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华皱起眉头，“不是直系亲属的话就不能见面了吗？”他都已经在这狭小又闷热的接待间里等了二十多分钟了，时间就是金钱啊。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人突然跑出来的，董事会那群老狐狸要是知道他在这个关头抛下兵荒马乱的公司不管，一个人跑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指不定能把公司大楼的房顶给掀了。
    如果在这个关头告诉他还有这种破规定，他可受不了。
    好在那狱警冷静地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我刚才进去问过了，曲清尘前两天因为突发疾病，在我们监狱里面的医疗所里就诊之后没有顺利得救，人已经没了。”
    “没了？”顾北华惊了一瞬，没意识地就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狱警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其实这件事这几天是要通知家属的，我看登记在册的只有曲清尘的母亲这么一个直系亲属，不过既然你来了这一趟，就先告诉你吧，回头你也转告她母亲一声，让人有个准备。”
    说完这么中规中矩的一套说辞之后，狱警微微点了一下头就转身离开了。
    走出看守所大门的时候，顾北华觉得脚下有些飘忽，仿佛踩在云朵上一样。谭婧......就这么死了？
    虽说之前把她送进去的时候就没打算再让她活着出来，打断的手腕也是故意没有治疗，天气又这么热，发炎也好生蛆也好，总之顾北华是提前就料想着这段时间她也是该死了的。
    顾北华勾了勾唇角，不禁嘲讽自己也太过疑神疑鬼了。就凭着当时谭婧被送进去的时候那个状态，能勉强保住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本事跟别人检举揭发他呢？
    思及此，顾北华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穆氏集团中层，总裁办公室里。
    阿哲站在办公桌旁，将手机捧在耳边，一边认真地听着那边人说话一边不时地“嗯嗯”两声作为回应，最后他说了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就挂掉了电话，转过头来看着穆云深。
    穆云深悠闲地瞄了他一眼，“怎么样了？”
    “少爷，果然跟您想的一模一样，顾北华真的去监狱了。”阿哲语气里尽是崇拜，连看着穆云深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穆云深勾唇一笑，“那他们怎么回答的？”
    “那两位警察配合的很好。”阿哲说，“全部都已经按照您之前说的做了。”
    “很好。”穆云深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猜的一点儿没错，事情一出，顾北华果然怀疑到了谭婧头上，而且他还亲自去了一趟监狱，这就说明谭婧身上装着的秘密肯定不止她迄今为止说出来的那一点。
    阿哲顿了顿，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少爷，您到底打算怎么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交给那两位警察？”
    穆云深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这个以后再说。”
    “......当时您可是这样答应人家的。”阿哲轻咳了一声，有意咬重了字音，一字一顿地咬着牙提醒他，“是因为你这么说了，人家才肯这样配合我们，跟顾北华说谎话的。”
    穆云深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