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娘娘是如何发现这簪子异常的?”狄少英道。
丽妃略作回想,才回答道:“是今日早晨。昨日圣人将这簪子赏给了本宫,本宫便想在今晨梳妆时换上,谁料就出了这事。”
狄少英点点头,又立马抛出下一个问题:“那么娘娘是如何躲过邪祟袭击的?”
丽妃脸一黑:“狄大人是什么意思?盼着本宫出事吗?还是怀疑本宫说谎?”
“下官不敢,只是为了查清案情,例行问话,还请娘娘配合。”狄少英告了罪,但却毫不退缩。
丽妃脸色僵了僵,冷哼一声,这才道:“本宫命大,加上宫里还有圣人的龙气镇压,这才没被邪祟伤到。当时本宫身边人不少,都死命护着本宫,随后外面的宫女太监们也冲了进来,邪祟见人多便跑了。后来应该被护法天师们除了。”
“娘娘说的这些奴才们都能作证。”丽妃身边的太监、宫女们纷纷开口道。
狄少英点点头,拱手道:“下官冒犯了,请娘娘多加海涵,下官告辞。”
“狄大人慢走,还请尽快查清真相,还本宫一个公道。”丽妃叮嘱道。
“下官义不容辞。”狄少英郑重应道。
离开丽妃的寝宫后,狄少英便准备去少府监提审那些经手贡品的人。路上,狄少英对凌相若道:“世子妃可看出疑点?”
凌相若微微点头:“丽妃有一处说谎了,那簪子事后被人动过手脚,邪气看似浓郁,实则与簪子融合不深。”
狄少英面色一凝:“如此说来确是新近附上的,却被人为伪造了附上日久的假象?丽妃可疑!”
凌相若凑近狄少英耳边,用手稍稍遮掩道:“狄大人放心,我已经在丽妃宫中留了眼线,只要她露出马脚,咱们立即就能知道。”
狄少英一脸震惊:“什么时候?”
“就刚才啊。”凌相若随意道。
狄少英:“……”在宫里安插眼线这种事你不要说得跟插萝卜似的啊!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地来到了少府监。
少府监监正、少监、文思署丞以及相关官吏都被请了过来。
“狄大人。”少府监监正淡淡地问候一声。
“常监正。”狄少英回了一礼,“皇命在身,不得不叨扰一番,还望海涵。”
“狄大人说哪里的话,都是为圣人办事,下官岂敢?”常监正笑道,“狄大人有什么要问的便直言吧。”
狄少英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道:“敢问常监正,丽妃娘娘那支簪子由何人经手?”
常监正看向少监,少监又看向文思署丞。
文思署丞抹了抹汗:“回监正大人,是小福子送去的。”
他身后的小福子腿一哆嗦就跪了下去:“奴才不知啊!”
“你将经过详细说来,如有不实,绝不轻饶。”狄少英厉声道。
“是,是。”小福子忙道,“昨晚圣人下令将簪子赏给丽妃娘娘后,署丞大人便让奴才去取了给娘娘送去。奴才造册之后便立即送了过去,绝不敢动任何手脚啊。”
“可有经他人之手?”狄少英问道。
“没有,奴才一直亲力亲为,不敢假于人手。”小福子笃定道。
狄少英沉思少许,随即看向凌相若。凌相若神色一动,对小福子道:“将你的手给我看看。”
小福子连忙伸出双手递过去。
凌相若看了一遍,了然:“的确有些许邪气,不过只是附着,并未融合,应是接触簪子之后沾上的。”
小福子感激道:“多谢世子妃,多谢世子妃。”
凌相若这话基本洗脱了他的嫌疑。
狄少英闻言灵光一闪,对常监正道:“还请常监正将少府监所有人都召集过来。”
常监正也不刁难,十分配合地将所有人都喊了过来。
狄少英对凌相若道:“还请世子妃检查检查他们身上的邪气。”
凌相若点头应下,而后上前一一看过去。忽的,她眼神一厉,骤然出手揪出一人。
“啊!”那人尖叫一声,惊慌道,“抓,抓我做什么?”
“你身上邪气如此浓郁,怕是藏了许久了吧?”凌相若冷笑道。
文思署丞眼神一变:“小林子,怎么是你!”
小林子和小福子都是他的心腹,原先听到小福子没嫌疑的时候他松了口气,谁料下一刻小林子就摊上事了。
“奴,奴才冤枉啊!”小林子哭道。
“那你身上的邪气如何解释?事到如今还想狡辩!”狄少英呵斥道。
狄少英常年办案,积威十足,吓得小林子魂不守舍的,但他还是坚持道:“奴才真的冤枉,真的冤枉啊!大人明察!”
凌相若道:“冤枉与否,一试便知。”
小林子只是个宦官,无需像对待丽妃那般小心谨慎,而凌相若又不是少府监的上司,同样不必顾忌人心惶惶什么的,直接就给小林子来了一道真言符。
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小林子依然坚持道:“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奴才冤枉!”
见此情形,众人都诧异了。
而小福子却眼神一闪,面色有异。凌相若敏锐捕捉到了,于是立即给他也来了一道真言符。
小福子瞪大了双眼,随即猛地转身想跑。
凌相若抬手一抓便把他抓了回来:“倒是险些叫你浑水摸鱼过去,事到如今还不如实招来?这邪祟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小福子闷哼一声,突然七窍流血死了。
凌相若面色一沉,其他人也是面色大变。
“这,这是怎么回事?”常监正惊恐道,“世子妃,你……”
“监正别误会,人可不是我杀的。”凌相若忙解释道,“他是被下了禁制,一旦触及机密便会被灭口。”
“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常监正心有余悸道,“也不知少府监多少人被控制了,还请世子妃不辞辛劳排查一番。”
结果此言一出,有几人还真露出了异常之色。
最后自然都被揪了出来,但凌相若只是暂时禁锢了他们,没多问什么,免得又被灭口。
“狄大人,这些人还是交给国师吧。”凌相若提议道。
第803章 丽妃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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