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就像是脱了水的鱼,活不了多久。
怀瑾心善,为了减少它们的痛苦,一掌将它们给震碎了,碎得连渣都不剩。
陵游等黑水流尽了,简单地给阿殷的手做了个包扎,又从兜里拿了粒金元丹喂她。
“一个时辰后,她应该就会醒来了。”陵游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三角架前,把手放进铜盆里浸湿,然后打上皂角,将十指反复搓洗了几遍,唯恐手里沾上一点脏东西。
陵游洗手洗得正欢喜,脚尖忽然离地,衣领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他一头雾水,扭头看向始作俑者,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怀瑾道:“男女有别,阿殷需要更衣疗伤,我们先出去。”
陵游“哎呦”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刺啦啦地说:“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换个衣服嘛,我闭眼不看就是了。”
怀瑾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直把陵游盯得浑身发毛,他打了冷战,讪讪道:“我出去,出去还不行嘛,我偷看谁,我也不会偷看她呀,她可是我……”
陵游嘟囔着走出了屋子,一出屋,就想起了琵琶歌女,立马屁颠屁颠地下了楼,寻声觅美色去。
怀瑾把珠子还给了波罗,又交待了几句,便关门走了。
***
波罗将百宝袋丢在床边,将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翻翻捡捡,挑了些能治外伤的膏药,她褪去阿殷身上的烂衣裳,细致地数了数对方身体上的伤处,统共四十九道伤,惨烈的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天劫。
波罗“啧啧啧”了几声,光着脚下床,从门后费力地提了桶温水过来,打算先替阿殷擦个身子,再做治疗。
还未靠近,她便发现落在阿殷身侧的那颗蓝珠子有往暗红方向变的趋势。
波罗心道:这珠子莫不是年纪大,感应出问题了,最近稍微遇着点小事,就开始乱冒红光。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波罗惊得打翻了手里头的水。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直勾勾地望着阿殷身上那道飘忽的淡影,眼珠都不会转了。
门外,怀瑾听到动静,忍不住问了声,“怎么啦?”
“啊?没,没事,我不小心摔了。”波罗心虚道:“你别进来啊,阿殷可没穿衣服。”
怀瑾清了清嗓子,不吭声了。
波罗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触碰,足下却突然被一滩水给绊倒,整个人狠狠地跌坐在地上。
这回是真摔了。
波罗张了张嘴,失魂走魄似的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清鉴。”
***
阿殷做了个梦,一个跌宕起伏,虚幻又真实的梦。
梦里有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她靠在高高的杏树上,手里拿着一坛酒,豪爽地灌了几口后,猛的翻了个身。
红衣女的脚背牢牢地挂在枝叶里,身体呈倒挂金钩状,她双臂环胸,舌头打结道:“呆、呆子,老娘都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你去还是不去,能不能给个准话啊?”
被唤作呆子的是个身着白衣,面容模糊的男子,对于红衣女的话,他恍若未闻,只顾拿着短刀细致地雕琢手中的物什。
红衣女气急败坏,用力晃了下树枝,满树尚未成熟的杏子纷纷落下,砸得男子无处可逃。
男子终于是有了反应,一跃而起,将红衣女从树上揽了下来。
女子衣红,脸更红,她靠着男子的胸口,仰起头,指着对方的鼻尖,醉醺醺地骂道:“老娘的豆腐也你小子能吃的?快给我放开!”
男子点点头,立马松开了手,女子没了依托,身形晃荡了两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脑袋好像砸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有些愣神,树上一颗摇摇欲坠的杏子,飘啊飘啊,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她的门牙上,她眨巴了下眼睛,随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也不看男子,捂着后脑勺,默默调了个头,往回走了。
“喂——”男子几步追上,钳住了她的手臂,“你去哪?”
红衣女不声不响地挣开了他的手,梗着脖子,“回去啊,免得你又嫌我烦。”
男子顿了顿,将玉雕塞进了她手里,轻声道:“清鉴,生辰快乐。”
清鉴摸着那手掌大小、栩栩如生的白狼,嘴角不禁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她道:“你个呆子,也就只有你才会送姑娘这种东西。”
画面突然一转,震耳欲聋的铁啼声从黑隆隆的远方不断传来,守在城楼上的将士急促地敲响了警钟。
俄顷之间,地动山摇,点苍河滚滚晃动,怨灵纷纷爬起蓄势待发。
紫蓝色闪电破开了天地,震耳欲聋的惊雷随之而起。
白骨森森,血流成河。
阿殷想,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清鉴一身盔甲,手持双刀,身姿挺拔地站在城楼上,风将她的裤腿吹得呼呼作响,她垂眸望着楼下黑压压的阴兵,面上带伤,目光却格外坚定。
天是黑的,雾也是黑的,唯有她,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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