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他出了主意了。”
沈大夫人听苏梁浅说已经出主意了,想说她几句,随后想到苏梁浅从不吃亏的性子,将那些话咽了回去,问苏梁浅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梁浅坐下,“之前流言四起的时候我就说这事是真的,皇上想要维护皇家的颜面,太子应该很快就要废了。”
“太子要被废了?”
沈大夫人是在宫里长大的,她这些年虽然极少极少进宫,但一些事情也还是有所耳闻,太子有多荒唐,她是知道的,只是很多事情被遮掩了下来,她几次都以为太子会被废,但始终没有,久而久之,她都觉得,皇上不会废太子了。
没想到,这说废就要废了。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的那些事情,虽然荒诞程度并不比这次的逊色,但都可以遮掩过去,这次闹的人尽皆知,遮羞布都没了,庆帝要脸,自然不能再继续姑息下去了。
想到太子,沈大夫人心里对庆帝更气。
他儿子什么德行,他做父亲的会不知道吗?明明知道,还赐婚将苏梁浅嫁给他,这不是推她入火坑吗?
卑鄙小人!
苏梁浅看着沈老夫人沈大夫人她们,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王老夫人进宫请旨,求皇上废了太子和皇后。”
沈老夫人闻言,叹息着道:“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处事那般有魄力。”
苏梁浅赞同的点了点头,王老夫人了解庆帝,她定然清楚,太子这次是保不住了,请求废后,这是以退为进,同时还能博取好感,至少,皇上绝对不会因此对王家生出任何不满来。
王老夫人能从一个富商走到今日,这心思手段,果然非一般人能及。
“皇上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平息此事,并且表明会废黜太子,我就给皇上出了个主意,对外说太子是被下了药酒后失德。”
“被下了药?酒后失德?谁会信?”
这要放在以前,这样的理由,或许还能蒙混过关,但这次他和苏倾楣的事
沈大夫人这样想着,看着苏梁浅道:“皇上可是怀疑七皇子?”
“不知道,应该吧,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和七皇子在一块,七皇子本来就有那个心思,太子又好色,他要安排两个女人闹出什么事,一点也不奇怪。我给皇上找的这个借口,朝中的大臣,自然是有不相信的,但是足以堵住那些百姓的嘴,皇上再废黜太子,也就差不多能挽回他和皇室的颜面。”
至少管教无方这样的罪责,就不成立了。
“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庆帝急的,都让人到沈府来接他了,可见焦灼,既然现在已经有办法了,他肯定不会再拖延。
“让皇上废黜太子,这也是你的计划,浅儿,你想做什么?”
沈老夫人看向苏梁浅,双眸浑浊,却又透着精锐。
苏梁浅看着同样盯着她面色担忧又好奇的沈大夫人,微微一笑,扭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我不是说过了吗?这夜家的江山,有一半,是姓沈的打下的,我现在要将属于我们的那一半拿回来。”
安静的夜,屋子里,是更加良久的静寂。
好一会,苏梁浅才收回自己落在外面的视线,目光落在屋子里剩下的两个女人身上,坚定道:“外祖母,舅妈,我很看好十二,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百年后的事,她管不了那么多,但至少,如果是夜思靖为帝,他在位期间,沈家,沈大哥他们是安全的。
苏梁浅是和沈大夫人一起离开云霄院的。
“小表姐和小舅妈离开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刚刚在屋子里面的谈话内容,两人没再提及,苏梁浅最牵挂的依旧是沈琦善的事。
这样的一颗巨雷,她实在不能不牵挂。
“差不多了,准备后日一早送她们离开。”
两人边往外走,苏梁浅继续道:“昭檬公主今日是随我一块出宫的,现住在王家,以小表姐现在的状态,她要知道这事,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太子被废后,昭檬公主和萧凭望的婚事,应该也快了,大舅母这事要捉点紧,不要出什么纰漏了。”
沈大夫人见苏梁浅如此叮嘱,便知她的在意,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找的几个都是会功夫的婆子丫鬟,日夜盯着她,选的庄子距离京城也远,且位置僻静,也不在沈家的名下。”
苏梁浅道了声好,但不知怎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绪不宁的,她也不确定是因为沈琦善的事亦或是其他。
“浅儿,这些事情,真的都与你无关吧?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你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舅母不是质疑你的办事能力,我是担心,那两个女子,是别人特意安插用来对付你和太子的棋子,万一她们咬死这所有的一切,是你指使的,那”
一整个晚上,沈大夫人的眉心一直都是拧着的,就没舒展开过。
“要安排应该也是七皇子,但不是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她们要知道七皇子现在的处境,应该也不会选择咬我。皇上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应该会见她们,就算她们当着皇上还有所有人的面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到底对谁不利,谁也不知道,舅母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想好完全之策的。”
她进宫前,就让人买通了大牢的人,借着他们的口,将夜向禹苏倾楣还有夜傅铭三个人的事情告诉了那两个女子,如果她们不是夜傅铭精心培养的死士,自然不会在庆帝面前说她的不好。
如果,她们是死士,在庆帝面前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安排,庆帝面前便也就算了,如果是当着所有百姓的面也这样说,她就到处宣扬,说她们在上堂前,见过庆帝。
她立了大功,皇上迟迟不赏,那些得了她恩惠的百姓本来就有意见猜疑,这一点,庆帝估计也心知肚明,所以,只要他有害她的心,她就不会让他好过。
苏梁浅走的很慢,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大舅母,时辰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我明日也还有事呢。这北齐的天该变了,不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怎么跟得上?”
第三百四十四章 :沈琦善中计
苏梁浅第二天醒来,收拾了一番,正准备出门去季家找谢云弈他们办点事情,沈琦善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昨晚你是不是带昭檬公主出宫了?你带她出宫干嘛?”
沈琦善面色苍白,神色憔悴,不善的看向苏梁浅,不满质问。
她的眼睛猩红,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因为某种发狠的情绪,看着有几分狰狞。
秋灵对沈琦善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见她居然找苏梁浅兴师问罪,本来因为苏梁浅要去见谢云弈的好心情都受到了影响,娇俏的笑脸,一瞬间沉了下来。
苏梁浅方才隔着些距离看到沈琦善,心中就生出了些许不快,听到沈琦善的话,更是拧起了眉头。
她觉得沈琦善现在,比她上辈子还要魔怔。
毕竟,如果不是夜傅铭假意温柔欺骗,她根本就不会纠缠不休,但是现在沈琦善已经不管不顾,就缠着萧凭望了,她满心有的估计就是嫁给他的这个想法了。
昭檬公主昨晚才出宫,而且是住在王家,沈琦善能知道这事,苏梁浅都有些意外,不过这也说明她无可救药的关注和执着。
“昭檬公主出宫不出宫,不是我能决定了,和你也没关系,你要有那个心思,好好收拾自己,你多久没照镜子了,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苏梁浅说这话时带着怒其不争的恼火,如果几巴掌能将沈琦善扇醒,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多给沈琦善几下。
“我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谁?”
沈琦善半低着身子,歇斯底里,简直疯狂。
“你既然和萧家不对付,和萧凭望走那么近干嘛,不就是想要挑拨离间,苏梁浅,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这辈子的幸福,都是被你毁的!”
苏梁浅本来就不想在沈琦善身上浪费时间,见她这个样子,更是连话都不想和她说一句,目色冰冷道:“随你怎么想。”
苏梁浅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就要离开,沈琦善拦着不让她走,直接被秋灵一把拽到了地上。
秋灵看着被自己弄摔在地上的沈琦善,愣了愣,不敢看苏梁浅。
苏梁浅神色未变,依旧是之前冰冷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沈琦善,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有,离开。
对现在这样的沈琦善,她实在同情不起来,就像对上辈子的自己,她至今都不能释怀原谅一样。
苏梁浅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传到了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们的耳中,沈老夫人暗暗叹气,沈大夫人则是更加紧锣密鼓的安排沈琦善离开的事。
苏梁浅到季府时,季无羡和季公爷一起去上早朝了,他直接去木屋找的谢云弈。
“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
苏梁浅对谢云弈倒是不客气,半点废话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
“嗯。”
苏梁浅从自己的衣裳取了信笺,递给谢云弈,“这封信,你以最快的速度,交给我四舅舅。”
苏梁浅口中的四舅舅,指得自然是远在西晋的沈安永。
谢云弈接过,苏梁浅手托着腮,扬着嘴角问道:“想不想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
谢云弈将信放好,刮了刮苏梁浅的鼻子,“你愿意说我就想知道,你要觉得为难,那我便不想知道。”
苏梁浅笑,“如果是你的话,那我就说,这封信,到了我四舅舅手上后,夜傅铭过不久就会知道当年的事,这是当今皇上的催命符,是我计划的一环。”
苏梁浅说的并不算直接了当,谢云弈却一下明白了她口中的计划,他笑着,赞同的点头称赞道:“确实是个很好的计划。”
两人说话的时候,离开的秋灵兴致勃勃的回来了,“小姐,今天顺天府衙门公开审查案件,就是说肚子里怀了太子孩子的那个案子,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看热闹的百姓,要不是人小力气大,估计都挤不进去。”
“那个怀着身孕的女子交代了,孩子确实是太子的,但并不是太子强行,而是她趁着太子醉酒,才与其发生关系,是想要母凭子贵,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岔子,现在外面议论纷纷,都要翻天了,竟然还有人同情孩子。”
秋灵啧啧了两声,一脸惊叹,鄙夷道:“那次的事情,太子好好的,分明没喝醉,青天白日的,竟然还有人同情他,这种洗白的说辞,那些老百姓竟然都信了。”
秋灵提起那些人,仿佛他们都是傻子。
“这样的话,今后不许再提。”
苏梁浅看着兴奋又不爽的秋灵,正色告诫。
“事情的真相,你知道就可以了,这是我给皇上出的主意。”
昨日秋灵虽然陪苏梁浅一同进宫,但是皇上在召见苏梁浅的时候,却是将她单独拦在外面的,所以秋灵并不知道,这是苏梁浅出的主意。
她下意识的就想问苏梁浅为什么给太子皇帝出主意,转念想到苏梁浅说话做事都是有自己道理的,捂住嘴点头,随后又松开捂住嘴巴的手,做发誓状认真道:“我知道了小姐,我保证将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提。”
苏梁浅告诫完秋灵,看着谢云弈,讥诮道:“还真是雷霆手段,看样子,在他眼里,皇家的颜面,果真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做的,就更加没错了。
季夫人热情留客,中午,苏梁浅是在季府用膳的。
午膳过后,季无羡才风尘仆仆的回来,回来的就只有他一个,季言祖并没有一起。
他看到苏梁浅,一脸兴奋,眼睛都是泛光的,那是有重大八卦分享的信号。
“你们是不知道,早朝有多热闹,几乎人手一本废黜太子的折子,皇上已经宣布,将太子废了。这太子一旦被废,很快就是重立太子,这朝堂,又有了热闹了。”
季无羡一副事不关己,完全就是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他喝两口茶,用颇有些惊叹的口吻道:“夜向禹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这说废就废了,还真是让人始料不及了,不过也是他自己作死,你的机会来了,说吧,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苏梁浅暂时并不打算将沈安永的事情告诉季无羡知道,只用种让人觉得高深莫测的口吻道:“接下来的几天,应该还会有重磅消息,以不变应万变。”
夜向禹被废的消息传的很快,当天,京城上下,几乎都知道了。
苏梁浅离开沈府去季家后,沈琦善换了身衣裳,偷摸出去找萧凭望。
以萧家对苏梁浅的成见,她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自报身家进萧家找人,她就躲在门口悄悄候着。
从早上到下午,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
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萧凭望从萧家出来,他面色冷然,却又透着怒意不快,仿佛是刚和谁吵了架,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第4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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