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beta,穆承雨其实已经活得很拔尖了,但正是因为他是beta,他的这些不同反响反而就被平凡化了,一个beta再厉害,终究是一个beta,他们填充了这个社会的金字塔顶端以下的所有奠基。
隔天穆承雨到办公室的时候,赤九狼已经在办公桌前整理好所有的资料,穆承雨看了一会九狼昨天谈下来的结果,兴趣缺缺得把企画书扔在了一旁。
出门在外,穆承雨一扫在家里面颓恹的模样,他把柔软的淡棕色头髮整齐得固定在耳鬓,一身蓝灰色的休闲西装,搭配一副细框眼镜,再加上举手投足的气派,令他整个人说不出得斯文儒雅。
结果你不满意?赤九狼瞥见那被丢弃的企画书,挑了挑眉,他长得很英俊,眉额上的皱褶纠结在一起,以至于太细微的情绪波动牵扯不动他的表情。
穆承雨淡淡一笑,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跟紫轩的人打交道,他们在这座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茶城,向来说一不二,我只是个客人,不想得罪他们。
赤九狼点点头,并未再多置一词,穆承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九狼,你太严肃了,这些东西,要不是你那幺重视,我一点都不在意的,你觉得值得就好,你想做什幺,我都买单。
我们的共识,不是一开始就很清楚了吗。赤九狼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俊容,但他略带粗犷的声线却明显鬆弛了许多。
那倒是。穆承雨笑道:还是你聪明得多,我只负责赚钱,而你负责帮我赚得更多。
两人又谈了一会公司的新动向,他们做的是一个网路交易平台的公司,规模不大不小,但路子很广,收益算是可观,他们公司人也不用太多,穆承雨挂名个总裁,而赤九狼自然就是名至实归的执行长。
午休结束后,穆承雨抓着车钥匙準备离开,赤九狼问道:今天要去接你吗?
穆承雨怔了一下,蓦然一笑:我待会要带狗去兽医院一趟,今晚不会去喝酒,你不用担心。
承雨。九狼又叫住了他。
嗯?
你差人订的东西已经运来了,就在码头那边,双s型的比赛用超跑。
穆承雨喔了一声,有些欣慰道:来了吗,可等了一段时间了。
还有一件事,赤九狼沉声道:影小少託人要我带话给你,他说,他大哥回来新国了,暂时都会待在茶城,他能够安排你跟他大哥见一面。
穆承雨瞇着眼睛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略带无奈道:这少爷,也真是太天真了。他暂时收不住想发笑的冲动,也没有逼迫自己不要: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想法总是那幺可爱。
回到近郊的小别墅后,一打开门,一只毛髮黑亮雄壮威武的大狗就迎面扑了上来。
穆承雨弯下腰来,摸了摸他的头与耳朵,大黑狗顿时乐颠颠得趴进了穆承雨得怀里,乖巧撒娇的模样实在有些对不起牠英气勃勃的外型。
他养的狗是一只血统纯正的罗威纳犬,忠心护主,服从性高,又对主人有高度的依恋性,对于穆承雨这种缺乏安犬感的人来说,是种极好的护卫猎犬。
穆承雨虽然没有很喜欢狗,却极为爱护牠,他来到新国之后才从襁褓之中的狗腮子养大的,只亲着穆承雨一个人,牠前好几天前爬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给葳了脚,让穆承雨心疼了好几天。
这会其实都复原得差不多了,穆承雨仍是不放心得带牠到兽医院去複检,直到看到片子确认骨头都没事了,才牵着狗走了出来。
带狗回家之后,罗威纳犬见主人并没有要同他一起进屋的意思,难得眷恋得黏在穆承雨脚下,穆承雨挥赶了几次都无效,只好揉了揉狗毛,带着他一起前往他原本预计要去的地方。
他开着一部低调的灰蓝色轿跑车,载着一条狗,悠闲自如得开往了沿海区得一处私人小港口,穆承雨在那里租借了一搜小游艇,他只要有空时,就会独自一个人开着游艇到邻近海岸的私人海域,放一竿长线,钓钓鱼,喝一点小酒,更多的是躺在沙发上,徜徉在浩瀚的星辰当中,独自一个人。
这样的寂寞,沾染着闪烁的星光,对他来说恰到好处的怡人。
然而今晚却多了一条狗,又是另外一种风情,一直到夜半,穆承雨半梦半醒得啜着不含酒精的软饮料,大黑狗就趴在他的身边偶尔抬起眉毛望着他,穆承雨才想到他还没有餵他吃饭。
他翻找了一会游艇内的冰箱,果不其然找不到什幺给狗吃的东西,他带着歉意安抚了一下可怜兮兮的大狗,把鱼线收了回来,準备回港。
回家的途中,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一接起来,就听到男人华丽而跋扈的声线,在寂静中奏出壮盛的乐章:穆,你在哪里?打你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搞什幺东西?
男人没等他做回应,又接着霸道得令道:我今天刚下的飞机,几个哥们聚一下,你现在就过来。
穆承雨叹了一口气,轻声应道:嗯。
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单音,男人就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立刻不悦得扬了八度,幸好他待的地方音乐太吵杂,要是搁在一般的场所,那音量已经称得上是破口大骂:你喝酒了?这夜都还没过一半你就给我醉了,你在哪里喝的酒?啊?
我没喝酒。穆承雨微微拉开了电话的距离,试图安抚对方:我在开车,待会见吧。
十五分钟。男人哼了一声,俐落得挂断了电话。
待穆承雨将狗送回家餵狗食,再次开进市中心的精华区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他把车交给泊车小弟,才姗姗走进一家奢华销金的高级俱乐部。
茶城的高级俱乐部向来只认人不认钱,穆承雨没想到他居然连黑卡都不用出示,前台漂亮到不像是真人的服务生就急匆匆得带领他来到了顶楼的隐密包厢。
一推开门,浓郁的酒香,脂粉味,夹杂着各式或清或烈的信息素,扑鼻而来,比起香甜可口的o.ga信息素,对气味不够灵敏的beta而言,一股股张扬而骄矜,肆虐又充满压迫感的alpha气息,更让他感觉到被侵略的不适感。
穆承雨刚踏进来,马上有人通报:nk,你的小老闆来了喔。
嬉闹声中传来些许讥笑的声音,似乎在笑他来的太容易,只值一通电话的功夫,又似乎在怪他揣着不必要的面子,就为了挣扎迟到那幺几十分钟的体面。
想当然尔,穆承雨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应该说他甚少会去在意什幺事,就算尔偶吃点小亏,他也全然当作是生活的一部份,也正是因为这份怡人的脾气,让许多人都很乐于跟他做生意,何乐而不为,他天生就是这种个性的人。
他的出现,让整个包厢内所有人再次不约而同得将目光聚集到沙发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男人是一位极年轻的alpha,一头暗红色的秀髮,白皙紧緻的肌肤,和一张对华人来说过分深刻的俊美容貌,不消一句话,他的外表就象徵了他的一切,他纯正又尊贵的血统,以及他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顶级基因密码。
男人抬起一双浓紫色的眼睛,阴郁而低沉道:你迟到了。
穆承雨笑了一下,悄声而迅速得错开杂乱的人群,像一阵徐风般带着暖意吹到了男人的身边,柔声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男人的两侧都各坐着一位漂亮秀气的美少年,穆承雨仔细分辨了一会,却实在看不出来他们究竟是beta还是o.ga,只能说现在的仿信息素都做的太真切了。
既然年轻而英俊的男人没有要让他近身的意思,他也无所谓,稍微扯鬆了领带,便找到了一块乾净的沙发皮坐了下来,立刻有善解人意的服务生靠过来陪酒,穆承雨自然是来者不拒。
他的谈吐虽称不上幽默,但由于他阅历丰富,见识广阔,说起话来还是很得听众缘的,至少要逗逗这些欢场上的小年轻们完全不是负担。
正啜着酒,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穆承雨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较为熟悉的面孔,来者面容靓丽,气质高雅,是一位颇有人气的音乐家。
穆先生,对方叼了一瓶酒,豪不客气的斟满了穆承雨的酒杯: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在忙什幺?
也没有忙,只是比较少来这里。穆承雨淡淡道。
美男子掩嘴笑了一会:瞧你话说的这样,你这消失都大半个月了,某位小爷已经快炸锅了,我还担心你今天要是再不来,这座蝶楼明天就要歇业了呢。
穆承雨没有接下这一茬,他不着痕迹得改变了话题,问对方前一阵子的演奏会举办得如何,男子转着娇滴滴的大眼睛,端庄典雅得官腔了几句,那声音沁冽得很,穆承雨倒是很受用。
穆先生就会逗我,你送的花篮我可是特别挑出来摆在家里头的瓶子里呢,谁不知道你送的礼花总是挑稀有的贵的品种送。
穆承雨转着手中的酒液,轻睨了他一眼,温和翩翩道:还喜欢吗?
男子笑嗔道:这不是废话吗?
眼见穆承雨已经喝了上头,双颊泛出浅浅的粉红色,男子才大着胆子往他耳边凑了凑,细声道:穆先生。
嗯?穆承雨仍是笑。
我听说,男子嚥了口口水,目不转睛得瞅着穆承雨棕色的眼睫毛:你的画廊最近来了一个贵客,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剔透人儿。
穆承雨瞇着一双狭长的眼睛,不置可否。
我还听说,他手上有一样价值连城的东西……男子婉转垂眸,低声道:一枚有家徽的戒指。
穆承雨晃了晃玻璃杯的琥珀色浆液:画廊是自由的,我从来不干涉,曲先生消息这幺灵通,应该不需要再透过我这一层关係吧。
曲秋水还欲说些什幺,一道唐突而压倒性的力量骤然劈开了两人之间的小窗户,穆承雨被人粗鲁得扣住手腕,男人稍加施力,就把他垄罩进入一股强悍而暴躁的信息素当中。
穆承雨吃痛得皱起眉头,他有些抗拒得抬起眼眸,赫然跌进一双燃着怒焰的深紫色瞳孔。
你弄痛我了。穆承雨提醒他,语气中带着隐约的哀求。
被称作nk的男人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反手一扭,强行拖着穆承雨,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包厢。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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