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瑾压低声音,阴恻恻道:“你可还记得我最初找你来是做什么的?”
“当药,药引?”阿殷瑟缩了下,“可你不是说,是为了替祁王治病吗?”
怀瑾嗤笑道:“一个同我毫无关系的人,我为何要费尽心思地救他?”
阿殷八分不动,凝视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想杀了我?”
怀瑾起身,弯下腰,将嘴唇贴在阿殷的耳边,轻声道:“我怎么舍得呢。”说罢,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拿过拐杖,踉踉跄跄地走了。
阿殷一动不动,目光追随着怀瑾,直至他出了门,消失在夜色里。
怀瑾梦游似的出了屋子,冷风一吹,混沌的头脑终于有了一丝清醒,又走了几步,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墙上。疼,腿还是很疼,疼出了他一身冷汗。
罗卜隐匿在院中,见此,放下手中的黑子,前来搀扶怀瑾。
怀瑾摆摆手,撑着墙壁,径直走进了房间。他解开外袍,躺在床上,闭眼,仰面朝天地深吸了几口气。
他觉得那块黑斑可能长进了心里。
姜珩好似害了风寒,趴伏在茅草堆上,双颊潮红,他咬着牙,吭吭地咳个不停。
一桶凉水猝不及防地从头顶淋下,姜珩狠狠地战栗了下,抬眼茫然地望向狱卒。狱卒扔掉木桶,不由分说地将他拽起,绑到石柱上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顿毒鞭。姜珩疼得大喊大叫,“你在做什么!”
狱卒嘿嘿地笑,“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嘚瑟,好日子不会长的。”说着,他又抡起壮硕的手臂,挥舞着长鞭。
姜珩凄厉地哭诉道:“我要见霍将军!让我见见霍将军!”
狱卒在狂风暴雨中不紧不慢地告诉他,“昨天夜里霍将军已经率兵前往壁江了,往返得半个月之久。他临走前特意交代,你若是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姜珩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绝望的神情,他呜咽地哀嚎了几声,单只是嚎,宣泄他肉|体上的痛楚。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不说!”
姜珩结结巴巴地开始编造谎话,可他的功力实在不到家,反而招来了一块烧得火红的烙铁。
阿殷半蹲在出口处,死死地望着这一幕,眼眶渐渐发红,她重新钻回了洞里,握紧手中的铲子,在破了皮的手心上又卷了块布,继续往前挖。
从黑夜挖到次日清晨,期间不眠不休,阿殷头昏脑涨地走在路上,摸着咕咕叫唤的肚子,脑海里忽然闪过狱卒说的话——霍将军出征去了,前天夜里。那她昨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又是谁?
阿殷没有往下想,她不愿动脑筋,浑浑噩噩的,只想找张床来睡。糊里糊涂地溜回了房间,阿殷不管不顾,也不嫌身上脏,卷过被子,倒头大睡。
波罗在她耳边嗡嗡叫,她全然听不见。
阿殷不让波罗到地牢去,波罗本是不依,但一想到上回差点魂飞魄散,便只好作罢。
这觉睡得又黑又甜,阿殷梦到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画面,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乌云密布,她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阿殷懊恼万分,她拍了拍额头,拿了几块糕点揣怀里,急急跑走了,波罗想同她说话都说不上。
自从把话挑明后,怀瑾再也没来过阿殷屋里,应该说他连青宵殿都未曾踏入。春宝没了怀瑾的吩咐,自然也不来阿殷这里,吃饭什么的,备好放在厨房里,自行到去取。这正合了阿殷的意,她不用来回折腾,开始心安理得地驻扎在枯井里。
阿殷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日内将洞挖通。
☆、假货
姜珩蜷缩在地上, 颤巍巍地蠕动着,他周身溃烂, 囚衣被抽成细长条, 与血肉交缠在一块,嘴里哼哼唧唧, 鼻尖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阿殷喊他时,他没有任何反应。
阿殷弓着身子,往上爬了点, 伸出脏兮兮的手,紧紧贴住姜珩的脖子。
姜珩浑身灼热,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惊得睁开了眼,他呆呆地盯着阿殷,心里头仍是有些迷糊。
“你是来救我的?”他哑着嗓子, 眼里有一行浊泪流下。
阿殷也想哭, 她已经疲惫到极致了, 脚底一阵阵钻心的疼,站都站不稳。但她没功夫掉眼泪,这些天, 她时不时在出口处观测,差不多将狱卒巡视的习惯摸透了, 半个时辰之后, 他便会来这走一趟。所以,她得快。
阿殷紧张得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她急道:“快下来!”
姜珩舔了舔干裂的嘴, 费力地挪动身躯,钻进前方的口子。
阿殷给他让了个位,她一边用湿土封住出口,一边催促道:“你先往前面爬,快!”
黑暗中不能辨物,姜珩提心吊胆,用狰狞的手肘撑着泥地,一点点地往前爬,他每动一下,皮肤就像被火烧过一般,又痛又辣,但因为怕死,身体滋生出了股力量,再难也能咬牙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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