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烨立刻点头，“当年出事前，她的确情绪不对，这也是我这几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情绪不对。”
    “你仔细回想一下，从你到孩子们，再到她至亲的人，是不是哪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无法挽回的事情呢？而且这个无法挽回的事情，也许是与你有关。”穆暖暖再次分析到。
    厉凌烨却是摇了摇头，“我和孩子们身上没有发生什么足以让她想不开的事情，至于她父亲莫启凡，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那个时候正好是我陪着她千辛万苦找到她父亲的时候，也是她与父亲相见相认的时候，那时她看起来明明很开心的，却没有想到……”
    “那她母亲呢？你认识吗？”穆暖暖也想不出白纤纤自杀的原因了，所以随口就这样问到。
    厉凌烨只觉得眼皮一跳，“她母亲过世很久了，她六岁时就失去了母亲，算起来真的很久了，所以，我的人还真的没有查过关于她母亲的事情，难道与她母亲有关？”
    “谁知道呢，或者你现在让你的手下在国内查一下，反正多查查总有好处没坏处，说不定还真的从她母亲身上找到突破口呢。”穆暖暖笑着说到。
    她不是当事人，自然不知道当年的白纤纤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可她是女人，女人的内心是纤细是细致的，可能想事情想问题想的更多吧。
    “好，你提醒了我，也许真的与她母亲有关。”厉凌烨说做就做，尾音还未落，已经拿起手机拨给了洛风，直接就安排了下去。
    听他安排完，穆暖暖问道：“你认识她母亲吗？”
    厉凌烨摇了摇头，“只是见过照片。”至于白纤纤的母亲，他记忆里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那个女人。
    “那如果你没有见过她母亲，那她母亲的事情就与你无关了，奇怪了，白纤纤到底是因为什么自杀的呢？难道是因为她的养父母？”
    这一次，厉凌烨摇头了，“不可能，她与她养父母间早就断了联系，从知道他们不是她亲生父母，从知道他们只是利用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与他们联系了，她就更不可能因为他们而自杀。”这一点，他还是了解白纤纤的。
    可以十分确定。
    穆暖暖头大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看来她分析的全都跑偏了，“马上到了，到了再说。”
    计程车停在msk市中心位置的一幢公寓楼前。
    厉凌烨率先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便走向了公寓楼。
    仿佛这公寓楼是他的公寓似的，仿佛他已经来过了很多很多次。
    反倒是穆暖暖随在他的身后。
    走到公寓大堂门前，这一次厉凌烨停下了，侧身等穆暖暖靠近，“指纹锁，你来。”
    其实也可以钥匙的，但是他没有这幢公寓的钥匙。
    有穆暖暖跟他一起来msk，根本不需要准备钥匙这种东西了。
    穆暖暖开了指纹锁，进了大堂走到电梯间，两个人始终是一前一后，自自然然的站在电梯前时，穆暖暖看着电梯壁上倒映出来的两个人一起的影子，莫名就有一种就这样一起并肩了很多年的感觉。
    然后，她就想起了沈明先。
    也忽而发现，她的公寓里，她与沈明先拍拖了几年，而沈明先居然从来也没有来过她这里。
    都是她去他那里。
    或者是他带着她去各种休闲游乐的地方约会。
    而她这里的公寓，仿佛一直等待的那个男人就是厉凌烨似的。
    也看着电梯壁上男人的倒影，忽而就觉得对不住沈明先，才说分手她就与厉凌烨在一起了，她太渣了。
    “厉凌烨，我是不是太坏了？”轻声问出，她眼睛有些潮润了，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上一个才提出分手，就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不好。
    可是莫名的，她居然很享受这样与厉凌烨在一起的感觉。
    现在就仿佛是跟他一起回家似的。
    “什么？”厉凌烨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穆暖暖这一句是什么意思，女子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微垂的小脑袋透着乖乖巧巧的意味，一点都不坏的女孩，他看着就很顺眼。
    至于她从前的故事，她为哪个男人生过孩子，又为什么不能生育了，他一概的不以为意，也不想去追究。
    这一刻看着她，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要的只是她的现在和未来，而不是过去。
    “我提出跟他分手了，可是他都没同意，我就这样跟你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太坏了？”穆暖暖小小声的说出来，满脸都写着沮丧。
    然后，说完这一句的穆暖暖继续低垂着头，看着两个人的鞋尖，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然后，纤腰突然间被搂住，随即身体被厉凌烨轻轻一带，就靠在了他的身上，耳边传来他低低哑哑的声音，“你这话，我就当是你接受我了，我们恋爱吧。”
    就从恋爱开始，两个人一起进步。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白纤纤早就不在人世了。
    只是一口气一直撑在那里五年，反正就是明知道还是死活不相信。
    而现在，他就觉得穆暖暖是白纤纤派送给他的，让他从此走出阴郁的女子。
    她是他的拯救者。
    她是他的救赎。
    我们恋爱吧。
    我们恋爱吧。
    我们恋爱吧。
    穆暖暖的耳鼓里全都是厉凌烨的这一句。
    她以为她会慌。
    可是没有。
    就这一句，她感受到的居然不是慌乱，而是心的安稳。
    仿佛，前路所有的慌和乱都因为这男人的强烈存在感而瞬间消散而去。
    也才反应过来，她从前与沈明先在一起的时光，平淡如水，而现在与厉凌烨在一起时每一分每一秒的心的狂跳才是真正的谈恋爱的感觉。
    真正的恋爱原来是这样的。
    她咬了咬唇，望着落在自己腹部的那双骨节分明，修长若艺术品般的大手，就只是这样放着，都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冲破了所有的理智，就在告诉她接受他，必须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