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你认识宁鹤这个人吗?”
听见母亲的名字,黎远心里咯噔了一下。
贺老爷子怎么会认识母亲?
他抬起头迎着贺振英的目光反问道:“您认识宁鹤?”
听到他的话后,贺振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回答道:“我算是宁鹤的忘年故交吧。”
“真的?”黎远欣喜地说。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贺振英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以他和母亲如此相像的长相,只要是认识宁鹤的人都会感到诧异。
除了林叔林婶,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起过母亲的事,如今终于碰到了一个宁鹤的故友,黎远感到十分兴奋。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那时候在干什么?后来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了呢?”
他连珠炮似的问题让贺振英苦笑了一下说:“孩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黎远这才发觉到了自己的冒失,连忙回答:“我是他的儿……侄子,对,侄子!”
黎远心里一阵惊慌,差点就把实情脱口而出了,说自己是一个男人生的,别把老爷子吓出个好歹啊。
“侄子?”
宁鹤是白头村书籍宁老头捡来的孩子,哪里来的兄弟姐妹,又怎么会无端跑出一个侄子来?
“嗯,他是我小叔。”
贺振英轻轻的笑了,顺着他的话问道:“我后来回去找过你小叔,不过村里人都说他走了,这么多年来我再也没有过他的音讯,他现在在哪里?”
贺振英表面上平静无波,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三十年来,他从未像此刻一样如今接近宁鹤。现在的宁鹤也是五十一岁的人了,不知道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还如同三十年前那般俊秀么?他还恨他么?
“小叔他……已经过世很久了。”
贺振英的脑中正描绘着他们重逢的场景,但黎远的话残忍地打断了他的幻想,把他拖入了深不见底的地狱。
“什么!”
老人站起来,猛地扑向了黎远,“你再说一次,宁鹤他、宁鹤他怎么了!!!”
宁鹤的死同样是黎远心里不愿提起的伤痛,但是面对贺振英的质问,他只能再次把结痂的伤口揭开,“小叔他已经过世很久了。”
他的话给贺振英宣判了死刑。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刻能够忘掉宁鹤,他曾经想过宁鹤的现状,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走在他的前面。
他的身形晃了晃,要不是黎远及时扶住了他,就要跌倒在冷硬的地板上。
“宁鹤,宁鹤……”
老人的眼中露出了无限悲痛的神色,勾起了黎远的悲伤记忆。看来贺振英同母亲交情匪浅,母亲过世的消息居然给这位一向以沉着冷静诸城的老人带来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贺振英年近八十,在这段漫长的岁月中,他只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过,却没想到那人与他早已是阴阳两隔。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向挺直的背伛偻了下来,此刻的他失去了所有的锐利和气势,像一个最寻常的老人那样追忆着那段回不去的时光。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沉痛,让黎远于心不忍想要上前安慰他,可老人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布满血丝的眼神盯住了他,“孩子,告诉我实话,宁鹤到底是你什么人。我苦苦找了了他三十年,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手都找不到他的消息?”
黎远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无法将真相告诉贺振英,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借口来搪塞。
“孩子,就当是我这个一脚踩在鬼门关的老头子最后的心愿,告诉我吧……”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流过那代表着岁月痕迹的沟壑,他的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仿佛随时都会碎落一地。
他的样子让黎远于心不忍,只好真假参半地说:“因为小叔过世的早,我也不是很清楚,父亲说小叔其实是他的义弟,并没有血缘关系,您找不到他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改掉了原来的姓氏,跟着我父母姓了黎。”
除了父亲和林叔他们,没有人知道母亲的真名,可是他为什么要改名呢?这也是黎远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老人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喟叹。他不知道宁鹤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没有在户籍管理处留下任何改名的记录,致使他找遍了全国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他还曾经幻想着,当自己病入膏肓的那一天,宁鹤能够来到他的床前,让他能够在死前最后看到他的容颜,带着这份记忆去往另一个世界。他想要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无论是否能够赢得宁鹤的原谅。
连这样的愿望也成了奢望,心心念念的那人早已先他一步去了,那他的等候又有什么意义?
“贺老先生您怎么了?”
黎远发现贺振英的脸色有些发青,而他的手正紧紧握着心脏的部位,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他连忙高声呼唤贺时琛:“贺时琛!快进来!”
听见呼声的贺时琛连忙跑进了客厅,看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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