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打湿了沙土,连牛皮矾成的营帐都难以招架,根本无法在被雨水冲刷的沙土里扎营立足。
此时他们深处大漠之中,前后根本没有任何遮挡,也没有人烟。
顾修只得下令军中所有官兵,一律进入装甲完善的铁皮战车里躲避,连他自己乘坐的指挥战车也都腾让出来,供将士们躲雨。
而他自己则选择与那些实在挤不入战车之内,无处躲雨的将士们站在一起,聚拢了军中的战马和撑开巨大的牛皮帆布勉强遮蔽了头顶上方的区域。
两天一夜的暴雨过后,顾修的先头部队损失颇为惨重。
先是军中所有的重型武器几乎都陷入沙坑,要用人力和马匹一一将其拖拽出来。随行带来的粮草尽管被牛皮帆布遮了一夜,还是毫无悬念的生了霉渍。
还有攻城所有用的火器与弹药也都不同程度的被暴雨所侵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军中所携带的净水在顾修当机立断的保护之下并没有被天上的雨水污染。
暴雨之后的烈日仿佛要将人烤熟,聚集在沙土地上亮晶晶的小水洼很快便被日光蒸发干净。
小毓诚像是一只刚离了水又被烤焦的鲤鱼,蔫头耷脑的挂在孟序肩膀上呼呼大睡。
以至于刚刚指挥着将士们将那些巨大的攻城铁炮拽出沙坑的君王顾修在人群中召唤他时,他也只是揉揉耳朵,就继续挂在人后背上睡去了。
照当下的情形,顾修的先头部队必须要先找到一个能够落脚并且补充给养的地方。如果就这样冒冒然的前往大食,再精良部队也没有十成的胜算。
没有十成的胜算就意味着伤亡数量必然会超出顾修出征之前的预期。
顾修这么个好战的皇帝之所以自从登基就没有落下这穷兵黩武的骂名,便是因为他与韩墨初在每次征战之前都会将伤亡数量和军需花费做出相应的估值。
像是顾修盛怒之下,起兵踏平罗刹那次险些动摇国家根基的大仗在顾修登基以来满打满算也就只有那么一次。
王师军队每次出兵都是要选在国家内政最为安稳,且没有任何天灾人祸的情形之下才会展开。
王师在外征战,绝对不能影响百姓之家一分一毫,哪怕真打空了国库,也不能在百姓身上刮下一文银子。
因此,大周的百姓们并不排斥顾修这个军武出身的皇帝外出开疆拓土。
在战车及粮草暂且收拾妥当后,顾修在露天的营地上召见了当下军中三支主力部队的首将,在日光之下展开战地舆图确定了他们这支队伍接下来要前往的方向。
为了能尽快修整部队,补充粮草及武器,君王顾修当即决定让大军改道北行,直接前往乌骨斯部落整修。
自陇右边关往北,越过峰峦叠嶂的群山便是乌骨斯二十四部落的群居之地。
他们本是突厥人的后裔,先祖也曾经占领回鹘及旧罗刹的部分领土,称霸一方。
自从大周用火器将各异邦藩国皆划定为周土,突厥大降,乌骨斯部便将活动范围北迁,跑到了大食国的北境线上。
直到两年前,大周的兵部下属矿业司在乌骨斯部落境内寻到了两处金矿,一处锡矿,还有一处探不出矿藏深度的银矿。大周府官便用密徐处购寻而来的廉价稻米,药品,铁器和牲畜向乌骨斯最大的部落哈达斯首领交换了矿业的开采权。
由于大周向他们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凡是乌骨斯的百姓家中只要有一人在大周开采的矿业上做工,全家一年的生计就都有了保靠。
大周会向他们提供足量的稻米,牲畜的幼崽,还有御寒用的冬衣,更有专门防止那些疫病的草药,甚至连大周女人用的脂粉都会向他们部落中的女人发放。
因此部落上的精壮劳力大多都不愿再游牧狩猎,都聚集在了大周所设的矿业司中为大周效力。
现下大食国陷入战乱,硝烟四起,由密徐前往乌骨斯之间的通路被截断,那些廉价的稻米不能及时运送。好在去岁大周的粮农司送去了一批优质的稻种,并且带着大周本地的农人深入乌骨斯境内手把手的教那些留居在部落家中的妇女们开垦农田,又按照大周田亩的丈量,按照各家各户的人口数量做了简单的分配。
因而此地虽不与突厥,回鹘等地一般已然划定为大周国土,但是当地的部落百姓只要见到大周的王旗便皆是低眉叩首,崇敬至极。
大军向北行军四日便进入了乌骨斯境内,负责打前站的斥侯小队已经先行向当地的府兵驻军报告了顾修即将前往此地的消息。
顾修后方大军抵达当日,常年在此设置府衙的大周矿业司都督陈泽及葛逻禄首领葛延敲锣打鼓的在进入乌骨斯境内十里外列队迎接。
当君王顾修翻身下马时,首领葛延与都督陈泽一样与顾修行了一个大周境内通用的叩拜大礼。
“臣矿业司陈泽参见陛下。”
“臣葛逻禄葛延参见大周天!朝皇帝陛下。”
二人异口同声,动作整齐划一,倒好似精心排演过的一般。
顾修开口免礼,旁的话还不曾明说,那位名叫葛延的部落首领便从棉麻织成的衣衫袖子里掏出了一本清单一样的小册子:“大周皇帝陛下不必多言,陈大人已经将事情都与臣下说明白了。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不过我乌骨斯全境还是尽力而为,为大周皇帝陛下凑足了一万石粮食,三千五百斤风干肉脯,还有一万张防沙毛皮,还望皇帝陛下不嫌鄙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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