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秋燕眼看着这温润如玉的男人红了眼圈，心里直觉得可怜，真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一腔情意喂了狗。
    她甚感慨地宽慰温云初道，“你先别激动，你想啊，唐笑那种能连续抛弃两个人的坏女人，她有什么事干不出来？说不定在咱们不知道的时候还干过什么其他肮脏的事呢！”
    末了，她见温云初脸色苍白，又自以为十分好心地补了一句，“咱们老板一直都没向外公布结婚的消息，是业界公认的黄金单身汉呢。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那你说，她不是情妇是什么？”
    趁着他们二人说话的空档，封展博脑子里又窜出来一个想法，“还有别的办法，咱们可以贴传单，上面就写上唐笑抛弃别人、始乱终弃的事情，先把她名声搞臭。到时候她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肯定不可能再有功夫吹你的枕边风了！”
    温云初试探性地问，“传单要……贴在哪？”
    “当然是你们公司了！”封展博得意地挑了挑半边眉毛，笑的有些阴险，“看到的人越多越好，而且一定要注明唐笑和你们老总的关系！这样流言蜚语才能传的起来，要不然怎么能看到成效？”
    他说的三分兴奋七分得意，温云初却只是艰难地笑了一下，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地扭曲成了一团，顺着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大口大口地啃噬着那些过去的回忆。
    洪秋燕仍然有些担心，“贴传单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没事。”封展博满不在乎地勾唇笑了笑，“匿名就行了，到时候他们连解释都来不及，哪还能顾得上来调查这个。”
    洪秋燕点了点头觉得有理，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好，那咱们就商量一下怎么写这个传单的内容。”
    封展博冲着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温云初扬了扬下巴，“现成的素材不就在这儿呢吗？还商量什么？”
    温云初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杯子里少了的那点酒水系数落在了一旁的桌面上，修长好看的手指哆嗦的厉害。
    洪秋燕见他出神，轻轻在他胳膊肘上碰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事。”温云初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刚喝了点，有点头晕。”这话说的实在太过敷衍，看的封展博
    顿了顿，他有些犹豫，眼光扑朔朔闪烁了一个来回，犹犹豫豫地说，“……我要说点什么？”
    洪秋燕看着他，“把今天你给我讲过的那些再讲一遍就是了，再说得细点。”
    她看温云初吞吞吐吐的模样，神色也疏疏离离，心道这人恐怕是有了点别的想法，于是赶紧劝道，“云初啊，你就别多想什么了，你看看她唐笑，为了这么一个朝三暮四、背信弃义的女人不值当的。你都已经等了她好几年，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打算接着维护她吗？！云初，别傻了！”
    温云初脸色沉了沉，咬着牙犹豫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好！”
    封展博与洪秋燕两人对视了一眼，嘴角轻轻扯出了个有些阴寒的笑容来。
    然后封展博掏出了个小本子来，冲着温云初点了点头，“说吧。”
    温云初脑子里电光石火地窜过了无数画面，从第一次遇见唐笑的时候一直到了刚刚看见唐笑在电梯里挺着个大肚子的模样。他沉下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眉眼里突然就多了几分波涛汹涌的戾气。
    接下来温云初将那点本来就已经歪曲的颠三倒四了的“事实”又添油加醋了几分，让封展博一点不少地全部细细记了下来。
    洪秋燕往喉咙里灌了一杯洋酒，觉得嗓子眼里面火辣辣的，像是吞下了一把滚热的炭火一样。
    她眼底渐渐浮起一股子微醺之意，凑着下巴往封展博跟前凑了凑，晕晕乎乎地说，“要不，把林桑那点事也给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