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了卧榻上的人一脸。
秦桥迷迷糊糊地感到一股凉气,她用最快速度从枕头下抄起匕首对准来人,她眼睛还没睁开,匕首的方向都没对准,胡乱嚷道:“你……哈欠,来者何人?”
庸宴看着这个穿着自己里衣睡得懵头懵脑的人,一时无言。
自己的主卧里都没有火盆,她房里倒是点了好几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底下那些小虎大虎献的殷勤,这房间暖得跟夏天似的,秦桥甚至还因为嫌热开了一扇窗。
秦桥揉眼睛:“宴哥?怎么,宫里出事了?”她终于清醒了,看清庸宴淋了雨的狼狈模样,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利落地掀开被子起身:“还是东肃那边又起变故,需要你赶回南疆?”
秦桥一边说一边摸索到自己的外衫:“稍等,我马上随你进宫。”
庸宴把要叹出来的气咽回了肚子里,回身关门,从她手里拽出外衫三两下叠好放在一旁,又把人推回被子堆里去。
秦桥仰头:“到底发生何事?你直接跟我说,我承受得住。”
“大事。”庸宴按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你今晚的药吃了吗?”
秦桥:“……”
秦桥:“就这个?”
庸宴啧了一声:“主上问你话呢。”
秦桥终于反应过来此情此景到底为何会出现——打从庸宴还在太学上学的时候,她就发现这男人心思细得过分,实在太爱多想,没事的时候总是怀疑自己生了他的气;确定了关系以后,小公爷更是三天两头就要往秦府跑,说些“总觉得你自己上朝会出意外”之类的话。
今晚也一样,他自觉对自己说话说重了,那颗奇妙的愧疚心就开始作祟,一个劲儿地告诉他秦阿房会在角房遇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意外。
秦桥噙笑,心道还治不了你,于是挑衅道:“吃又如何,不吃又如何?你管奴奴这么多作甚?”
庸宴居高立下地看着她,半晌说道:“自然是我留着奴奴有用。”
秦桥懒得与他争:“吃了,回去吧。”
庸宴:“凉的?”
“你管这么多?”秦桥怒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庸言念,别在我这儿乱晃打扰人休息成么?”
庸言念三字一出,庸宴心里竟然奇异地感觉到秦桥的不高兴好像淡了一点。
没有再自称奴,应该是不气了……吧?
不过药的事还是要问清楚,庸大都督给自己找了给很好的理由:“太医院的方子很贵,上次请封院首为你诊治,再犯病可不一定请得到。”
秦桥简直要气笑了:“那就别去太医院,放我自生自灭。”
庸宴坐在床边打量她。
秦桥:“你看什么?庸宴,你当我是那种受了气就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娘子?劳烦你稍微有点常识,老子是秦阿房。”
庸宴:“别老子老子的叫,跟谁学的?”
“跟你。谁敢给我委屈受,我自然要叫他好看,你无须担心,我一时半会气不死……哎?”她话没说完,身体忽然一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裹着被子抱了起来:“又要弄什么花样?”
庸宴闭眼胡说:“角房风大。”
秦桥被被子锁着,仰脸道:“那依你的意思,是要我住到哪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外放了什么消息,”庸宴迈出房门,沿着廊下用最快速度往自己卧房走,无意识地侧身挡住廊下的凉风。
庸宴垂头在她耳边说道:“孟慈音这几日到处搜罗人手,他的暗探每天都在都督府外盯梢,你当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虽说想在我庸言念手里抢人,无异于天方夜谭。”他抱着秦桥颠了颠:“但到底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秦桥静了片刻:“这宅子的图纸我见过,你卧房外就一个侧室,现在应该是盛司住着?”
庸宴点头。
秦桥:“半夜赶人,不好吧。”她突然直了直身子,差点就吻上了他的喉结:“还是说,你愿意让我去别的男人房里躺着?”
庸宴下意识往后仰了仰,随后欲盖弥彰地恢复原位。
庸宴:“现在想想,当初送你去角房,多半也是被你激的——那里离外墙最近,你重新组织亲卫巡视,也是为了逃跑更方便?”
秦桥:“……你这脑子倒比从前好使很多。”
“男人只要不喜欢你,瞬间就变聪明了。”庸宴微微仰头,秦桥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下颔:“这个道理,风月场里打滚的秦阿房难道不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秦桥:“我会只有这点手段?naive。”
宴哥(关紧房门,脱衣服):“你可以试试。
☆、第十章
两人一时无言。
秦桥试图离开都督府这件事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但真的让庸宴发现痕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输人不输阵,回嘴还是要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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