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才十四岁,今日真的要圆房吗?越想,脸越烫,心中甚是难为情。
想来也是莫名其妙,皇上的年纪她是一早知晓的,可那时候一切毕竟只是听说,遥远的很。所以也没想过男女事情。此时此刻,他们正儿八经行了礼,身处这洞房之中,紧张和羞涩越来越强烈。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就是小郎君的缘故?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有过几面之缘,反而容易尴尬。完全陌生,倒也没什么多想。
小郎君竟是皇上,直到现在周舒侗仍觉得很不可思议,却也有许多原本想不通的地方能释然了。
难怪他可以自由出入宁王府,难怪他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难怪总觉得他身上有股逼人的贵气。
这么看来,宁王府那次的中秋宴应该是真为皇上而设的。
如此看来,吕幼兰所说很大可能真的,那次中秋宴也许就是为了彻底断她入宫的可能。
可真是个坏东西,下手那么狠,直接让吕幼兰无法嫁长安荀贵。
即便如此,周舒侗也不会去想皇上如此苦心挤兑掉吕相之女,是因为喜欢自己。他们虽有数面之缘,她并未在他身上看到善意。每次他看她,有的不过是玩味。兴许事情是这样的,皇上不喜欢吕幼兰,可碍于吕相的权势,不好公然拒绝,只好让宁王帮自己。
思及此,周舒侗微微喘了口气。有种错觉,感觉自己是入了敌人圈地的猎物。
皇上是从什么时候起打她主意的?她身上有什么可被他图的?
满脑子问号之时,沈嘉远过来了。
宫婢早已准备好合卺酒,待他一来到,便奉上。
周舒侗和他一人拿起一杯,两手交叠,在一堆吉祥话中喝尽了杯中的佳酿。
谁料喝完后,沈嘉远不悦皱起眉,冷眼看向奉上酒杯的宫婢,凉凉说出:“拖出去,杖毙。”
宫婢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听到这话,顿时吓到脸色雪白,扑通跪下,不断磕头求饶。
周舒侗也觉莫名其妙,因他突然的发怒跟着担心起来。
李内侍也是始料不及,笑着小声开口劝道:“陛下,今日是您大喜之日,不如就罚轻点。”
沈嘉远脸色沉沉,冷哼出声,道:“笞刑三十,必须见红。”
宫婢听到能活命,不敢再求饶,改而磕头谢恩。
周舒侗心也沉沉的,看着人把宫婢拖了出去。
经此插曲,伺候的宫婢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惹怒皇上丢了小命。
脱下华服,沐浴换上便服,宫婢和内侍官自觉退到外间。
偌大寝室,只剩帝后二人对视而坐。
沈嘉远笑看着周舒侗,笑得她心里发毛。
周舒侗受不了被他这样看着,本着早睡早超生,壮着胆开口道:“皇上,就寝吗?”
“皇后困了?”
周舒侗本想说困了,但一对上沈嘉远那不带温度的眼眸,脑海中立刻浮现‘欺君’二字,再想到刚才那个宫婢,没做错什么都莫名被罚。若是她说困了,躺下后却迟迟睡不着……立刻改口道:“倒也不困。”
“不困就早些躺下歇息吧。”说罢,沈嘉远伸了伸腿,径自躺下。
周舒侗再次满脑子问号,这是什么逻辑?而且看他这态度,貌似没有圆房的意思。
也好。也许皇上年纪太小,还不会想男女之事。
周舒侗在他身侧小心躺下,两人之间的间隙足以再躺下一人。
今日她几乎三更就被叫起,又站了大半天,一躺下,浓浓困意席卷而来。本以为身侧躺了个陌生人,还是个性格暴戾的陌生人,会睡不着的,谁料没半刻钟就沉沉睡去。
听到旁边的呼吸声慢慢沉稳,沈嘉远睁开眼,眯眼侧头看向周舒侗。
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
她竟然能睡的这么踏实?
这是怎样一个女人?
自他重生以来,行事愈发偏激,哪个面对他时不怕到瑟瑟发抖,她竟然可以躺在自己身旁安睡。
沈嘉远勾唇讥笑,再次闭上眼。
然而过去许久,依然没能睡着。听着身旁沉沉的呼吸声,沈嘉远莫名不痛快。
他起身,用力推了周舒侗一把,把她猛的吓得惊坐起。
因为刚醒,目光还有些呆滞。扫了眼陌生的环境,最后落在身侧人身上,周舒侗终于回过神来,她进宫了,她和皇上睡在一张床榻上。
“皇上……”
沈嘉远冷冷开口:“朕口干了。”
周舒侗在心里怒骂,狗皇帝,口干不会叫宫婢给你倒水喝,非得吵醒她。但面上看不出一丝不耐烦,笑容可掬,马上滚下榻,亲自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沈嘉远接过,抿了口,立刻不悦皱眉:“凉了。”
周舒侗再次暗骂了句狗皇帝,笑容可掬把守在外间的宫婢喊进来,道:“皇上要喝温热的水。”
宫婢不敢耽搁,马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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