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地方仔细消化今日之事;
一时之间,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皇帝和秦桥两人一站一坐,沉默对视。
片刻后。
皇帝瓷学憋着的那口气呼地一下吐了出去,猫着腰在他扫到地上的一堆东西里仔细翻找,满意地找到了幸存的金壶——
片刻前还雷霆大怒的皇帝,此刻蹲在一堆破破烂烂的文书之中,摇晃着小金壶,回头朝着秦桥露出一个傻子般的笑意。
秦桥:“……”
她将领口扯开点透气,朝他挥挥手示意快点,自己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瓷学十分自然地用他那身金尊玉贵的龙袍将茶盏抹了一遍,倒了一杯递给秦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直接端着壶往嘴里倒。
两人都十分舒适地叹了一声。
“你演技有长进了。”秦桥拍拍肩颈:“是不是早就攒了一肚子不满,就等着这个机会朝我喷呢?”
“哪敢——哪敢——”
瓷学象征性地给她捏了捏肩:“手头的事都交代干净了吧?六部我倒是不担心,督察院那边,庆陵自己能行么?”
秦桥:“周景明也不至于这几天就老死了,我不在他总能盯一盯;这朝里朝外都精得跟猴似的,真要交代那么干净岂不是让人看出把柄?总要乱上一阵才逼真的。”
瓷学附和两句。
秦桥:“李驭涛……”
“他太护着你,我一时演过了。” 瓷学:“罢官而已,后面找个机会再提上来就是,你别担心。”
“嗯,”秦桥眸光流转:“你自己的臣子自己看着办,我本来也不会总在朝中,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
“说这些不吉利的干什么!”
瓷学在她背后拍了一巴掌:“你别想那么多,这几年忙得饭都没好好吃几顿,只当去大都督府歇一歇。”
秦桥沉默片刻。
瓷学:“你想问就问。”
秦桥:“……咱们商量好的原计划是将我贬为庶人,流放边地。”
瓷学:“对。”
秦桥:“那做奴这个事,聪慧的陛下是用身上哪个器官想出来的?不会是胯|下三寸那个吧?”
瓷学大笑。
瓷学:“可能确实是用那个器官想的,但不是我的。”
秦桥:“……?”
“三月前,我给南疆去了封密信,要言念提个骄横无礼的要求;我只是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天分。” 瓷学露出一个猥琐又甜蜜的笑容:
“强压负心汉什么的,朕,真的非常期待。”
秦桥艰难道:“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们制定流放的计划,就是为了方便瓷宣瓷裳接近我,才好下手诱反——现在去了都督府,他们要如何派人进来?”
瓷学:“……”
瓷学起身:“……累了,退朝。”
秦桥开始认真考虑,要是真的谋反会不会比匡扶瓷学更容易。
“哦对,”瓷学折回身来:“庸宴明日便会进京,届时我差人将你送进都督府去,阿房,自求多福哦~”
这个狗皇帝,好话没有几句,坏话倒是句句都准——
从紫金殿一出去,外面的小寺人们早都等急了,簇拥着她一路送到了外宫的轻桃司,那里候着的老嬷嬷们倒都不眼生,全是从前被贬下来的娘娘们。
嬷嬷:“秦姐儿请坐吧。”
秦桥觑着她们手里的红绳,讪笑道:“也不是将我送去外人手里,就不必上这么正式的家伙什了吧?”
嬷嬷们的嗓门瞬间拔高:“给大都督的人!我等怎敢不尽心?!”
秦桥心道他是救星我就不是了?没有我撑着,这大荆都不知道乱了几回了……
心里这么想,身体却没挣扎,不尴不尬地随她们拿红绳里三外三地捆,又十分顺从地被抬着扔上了一顶红软小轿。
秦桥扪心自问,虽说在她和庸宴的风月之事上处理得不是……特别妥当;但这些年来,他二人作为辅政大臣和守边大将,两人在政事上的配合却从没有过差错。
她并不欠他什么。
因此即便被裹成了这个样子,她也并不认为庸宴会对她怎样。
她一路都被蒙着眼,但此人做过好些年的妙都浪荡子,就算化成灰了,飘着也知道自己人在哪里——
她揣度此处便是前些年瓷学给庸宴置办的宅子;
大都督常年守边,就连年节都不回来,只怕自己还是这大都督府的第一位住客。
“这贡缎一股子大内库房的味儿……”秦桥被放置在一处床榻之上,她闻了两下,就知道这是连夜从皇宫调出来的缎子赶制的被褥,一句话还没说完,眼前天光乍现——
是老嬷嬷将她的蒙眼布撕下来了。
“我等就送到这了,秦姐儿。” 老嬷嬷:“上面交待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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