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聋了不是哑了。”
梁景明冷不丁接了一句。
从没听他说过刻薄话,万姿都一愣。他自己反应过来也没绷住,表情带了点羞耻,低头抿嘴牵住她。
他的大手很暖,仿佛也有个小人躲在掌心,不好意思地烧红脸颊。
忍不住莞尔,她摸小狗般揉了揉他的头。
“……你们两个,够了。”
又翻了个白眼,弟弟相当生无可恋。嘴唇几乎耷拉到下颔,要不是用手托着。
比起梁景明,他体型更像青少年,白瘦手臂支在桌上,有种伶仃的脆弱。
餐厅灯光落下来,手腕内侧的伤疤浮突得愈发明显。
万姿突然有点不忍心。
如果梁景明跟她同居,那弟弟就要一个人住在在黑黢黢的公屋里了。
“诶,梁景行。”
于是停顿片刻,她说——
“其实我还有间小房,你要不要也搬过来?”
顺杆子往上爬的功夫一流,弟弟当场就笑开了花,热情似火得要命,连夜卷铺盖进了万姿家。
他那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劲头,弄得梁景明异常尴尬。
“你让他过来干嘛?”
趁弟弟洗澡的当儿,他边铺床边跟万姿讲小声话:“我们两个男生,这样你很不方便……”
“没所谓,反正我老加班,回来就是睡觉而已。”
想到弟弟的腕间伤疤,万姿尽量委婉:“而且我感觉你不是很放心你弟,时不时老去找他。直接住在一起,不是更好?”
“哗”地一声,被单舒展抖开,在静谧夜晚扑落了阳光之味。
布料是奔放的佩斯利花纹,遮盖住简陋压缩床垫,褶皱一道道抚平,顿时有了烟火人间的感觉。
“我弟很吵,很烦。”沉默了半晌,梁景明道,“整个家……会被他弄得鸡飞狗跳。”
“没事,也就两个月。等你要去新加坡,你弟也差不多回英国了。”
从身后抱住男人宽肩,万姿不想点破他那点口是心非。
如果梁景明真不爽,不会主动帮弟弟铺床。
更不会铺床时,还带着抹不去的淡淡笑意。
“梁景行,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啊。我比较忙,你缺什么要什么可以跟你哥讲。”
“好嘞,谢谢姿姐!爱你!”
弟弟刚搬进来时,万姿还担心他不适应。毕竟普通人跟一对热恋情侣住,难免都会有点膈应。
然而梁景行这人,显然天赋异禀——
不出三天,就和她养的柴犬老二打成一片。
但梁景明和万姿进入角色比狗都慢,有时腻歪得旁若无人。某次一起在厨房做早餐,他很温柔地问:“我们吃点心好吗?你想吃奶黄包还是流沙包?”
话音未落,餐厅爆出一声响亮的干呕。等万姿回头,弟弟端坐在餐椅上,笑容甜腻逼真,怀抱老二宛如怀抱情人。
“亲爱的,我们去狗公园好吗?”
“你想闻隔壁金毛的屁股,还是骑昨天那只泰迪?”
他声音跟梁景明在同一水平线,做作程度却乘火箭上升。还跟演默剧一样,低头去谛听狗嘴——
“什么?想去咬秀恩爱的狗男女啊?”
“好呀!我们走!”
一人牵着一狗,还真夫唱妇随般出去溜达了。
无言间,万姿和梁景明对视一眼。
“……你弟为什么能跟狗这么好?”
“我不知道。”
梁景明皱起眉,面露沉思:“可能……智力水平差不多?”
万姿快笑死了。
她发觉梁景明向来不善言辞,可一对上他弟弟,总有种狗急了跳墙般,浑然天成的毒舌。
弟弟也是欠,不管智商如何,思想境界还逗留在初中阶段,就像以前每个班总有的调皮小男生——
笑点低,爱接话,静不下来,注意力极度不集中,热衷于逼同龄人叫他爸爸。
也就是,逼梁景明叫他爸爸。
弄得万姿每天只要不加班,一定会火速赶回家。家里两个男人会做好晚饭,还有刺激又无聊的情景剧可看。
随便吃个牛排,弟弟也能加戏。他会故意把调味瓶放得很远,逼梁景明说:“给我一下胡椒。”
然后他就笑眯眯地接:“叫我一声老豆我就给你咯。”
粤语“老豆”跟爹同义,但更伤自尊。梁景明自然不理他,对万姿伸手:“帮我拿下胡椒吧。”
万姿岂能不拔刀相助,立刻维护正义,起身把胡椒拿得更远,指着梁景明吩咐——
“叫他一声老豆我就给你。”
“……”
半垂下眼皮叹气,梁景明揉着眉心。也不敢骂万姿,只向另一边出气:“你有病吧?”
“诶!”就等这句了,弟弟应得掷地有声。
拍手大笑起来,他还会斗胆去摸哥哥的脑袋——
“乖儿子,我咁大个仔啊……”
不忘跟弟弟击下掌,津津有味看梁景明恼羞成怒,像提溜小狗般提溜他弟弟。
每当这时,万姿一边擦去笑出来的泪水,一边深深意识到,脑残是会传染的。
这种低智简单的快乐,她已暌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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