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边诸多将士,亦是双目圆睁,看着敌阵背后的烟尘卷起。各人都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地武器,直到指节发白。
铁浮图,全身重甲,手持巨斧,狼牙棒,都是女真战士中身高体重,且又力大无穷,胆气过人地勇士,才能担当。
在成立早期,还只是骑在战马上的重步兵,富平一战,宋军以几倍的精锐步兵,才勉强挡住这支军队地进击,宗弼吸取教训,为了不再被宋军步兵缠斗,消耗铁浮图的体力,改为将铁浮图全军除了战士束甲之外,连同身上的马匹,也装备重甲,只露出双眼。
可以说,每一个铁浮图将士,从头到尾,都被钢铁所包裹住,寻常的刀剑,根本无法伤及分毫。
而每一个铁浮图骑士冲击起来,由马力加上自重的力量,那一股绝大的冲击力,可以将一个平常的骑兵完全撞飞,根本没有格挡招架还手的能力。而民间传闻,以步兵专斩马腿,更是笑谈,在强悍的冲击力和速度面前,轻装步兵会瞬息间被踩成肉泥,或是撞飞,哪有办法在这样一支钢铁怪兽面前,去专斩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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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铁浮图出动,岳飞立刻当机立断,趁着敌人的真空,迅速赶开粘上来地敌军,慢慢后撤,待隔开一段距离后,便命全军后撤,与敌人拉开距离。
看到背党军如此行动,宗弼更是大惑不解。应对铁浮图这样解唾甲骑兵,指望步兵显然不大现实,在他的记忆之中,任何一支宋军的步兵,甚至是长水之战的那支重步兵,只怕也无法在这样的平原地带抵挡住铁浮图的冲击。
他此时也看到背危军身后烟尘大起,敌人的步兵已经赶到,相距不过两三里路,隐约之间,已经看到军旗招展,而听闻到这里的厮杀声,宋军步兵已经开始击鼓邀战,鼓声隆隆,如若奔雷。
宗弼冷笑,挥手,铁浮图并不因为背危军退后就停住行动地脚步。
正好,此时与敌人步兵的距离,用来加速,冲刺,斩杀,是一个很合适的距离。重骑兵不能一下子加到最高速,距离太近,无法发挥大军冲刺撞击的威力,距离太远,马力无法负荷,只能在合适的距离,寻找到战机,将敌人一击毙命。
他环顾左右,向着突合速与宗贤道:“都说岳飞是宋军将才中第一,今日一看,不过尔尔。”这几年来,与岳飞有过交手的多是宗瀚与他西部军的手下,宗弼一直在关陕与西军交战,除了背岌军的表现让他大吃一惊外,宋军的调度与指挥,并没有让他觉得惊艳的地方。与西军的吴阶、刘琦、曲端等名将相比,岳飞此时的表现,确实有些名不符实。
如果说,刚刚过两万的骑兵,在中原大地上来回奔驰冲杀,威势震天动地,到得此时,四千铁浮图出击时,只有少量的金兵骑兵在两翼配合,而整支铁浮图冲击的韵律,却远远超过适才的那一场激战。
轰,轰轰,全身都束甲的战马,训练有素,以整齐划一的姿态,向着背觉军退却的方向追击而去。
如果抛却敌对双方阵营,用公平的眼光来看,铁浮图是整个中国历史上,最强悍的一支重骑兵之一。
黑色的玄甲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沉重的铁斧与带着倒刺的狼牙棒散发着耀眼的寒光,勾魂摄魄,连同战马亦是全身束甲,奔跑之时,沉重的马蹄在松软的土地上踩出一个个浅坑,战马与骑士浑然一体,如同一个个钢铁巨兽,而三千多这样的铁甲骑士汇聚在一起,向着同一个目标压迫过去时,那种强悍的气势,可以令任何一支军队胆战心惊,心生绝望。
而有铁浮图之后,三万多人的金国骑兵缓缓而动,队形散开,护卫着正中的铁浮图军,预备着铁浮图冲乱敌阵后,紧随而上,以便扩大战果。
宗弼知道刚刚与背危缠斗的诸部精力疲惫,此时便命他们压后,做为预备。可以说,整个战场态式,都在往着宗弼预期的方向发展。
而唯一的意外,便是宋军终于可以在平原地带,抵抗当世之时最精铁的重甲骑兵的冲击。
胜捷与摧锋两军,共有过千辆的战车。在背岌军与敌军缠斗的时间,全军有充足的时间赶到战场,将士们穿上战甲,而车阵,也以演练了无数次的队形,缓慢前行,待看到背危军撤退之时,董先与傅庆连接下令,整个车队瞬间停止,千多辆战车首尾相接,不过是片刻功夫,在广阔无垠的中原大地上,竟是突然出现了一支由战车组成的钢铁长城。
车兵们装填火药,调整着突火枪的瞄准位置,矛手站在车身正后,将长矛尽量的突向前方,排成半圆形的车阵之外,好象长了一层锐利尖刺的刺猬,任何人靠近它,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少量的弓箭手站在矛手身后,预备着敌人更近一步时,用弓箭射击,虽然不能给那些铁甲骑士致命的伤害,却能有效的打击敌人的心神。
尖矛与利盾的撞击,终于爆发。铁浮图在小跑了近一里路后,迅速加速,向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敌兵步阵冲杀而去。待半里路后,整支骑兵队伍终于将速度提到最高,战士怒吼,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战马一边打着响鼻,一边奋力向前,以最快的速度奔跑。
而所有的骑士眼前,终于呈现出一堵铁壁,密密麻麻的长矛冷眼相对,呈现在所有的骑士面前。
而正当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在平原突然出现这样一堵铁墙的同时,一股股白烟冒起,轰隆隆的突火枪终于开火,一颗颗弹丸向着快速奔驰的铁浮图飞翔过来。
第四卷 第155章 当者辟易
自火药发明之后,这样大规模的,并使用后世管式火炮的形式,来加以使用,应该还是当世之时的第一次。
乒乒乓乓的乱响一通过后,一股股浓重的白烟冒起,大量的铁制弹丸和碎铁屑喷薄而出,向着不远处的铁浮图骑兵猛然抛洒。
如果说,疾速奔驰的重骑兵看到车阵与密密麻麻的长矛时,已经是惊慌失措,面对着从所未见的火器打击,更使得所有的铁浮图将士心惊胆战。
任何一样事物,在大多数人对其无敌的状态下,更能发挥着令人恐怖的作用。其实突火枪的威力极小,竹制炮身,火药也不敢装填许多,虽然演练多次,适才一轮炮击时,还是有不少炮身断裂爆开,是因为炮手战阵上紧张,装药不符标准。
而发射出去的炮弹,多半并没有落在敌人身上,只是远远坠落。就算是铁屑弹射,在初速不够的前提条件下,面对着又是浑身包裹铁甲的怪兽一般的骑兵,根本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只有少量的弹丸直接命中敌人,将那些倒霉鬼砸的鲜血狂喷,或是骨骼断裂,甚至一炮把人头砸的稀烂,红白之物洒的满天都是。
面对这样的攻击,马身上的骑士还能勉强保持镇定,而从来没有经受过火器发射壮观场面的战马,却是受惊不小,原本高速行进,却要勉强停步,要么使得马背上的骑士扑跌落地,被踩成肉泥,要么就连人带马翻滚在地,使得倒地的骑士筋骨俱折,立刻身死。
虽然遭受如此突然的重击,铁浮图毕竟是金国精锐中的精锐,加上全力冲刺,任何人都知道,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若是仓促后退,只怕不等人家的炮弹来打,就会被自己人的战马踩成肉泥。
以车兵炮手的装填速度,虽然久经训练,已经是快捷之至,不过毕竟铁骑是高速冲杀过来,只两三发后,敌骑已经到得车阵之前。
看到铁骑迫近。原本各司其职的车兵将士,立刻将手中的火折子和弹药放下,转身下车,手持环刀藤牌,一面稳定车阵,一面保护那些矛手。
排成三个方阵地铁浮图很快逼近,只是在靠近车阵边上时,已经有不少骑兵被临时放置的鹿岩、箭刺、拦马等障碍物绊倒,而与此同时,还有不少突火枪仍然发炮。将后阵的铁浮图兵打的灰头土脸。
少量的弓箭手开始发箭。宋军的弓弩力道极大,也很精良,敌兵虽然身着重铠。身上总有空隙,而且距离太近,箭矢虽然穿透防护薄弱的地方,虽然并不致命,不过一波波的箭雨在头顶嗖嗖地飞过,总教人心烦意乱。
而好不容易接近车阵本身,却好比张牙舞嘴的猛兽,面对着小小的,浑身扎着刺的刺猬,根本无从下手。
刀砍斧劈。沉重的狼牙棒猛砸在黑色的车身上,却只是敲出一道道浅浅的凹痕,而如果打到车身两侧装甲最厚实的地方,只能滑出一溜溜的火星,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憋了一肚皮怒气的骑兵们有不少跳下马来,想去挪开大车,甚至攀爬过去,早被躲在车身后地矛手戳死戳伤,而沉重地战甲。也妨碍了这些士兵的行动,使得他们显的分外笨拙。
无可突破,也完全找不到正面敌手地铁浮图将士们,开始心浮气躁,不少人用女真话大声叫骂,也有人横刀立马,指向宋军的阵地,大声邀战。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冰冷的箭矢和轰隆隆的突火炮的巨响。
三千多人乱成一团,开始冲击时保持的良久队形已经完全混乱。那股自信与天下无敌舍我其谁的自信与霸气,亦是荡然无存。
如果对面是几千几万,甚到十万以上的宋军,这支军队一样敢冲杀进去,勇往直前,要么敌死,要么我亡,总之轰轰烈烈,痛痛快快便是。偏生此时遇着的却是沉默不语,又坚若磐石地车阵,攻无可攻,进无可进,又一直遭受着敌人的炮火打击,死伤不重,却是份外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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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宗弼等金国统帅们都赶到了战阵不远,看到铁浮图受挫,各人都是大怒。几个万户立刻向宗弼请战,要求配合铁浮图,绕开车阵的正面,由侧翼进攻,撕开缺口后再与铁浮图合力,一举消灭所有的宋军主力。
宗弼倒不愧是金兵统帅中头脑最冷静,战术精良娴熟。一看到当前态式,就知道宋军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止住各人的争吵,指着宋军两翼身后影影绰绰的旗帜,皱眉道:
“敌人的骑兵精锐,现下退在两翼,不知道是做何打算。”
确也难怪他警惕,背嵬骑士与金兵缠斗后,待步兵上来便退往两翼,休息回复体力,而步兵又摆开这个阵势,很难攻入。只是各人心中诧异,若是宋军想倚险而恃,不如固守城池,岂不比这些车阵更加地牢固保险
正疑惑不绝间,却听得战鼓轰隆隆震天般响起,宋军车阵后方旗帜招展,烟尘扬起,显然是大规模的调兵遣将。
各金将不惊反喜,俱道:“他们还要出击这不是找死么。”
宋军富平战时,以最精锐的西军主力,近三万人击铁浮图三千人,才勉强挡住铁浮图的进击,而并不能包围歼灭,同时又有近十万人,纠缠住了其余金兵主力的突击,且又借助沼泽地利,使得金兵骑兵不能分路包抄突击,这才勉强获胜。
而此时地处平原,根本不能埋伏伏兵,金军将帅又都是久历战阵,早就看出来宋军车阵不过两万多人在内,加上退却在一边掠阵的背觉军,也绝对不到三万人。其中还需有放炮点火的车兵,还有相当数量的辅助兵种,算来能出击的步兵,最多两万出头。
金兵将帅,看在眼中很是忌惮的只有背嵬骑士,而并不将其余的宋军步兵看在眼里。眼下背冤军缠斗良久,退后暂歇,一时半会不会再重新投入战场。而宋军将领,显然是打的略挫铁浮图锐气,然后用步兵打败这支女真强兵的打算。
想到这里,宗弼面露微笑,心中甚是笃定。他目视宗贤,咧嘴笑道:“且看我铁浮图破敌。”
宗贤亦笑道:“他们只道挡住铁浮图的锐气,就能以步克骑,真是好笑。”
各人听得他们议论,也是面露笑意,俱道宋人愚蠢。铁浮图之勇,金人将帅心知肚明,俱是取自完颜部族的勇士,忠心与勇气比在其余女真诸部中抽调的将士不可同日而语,且又久历战阵,智慧经验远远超过普通的士兵,再加上一个个都是力大无比,武艺精良,又是重甲骑兵,在金人心中,这样一支铁甲骑兵,建立不易,也完全可以担负重任,以一百当。 毖,h呕心情焦燥的铁浮图将士们,也发现了宋军的意图,他们正觉拿车阵没有办法,白白挨打颇是愤恨,此时见得敌军居然有意出击,一个个都是面露喜色,带队的将领一声令下,三千人一起拨马稍退,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这支铁军的训练精良,与普通骑兵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在退却的将士身后,有几百个身披玄甲的士兵,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武器四散抛落,失去主人的战马随意奔跑,身上的具甲哗哗乱响,提醒着人们,它的前主人已经魂归西天,风采不再。
看到眼前惨景,所有的铁浮图将士都是双眼喷火,粗大的双手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着给出击邀战的宋军凌厉的回击,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车队缓缓移动,向后退却,胜捷与摧锋两军终于前突,正面着对面的黑色铁骑。
红旗招展,战袍凌风,一百多面大鼓也停止了疯狂的敲击,适才还是厮杀呐喊其声震天的战场,竟是突然一片安静。两万多人的胜捷与摧锋将士,身具重甲,内饰红袍,以宋军最典型的装扮外,穿着的却是比那些铁浮图军更为厚实,也更精良的战甲,组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岳飞帅旗摇动,傅选与董先相继发令,军中小旗招展,队列最前的两军将士,终于开始向前突进。
红潮涌动,陌刀如林闪烁着耀眼的寒光,所有的宋军将士吐气开声,刀刃斜指前方,吐气开声,一起叫喊道:“杀,杀杀杀”
两支由钢铁包裹着的铁军,终于碰撞在了一起。最先遇到宋军陌刀阵的铁浮图,立刻被宽大,尖利,且又厚重无比的陌刀搅的粉碎,甲胄碎裂,马上的骑士连同战马一起,被无数柄陌刀斩的粉碎,血水喷洒,人身与马身一起,变成了一个个难以分清的血块。任何试图挡住陌刀阵的行为,都是那么的愚蠢和可笑,在这样锋利无比的刀阵面前,所有的还击都是那么苍白无力,隔靴搔痒。
“杀,杀杀”手持陌刀的宋军将士,一直向前,不停的斩劈,陌刀扬起,落下,带起一片片的血雨,收割着来自白山黑水的勇武将士们的性命。
第四卷 第156章 大胜
在如此劣势之下,铁浮图不愧是女真第一强兵的称许,虽然前队被宋军陌刀手的刀阵搅的粉碎,后继的铁浮图仍然前仆后继,倚仗着骑兵优势,尽量利用持有长兵器的骑兵上前,与对而压迫过来的宋军重甲武士们进行着殊死的对决。
刀来枪往,拼死搏杀,一面是黑色的铁骑怪兽,一面是赤红的重甲战士,来自白山黑水的骑士们纷纷倒地身死,脑海里最后的念头,仍然是很难相信,一向孱弱的宋人,居然能在正面战场,以堂堂正正之师,与强悍的金国女真骑兵对决,以男儿的血气,娴熟精良的武艺,更加厚重坚固的甲胃,更锋利强悍的武器,打的女真人没有还手之力。
铁浮图不过三千多人,冲车阵时就有不少死伤,在两万多宋军重甲步兵的打击下,已经是溃不成军,没有还手之力,支撑着铁浮图队形不乱的,不过是天下精兵的骄傲,还有女真人征战天下厮杀出来的强悍神经,哪怕是前队的战友纷纷被杀,喷洒出来的鲜血居然在烈日下形成了淡淡的血雾,往往是几个宋军重步兵绞杀一个铁浮图,在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形下,将女真骑士大卸八块。
可以说,眼前战局的发展,宋军上下胸有成竹,而女真人一方却是大惊失色,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自起兵日起,两千人破辽兵步骑两万,女真骑兵几无死伤。后来两万人破大辽强兵百万,更是创造了军事史上的一个神话。
而就是这样地一支强兵,号称满万不可敌的强兵。此时此刻。在总体兵力远远超过宋军,又在平原战场,最利骑兵冲锋的有利地形上,居然一再受挫,先被少量地背嵬骑兵打地鸡飞狗跳。然后铁浮图重甲骑兵又被格挡在坚固的车阵之前。再次受挫。待敌人主力步兵出击时,号称可以以一当百的铁浮图骑兵,居然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一退再退,用来冲乱敌阵的强力骑兵,居然面临着被敌人全数包围绞杀地尴尬之中。
完颜宗弼面色苍白,看着多年精心打造地强兵陷在敌人地铁甲步兵阵中,戮力苦战,却根本不是对手。
他左右的女真大将们早就心急。纷纷请战。铁浮图不只是宗弼一个人的军队,而是女真氏族上下。花费诺夭心血精力,无数的财力物力打造而成,而更为关键的是,盔甲兵器和战马易得,而身经百战的强悍战士,却不是用钱可以买的到的。在铁浮图没有全军覆灭之前,一定要将它救援出来,这样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
宗弼也知其理,心中不再犹豫,右手高举,一个亲兵驰马上前,问道:“元帅有何吩咐”
“命夏金吾领拐子马出动,击敌左翼,务必出尽全力,接死奋战。”
“是。”那亲兵领命去了,过不多时,宗弼身后马蹄声如雷响起,三千余人地骑兵队伍立刻出动,在宗弼女婿夏金吾万户的带领下,向着宋军左翼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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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此时,他已经不能再保存实力,所谓地拐子马就是宗弼本人的亲兵卫队,在军中可与铁浮目一较长短的精锐骑兵,最为关键时刻的预备队,最善于是两翼包抄,打乱敌人阵形,多年征战,拐子马立下赫赫战功,最令宋人恐惧。后世传言,以麻扎刀来破拐子马,虽然传言是虚幻编造,却也间接说明,这支精锐骑兵在宋人眼中有多么的可怕及难以应付。
看到夏金吾带着拐子马去打击敌人左翼,便又命宗贤带着五千骑兵,与拐子马一起,协同包抄,打击正在狂杀猛砍,追着铁浮目不放的铁人步兵。
如此一来,宗弼手中精锐齐出,连原本的预备队骑兵也派了出去,身边止留适才与背嵬苦战过后的诸部军队,他自己心中有数,这些骑兵虽然也是精锐,不过与拐子马和铁浮图相比,远远不如,加上苦战半天,精气体力都损耗极大,现下投入战场,不过是让敌人步兵多添功郧罢了。
看着远方陌刀闪耀,虽然又派出一万多人的精锐骑兵,宗弼心中却是殊无胜算。眼前的这支敌军,无论是在体力,武艺,勇敢坚毅,还有武器装备上,都已经远远超过了他麾下任何一支军队。如果是早有准备,在平原地带他会先用轻骑马蚤扰,损伤敌人的体力和锐气,将敌人拖垮之后,再用重骑兵一举击溃。而敌人主帅先用骑兵吸引他的注意,使得他猝不及防之下,用重骑兵与敌人的重步兵交战,在一场硬碰硬的战斗中,自己的重骑兵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而仗打到这个时候,为了夺取最后的胜利,唯有添兵遣将,不断的将自己的筹码压上,期待对方成为最先挺不住的一方。
在敌人的生力骑兵加入之后,两万多宋军步兵与敌人混战一处,面对着一支支精锐敌骑,胜捷与摧锋两军的统帅经验十足,部卒亦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天下禁军,最为精锐,虽然当着敌人骑兵狂风暴雨一般的来袭,又有何惧
战斧飞扬,一斧将敌骑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陌刀如墙,当者劈易。金兵不停的进攻,回撤,再攻,主帅宗弼不停的添兵,几万金骑如同狂暴的海浪一般,疯狂的打击着,冲涮着,两万多宋军如同被淹没在黑色的海浪里,左拥右挤,左挡右遮,无数次被敌人冲乱阵脚,却又迅速扳回劣势,除了击退敌军的疯狂进攻外,居然还徐有余力,不停的层层推进,步阵后面的车兵与弓箭手已经有了足够空间,不停的发射突火枪与箭矢,以此来支援步兵。
这场上午开始的激战,由背嵬军开始,到得此时,已经足足打了三个多时辰,太阳由东转中,然后西移,白色的炽热日光,已经开始转为红色,宋金两军反复厮杀拼搏,犹如两个巨人在大地上撕打,彼此都出尽了最后的力气,甚至已经用牙齿在撕咬,一定要把对方打倒,打死为止。
宗弼身边已经没有大将,所有的将领与预备队已经派遣出去,暮色开始低垂,红色的夕阳照耀大地,兵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他的身边,有不少回撤的重伤患,各人咬牙切齿,忍住呻吟,可是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却是在空中弥漫,刺激着人的神经,使得留驻后方的人们分外紧张。
他双手全是汗水,已经无兵可派,敌人的重步兵如此的强悍坚忍,面对着两倍于自己的骑兵,不但不曾败退,居然还在轻松挡住的同时,还能经常打几个漂亮的反击战。
敌人的骑兵在休整过后,也重新投入了战场,牢牢的护卫住了自己步兵的两翼,这种步骑合力,几面夹击的战法,原本就是盛唐军队横行大漠草原的不二法宝,它需要强悍的重甲步兵及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两相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能。此时此刻的岳家军,正是拥有着宋朝开国以来没有过的精锐骑兵,再加上有史以来最强悍的重甲步兵相配合,金兵以开国精锐铁骑,才能与这样一支军队抗衡,双方打了个平手的局面,若是不然,只怕早就落败而逃。
到得此时此刻,铁浮图已经全军尽墨,拐子马也撤回来休整过,再重新上阵,看到夏金吾等大将脸上的血污,宗弼也是心生绝望之感,什么样的进攻手段都用上了,两军打到现在,大家都是咬着牙硬顶,就看谁先支撑不住,颓然倒下。
他知道这时候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可惜已经使出了全部力量,才能勉强维持平手的局面,而自己身边,除了少量的卫队,已经再也没有部队可派。
而正当此时,却听闻得不远处战场上宋军欢呼声大起,车阵之后鼓声如雷,轰隆隆的如同敲在宗弼心头。隔的老远,只见一杆“岳”字大旗迎风招展,却是岳飞又一次率领亲卫骑兵,冲入战阵之内。
岳飞自率背嵬冲阵后,先是后退休整,不再继续亲自上阵。而是审时度势,逐次派出部队助战,将战场的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逼的完颜宗弼不停的添兵遣将,待两军苦战到傍晚,岳飞算准时机,又一次亲自带兵杀入阵中,原本已经很疲惫的重甲步兵精神大振,如狼似虎一般,杀入也只是勉强支撑的敌骑阵势中间,而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哪一支金兵能够抵抗,金骑开始后撤,两翼的背嵬军也开始向着中间合围追击,瞬息之间,金兵败势已成。
完颜宗弼满脸痛苦之色,原本也打算亲自出马,只是他身边卫士看到败势已成,大局难以挽回,此刻他冲上前去,不过白白送死罢了,当下便将他死死劝住,夹在众人中间,当先向着开到方向逃去。
在宗弼身后,无数的女真骑兵开始窜逃,没有编制,没有队列,昏黄的暮色之下,这些征战多年,战无不胜的精锐骑兵,开始像丧家犬一般的四散奔逃。
第四卷 第157章 亲临太原
夜色开始低垂,无数打着火把的士兵呼喝呐喊,在夜色中继续追逐,厮杀,金兵一败涂地,已经由溃败转为溃逃,甲仗兵器丢弃于途,人皆奔逃不止,根本没有人敢于还击宋军,或是组织部队稍稍迟滞一下宋军追击的脚步。这一场大战由晨至夜,已经打掉了所有参战士兵的精气神,而胜者一方,由于大胜之余还能勉强提起精神,挥刀追斩,败者一方,则全身上下已经被抽光了力气,唯有一个念头,便是逃命。
追杀,逃脱,再追,斩杀。
苦战竟日,而大胜既成,宋军上下一鼓作气,绝不给金兵调整生息,重新整队的时机。不但背嵬军全数追杀敌军,便是胜捷与摧锋两军,也相继卸下重甲,顾不得身体疲惫,将士们也执刀在后,剿杀被骑兵漏下的残余,收点战俘严加看押。
与此同时,岳飞也接连下令,命令远在商州附近的踏白与游荚两军迅速回撤,与大军一起,合围开封。
金兵这一战是惨败,宗弼就算收拾残兵,也绝对没有能力再与宋军野外交战,此战过后,要么他收拢残兵,退守开封,要么便迅速逃往北方,与在黄河以北的大部金兵会合,以图再战。
不过颖昌一战,金兵以三宗王六万户,集结了铁浮图与拐子马的全部力量,最终还只落个惨败收场,就算是能逃回黄河以北,以残留在河北的金兵战力,也绝对不是岳飞所部的对手了。更何况,还有数十万禁军摆开阵势,就等着宗弼突入河南,然后断他后路,彻底消灭金兵的有生力量。
这一场追杀直至深夜,三军将士疲惫不堪,再难支撑时。方才停止。到得第二天东方破晓,岳飞便命三军先且原地暂且休整,不必回营,同时命令后勤军官紧急调配补给物资,粮食肉类,医药。以及换下战损的盔甲与兵器。再运送伤兵返回。
而更急之务,便是一则穷追猛打,不给敌人喘息之机,二来便是点检战果,得到确切的资料后,汇总上报给长安,以便展开下一步的做战计划。
岳飞也极是疲惫,做战一天,他数次亲冒矢石,身临战阵。亲手斩杀敌人。而身为统帅,还需统筹指挥全局,极耗精神。半夜时分,他在自己亲兵的簇拥下。在战场上寻一块地方草草休息了一下,天明之后。便下令全军点捡死伤,诸部将领带着部卒一面原地休息,一面来向他呈送战报,以便他汇总上报。
李若虚身为他的首席谋士参军,看到主帅如此疲惫,只得自己上前,听取着诸部汇总报上来的战报。岳飞只半斜在一处土坡之上卧倒倾听,一面恢复精神体力。一面盘算着下一步地打算。
昨日大战,金兵投入的兵力。当在四万五千人左右,三王六万户,纯粹的北国铁骑汇聚而成的强悍部队,面对着三万人还不到的宋军,大败亏输。初步的战场统计,遗留在绵延数十里战场上地女真将士地尸体,足有六千到八千左右,当真是算的上,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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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获的女真将士亦有两千余人,此时已经柙回颖昌府城之内,严加看管。除此之外,武器不计其数,粮草等物资倒不是很多,金兵突袭而来,物资携带不多,宋兵所获自然也是不多。
而更令全军上下喜笑颜开的,自然是在战场上缴获的四千多匹战马。这些战马都是金兵精骑所用,与长安时所获的战马不可同日而语,宋军有马不易,精良的战马更是难得,有此收获,自然令得宋军将士欣喜若狂。
而除此之外,更令得岳飞本人欣喜的,却是此战阵斩的敌兵大将与中层军官之多,为宋金交战以来绝无仅有。
万夫长中,先有撒八在与背嵬军的遭遇战中,被杨再兴斩首,再有拐子马地统领,宗弼的女婿夏金吾身先士卒,冲杀在前,被胜捷军的一个小校军官,一斧拦腰劈断,整个人断成两截,成为第二个战死沙场的金国万户军官,万户粘汗受了箭伤,挣扎着逃出十几里地后,颓然倒地,伤重而死。其余千夫长被杀者五人,被俘地千夫人三人,各级军官,一共被俘者有七十八人。
这些军官,都是从军多年,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可能也是当年随完颜阿骨打起兵时就相随左右,都是女真军人中地中流砥柱,可以说,哪怡普通的军人死伤一千八百人,也比不得这样一个军官被俘或是战死的损失。
而更令金国上下心痛的,则是铁浮图的全军尽没,拐子马也几乎完全丧入干净,再加上诸万户亲卫兵马的损失,金兵在河南中原大地上,几乎完全丧失了野战能力与机动力量。
岳飞在点检完对方损失后,再不犹豫,集结三军残余,休整半天之后,继续穷追猛打,在临颖境内,将刚刚重新祟结的几千金兵再次击溃,阵斩数百,俘敌数百,又缴获战马百余匹。此后踏白、游奕诸军,自商州前来汇合,而王贵率领诸部,由归德直薄开封境内,与岳飞遥相呼应。
连番大捷,自然要上奏朝廷中枢,在下一步的军事举措,自然也由枢院紧锣密鼓的调配。岳飞此战,获得了意料之外地战果,原本以中枢及赵桓的设想,金兵自然要援救开封,与岳飞主力决战。怎料局势发展演变至此,金兵以精骑突袭,一战损失了绝大半地主力,虽然逃走不少,短期内是绝无可能再战。而宗弼赖以在金国立足的两支精兵,铁浮图与拐子马更是全军覆灭,如此局势,则原本的调配指挥,自然要改弦更张,顺应大局的演变才是。
岳军家主力齐集,汇聚在开封附近,而整个中原大地,除了开封附近几座孤城外,再无女真人的立脚之地。潼关宋军一知道岳飞与金兵决战的同时,已经迅猛发力,打通了两军之间的阻隔,与岳飞所部胜利会师,近二十万大军驻屯中原,岳飞所部相机夺取开封,潼关的宋军则已经开始谋划过河,修筑多道浮桥,预备大军多路过河,与突入到河北做战的太原方向的宋军会合。
与此同时,韩世忠等诸部亦是夺取了山东全境,与金人隔河相望,亦是可以随着战局的发展,而展开下一步的举措。
可以说,整场战役已经在向着整个枢院参议的计划而开展,第一阶段交由岳飞负责的战事,不但顺利完成,还达到了预期之外的效果。剩下的,便是太原方向禁军在河北的战事,是否能收取奇效,彻底打乱敌人,使其首尾不能相承,甚至举国大乱。
因为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赵桓已经不能在长安安居,南方的政务运作,后勤支应,有李纲这个老臣负责,他可以完全放心,而长安则有赵开等人,也足以信任。自岳飞进入中原,频传捷报之后,赵桓便下令在太原成立行台,将张俊与赵鼎等人,悉数派了过去,等战事焦灼,瞬息数变之时,虽然诸多枢密全在太原,到底是干系太过重大,许多事情只能请示赵桓之后,再来实施,公文往返,虚耗时日,这样一场举国大战,赵桓虽觉不必亲征,却也觉得以当下的通信条件,依赖信鸽或是战马传递信息,不能完全放心,在四月底时,正当岳飞要与宗弼决战之兹,他率领整个枢密班底,包括所有的数百名参议军事,再加上三军留驻长安的驻军,以及殿前班的大半侍卫,数万人马簇拥左右,以亲征潼关以策应前方的名义,浩浩荡荡出得长安,到得河中府时,由龙门渡河,入河东境内,则迅速赶路,几天时间,就已经得到太原城内。
太原虽然屡遭兵火,却也是浴火重生。这一年多来,数十万民工百姓奋力抢修,虽然此城不能与当日晋阳全盛时相比,与被毁之前,却也不可同日而语。数十里的城墙沿着渭水环绕修筑,敌楼城碟森然矗立,无数张床弩强弓,冷然对着一望无际的广漠平原,加上森林环列的禁军甲士,这座河东重镇,已经与靖康二年时不可比拟,几万金兵围困破城的惨剧,再也不可能发生。
得知皇帝御驾到来,城内诸多使相与领兵大将,纷纷到得城门处相迎,各人在城门两侧躬身行礼,赵桓在格车之内,看到诸人前来迎接,便将车窗放下,向着各人含笑致意。而城门附近的文臣武将,连带数十万禁军百姓看的分明,想到皇帝中兴天下,英明神武,此来必定又能大败金兵,恢复河山,各人心头激动,纷纷呼喊问好,万岁之声,响彻云霄。
到得城内,因为整座城池多半是重新修建,太原又是河东路的首府,城内的转运使官衙甚是巍峨轩敞,便临时充做行宫。等殿前班搜索清场,确认安全后,赵桓也不及休息,便立刻下令,传见城内统制以上的将军,以及所有的枢院使相。
待得张俊等人依次进来,赵桓待他们见礼之后,也不及多说,劈头便向虞允文问道:“太行那边情形如何”
第四卷 第158章 封赏之道
虞允文此时亦有使相身份,只是在资历上比张俊等人略差,此时皇帝先向他问好,他略带歉意的向着其余诸人微笑点头,然后匆忙答道:“臣三月初到得太原,已经安轿妥帖,太行义士现以石子明为首,此人坚刚沉毅,王彦之后,河北义军此人最</br></br>
清明上河图第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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