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纪衍恒是真的下了狠手。
    纪一笹的衬衫已经微微渗了一丝的血迹，但是纪一笹并没反抗，就这么任纪衍恒打着。
    “那时候佳禾才多小，你这样也能下的去手！”纪衍恒再质问纪一笹，“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是纪家的聚会，我喝多了，走错了房间。后来佳禾回来，我就和佳禾发生了关系。”纪一笹面不改色的说着。
    这是当年的事实。
    确确实实过错的人是自己。
    他只是喝多，不代表他醉死了。
    加上那天是化装舞会，大家都带着面具，这才让纪一笹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那是叶佳禾。
    甚至在过程中，纪一笹都没摘下叶佳禾的面具。
    一直到结束，他是真的在酒精和体力的双重透支里，沉沉的睡了过去，到半夜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在叶佳禾的房间里。
    在床头，他看见了叶佳禾的耳环。
    身为男人，纪一笹做没做，他不可能完全无感，他知道自己跟女人上床了，再加上是在叶佳禾的房间里，纪一笹下意识有了逃避的想法。
    加上，叶佳禾第二天就已经没在纪家出现过了，而纪一笹也就跟着离开了纪家。
    这事，一晃就六年过去了。
    “然后你就不负责的拍拍屁股走了。让叶佳禾大着肚子，自己生下小乙，再带着小乙长大，这种事，你也能做的出来。”
    纪衍恒再一次重重的打向了纪一笹，纪一笹仍然没反抗。
    “佳禾那时候才多大，还在上学，你让让她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纪衍恒想到叶佳禾就觉得心疼。
    再看着纪一笹，真的是又气又恨。
    但偏偏，纪一笹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看着纪一笹跪在自己面前忏悔的模样，背上那不断渗出血的伤口，纪衍恒是真的下不了手。
    可内心的那种心疼和愤怒，却又怎么都压不下去。
    “你——”纪衍恒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拐棍，“你别说你多大的人，佳禾多大，你没照顾好佳禾就算了，你竟然——”
    剩下的话，纪衍恒说不下去了。
    纪一笹仍然跪着，一直到纪衍恒说完，他才淡淡的开口：“混蛋的事，我也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弥补佳禾，让她一辈子在我身边。”
    这话说的坦荡荡的，让纪衍恒根本回不上一句话，最终就只能这么又气又恨的看着纪一笹。
    “我没想瞒着爷爷，只是不想让佳禾在这样的事情里难做人。爷爷担心的那些事，我也清楚，我都会处理的好。”
    纪一笹给了纪衍恒保证：“保证不会有任何对纪家不好的传闻传出。”
    这话是笃定，也是自信。
    在北浔，纪一笹敢说这样的话，就自然能做的到。
    纪衍恒阴沉的看着纪一笹，纪一笹并没回避纪衍恒的眸光。
    “你这是铁了心的要娶佳禾？”纪衍恒问的直接。
    纪一笹：“是。”
    “当年你和杜薇琳的时候，你和你爸大吵一架，但最终你也是妥协了，按照你爸的意思走的。只是后来杜薇琳出了事，你们才不了了之的。”
    纪衍恒说的犀利：“那时候你非杜薇琳不要，甚至在这么多年都拒绝了任何的女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真心要娶佳禾，而非是为了气你爸，为了给纪家闹出更大的事情。”
    这话，纪衍恒说的毫不留情。
    甚至和纪一笹之间的那层纸，也就这么被纪衍恒捅破了。
    纪一笹没回避纪衍恒的眼神，很淡的解释：“或许最开始我真的有这个想法，毕竟小乙是我儿子，这件事上，我稳操胜券。但是久了，我发现，我对佳禾并不是存了这样的心，要真的想这样，我早就做了，没必要来求爷爷的同意。”
    这次，纪衍恒没说话。
    “爷爷，我娶了佳禾，就没有离婚的意思。”纪一笹低敛下眉眼，“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牵着佳禾的手，走下去。”
    纪一笹一字一句说的都很诚恳，那眼眸里不带一丝的算计。
    坦荡荡的让人无从怀疑。
    纪衍恒看着纪一笹，眸光一瞬不瞬，仿佛在思量纪一笹的话。
    祖孙俩谁都没再开口说话，但空气里的阴沉，却也始终挥散不去。
    纪一笹仍然跪着，纪衍恒也没让纪一笹起来。
    许久，打破沉默的人是纪衍恒：“那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纪一笹：“处理好李家，再公开佳禾和小乙的身份。”
    “哼。”纪衍恒冷笑，“你真的以为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吗？”
    纪一笹倒是坦荡荡的：“爷爷，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敢去笃定的猜测，但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必然不会让纪家和佳禾受到任何的伤害。”
    纪衍恒欣赏的是纪一笹的自信和能力。
    再看着纪一笹，他很清楚，对于纪一笹和叶佳禾的事，纪家不可能有人再阻止。
    很久，纪衍恒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句说的直接：“你和佳禾的事，我再想想怎么处理。”
    这已经是纪衍恒的退让了。
    纪一笹知道，所以纪一笹并没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开口：“谢谢爷爷。”
    “哼——”纪衍恒冷哼，“你以为我同意了？你做梦。”
    纪一笹聪明的不接话。
    纪衍恒挥挥手有些厌烦的说着：“出去出去，你和你哥，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你说你哥好好的结个婚，结果这么多年也不生一个孩子，现在还要离婚，多大的人了，还在折腾。”
    说着，纪衍恒看着纪一笹，又是来气：“我以为你起码要在这种事上，让我放心，结果，你做的事比你哥还不靠谱，你们俩兄弟真的是要气死我。”
    “……”
    “我纪衍恒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孙子才一个个的来气我，不让我安生。”纪衍恒摇头。
    纪一笹仍然没说话。
    纪衍恒说了几句，也不想再理睬纪一笹，挥手就把纪一笹赶了出去。
    纪一笹这才站起身，从容不迫的朝着门口走去。
    ……
    ——
    纪一笹走出门的时候，张启雄仍然还在门口站着。
    看见纪一笹，张启雄直接问着：“二少爷，老太爷是同意了吗？”
    纪一笹倒是笑了笑：“张叔，爷爷的脾气你还不清楚，要真的那么容易放过我，那就不是爷爷了。”
    “也是。”张启雄点点头，“老太爷的脾气也是倔的，不好转变啊。”
    说着，他看了一眼纪一笹：“二少爷，您在里面没少吃苦头吧。但是起码还能走出来，老太爷没气的拆了房子，就是好事啊。”
    纪一笹薄唇微掀，双手抄袋，没说什么。
    张启雄安静了下：“我进去看看老太爷，您也去看看佳禾小姐，我想佳禾小心肯定是担心坏了。我在这站了多久，佳禾小姐可能就在门后站了多久。”
    “嗯。”纪一笹嗯了声。
    想起叶佳禾胆战心惊的小脸，纪一笹是心疼，又是暖心。
    纪一笹忽然有些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在纪一笹转身朝着房间走去的时候，忽然，张启雄就叫住了纪一笹：“二少爷，起码现在，不要在老太爷的面前太过分。”
    “我知道。”纪一笹应声。
    张启雄得到纪一笹的保证，这才朝着书房内走去。
    而纪一笹则直接回了叶佳禾的房间。
    ……
    叶佳禾在门后面，竖着耳朵听着，但是毕竟离书房还有一些距离的，所以叶佳禾听得不太清楚。
    但是这些断断续续的话，就足够让叶佳禾神经紧绷。
    她是真的害怕纪一笹做些什么。
    她就这么贴着门缝，一直到听见纪一笹的脚步声，叶佳禾的心跳才跟着快了起来，一下下的，她的手就这样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的呼吸。
    直到房间的门被推开。
    纪一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叶佳禾的面前。
    叶佳禾立刻开口：“老太爷都和你说了什么了。”想了想，“不对，是你和老太爷说了什么了。”
    纪一笹就只是笑，笑着看着叶佳禾，没出声。
    那眸光缱绻温柔的多，眉眼里的疲惫也显而易见。
    叶佳禾始终紧张，抓着纪一笹的手就没松开过：“你告诉我，到底说了什么，你说话啊，别这样不说话，我会很紧张的。”
    “小乙呢？”纪一笹答非所问。
    “睡着了。”叶佳禾说的直接，“他进来和我聊了会天，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纪一笹嗯了声，往房间内看了一眼，大床上隆起了一个小人的痕迹，小乙卷着被子，沉沉的睡着。
    纪一笹的眸光放柔，很久才从小乙的身上收回来。
    叶佳禾却被纪一笹看的紧张的不能再紧张了：“你说话啊，你和老太爷说了什么。我刚听见张叔的话，是不是老太爷对你做了什么。”
    “嘶——”纪一笹闷哼一声。
    叶佳禾楞了下，那种紧张的感觉就更甚了：“到底怎么了。”
    她的手搭在了纪一笹的身上，瞬间，掌心就已经感觉湿润，血腥味一下子变得明显起来。
    叶佳禾的脸白了又白。
    下一瞬，叶佳禾说的直接：“把衣服脱了。”
    纪一笹不动声色的看着叶佳禾，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起来。
    叶佳禾见纪一笹不动，一下子就跟着着急起来了。
    偏偏纪一笹就喜欢逗叶佳禾：“老婆，你让我脱衣服是我想的那样吗？是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叶佳禾：“纪一笹！！”
    那是真的有些生气的样子了。
    纪一笹低低的笑了笑，俯身就在叶佳禾的唇瓣上亲了亲：“你生气的样子，也很漂亮！”
    话音录下，纪一笹像是真的怕把叶佳禾给惹毛了，这才脱掉己的衬衫。
    叶佳禾有些心急，直接帮着纪一笹脱了起来。
    但是全程，她心无旁骛，只关心这纪一笹后背的伤口。
    之前在做的时候，明明还没这么严重，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越是这样想，叶佳禾的紧张也跟着明显。
    一直到纪一笹把衣服全都脱了下来，那种青紫交错的痕迹，上面渗着血丝，别说碰触，就算是这样看着，都让人觉得疼。
    叶佳禾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一次，她没停留，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说着：“我给你去拿医药箱来处理。”
    纪一笹没拦着。
    叶佳禾一溜烟就不见了。
    纪一笹安安静静的在地毯上坐着。
    原本还在床上沉睡的小乙忽然睁眼了：“你这是苦肉计吗？”
    “不然我把你揍一顿，你正好可以和我老婆上演下苦肉计？”纪一笹挑眉反问。
    小乙哼哼：“爹地，你这样会没人爱的。”
    “我老婆爱我，就可以了，别人不重要。”纪一笹说的直接。
    小乙：“我妈咪爱我的。”
    纪一笹挑眉。
    “何况，我妈咪不是你老婆，你们没结婚，我说过的。”小乙一脸傲娇的模样。
    纪一笹忽然就这么站了起来，朝着小乙的方向走去，小乙是吓了一跳，真的是有些怕，怕纪一笹就这么冲着自己来了，要揍自己一顿。
    他想着，纪一笹要真敢揍自己，他就要尖叫。
    反正不就是破罐子破摔，谁怕谁嘛。
    就在小乙精神紧绷的时候，纪一笹忽然就这么把手机放在了小乙的面前。
    小乙高度警戒：“做什么！”
    “看清楚。”纪一笹冷笑，“佳禾是我老婆。名正言顺的。”
    小乙：“……”
    他的眼睛瞪的很大，看了很久，然后一脸的愤恨，就这么瞪着纪一笹：“肯定是你骗佳禾去登记的。”
    “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纪一笹在威胁小乙。
    小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
    纪一笹也没哄着小乙的意思。
    就在父子俩对峙的时候，忽然，房间的门再一次的被人推开，叶佳禾已经找到医药箱回来了。
    她看见纪一笹和小乙面对面的时候，楞了一下：“怎么了？”
    纪一笹直接说着：“没事，就是正好醒了，我过来看看，他现在要睡觉了。”
    叶佳禾一愣一愣的。
    小乙被纪一笹看着，还真的不敢说话。
    纪一笹多小心眼，小乙就算是这么几个月的接触都再清楚不过，特别是涉及到叶佳禾的事情。
    加上他还真的不是纪一笹的对手，特别是叶佳禾已经站在纪一笹这边的时候。
    小乙瞬间就变得老老实实的。
    他不情不愿的躺回床上，盖上被子，小小声的嘀咕：“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有了老公，没了儿子。”
    纪一笹挑眉。
    叶佳禾耳尖的听见了：“小乙，你说什么？”
    “我要睡觉了。”小乙的被子盖过脸，声音有些闷闷的。
    叶佳禾感觉到了，想走过来看看的时候，纪一笹已经走向了叶佳禾，那声音听起来倒是正常：“我背上好像是真的渗了很多血。”
    “刚才让你脱衣服，你又套上去了，现在弄的都是，这样对伤口也不好的——”叶佳禾絮絮叨叨的。
    瞬间就已经被纪一笹的话转移了方向。
    纪一笹很自然的带着叶佳禾走到外面的小偏厅，顺便把房间的推拉门关了上去。
    小乙越想越觉得委屈。
    哼了又哼。
    这个小心眼又没人性的纪一笹。
    他不知道在心里腹诽了多少次，但是最终，小乙还是闭了眼，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起码，纪一笹再讨厌，那也是他爹地，起码，叶佳禾是喜欢纪一笹的，他也就只要叶佳禾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想着，小乙又变得开心了起来，嘴角弯了弯，眉眼里也尽是笑意。
    甜甜的再一次进入梦乡之中。
    ……
    叶佳禾在仔细的给纪一笹处理背上的伤口。
    那一道道被打过的痕迹，看的出当时纪衍恒下了多大的狠手，和之前比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叶佳禾又是紧张又是心疼：“如果疼的话，你就和我说。”
    “傻瓜。”纪一笹笑了笑没说什么。
    纪衍恒的下手并不算重了，和自己刚回纪家，最叛逆的那个阶段，纪昌明打自己比起来，纪衍恒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更不用说，出国读书后，完全的自我放飞，那时候什么极限运动纪一笹都参与，那时候的伤比现在更严重的多。
    好几次，差点命都交代了。
    “你和爷爷说了什么，爷爷把你打成这样了？”叶佳禾忍不住问着。
    纪一笹安静了下：“好奇？”
    “纪一笹。”叶佳禾就讨厌纪一笹这样的模样，手心用力了下。
    纪一笹嘶了一声，叶佳禾立刻又变得心疼，不断的吹着伤口：“对不起，对不起……痛不痛。”
    结果，下一瞬，叶佳禾的手腕就被纪一笹扣住，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叶佳禾错愕了一下。
    纪一笹已经俯身吻了下来，很专注。
    叶佳禾想起这人的伤口，叶佳禾还是显得胆战心惊的。
    纪一笹吻够了，这才松开叶佳禾，但是却没让叶佳禾从自己的怀中离开，温柔缱绻的看着，一字一句却说的格外的清楚。
    “我把你和小乙的事情，告诉爷爷了。”纪一笹说的直接，“我也说了，我不会娶李沁，我要娶你。”
    叶佳禾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纪一笹。
    在叶佳禾看来，她以为纪一笹最多就是和纪衍恒说，不想和李沁结婚的事情，但是她却全然没想到，纪一笹什么话都说了。
    那身上的伤口，就是因为说了实话，才被纪衍恒打的吗？
    这意味着，纪衍恒就是不同意她和纪一笹吗？
    叶佳禾的脸色有些黯淡，手心紧了紧，瞬间汗涔涔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一言不发的。
    纪一笹倒是轻易能看出叶佳禾的想法，笑了起来：“你胡思乱想什么？”
    叶佳禾就只是这样抬头看着纪一笹，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
    “爷爷并没不同意。”纪一笹解释，“爷爷要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剩下的话，纪一笹并没再多说。
    这些话，在叶佳禾看来，更多的是安抚自己的意思。
    纪一笹再看着低眉垂眼的小丫头，忍不住又亲了一下：“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你和小乙，暂时不能对外公开。等事情处理好了，就可以，行吗？”
    “我不在意这些的——”叶佳禾实话实说。
    “我在意。”纪一笹说的直接。
    叶佳禾的眼眶红了一下，纪一笹笑了起来：“别哭，哭了就难看了。”
    叶佳禾绷着，氤氲着雾气，还真的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很快，她重新站起来，仔仔细细的把纪一笹的伤口处理好。
    纪一笹盘腿坐着，任叶佳禾处理着。
    一直到叶佳禾处理完，从浴室里找了浴袍：“先穿着，一会回房间你才能换了。我去把你的衣服清理好。”
    纪一笹伸手牵着叶佳禾的手。
    叶佳禾看着纪一笹，最终纪一笹也没拦着，就是淡淡的笑了：“老婆辛苦了。”
    叶佳禾的脸一红，抓着纪一笹的衬衫飞快的朝着浴室走去。
    纪一笹坐了一会，也跟了上去，就这么倚靠在门边，安静的看着叶佳禾给自己洗衬衫。
    忽然，那是一种感觉，这么多年漂浮不定的心，在瞬间就跟着安定了下来。
    就好似他和叶佳禾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再简单不过老夫老妻会做的事情，
    纪一笹嘴角的笑意不免的沉了起来。
    叶佳禾把纪一笹的衬衫泡好，知道这人在看自己，脸颊烫的根本不敢转头，就这么僵着，站着。
    她在等纪一笹出去，纪一笹偏偏不动。
    最终，是叶佳禾绷不住：“你还不走吗？”
    纪一笹笑，已经走到叶佳禾边上，从后面搂住了叶佳禾的腰肢：“我想你陪我。”
    叶佳禾：“……”
    “老婆——”纪一笹有些委屈的靠在叶佳禾的肩膀上，“你就情愿处理那件衬衫，也不想陪着你老公吗？你老公被打成这样了，你不应该安抚下你老公的情绪吗？”
    叶佳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