛和那无止境的绝望。
门外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是绝对不能碰触的一个。
他是有钱的大少爷,她只是个清洁妇。
麻雀变凤凰只存在电影情节,灰姑娘也只是童话故事,幸-福美满的结局更是都市神话。他不可能对她真的有兴趣,就算有,也只是玩玩而已。她不要,绝对不要和妈一样,倾尽所有爱上一个人,然后不断承受以爱为名的伤害。
身体的伤痛,会好。
心痛不会。
她知道,比谁都还要清楚,她亲眼见证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的母亲因为爱情而枯萎死去。
她绝不要像她一样。
现在,这样就好。
她将他锁在门外,也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重新死锁。
她转过身,拿着冰块敷着脸,到浴室洗澡换衣。
凌晨一点,她终于熄了灯,躺上了那张柔软的大床。
她闭上眼,房门外,悄无声息。
妳把头发放下来很好看… …
他的声音,悄悄在耳边响起,教她心头微颤,轻暖。
别想了。她告诉自己,却不由自主的轻轻叹了一声。如果只是在梦里,假装一下应该没关系,假装他是真的对她有心,真的在乎关心,真的喜欢她留长发的模样,真的认为她… … 好看。那声称赞,对他或许没有意义,对她却不然。
同情也好,怜悯也罢。
她偷偷把那小小的称赞,收到心里的箱子,藏起来。
她听不见吵杂的声音,没有车没有人,只有舒适的安静。
他应该睡了,她猜。
但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件事,让她莫名安心,她并不孤单。
她在黑暗中,渐渐放松,沉入柔软的床里,快睡着时,才想到一件有点奇怪的事―
那个男人没穿鞋。
整个晚上,他一直赤着脚… …
第十五章
「你没穿鞋。」
「我不喜欢鞋?」
「我是说昨天晚上,你在我家那里时。」原本吃着牛奶炒蛋和生煎培根的男人,停顿了一秒,然后抬眼看她,眼也不眨的说:「我有,穿皮鞋,黑色的那双。」
他没有。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她记错了,但今天早上,她起床时,清楚看见地板上有着骯脏的脚印,从露台那边,穿越客厅,直到玄关那里,还有他回来后,走到吧台的痕迹。
但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让她怀疑起自己模糊的记忆。
昨夜有太多的惊吓,她并没有真的注意,也许她看错了。
或许… … 那是他在露台弄的?昨夜,外头下了雨,虽然没有一片泥泞,但这几日的确有些风沙,他是有可能早上到过露台,然后进来踩脏了地。如果他到了那空无一物,只有边墙的露台,那实在不是个好现象,她也不想提醒戳破他的谎言。
她没有再多加质疑。
她替那个才刚爬起床,顶着一头毛躁长发的男人倒了一杯加热过的温牛奶,放下一盘生菜色拉,然后离开。
「妳要去哪里?」他问。
「回去整理东西。」她拿起背包,摸索着钥匙和钱包,确定它们都在里面,边道:「屋子的门锁坏了,我得请人修好,把房间整理干净,才能和房东退租,这事越早解决越好。」
「妳还没吃饭。」
「那是你的早餐,不是我的。」她拿起外套,「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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