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得独自一人,没有心爱的人陪伴度过,他也不想接受任何的邀约。
在齐天诺浪荡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个真情执着的人,而他当下心爱之人就是她。
爱恋不能自主控制,在内心完全明白她的爱已经消失的此时,他热切的爱还真实的跳动着。
在一开始和他相恋的时候,他曾经要求将来不管如何,都要据实以告,如果不敢爱,也不要拿他当借口。
他能勇敢的面对分手,可是他厌恶为莫须有的事情,负起分手的责任。
而她已经在他深爱她的时候,双重伤了他,就让她为他做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吧。
“天诺,我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是申屠麒,没能在第一时间告诉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全都是我的错。”
江水音不闪避,也不修饰,直截了当的讲出现实,直视着齐天诺的眼眸,默默的收下他眼中流过的所有情绪。
伤了人,就要正面去面对,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齐天诺眨了几下眼,然后,又露出他向来电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朝她伸出右手。
“还是朋友”他笑问道,不复伤感。
他也是用一个秘密,去隐藏一个更大秘密的男人,她希望他能够幸福,不是由她来给,但真正存在世界的某一处,有一个人只爱着他,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他。
愿意去相信这个状似浪荡不羁的男人。
用力握住他的手,江水音也笑了,“最好的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就在她仍感动不已时,齐天诺突然一个用力,将她抱进怀里,低下头一个吮吻,在她的香颈上留下一个红色印记,然后才放开手。
“去找他吧,别让他久等了,这个苦,我尝就好。”齐天诺笑着命令,不在意的恶作剧,他相信多坏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江水音愣了几秒,灿烂的笑容在他面前放到最大,然后她跃下高脚椅,一刻也不愿多耽搁的飞奔离去。
看着娇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齐天诺伸指摸了下自己的唇,感觉到江水音回报的恶作剧,也是最后的告别,温度一闪就消失,却印在他的心版上,久久不能消褪。
第九章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目的地就在一公里处左右。
搭车太麻烦了,于是有生以来,江水音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奔跑着,为了申屠麒,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双脚却无法停下。
当她跑到申屠家楼下,正想拿出手机,管理室里的伯伯眼尖,直接帮她开了门,她报以一记微笑,连电梯也不等,直接跑楼梯上去。
香汗淋漓,呼吸不稳之际,她脸上挂着微笑,不管三七二十一,死命的按着电铃。
她好想见到他的脸,她好想告诉他,她喜欢的人是他,她好喜欢好喜欢他。
青铜色大门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申屠麒惊讶中微带古怪的俊容,江水音无暇多想,向前扑进他怀里,手上抓着的皮包和大衣,以他们为圆心散了一地。
江水音满足的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整个人陶陶然的,像是在天旋地转一般,可是她的心却意识到她的爱情,就是从撞上这里开始的。
像是找到心灵的栖所,她闭着眼深呼吸,听着他胸口传来坚定的心音,感觉到男人身躯瞬间变得僵硬,于是她便用粉嫩嫩的小脸,磨蹭着他平整的衬衫。
“申屠,我……”
江水音呢喃着,长长眼睫掮了撷,噙着笑意睁开双眼,想抬起脸却先看到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站在玄关,她可以看见相邻的客厅里,坐了一对熟悉的男女。
目瞪口呆的年轻男孩,是她见过几面,还试图沟通过,后来留下不错印象的申屠袭。
但坐在双人沙发最舒适,她每次来都要挑的位置上,是一张说不出陌生,但只在被申屠麒收起的照片里看过,还亲耳听过一次声音的女人。
是谁抢了谁的位置呢江水音无法不在内心如此问。
那女人束着长马尾,标准的东方美人长相,瓜子脸、丹凤眼,全身上下散发一种恬静的气质,她穿著一袭套头毛衣,俐落的长裤,领口是一朵山茶花别针。
落落大方的她,和这个屋子十分相配,没有任何违和感。
说得也是,这冷调性设计的屋子,据说正是她的杰作,记得申屠麒说过,他的妻子是个很有特色的女人,虽然热爱玫瑰和英国园艺,却说那种浪漫英伦风格不适合自己。
她就是邢定熏,虽然已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但在申屠麒尚未签字前,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或许,不只是名义上而已,她回来了,像个女主人似的坐在那里,坐在申屠麒的身旁……
他有多眷恋着邢定熏,她怎么会不知道……
江水音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那个美女和他,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原来她的爱情从撞上这胸口开始,又从撞上这胸口结束,主人回来了,她这个局外人该明白自己的身分,是离开的时候了……
突地,有种作呕的感觉,从江水音的胃底冲起,她退了几步,僵掉的笑还挂在脸上,惊惶的泪光在眼中打转,然后悄然落下。
她只定定看了申屠麒一眼,接着轻巧转身,夺门而出
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
像精灵一样的小女人咻地冲进来,然后又咻地一声溜走,最先回过神的申屠麒急忙抓起出门必需晶,还有桌上一白金物事,然后将备用钥匙丢给弟弟。
“小袭,帮我送定熏离开。定熏,有空再聊。”
当申屠袭接住钥匙,男人的声音虽然还回荡在空气中,但人影早就离去无踪。
申屠袭看了邢定熏一眼,那婉约的女人扬起微笑,将桌上仅余的一枚戒指拿起,打开窗户,往申屠麒奔跑的方向,用力掷出。
白金色的光芒,在月光下一闪而逝,再也看不见了。
“太好了,有人能让他方寸大乱,或许,我错在从不在他面前示弱,让他忘了我是需要被呵护的……”邢定熏像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着前小叔,“小袭,可以请你送我去机场吗”
申屠袭笑了笑,将被大门挡住,小巧的登机箱拉了出来,领着她走出申屠家。
在众人都离去后,茶几上有着一式三份,已经签妥定案的文件,被风儿吹得微微起伏。
江水音拚命的跑着,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道撞上什么,她摔倒在地,磨破了长裤和手掌,她觉得好狼狈。
猛一起身,她的上衣又被勾住,丝帛撕裂之声清晰的响起。
但她什么都不在意,也什么都看不清楚。
泪光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个世界像是地狱魔界扭曲变形,来往行人街车是魑魅魍魉,她好冷,有谁能温暖她的心
那只为她而存在的人在哪里不会将目光移开的人在哪里她该怎么找到那个人,然后怎么和他厮守
她相信那个人是申屠麒,但事实证明那只是她的一相情愿罢了
这是上天给她伤害他人的处罚吗
可是她就是不能不爱申屠麒,就算伤了齐天诺的心,她还是爱呀
站起身又要奔跑,江水音突觉得腰一紧,一双手臂从身后紧紧搂住她,熟悉的味道掩天盖地,而她胸口好闷,闷得喘不过气来。
呕
或许是先猛灌了一杯烈酒,加上剧烈的奔跑,而后心情大起大落,催动了酒力,她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好丢脸……呜呜……好糟……”江水音口齿不清,哭得唏哩哗啦。
抱住江水音的申屠麒也大吃一惊,他什么都没有带,只好脱下身上的毛衣,将她脸上、身上的一片狼藉擦去。
“乖乖,没事没事的。”闻到酒臭味,恍然大悟的申屠麒,像哄小孩一样的说。
醉鬼就是病人,而且是没有理智可言,但是江水音酒量极好,怎么会喝醉呢
就在申屠麒思考时,江水音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脚,狠狠的往他的脚趾踩去,而急着追人的他匆忙间只穿了夹脚露指宽板凉鞋,右脚背差点被她尖细的鞋跟刺穿。
申屠麒闷痛一声,双手不注意一松开,江水音又像只冲刺的赛马,往另一头冲去。
她死也不要在他面前哭,她自作多情,心都碎了,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是她脑中唯一的念头。
但跑不到十公尺,她就被忍着疼痛的申屠麒给抓回怀抱,这一次,学乖了的申屠麒将她给抱离地面,方便他能看清她的表情。
也因为这个姿势,让她停下住的眼泪全落在他的脸上。
梨花带雨很美,但江水音一哭,遑论美不美,他吓得魂飞魄散。
“水音,你别跑,也先别哭,我有话要告诉你。”猜得到她必定误会了什么,申屠麒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的说。
“鸣呜”
听到他要她别哭,江水音反倒像个娃儿,哭得震天价响。
拿她没有办法,申屠麒松开一只手,像抱孩子一样的让她窝在他胸前大哭,另一只手则轻拍她的背。
“好好,你乖乖,我秀秀喔”
“呜……我才不要你的秀秀……呜哇……我不要再当乖孩子了……自私鬼你走你走”
口里喊着要他走,但她的乎却是紧抓着他的衬衫,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什么劝说的话语,什么甜言蜜语,她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也自然,用尽全力大哭的江水音,现在因为用力过猛,脑子里胀成一片,加上那杯用酒精浓度在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烈酒调制而成的黑色俄罗斯,令她的头不只胀,还痛得很。
申屠麒尝试抱着她移动时,她猛力的拍着他的胸膛,然后拚命的咬他。
看着路人投射而来的眼光,申屠麒真不知该拿怀里狂哭的小女人怎么办才好。
他只好站在大马路上,抱着一个又哭又吐的小女人,不论她又踢又踹又咬,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怕她呛到,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能做。
“水音,你别哭,小心哭岔气。”
“我不要你管你的老婆大人不是回来了吗你赶快回去,小心地又和别的男人跑掉”
“我们不是夫妻了,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她干脆把耳朵捂起来,然后继续挂在他身上狂哭特哭,哭到路人都停下脚步,考虑着要不要插手。
见到江水音罕见的失控模样,申屠麒无奈的叹了口气,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口拙的时候。
而她还是哭得连绵不绝,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蓦地,一架小飞机飞过他的脑海,后方拉着长布条,上面有八个数字……
啊有了
他想起一个人,于是不顾怀中女人的挣扎,抽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
“喂,伯母,我是申屠麒,请问我托您准备的东西……哦,都好了吗真是太感谢……那我现在方便过去拜访您吗”
也许是听到电话里传来奇异的哭骂声,申屠麒马上得到对方的同意,在问清了地址后,便拦了辆出租车,不由分说的抱着捂紧双耳的江水音上车,往她母亲的住处直驶而去。
一个小时又二十一分钟后。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拷问完前因后果,楚琉璃松开紧皱的眉心,轻笑道。
她将着急的申屠麒丢在客厅,盈盈起身,走到仍抱着马桶干呕的江水音身旁,并将浴室的门反锁。
她坐在浴缸边缘,拨开宝贝女儿汗湿的发,拧了条湿毛巾,擦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
吐空了胃,酒也跟着退了的江水音,茫然的看着母亲,眼泪又落了下来,扑倒进母亲的怀里。
楚琉璃慈祥的笑着,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管她们是不是待在很奇怪的地方,决定让她哭个尽兴。
她双手轻拍女儿的背,但眼睛瞄到底下的通风口,看见一双精壮的长腿,忍不住地笑了。
“妈……”江水音哭着唤道。
“妈在这里,别哭了,眼睛哭得肿肿的,好丑……舒服一点没有”楚琉璃柔柔问道。
江水音点点头,仍是哭得哽咽,爱像烟火缤纷,却让曲终人散更形寂寥,许久……
“妈妈,你爱我吗”她没头没尾的问道。
楚琉璃摸着女儿的头发,心里也明白,一场病带走父亲,而她这做母亲的也无力再照顾她,水音其实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爱,当然爱。”
“可是和爸爸相比,我是不重要的,对不对”
“傻孩子,你和他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是你爸爸病了,需要我,离不开我。”
“妈妈,我也需要你,我不喜欢孤独,我不喜欢你们只看到彼此,却不看我……”江水音将心中介意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理智了解的事情,情感不能接受,或许,这就是人为什么充满矛盾的原因吧。
楚琉璃听在耳里,心里也有些酸。
“水音,不是我们不理你……你爸爸那时候已是癌症末期,脾气变得暴躁易怒,连妈妈都被他丢的东西砸过,他怕伤到你,才不要你去探病……而妈妈那时真的是分身乏术,一心顾着你爸爸,却忘了该疼你,让你知道我们真的很爱你,你是我们的宝贝啊”
“那……为什么不要我陪你为什么爸爸走了,你就要把我赶出去”
“因为妈妈照顾他太久了,又拒绝承认失去他,整个人沉浸在悲伤里,严重到必须去看医生吃药,一直到最近,妈妈才走出那种伤痛……水音,你那时候刚上大学,年轻只有一次,正是该尽情挥洒青春、玩乐的时候,妈妈不想让你触景伤情。”楚琉璃将几年前的情况简单的交代,免得让女儿更加难受。
江水音闻言,哭得更厉害,“妈对不起,我一直不相信你”
楚琉璃抱着女儿,明明二十三岁了,还像是那个刚出生,只会哭着要喝奶的女儿,永远是她的心头肉。
“以后你要是又怀疑,妈就讲个几次给你听,讲到你懒得听为止。”
江水音听得噗哧一声,破涕为笑,抬起脸来。
“妈,你又在乱说了。”
楚琉璃朝她扮个鬼脸,而后母女俩相视而笑。
“水音,我们已经和解了,但外头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跟你解释,你如果不听他解释,就一味的不相信他,是不是有失公平呢凡事别自己下结论,多听多谈多问,才能顺畅的沟通啊”
像是要应证楚琉璃的话,那扇门马上被叩了几下,让江水音要怀疑也无从怀疑起。
但方才丢人丢到外婆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江水音有些迟疑。
“申屠先生说他已经离婚了,如果你不敢出去,那我就在这里帮他转达,我相信他所言不假……你是想听我说,还是要听他亲口说呢”见女儿裹足不前,楚琉璃干脆暗助申屠麒。
妈妈相信他
果不其然,江水音立刻打开门,门外的男人吐了口大气,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伸臂将她给揽进怀里。
“下次先别哭,让我有机会说话,算我求你了。”申屠麒深色皮肤浮起下明显的红痕。
不是情话难出口,而是他想起方才的没用模样,真是糗到南极去了。
他好没用,连让她停止哭泣都没有办法,他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不希望和她连开始都没有,就因误会而结束。
相较申屠麒的羞窘,刚才哭得像是幼童的江水音,更是羞到无地自容,她正要开口,却瞥见右手边有个奇怪的金属机器,还有人在自导自演的配起音来,测试测试的喊。
所有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她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拿着最新型dv的母亲大人。
“妈,你在拍什么”她冷静的间道,但语尾整整上扬了最少八度。
她这一问,方惊醒注意力全然投注在她身上的申屠麒。
他也跟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笑得人畜无害,不知何时变出摄影器材,拚命拍摄的楚琉璃。
我妈是个魔女,你别去招惹她……
刚才这一哭二闹就差没有上吊的情况,她拍了多少
原来她老人家的嗜好,是将糗事拍下来,然后在效果最可怕的场合播送吗
如果这卷片子流出去了,他这个做主管……不,是他作为一个得顾及众人眼光的男人,就不用混了
三人之中,最心安理得的楚琉璃见女儿发问,笑得更加愉悦。
“拍你们婚礼上要用的订情影片呀平常的老套婚宴,都放些什么从小到大的照片,如果我播你们吵架,然后怎么和好的纪录,一定会别有创意,放心,嘿咻的那一段,重点部位我会打上马赛克……喂,你们别抢我的dv,那很贵耶你们是小偷、土匪啊不准跑我要听你们怎么甜言蜜语……呿,两个死没良心的,走了……”
楚琉璃看着落荒而逃的男女,和临走前被a走的牛皮纸袋和dv,突然又笑开了,“走了也好,只是记得要好好的谈,务必要和好呀”
又一个小时过后。
再回到申屠麒的家,江水音羞红的脸,丝毫没有降温的趋势,照理说,当她拿着离婚协议书,理应神智清醒些。
可是被吓怕的申屠麒,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坚决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所以她的脸只有继续甜蜜蜜地烧呀烧。
明知道江水音没有动机再逃跑,但他就是怕。
一个晚上里,她三番两次从他面前无情地转头就走,已经在他脆弱的心上,留下永难磨灭的伤痕。
随便抓个人,让他心爱的人在他面前决绝似的跑开,看他会不会吓破胆,冲出去把人追回来,然后禁锢在镶里。
管他丢不丢人,确定抱着人比较重要,他经历过生命中的大悲大喜,就算现在是笑闹剧,他也不在乎了。
握着她的小手,申屠麒将文件一张一张的展示给她看,他的心情平静无波,只除了怕她又会溜走的恐慌。
“我会找定熏回国,是希望能够好好的结束我和她的婚姻,而不是不干不脆拖泥带水。”他决定从目的解释起,以免横生枝节。
江水音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想办离婚你一直没签字,也戴着婚戒”
她的话中断在手心里突然出现的白金婚戒,还有申屠麒手上渐渐消失的戒痕之下。
“一个月前我吻你之后,我就脱下了婚戒,但你一直在躲我,所以不知道……加上我托小袭联络定熏,只是她不好找,等了一个月,才约到她回国签字,她现在应该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了。”
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申屠麒像是怕她忘记,低头在她脸颊上一啄,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江水音想起那一吻,不知少女般的羞赧为何发作,粉脸更红更烫了。
可是她不生气,也不觉得恼人,只是他亲密的举动,让她心跳加速,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好。
这样乱七八糟的自己,她不想让他看到。
她应该是冷静慵懒,而不是手忙脚乱……噢天呀她刚才还吐了那些糟糕的丑态,会不会吓到他了
“对不起,我刚才吐了……”因为在乎所以害怕,江水音不好意思的低嚅,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只是蚊子叫通常发生在很安静,例如半夜睡觉时,所以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而现在情况差不多,所以申屠麒也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他连发烧那样糟的样子都让她看见了,看过她吐也算公平吧。
“下次你再吐,我还是会照顾你的。”他一脸认真的说。
羞到想找洞钻的江水音,一转身,往他的怀里缩去,而他顺势抱着她倒下,舒服的躺在沙发上。
“我会想要彻底的完成离婚手续,是为了你,水音,我希望我是一个单单纯纯,没有任何放不下的包袱的男人,当我吻你却看见自己还有无法丢弃的婚戒时,我觉得好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
江水音阻止的小手,再度被他拉下,按在心口上。
“听我说完。我回家后拿出离婚协议书,想了一整夜,到底还欠了什么,我为什么拿不下婚戒后来我发现我只在意是熏无言的离开,那对我是个很大的否定,所以我不签字,好象在赌气一样……其实,那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赌气,三十岁的男人还像十三岁的男孩一样的赌气,很好笑也很无聊。”
江水音听着他的心跳和解释,摇了摇头。
“不好笑也不无聊,你的痛苦是很真实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她握着他的前婚戒,像是祝祷一样的说。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申屠袭闻言一笑。
“水音,相信我,那份情早就过去了,当我看见定熏时,心里却不再有一丝爱恨起伏,便知道那些都像尘烟散了再也不会重聚,于是我们签好字,我打算去找你,和齐天诺站在一样的位置去爱你,水音,我爱你,我等了一个月,就在等签字结束,尘埃落定。”
想起昨夜发生的事,申屠麒恨今晚不能提早一天,若是那样,他不会让齐天诺有机会将江水音抱走。
无力的、哀愁的、痛苦的、虚弱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悔恨和嫉妒让他整夜不能入眠。
他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情感有多深,他一点都不想被形容成夺人所爱的野狗,还不能回嘴
他要光明正大的追求江水音,也向全世界的人宣示,她是他心爱的人,情之所钟的唯一对象。
申屠麒认真无比的忍耐话语,满溢的爱意,让江水音心头好暖好暖,她铃铃笑着,双手放在他胸膛上支撑起身子,与他眼对眼面对面,希望他能看见她的心。
“其实,就算你这么做,你们还是不会站在同样位置的”她笑着说。
这是类似表白的话,怎知听在申屠麒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就在她的话一出口后,他全身一僵,在沙发之上,石化
第十章
在申屠麒的心中世界,他的家被沙漠风暴吹拂,然后风化崩解,到最后连他都已经一半消散粉碎在风中。
他,比不上那个男人吗
“申屠,你冷静一点,你搞错我的意思了。”看着像是石化的男人,江水音是哭笑不得。
见他神情迷惘,眼神里有着脆弱,让她一阵心疼,而且想
狠狠捏他的脸
“痛痛痛水音”痛得回神的申屠麒,忍不住惊呼。
江水音甜甜一笑,一点都没有调皮捣蛋后的表情,申屠麒看了那笑容,什么气都云散烟消了。
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她,再也不可能了,她的笑就是晴天,而他想要守护着她,守护着自己的晴。
江水音心思千回百转。
他和她身上都带着过去的伤痕,很容易缩回内心形似安全的世界里,为了不让旧事重演,就像妈妈说的,他们应该多花时间沟通。
“申屠,你之所以不会和齐天诺相同,是因为在我心中,现在只有你,所以你们根本就不需要比较,绝对级的存在,永远是比较级难以超越的。i江水音甜甜的说道。
申屠麒一愣,眸一凛,眉一扬,将她拉低了欲吻,却意外看见她一阵摇头,但他还未浮现不安之前,她已经开口了。
“我刚和他分手了,他要我别让你久等,所以我才来找你。原来,我好渴望见到你,想留在你的身边,绕了一大圈,什么朋友,什么安慰帮助的借口,都只为我爱你这个理由罢了……申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要宠你,也要让你宠”
江水音说完,低下头,点了下他的唇,旋即被响应被舔吮,天地在瞬间倒转,她被压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态意地吻着她柔嫩的唇,他从衣襬探入的手指像火柴,一路在她身上擦出欢乐的火花,他的大手不停揉抚着她的浑圆,更令她意乱情迷。
看着她蕴着水气的大眼睛,羞怯的眨呀眨,申屠麒勾引般的探索着她的,让她的本能响应他的呼唤。
她的眼,她小巧的鼻尖、她秀气的唇、她优美的颈子
上面有极刺眼的红痕
江水音被吻得昏头转向之际,却觉得男人的体温离开了,跟着还有一声抽气声,如果她没听错,好象还有种爆裂的声音。
她娇娇软软的仰起首,只见申屠麒太阳岤的青筋突起,眼里像燃着两簇火焰,牙关咬得死紧,而他方才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紧握成拳。
他在生气……啊,她的脖子上有齐天诺的恶作剧该死,她把这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申屠,那是齐天诺在胡闹,就是为了激怒你,你千万别中计。”
“他、成、功、了”
申屠麒咬着牙说完,脑里思索着满清十大酷刑,想着哪一种能折磨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天诺先是在他面前抱走她,然后抢先一步把和她的关系昭告全公司知道,现在还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这三口气,他吞不下去
看着申屠麒气到快脑溢血,江水音只能一手按着颈子,不让该死的“事证”,让雄兽凶性大发。
“这其实情有可原”
她话还没完,便在男人欺近的目光下,乖顺的中止了。
“你、为、他、说、话”申屠麒气得抉杀人了,而她居然为齐天诺求情,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呀
厚,男人番起来,比小孩子还要无理取闹。
江水音聪明的没有将脑中的想法说出口,大眼滴溜溜的转着,茶几上被冷落许久的牛皮纸袋,勾起她的注意力。
她扯扯他的袖子,换来他一声冷哼。
她揉揉他的胸口,换来他偏了偏身。
又是无奈又是宠溺,江水音伸臂勾住他的颈子,将身子迎上去,申屠麒纵然在气头上,也捺住性子,低下头享受美人恩。
曼妙的一吻结束,他们相视而笑,什么都忘了。
江水音纤指指向桌面,“那个纸袋是什么呀”
这一问让申屠麒突地睁大眼睛,因为她的出现而被打乱的计画重现脑海,他忙看向时钟,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男人脑子里像有闹钟在响,而女人则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表情凝重。
“完了,要来不及了”
申屠麒一跃而起,冲回房间拿了准备好的行李袋,拉起江水音就往门外冲,而她不明究竟,只好跟着跑。
“申屠,等等,我们要去哪里”
“先走再说”
接下来是一阵的兵荒马乱。
申屠麒飞车送江水音回家拿护照和换洗衣服,然后直奔机场,赶上因为圣诞节,唯一一班有位子的飞机。
这时,已是早上五点左右,两个小时之后,顺利到达日本大阪关西机场,又花了一个半小时进到市区,等找到饭店,已经快要十点了。
申屠麒带着一袋丰盛的餐点回到饭店房间时,见江水音已沉沉入睡;在经过一晚的折腾好不容易沾枕后,她早就不知道睡到哪一国去了。
舍不得唤醒她,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沉睡的脸,神情十分满足。
离开家的时候正在下雨,而异国的天气却很晴朗,会一直这么晴朗吧
他不禁这么想。
当天傍晚。
睡得饱饱也吃得饱饱的江水音,和申屠麒手牵手走进武术馆,比赛还没开始,但摔角迷的情绪已经high翻了天花板。
江水音不意外会来这里,事实上一到机场知道他订了飞日本的机位,她就知道会来看比赛。
但这是仪式,仪式的意义何在
“申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江水音大吼着问道。
申屠麒大笑着,此时正好是选手入场,四周鼓噪声更是震耳欲聋,他只好更大声的吼回去,“我上次来,忘了把东西留下,我的婚戒在你那里吧”
江水音点点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对邢定熏的心情在这里被丢弃,证明他们相爱之物,也应该在这里消逝。
她掏出那枚白金戒指,放进他掌心里,只见他狂啸一声,将戒指没有眷恋的拋了出去。
“再见,我要新生了”申屠麒吶喊着。
白色的光芒在投射灯下闪耀,接着消失在万头钻动之间,连个影子都不剩了。
申屠麒握紧江水音的手。
“我爱你,水音,我只要你,你愿意爱我吗”
不是软语甜言,在欢呼吶喊声中,申屠麒吼声如钟,清清楚楚地入她的耳里,除了震撼了她的心,还震动了她的人。
整个世界都在疯狂鼓噪,而他眼中的执着和坚定,让她在浮动不已的当下,整颗心飘向了他的胸口,那是注定为了她而存在的栖所。
或许爱与不爱在人的一生中,是个持久状态,但她愿意去相信,这个男人会努力的爱下去。
当爱有些降温,他便会温暖她的,当情有些褪色,他便会丰富她的,而她会用对等的心意,去呵护他们之间的爱情,让连结永远不断。
漫长的人生路,摔倒了再站起来,遇到了爱把心门打开,和另一个人携手同行。
让源源不绝的爱情,结合他们两个人,让他们永不分离。
她的爱情,名为申屠麒,而她的幸福,也以他为名。
江水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点头,而申屠麒大笑着,和所有人一起尖叫。
“让我们更勇敢更坚强更温柔更懂得爱更会去爱不退缩也不退怯我爱江水音”咆哮着吼出誓言,申屠麒觉得心里十分舒坦。
江水音闻言,也跟着大喊。
“我爱申屠麒我爱这个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期限是一辈子”
她还没说完,便被他一吻封缄。
人声鼎沸,谁也不理,他们忘我的吻着,至于那些话除了他们,在场之人谁也听不懂,但又有什么关系爱情本来就只有当事者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能插手。
突地,江水音一声尖叫
“啊哭杀狼耶”
她看见威武登场的人,整个人都疯了,兴奋的抓着申屠麒的手,发出最高分贝的声音。
“冲呀冲呀快扑上去”
在比赛过程又叫、又跳、又笑、又骂当中,申屠麒和江水音的手,始终交握着。
两个月后。
江水音一手撑着头坐着,神色有些苦恼,
在厨房里忙着揉面团的申屠麒,在将江水音指定的丹麦面包送进烤箱后出来,看见她脸上神色复杂。
怪了,现在是年节假期又不用工作,她是在烦恼什么身体不舒服吗
“怎么啦,没睡好”申屠麒关心的问道。虽然她才刚搬进来,可是她没有认床的毛病,应该下至于失眠吧。
江水音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接下来大概又会是风风雨雨。
“申屠,你还想昭告天下吗”她意有所指的问道。
申屠麒闻言,二话不说猛点头。
从他们确定在一起后,这是他一心最想做的事情,可是在水音的劝阻下,在她和齐天诺的流言还未平息之前,最好还是暗中进行一阵子。
唉,他很想回敬齐天诺,但水音的顾虑也有道理。
就算不论齐天诺的心爱之人宣言还言犹在耳,他离婚也没有多久,现在不是时机去大肆公开他和水音的事。
只要百分之一的事实,就能创造百分之两百的流言,他们需要的是隐私,而不是刺探。
于是在这层层考虑下,过年前他将江水音接来同住,也去拜访过双方父母,订下一年后的婚期。
虽不完美,但勉强可以接受。
那时他们都还不知道,会有一个人跳出来阻止这个决定,逼着他们将预订计画提前。
而且,他说了算数。
见申屠麒陷入沉思,江水音偷偷蹭了过来,在他沾到面粉的脸颊上一吻,他笑了下,抱住她欲回吻,她却缩身就逃,然后和他玩了起来。
接下来大概有段不算短的时间不能和他这样玩了,趁现在玩个过瘾吧。
江水音朝他扮个鬼脸,抓起抱枕砸上他的脸,然后起身准备逃命去也,申屠麒鼻头一痛,倏地站起身恶狠狠的逼近她,
该死,这个小妖精,愈来愈皮了
最近他见识到江水音孩子气的一面,就是顽皮,爱闹得人不得安宁,然后她再偷偷躲起来自得其乐。
她妈妈是个魔女,她多少还是遗传到了。
江水音勾得人心痒痒,还一脸无辜讨论正事样,边逃边问:“想不想你告诉我嘛”
想他还想把她压到身下,逼得她情狂。
她又是亲又是逃,让他玩心大起,回了句“当然想”后,伸出十指直袭她的腰。
江水音见状,脑中警钤大作,和他绕着沙发跑。
可惜她错估了手长脚长的男人还有另一项优势,就是沙发对他来说就像门槛,他一跨而过,轻松将她捞回身下。
“让我用神之手制裁你这个顽</br></br>
只为我爱你!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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