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经理反应过来,她快速钻进下行的电梯,朝陈经理粲然一笑,电梯门便关紧了。
她怅然若失,转过身抓紧电梯内部的扶手,轿厢光滑如镜的墙面映出她还未收回的笑容。
情绪控制得恰到好处,你做到了,焦饵!
走到写字楼外的广场,她拨通裴南樯的手机,开门见山地汇报结果。
“我又当了一回逃兵。”
裴南樯似乎早有预感。
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平静:“没关系,中午饭还没吃吧?你回茶室,我也从评剧院直接过去。”
人常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焦饵虽是女人,眼泪却比男人还少。
裴南樯六岁那年,连生几场大病,病愈之后走路不稳,总是摔跟头。焦饵比他小半岁,却主动扮演大姐姐的角色。
他摔倒,她扶他起身,吹吹伤口,鼓励他继续锻炼。
一次又一次的跌倒,换来裴南樯膝盖上密布的疤痕。也正因为有焦饵的鼓励和搀扶,他才能战胜心魔,勇敢面对各种难题。
说起来,两人流眼泪的次数,焦饵是屈指可数,而裴南樯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某段时期几乎是泡在眼泪里过来的。
如今,他们都已长大,裴南樯再也不用焦饵搀扶。
但他说哭就哭的独门绝技,可以用在塑造角色上,焦饵却越来越不知道流泪是何种滋味了。
此时此刻,她趴在灯塔知航招牌下方的桌子角,一手挥舞着苍蝇拍,驱赶着并不存在的虚拟苍蝇,另一只手却躲在桌下狠狠拧自己的大腿,寄希望于疼痛能够激发出她久违的眼泪。
裴南樯推门而进,怀抱高高一摞崭新的书籍。
“焦焦,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焦饵敷衍地“嗯”了一声,动也不愿动。
“焦叔叔不是说过嘛,即便没客人进店,你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裴南樯把怀里的书搁在靠墙的长条桌上,疾步走到焦饵身边,手背贴上她的额头,“好烫,是不是昨天跟我在公园待着吹凉风发烧了?”
“不是,我心里有火。”焦饵坐直,拧大腿的手放于胸口,缓缓向下顺气,“南樯,你能帮我泄火吗?”
裴南樯的脸瞬间红透。
他目光闪烁,不敢直视状态怪怪的焦饵。
“咱们学不了武侠小说,练功走火入魔那种我想想都冒冷汗。”他端起茶盘,“焦叔叔把新茶藏在壁柜最上面一层的第六格,我去给你冲一碗败败火……”
“你哪儿都不许去!”
焦饵扑进裴南樯怀中,鼻子酸酸的,眼眶随即湿润。
很快,她哭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12月12日更新完毕。
第14章 魔怔了(一)
裴南樯周身微微颤抖,紧张得不知道双手应该往哪里放。
这是焦饵第一次在他怀里哭。
回忆中,两人曾有过相互鼓励的拥抱、天冷取暖的拥抱,唯独没有一方受了委屈寻求安慰的拥抱。
“焦焦……”裴南樯不停深呼吸,竭力使心率维持在平均数,但他失败了。心跳早已超过每分钟一百下,而他的掌心和后背也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南樯,我觉得很憋屈。”焦饵声音哽咽,“多好的实习机会,就这么白白放弃了!”
“我们坐下慢慢聊……”
“不!”
“站着说话也行。”裴南樯既心疼又冲动,他调整呼吸,试图使自己平静一点,“你不会平白无故当逃兵,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让你实习第一天就辞职不干了?”
“我不想掺和别人的私事。”
“就一句话?我不懂。”
“我也迷糊着呢?等我组织好语言,从头到尾给你讲讲我今天的荒唐决定。”
焦饵拽住裴南樯的T恤,在他胸口蹭掉眼泪。
“别这样……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裴南樯终于讲出实话,“我想做一件事,一件我盼了整整三年却不敢做的事。”
焦饵吸吸鼻子,不假思索地说:“你做吧!”
“这可是你同意的,不许反悔。”裴南樯涨红了脸,扶住焦饵的肩膀,缓缓俯身下去。
茶室的门咣啷一声响了。
“怎么回事?你俩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焦爸爸如脱缰野马般冲到两人身边,将他们一左一右分开。
裴南樯毫无防备,趔趄着后退几步,头重重地磕到了墙上。之前的紧张加上这会儿突如其来的疼痛,他眼前一花,慌忙扶着椅子靠背稳住脚跟。
焦饵见状,气不打一处来。
她冲到父亲跟前,像一头发疯的小兽高声怒吼:“爸!您怎么不问清楚就打人?南樯对您有多尊敬您又不是看不见,在他心里,您不止是前辈,还是他精神层面的教父……”
焦爸爸打断道:“孩子,你魔怔了吗?什么教父,我只是个评剧演员。”
“好,您故意装傻是吧?”焦饵拉过裴南樯,让他与焦爸爸对视,“现实生活中,您是南樯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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