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立着发问。正望着报纸出神的李斯特一怔,放下纸张起身:「嗯,走吧。」
这是第几天了?李斯特坐在马车裡头,眼看行人倒退着自车窗框出的小小方形间流逝,出神地想。
该有两週了吧,从他下定决心疏远艾德格开始。原以为鼓起勇气问出口后能就此得知对方心意,和青年成为恋人,结局却是自取其辱。
是因为吸血鬼微小的温柔才让他产生了幻觉吧,公爵阁下思忖着情愫的源头,是因为初拥时艾德格说他一点也不奇怪,不需要遮掩;还是因为他虽然说话不中听,实际上做的却不是那回事?总是让他别撒娇,但只要多缠几回,青年还是会吻他抱他牵他的手;相拥着入睡时背上温柔抚摩的手掌在他意识模糊时也没停下,规律的来回使他安然沉睡;清晨有时会被吻醒,有时是被轻揉着臀瓣醒来,皮肉娇贵的他被搓上一会就觉得臀尖发红,那时自己会委屈地把脸埋进青年胸膛撒娇,说别弄了,那裡疼,接着脸就会被吸血鬼抬起,在唇瓣上啃咬一阵后低声道:「那就快起床,懒猫。」
想到这裡,李斯特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拼命眨着眼,不让眼眶裡逐渐蓄积的水光流下──不喜欢他的话,为什么要对他温柔?都骗着自己坠入情网了,最终却用一句「不知道」定义两人的关係,他要怎么不为之心碎?
试着从错觉中抽离吧。冒雨进了宅邸的公爵阁下在那时下了决心,告诉自己不能再被吸血鬼所蛊惑,只要将他所有亲昵拒之门外,过没多久艾德格也会因索然无味而停止这样的遊戏吧?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只不过淋了些雨就发起烧来。在餐桌前昏过去时他还有些意识,感觉到抱起自己的人不是老管家,而是金髮青年的当下,他心裡酸涩又窃喜──现在对我温柔是做什么?明明已经说了那样的话,现在还没放弃要玩弄我吗?
想归这么想,他还是因为吸血鬼熟悉的怀抱而暗自高兴,接着就因再度袭上的晕眩感而完全昏迷过去。
再恢復意识,已经是艾德格咬破他的脖颈,向体内输入血液时。混沌思绪因为渐渐退烧而清明,他闭着眼装作沉睡,直到注血完成,青年也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坐在一边,半晌后才拂着他的髮丝,说等他醒来要问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露出那种神情。
苦涩瞬间瀰漫了口腔,公爵阁下绝望地将方才悄悄长出的希望掐灭。
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他不该认为身为吸血鬼的艾德格会理解他的感情,甚至怀抱同样的情感。自始至终他们就只是需求者和供给者,血液和性爱以外的事物并不在能够要求的事项清单内,即便吸血鬼表现得再怎么柔情似水也一样。
所以他用「这是最后一次了」的心情缠着艾德格进行了那场性爱,也是最后一次向他撒娇。结束情事后的隔天一早,他再清醒不过地睁开眼,自行起床换上衣物,把老管家喊到花园裡,说出了他的决定。
「我会和您安排的淑女们见面,也会开始参与舞会。」他说,无视胸腔裡传来的阵阵钝痛。
虽然他的身体注定无法结婚,也无法拥有子嗣,但跨出只有艾德格存在的世界,是让他彻底忘却无望暗恋的第一步。
老管家因为他总算想通而涕泗纵横,顺带提议是否将青年调离现职。他知道自己应该要同意的──都决定不要再喜欢那人了,还把吸血鬼放在身边干什么?
但他拒绝了克拉克。
「给我些时间。」他为自己内心深处尚存的依恋苍白地辩驳,老管家叹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领命而去。
吸血鬼在不久后寻来。面对青年抛出的话头,他逼自己不要回首,不要像以前一般撒娇,要做到冷漠以对,让事情回归最初本质,不参杂多余的情感。
但艾德格喊了他的名字,而且是两次。
李斯特的心几乎要迸出胸口,天知道他有多想回过身,将甫决定的放弃丢到一旁,投入熟悉的宽阔胸膛尽情撒娇。
可理智在最后一刻拉回了他,不想继续被伤害的畏惧感让他生硬地命令吸血鬼只能称呼自己阁下,并头一次用全名而非昵称呼喊了青年。
马车在一座巍丽大宅前停下,驭马男仆替他开了门:「阁下,我们到了。」
「嗯,进去吧。」强打起精神,公爵阁下走下马车,准备参与睽违多日后重返社交场合的第一场舞会。
「阁下和连恩去了罗宾森家。」达芙妮搅着锅子裡头咕嘟冒泡的糖浆,矮墩墩的个儿几乎与大锅齐高:「听说今天是罗宾森先生主办的舞会。」
金髮青年微怔,客气地向她致谢,准备离开厨房前却被厨娘喊住:「艾德。」
艾德格回过身:「您有什么事吗?」
炉灶裡头的碳烧得花白,不时窜出一小簇焰光,达芙妮停下拌匀糖浆的手:「阁下……这些日子裡头,似乎不怎么高兴。」
他们两人间陡然冷下的关係不是什么秘密,能在庄园裡头服侍至今的都善于察言观色,只除了他。
青年垂下眼:「是的,我做错了事,伤害了阁下。」
「你没试着道歉?」厨娘看着他的脸,和以往一般并没有特别表情,但懊悔溢于言表:「阁下从小就心软,又那么喜欢你,不该闹那么久的彆扭。」
她的话让艾德格的心臟几乎揪成一团──谁都看得出李斯特喜欢他,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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