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重重甩飞,落在院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持枪的人枪花一挽,便将血珠尽数抖落,随后手腕微动,银枪一卷便再次冲着林乐生胸前袭来。
这动作……太熟悉了!
日日一同练兵,他哪里能不知道这正是亓杨的拿手绝招?
林乐生此时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面前的亓杨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冷酷的光,显然是不准备给他留任何活路,心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赶紧一个纵身便要朝另个方向遁走。
然而他对亓杨知根知底,亓杨又何尝不是将他了解得透彻,见他眼珠一转便猜到他心中所想,风一般地追过去,一个纵身踹开冲上来掩护的几个黑衣卫士,一支银枪舞得密不透风,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林乐生头顶,直接便要作势劈下,林乐生慌忙提起宝剑抵挡,谁知剑刃还没有碰到亓杨的枪杆,便看见那银枪跟活了似的往上一搅,挑飞了一支单剑,随即一晃一顺,便再次抵在了他的胸口,吹毛寒刃上散发着森森寒意,林乐生的胸口很快洇出了一片不太明显的暗色的血渍。
身后随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林乐生掀起眼皮,看到身前身后忽然站出了一排小兵,各个手持火铳弓箭,将所有可能的去路团团拦住。
此时的他,已经如瓮中之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认罪吧。”亓杨沉声道。
胸前的长枪狠狠一顶,胸口皮开肉绽,一阵剧痛,林乐生终于嘴角抽动,丢下了手中仅剩的一把长剑,合上了眼睛。
“谢庭春告诉你的?”林乐生沉默半响,忽然问道。
“是你自己破绽太多。”亓杨不为所动:“在惠阳山口,全队中明明你才是最懂行兵之道的,可是在我要率军入山的时候,你却一点反对的话都没有说。”
“呵呵呵……”林乐生瞳孔微动,面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原来你早就怀疑我,竟然还装了这么久——是我错看你了……”
“这话应当是我对你说才对。”亓杨皱着眉,只觉得自己竟从未看清过这人,不由得嗤笑一声,手上微动,银光闪过,鲜血四溅,林乐生的手腕脚腕上瞬间多了四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手脚筋俱断的他再也站立不住,咳出一口血来,便瘫倒在地,一双眼仍然死死盯着亓杨,嗓音沙哑地挤出一句话。
“我真的没有想过害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视野里便出现了一角青袍,随后脖子一痛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谢庭春站起身来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掌,邀功一般转过身来:“大哥,他太吵了。”
亓杨绷着脸看了他一会儿,只见谢庭春满脸仿佛都写着“快表扬我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破功,“噗”地露出个笑来。
见他似乎并没有太为林乐生一事烦扰,谢庭春心下稍安,吩咐了手下将林乐生等人捆好押入大牢候审后,便快步走了过去。
亓杨还站在院落一角,深陷沉思之中,忽然感到袖子上有人在拉扯,回过神来,便看到谢庭春腆着一张脸凑近:“在想什么呢?”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林乐生他不缺俸禄,也没有不良嗜好,义父和我都很倚重他,只要兢兢业业做官,便是前途无量,为何忽然之间便通敌卖国了?而且还一副不得已的样子同我说不想害我,这说不通。”亓杨摇摇头,有些困惑:“而且俞和泽堂堂一府通判,怎么会对林乐生一个副官言听计从,还管他叫‘大人’?”
谢庭春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些疑点,不过此时站着干想也没有用,便也不太愿意让亓杨继续在这事儿上烦恼,继续想那不识好歹的姓林的,心思微转,便摸出一个密封的小壶来打开盖子:“此事审讯过之后便能水落石出,如今人赃俱获,大哥大可放心。趁着这会儿,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
亓杨鼻尖一动,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循着味道望去,谢庭春手中端着的那个黑漆漆的小壶落入了他的视线。
“这是……?”
谢庭春微微一笑,在地上抹出一小块空地,将壶中粘稠的暗色液体倒出,随即从旁边衙役手里借来了一个火把,轻轻一碰。
只听“轰”的一声,那不到一茶碗的液体竟然熊熊燃烧起来,火苗直窜起数尺!
黑色粘稠的油状液体,遇火易燃,味道刺鼻——
亓杨的心忽然砰砰砰地跳动了起来,猛地一转脸,看向了火光中的谢庭春。
“熟铜制成柜子,注入石油,上面做出一个唧筒,末端放置火药,到时候引线一点,便可以如同那打铁的风箱一般,喷射出猛火来。”谢庭春忽然缓缓开口,说的正是那日在校场上亓杨给他演示火铳之后随口提起的“猛火油柜”的设想:“大哥所说的石油,是不是便是此物?”
“正是。”亓杨难掩激动的情绪,伸手接过那个小壶左看右看:“狸奴,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日焚烧病患衣物时,我见有士兵拿着这种黑乎乎的油代替菜油,上前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家乡附近盛产此物,名为火油,想着大哥应当会感兴趣,便带人去挖了些回来试验。”谢庭春说到这儿,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亓杨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瞬间一股感动涌上心头,喃喃道:“太辛苦你了……这怎么好意思。”
这些日子二人都忙碌异常,又是要为瘟疫之事善后,又是要假装染病同那幕后奸细斗智斗勇,寻常人早就吃不消了,没想到谢庭春竟然还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去为他挖出了石油,而起因还仅仅是自己酒醉之后的一句戏言……
谢庭春见亓杨一双澄澈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感激之情,瞬间觉得通体舒泰,疲乏尽消,只恨不得能做更多事,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叫这人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来。
“不要不好意思,尽管想就好了。”谢庭春柔声道,双目含情:“你想要的所有东西我都会为你找到的。”
亓杨更加感动,可孰料谢庭春话锋一转,像是想起什么了一般脸蛋微红,羞涩地低了头:“大哥便把这些当成我的嫁妆吧。”
亓杨:……
手里的小壶怎么瞬间这么烫手?
他瞅瞅谢庭春这般作态,实在是又无奈又好笑,脸上不知怎的也有些热:“咳……你就不能让我单纯地感动一会儿吗?”
远处隐约传来衙役的呼喊,叫着同知大人。
“光感动不行。”谢庭春见状抬头笑笑,转身大步朝呼喊的方向走了过去,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放慢了速度,一字一句,认真凝视着亓杨的眼睛,轻声说道:
“我还想要你心疼我,时时刻刻都想着我,看到什么都会念着我——只有我一个的那种。”
一阵桂叶的气息从身边掠开。
亓杨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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